《折花高手》 第1章 ．从天而降的战斗鸡 刘菲菲的酒量其实并不赖，可现在却明显感觉到很不对劲，明明才喝了一杯酒，却突然感觉脑袋中有些晕晕乎乎的，好像天地都开始在旋转。 更为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浑身燥热的像置身于火炉里，有种脱衣服的冲动。明明眼前只有两个人，可她却觉得有无数的人影在攒动。 她不是傻子，她明白，自己的身份被看穿了。而且更严重的是，这些人在酒中下了药。 她竭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思索着最有可能的逃跑路线。 可是脑子里面越想越乱，身上传来的燥热让她根本就静不下来。 难道就这么束手就擒？ 刘菲菲不敢在继续想下去，做为一个警校高材生出身的警员，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竟然被自己跟踪的罪犯给下了药，这绝对是不可原谅的大意。 她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这么么轻率，刚分配下来还不到一个月，竟然就这般的冒失，这下麻烦大了。 刘菲菲简直都有些抓狂了。 “来，小妞儿，再弄一杯，等会儿爷们儿保你欲仙欲死！”对面说话的是个光头的年轻人，手上拿着刘菲菲贴身的手铐，上下抛着把玩，一双泛着淫欲光芒的眼睛，不时在刘菲菲的身段上打量，无论是动作和语气，都十足的嘲弄。 还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小警花，啧啧！ 刘菲菲的肠子都悔青了，这个节骨眼上，她不会傻到再冒出几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之类的通用语，既然他敢越狱，那就是什么都不怕了。 要不是偶然间看到上个月的档案记录，她也不会认识这个本应该在看守所中等待审判的强奸犯，要不是急于立功，她也不会单枪匹马的乔装打扮混进来，甚至连枪械都没带。 她真想夺回手铐将这两个败类带回警局。可是挣扎了几下，却只觉得浑身更加的燥热，更加的无力。 “哈哈，小妞儿，你就别折腾了，留点力气等下好好享受吧！爷们儿给你下的可是百试不爽的‘不爽不要钱’，我告诉你，老子就是靠着这个弄翻了十几个高中生，今天咱也尝尝警察的味道，哈哈！”说着便上前，拉住了打扮成坐台女的小警察的胳膊。 顿时，包房内的两个男人狂笑起来。 只听另外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文年轻人说道，“老四，你就先享受吧，哥哥我就不再打扰了。至于伯母那边，我会尽心照顾的，你放心，有我在，她就有儿子！” “哈哈，老二，二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希望你能如你所说的去做。老子这条命算是卖给你了，哈哈！走吧，老弟我今天要拿警花来作最后一道菜。” 那眼镜青年呵呵一笑，也不多话，转身退去，对着两侧守着门的小喽啰一番耳语。 刘菲菲心中叫苦，暗自恼火。这里是三楼包间，外面就是临街，难道要跳窗户？ 跳！断腿要命也要跳。 几乎用了吃奶力把这个拉着自己胳膊的家伙给推了开，刘菲菲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那个男人也不阻拦，好像乐于看到刘菲菲挣扎之后的失望沮丧，或是抗争到底。 他就想看看，这个警察小妞儿是不是一匹烈马。 到底是贞洁烈女还是一般的货色，就看她这一刻的选择。 即使跳下去，也逃不掉。这样的烈性货色，他刘四儿更是爱的发狂，怎么可能看着这么烈的小马儿从自己的胯下逃走哪，楼底下那几个兄弟可不是吃白饭的。 且不说她长的怎么样了，单是那副身材就足以让刘四儿绝对有理由不放过她，更何况她长的还是那般的消魂。 都已经销魂到让刘四儿大呼不公平的地步了。这么极品的小娘皮，竟然去当警察，这不浪费了这么一身好材料了么！ 还来卧底想单枪匹马的抓自己。他娘的欺人太甚啊，老子才越狱出来一天啊！ 这么一个极品要是放她跑了的话，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咱刘四儿胯下就没有逃脱的。一个小娘皮就想把自己弄回去？爷们儿今天就让你尝尝咱的厉害，让你知道男人是如何威风的。 刘四儿很满意刘菲菲在窗前的那丝迟疑。 很显然，七米的高度，很容易激起一般人的求生欲望。 “小妞儿，摔死或者摔残了可就没戏了，来吧，跟哥哥我一起享受人间极乐吧！” 刘四儿似笑非笑着去拉刘菲菲的胳膊，却不料刘菲菲一个甩手，左手拉开推拉窗，纵身一跃。只留给刘四儿一个飞仙的风姿背影。 依旧很迷人。 “妈的！还真他妈是个烈性的极品。嘿嘿！撞大运了，就是摔死了，爷们儿也不让你好过！”刘四儿笑骂一声，开门拉住一个小喽啰，耳语一番，坐在包厢内的沙发上，倒上一杯，等着小弟的好消息。 烈性的货色，他更喜欢。 在看守所里憋了半个多月了，真得好好补偿一下。 嘿嘿，校花都玩过不少了，警花？死了残了的也行！ ※※※ 金鼎至尊是凤城市最近很出名的一个夜场。 它之所以出名并非因为装修奢华考究，也不是因为这的酒水贵，更不是因为这是凤城市的第一家酒吧，而是因为这的mm多。 这里的美眉多，多到让人眼花缭乱的地步。这里的美眉砍人不皱眉头，绝对能让你心疼到淌血。 无数血淋淋的例子告诉众狼们，这里的妞儿很极品，这里的酒很贵。 酒倒还可以接受，可是这里的妞儿却真泡不起。 只能看着流口水。 无怪乎那些同方子铮一样，苦逼的蹲守在大门右侧流口水的汉子们，望肉兴叹，口中念念有词，‘爱她吗，让他来金鼎至尊吧！恨他吗，带他来金鼎至尊吧！’，一个个如同受伤的诗人，吟着满腹的酸水。 不过确实很有道理，听的方子铮频频点头。 而此时方子铮同学，就蹲在金鼎至尊的门口，感受着这与后世截然不同的纯天然风情。 单是门口那几个清一色身着旗袍，叉开到了大腿根部的迎宾小妞们，让人看着就有进去的冲动。 暧昧的诱惑啊！ “妈的，难怪这个地方才刚开张就能这么火了，我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方子铮紧盯着刚刚进去的那双白嫩的大腿，流着口水。 绝对不掺假的170+的身高，如果再加上高跟鞋高度的话，足以让方子铮顿足捶胸。绛紫色的连衣短裙，将白嫩的大腿以下部位完美的衬托的更加诱人，将腰部以上的曲线包裹的更是玲珑凸显。 望着这个看不清面貌，但光身材就能让人抓狂的小妞儿，竟然还熟练的和周围的男人们打招呼，方子铮一阵不平衡。 真是能引人犯罪的尤物啊，啧啧，咋就来这里当坐台女哪！ 这他妈世道，和21世纪有什么两样？好肉一样都让狼吃了。 没错，方子铮来自于21世纪。 很幸运的，他成了一个重生者。 很不幸的，他成为了上帝老佛爷试验天堂优惠政策的小白鼠，被送到了思想交替更迭的97年，这个连打飞机都只能掖着藏着的年份。 以前的方子铮很喜欢夏天，尤其是酷热难耐的八月盛夏。 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尽可能的挤出时间，在下午六点钟这个让人心中轻松的时候，去到人流密集的露天咖啡屋，点上一杯咖啡，开始他的至高精神享受。 一双有神又忧郁的眼睛，紧随着那一条条白嫩的大腿，游弋在那齐臀小短裙加大黑大红指甲油上面，跟着那饱满摇曳的颤动，感受着已将薄露透发挥到极致的21世纪，除了压力之外附送给男人的唯一福利。 可是今早一觉醒来之后，他发现世界变了。 难道真的是连上帝都被感动的落泪了？自己同敌人同归于尽的壮举，竟然可以换来重生的待遇。 看来做一个好人，还真的有好报哪！这辈子还是要做一个有理想的好人！ 琢磨了半天，方子铮好不容易定下了目标，不过在朝着这一目标前进之前，他要办一件事儿——一件和自己父母性命攸关的大事儿。于是，这才有了下午来荣华公司摸清敌情的一行。 如果不是因为要来调查荣华公司，他都不会发现，荣华公司的隔壁竟然就是金鼎至尊。 在97年的今天，一个休闲会所，竟然能搞的这么出类拔萃。 已经摸清楚路线，就等着后半夜行动的方子铮，看到这金鼎至尊的迎宾，及不时进进出出的mm时，当场就惊为天人了。眉飞色舞的将今天白天买的工具丢在不远处的招待所里，来到这里蹲点守候，做着21世纪的自己最喜欢的事情。 正愁着不知该如何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哪。正好，欣赏艺术。 这是心灵上的至高享受，完全是以欣赏艺术的角度。 艺术欣赏是没有止境的，是最容易让人忘记时间流逝的。当方子铮终于欣赏的眼睛酸了，脖子僵了的时候，终于等到一个短暂的间歇，已经连续五分钟没有进去的mm了，全都是跟着小车出去的。 鬼都知道是干嘛去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该回到招待所去短暂的休息一下，以便晚上的行动能够精力更加充沛一些。 方子铮很随意的抬头望天，微转脖子缓解一下酸疼。 就在这个时候，他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绛紫色的身影。 一样的风姿绝代到让人顶礼膜拜。 那从天而降的姿势，是那么的优雅。 我操！ 战斗鸡！ ------------ 第2章 ．救美要技术 刹那间，方子铮从那从天而降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张开双臂，就将那个振翅飞翔的绛紫色身影搂在怀里。 事到如今，方子铮不得不承认，这个妞儿，绝对是拔尖的。 刚才她进去的时候，光顾着对她的身材打分了，具体样貌由于离得远，并没有看清楚。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心中又一次感慨了。 标准的鹅脸蛋，没有丝毫的瑕疵，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显得很是妩媚，尤其是那双眼睛，泛着桃花，很是能魅惑人。 极品，绝对的极品！就算是当了坐台女，一样显得那么与众不同，绝对是那种坐台众鸡中的战斗鸡，有朝一日，能够从鸡窝里飞出到枝头的野麻雀，再高一步，就要去当凤凰了。 巨大的冲力将方子铮扑到，就算那一瞬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将下降的力道卸去了十之七八，但以方子铮现在的这副身板，还是无法做到站稳如常。 如今才十八岁，离以后那个警校中的格斗天王还差的很远。 他以一个标准的怀抱美人滚床单的姿势，紧紧的抱着那个柔若无骨的身子滚了好几圈，这才将迎面而来的冲力卸下来，双臂隐隐发疼。 妈的，还真是个技术活。 将这个小妞儿压在身下，方子铮只觉得一股异样的馨香扑面而来。怀中可以感受得到的凹凸感让方子铮大呼过瘾。 咱这也算是英雄救美吧。 就在方子铮手忙脚乱，将软的像一滩烂泥一般的小妞儿扶起来，靠在了自己身上的时候，竟感觉到四周射来一道道艳羡的目光。 你妈呀，有种你们也来试一试，早他妈被砸晕了。 英雄这么好当的么！ 羡慕这小妞儿靠在俺身上？羡慕个蛋，这是老子应得的。 正当方子铮心中忿忿的时候，那小妞儿一个站立不稳，又一次结实的倒在了方子铮的怀中。方子铮的一只手马上就被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很大，很挺，蛮有弹性的。 这时就听到这妞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着报警，救我之类的话。 方子铮楞了一下，细细打量着怀中紧闭双眼的绝色小妞儿。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心跳跳。 只是看了一眼，方子铮就知道，这妞绝对被下药了，那脸色，绝对不是一般跳楼的人该有的酡红，整个身子像是一个小火炉一般，热的让人想入非非。 而且，紧随而来的，还有两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子的黑背心壮汉，正向这边快速跑来。 剃着光头，那泛青色的头皮在灯光下闪着油彩，黑背心外面的胳膊上描龙绘虎，都凶神恶煞。 来者不善哪。 两人一看方子铮怀里的小妞儿并没有血肉横飞的样子，顿时放下了心。脸色还算正常。 其实两人刚下来时，还真有些心里发怵。试想一下，一个摔的血肉模糊的女人，满身血腥味的倒在床上，看着就倒胃口了。可上面那位主儿还能有心情办那事儿，不可谓不豪情！ 可这份儿豪情，他俩可没有胆量去试。 就算是将这摔下去的女人带上去，他俩都有些不情愿。 所以，当他俩看到那女人还算完好的时候，心里不约而同的感激起了方子铮。 两人首先看到的是一张老成脸蛋，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左右，个子不低也不高，目测那个小妞儿穿着高跟鞋，都比他要高一些。 若是让他们来形容一下方子铮外貌的话，只能说是还算中规中矩。 尽管方子铮貌不惊人，但毕竟也算是给他们免了一场不必要的为难差事，所以，他们面对方子铮的时候，很是破天荒的一改往日的跋扈，显得很有礼貌，就连跟方子铮要人的时候，都显得不一般的彬彬有礼。 “这位小哥儿，麻烦把人交给我们吧！这个女人，是我们的人！大家都省点事儿，别沾惹麻烦。”其中一个看起来资历可能是久一点，首当其冲说话，另外一个瘦高个儿紧跟着附和着点点头。 “不好吧，人是我救的，咋能随便撒手哪！”方子铮同样很礼貌的说道。 “呵！你想怎么着？”另外一个瘦高个一看方子铮竟然不给面子，当下就有些恼了。哪儿混的小孩儿，一点都不知道轻重。没看俺们都这么有礼貌了么，别给脸不要脸。 方子铮特地的看了一眼这个在怀里不断挣扎的小妞儿，冷笑着看了一眼那两个小喽啰，双眼斜着看向三楼的窗户。 一双眼睛，正阴冷的瞧着下面发生的一切。看到方子铮向上瞧，快速的缩回去，手上又做了个手势。 “装什么牛逼，小心不知道怎么死的！”一看那个手势，那个瘦高个儿推了推同伙儿的胳膊，愤怒的骂道，说罢把刘菲菲从方子铮的怀中拉了一下。 被他这么一拉，刘菲菲重心不稳跪在了地上，两个白嫩的膝盖上磕破了一大块皮，披头散发的样子，很是狼狈。尽管此时已经被迷药的药力冲击的不省人事，可娇媚的脸蛋上依旧惊人的诱惑。 如菱瓣一般的芳唇干涸的紧，不时伸出灵巧的舌尖来回的舔着润湿着，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声诱人犯罪的呻吟。 坦白说，方子铮是个好人，要不然上帝老佛爷也不会将他送回97年。重生这玩意儿，简直比花两块钱买彩票中个几亿块的几率还要低。这足以说明人品问题。 更何况，当了英雄就要当彻底一点。说不准还能有好报的。 要说英雄救美没有一点的初衷的话，鬼才信。反正方子铮不信。 方子铮很不争气的臆想着。看着那动人的面孔和诱惑的身材，他觉得做一回英雄应该不吃亏。 将跪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小妞儿从地上拉起来，再一次很有爱的将她搂紧怀里，朝着那个对自己出言不善的瘦高个淡淡的装了回逼：“有种你再说一次！大声点！” 这人楞了一下，偏瘦的脸上一双充满了戾气的眼睛显得很难以置信。他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不出众的小伙子，竟然是个傻子，还想跟自己横。 难道这世界变了吗？什么人都可以装逼了？马勒戈壁的。 看了看方子铮那并不出彩的外形及衣着，他心中一定，不善的盯着方子铮，一个一顿的说道：“小心不知道怎么死的！” 方子铮笑了，笑的有些诡异，说了句：“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但我知道你是怎么残的！” 瘦高个楞了，想明白之后便怒了，也不跟同伙儿知会一声商量个战术啥的，便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好像方子铮抢了他的初恋情人，留给自己一个二手货，愤怒的只想拿方子铮出气。 转眼间便扑到方子铮的跟前，连周围那几个方子铮的观光团战友们，都一个个的躲得远远的，闭了眼睛。偶尔有个心系战况的，紧盯着前面的战局，可是之间电光火石之间，他们啥都还没有看清楚，只看见一个物体飞了出去——呵，飞人！ 刚刚扑过来的那个瘦高个儿竟如断线的风筝，如脱离了地心引力的圣人，忽忽悠悠的向后飞了出去，直接撞在路边花坛的水泥墙角上，喀吧一声，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声抱着大腿的惨嚎。 另外那个男的愣住了，显然没有料到眼前的小年轻竟然有这么强悍的实力，排骨的实力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就算是自己和他对台，都不一定有胜算，而此时，竟然就这么飞了出去，看样子还断了大腿。随即瞪着一对三角眼，像条毒蛇一般盯上了方子铮。 很有杀气！ 方子铮长期从生死线上徘徊，早就练就了敏感的意识，刚把自己的腿收回来，就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危险，斜着眼看向了那个壮汉。 “有杀气。想必手底下有命案的吧！” 那三角眼诧异了，纵横十余载，竟然真的见到一朵奇葩。 不光是功夫俊，连意识都这么出色。看来自己上去也一样是白搭，还是将牌子亮出来吓他一下吧。 见方子铮还在打量自己，便冷笑着说道：“学点小打小闹的架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英雄没有那么好当的，趁早走人，别等到被乱刀砍的时候再后悔。从我们周公子的手下抢人，你也不掂量掂量。” “周公子？哪号人物？抱歉。在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家伙脸上挂不住了，脸上的横肉猛跳了几下，一双三角眼仿佛很不甘心一般盯着方子铮，一声大吼，向方子铮冲来，行进中，却从腰里甩出一条甩棍，劈头向方子铮砸来。 你妈的，无耻啊！ 方子铮怀里抱着一个尤物，行动不甚方便，抱着小妞便转了一个圈，侧身躲过攻击。一脚踢向路灯栏杆。 这是金鼎至尊在门口周围特意加装的引路灯，只有一米多高，上面是像个足球一般大小的闪光灯。在突然受力之下，哗啦一声碎成一片玻璃渣子雨，迎面飞向那个光头汉子。 一声惨叫之后，那光头便蹲在地上，双手捂脸，指缝间不时有鲜红的液体流出，看来是伤的不轻。 方子铮也不理会两人的死活，直接抱起了地上的那个小妞，往前奔去…… 楼上的刘四儿一脸阴沉的看着遁去的方子铮，还有那越飞越远的极品猎物，哗啦一声将手中的杯子摔了个花儿朵朵。 守在边上的一个跟班见状，就要追出去，刘四儿却给了他个眼色，挥手止住，阴森的说道，“去，告诉周绍峰，男的怎么着我不管，女的我要她跟我在黄泉路上做伴！这性子，我喜欢。” ------------ 第3章 ．女版霸王硬上弓 却说方子铮在抱着这妞跑出200米之后，就有些支持不住了。 怎么说也得有近百斤的负重，而且还在不断的挣扎中，早就把方子铮的体力消耗的一干二净。看样子今天晚上去荣华公司里探访一番的行动，也得取消了。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那如猫抓鼠挠一般惹人臆想的呻吟声，方子铮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他很累。 尽管他很累，但他不敢休息，多在路上耽搁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方子铮不傻，他在跑出去200米之后，便打了个车，消失在了夜色当中。尽管他订的招待所就在前面不到一里地的地方。 其实方子铮大可不必如此故弄玄虚，因为后面压根就没人跟着。 可他确实不知道啊，再说他也没有心情去判断后面有没有人跟踪，反正小心驶得万年船。 看这个小妞儿的架势，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今晚上肯定是要跟自己同归了，只希望明早不会来个余烬。 因为这小妞儿太不老实了。 在路上已经被方子铮跑动给颠簸醒了的刘菲菲，此时被药力给刺激的已经乱了理智，在车中就不断的往方子铮的怀中钻，一双小手更是不受控制的在方子铮的胸口上摸索。方子铮也就认命了似的，让她摸吧。谁让人家是女性哪，优待女性是咱的做人底线。积极满足女性的一切需求是咱的一贯原则。 谁料这小妞儿的动作是越来越大，小手儿竟然有下移的趋势，马上就要摸索靠近到方子铮的炮火区域了，而嘴巴更是像小鸡啄米一般，在方子铮的身体上无目的的乱亲。如此惹火之下，方子铮竟然都有些心猿意马了。 这小妞儿如此的主动，真到底是该庆幸哪，还是该伪君子一点哪？真他妈纠结！ 赶紧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将刘菲菲的手拉住，不让她再前进一步。他可不想当着司机的面上演限制级的画面。会教坏正直大叔的！ 谁料刘菲菲的手被方子铮抓住之后，嘴巴也不老实，竟然隔着方子铮的衬衣对着他的胸前两点不住的挑逗，呼吸急促的像是个破风箱，呼出的气体都带着种暧昧的甜香，嘴唇干裂的急需要补充水份。 方子铮只好腾出只手挡住了这妞的嘴巴，只听得一阵呜呜的声音并夹杂着一阵阵令人血脉喷张的呻吟，身体扭动的幅度更厉害了。 你妈的，下得还是烈性春药。看来不玩点限制级的手段，是没法清醒过来了。 无奈之下的方子铮只好将两只手圈住小妞儿的身体，防止她再做出什么出格儿的动作，一边催促着司机大叔沿着国道向南。兜了个五公里的圈子，开回到了招待所。 在出租车大叔暧昧的目光下，方子铮深藏功与名扔了一张老人头。 拉风的男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一切靠事实说话。 就连招待所的女服务员，那个长得一脸疙瘩的恐龙级大妈，也一脸暧昧的向方子铮表示，这里有套套供应，只要订房超过三天的，可以赠送一盒十二只装的，就是不知道小伙子能不能用的完。 方子铮大为不忿，这是小瞧哥的战斗力么！ 在服务员一脸不屑的目光中，方子铮抱着还在探索未知领域的刘菲菲进了房间。到了之后，方子铮把这妞往床上一扔，就想去厕所，哪知道刚一起来，就被刘菲菲从背后紧紧的抱了住，任凭方子铮怎么挣扎，可她就是不放手，两只手还很灵巧的从衬衣的扣子中间伸进去，在里面摸索开来，一对樱唇也好像在寻找水源一般，向着方子铮的嘴靠近，先是从背上，再到脖子上，吻了一路。 气氛一时间更加旖旎起来。连空气中都浮动着一种暧昧的因子。 整个小招待所好像就是为这而生的。也不知道方子铮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着，房间两边的隔壁，总是若隐若现的传来嘎吱声和喘息声，仿佛是事先约好了，你先唱罢我登台，此起彼伏，不见停歇。 方子铮无声控诉，这狗日的泼招待所的隔音是多么的差，设施是多么的陈旧。就不能搞几张结实一点的床么，非得弄个叫床混合进行曲。 这不是折磨人么。 好像是被这一声声勾人心魄的声音给点燃了，这一刻的刘菲菲就像是发了情的母猫一般，浑身软绵绵的，两条修长光洁的大腿来回的绞在一起，不断的摩擦着，嘴里的声音也跟隔壁传来的女声如出一辙起来，听的方子铮那叫一个心动。 看着面前那个媚眼如丝，灿若桃李的脸蛋，方子铮激动的直掐大腿。 操，真是个妖精啊！受不了了。 方子铮一声大吼，赶紧站起来，双腿间支着帐篷。他要去浴室冷静冷静，呆在这里早晚会承受不住而发生点什么。谁料刘菲菲竟然一把就攀住了方子铮的要害之处，好像还在确定这是个什么东西，来回的丈量了一番，被拿捏住要害的方子铮真个叫欲仙欲死，销魂又痛苦。 “大姐，我这辈子还是处男，别挑逗我了，快招架不住了！”受不了这妞的主动，方子铮欲哭无泪的说道。 这一辈子的第一回，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就失去？最起码也得来个美好的回忆啊。 一只小手从方子铮的大腿上拿开，便开始撕扯着身上的衣服，饱满的胸脯靠在方子铮的后背上。 方子铮一阵心急，这位大姐啊，穿着衣服都让人受不了了，要是脱了衣服的话，你不爆炸我也得炸了。 眼看着这小妞儿已经脱得半遮半露，两颗饱满的白嫩像水蜜桃一般颤颤悠悠的裹在一条布片里面，而那条可怜的裙子更是悲惨，它的女主人连拉链都不想拉，直接‘次啦’一声，从中撕成两片破布条，一条黑色迷你打底裤显在方子铮的眼前。 方子铮翻过身来便双手将她的两只手都捉住，两人的身子紧挨在一起，一阵摩擦下，方子铮的某些位置已经如箭似铁了，直顶在刘菲菲的小腹上。 千万不能再脱了啊。 这样下去终究不行。不是他不想跟这个妞儿发生点什么，可关键是明天还要积攒体力去干正经事儿。就她现在这个状况，要是真发生点什么，不把自己搞的腿软脚软，方子铮都不信这邪。 那还是悠着点吧，不要把战火惹出来。 刘菲菲体内的药力好像发作到了顶峰。只见她喘着粗气，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方子铮，两条滑腻的胳膊箍在他的身上，两条盘在床上的腿也跃跃欲试的想往方子铮身上爬，微微张开的小嘴里猩红香舌不时伸出来，舔在嫣红的嘴唇上，诱惑力极强。 方子铮被那小妞儿赤裸裸的散发着情欲的目光盯得心中发毛。此时出现了难得的平静，就好像雷霆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一般。 方子铮觉得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的被动挨打，必须想办法将她的药力压下去。 方子铮从来都是个实干家，有了想法那就立马付诸行动，为了防止小妞儿不老实的乱动，方子铮双手抱住了她，往上一托又顺势托住了她的屁股。 谁知被碰到了敏感部位的刘菲菲闷吭了一声，鼻翼里竟然发出一声欢愉的呻吟，还一头趴在方子铮肩膀上，照着肩膀上便狠狠地咬下去，如同情期的母狼。 这一口力度极重，方子铮脖子上立刻出现两排带血的牙印，他吃疼一甩头抖了抖肩膀，刘菲菲放佛有些不忍，松了口再一次直勾勾的望着方子铮，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口咬来。 两人搂搂抱抱着，身子靠的太近，伸手阻拦是来不及了。 要说方子铮是正人君子，他绝对不会认同，因为有时候他的一些手段也很流氓。 见到那张小嘴又一次恶狠狠的咬上来，方子铮索性也恶狠狠地伸嘴迎上去。 一个法国式的湿吻堵住了刘菲菲的嘴。 很流氓的行径。 可是你要说他方子铮是流氓，他也绝不会苟同。你丫的见过这么有职业操守的流氓么，到嘴的肥肉都不吃。 激情之下刘菲菲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里那团火越烧越旺，旺的想要将自己融化，她意乱情迷整个身子都绷直了，两只手缠着方子铮的脖子，媚眼如丝往床上望去，眼神中全是渴望。 方子铮又一次天人交战之后，横下心来，抬手对着刘菲菲的脖颈劈了一掌。 太他妈考验意志力了。 好像是认准了那张柔软的大床，就算是被方子铮劈晕了，刘菲菲竟然还赖着不离开，低垂下的手竟然抓住了床单，差点将洁白的床单撕烂。方子铮几乎是把刘菲菲强抱着来到了浴室。 径直踢开旁边浴室的门，将刘菲菲放在浴室冰凉的地板上。 抱着怀中半裸的美女，方子铮拿下蓬头就朝着她的脸蛋喷去。谁知这妞昏迷中也不配合，竟然被冰凉的地板一击，悠悠转醒了，摇头躲闪了起来，将脸蛋埋在方子铮的右臂臂弯里面，就是不露出来。 方子铮苦笑不已，这还真有难度。 忙活了半天弄的自己一身都是湿淋淋的，而她除了头发有些湿之外，脸上倒是滴水未沾。 妈的，这样不是办法啊！ 男人，就要狠一点！ 方子铮突然想到做了这具广告词。 对，要狠一点。 方子铮默念观音菩萨，上帝老佛爷，请众神息怒，左手腾出来将她的脑袋给摆正，臂弯使劲的夹住，让她再也动弹不得，摆正了小脸，狠狠的冲了半分钟。 本来以为这时间也够长了，药力应该快醒了吧。也许就是方子铮自己心软了，将刘菲菲放到了地上，坐直了身子。 谁料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把方子铮狠狠的放倒在浴室的地板上，趴在方子铮的身上，想要来硬的。 也许是第一次这么狂野，明显经验不足，连吻上方子铮的嘴巴时都找不到具体的方法，只是一个劲的伸着舌头在方子铮的嘴唇上来回的舔。 躺在冰凉地板上的方子铮有些恍然了。大意了。 这就是霸王硬上弓么！ 还是女版的。 ------------ 第4章 ．坐台女与恩客 一种世事难料的感觉涌上心头。妈的，这个社会是怎么了？还有没有天理啊！ 女人都这么生猛么。 方子铮狠狠的推开她，但刘菲菲就像一个顽强的战士一般，马上以更加迅捷的速度猛扑上来，连方子铮都有些佩服她的速度。 要不是亲眼看到她是在金鼎至尊里坐台的，他都有些怀疑这是个练家子。 刚才那一摔，这个时候的擒拿手法，难道都是巧合？ 方子铮有些头大。 看看旁边的浴缸，方子铮摇头苦笑，看来，只有这样了。 美女，是你三番两次的挑逗我的，怨不得我，其实我是一个意志坚定的好青年。 你来吧！ 继续忍耐兼享受了手嘴并用的两分钟的生疏服务之后，方子铮终于大吼一声，将怀里的女人抱起来。 扑腾一声，将她不断扭动的身体丢到了浴缸里。 方子铮被她折腾了2分钟，浴缸里早就放了大半缸冷水。此时被冰凉的清水一击，刘菲菲这才稍微清醒了起来。 “对不起，虽然我的手段极端了点，但请你别怪我。虽然你的职业不怎么光彩，但我方子铮绝对没有看不起你，都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挣钱，没啥见不得人的。要不是我明天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保存体力的话，我真的不介意跟你来一场灵与肉的探讨，放心，我方子铮是个恋旧的人，有机会的话，我会来给你捧场的！那个，这样，我今晚上睡沙发，那个床就让给你了。放心，咱的人品很正直的。” “滚！”刘菲菲彻底听不下去了，浑身打着冷颤，瞧着自己衣不遮体的尴尬模样，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 “就这样对待恩人的么！唉，你们这一行的女人啊，真是薄情寡义。” 转身就走。走的干净利索。略显沧桑的背影，竟然带着些许落寞。 刘菲菲望着那个推门而出的背影，心中生出一丝悔意。对啊，他是自己的恩人。 她的脑子里面瞬间便闪出一些刚才发生的片段。脸色依旧红的一塌糊涂。 可是，自己都这样了，他都没碰自己。难道自己长得就这么不入眼么！ 要么说女人的思想转变都是以秒为单位的，上一秒钟的刘菲菲还在想着方子铮是恩人的事实，这下一秒钟就想到了自己不堪的表演，还有方子铮几次三番的拒之千里。 她心里竟然生出了怨气。 嗯？还有，他说，这一行？ 他还真把老娘当成坐台的了？ 这还有没有天理？老娘是个警察！ 憋屈啊！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片刻之后，一阵惊天动地的长啸。差点把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方子铮惊得跳起来。紧跟而来的，便是一阵压抑着的哭声悄悄地响起。 裹着浴巾的刘菲菲一路哭着从浴室来到床上，她也不介意自己的白嫩大腿露在空气中饱了方子铮的眼福，就这么蜷缩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腿低声的啜泣着，美艳无双的小脸上一片绝望的寒霜。 这一刻，却又显得那么的无助。 方子铮蜷缩在沙发上，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一脸寒霜的刘菲菲瞧着这个看尽了自己身体的男人，看着他的表情的不忍，首先开口打破尴尬。 “呃，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觉得你难看不入流，也不是对你们这一行有偏见，我是真有事儿！” “啊――你再说，我把你弄到公安局去。老娘才不坐台哪，老娘现在是警察。”刘菲菲抓狂了。那刻意摆了三年的冰霜脸看起来白的赛雪。 方子铮愣住了，“玩制服诱惑的话，对我也没用处。我真有事儿。” 闭目，假寐！ 今晚上的行动取消，明天再行动，要养精蓄锐。 一道寒霜似得目光紧盯着方子铮的平平无奇的脸，仿佛要将他刻在心里。 也不知道经过多久，一切终于偃旗息鼓了。而方子铮也有些疲惫不堪的沉沉的睡去了。 ……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把方子铮给吵了起来。 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超级绝色的美人面孔，美的让人心肝儿颤抖，只是这美人的脸蛋上却是苦大仇深的表情。 方子铮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只听啪的一声，一个耳光印在自己的脸上！ 靠，发生什么事了？ 咦，为什么，这不科学啊！ 我怎么在床上？ 方子铮疑惑不解的闻着自己手上和身上的香味，毫无意外，胳膊上的酸麻和身上的体香告诉方子铮，昨晚两人肯定是同床共枕了，而且还靠的非常近，至于是否有出现负距离的情况，还有待观察。 可是自己啥时候上来的啊？搞不懂啊！ 方子铮只感觉一阵冤枉，妈的，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般的打过，吃亏了。 刚要发火，可眼前的这个冰霜美人却哭了起来，一副雨带梨花，纯纯动人的模样，也不管自己已经接近全裸的身子暴露在方子铮的眼睛里，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难道自己真的对她做了什么？没道理啊，咋没感觉啊！”方子铮所有的怒气全部消失，甚至慢慢的有了内疚。 干她们这一行，付出了就得有回报，这道理，咱懂滴！ 方子铮随即一阵肉疼，低头思考到底该出多少过夜费才能让这个小妞儿息怒。 方子铮没心没肺的抓破了脑袋。这小妞儿的身价估计不低啊，可咱身上的现金不多了啊。 得，就当破财了，都给她了。真亏。 “对不起！虽然我不知道啥时候上来的，也不知道咱俩到底有那啥没有，但是我觉得，行有行规，咱不能破坏了你们这行的规矩，照例的过夜费还是要给的。” 方子铮很实诚的抓过了衣服，从钱包里将所有的现金掏了出来。一阵肉疼的塞到了一脸寒霜，却又目瞪口呆的刘菲菲手里。 刘菲菲真的傻了。 我是个警察啊！有没有天理了，被人给睡了，还被人家当成婊子，岂有此理啊！ 瞬间，拳头好像是雨滴似得，不断的落在了方子铮的身体上，不是很疼。不过方子铮却有些生气了，这小妞儿，还真把自己当成贞洁烈女了，有没有道理？ 她崩溃了，屈辱的泪水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无声的流了下来。 “你真是个禽兽。” “你过奖了，有时候我确实禽兽不如！但是我知道，睡了婊子要付钱。不像一些忘恩负义之女流，转眼便忘了恩人。”方子铮冷笑着说道。 刘菲菲再次泪水模糊了双眼，有苦说不出。雪白赤裸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是迷人，不过却已经吸引不了方子铮的目光。 天亮了，该去干活了！ 方子铮面无表情的下了床，没有在理会她。 女人这玩意，尤其是薄情寡义著称的社会上的女人，你越把她当回事，就越会变本加厉。 躲在卫生间梳洗一番，方子铮的耳朵听着那妞依旧在床上不断哭泣的声音，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背起自己的工具包，向门口走去，临开门却又回头邪邪的一笑。 果然，那小妞不傻，反应倒是挺快的。 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由于用力过猛，原本在睡梦中便已被拉扯得偏离了位置的小罩罩从身上掉了下来，一对欺霜赛雪的大馒头出现在方子铮的视线中。 方子铮暗叹不已，没想到这不到百十斤的小妞儿倒是挺有料的，也不知道昨晚自己到底有没有过过手瘾。 看到方子铮那无良的表情，刘菲菲哪里猜不到他的流氓想法，原本冰霜的小脸上刹那便红的让人销魂。 可能是觉得有些碍事儿，这小妞竟然直接就裹着床单从床上跑下来，脸上的表情羞涩中又带着难堪，“那个――，恩人，帮我个忙行不行？”说罢，手里将刚才方子铮递上来的过夜费奉上。 “叫哥哥！叫了哥哥我就帮你去买衣服，要不你就光着屁股逛大街吧。哈哈！” “你――，好，我刘菲菲记着了。哥哥，好哥哥，求求你，帮下小女子的忙吧！” “乖！记着，哥叫方子铮，哪天有时间去给你捧场，哈哈！回床上躺着吧，衣服等下我会让服务员送过来的。” “那个――你知道我的尺寸？” “呃，目测。” “啊――我不活了。” 门啪的一声关上，方子铮放肆的笑了起来。 这小妞儿挺有意思的，可惜啊！当了坐台的。 唉！自己啥时候上床的哪？咋就一点都没感觉哪？ 真是好生费解。难道说她阅男无数，自己太渺小了？ 好打击。 ------------ 第5章 ．方子铮的战斗 夏日正午的阳光刺穿云层，墙面被炙烤的如火炉上的铁板一般。此时的方子铮就如同那炙在铁板上的烤肉，浑身油腻腻的一动不动。 方子铮打扮成擦玻璃工人的模样，借助楼顶上悬下来的绳索，有如壁虎般稳稳附在外墙壁上。肺里吸入燥热的空气，难受的快要炸开，却只能忍着酷热，大骂办公室里这狗日的有钱人。 那张老成的脸庞上，故意用煤渣灰粉抹得像个黑无常一样的伪装，被满身汗渍浸润，变成一道一道斑马纹。 在这过程中，他一直在侧耳倾听着办公室里的动静，任凭那如火的阳光刺在脸上和身上，一动不动。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半个小时了，只为寻找一个伺机而动的机会。 唯有在心里，不断的咒骂着办公室里的两个混蛋。奶奶的，伏特加配烧烤，真他妈绝配，两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刽子手还真会享受。 荣华大厦9楼，董事长办公室 应奢华严肃的办公室内此时烟雾缭绕，夹杂着一阵阵烤鸡腿的香味，顺着玻璃窗上的开孔处飘出。 办公室的地板上正摆着一个烧烤架，一个身形健硕的男子正在烧烤。 正对门的董事长办公室的真皮坐椅上，坐着一个看似文弱的青年。 带着眼镜，二十七八岁，白净的面皮上一双颇为惹眼的丹凤眼正聚焦着，会神的瞧着桌上的裸女画报。左手擎着一支晶莹透明的高脚杯，看到精彩处，禁不住闭上双眼，小抿一口，尝着那甘冽之后的纯净。 纯羊毛手工地毯上靠右边有一小桌，桌子上放着一瓶波尔金卡伏特加和一盘郁香楼里的酱卤鸡爪子、鸡翅。 那健硕男子烤着鸡腿还摇晃着接听电话，脸上有些难看，语气还有些激动的讲道： “……放心，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那个破顺红工厂马上就能接手，放心，绝对没有什么后续影响，都是一帮小瘪三，怕啥？我堂弟的本事你们还不知道，这种事儿，咱们可不是第一回了，轻轻松松一脱手，上亿的资金就到手，你们的那份儿肯定少不了。好了，合作愉快！” 健硕男子挂断电话，将右手中拿着的烧烤叉上的鸡腿反复看了几眼，确定已经熟的够火候了，这才一脸谄笑走到眼镜青年边上，将烤好的鸡腿放到盘子里，说道，那帮香港佬，就知道要钱，妈的，就占他们个名头帮咱们做场戏，就收入上千万，哪找这么便宜的事儿啊？还好意思心急。 眼镜青年笑道，哥，那些香港人还有些用处，现阶段还是客套着吧，我主要关心的还是盛兴集团那边，也不知道那个败家子能不能得逞。 “我看那个家伙靠不住，为了上位就敢买凶杀父啊，这么狠的角色，我们能控制的住吗？”一边拿着刀叉将烧烤叉上的鸡腿弄到盘子里，一边还颇有些不理解的说着。 年轻人灌了一口酒，不知道从哪儿突然抽出一柄开了刃的的伞绳手柄军用匕首，叉起那个烤的金黄的鸡腿挥动两下。 刀身平放，切成薄片的鸡腿肉已是骨肉分离，整齐的叠在刀身上。他微闭着眼睛轻嗅陶醉着，答非所问的道，“水准又高了。坐下，喝一杯。”眼皮眯了一下，做了个眼色。 那壮硕的青年仿佛很受用，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坐在了边上的沙发上，完全没有因为这间办公室是自己的地盘儿而有半分的自主，略带着拘谨的望向堂弟罗建敏。 “哼，那是以后的事儿，控制不住就想办法做掉，呵呵，咱罗家，要的是奴才，不是爷。”罗建敏望向堂哥那不解的表情，解释道。语气平常，不带一点波澜。 “也是，这种人，只能利用他一时，时间长了，尾大不掉。”壮硕青年随着讨好着附和道。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罗建敏眉头皱了一下，尤其是听到争吵声音越来越大，已经无法再让他闭着眼睛享受那种纯正的凛冽，终于闪过一丝不耐烦，怒道: “外面怎么回事儿？这年头，还有人敢来咱们荣华捣蛋？” “反了他们了，还不就是早上来的那几个冀南过来的小痞子，应该是为了顺红工厂的事儿。” “呵呵，顺红纺织厂还真有人敢来撂蹶子，不知死活！走，去看看，通知彪子，弄狠点！” …… ※※※※※※※※ 从楼顶上吊着自己停在9楼的窗户右侧半个小时之后，方子铮终于面露微笑。 他等的时机出现了。 朝办公室望了望，见两人出去后办公室里再也没人，便拿出在五金玻璃店里买的那把玻璃刀，在厚厚的玻璃上划了一个圈，然后从兜里找出吸盘，吸在玻璃上，一用劲，玻璃被取下。 一个翻滚，进了办公室，眼睛就瞄到到办公桌里面，扫视了一眼，心中暗骂这办公室主人的格调。 满目的图书。 连抽屉里都藏着两套精装版的《明清焚禁艳情小说集》，再就是一本本的插图版烹饪大全。 相当的高雅与务实。 除了烹饪，就是色情，再无其他类型，就连一些最基本的公司文件之类的都没有。 方子铮翻找了几分钟，都没能从这满台的书本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余光一扫，他的目光落在了办公桌的最里面靠近角落的位置。 那里有一个保险柜。 早有准备的他从背包里掏出解锁器，接着保险柜的密码锁，解锁器飞快的转着，密码一一被对上，方子铮脸上得意一笑。 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这功底，并没有因为重生就丢掉。 保险柜被打开。方子铮紧张的心都在颤抖。希望柜里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突然，他的眼直了，禁不住小声大骂起来。 -----保险柜里空无一物。 麻痹的，搞个保险柜当摆设，真他娘的让人误解。 也忒不地道了！皮包公司也要有皮包公司的觉悟啊，至少也得在保险柜里放点啥机密资料之类的，至少不要让自己空手而回么。 这也太不入流了。 突然外面“咔吧”一声，并由远及近传来了咔嗒咔嗒的高跟鞋踩地的声音。 方子铮脸上一凛，一个侧翻钻到那张宽大到可以当床的办公桌下面。 咔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步幅越来越快，径直来到这张办公桌前。 伏在桌子下面的方子铮只听到一阵阵书页翻弄的声音，如此过去两分钟，等到下面的方子铮脑门上都见了汗，才见那双纤细却又饱满紧致的小腿，在黑丝袜的包裹下，带着炫目的迷彩，走到刚才方子铮情急之下已经关上的保险柜那里。 她蹲下。 神秘而勾人的黑色铅笔裙下的那对饱满的臀，无遮无拦的呈现在方子铮的面前，成为了他此次行动失败的意外收获。 从方子铮的角度，可以很有眼福的瞧着她那浑圆绝无一丝多余的臀部，以及身子不时前倾时裙底根部的风光。假如换做往常或是走在大街上，方子铮绝对会很有自觉的沿路跟进近距离观赏，并加以点评，如屁股盘子大，好生养之类的。绝对是富含褒义的。 然而此时的方子铮却哪有一丝一毫的兴致！ 他仿佛瞧到了他最不敢置信的一幕。 那个有着惊人轮廓的屁股，的主人，竟然从手上拿着的包中掏出了家伙。 ――一套袖珍型解锁器，还是高档货。绝对不逊色于自己刚才的套装。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己当贼还偏偏碰上女贼。 莫非这就是缘分？ 我操！ 接下来的熟练动作让方子铮都有些羞惭的爆了粗口。 太专业了。 方子铮傻了。 感情今儿个不是自己一班人马，还来了个友军大作战。 算上自己加上她的话，丫的，这都第三班了。 成何道理？ 嗯――不对。 看她的装束，应该是这个公司的职员啊！ 这究竟是咋回事儿？ 到底是敌是友啊！ 这个同方子铮一样一无所获的办公室丽人，终于长叹一声，转身返回，来到办公室中间的烧烤摊子这里，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拾残局起来。看样子，应该是个办公室的文秘。 半开的办公室门外，还可以听到外面传来的争吵声，及打砸的声音。 方子铮一咬牙，有些不甘心今天潜入的收获甚微。虽然从刚才罗建安兄弟俩的对话中可以听到些端倪，但哪里有实在的证据让人放心。 算了，下次再说，今天先撤，看样子，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他贴着地毯向前爬出，一跃而起。 待看清那位办公室丽人的容貌身材之后，处在半空中的方子铮突然有些怜香惜玉起来。 这位不知是敌是友的小妞也确实忒养眼了点，摇曳的风情，前凸后翘的身材配上那我见犹怜的脸盘，足以瞬间打动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脆弱心肝儿，就算是遇到眼前的惊变而吃惊的模样，都带着种深入骨髓里的妩媚。 电光火石间在方子铮心里闪过好几个想法，无外乎羡慕那两个专吃人肉的王八蛋的好艳福。 这么个娇嫩的花儿朵，啧啧，好白菜啊！ 最终，方子铮放下了要怜香惜玉的念头，贴近她的身体一个手刀劈向她的脖子。 要说方子铮在前世的身手绝对算是拔尖的，可是现在，抱歉，连以前的三分之一战斗力都没有。 他没有想到，这么个出类拔萃到让绝大多数女人都羡慕嫉妒恨的丽人，会有刚才那种开保险柜的专业级本领。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那本领还比自己强。 仅仅只是这一点就让方子铮有些难以接受了，还会有更离谱的吗？ 有！ 很快，他又惊讶了。 他绝对更没有想到，这看似弱不禁风，千娇百媚到让男人幻想的佳人还是个练家子。 而且身手还不弱。 至少以方子铮现在的身手来对付她，竟然没法做到一击得手。 对面那个女秘书已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还迅速的调整状态，一只嫩的闪着荧光的素手疾速向方子铮砍来。 竟然还隐隐带有风声。 ------------ 第6章 ．方子铮的牛逼之处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竟然已经错开了两三招。 方子铮有些急了。 如此纠缠下去，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这小妞儿，竟然是这里的秘书。 亏了！不该跟她纠缠。 无奈之下，不想再耽误时间的方子铮终于使出了他的杀手锏。 一个侧身，肩膀硬生生的挨了她一掌。幸好女人天生力气稍弱，要不然这锁骨定要裂了。 这小妞儿，出手还挺狠的。 一瞬间，方子铮心里闪过一种恶作剧报复的念头。 在女秘书惊愕的目光中，双手伸直的方子铮一个前靠，整个身子靠在她的身上。 一种好像许久未有过的感觉直接传到了方子铮的脑子里。 软绵绵，有弹性，入手软玉微凉。鼻头上传来一阵要命的发香。不腻，挺清新的香草味。 最要命的是，被方子铮一个锁靠给拿住的女秘书浑身再无法动弹，只是一个劲不依的扭来扭去，一时间，让方子铮如坠仙境。 天哪，让时间就此停住吧！ 可惜上帝老佛爷今天没有值班，没有听到方子铮这个被他亲自关照过的幸运儿的呼声。 那个能够让人神魂颠倒的小嘴终于还是不服输的张开了，“放开！你走。要不然，谁都讨不了好。” “放开？no，你的嘴巴不闭上，我绝对不放心。” “那你是找死！啊——，你，无耻，别动我！啊——嗯——” 那个足以要男人老命的娇软身躯带着扑鼻的香气，倒在方子铮的怀里。 真应了那个软玉温香的比喻，简直太恰当了。 那让人浑身酥软的触感连方子铮都无法抵抗。他都舍不得放手了。 真无耻。 感受到下面那蠢蠢欲动的翘起，方子铮禁不住暗骂自己的不争气。 其实这也不能怪方子铮。 这一世还是处男的身体，能够坚持着没一触即溃，就已经够意志了。 这小妞儿被方子铮擒在怀里，一掌拍晕了过去，为了防止她在昏厥前的尖叫，他很无耻的用嘴堵住了那个声音的源头。 太销魂了，就连晕厥时鼻翼间发出的那声闷哼，都仿佛带着一种摄人魂魄，让人腿酥脚软的功力。 放开那张勾魂的小嘴，方子铮舔了舔嘴唇，竟然还有些回味。 做事儿要干净利索，绝不让他发出声音。 就算是最后被自己劈晕的时候，也不能让她发出一声叫喊。 真是佩服自己的急智！ 虽说彼此并不友好，但方子铮还是存了些友善的念头，至少不要让她被揭破了身份。 在如此崇高伟大的思想驱动下，他很合理的在这个娇躯上下摸索了一阵，嗯，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会给她带来麻烦。 没有，就那一个小包里的装备。 流连了好几眼，最终还是带着点不忿的心思，将倒在地上的妩媚娇躯摆了个姿势。又顺手牵了她的装备，一个闪身出了门，嘴里不时的念叨着她胸牌上的名字，“方怡韵，名儿不错，人也不错。” 在整栋楼都可以听得到的叫喊声中，趁着无人留意，钻进了洗手间。 此地不宜久留。 将背包里的行头穿戴齐整，毁灭了一切可以追查的证据，走出洗手间。 压低帽子的他戴着蛤蟆镜，嘴上贴着个小胡子，手上拿着一份凤城晚报，若无其事的进了电梯，从那些文职身边走过。 云淡风轻…… 凤城晚报上的版面上：我市冀南县顺红纺织厂与香港宏盛贸易有限公司达成收购协议，新任副县长方明恒主持改革试点事宜。 ※※ 从表弟家的床上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并没有随着那架爆炸的军用直升机烟消云散。 自己还活着，而且还回到了自己十八岁的这一年。 这一年，让曾经无忧无虑的方子铮变得浑浑噩噩，让他尝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伤痛。 父母的车祸离世虽然早已盖棺定论为意外，但随着他的明察暗访，已经渐渐水落石出。 荣华公司的幕后老板罗建敏和他的堂哥罗建安，这两个操纵指使的刽子手，势必成为方子铮重生之后的第一个终结目标。这才有了刚才的偷偷潜入，窃取他们的犯罪罪证。 不过，行动失败了。 从五金大市场买来的那些专用设备已经销毁，任那些家伙想破脑袋都不会跟自己扯上关系，可自己想要拿到的证据，还是没有得手，看来老天爷也不想让自己太过顺利的搞定这件事情。 那还是老老实实的按部就班吧，先了解了眼下的形势再说。 走在这略显得破败和久远气息的小街道上，正处于感叹与回忆之中的方子铮，还无法自然的面对这略带着熟悉和久远的记忆。估计这就是那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周遭的一切都很复古而怀旧——天空中密密麻麻纠缠纷杂的电线、路边发廊装潢简陋的门脸上郭富城的发型照、还未干涸的带着洗发精泡沫的水……， 很久远的画面，好像是进入到了十几年前的一张老照片。 前方的战斗场景也一如这个时代的精神，钢管，铁链，光头。 很有时代特色。 方子铮停了下来。 前面传来一声带着傲然的叫嚣。 “跑啊！有种来这里捣乱，干嘛要跑啊？让爷们教教你们怎么老实本分。” 一个左手手腕上带着一串檀香念珠的红脸汉子，三十来岁的模样，满脸横肉，对着那个黑脸的年轻人打出一棍之后，张开了大嘴不屑的骂道，大门牙边上还残留着一抹韭菜的翠绿。 眼看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议论纷纷，继而转脸冷眼望向四周，睥睨举棍，那满脸横肉都在刺眼的阳光下闪着油彩，恶狠狠的大骂一声: “没看在打人吗！都他妈给老子滚蛋！” 红脸头目挥着棍子冲着空气虚劈，看到周围惊吓到的人群，哈哈大笑，嚣张无比。 两边围观的人群也像是突然得了指令，呼啦一下，四散而去。 不断有背包或推车的男女，面露匆匆的从方子铮身边而过，这让依旧往前走的方子铮像是激流中冒出的那块石头一般格格不入。 泛着白色的刺眼阳光从头顶上照下来，路面上都向上升腾着一股隐隐约约的氤氲，连路边上那个风雨不歇的算命老者都嫌热躲到了路边遮阳的泡桐下，半睁着泛白的眼瞳，嘴里念念叨叨着‘风云骤变，幻象突生，非人即妖，必生无常’。 方子铮不禁侧眼瞧了一眼，那个风雨无阻的以算命摸骨著称于凤城的徐老瞎子，好像感受到了方子铮的目光，咧起嘴来，露出两颗半缺黄渍的残牙，笑着掐起了指诀，脸上愈见惊奇。 仿佛白日见鬼。 前面四个人被打倒在那带着氤氲的柏油路面上。 “打呀！有种就打死我们，要不然，我刘黑虎有绝不善罢甘休，还有你们的主子荣华公司。” 那个光头黑脸的年轻人，虽然被打的倒地不起，却依旧强硬桀骜，不肯示弱。 “吆喝！还跟爷们呲毛！看来还是打的不疼啊！给你们个厉害尝尝，让你们也懂点规矩，不该惹的事儿最好别瞎掺和！兄弟们，——” 那红脸刚挥手下令，手还没有落下，就被迎面飞来的一块带着暗绿色青苔的砖块蒙在了脸上，奇准无比，来势凶猛，随之便是喷涌而出的血线，在白花花的阳光下，飙起一道靓丽的红。 ※※※※※※※※※※※※ 方子铮出手了。 听到荣华公司这个名字，还有那满脸桀骜的黑虎口中浓浓的冀南腔，方子铮找了个砖块仍了出去。 姿势风骚无比，目标其准无比，瞬间便开了个红染缸。 电光火石的时间，凭借着从小运动所锻炼出的爆发力和速度，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一个极狠的近身贴身靠将旁边的一个伸手去扶的喽啰崩飞，脚底发力使出浑身的爆发力猛然一个跃进，左手使出猛力，一把拉住了那个正以无比优雅的姿势捂脸，身体倾斜60度将要倒下去的红脸头目。 这个过程自然要付出代价，方子铮不是游戏中开启了无敌模式的主人公，不过他有脑子去思考如何以最实惠的付出换取最高额的回报。 那付出，便是后背上受到的其余几人的棍棒加身，重击之下嘴角流出了血。 错愕，惊乱，犹豫，几种反应同时出现在剩下的几个跟班的脸上，挥着手中的武器，却又有些畏惧般的不敢再向前。 “彪子哥！” “别动啊！” …… 红脸头目被方子铮倚在身前，脖子被一只手捏着。他相信，身后的这个看起来身手有些利索的小子只要轻轻一扭，就会要了自己的命，就是不知道他敢不敢。 可自己也不敢打这个赌。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方子铮在上小学的时候便学到了。 而方子铮动作的流畅和干脆，让几个跟班深信他绝对是个练家子，此时只要他的右手轻轻一扭，自家老大那看起来粗壮的脖子就像中午吃掉的那只鸡一样断掉。 “都他妈把手上的棍子给丢了，快点！” 方子铮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嘴角上还渗着血迹，咧嘴一笑。 那看向彪子哥的目光中，就然有种看着死人的感觉。那满口带着血红的牙齿让那彪子哥身上一凉。 方子铮拉着彪子哥退后，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拳。 “啊——”彪子哥一声惨叫，吓得几个跟班浑身一颤。 方子铮慢悠悠的道: “你们几个，往后跑，一直跑，跑到我看不到你们了，你们老大就安全了，快，滚——” 一直到最后一个字，终于高了音量，声如炸雷。 几个混混吓得面面相觑，在彪子哥的眼神示意下，扭头狂奔。 等到再也看不到那几个混子的影子，方子铮大松口气，随手将陷入昏迷状态的彪子哥丢到了路边。这才开始正眼打量几个冀南口音的汉子。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这几个汉子应该就是刚才大闹荣华大厦的冀南人。 那看起来恶形恶相的刘黑虎丢掉手中的棍子，咧开并不逊色于非洲兄弟的好牙口，对着方子铮腼腆的一笑。可能是很有自觉自己的面相不是怎么有爱，所以，他也尽量努力使自己的笑容更加真诚而和善。不过明显的极为不适应，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小兄弟，俺叫刘黑虎，这几个是俺的兄弟，谢谢你的帮助。” “不用防备，我也是冀南人，放心。” 方子铮一口地道的冀南腔一开口，瞬间便打消了刘黑虎脸上的拘谨，变得热络起来。 “小兄弟好身手，俺刘黑虎自愧不如。不过，咱要不要去诊所，瞧瞧？”看到方子铮不住的倒吸气皱眉头的动作，刘黑虎突然有些自责的搔搔脑袋，虽然一样疼的呲牙咧嘴，可人家毕竟是见义勇为的，自己理当表现出一个态度出来。 “不用了，没事。你们明知不是对手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去找荣华公司的麻烦，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吗？”方子铮皱着眉头，有些不明白这几个汉子为何会这么鲁莽。 “谁知道他娘的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开打啊，妈的，一点都不讲道义！我们只不过是想去找他们理论理论，放过我们顺红一把。”说到道义，这刘黑虎一脸的愤愤然，颇为不齿。 “顺红纺织厂？”方子铮一惊。 好巧！ “小兄弟也知道？他娘的，这回真是臭名远播了。这狗日的荣华公司，不老老实实的在凤城市区呆着，祸害人都祸害到冀南去了，可不能让他们得逞喽！我们就算是拼着性命，也不能让他们将我们老爹们辛苦了一辈子的心血毁掉。小兄弟你不知道，他们过几天就要去接手了，我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我们顺红给祸害掉，变成他们的钱包。” 原来如此。 方子铮明白了，这看起来远不太面善的家伙倒不像他的外表这般不堪，倒是个正直汉子，他沉吟片刻，道，“不止是你们不愿意，我也不愿意。我和荣华公司，也有解不开的仇。” “啊——有仇？” “这样吧，今天你们先撤，我怕他们会派人追你们。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明天再来找我，我们商量一下，我也不想他们得逞！”方子铮努努嘴，示意刘黑虎赶紧回去，先收拾一下身上的伤势，这眼神，令黑虎破天荒的羞赧起来。 娘的，四个大男人，还没个学生能打，丢人丢大发了。 这小子真牛逼！ 不行就听他的，试试。 ------------ 第7章 ．劫持少女 一身草绿色迷彩的方子铮感觉很别扭。 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随着刚才那几个大幅度动作而扯开了几个口子，最离谱的，是裤子已经没法见人，连屁股上都已经露出了白生生的肉，怪不得总是有些暧昧的目光盯着自己打转，还让他误以为自己突然一下子魅力值攀升了。苦笑不已的方子铮不得已接受了黑虎的帮忙。 这是一套仿真迷彩。 这质感，绝对是50块钱一套另还送一套仿真肩章的那种。捂在身上，特容易长痱子。 这黑虎，真是个极品，竟然买的地摊货。 街头上随处可见的音像店里播放着beyond或者张信哲的cd，或激昂或抒情的音乐让久已未曾体验过这种随性的方子铮淡淡微笑，不由自主的随着音乐的节拍，附和着哼上几句。 直到耳边传来那首《真的爱你》时，方子铮的脸上才出现一种久违的温情， 心中一阵庆幸……，他觉得很幸运――十几年后的自己，来到人生的转折点，这种激动绝不是一般人可以体验得到的。 他心里激荡的想着，等下该以何种姿态面对老妈。 老妈你做的饭，其实很香，你知道吗，虽然我每天都在抱怨难吃，但我真的很想每天都能吃到。 老爸在冀南想必也不怎么顺利吧，放心，过几天我就会过去帮你。 你们已经离开十几年了，真的，我好想你们。 你们放心，这一世，我不会再给任何人谋害你们的机会。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街上的人流很多，在这人流中，穿着一身迷彩服装的方子铮并没有像那沙漠中的一点绿。反而普普通通的像是从某个工地上干活儿回来的小工。 略黑的脸上略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飞起的剑眉稍带着刚毅和英武，细眯的双眼时不时闪出光彩，透出一丝深邃和阅历非凡。 十八岁的身体，三十岁的阅历，不是魔鬼必成妖孽。 可这未来妖孽方子铮，此时只是一个劲的嘴里反复念叨着，这狗日的地摊货。 没别的，这衣服穿在身上实在太难受。 虽然很高仿，可这密封性也确实太好，压根就不透风的，就这么穿上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出了两层汗。 得找个地方，把这身只能捂痱子的装备换掉，再这么下去，早晚得热出毛病。 从来都很迷信正版的方子铮并非不能受苦，他前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曾经两天两夜不吃不喝，连排泄都没有，只因为自己化身为毒贩，必要要躲过那些自己人的追捕。他也曾在冰天雪地的大西北，奉命潜入那个臭名昭著的分裂组织大本营，跟着那些组织菁英份子在遥远的西伯利亚接受锤炼，只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 所以说，方子铮还是很能吃苦的，可关键是，必须是在必要的时候。 前世的他在执行任务之外，一般情况下，也算是过着人上人生活。如果平常时候还让自己身体继续吃苦，那简直就是对不住逝去的爸妈。 就在方子铮左右张望，踌躇着到底该去哪家商场买套衣服换下来的时候，一阵凄厉而急促的警报声响起，路上的行人也如受惊的小鸟一般，纷纷四散开来，四处寻找熟识的交流着小道消息。 一串警车闪烁着警灯呜哇呜哇的疾驰过去，然后又是两辆黑色的特警车，后面还跟着两辆草绿色的武警大卡，一齐朝着奋进路方向开去。 我靠，什么事儿，这么大阵仗？ 连武警和特警都出动了。 方子铮忽然一阵好奇。 如此阵仗在这小小的凤城市可不多见。 警车过去之后交通终于恢复了畅通，有些好奇的方子铮紧走几步，随着那些同样好奇的人群一起，向着那个人群集中的地方赶去。 在方子铮的印象中，那里是一家孤儿收容院。 等到方子铮赶到的时候，前面已经拉上了警方的警戒线，已经禁止通行了，所有车辆必须绕道行驶。 就在此时，警戒线的边上，嘎吱一声停下一辆奥迪车来，从车上快步走下一个老者，旁边有两个男子虚扶着。 那老者须发斑白，但行走间却显精神健硕，隐隐有种雷霆之势，紧皱的眉头带着种忧心和急怒。旁边虽有两个年轻人虚扶，但实际也就是做做样子，绝非真到靠人搀扶才能行走的地步。 “老大，你去，问一下宋局长，为什么还不见狙击手开枪？难道要我周胜天的女儿惨死刀下？我要跟歹徒通一下话，看他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人？老二，去，打电话问问右手，什么时候到位，警察靠不住的话，咱们就靠自己。”老者开口，带着种不容人质疑的语气。 老者身边的那个三十岁左右的一身西装的男子见老者发话，不敢质疑，面含严肃的答了声，向前跟警戒线边上的警察交代，要求通报。而另外一个二十来岁的油头粉面的男子面含凄伤低眉顺眼，轻答一声，转身返回车内打电话。 那个西装男子疾步往前走走到警戒线边上，当即就被负责警戒的警员拦住了，说是警方正在办案禁止通行。 那位西装男子显得很急切，当即表示被劫持的就是自己的妹子，请他通融一下放自己过去，那警察却生硬的拒绝，任他好言相说就是软硬不吃。那男子显得相当气愤，当场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喂！宋局，对，我是郑光耀，就在你们的警戒线外面，拦住了，对，我大伯也到了，你跟他说？” 随即将手机递给那位一脸警戒的警察，只见那位警察接过电话一个立正，对着电话中连连称是，随即满脸恭敬的将手机递给他面前的西装男子。 “您好郑总，可以进去了，职务所在，请见谅。” “理解，理解。谢谢了。” 随后，西装男子返回，低声向老者说了几句，只见那老者须发皆抖，大骂一声: “狗日的活得不耐烦了，老子还没死哪！”疾步向前，带着凌厉杀气。 ※※※※ 其实方子铮是个天生正义感无限的人，而且还是拥有着无比民族自尊的青年。 套用十几年之后的流行语来说，他就是个曾经有些2的伪愤青。 记得有一年跟着爸妈去北京旅游，他头一次开眼了，竟然看到有这么多的外国人。所以，不管是在颐和园在故宫，还是在任何一个地方，每当他发现有某个外国人把手中相机对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讨者，他的脑子里必然会蹦出这么个念头：这丫的想要曝光我们社会主义的阴暗面！于是他必会很毅然的将手中的相机对准那些黄头发绿眼睛的稀罕人。 这种力所能及的对峙很有效，通常都能让那些游客疑惑不解的放弃了自己的拍摄。虽然在以后的时日里，方子铮已经弄明白了，人家只不过想拍几张异国风情的照片而已，而且那些乞讨者也多数都是假的，故意骗取游客的同情的。 明白了之后的方子铮曾经挺肉疼过，为自己那好几块的零花钱慷了社会的慨而感到不值。所以，他以后在正义感大发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的去摸索一下真伪大概。 虽然因为社会现实和各种观念的扭曲让这种正义感越来越淡薄，但这种自小就有的优良品质还是随着他，一直不曾丢失过，是深入骨髓里的。 只不过，在正义感大发之前，他已经学会了冷静的思考。 此时方子铮正在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小喇叭们的小道消息。具体的原因信息不明，不过一帮围观闲汉们吹的倒是云山雾罩，一时间情仇说，复仇说，种种这般，层出不穷，令人瞠目结舌、感叹不已。 方子铮听的也是若有所思。虽然驳杂纷乱，但有几个信息倒是让他分析了个大概。 今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一个年轻男子来到收容院门口，说要认领里面的孩子，而且是跟院长打过招呼的，今天就是来办手续的。不过门卫见他面孔年轻，也不像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顿时就起了疑惑，就让他出示证件，要跟院长确认核实一下，谁料这人便突然发难，拔出匕首一刀戳翻了门卫，将另一个门卫吓得不敢乱动。这人便趁机冲进收容院，挥舞着利刃劫持了那个正巧今天来看望院长的小女生。 收容院马上报警，当地片区派出所的警车五分钟内便抵达现场，但由于情况太过不明，他们也不敢往里面冲，只能请求上级支援。 因为门卫说，似乎看到那个人的胸前还绑着十几根扎在一起的柱状物体，另外还有红红绿绿的电线。 办案人员一听就懵了。 麻痹的，碰着硬茬子了。 通过他们的专业经验分析，可以判断出，那很可能是雷管和炸药！ 赶紧的向上级请示吧！凭咱们这三两支枪，可搞不定这么凶悍的不要命之辈。 接到汇报的凤城市公安局上级领导立刻启动应急预案，出动特警、武警、谈判专家，地区派出所警察以及协警负责封锁道路疏散群众。 可不敢将事件再扩大。这种严重的案件，都足以要了老命了，要是再出点什么群众受伤之类的，那更是火上浇油了。 谈判专家一到位，便举起了高音小喇叭，与劫匪取得了联系，不过效果却不容乐观。 劫匪很狡猾，也很警惕，任凭专家费了半天的口水，也不让他靠近，就在这儿僵持着，还放出话来，要和女孩的父亲谈一笔买卖，要是半个小时之内见不到人质的父亲，他就要动手。 那位老者前行，西装男子随后，走到收容院的门口，往日宁静的这里已经停了一圈警车，一辆飞满天线的指挥车旁边，市局领导正在进行紧急部署。 一名身穿浅绿衬衣的高阶警官看到老者到来，便赶紧招呼手下： “快把周老先生和郑总请过来！” 这位衬衣警官正是市局局长宋耀阳，他当然认识这位传奇人物周老先生。 外号周老虎的周胜天，在凤城绝对有能止小儿夜啼的威风。虽说早已洗白上岸，但以往的赫赫声威却没有随着他的退居幕后而消弱，依旧是活在传说中的人物。 此时的老者，虎威依旧，不容小视。 不管是在哪条道上，周胜天手上的人脉和能量，都是庞大无比的。 对刚刚接手市局的宋耀阳来说，周胜天绝对是自己尽量不要得罪的对象。但此时并不是说闲话套交情的时间，他开门见山的说： “周老先生、郑总，劫匪身上有炸药，手里有管制刀具，不宜硬冲，虽然劫匪喊出了要和你对话的要求，但出于安全上考虑，你不能去，我知道里面的人质是您女儿，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冷静下来配合我们的工作。” “要我做什么？”周胜天皱着眉头说道。 “认识这个人么？这是我们的狙击手拍摄的照片，刚刚洗出来的，虽然只有半张脸，但是能看的清楚。我想知道，劫匪的动机。”宋耀阳拿出一张照片，严肃的道。 “狗日的，是他！”周胜天一看照片，眉头拧成了一条线，嘴唇颤抖着怒道。 ------------ 第8章 ．僵持对峙 这位狙击手显然有着摄影师的天赋，角度与光度都很不错，而且抓拍的很是恰到好处，将三楼窗户边上的劫匪面目照的很清楚。距离在如此之远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拍摄出如此专业的效果，确实很不容易。 劫匪将那个女孩儿挡在身前，把匕架在女孩的脖子上，半张脸从后面探出来观察下面警察的部署。 这一瞬间，被兼职摄影师的狙击手给拍了下来。 不过他相当狡猾，一直隐藏在人质背后，不给狙击手任何射击的机会，给对面楼顶上的狙击手制造了很大的障碍。相当的棘手。 那稍纵即逝的一瞬间影像，阴冷的眼神和刻满仇恨的表情都让周胜天一下就认出这个人来。 老者瞬间便脸色难看起来。 是他！ “这个人是谁？” 宋耀阳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周胜天问道，如此紧张的时刻，他也顾不上有什么不礼貌的举动了，先搞清楚犯罪分子的作案动机才是最主要的。 “是刘四儿。是我把他送到监狱里去的，他是冲着我来的。”周胜天像是突然有种沮丧，有气无力的说道。 刘四儿本是周胜天往日一个兄弟的幼崽，顺着老爹的路子，也在周胜天的下面混饭吃。 不过因为仗着身份，做出了几桩闹得满城风雨的强奸女中学生的案件，所以，被闻讯的周胜天亲手送到了警察局，丝毫没有给三十年的老弟兄一点面子。 因为这事儿，他也是顶了极大的压力。可如果这个事情不秉公处理的话，他无法对得起良心，同时也要给帮会里的其他人敲响一个警钟，兄弟之情与公道，他必须要做一个表率。 就因为这个表率，他失去了一个跟随了三十年的兄弟，眼睁睁看着那个自责加失望的兄弟死在医院的病床上，至死都不肯原谅自己。 “刘四儿这个名字很熟，好像在一个报告上听过，对了，小方，给我接市公安局看守所！”宋耀阳冲着指挥车上喊道。 指挥车上一阵忙碌的电话声，不一会儿，一个戴眼镜的警察挥着一张纸说：“宋局，看守所方面说，这个刘四儿是他们的犯人，但是，就――就在前天晚上越狱了。” “狗屎！犯人越狱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汇报，难道他们还在组织内部检讨么！有用么？给我查，这是渎职，把他们全都给我停职反省！”宋耀阳愤怒的吼了一声。 作为局长他明白那些人的想法，看守所跑了犯人不敢立刻通报上级，先想办法摘下自己的责任才是放在第一位的。如果他们能够早一点汇报，也许就不会有这起人质劫持的案件，也不会酿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这种事情，一定要查，而且要严办，一定要把这股不正之风给转回来。 犯罪分子的身份已经确定，下面就好行动了，宋局长下令，谈判专家出动以强大的政治攻势督促犯罪分子投降的同时，狙击手也得到指令，选择时机，如果谈判不成，那就伺机射击，争取一枪毙命，解救下人质。 这案子分明就是寻仇来的，而且又是从看守所里越狱出来的，这种人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谈判的余地，而且身上还带着雷管和炸药，万一真的丧心病狂起来要来个玉石俱焚的话，那就是震惊全省的大案要案，况且这周胜天的身份也比较特殊，虽然有些不光彩的过去，可现在毕竟是个商界领袖级别的，大小荣誉一大把，真有个好歹来，对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好处。 现在唯一拿捏不准的，便是这犯罪分子到底有没有同伙儿在外围。 要说这刘四儿单枪匹马的干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先是越狱，再是弄炸药雷管，都不是普通人可以干的出来的，凭他一个在看守所里待审判的罪犯，绝对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在看守所的外面，绝对有人在暗地里支援。 “通知狙击手，尽快到位，谈判不成就伺机行动。” 宋耀阳当机立断做出了部署，不管有没有同伙儿，先把人质解救了再说，至于歹徒所要求的和周胜天对话，绝对不能答应。 由于确定劫匪没有什么强有力的大靠山，也没有什么远距离的杀伤性武器，所以谈判专家的胆子表现的还是比较大的，站在楼下拿着话筒向上喊道： “刘四儿，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父母……” 谈判专家可不知道刘四儿的老爹才刚死没多久，还是被气死的，只因为那个让他敬仰一生的老大，在自己儿子刘四儿犯案到入狱，都没有说出一句开脱的话来。 此时这不靠谱的谈判专家喊出来让刘四儿想想父母，更无异于火上浇油，只能让刘四儿的愤怒加剧。 只听刘四儿躲在人质背后喊道：“滚你马勒戈壁的，少给我来这套！都他妈给老子滚，乖乖的让周胜天过来，他要是缩头乌龟的话，就等着他女儿的尸体吧。他就是个缩头乌龟，他要是有胆气，有担当的话，我爹还会死吗？你就这么原原本本的把我刚才的话说给他听，滚！在不滚老子杀人了，看到没有，老子放血了。” 只听女孩‘啊’的一声，吓得谈判专家一哆嗦。 娘的，这刘四儿还真动手了。 “听到没有，快给老子滚！叫周胜天过来。” 犯罪份儿刘四儿的语气显得很穷凶极恶，但又很冷静的就是不冒头。 这谈判专家也不敢刺激他赶紧说： “千万不要伤害人质，你的要求我会尽快转达，请保持冷静。你有什么有求我们都会考虑的，你再想想？” “马勒戈壁的，给脸不要脸啊，我要两支ak47外加400发子弹，还要500万的现金加一架直升机，你有吗，没有就滚！”刘四儿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 指挥车里警察们面面相觑，我操，疯了。他咋就这么异想天开哪！哪一个都弄不来。 专家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想着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给对面楼上的狙击手提供支持。他慢慢向后退的时候，也在不停的和刘四儿交谈着，尽量吸引刘四儿的注意力，一来，让他不要再做出伤害人质的举动来，二来，看刘四儿是否会有露头的举动。不过一直等他退到门口，再也不见刘四儿有任何的反应。 “妈的，看来也是很有经验的，贼精了。” 专家不甘的退出大门，心里暗骂道。 “犯罪分子已经疯狂了，为了避免无辜伤亡我建议特警大队行动。” 特警大队长向宋耀阳敬了个礼，倨傲的说道。 “不合适。这栋楼房的地形比较特殊，特警队也无法在罪犯注意不到的情况下进入，万一引起他的狂躁会造成人质的伤亡。”宋耀阳手下得力干将，刑警大队长胡敢为瓮声瓮气的说道 “小胡你有什么办法？”宋耀阳问道。 “让周老先生上去靠近，吸引歹徒的注意力，用语言刺激他，让他露头，狙击手伺机开枪。”胡敢为信心满满的说。 一旁的周胜天一听，胸脯剧烈的欺负了几下，冲口而出： “小宋，刘四儿是冲着我来的，即便是我这条命搭进去了，也算是还了他爹的这份情，我去！我不能让我闺女为了我而平白无故的搭上性命。” 如今的周胜天虽已隐居幕后，但其周身的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及长期的杀伐所养成的那种凌厉，在这一刻迸发出来，纵使周耀阳贵为市局局长，但此时竟然受那股气势所迫，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宋耀阳纠结着拧着眉头，想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考虑假如之后的后果，对着胡敢为说：“给周老先生穿上防弹衣。周老先生先生，会用枪么？” “你说哪？老子当年可是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杀过美国鬼子的。”周胜天自豪的答道。 “犯罪分子穷凶极恶，为了以防万一，给你这个。”宋耀阳说着，从腰带上取下一把沉甸甸的九二式递给周胜天。他有种感觉，这个周老先生玩枪的本事，估计比自己都要强一些。 周胜天接过手枪，娴熟的退下弹夹看看余弹，哗啦一声推弹上膛，关了保险将枪插在腰带上说：“放心吧，老子不会这么无能。告诉你们的狙击手，瞄准点，看好我闺女！” 那边谈判专家拿着喇叭筒高声喊： “刘四儿你不要冲动，你想见的人马上就到，他会进来和你面谈。” 刘四儿相当狡猾，根本不冒头回应，狙击手依然无法进行射击。 上面没有回声，只有被劫持的女孩苍白无助的面孔，左边胸口上有一处刀伤，正在滴答滴答向下滴着血。 “四哥？你真的要杀我爹？他有什么对不住你家的？” 那女孩儿脸上苍白无比，嘴唇上没有半点血色，虽然胸口上传来剧痛还伴着昏眩，可她依旧不厌其烦的劝说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四哥。 “妹子，对不住了，哥不想杀你，哥恨得是你爹，哥为了能让老娘活的更好。你放心，哥不会让你死的，但是皮肉之苦还是免不了了。” “你不怕我喊，我会喊给我爹听。” “哼，你爹整天自诩自己是个爷们，你喊她也一样会过来的。他来，你就得救了。” “你――” 女孩儿还想再说，可理智告诉她，说的再多都没用，还不如积攒一点体力想其他办法。眼见老爸已经走了进来，离大楼只有不到30米的距离的时候，女孩儿终于急了，也不顾身后刘四儿的威胁，扯开嗓子喊了一声: “爸――，别过来啊！” ------------ 第9章 ．神秘的狙击手 周胜天听到女儿的呼声，心下没有一点紧张，倒是有些欣慰。 女儿拼了命的提醒自己，自己就算是将命给他又如何，只要换得女儿平安。 想到这里，他随即便是大吼一声道： “刘四儿，你个王八羔子，老子真是瞎了眼，还替你去找关系通融求情，你以为你的那些罪名只让你判15年吗？换了其他人早他妈给毙了，你他娘的还不知悔改，老子真是瞎了眼。你跟你爹一样糊涂还是怎么，你真当老子可以一手遮天了吗？你以为这次我还能把你拉出来吗？” 周胜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走向了收容院的四层小楼，此时周围见机准备及侧耳倾听的人都给他捏了一把冷汗。这个时候如果稍有纰漏，犯罪分子就会行凶杀人，甚至引爆炸药来个同归于尽，那可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景象。 全部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周胜天这位凤城传奇人物的身上。 方子铮见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条信息。暗暗叫了一声，不好！歹徒身上有枪。 记忆中那起震惊凤城的人质劫持枪击案，一名周姓老者在遭到枪击后经抢救无效，于第二天的凌晨在市人民医院离世。而那个周姓老者，就是盛兴集团的幕后掌舵人，曾经名震凤城的飞龙会的老大，周胜天。而这个劫持枪击的罪犯，更是臭名昭著，曾引起整个凤城市民声讨的刘四儿。 据传闻，这个刘四儿就是周胜天的干儿子。虽然刘四儿的老爹和周胜天曾经情同手足肝胆相照，但刘四儿的事儿被调查后，还没来得及潜逃，便被周胜天亲手送到了公安局。 三十年的兄弟因为这事儿而彻底决裂，刘四儿他爹还气的一病不起最终撒手人寰。这才导致刘四儿的心理扭曲，觉得周家欠他的。 他要报复，要让周胜天死。 不过，作为原帮派老大，现今的商界领袖，无数荣誉加身的一个成功人士，自然不是刘四儿想杀便杀的，所以，这才有了今天的劫持。 被劫持的，便是周胜天的女儿。 他要拿周胜天的女儿做诱饵，引周胜天就范。 果不其然。 刘四儿等的就是周胜天的靠近。 从方子铮的角度上，可以感觉得到，隐藏在那个女孩背后的刘四儿肯定是满脸扭曲的笑容。 “爸，不要过来，啊――” 那个女孩一声尖叫，想要提醒自己老爸不要靠近，她应该知道，歹徒的手中还有枪支，可是才喊到一半，却戛然而止，左胸口上方靠近锁骨的地方又被刘四儿狠狠的刺了一刀。 顿时血流如注。 “刘四儿，你个龟儿子的不要动手，要杀要剐冲着我来，不要对付我闺女。” 周胜天此时心如刀绞，万份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心肠软那么一下，花费那么多的财物和精力去帮他开脱罪行，早知道他会来这么一出，就让法官维持原判，枪毙他得了。 他绝对是罪有应得，不得好死。 此时心急如焚的宋局长通过对讲机质问早已经埋伏到位的狙击手道：“怎么还不开枪？人质都要失血过多了，你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说实在话，狙击手们也很委屈，这他妈的罪犯绝对是有备而来的，也太狡猾了些，根本就不冒出头来，从自己所选择的这个最佳位置上，也之能够看到他的头顶上的头发，整个身形全都被那个女孩遮挡的严严实实，没有一点的可瞄准计算的空当和时间，而且那个女人质也长得太高了点，完全跟罪犯不相上下了，这给他们的狙击瞄准带来巨大的困难和压力。如果贸然开枪，万一打中了那个女孩或者击中罪犯胸前的炸药就全完了。 一般来说，像凤城这种二线城市的特警狙击手，就其专业技能而言，也就是军中的优秀射手级别，与真正的军中狙击之王还差了不知多少的档次，要是那种真正的有过实战经验的狙击之王出马，别说一般的掩蔽加射击，就是再将距离拉远一些，相信都不在话下。 宋耀阳此时虽然气急，但也不是不明白狙击手们的有苦难说。像凤城这种地方的驻军，哪里会有资格配置特种部队，更别说优秀的王牌射手了。除非是将事情报到省厅，由省厅出马，与军区部队取得联系，征调那里的王牌狙击手出马。可是眼前的形势又哪里能够等到，光那些审核批复的时间，没有一天时间都批不下来的。 远水解不了近渴。 ※※※※※※※※ 对面的居民楼天台上 两名特警正静静的趴在那里，一个士官模样的正抱着八五狙击枪严阵以待，另一观察手正捧着双筒望远镜紧盯着对面劫匪的一举一动。 忽然他们背后一阵响动。 观察手回头一看，是个穿着迷彩的男子，脸上晒得挺黑，还花里胡哨的，根本看不出实际的年龄，反不过听声音好像比自己两人还要年轻一些，不过看肩章，更是让自己只有起身敬礼的份儿。 那人弓着身子跑过来，战术动作标准而规范，一上来便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狙击枪给我。” 两个特警战士对望了一眼，心说虽然是自己人，但你是军人，我们是特警，不一个系统啊，你凭什么命令我们。 作为人质的女孩已经明显失血过多了，身形也是摇摇欲坠，要不是后面有刘四儿强撑着不让她倒下，说不准此时早已倒地不起。 在楼下一直观察的周胜天哪里会看不出女儿现在已经处在了生死关头，禁不住大急道: “刘四儿，快把我闺女放了，我跟你走。要杀要剐随你，算是我周胜天欠你们刘家父子的。” 凤城市商界及道上第一强人已经失态了。 在女儿生命危在旦夕的情况下，任他纵横江湖数十载，声威赫赫气度非凡，但是在此时也无法再保持冷静。他大步向前走去，想要将自己送上前去换回已经失血过多的女儿出来。 却不料，此时的刘四儿已经严重的心理扭曲，看到周胜天上前，已经到了自己的精准射程之内，突然哈哈大笑一声，将女孩挡在身前，只露出半边脸来，从怀中掏出一支乌黑的手枪，对准了周胜天，大喊道： “爹，我给你报仇了！哈哈哈哈――周胜天，去死吧！” 凄厉的狂笑在上空回荡。 刘四儿瞄准，就要扣下扳机。 “啪！” 枪响。 大群受惊的鸟雀，和居民楼楼顶上的家养鸽子振翅飞翔。 这一幕，让人不由得联想起《英雄本色》中的那一幕。 53式7.62x54毫米机枪弹高旋转着从刘四儿的脸上穿过，巨大的穿透力及旋转拉扯，瞬间便将他的脑袋爆成了烂西瓜，即便是手上握着炸药的导火索，也无法再引爆炸药了。 两声枪响？两发子弹？ 方子铮听的很清楚，在自己不远处，绝对还潜伏着另外一组狙击手，而且其能力，绝对不弱于自己。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同时开枪，而枪声甚至都叠合在一起，让人无从分辨其实有两个人在同时开枪。 高手。 小小的凤城，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 可是，刚才为什么不开枪？ 难道不是警方的？ ――怎么可能！ 枪声一响，宋耀阳手持对讲机便大喝一声：“出击！” 埋伏在大门两侧的特警队员立刻冲了进去，动作迅猛无比，战术配合娴熟无比，这种真实上演的一场轰轰烈烈，真的如同电视电影里所演的那么精彩扣人心弦。 警戒线外一直围观的好奇者们瞬间爆出巨大的能量，如潮的掌声毫不吝啬的献给了那个居民楼楼顶上的身影。 对讲机传来突击队小组长的回报： “报告！罪犯当场死亡，人质受刀伤失血过多，需要紧急救治！而且，犯罪分子持有枪械。” 宋耀阳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过面上陡然一凛， “查，他哪儿来的装备？沿着这个线索给我顺藤摸瓜，我不信还能反了他们。” 脸上表情又是一转，有些惊讶道: “问问，这是谁开的枪？干的漂亮！”宋耀阳由衷的赞叹道，回头望向对面的居民楼天台。他想不到，在这小小凤城市的警务系统里，还真有这样的高手。 那个楼顶上的身影，很挺拔，很年轻朝气。 周胜天也从被抢指着的生死一线，到狙击枪响的大松口气中，慢慢缓过神来，回头望向那个身影。 五层的居民楼天台上，一个迷彩男子手举85式狙击枪，单腿翘立踩在天台上，威风凛凛的站着，微风渐起，鼓荡的衣摆随风摇荡，在如火夕阳的映射下，全身仿佛包裹了一层神秘的红晕。 正是方子铮。 此时的他，就是英雄。总是在最危急的关头力挽狂澜的英雄。 值得所有人为其欢呼鼓掌。 …… 方子铮卖弄一番，将狙击步枪抛给那个士官，士官盯着方子铮的肩章及那略显年轻的脸庞，一脸崇拜的说：“首长您是哪个单位的？” “军事秘密，不该问的不要问，你的上级是怎么教你保密条例的？”方子铮虎起脸来呵斥道。 两个战士一听，随即乖乖的闭了嘴，脸上没有一点不服气的样子。 刚才两个特警说啥也不将狙击步枪给他，不过看到下面情况突变方子铮不得已动了粗。两个特警见他肩章上的级别比自己高出这么多，也就没话讲了，毕竟人家这么年轻就这么高的级别，定有过人之处，他要开就随他吧，反正这么远自己也没信心，说不准这还是军中的王牌哪，要不然哪会有这么高的级别。 方子铮直接把枪抢了过来站在天台上，立姿无依托射击，一枪毙敌，动作漂亮的让两个特警简直崇拜到五体投地。 方子铮拍拍衣服下楼去了，两个特警还是一脸的震撼。 “班长，你说，他是特种部队的吧？” “绝对是，你看那级别，绝对是那种立功无数的王牌。” “开眼了。” “这种人，都是传说中的，经常能参加实战的，惹不起的高手。” “真向往！” …… ------------ 第10章 ．拉风的英雄 天台上的方子铮卖弄一番，还有些回味着那种一击毙敌的快感。但是他却必须要下去了。 下面都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喝彩声和叫好声，处处都是竖起的大拇指，和仰慕的眼神。 令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在两旁众星捧月一般的群众鼓掌欢呼声中，方子铮如明星一般受着夹道欢迎。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就算是做不了英雄，能跟英雄近距离接触一回，也能成为不少时日的谈资吹嘘的本钱。所以，方子铮也理所应当的，很高调的成为了注目焦点。 当然了，在众多仰慕英雄的老百姓们的注视下，他想低调都不行。 刚才在四楼天台，他本想着从上面找个空调排水箱之类的趴下去，可奈何双手到现在还在抖个不停。 十八岁还没有完全锻炼成型的身体，还是无法承受狙击枪那强大的后坐力，后遗症到现在还在不停的肆虐着。他的双手，根本就无法攀住楼顶那依次而下的三角铁。除非他真想直接玩壮烈，要不然他想跑都跑不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尽量让自己那张已经花里胡哨的脸，摆出个难看的造型，又顺带着找了一堆并不算难闻的鸟类排泄物，小心翼翼的在脸上涂了个五颜六色。 给人一看，呵！虎步雄风，神秘冷酷。 当真我军中的好男儿。 这副模样，估计谁都认不出自己。 方子铮心想，趁着乱劲，赶紧的扯呼！还是无名英雄当着比较过瘾。 谁知到了楼下，方子铮的如意算盘竟然还是没有敲响。 早就有一个武警战士和市局的一位刑警队长等在楼下，满脸激动的迎接着英雄的到来。 这回方子铮算是彻底的成了中心，被两位荷枪实弹的警务人员半推半就着，顺着群众聚起的夹道长龙，来到警戒线里面。 虽然歹徒被击毙，可是现场依旧在戒严，谁都不敢保证犯罪分子有没有团伙在周边伺机而动，所以，在人质被救援送到医院之前，这里依旧还是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到处都是微冲和六四，时不时还能看到两把九二式的高级货色，代表着他的警衔和身份的不同。 方子铮虽然以一个英雄的身份登场，但在这警戒线以内，暂时还没到歌功颂德的时候，方子铮在这个时候，倒成了闲人，看着周围一干人等的表演，来来回回忙忙碌碌的不知所以然，他就杵在一边像个看戏的，暂时也没有人前来理会。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从三楼抬下来的担架上。 那个被劫持的女孩。 此时的她躺在担架上，过肩的长发遮挡在脸上看不清容貌，左胸口上有两处刀伤，将米黄色碎褶公主裙上染得一片刺眼的红，左臂搭在担架边上，无力的垂着，苍白的五指和皓白的手背上青筋毕露，白的惨然。 她是周胜天的女儿，因为父亲的身份，因为这起突如其来的遭遇，而备受瞩目。就连此时躺在担架上，也有两个身份尊崇的人左右护驾。 前后两个胸挎七九微冲的特警，左边是穿着防弹衣，一脸担忧的周胜天，右边那位更是了不得，凤城市公安局局长宋耀阳。 在担架的前面，还有一个身着西装，一脸焦急的男子，快步走到救护车的前面，张罗着急救的医生到位，“快，医生，我妹子失血过多了，昏过去了。” 那医生一上前，便是一脸讨好的谄笑，拎着急救设备上前，做紧急处理，一副殷勤备至的样子。 他非常殷勤，非常称职的使出了浑身解数，唯恐被眼前这青年看出一点懈怠的意思。 这位主儿的身份可是了不得，大名鼎鼎的郑光耀谁不认识。 只要是稍微有些财经头脑的，或者关心凤城新闻热点的都知道，要论凤城的商界地位，眼前的这位少帮主，绝对是杠杠滴。 作为盛兴集团的总裁，郑光耀确实是属于那种年轻有为的典范。三十二岁的年龄，在别人还在为实业打拼的时候，他已经成功成为盛兴集团名义上的一把手。 盛兴集团作为凤城工商界的龙头，是凤城在全省甚至于全国范围内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一张名片，已经成为凤城市的骄傲，而郑光耀，就是这张名片的主人。时常在报纸头版或者电视新闻访谈节目上指点挥酋的郑光耀，自然也成了大众所羡慕乃至于向往的标杆。 而这位徐医生，自然也不例外。 徐医生像模像样的以极快的速度做了一番检查并止了血后，心里略微一丝松缓一下，暗道那歹徒还真是手下留情了，两刀都没有捅在要害上，顶多就是做个小手术，不过怎么着也要做一番工作，让这些领导们知道咱们的本事。随即脸上略带着焦急说道，“病人失血过多，急需输血，不知郑总是否对令妹的血型有所了解，我好通知院里的血库早作准备，咱们救护车一到位，可以立即输血，毕竟早几分钟，对病人的康复都是有好处的。” “啊——这个，真是惭愧，医生，我还真不清楚，要不，咱们赶紧过去，不要耽误了。”郑光耀急道。对于医生的这个询问，他真的是无言以对。虽然平时对小妹关心有加，但是对这种问题，还真没有细心体贴到那种程度。 自己这个当哥的，还是不称职啊！ 郑光耀暗暗自责道。 “老大，还在啰嗦什么，我闺女是rh阴性ab型的血，赶紧安排你们院里准备，耽误了我闺女的救治，老子收了你们。快点！”周胜天一听这医生还在唧唧歪歪，一阵不耐烦。自家闺女危在旦夕，他可听不进去一点杂言，时间金贵，他等不及。 “啊——rh阴性ab型的，快，先上车，小刘，你打电话，让院里先准备好对应的血浆，告诉院里，救护车五分钟之后到，在这之前，务必要将急诊室准备好，立即安排手术。”这徐医生砖头，对跟车出来的护士小刘交代道。满脸的关切和白衣圣手的风范，雷厉而果断的安排，处处显出业务的精湛熟练来。 “徐医生，恐怕省中心血库的血浆还没有运到，昨晚上我值班的时候，这种型号的血浆已经没有库存了。”一般来说，向这种稀有血型的血浆也就省中心血库里才会有少量的库存，其他的下辖市县的血库哪里会常备这种熊猫血的血浆。 这个护士记得清清楚楚，至少要晚上才会有血浆运送过来，医院里的血库，可是一滴都没有了。 rh阴性ab血型的人本就稀少，更别提能有多少献血者了。据统计，在汉民地区，也就只有万分之二的比例，可谓是堪比熊猫血的稀有品种。 这回徐医生真急了，脑门子上直接憋出一头的冷汗。 不会吧。这么巧？ ------------ 第11章 ．孽缘 周胜天眼睛瞪得跟个铜铃铛一样。 那个小护士的话说的声音很大，不止是他听见了，连一直在救护车前面冷眼旁观的方子铮都听的一清二楚。 周胜天一下子就像被抽离了魂儿一般，眼睛大大，脸色惨白，“那，我闺女岂不是没救了？” 郑光耀一看大伯的表情，狠狠的瞪了小护士一眼，脸上强拉出一丝宽慰的表情出来，“放心大伯，小护士知道个什么，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咱们不要耽误了人家的救治时间。”随即转脸对那医生发狠道，“我妹子交给你们了，要什么条件，尽管提，就算是要直升机直接运输，我也给你们弄来。” 那徐医生也是一脸的惨白，赶紧招呼着，直接上车，先送到急诊室再说。 可千万别撂在半路上。到了医院急诊室可就跟自己扯不上半毛钱关系了。 救护车向前驶去，在警戒线的边上拐弯处，略作停留，呜哇呜哇的叫着向前疾驰。 两辆警用摩托车拉着尖利的警笛在前面开道，沿途所有路口的车辆都停止通行，救护车一路疾驰着来到市人民医院急诊科，担架被迅速抬下车进入抢救室。 郑光耀开着他的奥迪，带着老爷子紧跟在救护车后面。 周胜天坐在车中，心中随着车身的轻微波动而不时起浮，那双已经很久没有颤抖的双手竟然止不住的哆嗦。 都怪自己的这双眼睛。 ――他很迷信自己的这双眼睛，事实上他也确实有理由相信自己的这双眼睛。 混迹江湖三十多年，从无到有，由弱渐强，自己的身边逐渐聚集了一批肝胆相照的兄弟和伙伴，全靠这双堪比火眼金睛的眼睛，才让自己能够看清一个又一个的内心，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难道这双眼睛也随着逐渐衰老的身体而退化到看错一个让人本性的程度了么。 原本看着刘四儿是个孝顺体贴的好孩子，这才在他犯了事儿之后帮他开脱，花钱走了关系将他的罪名挡下来不少，可谁知这王八羔子知恩不报，还把自己当他的杀父仇人一般。自己到哪儿说理去。 归根到底，闺女所遭受到的无端伤害，就是因为自己的一念之仁导致的。 悔呀！ 一直到了急救室的外面，周胜天老爷子还没有从那股悔恨交加中回过神来。 血库里的血浆早已告罄，即使是从省里的血站中心空运过来，那也需要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一点，从大侄子电话联系的语气及对话中就听得出来。 一个小时，啥都晚了，命都没了。 看到手术室那紧闭的房门，就感觉是将自己和闺女隔起了两个世界。周胜天心里一阵发凉。 恐怕女儿真的要和自己阴阳两隔了，从此再也无法看到她对着自己撒娇耍横，再也听不到她学着小三儿瓮声瓮气的样子，调皮的叫自己爹了。 想到这里，周胜天禁不住的泛起心酸。 那一年，刚从收容院里领回来的诗涵才八岁，还是个胆小怕生的小丫头，只会怯生生的拽着自己的裤管，管自己叫爸爸，好像只有叫了爸爸，才能有一些安全感。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那个吃了饭后，会主动帮自己洗一件衣服，来表示自己还有用，生怕再被赶出去的小丫头，已经成了一个会在饭桌上向自己撒娇，将自己的三弟整的发誓要离家出走的大姑娘。 可是转眼间，她就要没了。 这是不是太残酷了点。 她才刚开始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美好，她还有她的明星梦，她还要亲手给我做一双布鞋哪！ 老子还没有穿上闺女给自己做的鞋哪。 周胜天大吼一声，双拳狠狠的砸在走廊的长椅上。 这个在三十年前受过不公正待遇，自从妻儿枉死之后再无眼泪的枭雄人物，虎目泛红，陷入无休的担忧与祈祷中。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抢救室的门咣当一声推开了，一个浑身布满星星点点血迹的医生冲出来摘掉口罩喊道：“谁是患者的家人？” 周胜天腿都软了，意识迷糊的强撑着站起来。 “这是手术同意单，你签一下。”医生急促的说。 迷迷糊糊的周胜天哪里还能听的进去医生在说什么，只顺着医生指着那张纸上的一个地方，用颤抖的手在同意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听到抢救室的门咣当一声关上。 他无力的坐下，终于，泪水模糊了双眼。 他也没听到医生说的是什么，在他想来，估计就是病危通知书了。 下一步，估计就是要见最后一面了。 我那可怜的闺女呦！ 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这黑发人，这才刚刚绽放光华，甚至还没有灿烂起来。对于周胜天来说，此时这无异于痛上加痛，他现在就像亲眼看着女儿渐渐死亡，却无能为力。 今天早上她还弹了吉他给自己听，说着要在最近这段时间给自己创作一首歌听。这往日里捧在掌心里的宝贝，马上就要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自此以后再也听不到她叫自己爸爸，再也听不到她唱歌弹琴，再也穿不上她亲手做的布鞋…… 想到这里，周胜天眼一黑，跌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如同坠进万丈深渊，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纵横江湖三十几载，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痛彻心髓。 ※※※※※※※※ “大伯，大伯！”昏昏沉沉的周胜天意识迷糊中，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睁眼一看，是郑光耀焦急的面庞。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强忍着接受了这个现实，忍住悲痛哽咽着问道，什么时候了？也该让咱们进去了吧。这些医生，总是爱做些无用功，告诉他们，我想见孩子最后一眼。 郑光耀瞪大了眼睛说：“大伯您说什么呢，小妹好好的，有人给她输血了，刚才医生出来了，说手术很成功。” “什么！”本来还虚弱不堪的周胜天，立刻从长椅上跳起来，一只鞋子掉在地上也顾不得捡，就这么穿着一只拖鞋，光着一只脚，不管不顾的冲向急救室。 撞开大门一看，顿时呆住了，眼泪哗啦哗啦的淌下来。 大悲之下的大喜来的太过于突然，英雄一生的周胜天，根本就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胸口起伏了两下，凝望着病床上躺着的自家闺女，不敢闭眼，生怕是自己的幻像。 两张病床并排着，其中一张上躺着的，就是自家闺女，凝白的脸庞上已经恢复了红润，长长的睫毛好像还在微微颤动。虽然还没有苏醒，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周胜天喜极而泣，捏了几下自己的老脸，感觉到生疼，这才放下心来，看向另一张床上的恩人。 是他！ 周胜天活了这六十多年的时间，还从来没有如此的感激过一个人。 一天之内连着救了自己和闺女两回。 这得是多大的恩情啊。 尤其是现在，这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给自家闺女以命换命。 这辈子都甭想还清了。 另一张床上躺着的，赫然便是方子铮。救护车临来的时候，方子铮就上了车，暗想自己的万能血还能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真用上了。 他的右臂上插着一根针，血液从他血管里抽出来，如同将生命传送给了另外一张病床上的周诗涵。 “难道这就是血债血偿？难道这就是孽缘？” 处于极度虚弱中的方子铮嘴角上扯过一丝苦笑，脑子里思绪如电影一般回想起来。 ------------ 第12章 ．两条毒蛇 荣华大厦，依旧是那间办公室 那落地窗玻璃上的圆洞犹如一个笑柄，正敞开着大门牙耻笑着以豢养狠辣打手著称的荣华公司。 “查清楚了么？”罗建敏我见犹怜的抚着女秘书的粉嫩手背，眼镜下一双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中，带着种野兽的独霸山岗。 这么惹人怜爱的可人儿，谁他妈的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估计是一伙儿的，跟黑虎他们几个家伙一起的，这就是那典型的，啥，啥离山之计。”罗建安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面若无事的想着卖弄一番，却不料关键的时候硬是想不起来这个词儿，大叹书到用时方恨少。那狗日的色情书，压根儿就没有这么多实用的成语啊。 这时，坐在左侧的客位上的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二十来岁的年纪，唇红齿白、油头粉面，十足的公子哥儿造型，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可能就数那偏薄的嘴唇和稀疏的眉毛，在那张显得奶油十足的白脸上特别不对称，虽然总是习惯性的露出微笑，可总是给人一种阴冷凉薄的味道。 他站起来便急怒道，反正我不想留下什么把柄在我老爸那里，这就有劳罗公子了，我相信你能够办得到，未来盛兴集团5%%u7684股份可是个天文数字，相信罗公子定会感兴趣。 罗建敏果然表现的很感兴趣，连想要更进一步，找个机会将这个风骚媚人的女秘书就地正法的念头都不理了，坐直了身子，随即又倒在沙发靠背上，沉吟着说道“周公子，咱们是朋友，先以朋友的立场来说事儿，至于那些股份，咱们还是以后再说吧，要从长计议。先说说今天的事儿吧，到底失败在哪个环节了？”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个小瘪三，那枪打的真他妈准，真跟个特种军人一样。”周公子骂骂咧咧的道。 “打听身份了么？”罗建敏严肃的说道。 “打听了，老冤家了，方明恒家的小崽子。妈的，老子跟咱们是对头，小子也来凑热闹，一家都该死！”罗建安撇了撇嘴，显然对于方明恒这个刚刚才被挤走下放到冀南的对手很不屑。 “哦？方明恒不是主持着顺红厂的事儿么，对咱们的收购还颇有意见，呵呵，机会来了，那就兵不血刃的解决掉他。”罗建敏嘴角一抿，浑身轻松起来，捏着身边玉人的玉手，沉吟道，“到了冀南还死不悔改！想当我罗建敏的对手，你还不配。” 兵不血刃？ 旁边的罗建安及周公子疑惑不解，一起望向罗建敏。 回应给他们的，就只一个微笑，“是英雄，还是罪犯？还难说。即便是英雄，我也要让他成为罪犯！” 一语足矣！ 让人信心大定。 功亏一篑的周公子看到这个微笑，再无任何不安。 凭着罗家的手段，这起劫持事件，指定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5%%u7684股份？还早哪！ 周公子那双不时闪出精光的眼睛，总是若有若无的在方怡韵的眼睛上盯着，直到感受到回应，这才嘴角上闪过一丝笑意。 就像条毒蛇。 刘四儿啊刘四儿，你当真死的太冤枉了。你就自己到地下做个孤魂野鬼去吧，你丫的，也不想想那丫头是什么人？咱能动她么！谁动谁死？老子还在后怕哪，幸亏你他妈的没有得手，要是让你个死鬼得手，老子都得跟着倒霉。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记得起老子来。但愿那药力有你说的那么牛逼，要不然你死了也要连累到你老娘身上。 白痴的笨蛋。 ※※※※※※※※※※※※※※※ 那是上五年级的一个秋天。 那一年，两人成了同班同桌。 那一年，方子铮十二岁，还处于将三八线和男女之大防看的比小鸡鸡更重要的年龄。 那一年，周诗涵十三岁，还扎着马尾。并没有留成披肩长发的她还只是个有些美人坯子模样的黄毛丫头。 他俩很尴尬的成了同桌，成了班上让人笑话的小夫妻关系。 为此方子铮怒过，恼过，甚至还为此要挟过班主任，将两只剁了腿儿的死青蛙扔在了教案里。 虽然烤青蛙腿儿的滋味很回味，但是被老爸打的时候也很狂野。 连着好几天，他都捂着屁股，成为班里的笑柄，成为了被冷落的孤家寡人。 就算是孤家寡人，方子铮都没有将男女之大防及周围学生们的笑话忘记脑后。他很忠诚的恪守着绝对不可与女生随意搭腔的默认规矩。 虽然平时没少偷偷的抄她的作业，考试的时候没少得到她的小纸条，可方子铮绝对不会领情。 虽然自己曾经偷偷的拿小镜子照过她的小内裤啥颜色，可这些能让她知道么。 女人，就像那歌儿里唱的那样，是老虎一般的存在，绝对不可沾染的。 这是班上无数的理论家及斗争派，通过总结前人经验及发扬光大之后的宗旨。同时，保持距离，也成了大家都默认了的规矩，都在默默的遵守。 周诗涵其实倒挺愿意和方子铮在一块儿。 十三岁的她已经稍微的知道了一些课堂上学不到的知识，也有了一些课堂上所不允许的想法。 她就问方子铮，方子铮，你还愿意跟我玩么？我真的不生气你那一回偷偷照我内裤颜色。 方子铮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十二岁的他很傻逼的脑袋热了。 他冲动了。 这是令方子铮在往后的十余年间无数次后悔的直想拍大腿的一个冲动。 当时的他冲口而出，我跟你妈玩！ 转身便向前迈出。 就是这一迈，让他后悔了十几年。 这时从侧后方飞过来一个来势汹汹的足球，冲着原来自己所站着的方向，狠狠的打在周诗涵的脸上。 方子铮在以后曾经无数次的懊恼，假如自己当时能够在那里多站上一秒钟也好啊。 可偏偏自己就以为很牛逼很拉风的，干净而利索的抬腿，将那只足球让给了周诗涵。 换做自己，顶多就是后脑勺疼上一会儿，完全没啥大碍。可周诗涵就不一样了，她所站的位置，确实也太焦点了。 这也难怪以后的她会成为一个万众瞩目的玉女明星，成为无数校园苦逼男或者宅男们的心灵聚焦中心。原来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初见端倪了。 那只皮球在周诗涵的脸上仅仅停留了零点零几秒的时间，就让她彻底的昏倒在小操场上，成为日后的某位苦逼男缅怀往昔岁月中的一幕。可能在往后的n年间，他也曾对着身旁无数不相信的同伴们吹嘘过，“俺当时那一脚啊，其实是冲着方子铮去的，谁知道那家伙太赶巧了，闪过去了，俺那一脚球，嘿，正巧打在周诗涵的脸上，当时那个血啊，流的，俺都渗得慌。” 自打这天之后，方子铮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未来的明星同学。 渐渐有了些许不一样的想法之后，方子铮就觉得自己欠了她的债。还是血债。 从年少懵懂，到年过而立，这件遗憾了十几年的往事，一直是方子铮打趣自己找不到媳妇儿的根源。 自己明明可以有媳妇儿的。可偏偏自己给让过去了。 假如上天能够在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绝对不会再傻逼，我绝对会勇敢的表现出自己的另外一面出来。 直到现在，方子铮才算是等到了一个不算是机会的机会。 至少，自己还了她的血。 ――这就是方子铮和周诗涵少年时代的故事。 周诗涵长大之后果然如她小时候的愿望那般，成了一个能够惹万千宅男粉丝们疯狂的玉女明星，一直到她生命最后一刻的奋身一跃，都那么的让人疯狂。 其实在这往后的时光里，两人并无什么交集，可关键就在于她跳楼的前天，方子铮做梦了。 梦中的她，依旧是粉裙长发飘飘，在虚无中对着方子铮道，方子铮，记得，给我报仇！ 这才有了方子铮在任务之余，一直致力于彻查周诗涵跳楼自杀背后的真相。 直到重生之前，才一切真相大白，还了她一个公道。 可那个粉裙长发的她，以后却只能活在他的脑子里。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梦中所看到的那双幽怨的眼睛。 以至于看到现在还活生生的她的时候，都有些不敢去面对。 ――这就是方子铮的孽缘。 周胜天老爷子最终还是在郑光耀的劝说下，到隔壁的休息室去休息了。 一直处于失血过多导致精神虚弱状态下的方子铮，也终于敌不过周公的邀请，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他似乎感觉到旁边上的床上动了一下，可白天大量流失体力，又被抽出去那么多的血，就算是一个成年人的身体也抵抗不住，更何况此时的身体还根本未成型，还欠缺锻炼，这个时候，就算是有人拿刀砍他一刀，他都不想醒来。 梦中的方子铮，又回到了那个秋天的午后操场，他又一次面对着周诗涵的问题。 他很干脆的道，走，咱俩一起玩儿。很有爱的牵起了那只无骨滑腻的小手，而眼前十二岁的小姑娘仿佛也变成了她长大后的样子，杏眼桃腮，眉眼含笑，盈盈的对着他摇曳风情。 他很满意自己的勇敢，直接就想牵着小姑娘的手回家去，告诉老妈，妈，你儿子有媳妇儿啦！ 梦到这里的方子铮浑身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他想起来了，两天未回家的自己还没有给老妈打个电话，这回指不定要多担心哪！不行，要先走，等下人多起来就走不成了。 方子铮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偷偷的打量了一眼看起来睡的正沉的周诗涵。 依稀便是梦中的那个杏眼桃腮的模样。 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精致的五官配在那张白而无暇的脸庞，像是上帝遗留在人间的艺术品。 经过一夜的休息，方子铮恢复的也七七八八了，感受着身上的力量聚集的瞬间，周身的骨节发出一声声喀吧的响声。 这是一个特级病房，在隔壁还有一个小套间，那个白天担忧了一天，情绪上又大受刺激的周老大还睡的瓷实，旁边的郑光耀一夜未睡，就趴在床边上对付着，随时等待着老爷子的临时支谴。大概也是揪心了太久，精神也无法支撑，趴在床边鼾声大作。 除了那很有规律的鼾声外，整个病房里静悄悄的。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 第13章 ．是英雄，还是罪犯 方子铮悄悄推门，出了病房，将门带上。 刚舒了口气，谁料忽的一声，从旁边闪过两个黑衣的壮汉，满脸疑惑的盯着他看。 看的他心里一阵发毛。 怎么着，还想拦着？ “让开！” 方子铮眉毛一扯，脸上一怒，那两个汉子便乖乖的闪到一边，对着拐角的地方打了个手势。 这是周胜天特意要求郑光耀安排的，不止是在病房的门口，连走廊拐角，都有三四个穿着黑衣的汉子正自抽烟，紧盯着从走廊走过的那些可疑人物。 方子铮突然从病房里出来，他们可不敢有丁点阻拦的意思，这可是老老爷子的恩人，谁敢得罪！ 可想到郑总的特别交代，有什么事情都要立即禀报，他们也不敢耽搁，赶紧抓起对讲机，将郑光耀呼叫了起来。 “什么，他走了？你们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拦住，快，赶快给我追回来，要不然我没办法跟老爷子交代。快点，记得，要礼貌！” …… 方子铮刚关了电梯，感觉到那股向下的失重感，便听到外面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你们大可不必谢我，我这是在还债！”方子铮小声自言自语道。他的嘴角咧开一个向上的弧度，报以自嘲的微笑。 他相信以周家的能力，不难查出自己的身份。 可是现在，他还没有想到自己该如何面对那个曾经被自己伤过的女生。 就算她已经忘记了这么一段往事，他也不可能平静面对，更不可能再接受周家的感恩。 还是一走了之比较好。无名英雄更加让人觉得伟大。 方子铮到了楼下便找了个角落闪了进去。 果然不到20秒，便从楼梯口处冲出来两个气喘吁吁的汉子，发了疯一样的向大门口处寻去。 方子铮笑着摇了摇头，朝着相反的方向，绕到住院部的大门，悄悄的，没入清晨的阳光中。 在他的身后，一道含着别样心思的目光，紧跟着他，从他在光晕中挥动手脚拉伸筋骨，一直到变成光晕中的一个黑点，一直不曾移开。 “怎么起来了，闺女，看什么哪这么入神？”被对讲机的声音吵醒了的周胜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看看闺女有没有被吵醒。可是等他看到周诗涵的第一眼起，就发现她的脸上带着种不一样的神情。 她就靠在窗户边上，正对着初升的朝阳。 带着神采的双眼，哪里有一丝刚刚睡醒的样子。 “爹。你们那两个人肯定找不到他，他会从这边走。”周诗涵脸色上带着一丝红晕，指着下面走来走去的晨练的人群说道。 “嗯？你们，认识？”凭感觉及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周胜天很敏感的便察觉到了闺女的一丝不一样。与往日相比，更是增添了些许的伤感。 “对。他从来都是这么个执拗的人。” “我还想着怎么报答他哪！” “他要是想让你报答的话，还会跑吗？” “呵呵，我看人还不如我闺女看的准了，老喽！” “爸？” “嗯？” “要是――要是他有些麻烦，拜托您了。” “那当然！这是咱应该的。” 周胜天仿佛明白了一点，但又好像不明白。 这俩人，怎么会认识哪？没听说起过啊。 看看闺女那回忆的模样――真是怪了！ 这回方子铮真的出名了。 虽然做的是无名英雄，但他的伟岸身姿还是彻底的暴露在所有市民的眼中。 今天的《凤城早报》上第一版，便是方子铮的那张英雄降临的身姿。 这张照片，无论是从角度上，还是从拍摄的手法光线等条件上，简直可以说是神作。 那一瞬间的抓拍，简直可以作为摄影课题上的教科书来让人膜拜。 白鸽飞舞、衣衫鼓动、单腿翘立踩在天台上的威风凛凛，衬托的那个打了马赛克的主人公更是英姿勃发。 黝黑的枪身仿佛还在冒着青烟，神秘而冷酷的表情，足以引得一帮做着英雄梦的少男少女们奉为偶像。 帅呆了。 其实方子铮并不帅。 抹去那些煤灰及鸽子粪混合起来的五颜六色之后，其实也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大众脸。这也是为什么前世的自己会被选入成为特别人员，打入敌人内部的原因之一。首先外貌就不能太过于出众，要弄个明星脸，说不准还得被那些雄性荷尔蒙分泌失调的壮男们眼馋，太没必要了。 方子铮当了卧底，而且有一就有二，从此而后，一发不可收拾，彻底成为警务系统内的一张王牌。 能够将方子铮并不帅气的脸拍的如此迷人，只能说明这位摄影师的抓拍时机太到位了。 甚至熟悉方子铮的人根本就不用考虑有码无码，直接就可以辨认的出来。 不过方子铮并没有因为这些就沾沾自喜了，相反，他有些离奇的怒了。 他不是发怒于自己的英姿伟岸被太多人知道，而是因为那个标题。 今天的头版标题。 《他是英雄吗？》。 内容字字诛心。 方子铮并不否认自己有时也会有些虚荣。 如果报纸上将自己夸得天花乱坠，也能让自己心里得意上一段时间。 可如今这份儿新鲜出炉的早报，却让他有种闷火，不知该如何发作出来。那种感觉相当别扭，就如同当了新郎官，入洞房的时候却发现，新娘子是个男人。 刚刚被那光鲜英武的照片撩拨的内心窃喜，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文字说明给浇了一盆子冷水。 劈头盖脸的，让他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照理说，应该不会这么糟践人啊，作为市一级的报纸，并且是在凤城及周边发行量最大的刊物，他的发行及定稿都是有市委宣传部的相关人员把关的。再说了，现在还没到十年之后的那种怀疑一切的娱乐大众时代。正儿八经的刊物是不会拿这种严肃的事情来忽悠大众的。 除非就是有另外一种可能。 自己被人给盯上了。 有人想拿自己开刀。 要说吧，这人要是走运的时候，就算是走路都能碰到别人丢黄金给自己。但是这倒霉的时候，真的能吃早餐硌掉牙，还顺带着丢钱包。 方子铮没被早餐的那俩烧饼给硌掉牙，也没有丢钱包。 可是他碰上了更倒霉的事儿。 喝着豆腐脑儿的桌子上坐下来两个警察。 一男一女。男的挺和善，女的倒是挺冷脸，而且看上去还挺面熟。 “方子铮？” “对！” “跟我们走吧。” “为什么？” “有人举报你殴打无辜市民，并冒充现役军人夺枪犯罪。” “哦！我先喝完，绝不抵抗。” 还穿着那身仿真迷彩的方子铮不慌不乱，从容应对。不过内心里却是觉得自己掉黄河了。 满大街都是穿着迷彩服赶着去军训的学生，为什么就偏偏看上咱了哪。 难道真的是那头版头条带来的祸害？ 不过这个小妞咋就这么眼熟哪？那小脸上虽然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可是左眉心的那颗有些紫色的小痣确实骗不了人的。还有那目测加掌握过的丰满，连尺寸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昨天早上的衣服都是自己给她买的，当然也包括一套贴身的内衣。 方子铮一直都是一个对女性服务很周到的好小伙儿。 可是，这该死的，她这是那个金鼎至尊坐台的么！咋成了警察了？ 我操。滑天下之大稽了。难道真的碰上个蹩脚的女卧底？ ------------ 第14章 ．是罪犯，还是英雄？ 方子铮挺乖乖的配合着一老一少两个警察的工作。虽然跟这个冷面女警花有过一些让人想入非非的往事，但不代表着那个小妞儿能给自己什么优待。 虽然刘菲菲很想就前天晚上及昨天早上的事情，报个一箭之仇，可是她首先明白了自己还是在工作中。 看到方子铮如此的明事理，两个警察也就很知趣的没给方子铮带手镯，用方子铮刚才的话讲，咱这是去协助调查。 这个据方子铮目测及掌握过，有着内衣模特标准黄金比例的身材，还又有着绝不掺假的一米七几身高的女警刘菲菲首先就笑了，笑的那是个祸国殃民，差点就让方子铮直接举手投降，无意中又想起了那晚上刘菲菲的表演。 方子铮其实是很能伪装的一个人，要不然也无法做到长期潜伏在敌方阵营而不被发现。但是现在，他很想摆脱过去，所以，他很努力的，不去伪装自己。他的想法，便直接体现在了脸上。 他笑的很yd，无耻到让刘菲菲一看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地步。 刘菲菲一阵羞恼，这个家伙，竟然还在念念不忘，可恨自己为什么就表现的那么不堪！真是气死人了。好，现在你终于落在我手上了。看老娘怎么报仇！ 协助调查？也对。 确实只是有人报案而已，虽然报案的还是个表面上跟良好市民都不沾边的混子头目。 周大彪――凤城市城西这一片的混子头目，也是劣迹斑斑的一个家伙。 原本公安局里的警察们对此是毫无兴致的，无非是一些小痞子之间的争斗，哪有说打架吃亏了就报警的，除非说出了人命，事儿搞大了，要不然警察是不插手这些琐事的。 只不过今天这事儿就有些不一样了。上头那位新上来的刑警二支队队长关注了此事，并且恰如其分的接到了这个方子铮冒充现役军人企图意图不轨的举报。 屎盆子一个接一个，扣得个顶个的臭不可闻。 中午，凤城市人民医院，特级病房内。 病房内一应俱全，完全可以当作招待所来住。 此时摆放在病床前面的29寸彩色电视机里播出了本市新闻，神秘年轻男子协助协助我市武警官兵，一举击毙劫持人质的嫌犯。 电视画面上，那个神秘男子风姿潇洒，神秘铁血。 病床边上，一个满脸憨厚，但是眉宇间小心翼翼的小男生，正将自己亲手炖的汤递给大姐。看到电视里的这一幕，顿时像是见到了偶像。 “俺要是你，俺就要嫁给他。”说话间，远离三尺开外，躲避虽受伤，但依旧有战斗力的大姐。 本来右手拿着勺子，非要自己喝汤的周诗涵不经意间看到电视中的画面，顿时呆住了。 嫁给他？ 他还记得自己么？ 周诗涵绝美的小脸蛋上顿时浮起一片嫣红，很是破天荒的，没有对小弟实施家庭暴力。 小男生躲得远远的，却不见大姐的攻击，表现的满脸惊奇。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脑子里琢磨着这个似乎不太可能的理由，却没有留意到，他大姐的脸色正由嫣红的羞恼逐渐转变成怒不可斥。 电视里接下来的报道，却将女孩的心思拉回了现实。 电视里说，虽然这位神秘的男子很神勇的将歹徒一枪毙命，但在之前的过程中，却冒充现役军官，并且动手将我特警官兵手中的枪械夺下，不顾人质的安危开了枪，其实是不可取的。 并且还电话采访了专家，专家在电话那头也是一并信誓旦旦的说道，这么远的距离，除非是瞎蒙，要么就是射击天才或者是真正的军中精英，要不然，谁都没有把握将歹徒一击毙命。方子铮的行为，其实是在拿着人质的生命来满足自己的心理私欲，这就是赤裸裸的犯罪。 而在新闻节目的结尾阶段，还现场采访了几位曾经目睹过方子铮救下黑虎几人时的目击者，个个信誓旦旦的口若悬河，直言这个娃儿有某种暴力倾向，存在威胁市民安危的隐患，需要教育改造云云。 而这位果断开枪，勇救被劫持少女的英雄，即将面临冒充军人夺枪的指控。 耳熏目染之下，颇有些计谋的周诗涵大小姐突然闻到一种阴谋的味道。 “哗啦”一声，病床上的周诗涵将手中的勺子仍向了电视机。由于用力而牵动了伤口上的缝合处，一阵阵疼痛袭来，周诗涵完全不在乎，一声媲美天后的高分贝嗓音喊起，“小三儿，去找老爸。” 凤城临江花园，一栋独门独院的小别墅内。 空调呼呼啦啦开到了最低的温度，却难消这屋里头的火气。 两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同志，一个满脸怒容，恨不得抄起棍子对着空气乱砍一起，另外一个则是陪着她一起生气，不过言语间倒是不时的开解，让大姐消气云云。 “孩子嘛，就是爱玩，至少比我们家邹飞要强多了吧？您就知足吧。要是您摊上邹飞这混账孩子，不得把你气死。姐，消气消气，小铮这孩子，应该是有事儿，我已经让老邹和小飞去找了，应该快回来了。” “知足个啥啊，你不看看那成绩，要不是转学去冀南，他在凤城二中还能待下去吗，那成绩，哎，我都不好意思张嘴跟你说，嘿嘿，不过话说回来，跟你家邹飞倒是差不离，这表兄弟，啧啧，都该好好管教了。” “可不是，回来可得管教管教。” 这里是方子铮的小姨家。 方子铮的老妈黄玉茹正一脸怒色的气势汹汹。虽已有些微微发胖的身材，还带着一些年轻时的风韵，不过一张平时和气的白净的脸上却黑的不像样子。 方子铮这个死孩子，一晚上竟然没着家！原本以为是在小妹家对付了一晚，谁料一问之下，全不是这回事儿。打昨天一早就出去了，根本就没回来。而且连个电话都不打，这可不得把人担心死。这死孩子，一点都不懂事儿。 旁边陪坐着的，便是方子铮的小姨黄玉洁，戴着眼镜长得文文静静，带着种贤淑的气质，如果因为这种贤淑的居家气质就断定她是一个家庭妇女的话，就大错特错了。她是一名商人，一个挺成功的商人。 方子铮的小姨黄玉洁和他姨夫邹呈文在凤城市也算小有名气，两夫妻从无到有白手起家，创办了一家颇具规模的成衣加工厂，在整个凤城的成衣制造业里，算是拔尖的龙头，身家保守估计至少上千万。 ‘嘟嘟嘟’，黄玉洁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抓起一看，顿时脸上带起了笑容，对大姐说道，“你看，肯定是有消息了。”说着，便接通电话。 不过，随即脸色变得煞白。 “不要开电视，现在舆论正在升级哪！电视新闻里说小铮闯大祸了，我刚刚跟我那个公安局的同学联系过，电视中的那个神秘的英雄就是小铮，他现在已经被带到了公安局。这些二百五的警察，不干人事儿，明明好事儿叫他们给歪成黑的了。我在宣传部那边还有个熟人，再想想办法走走关系，看看有没有效果。你在家可千万稳住大姐，千万别让她看电视。电视上都疯了，到处都是采访报道节目。” 黄玉洁刚想抓起桌上的遥控器，却不料大姐耳朵尖，早已听到妹夫在电话里所讲的内容，直接调到本地凤城电视台。 电视里正在采访一些社会人士，正对此事的舆论做着进一步的加温。 左上角那副英雄伟岸的照片，此时已经被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是小铮！” 穿着迷彩，脸上还画满了五颜六色，对于陌生人而言，基本上就是个神秘的军人形象，但对于生养了方子铮十八年的黄玉茹来说，自家儿子浑身上下每一个轮廓，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即便是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她都能立马辨认出来。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儿子会是这么一副穿着打扮，为什么会成为电视上的宣传的对象。她此时只明白一件事情，她的儿子，遇到麻烦了。 从那些被采访的砖家叫兽的嘴巴里，她听到一种滑天下之大稽的理论：自己的儿子好像犯了罪。 “我儿子是个好孩子。轮不得你们来评判，谁再张嘴喷粪，老娘跟他没完。这些吃人饭不干人事儿的混蛋。姐现在担心啊，你姐夫还不是被泼了满身的脏水，现在又来泼我儿子，老娘这回要跟他们拼了，啊――” “姐，放心，呈文正在跟他的同学朋友联系，咱们走走关系，兴许就能无事了，那些人，不就是想要钱吗，咱出得起。放心，姐，哎――姐――” 黄玉洁话还未说完，便听身后咕咚一声。 牵挂儿子的黄玉茹哪还能受得了这刺激，眼睛一翻，背过气去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当好人也没好报了么！”黄玉洁咬牙切齿手忙脚乱的将大姐扶起来，“谁要是敢说我儿子有罪，我跟谁去拼命――” 电视新闻中，某位法律界的急先锋，已经率先开了火。 方子铮有罪。 一片哗然！ 到底他是罪犯，还是英雄？ ------------ 第15章 ．小女警遇上无赖男 凤城市公安局审讯室 外头艳阳高照，屋内冷气频频。 此时的方子铮觉得这面前的女警就像一座冰山一般，开口说话还好，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块冰，一张可以媲美张曼玉的俏脸板的毫无感情。跟那天晚上的那个形象绝对是有天壤之别。不仔细看的话，完全就是两个人。 如果不是听她开口讲话的声音完全一致，方子铮真的要把她当成那天晚上那个女人失散多年的姐妹了，兴许自己帮她找到姐妹，还又当了回好人！好人总会有好报的。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而已。 女警刘菲菲板着一张俏脸，脑子里都是方子铮那戏谑的笑容，顿时浑身像是爬满了蚂蚁，瘙痒难耐起来，身上也渐渐漫出一股热气。 她强压下心中的那股怒气，凌厉的眼神扫向方子铮：“为什么冒充军人？” “我什么时候冒充军人了？”方子铮奇道。 “虽然你立了功，救了人，可是你冒充现役军人的行为，是违法的。”刘菲菲仿佛在念着判决书一般，毫无任何感情色彩的说道。 那鼓胀的胸脯上起伏着，吸引了方子铮大部分时候的目光。 这么优质的白菜，当一个小警员，屈才了，啧啧！不过不是当坐台的，倒是让方子铮心里隐隐的宽了心。 “那你开枪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因为你的不自量力，而导致人质的被杀，你要承担什么责任？” “关键是我打中了，我很有信心。” “你为什么会开枪？” “难道我是金牌射击俱乐部的会员我还要告诉你们吗？告诉你们，未来的奥运射击金牌选手就在你们的面前。未来奥运冠军的前程要是因为你们的错误而耽误了，你们就是伟大祖国的罪人。” “你——，胡搅蛮缠。”刘菲菲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这个方子铮非一般的难缠，自己的一番问训仿佛一双拳头打在棉花上，无从发力。 “那周大彪向局里报案说你无故殴打他人，时间地点，还有相关的人证，这你总没法解释吧！”和刘菲菲一同出警的市局里的老人老王，神色严肃的说道。 “周大彪是什么人？我怎么不认识，还有，那些人证我怎么知道从哪儿来的，总不能把屎盆子扣在我身上，还得让我说你们扣得好吧！” “你——”刘菲菲想不到这年龄不大的小男生还这么能言善辩。 这周大彪的身份，老王在路上便跟自己透露过一二，说实在的，她心里还在为方子铮的行为叫好，可她作为一个警察的身份又不允许自己表露出来，只得继续板着自己的伪装，继续问话。 “小伙子，你救人质的行为确实很漂亮，我们也很佩服，不过在此之前的事情，确实就不对了。看吧，这就是这起案件的相关证人笔录。小刘，拿给他看看，省的说我们冤枉英雄。”老王挥挥手，将一摞笔录给到小刘。作为一个老人，他有资格如此支使一个新人。即便是刑警支队的二当家跟自己委托过好好的照顾她一二，可正常的规矩还是要如此的。 刘菲菲很低调，低调的无法让人想象到她还有一个省城当公安局长的老爹。虽然她只是个私生女，而且和她老爹的关系还不怎么样，甚至她从来都没有主动开口承认过。可这年头，这个关系可是相当关键，有与没有，绝对是两个极端。全靠了这层关系，才让她守身如玉到如今，要不然，早就成了某个实权领导或者公子手下的玩物了。 “方子铮，好好交代，要不然有你的苦头吃。”刘菲菲将手中的笔录冲着方子铮摆了两下，努力摆出一副冷脸来。 却不料方子铮好像认准了自己拿他没有办法，死硬着就是不老实交代，反而很肆无忌惮的盯着自己那青春期时代便发育良好的胸脯上，来回的巡视了好几回，仿佛在巡视着他的领土。两只手还时不时的互相摩挲，仿佛在回味那晚上的手感。 还从来没有如此吃过亏的小刘瞬间便恼了，脸上板着，努力的顺着气，骄傲的酥胸上起伏不定。 “你板着脸的样子很可爱哦。”方子铮盯着刘菲菲因愤怒上下起伏不定的胸脯，肆无忌惮的说道，同时将一双腿抬到了小条桌上，“还有，你穿这身制服的样子，绝对比那些什么雪纺啊，礼服啊之类的要顺眼的多，啧啧，越看越漂亮。真的有点穿上衣服就不认识了的感觉哪！还想着啥时候有时间去给你捧场出台哪，看来是用不着了。” 方子铮越说越离谱，刘菲菲是越听越冒火，真想去找堆臭袜子将方子铮的嘴巴封上。 尤其是听到方子铮说的那些，穿上衣服不认人，出台之类的让人产生歧义浮想联翩的词儿，更是让刘菲菲如坐针垫一般，气的火冒三丈。 刘菲菲怒极而笑，反倒又坐下了：“我告诉你方子铮，即便这个周大彪真不是什么好人，但只要没有抓到他的罪行，就不能算数，他就是个正常的市民。但是你打人是有人证的，你的罪名是跑不了的，就冲着一点，我就能办你个扰乱治安，拘留你十五天。” “放着真正的坏人不抓，反倒拘留我这见义勇为的，你警校里学的就是这一套么？你倒是拘我一个试试。”方子铮气焰极其嚣张，“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给你买过贴身内衣的男人么！你知道我顶着多大的心理压力去到商场里，你不知道那些营业员的目光能杀人么！”说道后面，竟然还沾沾自喜了。 “你！”刘菲菲用力将手中文件夹摔在桌子上，捋起了短袖，露出一截白嫩的上臂，就要对方子铮动粗。忽然值班室的门开了，市局的周政委探头进来：“小刘，老王，你们出来一下。” 刘菲菲撇了方子铮一眼，转身而去。 老王反倒是挺有深意的看了方子铮一眼，嘴角莫名其妙的扯开，对着方子铮翘了个大拇指。 到了走廊里，周政委便沉着脸道：“这个案子暂时先搁置，等到形势明朗之后再审问也不迟，先羁押在拘留室里吧。小刘，老王，辛苦你们了。” 刘菲菲敬了个礼，脸上有些不自然的道，“周政委，可他方子铮殴打周大彪的犯罪行为是有证据的，为什么要搁置，这不合理。” “合不合理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小刘，你还年轻。老王你要多教教。听到了吗？搁置！”对于刘菲菲，他可不敢有什么不满，再说了，年轻人嘛，就是要有些冲劲和怀疑一切的精神，这在本质上是好的，可是老王这家伙就有些不地道了，该教的不教。说罢，便瞪了面无表情的老王一眼，沉着脸转身返回办公室。 “岂有此理！”刘菲菲的脑子里瞬间便浮现出方子铮那张有些可恶的脸来，还有瞧向自己胸部时的色迷迷。 为什么他是自己的恩人哪？ 祸害活千年，没天理的事情，并非这个时代的特色。 …… ※※※※※※※※※※※※※ 邹呈文脸色难看的盯着电视中的方子铮，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原本一件见义勇为的大好事儿，到了现在反倒成了犯罪了。 一天了，毫无进展。事情反而变得越演越热。 自家外甥儿不就是一个平平凡凡的高中生么，才十八岁的年龄，顶多也就是因为喜欢业余射击，这才顶着风险勇救人质，说来说去，也是好事儿，咋到了宣传部的手上就变了味道？ 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嘛！ 他不是没有努力。不管是市委宣传部，还有公安局，该跑的关系基本上都跑遍了，对于他这个在生意场上也算是有一定人脉的老资格凤城人来说，他还是有一定的面子的。 谁料，到了此时，这些面子完全起不到作用了。 人家郭科长在电话里的声音也很无奈：“老邹，我也搞不清楚啊，事情突然就起了变化，今天早上的时候，本来准备宣传的还是英雄事迹，然后上头就来人了，让我们暂停正面宣传，这件事的定性，要根据宣传部上头领导的意思统一口径来。” “那宣传部的领导是什么态度？”邹呈文紧跟着问。 “暂时还不定，好像这风向有些飘忽，谁知道上面到底在做着什么博弈哪，上头的角逐，不是我们这些小小的底层人民可以通晓的，至于你家外甥儿，具体的处理方案上面也没明说，暂时先按照正常法律途径做准备吧，能早有措施，就能让孩子少受一份而罪，到底还是个好孩子啊。不过放心，我估摸着也没啥大事儿，顶多就是成为一个反面典型，不会真的要承担法律责任。” 这位郭姓科长在心里其实也是为方子铮叫屈的，只不过在大神们掐架的时候，自己这些小喽啰，还是不要露头的好。作为老同学，自己可以透露的，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了，其他的，想必他也知道该怎么去准备了。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你啊，老郭，有时间一起出来到郁香楼里喝个茶。”邹呈文放下电话，抬头看向两个揪心中的至亲，沉思了一会，又抓起了电话：“姐夫，我是呈文，事儿有些麻烦，应该是顶头的两个人又掐起来了。” 对着电话沉声讲了两句之后，便嗯嗯的回应着对面的方明恒的话，脸上也明朗起来。 “嗯，我知道了。放心，大姐情绪还算稳定。”看了看已经接近于崩溃的黄玉茹，邹呈文很善意的撒了个谎。有姐夫的一句话，这心里，就稳下来了。 “呈文，你姐夫咋说的？他到底回不回来？他要是不回来，老娘明天就去跟她离婚，老娘搬到监狱外面住跟我儿子离得还近一点。”黄玉茹这会儿已经全然无措了，再无一个邮政系统科长的派头，头发散乱全无精神，此时一颗心，早已飞到了拘留室内的方子铮身上。 “姐，放心，姐夫已经知道对方啥目的了，接下来就好办多了，让你放心。他说他在冀南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办，让咱们相信小铮，他是个好孩子，这点苦应该能吃得下。” “不行，我要去见我儿子，呈文，麻烦你了。” …… 两天来，方子铮设想过很多和老妈相见时的场景，也想过很多种相见之后的可能性，他觉得自己虽然没有练到铁石心肠的地步，可至少应该可以做到再见老妈时平静面对，脸色如常。 他也曾想过因为自己一夜未归，老妈该是一副怎样的暴跳如雷河东狮吼，虽然没有家法可以执行，但耳朵根子被揪上半天，数落上半天，绝对是有可能的。教训完了之后，然后再照例弄上一碗青黄交加的，让以前的自己直皱眉头的炸酱面。 那个味道，到现在都还在梦中回味。 尽管设想了许多，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料到，母子两人的见面会是这么戏剧性和让人揪心。 凤城市公安局拘留室旁边的会见室。 看到方子铮的那身穿戴，锃亮的手铐，还有脸上那隐约可见的黑蓝相间，黄玉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哽咽着说：“小铮啊，他们打你了么？有啥事好好说，他们不能冤枉人的。” 旁边的小姨黄玉洁却是一脸的愤然道：“小铮，谁敢动你，告诉小姨，等出来咱们找人修理他！邹呈文，你找的关系在哪儿呀，这都对小铮动手了，你那个同学到底有没有帮咱们呀？” 邹呈文心里倒是奇怪了，刚刚那老同学还跟自己信誓旦旦的说绝对没有动手的，因为这是上头都在关注的案子，所以比较敏感，谁都不敢动的。怎么着看这样子，像是动过手的。 莫不是外甥儿还吃了亏。 ------------ 第16章 ．步步紧逼 新书也五万多字了，但数据却相当苦逼，求诸位看过这书的看官们动下鼠标，收藏一下，小弟不胜感激。 ****** 尽管刚才方子铮已经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感情，可现在看到老妈眼泪纵横的模样，心里还是酸的彻底不成样子，原本伪装好好的云淡风轻也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什么男儿许笑不许哭。统统他妈的放屁！ 十二年了。 当年的往事一一从眼前划过，感情一刹那便不受控制的迸发出来。尤其是看到老妈那红肿的双眼和不修边幅的凌乱，方子铮第一次为自己的行为给家人带来这么多的担忧而自责。 眼泪，划过。 紧抿着嘴唇，紧咬着内腮肉，此刻的方子铮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更平静一点，可无论他如何控制，都不由自主的抱住老妈的胳膊，感受着她的温度。 十二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全都泄放出来。 “妈――，对不起。原谅我的不懂事，原谅我的任性吧，你们放心，我没有给你们丢脸。”回忆着前世父母离世之后的日子，方子铮哽咽着泣不成声。 方子铮的这个表现看在几个人的眼中，更是成了受委屈之后的哭诉。 尤其是老妈黄玉茹，搂住方子铮的臂膀便是母子俩抱头痛哭。哭的那个响亮感人肺腑，那个闻者伤心落泪。 一旁的邹呈文夫妻俩也在不时的擦着眼睛，眼看着在自己手底下长大的孩子被关进了公安局，还委屈成了这个样子，他们怎能接受得了。 邹呈文当即便想着豁出去了，等下去找那个老同学理论理论，不知道他这个政委咋当的，手底下的人都没个轻重的，都把孩子委屈成什么样子了，还说没动手。论辈分，这孩子还得喊你声叔叔哪，就是这么关照的么！ 一时众人均是心有戚戚焉，抹眼泪成了最频繁的动作，都忘了来个嘘寒问暖。 最先从这情绪中解脱出来的还是方子铮。 本来他就是一瞬间来了个十二年累积的感情大爆发，这才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会儿该宣泄的也都宣泄了个干净，眼下父母俱在，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他由衷的欢喜和感恩的哪。 应该高兴才对。 虽然自己身陷囹圄，但是跟与亲人重逢的喜悦比起来，屁都不是。 方子铮先安慰老妈：“没事的，很快我就能出去了，你放心好了。” 又对邹呈文道：“姨夫，想必我爸应该跟你联系过吧？是不是罗家在后面又跳了？” 邹呈文倒吸一口气：“嘿，你小子，我当你还蒙在鼓里哪，原来你看的一清二楚了。没错，现在你爸爸正跟胡市长商量，向宣传部施压，不能让他们再为所欲为了。你放心，今天就能有结果。” 方子铮鄙夷的一撇嘴：“那位胡市长的能量估计也够呛，可怜我这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人，都成了夹心饼干了。别忘了，罗家后面还有个市委书记在帮腔哪，要不然市委宣传部的那帮人怎么会这么乖乖的支持罗家。” 邹呈文一瞬间有些眼花起来。 这还是那个十八岁了还屁事儿不懂，就知道带着自家儿子打游戏的小子么？ 看事情比自己看的都透彻。没错，临来之前他爸爸的电话里也是这么说的，绝对不能让步，继续托，一直拖到上层关注。 方子铮忽然想起来老爸来，想到他现在也是处在风口浪尖上，却还得分身为自己的事情担忧，心里却是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重生了，但是作为一个重生者的作用却没有体现出来。 想到这里，他赶紧问老妈：“我爸的工作？” “你爸，唉。”老妈擦擦眼角：“别提你那没人性的老子，老娘回头跟他没完，到底是儿子重要还是他的工作重要？” …… 方子铮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渐渐握紧了，罗家，罗建敏，罗建安，以及幕后所有的人，等老子出来，一个一个让你们好看！ 会面时间很快结束，临别前，黄玉茹刚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洒出来，看着转身而去的儿子，突然有种错觉，这一夜未归，好像时光跳过了十几年一般。 儿子一夜之间，长大了。 她刚想要叫住儿子再看一眼，却没想到转身而去的儿子又回过头来，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 “妈――我没事，我不会给你们所有人丢脸的。你们看着！妈，要坚强。” 黄玉茹刚记起来儿子才嘱咐过自己要坚强，将眼角的泪擦掉，努力露出一个笑脸来，“儿子，妈信，妈妈相信，我儿子是最棒的，不会给我们老方家丢脸的。儿子，妈等你回家！” 转身再也不敢去看他一眼，生怕自己会坚持不住，再次流下泪来。 ※※※※※※※※※※※※※※※ 阳光炽热，把路面烤的将要流出油来。 方明恒就在这阳光下站着，神情严肃的仰视着那栋三层办公楼上的‘顺红纺织厂’的大字，方正又消瘦的脸上带着一种疲惫，虽然疲惫，但眼中那不时闪烁出的坚毅，却仿佛充满了干劲。 “县长，有电话，我让他们转到这边来了，一会儿就要打过来了。” 远处的秘书小周骑着自行车过来，从县政府食堂里给他打来一份午饭。刚刚正巧有个电话打到县政府，言语间好像跟方副县长很熟悉，不过语气却不是很尊敬的那种。作为一个秘书，他也不敢有什么怠慢，便直言相告，副县长在视察纺织厂的工作，有什么事儿的话可以留个言代为转达，可对方一听，好像还来了兴趣，连问是否是顺红厂。小周这才明白，原来人家跟方副县长确实是认识的，这才让他将电话转到纺织厂里，自己也趁着吃饭的点儿提前过来通报一声。 对于这个刚到人才没多久的副县长，小周是打心眼里尊敬。 从来没见过他在哪个工厂企业里就餐，要么是他带过去，要么就是离得近的话，让自己到点儿就送过来。虽然那些工厂有些穷的发不起工资了，可小周却是明白的很，表面上跟实际的，是相差很远的，至少说到吃饭上，可以让领导们顿顿有花样，不带任何怠慢的，而且这个时候，那个牙缝儿，可是豁口很大的，想吃多少吃多少。可人家方副县长，就是没有沾过这个便宜。 就冲这一点，作为土生土长冀南人的周国庆就差拍着胸脯保证效忠了。 办公室内的时钟喀嚓喀嚓的向前走，方明恒浑身的那种责任感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淌而有消退。 这个时候，任何与顺红有关的信息他都不会错过。 所以，在听说这个电话与顺红有关之后，他专门在吃过饭之后等在了这里。 那个电话来的很准时，当办公室里的时钟走在十二点半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方明恒接过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油腔滑调的调侃，“方秘书？哦不，现在应该改称为方副县长了，怎么样，全国二级贫困县的感觉咋样，不如市政府的待遇优渥吧？哈哈！” “你是谁？不是要跟我谈顺红纺织厂的事儿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想，我应该挂掉电话了。”方明恒心里的一阵刺，便是被荣华公司背后的罗家使力从市政府里踢出来。若非胡市长念着旧情，指不定要将自己发配到哪个山旮旯里面哪。所以，对于荣华公司，对于罗家，他是说不出的憎恶。这也是他听说顺红跟罗家的荣华公司扯上关联之后，他极力阻止的一部分因素。 “我？忘了么？您真是贵人健忘，鄙人不就是被你上报了无数次的罗建安么！”电话那头的罗建安将手摸在秘书的翘臀上，使劲的揉捏了两下，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畅快。至于到底是因为手上传来的良好触感，还是电话那头将要面临的无措，将要到来的向自己低声下气，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是你？你有什么事，如果是因为收购的事情的话，我想就不必了，一切都按照正规的流程走，如果贵公司真的没问题，我会举双手赞成。”方明恒对电话那头的这个声音，只有反感，只有对他们依仗权势横行无忌的同仇敌忾。 “呵呵，方副县长还是那副老脾气，想必冀南的盐碱水喝的多了吧，哈哈。这么着，咱长话短说，跟你做个交易。” “不需要，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你代表的是荣华公司，我代表的是冀南县政府，咱们谈话的地方，应该是在会议室，而不是在电话中。” “想让你儿子平安无事吗？” “你什么意思？” “哈哈，看电视！凤城电视台，保管你既自豪又吃惊。听好了，想让他平安，就放手，要不然，你知道的，虽然我们没有办法把你儿子枪毙，但是让他劳教当个少年犯还是没问题的，你自己看着办！留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咔嚓。 罗建安挂了电话，嬉笑一声，在方怡韵并不反抗的表情中来了劲头，又加大了力度，办公室里嘤咛一声，媚的让人心肝儿酥软。 只敢擦枪不敢走火的罗建安嬉笑着拍了拍她挺翘的屁股，“怡韵，你是属于我弟的，记住，早晚的事儿。” 方怡韵脸色通红，胸脯一起一涨，表情相当幽怨，听周建安如此说道，低垂下黯然的俏脸，轻轻移步，出了办公室。 妈的！ 罗建安大吼一声，冲进厕所。 半个小时后，从厕所归来的周建安再一次拨通了电话。 “想的怎么样？”声音慵懒，带着无尽的满足感。 “我相信我儿子！”声音很坚决，坚决到让对面的那个慵懒的声音直接就变了，变得气急败坏。 “哈哈！好，等着瞧，多看看新闻。我让你看更精彩的。” …… ------------ 第17章 ．舆论沸腾的目的 到了第三天，采访对象口中的言论全都变了，从刚开始的盛赞神秘铁血英雄，变成了有依有据的对比和反思，从开始的见义勇为变成了热血冲动，不顾人质的安危；从开始的英雄行为变成了夺枪犯罪，冒充现役军人，并在特警战士有意相让的情况下大打出手。一个个眉飞色舞，好似身临其境目睹了当时方子铮的所为。 他们多是社会上的精英阶层，说起道理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言辞犀利，引经据典，一再表明自己的立场，那小伙子是见义勇为没错，但是他并没有执法权，在特警战士已经到位的情况下还强自出头，万一有个闪失，那将会酿成无比的祸端，再说冒充军人本身就已经是大罪了，念其年轻无知，可以适当的教育，但在我们社会主义和谐祖国，绝不值得提倡云云。 更有甚者一再强调，那劫匪应当由执法人员处理，也许特警同志们根本就不必开枪，即可由我警方强大的政治心理攻势让他自己瓦解心理防线，而这位所谓的英雄却直接开枪将其击毙，这其实也是一种犯罪，他在没有经过司法判决前，便结束了那名罪犯的生命，对我警方的后续工作，其实是带来了极大的不便的，此行为，可以从本质上推翻对其英雄的定位，其实，他也是罪犯。 然后还有一些见缝插针的报道，自称是在荣华路见识过这个所谓英雄真正嘴脸的路人，更是添油加醋的将那起斗殴颠倒黑白。尤其是那位被方子铮教训过一回的周大彪，更是声泪俱下的控诉那个穿着一身迷彩军装的人，压根就是一见财起意的坏蛋，当街无故殴打良好市民。一边对着镜头说，还一边展示着自己青紫的馒头脸，还有脖子上的被手刀砍昏时留下的手印。一再的强调自己是多么的奉公守法，而对方的行径是对法律的亵渎，是对良好社会治安的颠覆云云。 …… 一时间，众说纷纭，热闹非凡。 被两天来的报纸和电视节目祸害了的普通市民们一时间难以辨明了。 这丫的，到底是罪犯还是英雄啊。 俺们咋感觉，不大对头啊！ 没有人知道，这次的舆论造势，起因就在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纺织厂。 方子铮能否顺利脱困，舆论是否还要继续疯狂，一切都在于方明恒的一念之间。 他该如何选择？ ※※※※※※※※※ 新到任才一个月的方明恒，此时陷入极端的纠结与困顿中。 来到冀南已经一个月了，非但没有大展拳脚，反而却被一桩桩企业改制的琐事给牵住了鼻子。说是琐事，却又一点都马虎不得。任何改革过程中的一步，都会是以后可供借鉴的宝贵经验。任何一个疏忽，所造成的，都有可能是国有资产的流失。 摊上这种工作，对他而言，可以说是日以继夜的辛劳，却又看不到一点成绩的曙光。 对此，他没有任何怨言，继续勤抓苦干，力求为冀南县政府的中小国有企业改制摸索出一条路子出来。 每一个企业的改革，首先考虑的便是职工安置工作，只有这些为企业贡献了毕生心血的职工稳定了，社会才能稳定，冀南的经济才有可能取得发展。 所以，在他所接手并开始展开的工厂中，他第一要考虑到的，便是职工的安置情况。 在这其中，唯一例外的，也是现如今最让他头疼的，便是顺红纺织厂。这也是冀南县常务副县长金有为，曾经在主持改制工作中，敲定的唯一一个项目。 就是这个项目，如今出了问题。 让他好生作难。 凤城市下辖冀南县顺红纺织厂，这个有着四十年光荣历史的老牌纺织企业，即将跨入改革的大潮中。 原本应该是兴奋中透出一丝对未来畅想的一件事儿，现在却闹得有些诡异。 顺红纺织厂内，现在竟然又突然爆出一些不稳定的消息，对于即将到来的接手工作带来了一些不确定因素。 前来接手的公司已经不是原来谈好的香港公司了，而是本市的一家民营企业，还是个皮包空壳公司，好像听说叫做荣华公司的。 那不是祸害人么。 这么一家空壳子来收购我们，这不明摆着要将我们全厂近千号老少们扔到火坑里吗？我们绝不允许。我们还是工厂的主人，我们不接受。 在方明恒下到工厂调查的第一天，作为工厂代表的钟厂长就在几十号老职工的质问下无语了，支支吾吾，顾左而言他，在那些愤怒的将要冒火的眼神穿刺下，那胖的不住流油冒汗的白脸上很快就青绿了。 稍微细想便明白了大概的方明恒便以需要详细调查之名，亲自下到工厂，与职工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 很快便黑着脸回去了。 作为这次改革中的重点企业，顺红纺织厂绝对是最重量级的。资产上亿，下辖员工近千人。如何能够妥善的安置这些职工，绝对是不可忽视的一个因素。 挂了电话的方明恒浓眉簇起，手捏着鼻梁，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这已经是方明恒第三次下到顺红纺织厂了解情况，前面两次已经摸查的差不多了。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安抚一下厂内职工的情绪，以便能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妥善处理这起收购改制案。 对于外界所盛传的荣华公司，他可是深有了解。 一贯空手套白狼的高手，在凤城市，已经做过了几桩类似的买卖，而且据风传的小道消息说，其中有几个工厂的职工对原本答应的安置条件不满意而向上上访的，也都一个个的没了下文，在这里面，作为公司幕后老板的罗家，可是没少使力。 自己从市政府被发配到冀南来，还不是触了他们的眉头。荣华公司，不好对付啊！ 这次因为自己的出言阻止，让本来顺风顺水的收购起了波澜，不知道他们在背后要恨成什么样子，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手段使出来。 其实最可恨的还是地方政府的一些领导，明知道被荣华收购之后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却还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乐见其成，对于这次的收购案，举了双手。 这完全是在儿戏政府资产，无视上千号职工的生存。 可偏偏，他们在县政府中的地位，又绝非自己可以扛得动的。 难啊！ 方明恒到任已经一个月了。直接从市长秘书的职位上空降下来的他并没有被安排太多担子，主要是在国企改革及招商上。而作为一个处在内陆且远称不上发达的小县城而言，这两块的工作，简直如同鸡肋一般。 同样，他这个没有实权的副县长，亦等同鸡肋。 所以，他的工作很难开展。正如他现在已经投入一个多星期的事情：县内部分中小型国企私有化改革。 绝对吃力不讨好。 慢慢的踱出办公楼的他，有些呆滞的盯着这栋七十年代初盖起来的旧楼房。这栋楼房见证了纺织厂的兴衰，从七十年代的铁饭碗和明星企业，到现在的垂垂老矣，急需新鲜血液。 陈旧的楼顶上那排依旧鲜艳的红色大字，‘顺红纺织厂’，出自名家之手，依旧刚劲古朴，好像充满着生机，与眼前这沉默寂静的工厂成了鲜明的对比。 “县长，又来电话了，说是你的亲戚，找你的谈小铮的事儿，您看？” 大老远的，小周就看到方明恒脸上的神情不太对头，完全不像一般时候那种浑身干劲的样子，反而有种无力感。 强装无事，依旧摆出一副坚毅之色的方明恒，仿佛就在等这个电话，快步向办公楼走去。走到半道上，又回过头来对着小周招呼一下，“走，进去凉快凉快，这厂长办公室可比咱那副县长的办公室待遇强多了。至少空调吹的够凉快。” 一声带着打趣的玩笑话，却没来由的，让小周心里酸上了。 没有背景，没有撑腰的官，即使再努力，再为了别人着想，相比也就跟眼前的方县长一样吧。 可敬，可亲，可怜。 方明恒从老上级的口中知道了现在的形势。 不过他没有向胡市长张嘴。他知道，此时的胡市长，比自己还要急。对于罗家仗着有市委书记撑腰，类似逼宫一般的行径，他需要从此事上给对方敲敲警钟。 罗副市长，也忒嚣张了点。 同样是从宣传部入手，同样是社会上的名人舆论造势，两方人马算是彻底的掐上了。 你说你有理，他说他有据，各种说法如潮水一般向电视机前的民众们袭来，弄得人们应接不暇。电视台为了保持这种收视狂潮，直接将采访对象搬到了演播室，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来了个现场直播，正反方现场pk的大辩论，主题便是围绕着那个神秘的年轻人到底是英雄，还是罪犯。 无数热心的观众将电话打入直播间，阐述着自己的意见。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分是两方人马雇佣的托儿。这个时候，谁能占据舆论的制高点，谁就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不过那些托儿们奉命开始行事的时候却傻了眼。 这钱儿不好挣啊！ 整个五部电话的热线，完全被热心观众给打爆了。 这些受到雇佣的托儿们，不管是来自哪一方，根本就打不进去，更别说去阐述自己的意见了。 人民群众太热情了。 ------------ 第18章 ．尘埃落定 那个勇于举枪向劫匪开枪的英雄，一个神秘的年轻人，彻底成了漩涡中的一份子，跟着这起伏不定的中心，上下沉浮。 虽然外界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已然成为了这个城市的无名英雄，代表了大部分的底层民众，成为大众眼中的正义与神秘的化身。 对，就是正义的化身。 人家美国大片上不是都这样演的吗，英雄么，哪儿有十全十美的，那个周大彪压根就是个混蛋，俺们才不信他说的哪，俺们的眼睛很亮堂的，人家那小伙子就是个英雄，俺们支持心中的偶像。 他是无罪的！ 到了第四天，综合了每日的热线留言及汇总留言数据之后，电视台的主持人都不敢去念了。 完全是一边倒的声讨！ 公安局躺着也中枪了，成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封建衙门，就只会拿着英雄当罪人，政府领导们一个个的不干人事儿，这么好的孩子，竟然还冤枉人家。 咱们凤城好不容易出个英雄，你们就不能让人家保持这种热情吗，非得要弄得老太太倒在大街上没人敢管的地步吗？ 这动静，直接将上级领导，省委宣传部都给惊动了。 省委的一个领导在接到一些热心的工作人员汇报之后，勃然大怒，凤城市宣传口的领导班子是干什么吃的，难道还要将舆论影响到上一级吗！ 到了此时，凤城市的一班宣传干部们才幡然醒悟。 这件事闹得有点过头了。 大大小小的领导骨干们迅速行动，将所有有关此事的报刊，媒体相继打了招呼，所有有关的报道，一律暂停。 正在争吵的脸红脖子粗的辩论节目拦腰斩断。 而多年之后一些扯人眼球的噱头宣传手段，在动用此辩论掐架的方式进行宣传的时候，那些凤城电视台的领导们才悔的不知拍红了多少次大腿。这个新颖的造势方式还是我们凤城电视台先弄出来的，你丫的都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就用了我们的创意。云云。 第四天下午五点 民众了解英雄命运的唯一渠道，彻底关闭了。 只是在下午六点半的凤城新闻节目中做了一个简讯报道。 这篇报道，其实也就是对方子铮夺枪救人的最终定性。 在凤城市委宣传部的统一口径中，这个所谓的英雄其实并不是救人的主角，真正的英雄是特警小周，为此公安部门还专门采访了几个曾经无意间看到特警开枪的民众。 谁料本来天衣无缝的事情，却在最关键的一环上出了问题。 那个特崇拜方子铮枪法的特警士官小周居然私自接受了邻市媒体的采访，将当时的情况如实相告，说救人的是那个神秘迷彩青年，而非自己，并且在当时的情况下，自己是因为设计水平不到家，才不敢开枪，而那位年轻人的枪法则是至少超出自己几个段别，绝对跟军中的狙击之王有得一拼。人家那是有绝对的自信才开的枪，并非是盲目的。 采访中的对象，那个被马赛克遮着眼睛的特警小周，竟然不顾上级的万般交代，直言称自己是那个神秘人的崇拜者，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向他请教。他是冤枉的，请电视台跟宣传部多找一些具有专业知识的人士来分析，不要人云亦云。 虽说是临市，可这却跨越了两个省份。两个相邻的省份虽说比较近乎，但他毕竟是两套不同的班子在管，凤城市宣传部的能量毕竟还没有拓展到外省去，只能眼看着这件事的相关报道在临市的电视台上播出。一时间，从这家电视台上得知部分讯息的民众们沸腾了。 但舆论归舆论，并不能阻碍上级领导的独断专权，该怎样还是要怎样，罗副市长辖下的骨干们已经筹备着，将材料递交上去，给胡市长再将一军。 其实这这起风波中，还有一个人在不遗余力的帮着方子铮，那就是盛兴集团的周胜天。 不管是市委办公室、宣传部，还是公安局，都已完全在周老大的掌控之内，一有最新消息，周胜天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 这也是为什么市委宣传部的统一口径一下来还没有通过媒体传播出去，立马就有一家省外媒体前来采访的原因。 那位特警小周，也确实是真的很佩服方子铮的本事，这才配合着临市的记者，将原委说的明白。对此，周胜天也是金口大开，小子很实诚，要是在特警队混不下去，来老子的盛兴集团，只要盛兴不倒，绝对管你一辈子无忧。 不过，他通过咨询了市委市政府的相关办公人员之后，才明白想搞定这件事情确实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容易。那边的人，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松手的。毕竟是牵扯到了上亿的资金，没有甜头，哪有这么轻易的将挑起的战火压下去的道理。 市委办公室里的某位实权领导跟周胜天也算是有过硬的关系，眼看周胜天被女儿胁迫的不成样子，便皱着眉头掏出金笔，写下了一个名字。 想要成功，只有找这个人。 老爷子看了之后，一声长叹。 妈的，就当是少赚五千万了，罢了，这个工程让给他们了。 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拿起电话，黑着脸走到窗前，望着阴云下的市中心方向，平复了下情绪，拨通了市委办公室的电话。 “赵秘书么，我是周胜天，哈哈！龙书记有空么？唉，一言难尽啊，市中心的广场工程咱老周争不了了，替我跟龙书记道个歉，给咱凤城人丢脸了，让给省城来的那一家了，真他奶奶的。哈哈，麻烦个事儿，俺们家那小恩人的事儿？嗯，拜托了，哈哈！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哈哈，再见。” 哗啦一声，电话被整个扔到墙上，“我日你八辈儿的祖宗，一帮为了巴结人吃里爬外的混蛋。”周胜天对着市中心的方向张牙舞爪的破口大骂。 六十多岁的老人，越骂越欢，脸上还渐渐红润起来。 “老子终于心里舒服了，总算给闺女有交代了。” ※※※※※※※※※※※※※※ 在这起风波中，明里以凤城市常务副市长罗瑞田为代表的本土系取得了完胜。 市长胡东林最终也没有在这次的舆论大战中取得胜利。他所期待的在这次交手中狠狠地挫败罗瑞田的阴谋，打击他们嚣张气焰的目的，无疑再次以失败而告终。 他败得其实并不冤枉，因为他低估了市委龙书记对罗瑞田的支持程度。 他没想到这次市委宣传部会以如此的狠辣手段，将一个原本能够识人积极向上的英雄事例歪曲成这么个样子，还能信誓旦旦的称要在全市范围内树立一个警务系统的英雄形象。当然，这个英雄形象绝不可能是老伙计方明恒的儿子。 既然自己失败了，那方子铮的命运，也如同自己一般，定要老实的忍气吞声一段时间。 算了，力保方子铮平安无事，也算尽了自己对老伙计的心意了。 “小许，去给市公安局的宋耀阳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一下，我要让周大彪明天改口。告诉他，要是做不到，让他到冀南和方明恒做伴去。” “好的，市长。还有，刚刚接到对面那边的消息，龙书记关注了方子铮的事情，刚刚给政法委和宣传部的领导打了电话，言辞很激烈，用了‘冤枉’还有‘昭雪’这样的词儿。” “哦？” 这可怪了！ 胡东林一时间，脸色惊奇至极。 莫非还有其他的人马参与进来？ 这就算达成协议了？竟然比顺红厂还吸引人。难道这个小子还真有贵人相助？ “算了，不用打电话了，我自己和宋耀阳聊聊方子铮那个小家伙儿的事儿，呵呵！” 就在这次的风波即将尘埃落定，以方子铮不是英雄，并且还触犯了法律的基调落下帷幕的时候，一个来自市委秘书处的电话下来，让所有的一切都风平浪静了。 鉴于当事人年纪尚轻，行为处事上尚有不成熟之处，再说，也是有功之人，所以，对于他的行为，不值得提倡，宣传机构不再予以宣传。 上头的大佬都来了通牒，宣传系统、政法系统也更不可能有任何异议。 方子铮可以立刻释放了。 接到这个命令的刘菲菲那张冷脸上终于变了颜色。她非常不情愿看到方子铮在自己面前那副得意的嘴脸。 她其实并不像将方子铮置于死地，如果有人要对付他的话，她肯定会第一个护着他周全。谁让他是自己的恩人哪。救命之恩再加上给自己很贴心的弄到了两套贴身衣物，足以涌泉相报了。 可是她就是无法感激起来，还净想着找机会收拾一下方子铮。 就拿那两套衣服来说吧，虽然尺寸刚好，床上去很舒服，可令她难以接受的是，这小子，压根就没安好心。 他竟然给自己买了两套情趣的，让自己穿上都会连脸热心跳的内衣，那可是以前的自己看都不会看的。可是为了不至于出丑，她只能很乖乖的穿了，穿上那套衣服之后，总感觉到身上别扭，好像有双带电的手抚摸过周身的肌肤。 邪了门了！ 当初既然周大彪报案之后，刘菲菲就暗想到，我才不管你周大彪是什么人，我就要秉公执法，将嫌疑人归案。姑奶奶要让你方子铮知道，姐并不好惹。 而此时，才被关了几天，竟然就要放人，这是什么道理？ 面冷心也不暖的小刘同志犯了她的执拗病。 “他犯了罪，为什么放人？” “上头有通知下来了，小刘，执行命令。” “师傅，对不起，我是警察！” “唉！” 就在两人陷入沉默的时候，周政委再次从门外探出头来。 “你俩，出来一下。” 到了走廊里，周政委便黑着脸道：“你们两个也真是的，怎么还不放人？咱们做警察的，不能听风便是雨，要学会冷静分析。也不想想，那周大彪是个什么人，咱们不能眼看着见义勇为的英雄因为我们的不分轻重而含冤蒙屈。赶紧的，好好的陪个礼，先送出去再说。这不，市委的工作人员都打来电话了，说是龙书记都在关注这个事儿了。你说你呀老王，谁让你们去管这个事儿了？” “是郭成峰。”“是郭队长。” 刘菲菲和老王同时道。 ------------ 第19章 ．痴心人 郭成峰在凤城市公安局绝对称得上是个人物，二十七八岁的年龄，一米八的个头，笑起来很阳光的帅气模样，颇得女性们的欢心，一直是喜好说媒拉纤的妇女同志们热心的对象。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有个重量级的父亲，省城奉安公安局的副局长。 郭成峰人长得不赖，谈吐又幽默，时不时还能弄出几句深邃的诗歌，甚是具有欺骗性，每每当他‘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之类的诗句一出来，则彻底变身为一个文艺青年，迷惑了不少向往高质量生活的文艺女青年。 如此不俗的条件，也造就了郭成峰的习性。 活了这二十七八年，他最喜欢的，便是游戏花丛，最偏好的，就是在校的女学生。 仗着自己一身警服，还能时不时的露出诗人气质，再加上那不俗的家世，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单纯的女大学生。 曾经有个校花级别的女大学生，被省城的世界迷花了眼，再加上郭成峰还能投其所好的弄上几句原创的歪诗，不到两个月便歪倒到郭成峰的床上去幻想美好未来。 然而涉世未深的她，以为凭自己的出色，再加上还怀了他的孩子就能怎么着，结果还是一如郭成峰的诸多前任女友一样，被无情的抛弃，从而造成一起大学生跳楼案，还一尸二命。 这件事闹得挺大，但最终还是被强力压制下来。而这起悲剧的始作俑者郭成峰，也被老爸从树荫底下给弄到偏远的凤城市来，做了个刑警支队的副队长。 他老爹还放下话来，啥时候老实了，啥时候回省城。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刚刚老实了不到半年的他，这才刚升职，便有了新的猎物。 刚刚分配下来的大学生刘菲菲。 据传还是老爹顶头上司刘局长传说中的私生女。 郭成峰又蠢蠢欲动了。不过这次他没有隐瞒，还如实相告给了老爹。 刘副局长沉默了。 能把局长家的闺女给拿下来，也算本事，那就去吧。 得了老爹默认的郭成峰，在凤城总算是找到了人生奋斗的目标。 这个目标是如此的吸引人，如此的出类挺拔。那张小脸长得跟明星一样，虽然冷了点。 可刘菲菲对这个省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却没什么好印象。要是早知道到了凤城会碰上这个家伙，打死也不到这里来。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把任务摊派在自己头上，她绝对不会皱眉头，即便她很讨厌那个总是无事献殷勤的家伙。 老王很谨慎。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凤城老警察，对三教九流的社会人员都有过了解，对于周大彪这个混子头，他不可能不了解，对于这样的人被人殴打，他打心眼里不信。可毕竟是人家郭队长特意交代下来的，要关注此案，他不想参与也得参与。 “赶快撤案，注意影响啊！市委宣传部刚刚都去大清查了，说是要因为这个事儿而整风哪！”周政委语重心长的道。 “是么？这么严重？那他冒充军人的罪名？”刘菲菲板着脸咬着嘴唇，有些不甘的道。 她心里也明白，既然市委都已经出手了，方子铮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住了，自己的亏，就白吃了。 “谁说人家冒充军人了，人家穿个迷彩就是冒充军人了？小刘，作为一个警务人员，头脑一定要机灵，不要被一些片面的舆论左右了自己的思维。人家是有功之人，别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周政委可是刚刚才被市委的领导在电话里批评了一顿，要不是因为刘菲菲有一定的背景，他早就一顿雷霆震怒了，哪会这么客客气气的跟他俩个好言好脸。再说了，自己都因为这个事儿被老同学念叨了好几次，都差点下不了台。多气人。 “是！”刘菲菲虽然还是板着脸，不过嘴上答应的却很直接。她虽然面上有些冷清不容易接触，但是心里不傻，绝没有因为记恨方子铮让自己吃了瘪而有什么意见。 虽然面子上已经服了软，但心里却是很小心眼的记上了一笔，这小子，咱们新仇旧怨加起来算，这份儿亏，姑奶奶可不能白的吃了，早晚找个法儿扳回来。方子铮么，别再落在姑奶奶手里。 片刻后，板着脸的刘菲菲从外面进来，将笔录丢在方子铮面前，生硬的说道：“签个字，按个手印，你就可以回去了。” “不是要拘留我么？”方子铮揶揄道，抓过笔录龙飞凤舞签上名字，又按了个手印，丢还给刘菲菲，又一次扫视了那傲人的上半身一眼，像是在跟美好告别，非常的恋恋不舍。 “唉，拜拜了，美好。记着，有时间有机会的话，我会来给你捧场的！” 推门扬长而去。 “你！” 刘菲菲拿过笔录，看着签名和鲜红的手印，还有刚才那肆无忌惮的眼神，恨得牙痒痒。 自打母亲去世后，已经冷了三年的脸上，精彩至极。 方子铮被放出来的有点突然，突然到所有人都没个心理准备，所有一众亲属都做好了要打持久战的准备，按照大家的常理推断，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是甭想出来了。 就算是心系儿子要发疯了，嚷嚷着要来公安局陪着儿子的老妈，都没有得到消息。 他就这么突然的被放了出来。 不过还有一个人，一直在关注着方子铮的动向。他一直呆在公安局的对面小水吧里，从那天早上找到方子铮的小姨夫，得知方子铮被关在公安局，便一直守在这里。 他觉得，自己还是守诚信一点为好。所以，不管方子铮有没有被放出来，他都会在这里一直等下去。等到天明，如果可以的话，就去公安局的拘留所里探望一下。 谁料人家压根就不然非亲属的来探望，连消息都不给代传的。气的他只想骂娘。 他就是左胳膊上还吊着吊带的刘黑虎。 原本约定好那天见面，却怎么都找不到，不得已之下，只能将电话打到方子铮留下的那个手机号码里。 谁料人家还是个大人物。 竟然还是全市有名的个体企业家，服装厂的老板邹呈文。 这下刘黑虎对方子铮更是多了一层相信。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邹呈文，这才得知方子铮因为救人的事儿被弄进了公安局，还不知道啥时候放出来哪。 所以，他才通过邹呈文给方子铮捎个信儿，自己就在公安局的门口等着的。 其实刘黑虎对公安局是没什么好感的，在冀南的时候，便曾经有过被治安拘留的不光彩往事，对于公安局里的一些招数，他也有过耳闻，并且亲身体验过一些。所以，对于公安局，他是打死也不可能主动靠近的。 要不是心里记挂着方子铮说有办法帮着自己，他才不会这么乖乖的靠公安局这么近哪！ 刘黑虎从那水吧里的电视上也一直关注着方子铮的案情进展情况，一直到了今天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却见电视里再也不播了，好像那简讯里的意思有些不对头。 刘黑虎那个心急，脑门上都印出来一层油。正在他考虑着是否搞个曲线救国，找邹呈文商量一下的时候，却见方子铮从公安局大门里走了出来。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七八点，天色有些擦黑了，才走出公安局大门没五米远，大老远的，方子铮便听到马路对面的喊声。 他有些意外，原本想着自己啥时候被放出来都还没有谱，这刘黑虎想必早已回去了，没料到他还在这里等着。 倒还真是个守承诺的汉子。 为了感谢刘黑虎对自己这个毛头小子的信任，顺便也满足一下没吃到什么饭食的胃口，方子铮请他去吃烧烤喝啤酒。 刘黑虎替他担忧了好几天，连口饭都没好好吃过，生怕方子铮出来之后看不到自己，这个时候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一听这话欢天喜地去开车，拉着方子铮到夜市大排档吃烧烤去了。 这个时候的经济已经稍微的繁荣了一些，城市人的夜生活也开始丰富多彩起来，路边烧烤更是炎炎夏日里不可或缺的一处风景。 那些在学校里逃出来大快朵颐的，那些三五成群的上班男，都喜欢到这大排档上弄点烧烤吃个肉串，顺便再整上一杯冰爽的扎啤，在这热的光了膀子还想再脱的夜里，说不出的舒服。 凤城市区的夜市有好几处大的区域，像这类烧烤排档，绝对是整个夜市里最繁荣的位置，每天营业到凌晨才渐渐散去，只留下满地的一次性垃圾，呕吐物和远处墙根地下随地乱撒的排泄物。 两人挑了张看起来还算平整干净的矮桌子，一人一张小马扎坐下。刘黑虎看样子对烧烤摊子也是非常有爱，对这里的行情也是异常的熟悉，都不看菜单，直接对前来招呼的老板娘道：“两斤肉，什么腰子、羊球、羊排、茄子啥的，见样来两份，冰镇的扎啤要一桶。” 那个坐着轮椅的老板娘也就25、6岁的年纪，因为来回的滚动着轮椅，再加上天气闷热，所以，满头满脸的汗水。虽然略显狼狈，却掩不住的一股书卷气质，还有种淡淡的清丽脱俗，想必当年也是个碧玉型的良家，虽不知为何会沦落到这份田地，但这并不妨碍方子铮为这老板娘暗叫可惜。 方子铮在打量人家，人家也在打量他俩这对奇怪的客人。 他俩的搭档确实有些奇怪。 一个穿戴像是工地上小工一样的迷彩小年轻，还有一个二十啷当岁，放到黑影下面除了光头外都黑的看不到人的汉子，还吊着胳膊。 羊肉串这种生意，做的就是面向大众，但是这大众也都是些不甚阔绰的底层汉子，虽不至于吃不起，但也多是扣扣索索，像刘黑虎这般的豪气和大胃口的，老板娘还真的很少见，再加上这俩人不俗的外表特征，惹得的轮椅老板娘挺好奇的打量了好几回。等她把菜单写好之后，撕下一份儿放在桌上压好，冲着棚子底下的烤肉师傅喊了一嗓子：“当家的，全套两份外加两斤烤串！”一口正宗的川话，声音柔糯，在这市井底层的满地凤城口音中，甚能引人好奇。 转动轮椅，越过地上的垃圾卫生纸之类的杂物，就要到前方的酒柜处取啤酒。 “我来，不用麻烦你了。”看到这老板娘行动的不便，方子铮也不好意思让她这么来回折腾，还去搬动那那么重的桶装扎啤。 “谢谢！没事儿，习惯了，那桌上有茶水，刚刚凉好的，你们稍坐一下，很快的。”那老板娘一脸的微笑，连忙摇过去招呼着老公加快速度，不要让客人久等。一口川话，很轻柔，看来夫妻两人的感情非常好。 那老板娘说完，顺便还帮老公捋了捋被汗水溚湿了的短袖，脸上的表情既心疼又心酸。 然而她双腿不便，根本就无法将照顾摊子的老板的衣袖捋上去。那老板见状，就忙弯腰低头，一脸爱怜的模样，将两只胳膊垂下，顺从的让妻子将袖子捋上去，并将脖子上已经被汗液浸湿了的毛巾在妻子的眉头上擦了两下，边擦便抱怨的说道，“让你在家休息你又不干，这儿这么热，多难受啊。你都上了一天的课了，就不能好好的歇一下吗？” 那年轻女人便笑着道，“看着你忙活的团团转，我心疼。” 那个面相同样年轻，却因为常年烟熏火燎，两颊有些不正常红晕的男子满脸愧疚，翻弄着手中的肉串和羊杂，假装生气的道，“你先休息一下，我来吧。要不然你就给我乖乖回家去。”说罢，将左边衣袖一下绿捋到肩膀上，开始分盘子。 年轻女人便眉眼含笑的响应着自家男人的关心，将盘子一个个摆开，交给老公摆弄。 看着那个年轻男人的左臂，方子铮惊大了双眼。 那左上臂上，赫然有一处涡眼。 是枪伤！ 如果方子铮猜的没错的话，那个涡眼，其实就是ak系列使用的中间威力型，7.62mm小口径子弹所留下来的枪伤残疤。 原本就因为一个坐着轮椅说着一口川话，而让他感到奇怪的老板娘，这又来一个带着枪伤的老板，这一组合让方子铮更加奇上加奇。 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妻。 ------------ 第20章 ．兄弟，遇袭 虽然这对夫妻很奇怪，可生活中到处都有故事，不可能因为如此便要上前问七问八。再说方子铮也不是那种好奇太盛的性格。虽然多瞧了两眼，但也就仅限于此，摇了摇头，也就不去多想了。 不一会儿，十来个不锈钢托盘上包着一次性方便袋被那年轻男子端上来，上面装满了大把大把的羊肉串，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烤杂碎，都散着适量的孜然和辣椒粉，散着一股股勾人食欲的香味。整桶的扎啤也被他单手提了过来，两个饥肠辘辘的家伙举起了大号的啤酒杯，感受着那股清凉通透。 刘黑虎是那种肚子里藏不住事儿的性子，有些直，喝了两杯之后，便耐不住性子的向方子铮请教如何运作，如何才能保住顺红厂。 方子铮心想不止你在担心，俺老爹也在为了你们顺红厂的事儿伤脑筋哪，谁让你们摊了一帮只认钱的领导哪，哎，这世道，跟以前可不一样了。老子要搞，就要搞大的，要让你们那帮县里的领导们都重视起来，谁都躲不开。这样一来，不止是帮顺红解围，还顺便帮老爸解了燃眉之急。 伟大领袖说得好，要发动群众！ 其实早就有了方案的方子铮，也就顺势如此这般的一一点拨，像如何动员工厂里的基层领导给与支持，如何发动工人罢工游行，如何撺掇工人亲属示威静坐等等，直听的刘黑虎眉飞色舞，直拍大腿。 真他娘的，白活了。 人家这读书的，就是脑子活泛，咱咋就想不到哪？这样一来，不止是厂子里那帮蛀虫害怕，连县里的领导都不得不重视了。到时候，他们还敢乱来吗？ 这小子的主意，真的，服了！ 有了这个主意打底，方子铮说的话在心眼单纯的刘黑虎脑子里都成了锦囊妙计，直听的点头赞许，面带钦佩。 联想到方子铮今天在公安局遇到的麻烦，刘黑虎便三分好奇，七分愤慨的向他打听始末。不过方子铮也不愿意到处招摇，便三言两语将话题叉开，东拉西扯的吹起了牛逼。不论社会经历及见识，都已经登峰造极了的方子铮，在跟刘黑虎讨论到感兴趣的话题的时候，自是学贯东西、滔滔不绝，只听的刘黑虎目瞪口呆，满心眼里都是佩服，直吹的刘黑虎掏心窝子的自叹不如，直接就开始兄弟相称。 这时，从不远处那个闪着灯箱的游戏厅里走出了七八个年轻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年龄，打扮也走在时代前沿，都是破窟窿的牛仔裤加黑色小背心，染成咖啡色或者黄色的头发，像极了最近流行的《古惑仔》里的混混形象。在这其中，还夹杂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小太妹，戴着圆圆的大耳环，露着一圈白花花的肚皮和肚脐眼，相当的性感并且还风骚逼人。 年轻人一步三摇的叼着香烟走过来，看到老板娘不方便，便挺有眼力见的自己将两个桌子拼在一起，报了自己点的东西之后，便围拢着坐下，男孩们脱下上衣，显摆出描龙画虎的小脊背，嘻嘻哈哈的说笑，不时出夸张的尖叫和肆无忌惮的笑骂。 刘黑虎正听方子铮吹嘘着一些偏冷门的知识，例如郁达夫和茅盾都曾经写过色情小说，例如通过脚底按摩可以轻松的知道你还是不是处男，是不是有肾亏等等。不止是听，还暗暗牢记方子铮所说的知识，顺便鄙视一下自己的孤陋寡闻，暗想着什么时候也去跟自己那帮兄弟吹嘘一下，去打击他们的自尊心。 对破坏纺织厂收购的事儿有了方法，找到了方向的热血青年刘黑虎同志，正满心轻松，幻想着三个兄弟对自己的这些知识震惊的五体投地的时候，却被这帮年轻人吵闹声所打断，心里挺不爽，微微皱眉，伸长了脖子对那几个叫唤的最欢的半大小子说：“小孩儿，小声点。” 那两个小太妹瞪大了眼睛，好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吊着胳膊的刘黑虎，还有他旁边的方子铮。心中暗想，这是哪里来的老大啊，咋面生啊。 瞬间，那群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小混混们都冷冷的扭头望着方子铮他们俩。 敢叫他们小孩儿？这个称呼对于他们来说相当具有侮辱性。 要不是看着这两个家伙也不像好人，他们真敢就打杀过去，让他俩知道小孩儿也不是好惹的。 这时，突然一个小子小声的说了句，‘咋是冀南口音啊’。 当下，众人好像放心了一点，便有几个家伙伸手抓住了小板凳。 刘黑虎一愣，我操，这年头的小年轻，咋一个比一个牛逼啊！一个不合就要操板凳。 方子铮一看这架势，心想还是别惹事儿了，这个年纪的小子正是热血上涌的时候，打架都往死里干的，还是少惹麻烦吧。 随即，咧着一口白牙道，“没事儿，没事儿，哥儿几个继续吧，闹着玩哪。” 只听后面一桌顿时响起一阵不齿的笑声，那两个小太妹还不时的撇过几个鄙夷的白眼。 方子铮摇头一笑，视若空气。深藏功与名。 方子铮若无其事，继续喝他的酒，后面那几个小混混瞪了方子铮一眼，很得意方子铮的忍气吞声，低声互相说了一句，便扭转头来继续说笑吃喝，而且声音比刚才更大了。 刘黑虎觉得窝囊，气的想要再起来叫骂，方子铮笑笑，小声道，“算了，小孩儿么，让着点吧。” 刘黑虎一阵愕然，小孩儿？ 自己二十啷当岁了，叫他们小孩儿理所当然，不过，感情你也不大吧！ 风波一过，两人继续吃喝，继续胡吹八侃，刘黑虎算是彻底被方子铮的见多识广震住了。 天南地北，无所不包，天上地下，无所不知，就算是扯到阿富汗战争，他都能扯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如此了得，还能聊得来的弟兄，却在做了好事之后得到不公平遭遇，差点都进了监房，想到这个，刘黑虎便在桌上骂了娘。 “马勒戈壁的，这帮家伙不是人养的！”刘黑虎愤愤不平的破口大骂。 “麻痹的，骂谁哪？”俩人吃喝的开心，吹得起劲，刘黑虎正同仇敌忾的破口大骂的时候，却听背后传来一声嚣张的骂声。 早就对后面那一帮小年轻看不顺眼的刘黑虎一听，恼了，登时站了起来。 不料人家压根儿就不惧，还带着挑衅一般挑眉瞪眼的看向刘黑虎的左胳膊，指指点点的，将刘黑虎的一张大黑脸给臊成了猪肝色。心想这帮无法无天的小混混，老子当年打群架的时候你们还在上小学哪。 “坐下！”方子铮摇头一笑。 “兄弟，这帮小子太不像话。”刘黑虎很不爽的回应道，但还是很识趣的听从了方子铮的话，坐了下来，嘴上骂骂咧咧道，“真该让他们父母好好教养一下。” 谁料那几个抓着板凳的小年轻一听就炸了，挥起板凳便向刘黑虎头上招呼。 方子铮耳边上听到风声，一个起身，顺手抓住两个小板凳，一推一搡，两个打前头的小混混一屁股坐到了那两个小太妹身上，顿时东倒西歪，骂声不断。 其余几个混混一看，原来真正的对手在这里，便要向前冲。 刘黑虎刚要起身帮忙，却听方子铮说道，“我一个人足矣，好好养你的伤。” 刹那间刘黑虎感动的稀里哗啦。奶奶的，太义气了。 其实这几个都是学校里的小混子学生，压根就不是真正的流氓痞子，更别说有什么不得了的身手了，对现在的方子铮而言，简直是轻轻松松。 只见他腾的起身，三下五除二，将四个小混混一个个全都按倒在小凳子上。 一个个哎呦哎呦的捂着胳膊，面带惧色的看向方子铮。 都是小年轻，虽然热血容易上涌，但那也是在有着绝对优势的前提下，如果身边没有趁手的家伙，还打不过人家，那心里先一步就萎了。 六个描龙画虎的小混混再也没有刚才那鄙夷的眼神，也没了一往无前的勇敢，挤作一团，谁也不敢向前冲。 就在此时，在游戏厅里又跑出一个留着金黄长发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一看这边的架势，便快步向这边跑过来，边跑边抽出腰里拴着的铁链子。 那两个被吓得脸白的小太妹先看到了这个跑来的年轻人，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双扑闪着的眼睛就亮了。 此时方子铮被前面的几个小混混挡着视线，根本就看不到，刚想上前说几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话，却听身后刘黑虎大叫一声，兄弟小心！ 只见从那几个混混的后面钻出的年轻人，挥舞着铁链便向方子铮袭来。 方子铮得到刘黑虎的告警，提前做了准备，抄起一个板凳便将铁链挡住，一把将那个年轻人擒住。 擒着那年轻人胳膊的方子铮，稍微用力，便疼得那个长头发的小年轻呲牙咧嘴。 谁料那年轻人倒也硬气，硬是忍着没有叫出声来讨饶，只是回头狠狠的瞪了方子铮一眼。 这一瞪不要紧，脸色直接就变了，嘴巴大张着，不敢置信的道，“哥？” 听到年轻人如此称呼，且声音还有些熟悉，方子铮也是大奇，手上的力气也放轻了许多，仔细一看那年轻人的脸盘，呵，这不正是小姨家的表弟邹飞么！ 怎么会这样的打扮？ 只见那邹飞略一使劲，从方子铮的手上挣开，劈手就向头上抓去。 一个染成金黄色长发的头套拿在他的手上，一头毛茸茸自然卷的邹飞，对着方子铮讪讪的笑了，表情尴尬不已。 邹飞不好意思的挠挠小平头，带着讨好的道，“哥，你咋着这身打扮，我都没认出来，对了，你不是还在里面吗，怎么出来了？” 一看是自己表哥，邹飞心里当下便放心了，嘴巴吧唧吧唧连珠炮似的开问。 方子铮撇撇嘴道：“谁告诉你我不能早出来了，你能告诉我，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吗？” 邹飞一听方子铮没被自己转移注意力，登时就急了，抱住方子铮的胳膊连连讨饶，“哥，亲哥哎，可不能告诉我爸妈啊，要不然，他们又得伤心苦恼了，你也不想一向疼你胜过亲生儿子的他们伤心吧？再说，你要是说出去，兄弟我下个月的零花钱又得泡汤了，哥，拉兄弟一把吧！” 声泪俱下，句句感人肺腑，相当诚挚的兄弟感情。 刘黑虎和那一帮小混混小太妹们，好像还没有从这戏剧性的一幕中反应过来，一脸呆滞的瞧着这哥儿俩兄弟情深。一个个心里暗想，这也太他妈狗血了吧！ 方子铮刚要出声骂表弟两句不学好，却见他一双眼睛瞬间睁大，张大嘴巴，手上用力将自己往边上推。 脑后隐隐传来破风声。 ------------ 第21章 ．废两只胳膊 方子铮这边热闹了一下，然后又陷入长达半分钟的错愕与感叹，这真是太戏剧性的结果了。 刘黑虎张大了嘴巴，露出一口洁白到媲美非洲人的好牙口，脑子里思绪连天，原来这牛逼也是有传统的，这当表哥的这么牛逼，表弟看起来也不赖呀，风风火火的，还相当义气，能罩着小弟。 而刘黑虎眼中的小弟，那帮小混子，在丢掉心中的惧怕之后，紧跟着便是庆幸。原来是老大的表哥啊，这么牛逼威武，没想到老大还有这么厉害的靠山，不止是家中有钱啊，以前咋没听他说起过哪。 一时间，现场除了邹飞腆着脸的求饶声，其余人等，全都陷入了沉思冥想状态。 谁都没有留意到，在烧烤摊子旁边，停下来一辆旧三菱v12越野车。 车内几束带着阴毒的目光向这边盯着。 盯着方子铮几人确认了好几分钟之后，认定了目标，从车里钻出五个人来，都穿着旅游鞋牛仔裤，大热天的还带着低檐帽，压得很低，仅露出鼻子以下的部位。 一下车，便向摊子这里走来，手背在身后，抵在身上拿着长条形包裹着报纸的东西。 烧烤摊子那个年轻老板看了一眼，便一个伸手，将老婆推在身边，左手护着轮椅的外沿，右手依旧伺候着他的烤肉串。 对于摊子里头发生的事情一概不闻不问，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的，仿佛对眼前发生的，还有那即将发生的，完全没有兴趣，也不管他们是否打烂了自家的桌椅。 那五个汉子走的很快，快到摊子的时候又再次确认了目标，绕了个道，来到方子铮的后面，眼看前面人多，便对着车里那个领头的红脸中年男人打了个眼色。 只见那红脸汉子伸出右手手掌，对着胳膊的位置做了个切砍的动作。 那些汉子得到指令，二话不说便抽出背后包着报纸的长砍刀，在摊子头顶上那百瓦小灯泡的白光下，闪着烁烁的寒光。 走在前头的两个瞄准了目标，照着方子铮的两边胳膊就劈了下去。 对于这突变，邹飞并非第一个瞧见的，只是他身后的一帮小混混喽啰，早已被这突来的变故吓傻了，一个个吓得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 眼看那未开刃的砍刀离表哥的身体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邹飞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将方子铮推出砍刀的劈砍范围。 谁料一推之下，方子铮纹丝未动，那闪着寒光的刀身就要劈到表哥的两条胳膊了。 虽没有开刃，但如此的力量和速度冲着胳膊砍下来，绝对会筋骨折断，一瞬间，吓得邹飞脸色煞白，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的便向后退去，远离了处于危险中的表哥。 是表哥把自己给推开了。 邹飞的脑子里一片凄凉，脸上表情不忍与不甘。他这个时候能想到的，只有接下来表哥的惨状，倒在血泊里苦苦哀求的凄惨。他都有些不敢去想，不敢去看了。 那是自己的表哥。 脑子里蹦出这个想法的邹飞，从地上拎起一根小钢叉，便要向前冲去。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表哥惨死在刀下。 决不允许。 刚往前冲了两步的邹飞定下了脚步。 眼前发生的一幕，又让他大吃一惊。完全颠覆了自己对表哥的往日的一切印象。 这还是他吗？怎么会这么厉害？ 抱有同样想法的，除了邹飞外，还有刘黑虎。 他不是不想冲，而是被方子铮一个眼神给唬住了。 方子铮的眼神明白无误的告诉自己，他能搞定，不要帮忙。 可是，不帮忙，那还能叫兄弟吗？ 别看方子铮没回头，但他早就听见身后杂乱的脚步声了，意识之中也好像感觉到了一种杀气。他下意识的便将邹飞向前推出，将他远离了危险区域。 那长刀带着风声劈下来，他只是将身子微微一侧，便躲了过去，同时身子下倾，飞起一脚，便将身后一个手持砍刀的汉子踢出一丈之外，口吐着鲜血躺在地上呻吟翻滚。 方子铮在身体下倾的时候，手里早已捡起一支串羊肉的小钢叉，这种一尺长的小钢叉是用薄钢片磨制而成，仅有半指宽，头上带着锋利无比的尖儿，串肉的时候根本毫不费力。如果单看外形的话，其实并不能算作叉子，而应该叫剑。 那柄小钢叉在方子铮的手中仿佛有了魔力，抖出一个剑花，便刺向了另外一个刀客的右手。 扑哧一声，钢条刺入了刀客的手掌，来了个对穿，疼得他手指伸直，却不见长刀脱手。 这一下，连硬木的砍刀手柄都给穿透了。 由此可见刚才方子铮这一刺的力度。 那个刀客顿时疼得忍受不住，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捂着受伤的右手惨叫起来。 一眨眼的时间，五名袭击的刀客便重伤了两个，丧失了战斗力。连守在车上的红脸头目都忍不住大骂起来。 “你马勒戈壁的，一帮只会吹牛逼的笨蛋，还他妈的身负血案、勇猛无双，都他娘的吹出来的。” 这个红脸汉子，便是那天被方子铮教训过的彪子，还上了电视采访的周大彪，晚上还躺在医院中继续，今天就生龙活虎的挥刀砍人来了。 教训刘黑虎四人不成，反被一个年轻人救走，还累的自己颜面大失，在安哥的面前抬不起头来。好不容易利用受伤的机会做了次戏，还想着立上一功，谁料人家压根就没受什么影响，上面有人插手了，弄了个无罪释放，还成了市民心目中的平民英雄。 安哥原本计划好好的，想着利用方子铮被抓来要挟方明恒的，谁料又是不成，这可把安哥给气坏了，这才将几个心腹打手派出来交给他指挥。明说了，要废那小子两只胳膊，给方明恒那个冥顽不灵的人瞧瞧咱们的手段，别一天到晚的充清明。 要通过这件事儿让他明白，清官不好当，没事儿就抱着那个漂亮小保姆风流去，少多管闲事。 一开始的时候，周大彪确实信心满满，暗叹这心腹打手确实不一般，高壮稳当的身形，敏捷的身手，而且好像身上都背着案底儿，没一个是好惹的。 所以，临出来之前，对于这趟活儿，周大彪想当然的觉得妥妥的，不说十拿九稳，那也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 谁料事态的发展竟然跟预想的不一样。 那几个打手上去，竟然都没落好儿。 彪子哥骂骂咧咧的，从怀里摸出最新上市，还没有摸透的手机，噼里啪啦按了几个号码。 “喂，你妈的，赶快过来救场，这婊子养的忒硬，看样子干不过，赶快叫弟兄们抄家伙过来。多少？你马勒戈壁，有多少叫多少，五分钟赶不过来，老子明天剁了你的老二。” 另外三个打手见同伴受伤并不慌乱，反而更加凶悍，挥动手中利器向方子铮劈来。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是要方子铮的两只胳膊这么简单了。 他们要方子铮的命。 这些人心里的想法很简单，都是吃安哥家的酒肉，在安哥手底下混日子的，早晚会碰上这一天，其实就算是在这里折了性命，心里也觉得没啥大不了的。几人之间虽说以前并无交情，可毕竟现在都是在安哥的手下卖命，同个女人一起玩，彼此间也都有了些交情，眼见两个受了伤，心里更是同仇敌忾。 几个闪躲腾挪之间，战场已经转移到了烧烤摊边上的空地上，地方宽敞了，更有利于方子铮的游弋。 毕竟这身体才刚恢复，体力上还不能随便的挥霍，要总是大开大合的劈砍，都不用人家动手，自己首先就累个半死了。 这才从刚才的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的邹飞眼见表哥如此大发神威，更是激动的脸色通红。 看到方子铮和那三个刀客的战场已经转移到了外边，扭头对着还在痴呆中的几个小混子吼道，“还他妈的愣着干什么，赶快回去，叫兄弟。五分钟赶不到，谁他妈的都甭想从我这里打免费的游戏。滚！” 说完，便跟黑虎一起，抄着板凳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救驾。 方子铮以一敌三，阵脚丝毫未乱，先是看准了那个块头最大的家伙，飞出手中的半块碎砖，延缓了他的冲势，劈砍下来的速度也被迟缓了一下，被方子铮侧身躲过去，随即一记狠辣的右钩拳，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一声闷响，那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如遭雷击，浑身抽搐着一声不吭，就栽倒在地上。 原本呈扇形包围着方子铮的砍刀圈子，这么被方子铮从中打开了缺口，还未等另外两人反应过来，已经逮住一个，欺身上前，一个鞭腿踢在他的左边脸上。 伴随着一声脆响，从那个打手的口中飞出一颗颗带着红色的白色物体，在那四处的白炽灯照射下，异常的显眼。而这个打手，也随着那几枚牙齿的掉落，扑腾一声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另外一人见方子铮如此勇猛，便起了怯意，从地上捡起同伴的砍刀，双手挥舞着刀花，将自己紧紧的包住，一步步靠前，眼见方子铮并无向前攻的意思，便大喊一声，两刀俱向方子铮劈来。一刀向下，一刀由左侧斜劈，相当歹毒。 方子铮临危不惧，一脚将地上那个还处于昏厥状态的打手踢起，十足的力道，将他踢上近一米的高度，飞到了那个打手的面前。那打手来不及收刀，只听噗的一声，那砍刀便劈在了飞来同伴的腿上。 这一变故，更是刺激的他双眼泛红，恨不得将方子铮碎尸万段。 谁料，还未等他将嵌在同伴大腿上的砍刀拔出，方子铮已是冲过来半转身一个凌空飞腿，直接揣在他的胸脯左侧的锁骨上，只听一声喀吧的响声，连坐在一边看戏的黑虎和邹飞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打手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离地三尺，向后斜飞出近两米远，才啪唧掉在地上，再无声息。 干净利索，毫无拖泥带水。 太热血了！ 邹飞心里忍不住的呻吟了。这要怎么去形容哪？ 心里对方子铮那只有一个想法，崇拜！ 深深的崇拜！到骨子里的。 邹飞扭头去看刘黑虎，果然，在他的脸上，只看到一张张开的大嘴巴，还有一颗颗的白牙。这副表情，邹飞很有同感，可以想象，自己的表情跟黑虎绝对没有两样。 两人见危险解除，刚想起身鼓掌致敬，却不料，从摊子的另一头冲出四五个手执钢管利刃的青年。他俩还未发出叫声，便被一棍子打在胳膊上，狠狠的摁在地上。 ------------ 第22章 ．战神 方子铮战斗的地方离这里也就三十米的距离，可方子铮如果想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将他们两个救下来，无异于登天。 好在那四个青年也就想拿他们两个来威胁方子铮束手就擒，并没有痛下杀手。 远远的，只见从后面还有援兵赶到，前前后后，不下于十人的混子队伍，全都浩浩荡荡的扛着钢管，背着砍刀，一个个描龙画虎，举止行走间，张扬跋扈，料定了方子铮不敢动弹。 方子铮走到摊子前面，终于搞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感情这是来报复了。 那个红脸的彪子哥正气定神闲的坐在原本方子铮的位置上，也不嫌被方子铮喝过的啤酒有什么，一口干下去，还打了个酒嗝儿。 “兄弟，不错。好身手！老子带过来五个，被你干趴下两对半。今天老子要是不把你弄回去，都没法跟安哥交差了。原本打着弄你两条胳膊，留你一条命的，这下看来，你还真有可能活不过明天了。” “看来前几天打的你不疼，还不够让你改邪归正的。想要我的命，你得有本事来拿啊！”方子铮一面对彪子硬撑，一面仔细观察着刘黑虎和邹飞的情况。 “哈哈！还嘴硬。你要是不顾你这两个兄弟的死活，那你就尽管走，我拦不住你。哈哈，看你的了！” “老子不会丢下兄弟的！”方子铮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手上做了个手势。 按着邹飞和刘黑虎的两个混子手里抡着甩棍、锃亮的钢管，剃的溜光的头皮泛着青色，眼神凶悍，透着浓浓的江湖气，一看就不是邹飞手底下那种学生兵能比拟的，方子铮有理由相信只要一言不合或者自己转身就走的话，他们手上的棍子就会劈到两个兄弟的头上。 方子铮眉头一皱，拎着那把刚刚捡起来的砍刀，点燃一支烟慢悠悠的走过去，靠近烧烤摊的边上，镇定自若的骂道：“你他妈的。” 边骂，手上还不停的做了另外一个手势。 这个样子，看在彪子的眼里，就成了赤裸裸的蔑视。骂就骂了，手上还带指手划脚的，忍不住了！ “呵呵，气不过了吗？”方子铮右手持刀，向后摆着，慢慢的蓄力。同时，左手，又是一个拇指向下的动作。狠狠的向下比划，虚按了一下。 做完之后，脸上微笑，胸有成竹。 “操，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当自己是个超级英雄了。” 彪子被他从容的气势弄晕了，听到方子铮的奚落，更是气的火冒三丈，手上的烟头一甩，对那两个手下喊道，“先给我废他两个兄弟的胳膊，我看他还敢不敢跟老子瞎叫唤。” “操！”方子铮手中的砍刀脱手飞出，刀速飞快，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狠狠的砍在那个按着刘黑虎的混子手上。 同一时间，也有一只钢叉，疾速的飞来，钉在了按着邹飞的混子手上。 电光火石的时间，谁也没弄清楚这只钢叉是如何射过来的，除了方子铮之外，根本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将这个钢叉扔过来的。 两个混子惨嚎一声，丢掉手中的家伙，抱着手臂跳着脚不住的哀嚎，一瞬间，在场的混子们竟然忘记了拦住向前跑出去的人质。 邹飞和刘黑虎脱了困，也不管后面有啥情况，抱着胳膊便向方子铮跑来。 两个人都是一瘸一拐，手上耷拉着，明显是脱了臼。 方子铮拿着烟的手忽然僵住了，心底有一团火急剧的燃烧起来。原本跟这事儿可以说是毫无瓜葛的邹飞，也被他们打成这样，这让自己怎么跟小姨一家交代！ 一股杀机以燎原之势从方子铮心里涌起灼烧着。原本冷静的内心，变得火热而愤怒起来。 将两个受了伤的兄弟挡在身后，方子铮向前踏出。 那边的混子此时已经完全从刚才一瞬间的震惊中回了过神来。他们刚才看的清清楚楚，方子铮一抬手，便只见一道闪光，两个兄弟的手上就插了刀。 这他妈不就是那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么！ 压根就没人想到那柄烧烤叉是来自另外一人，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人。 眼见方子铮如此手段，谁还敢阻拦。方子铮上前一步，那十几个混子就向后一步。 五米…… 三米…… 两米…… 对峙。 就这么过了半分钟的时间，所有的混子脑门上都见了汗。心里头暗恨自己今晚抽了哪门子的风，出来接这么一趟活儿。 方子铮继续向前，混子们再无法后退了。 他们的后面，便是红脸变黑了的彪子哥。 彪子哥懵了，来了十个兄弟，在气势上竟然就这么被压下来了。 操！这么回去岂不是要被扫地出门，自己还哪能继续作威作福。不行！ “上啊！谁把他弄住，赏十万。老子豁出――” 彪子还没说完，方子铮踢起一个小板凳闷在了他的脸上，顿时血糊了满脸，趁他还未倒地抬脚就踹了过来，一记踢腿命中彪子哥的胸口，重重的砸到身后的水泥墙上。 刚刚彪子哥喊了，谁要是弄住他，就独得十万的赏金，这可是最要命的玩意儿。 出来混的，谁不是图的这个。有了动力，便有了胆气。这个时候，也没人想彪子哥是否还健在了，一个个的抡起了手中的武器，向方子铮扑来。 这个时候，方子铮也是杀红了眼，也不管是否会因为体力不支而脱力了，往往出招便极为狠辣，头上打一拳，紧跟着还得在身上补两脚。 他出拳极重，招招还是在要害上招呼，瞬间就放倒了三个。手中夺过来一杆长刀。 这是一把自制长刀，颇有古代朴刀的风格。就是材料现代了点。 一杆一米多长的不锈钢自来水管上焊上一把一尺多长的大砍刀，挥舞起来，罡风阵阵，颇有古代将军浴血沙场的风范。 长刀到处，刀花翻飞，刀刀见血，稍微与人体一接触，便是一条大口子。更加要命的是，还敢往上半身招呼，直接就往头上劈。 这简直是在杀人啊！ 俗话说得好，好汉怕横，横的怕愣，愣得怕玩命。 小混子们傻眼了。他们以往所接触到的活儿，或者砍上个把人，顶多就是放点血，多数都是吓唬一下了事，谁也不敢真玩命。江湖上混，也要知道法律的重要性，真要是出了人命官司，除了跑路一途，那就只能挨枪子了。 你妈的，这是要玩命了。谁爱玩谁玩，老子不干了。 混子们心惊胆寒之下，心里很统一的集体有了同样的想法。甩掉手中的武器，便抱头鼠窜。 方子铮正杀得眼红，哪管你是否真的投降逃跑了，照样砍杀不误。追着小混子的屁股，撵上就对着肉多的地方砍去。 一路的哭爹喊娘，血流一地。 此时从另外一边跑过来二十多个小年轻，有的身上穿着校服，有的还背着书包，一个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也都拎着板砖，课桌腿等家伙，为首的正是邹飞的那几个小跟班。 心中惴惴的他们已经从守在外围观察的伙伴口中得知，刚刚没多久进去了足有十几个大混子，都拿着砍刀钢管，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 内心里正念着邹飞的好儿的学生混混们，心中戚戚然。邹飞可是个好老大，为了让兄弟们有游戏机玩，还特意跟家里撒了谎骗了钱，在游戏机铺子里入了股，这要是折了，以后到哪里去找这么照顾兄弟的老大去。 就冲着这么好，这么仗义的老大，也要拼一拼，就算是明天被学校开除，也无枉老大的仗义了。 不过显然他们已经来晚了，没有赶上战况激烈的时候。此时赶来之后，只能驻足路边，看着那一幕令他们永生难忘的场景。 也许在n多年之后，还会照样记忆犹新，添油加醋的向身边的伙伴吹起来，吹的热血沸腾，吹的与有荣焉。 他们只看见泛着昏黄的夜幕下，从烧烤摊开始，向前有一条血路。 前面的马路上，在路边摊主特意搞的雪亮的白炽灯光下，一个穿着迷彩，挥舞着长刀，被灯光拉长的影子。 在他的前面，有七八个光着膀子，光着泛青的头皮的大混子流氓，一个个抱头鼠窜，即便是被身后的长刀砍的屁股上、后背上血肉模糊，也一个个毫不减速，继续生龙活虎的向前跑。 他们跑的比兔子还快，可是方子铮跑的也不慢，追上一个砍一个，很少有落空的时候，那条血路，正在无限的延长。 那些泛青头皮的大混子，在以往，还曾经是自己的偶像。 偶像的形象，在这一刻，坍塌。 最终，还是因为那个迷彩的青年体力不支，停下了追砍的脚步。 一个拄着长刀，直立的路中央的身影，看起来高大的让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四面数盏白炽灯将他的影子打的遍地都是，无限拉长，在深沉的夜幕下，一个人静静的立在那里，就像一尊战神的雕像。 这才是真正的偶像。 最终，邹飞一摇一拐的走过去，紧跟着，刘黑虎也走了过去。 两个拐着腿的难兄难弟，齐齐扶住脱了力的方子铮。 一行三人，相互搀扶，慢慢的走过来。 小年轻们见状，一个个挺胸抬头，争取以一个更加良好的精神面貌呈现在偶像的面前。 立在路边，犹如接受阅兵一般，眼看着三人从眼前走过，无人敢去搀扶。 他们不认为自己有这种资格。 所有人心里都懵了，有的小孩手里的板凳腿掉了也不知道，只是张大嘴喃喃的道：“麻痹的，这就是咱们老大的表哥么，我怎么觉得是战神啊。” ------------ 第23章 ．老大 少年们疯狂了，邹飞也是痛快的不得了。 虽然自己和刘黑虎的胳膊已经被表哥接好了，到现在还疼得要命，但心里确实激动啊，恨不得今晚就去找那个崇拜自己的妞儿泄泄火。 那可是彪子哥啊！ 彪子是这一带的大混子，繁华地段开休闲会所，偏远小街道弄洗头房，最近还弄了好几家游戏厅和电脑屋，还给好多娱乐场所里看场子，干的绝对都是大买卖。就连他手底下的那些混子，据说有好几个都是手底下带着命案的。 据可靠消息说，彪子哥跟市里的领导也有些关系的，上面都有人保着他的。这种牛人在表哥面前，竟然都败得一塌糊涂，这除了能说明表哥的牛逼之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小飞，怕吗？”方子铮这个时候确实是一点力气都抬不起来了，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要不然，连路都走不稳当。不过这一回到烧烤摊子上，就看到两个捂着胳膊的混子，守在彪子哥的旁边，一脸的惊魂未定。 而那个彪子哥，也许是真的被方子铮那一下撞的不轻，到现在还没彻底醒来，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表哥，你说吧，把这狗日的咋弄？剁腿还是断手？”邹飞嘴角一咧，当成表哥考验自己胆气的考试了，当即心里一凛，豁出去了。 “屁话，谁让你动刀动枪了，今天算了，放他们一码，改日再去算账。去，你去到彪子身上搜一下，看看有没有钱物啥的，咱们打烂这么多家什儿，得赔偿啊，这笔帐，暂时算在彪子哥身上吧。”方子铮一怔，咧嘴笑了起来，伸出手来，在邹飞的脑门上弹了一记。 “好嘞！”邹飞闻言，神色一松。 瞥了那两个疼得呲牙咧嘴却又不敢动弹的家伙一眼，竟然发现那两个家伙怕得不得了，随即便是一种恶作剧的念头，冲着这两个往日里对自己曾经呲过牙的混子一瞪眼。 谁料那两个被吓破了胆的大混子竟然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捂着胳膊痛哭流涕。全然记不起这个半大小子，就是以前自己都看不起的学生头儿。 邹飞自信心大涨，也不胆儿小了，腰杆儿挺得直直的，来到彪子哥的面前。在他身上上下摸索一番，抓了个钱包在手上。 “操，还没醒？” 看着彪子哥那张作威作福惯了的大红脸，邹飞竟然单手解了裤子，对着那张脸上就是一泡尿。 早已悠悠醒来的彪子哥屏心静气，浑若无物，风吹雨打，巍然不动。 现场一阵吸气声。 在烧烤摊外面围成一圈的小跟班学生混子们，看到邹飞的举动，一个个敬仰的五体投地。 方子铮刚想就这么算了，突然看到刘黑虎那张大黑脸。心中一怔，心想怎么把这一茬给忽略了。 当下，便聚力站了起来。 “小飞，把他弄过来。” 邹飞闻言，愁眉苦脸。 早知道刚才就不撒那泡尿了，现在倒好，还要自己把他弄过去，哎，沾一手。真他娘的，自作孽啊！ 彪子哥虽被刚才那一脚踢得断了几根肋骨，又在墙上撞了一下，弄得胸中气血翻涌，昏了过去。可早就在邹飞那泡尿之后，便被那股刺鼻的骚味给弄醒了，虽说是醒了，可他不敢动弹，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兴许人家还能放自己一码。可这个时候听到方子铮这么一说，心里就急了，操，又变卦了，不讲信用啊，难不成要拖过去拿自己开刀么！ 可不敢再装昏了，装作悠悠转醒的样子，苦苦哀求。 这不到三米远的一路上，彪子哥是痛哭流涕，连连拍胸脯保证自己绝对不再报复，谁要是报复谁就是乌龟养的。 邹飞打定主意，反正自己在他脸上撒了泡尿，这仇怨就算是结下了，这个时候哪能这么给他面子，随即拖住彪子的双脚，像在拖一具尸首一般，将彪子哥倒拉着，拉到方子铮的面前。 方子铮笑着道，“算起来，我这兄弟被你打了两次了，现在我才打你一次，还没有扳平哪！这么着吧，你把他一条胳膊打的脱了臼，我也要你一条胳膊怎么样，咱们不收利息的，人人平等，你说好不？” 彪子哥哭的那个凄惨，泪水混着泥土，在脸上涂成了大花脸，声音凄惨的连外面那几个小年轻学生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可方子铮却不管他这一套，直接就一脚踩住他的肩膀，一手捏住他的手腕，手上用力一扭。 啊――，彪子又昏了。 只听一声脆响，只见彪子哥的手臂骨节处呈一个奇异的角度歪着。 胳膊骨折了。 鸦雀无声。 干完这些的方子铮又一次脱力了，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小板凳上，对着刘黑虎道，“你的手不方便，仇哪，我帮你报了。怎么样，还满意不？” 刘黑虎咬着嘴唇，眼睛里溢满了泪花，狠狠地将桌上那杯啤酒灌到了嘴里。 从今天起，他又多了个兄弟。 可以以命换命的兄弟。 其实方子铮并不是个得势不饶人的主儿，他绝对不会玩赶尽杀绝的戏码。 有时候他还很有良心。 自作主张将彪子哥那辆开车带人过来的旧三菱车留下以后，还很有爱的帮彪子哥一伙儿重伤员叫了救护车。 再一次悠悠转醒的彪子哥被方子铮给吓得如同逃脱地狱，看到了白衣天使如同看到了再生父母，眼泪鼻涕恨不得全擦在人家的白大褂上，惹得一帮天使们横眉冷眼。 呜呜哇哇的一阵忙活，彪哥等人被救护车拉走了。 现场一片欢声笑语。 方子铮看着远去的救护车，感叹自己这几天过的真是多姿多彩。还真没消停过。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降大任劳其筋骨？ 坐在小板凳上，左边有刘黑虎递过来的酒杯，想到得意处便猛灌一口，嘴角的笑容看在刘黑虎及邹飞的眼里，更加显得神秘莫测。 “哥，跟你说个事儿呗！”邹飞支支吾吾的响了半天，终于横下心来。 “啥事儿，兄弟间的还见外？有什么不敢说的，难道还怕我告诉你爸妈？”方子铮打趣道。 “不是，我就告诉你个事儿。”邹飞脸上带着一种坚决的神色。 “说吧，我听着哪。” 这时，从外面又三三两两的聚进来一帮半大小子，都是十五六的年纪，背着书包，彼此间还在窃窃私语，仔细听，却是在探讨如何游戏通关。 不一会儿的时间，这烧烤摊子里就围满了，至少得有三四十个，大的最多十七八岁，小的看年龄不过是十三四岁，不管嘴上长没长毛，全都叼着烟卷，背后书包里还能看到长条形的东西，如果方子铮没有猜错的话，那很可能就是教室里某个板凳上的腿。 这些半大孩子一个个装出一副江湖中人的模样，见到邹飞之后，也都像模像样的喊一声，老大！ 邹飞在方子铮面前，虽说是毫无尊严可言，可是在面对这些小弟面前，却颇有大佬风范，看着人头渐渐的齐了，便微微点头示意，从裤兜里掏出两包精装的将军烟甩给他们，“拿去分了”，那些小弟们嬉笑着一抢而空，纷纷嚷着飞哥手怎么样，赶明儿让咱们遇到指定把他们五条腿全都卸喽。 邹飞略带着炫耀的瞅着方子铮的脸色，看了几秒钟也未见方子铮变脸，便略微放宽了心，带着商量的口吻道：“哥，你看你弟弟我混的咋样？我用我妈给我的那些私房钱在这里弄了一家游戏厅，跟人合伙的，有二十台机器哪。这不，平时手底下也聚了些小兄弟。” 方子铮点点头：“不错，有头脑。” 他没瞎说，确实是真心的。能在十六岁的年纪，便想着用老妈给的零花钱置办起这么些家当的小子，也算是颇有头脑了，更别说还能用游戏厅为中心，聚集起一帮挥之即来的小马仔。 往小了说，这是因势利导。往大了说，这叫英雄出少年，有头脑。 邹飞叹口气：“有个屁啊，没挣到钱，全被这帮小子的帐给顶了。” 原来邹飞为了笼络这帮小兄弟，便许之以利，只有加入集体，便有打游戏有折扣的优惠，更甚至部分骨干成员，全天候的免费等等，这不，都开张一年多了，手底下的小弟是日渐增多，可属于自己的这份儿股份，愣是一毛钱没赚到，看了账单，还要倒贴不少，人家那个合伙儿的学长都不想跟自己开了，要把自己的那份儿入股的钱给退回来。 他现在还正愁着要是真退了股，自己怎么安置这帮小兄弟哪。没了游戏厅这处吸引人的玩意儿，恐怕就要人心散了。这年头，队伍不好带啊。 方子铮一脸的愕然，问道“怎么？你想表达什么？” “其实也没啥，我主要是觉得，我这队伍太小打小闹了，不成气候，我也想玩大点，可是条件有限啊，一来不敢跟家里说，也不敢跟家里要钱去搞啥实业，二来，咱这小门小面的，在凤城也上不得台面，压根就没人瞧得起。我寻思着，要不，要不我跟你混吧，至少你的名头在这里摆着。” 方子铮咧嘴笑了，这家伙，操着这心哪，怪不得学习成绩不好，老是在家里挨骂，不过，说实在的，今天的邹飞，确实让方子铮大吃一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的头脑与魄力，确实是哥好苗子，可惜不是在学习上的。 看来，小姨一家希望邹飞在学习上能够让他们脸上增光的希望，要彻底落空了。 方子铮不动声色道：“你跟我混什么，我还不一样被你大姨盯着。” 想到老妈，方子铮心里头一阵暖意。 邹飞一撇嘴：“行了，哥，你少装，那天中午我跟我爸出来找你的时候都查清楚了，你现在是什么人？在咱们凤城人心里，你就是这个。”说着，翘起大拇指，与有荣焉的继续憧憬道，“只要你吩咐，你说干什么，我绝对无二话，下边这些孙子谁要是敢二话，我他娘的扇他。况且，今天晚上我这几个骨干们，都目睹了你刚才的勇武形象，连我都被震了，更何况他们。” 方子铮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那云淡风轻的模样，连刘黑虎这位二十好几的老爷们，都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 第24章 ．带队伍 “哥，虽然我不知道为啥两天时间就让你变得匪夷所思了，连我这经常跟你一起玩的都觉得你好像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我知道，你还是我哥，所以，我觉得，跟你混，绝对能混出来，即使不混江湖，也一定是条响当当的好汉，这年头，哪个好汉手底下不得有几个趁手的兄弟啊，我坚信你肯定是一条猛龙，所以，就让我们在你手底下当个小虾小蟹吧，你就领着我们这群小弟混吧，你看，这些小弟们的眼神，看你就像看到了偶像，你就是让他把老婆献出来，他们也指定不皱眉头的。” 前半段听的方子铮频频点头，确实像那么回事儿，可是到了后半段，听的方子铮一阵打鼓，咱是这种人么，还要人家献老婆？ 不过邹飞讲的也确实是有些道理，这年头在社会上混，手底下没有几个好使的兄弟，还真不好做事儿，尤其是像一些打探消息的事儿，全仗着人多好办事儿，要是没人，只能干瞪眼。 “既然这样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么着，你那游戏厅退了就退了，也没啥好留恋的，咱们先找个别的买卖干着，先让你这几个兄弟有个落脚点再说。” 终于得到方子铮的同意，邹飞高兴地直搓手，也不想为游戏厅退股的事儿发愁了，在他的眼里，表哥说找个买卖干，那绝对有法子的。 当即，高兴的直点头，嚷嚷开来，“操！都他妈别愣着了，快来见老大，就是你们刚才崇拜的跟个爹一样的那个战神！” 邹飞隆重将方子铮请出，向众人介绍：“这位是我表哥，彪子哥还有他的一帮手下都是他一个人干趴的。”少年们眼中顿时闪耀起崇拜的火花，在下面小声议论起来，看得出彪子哥对他们的心理冲击很大。 邹飞很满意众小弟的表现，只有先有了精神上的崇拜，才好管理队伍，只有管理队伍的是个英雄，才能让队伍更有向心力。他决定再加加温。 “前几天把劫持人质的那个劫匪一枪蹦掉的英雄，就是他。”顿时，人群中响起一片掌声，下面的这些个小年轻们简直要疯了，眼睛里全都是狂热的火焰。 我操，与英雄面对面了。这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儿啊！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听老爸老妈念叨着，要是能看一眼英雄，该多荣光。回家一定要跟他们吹嘘一下，省的一天到晚以为俺在外面学坏。俺们要是坏的话，英雄还会跟我们面对面吗？ 就在这个时候，邹飞撂下了一个更让大家伙震惊的消息，“从今天起，他就是咱们的新老大，从今天起，他就来领导我们大家了。” 这个消息如同七级地震，霎那便震得一干小毛孩子们东倒西歪，不知东南西北了。 啥？咱们以后就是英雄的手下了？ 你捏捏我的脸，我是不是听错了？ 人群中不时传来互相捏脸疼得抽气的声音。 没错。 自打今天开始，自己就是英雄的小弟了！ 其中有个别感情丰富的小孩儿们，已经激动的忍不住哭了起来。 操，感动啊！ 方子铮微笑着点头致意，和善的像个带小妹妹去看金鱼的邻家大哥哥，冲着邹飞摆摆手，“看看，彪子那傻逼的钱包里还有多少钱，够不够付账的。要是多的话，全都坐下，吃点喝两杯再走！” 邹飞挤吧了下眼睛，举着钱包眉花眼笑的道，多着那，刚刚看了，有五千多哪，就他妈一个傻逼暴发户，身上带着那么多现金。 方子铮微笑道，社会上多几个傻逼还是很有必要的。 说着他从钱包里摸出几张百元钞票，对邹飞后面的那个小胸脯挺的高高的，满脸机灵却又满身排骨的小孩儿说：“去，买几条烟给大家抽抽。” 邹飞追在后面又交代道：“小六儿，记得，至少要将军啊，看着买，要是有剩下就弄点下酒的玩意儿，看着办。”小六儿得令，跑出去的那一瞬间，竟然发现两边有不少艳羡的目光瞅着自己。 他的胸脯挺得更高了，瘦瘦小小的身子骨绷得笔直，小脸上兴奋的涨得通红，表现的很自豪，像个得胜的将军一般在那列成两队的同伴面前走过，出了摊子便撒丫子跑出去到对面的小超市。 邹飞看着小六那个欢快劲儿，也是来了劲头，想着要把表哥拉下水来，要么怎么能守口如瓶哪。只要他也加入组织，咱就啥都不怕了。跟着表哥混，天经地义，谁敢说不行，狗日的削死他，欠操。 随即转过脸来对着方子铮吹道，“哥，别看咱这队伍的战斗力一直上不来，可这成员素质与背景，那绝对算是响当当的。就拿这小六子来说吧，别看瘦瘦的不起眼，你知道他老爹是谁么？” 方子铮张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愣住了，难不成表弟这些小弟还都是些二世祖？ 只见邹飞略带着吹嘘道，“小六子他爸是咱们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你看，那边那个黄毛，对，说你那，操，黄毛！过来，给大哥问个好，快点，干死你。”邹飞扯着嗓子对着一个一头略黄色头发的16、7岁的少年喊道，那少年便嬉皮笑脸的点上烟，对着方子铮叫了声老大好，顺便又蹭了方子铮一根香烟别在耳朵边上坐下，继续和身边两个小孩讨论如何通关，讲的那个唾沫横飞。 接下来邹飞的介绍又是让方子铮大吃一惊，建设局副局长的小儿子？ 我操。 方子铮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对表弟的敬仰了。 这组织才能，还是一般的小混混么。其他的就别说了，就拿这两个小弟来说，既然人家身为市里领导的子女，在经济条件上肯定是得天独厚的，绝对远超一般苦逼青年的，可是既然如何，还能安安稳稳的呆在表弟的手底下为了那几个小时的免费游戏而雀跃欢呼，这不能不说明邹飞的能力。 其实换一个角度可以这样想，每一个单独拎出来肯定无法起到多大的波澜，可是，他们却每一个都有那么一点出众之处，假使能将他们集中在一起，那这汇聚起来的能量绝非一般人所能抗衡的。 邹飞，确实是个好苗子，有头脑。 方子铮发自内心的称赞。 不一会儿小六儿就拿来四条蓝色将军烟，还抱来一袋子干炒花生米。邹飞撕开了分给众人一人一包，小孩儿们兴高采烈起来，热切的眼睛看着这个传说中的英雄，现实中的战神。 “老大，你的拿手格斗太帅了，教我几手呗，出去骗小妞保准一个准。” “老大，你砍人的样子太吊了！” “老大，你刚才追砍那帮王八蛋的时候真是真拉风了，我崇拜你！” …… 随着摊子老板的酒肉上桌，现场气氛再次空前爆棚了。在酒精刺激下，小孩儿们一个个的脸色通红，神情激动的七嘴八舌的表示崇拜。 眼看小家伙儿们一个个拍着胸脯，表示要肝脑涂地，方子铮心里也觉得挺爽快。 还隐隐的有种成就感。 虽然现在还没有上得了台面，可毕竟有了个良好的开端不是。 方子铮举起刘黑虎递过来的啤酒，站起来向前一举，相当豪气的说道，“我是方子铮，也是咱凤城土生土长的老油条了，以后大家跟我混，要是在外面有啥事报我的名字。小飞！” “在！” “这一块还是你带着，我平常的时候还要在冀南呆着。有什么事儿直接一个电话，我立马杀到。” “得令嘞。” ※※※※※※※※※※※※※※※※ 和刘黑虎商定了细节方面的问题，邹飞的那班小跟班们也三三两两的散了场，方子铮摸摸有些撑到的肚皮，感叹这一天的风云变幻。 最后黑三儿开着他的小金杯回了冀南，去运作群众斗争的事儿，现场只剩下方子铮和邹飞两人。 邹飞这个时候又想起了游戏机铺子的事儿，有些愁眉不展的叹气。 方子铮淡淡一笑，颇为神秘的笑道，放心，有人会自动转让大把的实业给咱们，以后你要担心的是如何保护好这些产业不被人夺回去。 邹飞双眼放光的崇拜道，“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跟我说说呗！” “玩蛋去，先养好伤，等两天，身子利索了，咱去要账！” “要账？”邹飞大惑不解。莫非表哥还是哥有钱人？ 不太像啊，以前跟他骗点打游戏的钱都跟我拼命的。谁还欠他大笔的钱么，不可能啊，大姨不可能这么大方啊！ 邹飞陷入沉思冥想中，方子铮就是卖神秘，也不跟他明说，神色淡淡的走到烧烤摊子老板跟前，丢下一叠钱道：“不好意思了，打烂这么多的家当，这算是刚才那个傻逼赔偿的，收下吧。”年轻老板眼皮也不抬，手里串羊肉的动作停都不停，“他确实傻逼。”，说着伸过油腻腻的手，接过钱丢到了一边的钱盒子里。 “呵呵，麻烦了。”方子铮甩了一根烟过去。 老板抬头笑笑，将烟别在了耳朵上：“小事儿，常见。” “那几个小子不会来报复你吧？” “他们不敢。” 这位老板倒像是有那种大隐隐于市的那种民间高手风范，不过看他淡然的样子也打定主意一直这么隐下去了，一直都是这么云淡风轻的模样。 方子铮便点点头，神色很难以捉摸的说道，“那个，刚才的事儿多谢出手了！” “没事儿，走吧，警察要过来了，以后再说。”那老板眼神很锐利的打量了方子铮一眼，好像有些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能打的出来那套战术手语。 “谢了。”方子铮转身而去，拉着莫名其妙的邹飞离开。 两人还未来得及启动那辆周大彪开来的破三菱越野，便被迎面而来的一辆警车拦住了去路。 涂成白蓝相间的警车，在刺眼白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让人不寒而栗。 ------------ 第25章 ．没完没了 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警察。 男的二十七八岁，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笑起来天然帅的模样，而女的则是更俊的离谱，冷着一张脸的模样都能让人半夜里做春梦。 那女警察，正是跟方子铮有过一点龌龊过节的刘菲菲。而那个男警官，则是最近在狂追她的郭成峰。 其实刘菲菲本来不想答应郭成峰的邀请的，为了躲开郭成峰有意无意的制造偶遇之类的惊喜，她都已经打了申请，调到交警大队去了。今天晚上，是想跟他彻底摊牌的，不成想还未明说，就碰上夜市有人报警，还在值班的刘菲菲二话不说，便借着郭成峰的车子过来。 不料郭成峰的车子竟然跟他的人一样不靠谱，在路上接二连三的不是故障就是抛锚，整整耽误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感到案发地点。 气的刘菲菲都有些怀疑郭成峰是不是成心的。 等到两人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风平浪静了。报案人口中的数十人的群殴压根就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了，而那所谓的血流成河也多是夸大事实，不过前面路上那洋洋洒洒的一条血路倒是看以看的清楚，这里确实有过一场斗殴，还见了血。 可现在的关键是，人呐？ 恶性群殴，总得有双方的参与者吧！ 报案中的恶性群殴案件没看到，双方的参与者没有瞧见，不过当事人之一，他们倒是看到了。 那个穿着迷彩的男青年。 再到仔细一看，刘菲菲愣住了。 这就叫缘分吗？或者换种说法，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竟然这么快就落到自己手上了。 她正心中如此想着，全然没有留意到旁边开车的郭成峰脸色变得极为不自然。 女警刘菲菲平生最恨的就是色迷迷的男人了，尤其是像方子铮这种敢于明目张胆的窥视自己胸部的，她一定是要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搞清楚，这个穿着迷彩的神秘青年方子铮，到底是施暴者还是被害者。 不过看到方子铮现在的模样，也不像是被害者，再加上他还有暴打周大彪的前科，那绝对就是了。他就是施暴者。 她猛然站起要上前将方子铮拦住盘问，却被郭成峰挡在了身后：“菲菲，让我来。” 刘菲菲很讨厌这个称呼，尤其是讨厌这个称呼在一个恶心人的嘴里说出来。 郭警官箭步上前，一把扭住方子铮的胳膊，想来个漂亮的反关节动作将其制服，哪知道方子铮虽然身上无力，但是最基本的自保能力还是有些的，他只是将胳膊轻轻一带，郭成峰就摔了个踉跄，差点趴在地上。 郭成峰羞恼之下竟然拔出了配枪，指向了方子铮。 “方子铮，不要作无谓的抵抗。现在有市民举报，你涉嫌参与了一起聚众殴斗案，请协助调查。” 方子铮笑了，笑的很干净，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方子铮，难道你还想拒捕吗？”郭成峰脸上有些挂不住，羞恼交加的道。 “吃个烧烤也有罪吗？你们拿拘捕证过来啊，要不然，就走开，那个什么还不挡道哪！” “你――”郭成峰有些色厉内荏，他确实没有什么证据能说明方子铮有罪，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方子铮参与了殴斗。 要说殴斗，也是双方的事情，现在很明显，人家就两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哪有斗殴的迹象。 难道自己接到的消息有变化？不是说让自己耽误一点时间的吗？ 难道周大彪没有过来？ 一时间，郭成峰有些迷糊了，拦着方子铮兄弟两个的理由也有些牵强起来。 “周大彪哪？”郭成峰的脸上很狰狞的盯着方子铮问道。 “你知道是周大彪？”方子铮终于开始正视起来。 他其实心里还是很奇怪的，这起殴斗，都上了数十人的规模，还动了不少的家伙，按理说警方会以最快的速度感到现场的，可现在至少都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还让自己又喝了一轮酒，当上了老大。这其中，不难让人想象，绝对有猫腻。 而从郭成峰的表情及发问的语气看来，很可能，与他有关系。 一看到郭成峰醒悟过来之后唯唯诺诺的样子，更加印证了方子铮心中所想。看来，这个郭警官，也不干净啊！ “想找周大彪吗？不告诉你，自己去找。还有，几个学生堂堂正正的吃个烧烤也被砍，什么世道？警察都是怎么当的，难道都是跟人商量好了的吗，晚出警半个小时，啧啧，该砍的都砍的差不多了。”方子铮脸上好像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脑袋道。 一番似是而非的言论，好像戳中了郭成峰的痛脚，顿时让郭成峰无语闭嘴，也不敢阻拦方子铮，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刘菲菲脸上表情难以捉摸的看了方子铮一眼，眼神很奇怪，除了那一如既往的恨恨之外，还掺杂了点其他的。 是好奇。 她明明从方子铮的身上看到了血迹。还有那马路上洋洋洒洒的一溜上百米的红色痕迹。 可以想象，这是多么不得了的一场殴斗。 这场殴斗，绝对存在，可如今，根本没有另外一方的消息。他们没有理由拘捕方子铮。 这点，她还是很明白的。 罢了，又被他逃过去了。 刘菲菲心里突然还有种莫名其妙的轻松感，这股想法一出来，随即被她硬生生给压住了。自己怎么能为这个好色的家伙担心哪。 临走之前，她又恶狠狠地瞪了方子铮一眼，好像要将他的相貌牢牢印在心里。 明天开始就要去交警大队了，这个仇，一时半会儿算是报不了了。 呜呜――，那辆破三菱，以80迈的速度从两个各怀心思的警察面前飞过。 谁都没有兴出一点阻拦的念头。 他们看的明白，是另外一个小子开的车。 那辆三菱车是彪子的，可是以郭成峰的信息，他还没有和彪子熟悉到知道他开什么车的地步，所以，他并不知道，这辆飞驰而过的三菱车就是抓捕方子铮的证据。 咱们等着瞧，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开车。 女警刘菲菲恨恨的咬牙切齿。 开车走在路上，满脸兴奋的邹飞问道：“哥，不会把那帮狗娘养的傻逼砍出毛病来了吧？不过刚才你面对警察的样子确实好吊啊！没想到那帮傻逼还真敢报警。” 方子铮微微一笑道：“我手底下有分寸，就算是砍他们一两刀，也死不了人。再说了，我算正当防卫，他们杀人未遂，才不敢报案呢。估计是路边的摊子报的警。” 邹飞这才放心下来，继续不依不饶的跟方子铮寻根究底，到底咋去要帐。 方子铮却是死活不松口，让邹飞急的直跳脚，手舞足蹈之下差点将车开到前面整修路面的坑里头。 狗日的干活不彻底，都不带提醒一下竖个标示牌的。邹飞一阵破口大骂，转头偷偷瞧着表哥的表情。 前面就是方子铮家所在的小区，闯下了这么一摊子事儿，回到家指不定会挨怎么一阵削哪，阿弥陀佛，表哥，只要不把兄弟我供出来就行。 嘿嘿，现在你是我们的老大，看你怎么告状。 “真的，表哥，你跟我先说道说道呗，咱也先做好准备。” “那也行，叫你那些没事儿干的兄弟，帮我盯着周大彪在医院里的动静，别让他跑了，他可是咱的金主。” “啊，就这些？不是，哥，咱不是干啥违法的事儿吧，你可是刚出来。” “你还想怎么着？不敢？” “不怎么着。敢，只要跟你干，我啥都敢，谁缩头谁是没jb卵子的……” “谁告诉你咱要去犯罪了，等着看戏。” …… ------------ 第26章 ．风情 方子铮有些失魂之后，又带着点兴奋的看着前方自己家所在的小区大门，一路上如镜头般闪过的皆是当年老城区的景致。现在的凤城还没有成为以后的那个水城称号的国家级旅游城市，也没有拉到国家十几个亿的建设资金，唯一的改变，也就是现在的这个旧城改造工程了，以现在这个两套班子相互拆台的局面来看，没个三五年，是甭想有什么大的改变了。 以方子铮看来，现在的凤城完全是以龟速在发展，城市经济不突出，工业更不发达，完全像极了这个城市给人的印象，老迈而缓慢，就像个纠结不肯接受新事物的老妇人。 方子铮的家位于市区以南的一个相当老旧的小区，不过在90年代初期的时候，这里也算是光鲜亮丽了，周遭全是七八十年代那种楼房构建和环境，这个小区在周围的衬托下，倒也算是鹤立鸡群，挺有格调。 这是单位福利房，也可谓是当初划时代意义的商品房。对于购买者来说，当然是领导干部优先，对外禁止出售的。也多亏了老爸跟着的胡东林发了话，这才倾尽了所有的积蓄，在九二年搬入了新房。那是印象中自己十几年来第一次的搬家，也是唯一一次正式的搬家。直到父母去冀南，这所房子便闲置下来，一直到他们去世，这栋房子一直都还在，成为以后的方子铮追忆倾诉的一处所在。 面前的小区让方子铮略略兴奋，看到那些熟悉的景致和通亮的灯光，他甚至都感觉到了一丝温馨的家庭味道。这一刻，他甚至都有了点不安和失落。 邹飞虽然年龄不大，才17岁多一点，但是开车的车龄至少也得有五个年头了，以前还经常拿方子铮开玩笑，说自己身上流淌的都是汽油，不同于方子铮全淌的自行车链条里的润滑黄油。其实邹飞说这话的意思并没有其他，就是在抱怨方子铮就是不学开车，每次出门都非要自己偷开爸妈的车，再一个就是炫耀一下自己的技术。 平心而论，邹飞开车的水平就这个年龄段来说确实不是盖的，可是，照方子铮的眼光来看，屁，也就是能糊弄一些没见过市面的小花痴姑娘。 到距离小区大门口还有十米距离的时候，汽车一个减速急刹，稳稳的停住。 前面路边两米远的地方，站着两个身影，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在那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如此的孤独和清冷。 两人之间甚至于都没有语言的交流。 邹飞看的真切，那是大姨和大姨夫。 是方子铮的老妈和老爸。 “哥，你先回去吧，车我先开走了，我这回去指不定又要挨多少骂哪，等会儿回家给我妈打个电话扯个谎圆过去，省的一天到晚老是以为我在外面学坏。” 方子铮下车之后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老爸的身上，清秀消瘦的脸庞，从来都是衣冠端正的他此时只穿着一件灰不溜秋的短袖t恤，还有一件很随意的家居大裤衩子，脚上拖着一双大拖鞋，整个一副居家的大男人不修边幅的样儿。这位衣着上的大男人，正一只手攥着老妈的手，一同凝望着来时的方向，突然看到方子铮从车上下来，明显的一怔，却又是狂喜之下的轻松。 “爸，妈，是我，我回来了。”方子铮冲了过去。长期游走于生与死的卧底生涯，早已经将脆弱心脏的少年锤炼成铮铮铁骨的汉子，八年的卧底生涯，他流过血流过汗，遭受过误解，遭受过打击，可就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他的泪水，早就随着当年父母离世，随着自己以后四年学生生涯对父母的思念而流光了，即便是重生了，但是他的心境也和重生之前一般的强硬。但在这一刻，他却热泪夺眶而出，自诩铁骨铮铮的他竟然哭的像个孩子。 黄玉茹也是泪如雨下，抱着方子铮泣不成声。被关了五天的儿子终于回来了，紧张担忧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几天以来，她焦急彷徨着等待的就是这一刻。此时的她，只想紧紧抱着儿子不敢撒手，一会儿摸摸脸，一会儿摸摸身上，生怕方子铮的牢狱之灾让他瘦了几斤。 儿子瘦了，但却比以前成熟多了。摸着儿子似乎有些消瘦的脸颊，看着还算精神的眼睛，黄玉茹终于欣慰的笑了，回过头来对着方明恒脸上一板道：“好了，还不快回家做饭。”转过头来，看着方子铮衣服上的血迹，脸色大变，却又压了下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老实实的，咱回家。” 邹飞摸摸卷平头，探出车窗，对着方子铮的爸妈嬉皮笑脸的道，“大姨，姨夫，俺哥给送回来了啊，可得跟俺妈说一声，要不又得骂死我，俺走了啊！” 黄玉茹两口子一颗心都系在方子铮身上，光顾着检查方子铮有没有在拘留室里受委屈了，到现在才发现送方子铮回来的邹飞，随即黄玉茹眼睛一瞪，盯着嬉皮笑脸的小外甥道，“哎，这死孩子，大不了住一晚上，我跟你妈说，她要是不同意你看我骂她。” “得嘞，您就好好的收拾俺哥吧，俺不想被殃及无辜，哎，别打啊！走了啊！”看着迎面而来的巴掌，邹飞一个机灵将脑瓜收回，轰隆一声，风驰电掣。 这小兔崽子！ 今天下午的时候方明恒夫妇就接到了妹夫的电话，得知了方子铮被放出来的消息，这不，方明恒也是心急火燎的从冀南赶了回来，被面无表情的黄玉茹给赶进了厨房。 要说黄玉茹也不是那些不识大体的女性，她也明白方明恒的工作很忙，很繁琐，可是她就咽不下这口气，工作再忙，哪有儿子重要。况且，隐隐约约的，她也听到一些不太好的传闻，好像在自己一家三口的生活当众，又闯进来一个小狐狸精。 一个据说很风姿绰约，很撩人的狐狸精。 她非常气。 敢情你方明恒在工作之余还有闲情逸致哪？ “你要是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咱们走着瞧！”黄玉茹当然不是那种眼睛里肯揉沙子的主儿，直接便在见到老公的第一眼起，撂下了狠话。将操持了大半的给儿子洗晦气的活儿丢给了哭笑不得的方明恒。 直到这大半夜十点多了，却还未见方子铮回来的时候，两口子才慌了神，心下的意见一致统一了起来，打电话的打电话，找关系的找关系，而得到的答复也基本一致。 人，已经出去了。 俩人无措之下，这才相扶相携的来到小区大门口，竟然再无争吵。 看到方子铮满身的血迹斑斑，黄玉茹心疼的直掉眼泪，以为儿子在拘留所里又遭到了什么不人道的待遇，抹着眼泪去给方子铮收拾洗澡的衣服，一把将方子铮按在沙发上，特意叮嘱着不要动，一会儿给老妈看看伤的重不重。 一句话又把方子铮臊的够呛。这可不是你家儿子的血啊！ 不过方子铮没解释，他很享受眼下这种无微的关怀和家的氛围。 厨房里还专门给方子铮炖着排骨，饭桌上也早早的摆上了一锅鸡汤，眼见方子铮平安无事的归来，方明恒也终于心安理得的放下了副县长的身架，继续自己未完的差事。 方子铮看着在厨房里切着凉菜，在那满空气中弥漫着清炖排骨香味中忙碌的老爸，还有那收拾着衣物的老妈，眼眶再度湿润起来。 看到方子铮的眼圈红红的，黄玉茹倒是勉强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拿着一堆衣服和药油过来，一把将方子铮上衣脱了下来，一见背上没什么严重的伤痕，顶多就是几处擦伤和淤痕，这才放了心，脸上虽见奇怪，却更多的是欣喜，嘴上带着宽心的笑容说道： “你姨夫早就打电话跟我们说了，这不你爸也心急火燎的赶回来了，儿子啊，以后可得老老实实的啊。就像今天这样，出来了就赶紧回家来啊，你看你爸和我多担心啊，饿了吧，再等几分钟，马上饭菜就弄好了，你爸还给你炖了鸡，在那个鬼地方吃睡不好的，可得补补身子，过几天还要去新学校报道哪，妈可还期盼你换个学校能好好学习哪！” 老爸老妈还是方子铮记忆中的那个模样。同样的，方子铮在他们眼中的形象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英雄事迹而有丝毫的好转，只听方明恒端着那盘凉拌猪耳朵出来，放在桌上却叹了一口气，“哎，你从上小学起，就从来没让父母省过心，虽说成绩不好，可好胜在稳当，你妈就盼着你哪天能突然开了窍，成绩上去了，让我们也都高兴高兴。只是咱现在这成绩和学习态度，我看可真悬啊，虽然给你又降了一级到冀南去读高一，可我觉得，还是别抱有太大希望了……” 听到这个，黄玉茹心知老公的说教病又犯了，心想这哪是你教育儿子的时候，这才刚从那里面出来，你就得瑟上了，有你这样当爸的吗，不知道安慰一下，就知道埋怨。 想到这里，才刚刚好转过来的脸色又开始变了，便暗中掐了方明恒腰肋一下，“我说你这个人就是这样！一点都不会分个轻重缓急，这个时候是你教育儿子的时候么？你还不去反省你的错误去，好好的把你那个小狐狸精的来历说清楚，要不然老娘真跟你没完。真是个老顽固，比你爹还顽固哪。这个关头，也不给儿子安慰鼓励，那你要他怎么，本来好好的都被你打击的不想读了，我还等着我儿子考大学哪，就你那教育方式，还怎么上大学？” 方明恒知道自己失言，没有分清楚时候，便讪讪的笑了下，郁闷的连连点头，“是，是，对嘛，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呵呵，吃饭，吃饭！儿子，吃鸡腿，看看爸的手艺退步没有。” 望着此刻国字脸，消瘦的面容还隐约保留有当初一点学子英气的父亲，方子铮很用力的点点头，用筷子夹过老爸递过来的鸡腿，又转手放到了老妈的碗里，接着又挑拣出了另外一个，放到了老爸的碗里。他知道，爸妈肯定还没有吃饭。 筷子上的那块鸡肉被他夹得很紧。此时的他，只能用力的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饭食上，很用力的让自己的眼泪没有落下来。 因为，他很清楚的看到，老爸老妈眼角上的那一抹润湿。 是自己突然间变得懂事了么？ 吃着嘴里的鸡块，和老妈不时夹过来的清香馥郁的排骨，方子铮最终还是没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在散着香气的汤碗里。 无尽的风情，弥漫在这张圆桌上，把方子铮心头塞得满满的。 一时间，连那个狐狸精的来路都不去想了。 ------------ 第27章 ．报复 方子铮最终也没有跟老妈打听那个所谓的狐狸精是咋回事儿。 他只知道，在冀南，老爸的身边，很不太平。 狐狸精？ 他的记忆中倒是有些印象，应该是叫做瞿冰的一个辍学女生，好像长得倒是蛮有滋味的，只不过当时在老爸出意外之前便辞职走了，所以，在方子铮的脑子里，对于这个女孩子的印象，也就只剩下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像。 不过在那个瞿冰身上还有一点，让当时的方子铮一直念念不忘，那便是她的厨艺，很好，非常好，好的让老妈嫉妒。好到方子铮都养刁了胃口，对于一般的饭菜根本就不入眼，而且，这个怪毛病，一直伴随着方子铮到现在。 虽然老妈嘴里骂着狐狸精没安好心之类的话，但方子铮却没去怎么着打听，也没想着去劝解一番，夫妻之间的事儿，即便是做儿子的，也是外人。呵呵，不好参与。 一切，还需要等到回冀南之后。 方子铮打定了主意，他要真正的去会会这个叫做瞿冰的狐狸精。前世的那个没心没肺的混小子已经一去不返了，早已练就了火眼金睛的自己，还看不穿她的面目吗？ 是人是妖，一看便知。 晚上八点多，夜市一条街的游戏厅里，灯火通明的小包间里烟雾缭绕，烟头啤酒瓶子散落一地，被头顶上的吊扇吹的呼呼啦啦。 一群年轻的中学生们正聚集在方子铮身边，满脸都是崇拜，激动的心情从那不时起伏的胸脯上即可看出，一个个与有荣焉的听他的安排调遣。 这已经是三天之后。 三天的静养时间也没见有什么意外出现，所有人都安然无事。到了下午五点钟，被方子铮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邹飞回来了，一脸兴奋的告诉方子铮说，彪哥的老底子就那十几个人，现在有一半都跟着彪哥进医院躺着了，能干活的也就剩下了七八个人，也都带着点小伤，估摸着想报复也暂时是不可能了。 方子铮道：“放话出去，今晚去医院找他谈生意，要是不在医院等着，或者敢呲毛就挑了他的大筋。” 邹飞一脸的兴奋：“哥，咱这也忒拉风了吧，估计道上都能传遍了。” 方子铮笑笑没说话，心里却是暗道，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还不是谁都能踩一脚，这个节骨眼上，就看谁下手快了。 “哥，我想晚上得动手，咱们这帮小弟兄的水平可是有限的很，要不你先教我们两招吧，就像你前几天在外面摊子上的那几手，啧啧，我都模仿了好几天，都白搭，学不会。要你说，这当老大，是不是像传说的那样，要够狠，够彪悍才行。” 方子铮道：“屁话，谁他妈的乱嚼舌根子教坏下一代啊！当老大光靠狠可不行，再狠你能狠得过警察和枪。出来混，要懂得分寸，够了火候就行了，谁要是掌握不了分寸，弄出人命就白玩了。所以说，不管做啥，要懂得进退，懂得低调。” 邹飞懵懂的点点头：“哦，我记住了。可是，咱今晚这行动，为嘛还大张旗鼓的？” “笨蛋哪，咱要一锅端，总得给人家准备时间吧，你能保证他的小弟都在医院呆着。” “那也是。反正在医院守着的小弟告诉我，他身边总是有两个小弟跟着，其他的在哪儿，也打听不出来。” “那不就是了，以周大彪的胆子，虽然不确定咱们会不会真的过去，但是他的人马，肯定会先做好准备的。” “嘿嘿。干！干他个逼养的。”邹飞咧嘴一乐，双眼放光。 “操死他！” “弄不死他。” “干死他个逼养的。” 一伙儿小混混七嘴八舌的笑骂，全无大战之前的紧迫感。 方子铮明天就要跟着爸妈去冀南了，在这之前，他琢磨着，还要将周大彪的事儿摆平。 以他看来，不出意外的话，周大彪这条狗，已经被罗家给放弃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就这么了事儿。 以罗家的做事儿风格，自家人吃了亏，那绝无放过的道理，别人咬他一口，他必须要剁掉别人一只手来报复的。可是这三天时间过去了，压根就不见有任何的动静。 这足以说明问题。 周大彪嚣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现在的周大彪，已经褪去了原本披在身上的那张狼皮，充其量，也就是一头野狗而已。 而且，这还是一条养的膘肥体壮的野狗，浑身上下都在颤悠着那一身肉，引着别人上来啃一口。 方子铮就是这无数想要从周大彪身上咬肉的其中一员，而且是最早付诸行动的。 “哥，那逼养的周大彪让他的马仔放出话来了，要我们老实点，赶快把车还回去，要不然，就他妈有我们好看。操！”邹飞刚从外边打完电话回来，抓起一瓶啤酒，张嘴咬开，迎头便灌了进去，顺了半天的气，这才面带不屑的说道。 “呵，口气还挺冲的，还有么？”方子铮嚼着送上来的羊肉串，含糊不清的问道。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给人一种不屑和自信。一时间，旁边那帮正在听着他讲小故事的小孩儿们，如同感受到了这种自信，一个个胸脯挺得高高的，脸上的表情一如同此时的邹飞。 “哦，他的人都过来了，还带着家伙。他还放出话来，要是我们不还车，就让我们没命开。真jb操蛋，日他妈逼的，活腻歪了。”邹飞嘴里逼叨逼叨的，骂声不绝，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很义愤填膺。 “行了，别一天到晚除了jb就是b的，没句正经。行了，叫上你的兄弟，等会儿都先去吃一顿，半夜里好干活儿。”方子铮抬手拍了邹飞一巴掌，打的倒是不疼，只是挨了一巴掌的邹飞，倒是一个劲的摸着一头小卷毛呵呵傻笑，心想表哥确实不一般，都不见一点紧张的，连带着这帮小屁孩都一个个好像发了春的狗崽子，就差嗷嗷叫了。 周大彪的行情已经过时了，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可关键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手底下，至少还跟着七八个骨干打手，真要是拼起来，绝非自己这帮学生仔可以搞得定的。这要是在往常，邹飞绝对要眯着眼和他的一帮小兄弟们讨论个半天，可如今，他却很有底气起来，原因无它，只因为他的身边，有表哥在。 那个一战便在凤城江湖上打出名头的方子铮。 在凤城的地下江湖中，方子铮就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一般，霎那便照亮了一片笼罩在周大彪阴影下的小混子的内心世界。 夜市一条街，烧烤摊 其实方子铮内里的性子是很实诚的，也很念旧。所以，他将今天干大事儿前的壮行饭选在了烧烤摊上。还是那一家。 一大溜儿的小伙子，个个人五人六的敞着怀或者光着膀子，言语间流里流气，胳膊上刺龙画虎，像模像样的，全都以社会人士自居。 一帮子人马足有十来个，来到摊子上便叫嚣着调戏旁边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小混混。他们也明白今晚上的行动是要打响名号，所以一个个的心里激动的想要找地方发泄一下，调戏起来也越见欢腾，看着一个个低眉顺眼忍气吞声的结账离开，全都笑的前俯后仰的，等着老板的酒肉上桌。 其实一帮人也就是嘴上缺个把门的，真要是让他动点真格的，兴许还没几个敢上的，也就嘴上花花，逗个乐子。方子铮也了解这帮小屁孩的心态，也就索性不管，任他们一桌一桌的调戏挑衅，一直到将整个摊子里的顾客全都赶走了，这才作罢。 方子铮心道，这还正好，干脆包场了。 随着老板一桌桌的端上羊肉串，一帮子无法无天的小家伙才安生一点，开始狼吞虎咽。 人头攒动，热火朝天，肉串敞开了上，架子上的羊已经剔的只剩下骨架，冰柜里的存货也早就空了， 那个年轻老板急的满头大汗，对着街对面的冻肉专营店大喊大叫：“哎，快点，再给我送两桶青岛，一只羊，麻痹的，不够了。” 老板眯着眼望着摊子上满满当当的人，满脸露着喜气，估摸着今天的生意确实好，应该可以早点回家了。正想着，忽然一支烟递过来，老板一愣，看见递烟的是方子铮，便接过烟顺手夹在耳边。 “没见过你抽烟，但是估摸着你应该会抽烟。” “早就戒了，三年了。不过你的烟，还得拿着。” “老板，怎么称呼？上次的忙还没好好的谢你哪。”方子铮问。 “魏大兵，喊我大兵就行。今天太忙，你去招呼你那帮小崽子吧，都是一帮吃货。吃好就行，没什么好谢的。”老板宠辱不惊的回答，仿佛根本就不想知道方子铮想要怎么谢他，继续低着头看他的肉串。 方子铮拍拍他的胳膊：“那行，兵哥，受累了，有事儿您招呼，我去伺候那帮小兄弟。” 魏大兵眉头展了一下，“去吧。我也年轻过，我也有过兄弟。” 云淡风轻，相当的沧桑。 方子铮点点头，回去端起了酒杯。 ------------ 第28章 ．邹飞的万丈雄心 方子铮和几个闹得欢腾的小兔崽子坐在一桌，大杯喝酒，大把吃肉，畅谈起人生理想来。 “小飞，你有什么想法么？”方子铮问。 “有！”邹飞喝的其实不多，但是却满脸通红，跟个喝多了的醉鬼一样。 其实今晚上大家虽说是敞开了肚皮，可也仅仅是大口吃肉，倒是没有喝多少啤酒，要不然，老板那两桶啤酒哪里够。大家心里都明白，晚上这趟，要保持足够的战斗力，是考验自己的时候。所以，一帮小兔崽子们也都相当自律，没有敞开了的喝。 但是邹飞这厮，简直就是朵奇葩，沾酒就晕，沾酒就上脸。喝一杯跟喝个一两瓶的概念在他这里没有任何差异。脸红的像关公，说起话来也是半卷着舌头。不过，虽说晕了，但是他却醒的很快，一般来说，过个十几分钟就正常了。所以，他也明白自己的特色，坑蒙拐骗的躲了很多敬酒。 此时听到方子铮问道自己的想法，他心里很清明，这是在问自己以后的规划，随即，那有些朦胧的眼神便亮了，谈到规划更是指手画脚：“我想统一整个凤城的娱乐业，酒吧，娱乐城、卡拉ok、桑拿洗脚反正什么赚钱我干什么。我要把娱乐业做大做强，做成咱省里的龙头。” 眼神烁烁，挥斥方遒，吐沫星子满天飞。 方子铮嗤之以鼻：“操，志向倒是不小，可是你想咋玩？就靠手底下这几十个小兄弟，小心都成了折翼的天使。” 邹飞瞪大了眼睛：“我又没说现在就干，怎么着也得等我混出头来。不过我觉得吧，上天还是很乐意帮我的，要不怎么会将表哥你生的这么威猛霸气。” 说着，邹飞腆着脸，对着方子铮举起杯子，“哥，喝一个，别担心你弟弟我不知道轻重，其实我心里明亮着哪。这年头，出来混，也讲究策略了，咱这就叫做官商养成计划，不过现如今，少不得要靠着你的名头吓唬人了。”说着，便凑到方子铮的耳朵边上，小声的说了句，“要不我干嘛拉拢这么多的小屁孩儿，麻痹的都是有点能量的，虽然他们的老子还不是最头把交椅的，可是以后指不定会出几个，这就是咱的后盾。我寻思着，以后有啥产业，也不能忘了他们，多少也都给点，算是入了股了，大家以后有了啥事儿，也都相互照应。哥，你说，我这招咋样？” 方子铮倒是有些小瞧了邹飞，随即脸色古怪的盯着他瞧了好几眼，正儿八经的打量着。 小卷毛，细眉毛，左耳边还缺了一个豁口，那是当年俩人打闹的时候不小心挂到钉子上留下的纪念。 没错啊！ 难道表弟也是重生人士？ 不科学啊！ 说实话，在这之前，方子铮和表弟邹飞之间的亲近更多是建立在一种血缘关系上的，是泯灭不了的一种关系。可是这种亲近，却忽略了一种更深入的东西，那就是对邹飞更深一层的认识。 在方子铮的印象中，表弟就是个不爱学习，一心扑在游戏机事业上的大孩子。就算是三年之后自己离开凤城之前，这种观念印象都不曾改变过。那可是为了打cs，连学都可以不上的主儿。 可是现在，方子铮怔住了。莫非，自己以前所看到的，都是表象？ 表弟爱玩是没错，可是如此的个玩法，就已经超脱了他这个层次的范畴，这已经是在玩事业了。 不管他前世到底有没有成功，至少他的这个心思，是值得赞赏的。 都懂得为未来投资了，还有如此的眼光和魄力，这还不叫逆天么。到如今，方子铮终于明白表弟为什么一天到晚的没钱了，全都投资到他的事业上去了。 嗯，不错，有想法，确实值得帮忙。一家亲的，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不帮他帮谁哦。 方子铮喝了口啤酒，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说道，“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不过，我就呐了闷了，为什么不想着接你爸妈的班儿哪？那也是一条很好的出路啊。” “我更喜欢玩这个，日他麻痹的，谁他妈敢不服，一砖干倒！你说我想玩这个家里能支持我吗？我要另起炉灶，干出一番事业。”邹飞豪气万丈，仿佛已经变身无敌超人，将一切阻碍统统扫除。 方子铮赞赏的拍拍邹飞的肩膀：“行，有魄力，像个干大事的来头。” “魄力个蛋啊，混了两年了，啥都没有，就弄了这么半间游戏厅，还被这帮家伙吃垮了，真他妈不好混啊！”说罢，便垮下脸来，无比郁闷。 “嘿嘿，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哥哥帮你搞实业，不是有那个傻逼彪子么，他手底下不是有几家场子么，呵呵，你照着想法来就行，哥给你当后盾。”方子铮笑的无比yd。 “哥，咱真能搞傻逼彪子一票？不是单纯的报复？”邹飞一时间有些呆滞了，本想着就是仗着有表哥牵头，拿着周大彪立旗，谁曾想，表哥竟然想着从周大彪那里剜肉。 “彪子不是黑社会么，咱们干他一回就够威风了，还能跟他要钱？”周围几个侧着耳朵倾听的小混混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邹飞脑瓜转了一圈之后，一拍那个出声发问的小孩儿的脑袋，“干死你个傻逼货，咱们就是以后的黑社会，他一个过时的哪能比得上咱这刚初升八九点的太阳。” “飞哥，为啥叫刚初升八九点的太阳啊？”小家伙不解，继续锲而不舍的问。 “你麻痹的，叫你多看书，你他娘的看毛去了，就知道看黄书吧。”邹飞骂骂咧咧两句，随即双眼放光，道“哥，你眼光真准，想的太周到了，我咋没想到呢，咱就干这买卖了。操！” “那就赶紧的，多吃肉，少喝酒，晚上咱们去干大事儿！”方子铮笑着摇摇头，耳边上传来邹飞略带着兴奋的一声‘得嘞！’，却没再理会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在摊子老板的胳膊上。 那处ak子弹留下来的枪伤，太诡异！总是让方子铮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曾经的波澜壮阔。 他会是一般的当兵出身的退伍兵吗？ 脑子里思绪连天，猛然间，耳边响起表弟气急败坏的声音。 ------------ 第29章 ．美艳小护士 “哥，周大彪个逼养的刚刚放话出来，说今晚要是我们过去，他让我们回不来。还说等他出来，一个个收拾咱们。日他亲娘的，今晚我要卸他一条腿。” 方子铮冷笑道：“行，就等着他这一手呢，去，去拿家伙。”说罢，叼起一支烟，旁边立刻有人将打火机凑上来。方子铮一看，又是那个机灵的小六儿，十五六岁的年龄，眼珠咕噜咕噜乱转着，满脸的激动。 方子铮在小六儿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以示亲近，又把小六儿给激动的不知所以然，内心眼里发誓，一定要好好表现。 只见方子铮深吸了一口烟，满脸坚毅的说道：“咱们十几个棒小伙子还怕他们这些杂碎，一群过了气的杂狗子，今晚，咱们要立旗！” “立旗！” “立旗！” “杀他个狗日的！” …… 小伙子们眼中闪着热切的火花，有人问道：“老大，今晚上回来有节目么？我可以联系地方，打折的，哪里的妞儿可水灵了…… ” “老大，咱们都听你的，你说卸腿咱绝不拆胳膊！”小伙子们握紧了拳头，踌躇满志。 “刘老七那衰货今晚上被老爸撵回去了，赶不上，明天一准后悔死他！今晚，咱要干大事儿喽。” “好激动！” 不到五分钟，邹飞就开着那辆飞起来威猛霸气的破三菱杀了回来，此时方子铮已经挨个和十多个嗷嗷叫的小兄弟又喝了一杯。 小伙子们一看邹飞拎着个沉甸甸的旅行包，一个个仿佛看到了无上泡妞儿秘籍，双眼放光如获至宝的看着他手上的包，眼神间，全是狂热。 那里面都是方子铮白天在水暖店买的自来水管，不锈钢镀锌的，全都截成一米多的长度，还特意把手把的地方打磨一下，以便掌握使力。旅行包一打开，便散出一股冷冰冰的金属味道，灯光下泛着耀眼的光。 其实方子铮还是保守了点。他可是深知手底下这些狼崽子们的脾气。一个个的没轻没重的，真要给他把砍刀，杀到红了眼，说不准还真要玩大了。所以，出于稳妥起见，他还是选择了这种略有保守，更显诚意的家伙。打上去疼，伤筋断骨不在话下，还不会出人命，还方便携带隐匿，即使拿在手上逛街，也不会有警察跳出来说这是管制刀具啥的。绝对是适合居家旅行，防贼群殴的无上利器。 用这个，他放心。 邹飞手底下虽说号称有几十口子小弟，可真正能上阵的也就二十来号人，还都是学生。由于开了学，所以，晚上能做到彻夜不归没人管的，也就这十来个，都是那种混了今天混明天，不知混个所以然的迷惘青年。迷迷惘惘的混了这么久，这好不容易跟着邹飞看到点目标和希望，个个都是兴奋的手舞足蹈，恨不得插上翅膀去建功立业。 加上方子铮和邹飞弟兄两个，一起算起来有十多口子，都换了统一的白色t恤，右边袖子上还有个邹飞特意手画上去的狼头，也不知道是画工不行还是咋滴，方子铮猛地看上去，咋看咋像一只哈巴狗。 钢管都放在后备箱里，一辆车坐不下，“操，这里离医院还要差不多十里地，日他，还得让老子搭出租。”邹飞骂完了以后，自己就去马路上了，嘟嘟囔囔的等了半天才等到了一辆出租车。 车停到他边上以后，司机把玻璃摇下来对邹飞说：“小伙子，打车不？等急眼了吧？” 邹飞说：“到市人民医院，多少钱？” 司机看了看邹飞后面那看起来不大老实的一帮学生仔，想了想说：“我不混那条道的，那条道上被包了，别的出租进不去。” 其实这司机说的也是实话，市区里主要的几条繁华街道都被某个大佬控制着，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别的车休想进去。要是进去也行，那也得找到那几辆出租车的司机，交了水钱才能进去。 所谓的水钱，也就是进了那个指定区域内，需要给那片儿的出租车司机一部分抽成，这样才能过去。 要说拉邹飞他们吧，原本也有得赚，可是再交水钱上去就显得忒不划算了。况且，看邹飞和他身后的那些小崽子们的模样，都不是啥好来头，这司机当下便打了退堂鼓，心想还是别趟浑水了，万一碰上个打游戏没钱的主儿，再把自己当猪一样给劫了，那就亏大发了。 邹飞心里琢磨，这个司机咋这样啊，想多要钱就直说么，还找这蹩脚的理由，至于么？小爷我又不是不给钱，操！ 心里一横，索性拽住了车门，于是很无赖的说道：“没事，哥儿几个付得起钱，不是心疼那点过路费么，出得起。” 司机心里有些担心，但考虑了一下，心想，这一路还经过公安局，又都是路灯地儿，这几个小子应该也不敢乱来，算了，反正也该收工回家了，就当免费载他们一程，说完了就开车门让邹飞几个人坐上去了。 “哥儿几个，等下我不收你们的钱，可是等会到了交水钱的时候可就是你们自己掏了啊。” 邹飞一听，就想开骂，真想下车走人，可犹豫了再三，又权衡了下，看到表哥开着车带着几个兄弟都走远了，自己再下车也太丢人，也不见得能等到下个车，冲着他笑了笑：“没问题，走着。” 司机笑了，一路狂风卷落叶。 从起步那一刹那，邹飞就有坐飞机失重的感觉，更主要的，这个是他妈的破夏利出租，要是换成自家的奥迪或者是啥好车，他还不得开出地球？ 这心一路就提着，没1分钟就超了方子铮。 到了进入人民大道的路口上，也就是司机所说的交水钱的地方，看到邹飞老老实实的给了钱，那司机也就更放心了，风卷残云的带起一阵狂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便到了人民医院。 那周姓司机冲着邹飞乐了下说“哥儿几个，咋样，飞一般的感觉吧。”接着递了张手写的call机号码，对邹飞说：“用车就call我，咱老牛最实诚。”说完以后没等邹飞给钱，对着赶上来的方子铮摆了下手，又开走了。 一路上云里雾里的邹飞和几个小跟班，一个个脸色苍白，腿肚子打着颤。据方子铮目测，战斗力至少下降了两成。 “都不要出声，家伙先包上报纸。”方子铮一声令下，邹飞开始分发武器，同时还从里面拿出一叠儿晚报。 晚报上很不起眼的一个豆腐块角落：无名英雄，永远活在人民心中。一个模模糊糊的涂满了油彩的脸，配在下方，神秘，冷酷。 不是方子铮是谁？ 妈的！哥们还活着哪，弄得好像跟悼念一样。 方子铮很郁闷。 来到医院住院部楼下，方子铮留下六个兄弟守住两个出口和电梯，带着剩下六个人直往电梯里走。 正好有个穿着白色护士服装，带着口罩的护士推着装满器械的小车过来，方子铮眼疾手快按住了快要关闭的电梯门，把护士让了进来，手放在电梯楼层按钮上亲切的问道：“护士小姐，您上几楼？” “八楼，谢谢。”仿佛不怎么领情，也爱理不理的，说出的谢谢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些虚。 方子铮笑眯眯的盯着那白色护士装下面的玲珑躯体，也不生气，微闭着眼睛，脑子里却在暗自回想，这个声音咋有些耳熟哪，好像在哪儿听过。奇了怪了。这位护士姐姐的声音，确实蛮好听的，令人浑身酥软，心肝儿乱颤。 正想着，正好八楼到了，那个一身白的天使姐姐带着一股香风，风姿妖娆的挺胸推车出去。 这盘子，好正。 方子铮说声再见，嘻嘻哈哈的盯着直流口水，“啥时候医院里也有这么好的菜了？按理说不可能还在做护士啊，应该早就去某些领导办公室里报道了啊，这不科学啊！”方子铮自言自语道。 突然，他的笑容消失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护士的脖子上。 那个护士的脖子左侧，有一颗淡紫色的小痣。 原本在脖子上有颗小痣并不怎么显眼，可如果那个脖子的主人是个风情美女的话，那就有些让人难忘了。 方子铮的记性一向很好，尤其是跟一些接触过的女性。 在他的记忆中，那颗小痣实在是太鲜明了。 因为那个身手出色，外形诱惑的女人，在他的印象中实在是太深刻了，深刻到曾经让他顿足捶胸看走了眼，差点吃了亏。 哲人说过，世界上找不到两片相同的叶子。同样的，方子铮也总结过，世界上找不到两个外形一模一样的女人。尤其是能同样玲珑剔透的，绝对找不到。 他相信自己双手的感觉。上次在办公室里亲手丈量过的尺寸做不了假，而这个小护士的尺寸，据目测，跟她毫无差异。而且，这脖子上同一个部位，还有同样颜色的一颗小痣。 这能说是巧合么？ 方子铮打心眼里不信，上帝老人家不可能这么无聊。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小护士，就是她。 可是，她不是荣华公司的秘书么？ 好生费解。 ------------ 第30章 ．彪子哥 因为有小贤巨的章推，本来昨天预备三更的，但是昨晚出去有点事耽误了，所以从今天明天，每天三更，求读者朋友们收藏推荐。 ******* 到了九楼，走出电梯，迎面又过来一个小护士，正将饭盒里的一点残汤倒到电梯旁边的垃圾桶里。那张有些稚气的小脸上还气呼呼的，不太高兴。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只是不时的呲着那对小虎牙，看起来有些调皮的意思。 方子铮一巴掌拍到邹飞的头上，说，快点跟这位护士姐姐问路啊。 邹飞委屈的看了方子铮一眼，脸上却嘿嘿一笑的转过头去，立马换了张小脸，像是绽放了的菊花一般：“哎呦，美女护士姐姐，我们来看朋友的，但是不知道咋找到他的病房了，能跟我说说不，就那彪子哥，哦，大号叫周大彪，他住几号房几号床？” “他呀？906房间，4号床，我说你们一帮小孩儿怎么认识他啊？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这些人混，早晚吃枪子。” 小护士年龄不大，也就17、8的样子，估计也是刚从卫校毕业没多久，对于邹飞这声美女姐姐相当没有免疫力，一下就将脸上的不爽换成了阳光。可是一听周大彪的名字，却又直接换成了鄙夷的表情，一撇嘴。 很明显，她对周大彪不咋感冒，那表情中，全无一点对道上人士的尊重之意，连带着小小年纪的邹飞同学，在她眼中，都成了不学好的典范。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虽然嘀咕的声音小，却依然传到了邹飞的耳朵里，气的他就想跳起来吓唬这个虎牙妹。 “呵呵，亲戚，亲戚，这不，一听说出事儿了，立马就赶来了，连家都没有回哪。才刚从外地下了火车过来的，您看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呵呵，哎，对了，彪哥病房里没客人吧，贸然打扰也不好。”方子铮一见小护士不太待见周大彪，又怕邹飞的臭脾气上来问不出所以然，还乱得罪人，便上前去，摆出一个自认为诚恳的表情，依托着电梯的门，侧着身子对着小护士相当实诚的说道。 “行了吧，别以为姑奶奶我不知道你们手里拎着的是什么，去吧，进去一看就知道。” “啊――那周大彪有几个陪护？”方子铮没想到这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护士，还挺机灵，一下子尴尬下来。 方子铮心知，周大彪这家伙肯定还以为自己能继续称王称霸，闹得连医院里的职工都烦了，真是个衰货，看来今晚自己这趟活儿还有些群众基础，就当时为民除害了。是大好事儿。 “刚刚出去吃饭的有四个，现在这里还有四个，怎么了？” “你帮我叫一下好么，先跟他们了解点事儿。” “行了吧。净扯这些没用的。早点把人给弄走，我们也安生些。叫人是吧？没问题。”小护士可能是觉得这个周大彪实在讨厌，也乐的看他倒霉，满口子答应下来，走两步返回工作站，拿起话筒按了一个键道：“9064床陪护，有人找。” 方子铮挥手拍了对着小护士挤眉弄眼的邹飞一巴掌，对着小护士一笑，又对后面的六个小伙子道，“小飞跟着我上去，其他人瞧着，咱们以后要走专业化路线，你们都要学着点，多动脑子少动手。” 跟邹飞一对眼，就按照商量好的法子，摸了摸腰上的家伙，并肩向着病房走去。 那小护士叫了人之后，不到片刻时间，就见两个虎背熊腰的青年从病房出来，向护士站这里走来，和方子铮兄弟两个对上了。 “哎――哥们儿。”方子铮和邹飞两个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脸上泛着和善的笑容，搂住了对方的肩膀，而另只手，却将腰上的匕首抽了出来，顶在对方的腰眼上。 两个虎背熊腰，战斗力绝对不低的汉子，直接浑身一个哆嗦，低眉顺眼的跟着方子铮两人向前走。动作相当自然，就像是几十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脸上都泛着笑脸，谁都看出来不对劲。 前面就是厕所。 一阵闷闷的叫声和咕咚物体倒地的声音。 …… 方子铮和邹飞两人从厕所出来，神清气爽。 邹飞擦擦沾了血的右手，嘟嘟囔囔的骂道，“那狗jb玩意儿头还真硬，打不晕，真丢脸，还是电警棍实在。” 方子铮笑着摇摇头，将手中的电警棍塞回了邹飞腰间，“告诉他们几个，守住电梯，那四个家伙儿上来的话，就给我往死里弄，反正棍子也打不死人。十二个拿钢管的干四个赤手空拳的笨蛋，怎么也不吃亏。” “明白，也不知道那几个傻逼是不是以为咱们不敢来，也忒松懈了，出去都不带家伙的，傻逼。放心，咱有对讲机哪，随时可以互通消息，我这就跟他们说，干的实在点。” 两人神色轻松的走进病房门口，方子铮敲了敲门，模仿着刚才被电晕的打手的声音喊道，“彪哥，我是老四，外面有点状况，让老八他俩出来一下帮把手。”两个人随即闪在房门的两侧。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凌乱的脚步声。 两个光头彪悍的青年一出门，便听到了风声。 一阵滋滋拉拉的电流声和拳脚打击肉体的声音过后，两个壮硕的光头青年倒在了方子铮和邹飞的怀里。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一秒钟，连个青年可能都没搞清楚咋回事儿，就眼前一黑昏迷了。 这前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四个描龙绘虎的秃子壮汉倒在两人的手上，让电梯口守着的六个小子看的目瞪口呆。方老大厉害那是亲眼看过的，可现在却也太轻松了。连飞老大现在也这么牛逼了。看来，还是动脑子管事儿啊。 震撼。连小护士都是一脸崇拜的瞧着邹飞，让邹飞大为得意。 拖着两个昏迷的混子像是拉死狗一样的两人推开病房的房门，倒是大吃一惊了。 麻痹的，这也太潇洒了。 一套家庭影院，配上到位的影音系统，再加上电视上放出来的那些真枪实弹的动作肉搏，简直就是天堂了。 我操。还是日系的，清纯小护士系列的。邹飞差点流口水了。 方子铮将手上的混子一丢，对着目瞪口呆中的邹飞的脑袋使劲拍了一巴掌，对躺在床上的周大彪亲切地喊了一声：“彪哥，兄弟们来看你了。”咔吧一声，打开了电灯。 周大彪正在聚精会神，右手也不停的在薄被下起伏着，情绪随着剧情而激荡着。再加上刚才黑乎乎的没有开灯，根本就没有留意进来的是方子铮两个人。这会儿电灯一打开，把他气的够呛。老子正在兴头上哪，操！不长眼啊。 彪哥很恼火的一扭头。 ------------ 第31章 ．打针 彪哥很恼火的一扭头。 这一看，脸色大变。直接从床上跳下来。 邹飞突然就加快了速度，几步就走到了彪子哥前面，趁彪子哥还没反应过来呢，邹飞就动手了。 邹飞下手的速度很快，伸手一把就薅住了他的头发，使劲往后一拉，疼得彪子哥“呦”的一声。接着邹飞把他往窗户边上一按，伸手从后腰上摸出雪亮的匕首，那刀尖直接就顶到了彪子的脸上，“我草你妈，你不是牛比么？不是让我们没命回去么。” 彪子被按在墙上，斜着看了眼邹飞，“哥们，有话好好说。” “说你妈，我他妈问你话呢，再问你一次，你不说，今天我就他妈扎死你。”说完了以后邹飞拿起来小刀片就要往下扎，方子铮一把抓住邹飞的胳膊。彪子哥一看邹飞的狠劲，吓得魂不附体，使劲点了点头“别，别，别动手，你要问什么，我说，我说。”彪子哥也是受了惊吓了，大红脸直接成了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那他妈你赶紧说啊，废话什么？”邹飞声音很大。 邹飞听完了以后，把刀片一收，又使劲把他的头往墙上按了按，“你他妈挺横是吧，弄了这么多混子要报复我哥是吧？” 彪子哥没说话了，方子铮从旁边拿起来一个凳子，冲着邹飞嚷了句“小飞，起来。” 邹飞一看见表哥把凳子举了起来，一松手，往边躲了一下。方子铮拿着凳子，很用力的一下就砸到了彪子的脑袋上。 第一下砸完，彪子哥一抱脑袋。接着第二凳子又砸了下去，很用力。 方子铮砸完了以后，刚想接着砸的时候，邹飞上手了，他抓住彪子病服的衣领，“去你妈的。”接着一把就给他从墙上拉到了地上。 彪子哥往地上一躺，抱着头就绻自己的身体，邹飞拿起来旁边的凳子举了起来一下又砸了下去，接着又上去冲着他的脑袋就开始踹。 “算了，别踹了，换家伙。”方子铮一看彪子哥那副样子，没来由的心里厌恶，对着邹飞嘟囔了一句。 邹飞一听，也是啊，自己踹了老半天，也没见彪子有啥，得换家伙的。随即眼睛四下扫视。 远处，墙角上，放着一个鼓囔囔的旅行包，包里长长短短的。应该装的都是家伙。 方子铮拉了张椅子在周大彪面前坐下，慢条斯理的从裤兜里拿出一把折叠刀，锋刃磨得雪亮，寒光耀眼。 “彪哥别怕，刀子快，拉上去也不疼，再说了，我手快，一会就好，顶多就是流点血。”方子铮拿着折叠刀在彪哥刚刚平复下去的老二上方比划着。 “你想干什么！你唬我啊！”彪哥满脸是血，蜷缩在地上，怒斥道，“别当我周大彪是吓大的，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兄弟杀你全家！咱不信等着瞧。” “马勒戈壁的，还挺横！” 邹飞往前走了两米，刚想去拿包里的东西，却突然记起来，自己不是还带着吗？想完便从后腰上拽出警棍，抡圆了砸在彪哥打着石膏的左边胳膊上，疼得彪子哥一阵哀嚎求饶。 邹飞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求饶，然后蹲了下去，一把薅起来他的头发，拽着就往墙边拉，彪子哥疼得用手抓着邹飞的手，已经扣出来血了。 邹飞也没管那些，把彪子拽到墙边以后，另一只手也抓了上来，耗着他的头，冲着墙上“咣咣咣”的就使劲撞。 一下一下的撞。 墙上已经有血迹了。 彪子又是满脸血。手上也是血。 一声声惨叫刺破了病房大楼的窗户，在深夜的住院部病房里回荡着，久久不能平息。 值班护士长闻声急匆匆赶来，在工作站小声问道：“小影，怎么回事！” 那个值班的小护士一下子站起来，对着护士长挤吧了几下眼睛，嘴里说道，“没事儿，刘阿姨，里边打针哪。” 这时，在电梯口守着的小子们也一口同声的嚷嚷起来，“啊，对啊，我们彪子哥从小就是怕打针。” 这护士长也是个明白人，瞄了一眼这里的情景，顿时就明白了。不过她对于周大彪这个流氓也根本没啥好印象，床位那么紧张，他一个人就占了一间病房，还在病房里弄了套家庭影院，天天看黄色电影，就连护士来打针查房的时候也不关。有时候还出言调戏小护士，弄得一帮未婚的小年轻们一个个脸红生气，又碍于医院的规定不能骂人，都忍气吞声好久了。 这下好了，看样子像是黑社会火并了，打吧，弄死他才好呢，不但医院里清静了，这世间还能少个祸害。 “哼，那么大人还怕打针，笑死了。”护士长扭扭屁股，不屑的丢下一句话走了。走到半道上又突然扭头回来，对着那个小护士和颜悦色的道，“对了，小影，没事儿了的话，赶紧下班回去吧，要不我不好跟院长交代。” “嗯，知道了。这就走。” 小护士吐了下舌头，调皮的看着病房的方向，收拾东西预备交接。 病房里满头满脸是血的彪哥已经在哀求了：“行了，兄弟，该出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有什么的话，咱坐下来四四六六谈清楚的，千万别再动手了。” “谈？谈你妈了个逼，给你脸不要你怪谁。还要杀我全家？我告诉你，我本来只想打断你两条腿，或者废了你的老二，现在改主意了，我要把你弄死。”方子铮凶光毕现。 “车我不要了，还有今天挨得这顿打，我也认了，咱们千万别动手，有话慢慢说。”彪子哥被打的晕晕乎乎，有些急眼了，心想不管什么条件先答应了再说，省的玩真的。 “晚了，你不追究我，我还要追究你哪。”方子铮软硬不吃，掂着小刀片，在彪哥的脑袋壳上比划着，作势要划过去。 彪哥一头的血汗，眼泪鼻涕也出来了，就听着方子铮和邹飞在商量。 “把他老二割了的话，溅一床血沫子也不好，回头人家医院的大娘洗床单的时候会有意见的。” “那是，哥，我看，咱是文明人，要文明，这样吧，弄二两劲儿大的春药给他吃，再把他兄弟拉过来，先让他爽一下，弄个脱阳死，也不孬。” “算了，忒麻烦，一弄弄一天，太耗时间，等不起。不如把他扔下去，这里九楼，绝对能摔死，人家问起来也好说，就说跟他兄弟躲猫猫摔死了。这么大人还躲猫猫，啧啧！” “我都带来了，你看。买了整整二两哪，大象吃了都发狂的。唉，多好的东西啊，白瞎了。还是按你说的来吧，扔下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像是在开着玩笑，可是手上的动作可绝不含糊，竟然真的打开窗户，将周大彪拖了起来，一人提了一条腿，把他当个玩意儿一样悬到窗户外面。 凉风嗖嗖的刮，周大彪心里哇凉哇凉的，吓得哇哇大叫，哭爹喊娘。 他信了。人家是真的要命来了。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啥值得不值得之说，先保命再说吧。 ------------ 第32章 ．圣女 “兄弟――不是，爷爷――求你们了，千万别松手。你们说，要啥，我都给，咱们按照江湖规矩来，赔钱行不？我给你们二十万，那个车我也给你们了。你们看行不？咱事后绝不报复，谁不信用谁是没爹养的！” 邹飞一听喜得冒烟，乖乖，这一下就二十万啊！频频对着方子铮打眼色。 谁料方子铮却喊道：“马勒戈壁的，你这条命就值二十万？小飞，放手！” 邹飞还就当真把手撒开了，彪哥的半边身子往下一坠，就一条腿被方子铮拉着，那摇摇晃晃的，整个吓得屎尿都出来了。 这回他是真怕了，他生怕方子铮一个松手把他丢下去。在她看来，这俩小子啥都有可能，自己死了，可就啥都没有了。 这会儿他啥都不顾了，嚎叫着哀求道：“你说，爷爷，你说要多少？大不了我洗头房、游戏厅的生意，全不要了，都给你们！行不？饶我一条命吧！你说还要什么，我都给。” 方子铮和邹飞相视一笑，一把就将彪哥拽了上来。 屎尿全出的彪哥如同一堆烂泥般瘫在地上，只顾着喘气话也说不出了，由于血液都流到头上，整颗脑袋都成了酱紫色。也不管自己这幅肮脏恶臭的形象了，趴在地上劫后余生的庆幸大哭。 这他妈的太狠了。玩不过啊。 跟人家这狠劲儿比起来，自己就他妈一个傻逼一样。 “咱们都是按照江湖规矩来的，咱们这就叫做收缴战利品，那这么着吧，咱也不多要你的东西，就把这几家游戏厅电脑屋啥的转过来吧！呶，这是收据，和转让协议，在上面签字摁手印就中。”方子铮将一叠写好字的纸伸到彪子哥面前。 彪子哥这才知道人家本身就是来敲诈的。要不然，咋会提前就将这一套准备好了哪。 可是刚想后悔，却又想起刚才一幕。本身还后怕的他，无奈之下只好签字。摁手印也简单，直接拿手指头往脑门上一抹，就是一手的血，相当齐活儿。 “那五家游戏厅和电脑屋，就算是赔偿，你的破洗头房我才看不上眼，这么着，五万一间给你算，三间的话就是十五万，你补给我十五万的现金。至于娱乐城，你就留着吧，咱也不是得理不饶人，总要给你留条生路不是？麻溜的，给你媳妇儿打电话，送钱来。”方子铮收好字据，坐在床边上，津津有味的瞧着电视上的激烈肉搏。 麻痹的，那个白啊。突然，他又转身道：“对了，等会儿我还要回家哪，时间有限，给你一个小时，晚十分钟我给你吃一两春药，快点打电话，计时开始。” 彪哥脸上一紧，如逢大赦的点头，抓起枕头边上的手机，这就拨号，“滚你马勒戈壁的，赶快给老子送钱来，十五万。不来？不来你就等着给老子收尸吧，老子就要被耗成人干了。马勒戈壁的，欠操的货。” “小飞，到门口看着，那两个家伙没有两个小时醒不了，他耍不出花样来。”方子铮撇撇嘴走了。邹飞倒是恋恋不舍的盯着电视屏幕，砸吧着嘴唇，琢磨等下回去的时候，叫兄弟把这套东西搬到租房里去。看片子真他妈带劲啊！ …… 电梯口那里也早就结束了战斗，十二个生猛的半大小子都拿着钢管，围殴四个大意轻敌还手无寸铁的汉子，那结果是不用想象的。 完胜。 此时电梯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个描龙绘虎的光头光膀子的汉子，浑身散着酒味，被打的断手断脚，头破血流，哀嚎着躺在电梯里面。电梯门就这么大开着，停在九楼下不去。 不时能听到楼梯口传来一声声暗骂，都在抱怨两部电梯都卡在九楼不下去，害的他们在下面等了这么久还得走楼梯上来，不过在看到电梯里血糊了啦的一幕之后，一个个紧闭了嘴巴，再也不发一言，小心翼翼的闪过去。 “你说你们这些人，一点都不注意，这是公共场合。去，把人都给我抬到厕所里去，要保持公众场所的卫生，咱们是文明人，知道不？” 待小弟们将一堆打的没脾气的混子拖进卫生间，又打来半桶水将电梯里拖洗干净，又过了十几分钟。 方子铮笑了笑，闪进电梯。 身上没烟了，他要下去买包烟。 下到一楼，果然看到有不下七八人，一个个满嘴的脏话，咒骂着九楼的一帮不干人事儿的混账。 方子铮满脸苦笑，麻痹的，老子刚刚还在为民除害，现在就成了不干人事儿了，真冤枉啊！ 走出电梯口，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咒骂的人群。方子铮一下子怔住了。 进入电梯里面的，有两个高壮的汉子。在一群老实巴交的人群中，他俩异常的显眼。 高耸的鼻梁，发白的皮肤，蓝色的眼珠。散乱稍长的头发遮挡在眉头上，一双冰冷的眼睛散发出慑人的狠厉。 从外貌特征上，可以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两个西北人。 前世的方子铮对西北人很研究过，而且还奉命加入过他们的组织。一直到生命中的最后时刻，正是跟着他们的组织骨干一起同归于尽的。所以说，要让方子铮找出一个最想报仇的对象，除了排在第一号的罗家，那么就属这个组织了。 凤城位于中国的东部，离沿海不远，但经济却并不发达。其实在大街上要是碰到两个西北族的人，也说不上稀奇。讨生活么，全国各地都是他们的落脚点。 其实引起方子铮注意的，还是他们两个脖子上的那个一小截刺青尾巴。感谢这热的要冒火的天气，他们穿的也不多，这才显露出那么一点蛛丝马迹。 如果他们脱下来的话，谁都能认得出来，纹的是一只苍鹰。纹身里的苍鹰并不稀奇，毕竟这个属个人欣赏角度的问题。但是，他们的这个苍鹰，跟一般人的绝对不一样，因为它的鹰爪，有六只脚趾。左右加起来的话，就是有十二只，分别代表他的十二个分支。 这些信息，也是方子铮成为了这个组织里的骨干分子之后才得知的。只要是属于组织的成员，都会有这么个刺青图案。眼前这两个人，最起码，已经具备这个特征中的两个，西北族的外形，加一样的刺青。十有八九，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组织分子。 他们这么快就已经将势力伸到内陆来了么！ 方子铮也顾不上买烟了，仿佛很懊恼的样子，拍着脑袋上了电梯，最里面骂着脏话，“马勒戈壁的，咋忘了带钱哪，还得老子又再跑一趟。” 左右传来不少幸灾乐祸的笑声。 方子铮很懊恼的继续表演着。 一直向上，停在了八楼，两个面色严肃的西北族汉子出去。 方子铮紧跟着，来到八楼的护士站。 那里没人。 两个人沿着楼道一直走，走到一间病房的外面，停下来，向着走廊尽头的方向做了个手势。 随即，在那头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闪出一个面相猥琐的年轻人，身材不过一米五六的样子，向前走到两个高壮的汉子面前，就像一个小鸡崽一样。 那个猥琐的家伙伸手从两个壮汉手上接过一叠现金，欢天喜地的走了。 从头至尾，没说一句话。 方子铮走近，就停在那间病房的对面，敲敲门，进去，坐在床沿上。 门开着。 走廊上传来对话声，用的是他们的民族语言。 也许是太过自信，他们并不认为有人可以听得懂他们的语言，所以，说起来并没有忌讳。 “4号，咱们这就进去？万一圣女要动手怎么办？” “放心，我们辛辛苦苦才找到那些放射性的东西，再设这么个局，她哪里能分辨的出来。放心，她一定会上钩，这次我们肯定能把她带回去的，她跑不了。” “别忘了，在圣女的手下倒下了四个精锐。” “有她妈妈在，她会顾及的，还怕她不乖乖就范？” “哼，也是。害的咱们大老远的从家里赶来去放那些东西，这圣女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背叛哪？” “闭嘴，14，不该问的不要问，想都不要想，做好你的本分。” “是。上，我先冲。” ------------ 第33章 ．救美 方怡韵呆呆的坐在母亲的病床前，看着被白血病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她，忍不住就落泪。 四年了。这是第一次日次近距离的抚摸着妈妈的脸。 她已经变得如此消瘦。 她想不通，老天爷为什么会如此不公，已经将自己送到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方，为什么还要来折磨自己的妈妈。 我的人生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妈？ 想到这里，方怡韵抓着熟睡中的妈妈的手，牙齿狠狠的咬着嘴唇，大不了就回去领罪，反正自己的身体还没有献出去，对组织上那群魔鬼来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不管怎么样，我只要我妈妈可以健康的活下去。 对她来说，组织就是噩梦。自从十七岁那年被他们掠到大西北，从此接受惨无人道的训练，她就与阳光、亲情绝缘了。和无数的同龄相同命运的女孩儿一样，成为这个组织的牺牲品。 随着一代又一代圣女的神秘消失，她脱颖而出，成为了苍狼分支的圣女，而其他一起被掠来的女孩儿，却遭到了与她截然不同的命运。所以，对她来说，命运，有不幸，也有幸运。 可是，她的幸运也仅仅只能保全她到去年，圣女的使命，也随着她得到这把饮血而降临到她的身上。 她要用自己的身体，成为组织的一张王牌，为组织攫取更大的利益。 她想抗争。 她不想成为一个傀儡一般的出卖肉体的牺牲品。 其实，在全国大部分的城市，都有组织的分部，甚至还有不少组织产业，所以，就难免需要拉拢一些头脸人物，来保全这些产业，甚至获取一些情报信息。 那些和方怡韵一起的女孩儿，也大多成为了这里面的牺牲品，成为了交换的筹码。而方怡韵的使命则是更艰巨，所接触到的，则是更高一层的圈子。 耳濡目染了这么多黑暗和肮脏，所以才使得方怡韵如此的厌恶这个圈子，厌恶圣女这个称谓。 她甚至都有些悲哀自己身为一个女人。凭什么自己就要成为一个取悦他人的工具？ 我要过我自己想活的生活。 所以，她趁着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逃脱了组织的控制，暂时逃脱了噩梦的萦绕。 可是，尽管昼伏夜出的蛰伏了大半年，可她还是没办法彻底摆脱噩梦，她的妈妈，是她的唯一弱点。 也恰恰是这个弱点，让她的母亲得以保全一条性命。 关键时期，她母亲的生命，也是她的生命。 这个弱点，组织里的控制者也明白，所以，方怡韵虽然一直潜伏在凤城，乔装打扮的隐匿在这里，可是却一次都没有当面和妈妈相见。 因为，在周围，绝对有组织的眼线存在，随时等着将自己抓回去，继续行使使命。 她不想功亏一篑，再回到那个吃人的地方。 “咔――”门开了。 方怡韵转头看向门口那两个高大的身影。 她明白，不出意外，自己的行踪早已落进组织的手中。 这两个人，就是来抓自己的。 已经摘下口罩的她，那张妩媚的毫无道理的俏脸上全是苦涩。 自己的这个弱点，还真的让他们给抓住了。 看来，这次真的要回去执行任务了。自己，也将同其其他的圣女一样，利用自己的身体，为组织换取利益和情报。这就是自己的命运了。 同这个命运抗争了半年多，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算了，任命吧。 “我跟你们走，但是我有条件，就是我妈妈，我只要求我妈妈能够得到治疗。” “你的要求我们会向上报告，但是，行与不行，就不是我们可以做主的了。其实，以长老们的医术，治疗这些病症，可以说是毫无压力，兴许你任务执行的漂亮，你的母亲就能好的更快一点。” “哼！不要拿你们那一套来骗我，我只要钱，你们给我治疗的钱，我就跟你们走，否则，休想让我出卖自己。” “圣女，你这是让我们难做。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不要拿这个词来侮辱我，从我脱力组织开始，我就不再是圣女，那个名字，太脏。” “你这是侮辱圣教，该死！” 说着，那个偏瘦一点的汉子猛扑上去，擒向方怡韵的肩头。 方怡韵冷吭一声，“不自量力！”一个侧闪，挥掌劈向来人的颈部大动脉。 那人倒是没想到方怡韵的速度有这么快，一个急转，很是狼狈的闪过方怡韵的攻击，往后退了两步。对峙。 一直守在门口的另外一人，斜眼看向病床上那个被方怡韵弄得熟睡过去的那中年妇女，眼里闪过一道凶光。 方怡韵此时正在对峙中，哪里知道自己的妈妈将要被当成人质。 此时的她，妩媚的脸蛋上全是冰霜，满脸狠厉的从护士服下抽出一把匕首。 雪白的刀刃映着灯光，反射到略有些苍白的脸蛋上，白的刺眼。 此时此刻，这把藏在隐秘下已经一年的匕首，才是最值得自己信任的伙伴。 饮血，是这把匕首的名字。 据说是组织中的某个精于锻造工艺的长老费劲十年心血打造出来的，每个分支的圣女，人手一把。圣女在，刀在，圣女亡，这把匕首会辗转传承给下一任的圣女。 面对这把利刃，方怡韵对面的那个西北族好手竟然没来由的胆怯了。 他有些不争气自己的表现，可是那把匕首的赫赫威名可不是空穴来风的。有能力成为圣女的，并且还能得到这把匕首的，可是以人命为代价的。 这把匕首，不知道沾染着多少牺牲品的鲜血，才交付到她的手中。 她的这把匕首，名字虽然叫饮血，可真正饮血的，却是拿着匕首的主人。 饮血的赫赫威名，所代表的，也就是方怡韵的能力。在她从执行任务途中逃出的时候，这把饮血，饮了至少不下十人的鲜血。 一声娇斥，饮血闪过一道妖艳的白光，从方怡韵的身前沿着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前面的青年人划去。 嘶嘶的破空声仿佛带着魔力，让人无法生出反抗的念头。 那年轻人一瞬间面色苍白，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格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柄威名赫赫的利器从面前划过，可以想象的到，那柄利刃划过自己的脖子上的大动脉的时候，是多么的干脆和轻柔，可以想象得到的一幕。 “叮――” 两个人都可以想象得到的一幕，那利刃割入大动脉的鲜血淋淋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方怡韵一手捂着手腕，眼睛看向房门处的4号，那个脸上有疤的青年。 她的手腕上，插着一枚淬成紫色的钢针，伤口上，还慢慢冒出细密的血丝。在那雪白的皓腕上，红与黑，如此惹眼。 “呵呵，饮血！真是把好刀。可是它再快，也比不上这个！”门口站着的这个阴毒面孔的青年，脸上的表情相当狰狞，连左侧脸颊上的疤痕都变得通红充血起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柄造型古怪的手枪，枪口，对准了床上的中年妇人。 刚刚侥幸逃过一劫的14号，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仿佛才刚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此时竟是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只是以眼神向4号表达着谢意。 “嘎嘎，你放心，这仅仅是麻醉枪，只要你乖乖就范，你母亲就不会有问题，要不然，送你们两个一起去见真主赎罪。要知道，这麻醉剂的剂量大的话，一样可以让人没命的，更何况，还是一个白血病患者，嘎嘎！”脸上有疤的阴毒青年缓缓上前，麻醉枪一直对着病床上那个可怜的母亲。 “你们――卑鄙。”方怡韵此时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通过这四年的学习，她也稍微懂得一些化学知识和暗杀手段，这麻醉枪的药剂绝对是组织里的那些老头子特意配置出来的，正常青壮只要中了三枪以上，绝对要命的，而自己母亲哪，还是个患者。 “对待组织的叛徒，我们的手段已经够怜悯的了。你好好回组织醒悟吧！” “等等。我想再陪我妈妈一下，放心，我会跟你们回去的，我会自己找长老们请罪。”这下方怡韵没辙了。她确实很优秀，是个很合格的情报人员，同时，她还是一个很称职的狐狸精。但是任何人都有弱点，她也不例外，她的弱点，此时就在病床上安睡，显得那么的安详。 此刻的方怡韵半边身子都是麻的没有任何知觉，可是她还想再看妈妈最后一眼。 也许这一回去，将是永别了。 她，真的很不舍。 为了妈妈可以得到良好的治疗，她可以放弃自己的底线，甚至都做好了真的牺牲身体的准备。因为，这些都是为了妈妈。只要能够让妈妈可以安享余生，她不在乎自己的手段是否卑劣。 可是，现在看来，周家的那笔钱是彻底挣不到了。 也不知道这笔定金还可以维持到什么时 候？ 可恶的白血病。 就在此时，她的脑子里面的意识已经开始渐渐的模糊了。 她明白，这是麻醉剂开始发威了，刚刚的半边身子发麻也仅仅是开始发作而已，现在的状况，才是那些药剂的真正威力。这么霸道威猛的药力，可以想象，被强加在妈妈的身上会有什么后果。 “走吧。”方怡韵开口，眼角溢出两滴粉泪。再看了一眼之后，她努力的转了脖子，冷冷的说道。 此别，亦是永别。 母女两人，可能都会死。 此时的方怡韵已经没有了战斗力，两个组织好手也不再有什么负担，连刚刚倒在地上颜面大失的14号也早已经恢复了常态，变得一脸严肃，一副组织精英的模样。得令上前，将陷入半瘫痪状态的方怡韵一把捞起，半扶着，向门口走去。 刚才执枪的疤脸4号一声不吭，一脸警惕的开门警戒。 身子刚刚走出不足半步，跨出的右脚还未及地，便定在了那里，浑身颤抖着，像是在跳独立节的舞蹈。 一阵噼里啪啦的电流声。 ------------ 第34章 ．爆菊的精英 “啧啧！2000v的威力，就是牛逼。”方子铮右手持着电棍，对着那个大黑棍子吹了口气，仿佛上面还冒着蓝烟。 扑腾一声，那疤脸青年便倒在地上。 方子铮嬉皮笑脸的跨过他的身体，迈进病房。 那张漂亮的一塌糊涂的小脸上，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半醉半醒的迷蒙。 另外一张满是诧异的大白脸上，则是怒了。 太卑鄙了，竟然用这个。妈的，老子让你尝尝厉害。 饮血，这把凶名在外的，一直是由圣女所持的利刃此时在他的手上依旧威力惊人。 他向前跨出一步，左手还半扶着佳人。有些小帅的他，左手半抱佳人，右手持利刃，竟然还有种潇洒飘逸的味道。 一步。 两步。 这个组织精英14号和方子铮之间的距离缩小。 两米。 一米。 他动了。 饮血被他使出一个漂亮的刀花，邪邪的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前捅出。 但是，他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仿佛毫无畏惧，直直的，将手上的那把大黑棍子向前捅过来。 刀尖，离方子铮的身体还有0.01公分。 噼里啪啦！ “傻逼！” 一寸长一寸强，没学过这常识么！ 操。身为组织精英，竟然连这点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方子铮暗骂一声，眼看着那个傻逼青年眼神中的那丝大意的懊悔，摇了摇头。 佳人哪里是这样扶着的。 得抱着。 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活该你们一辈子打光棍。 方子铮很有爱的将这个任务接过来，满怀的软玉温香。 一身白色护士服外加迷蒙的双眼，诱惑力非同小可。 自诩定力无上的方子铮竟然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乖乖，圣女么？没想到啊，你还隐藏的够深的，我倒是佩服了。”将方怡韵抱到旁边的陪护床上，方子铮打量着方怡韵的那柄饮血。嗯，是把好刀，哎，刀鞘在哪里啊？ “这是战利品，请将附属的刀鞘上交。你要是不能动的话，我就自己找了啊！”方子铮很无耻的对着方怡韵挤眉弄眼道。 方怡韵又急又怒，却又奈何浑身上下使不出力气，全是麻酥酥，根本就没有能力法抗，只能任由着方子铮这个无耻之人又一次在自己身上很合理的上下摸索一番。 左腋下，右腋下，饱满的胸前，不及一握的细嫩腰肢，只要是敏感的地方都逃不过方子铮的一双故意作弄的双手。 手感真好。 她经过短暂的迷糊之后，咬着内腮肉，让自己大脑保持着清醒。身上没有一点感觉，但心里却是又羞又怒，这小子不会还记着自己的帐吧。 方怡韵一直乔装隐藏在罗家的荣华公司，再加上跟罗家两个公子哥上下暧昧，哪里不知道方子铮的底细。虽然上次方子铮用煤灰将自己的脸涂的花里胡哨的，可是在罗家兄弟的台面上，早就将方子铮的资料来路查的一清二楚。这些哪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方子铮这个占了自己便宜的家伙，早就上了她的黑名单。 虽不至于打击报复，但有机会肯定是要让他吃点苦头的。 却不料，两人这么快就再次相见了。而且还是在这么个尴尬的场景。 而自己的底细，估计也落进他的耳朵里了。 希望他能好自为之，如果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想着想着，方怡韵就觉得身上有感觉了。 而且，还怪怪的。 原本是觉得浑身酥麻，而此时，却是热热的，是发自内心里的燥热。 可恶啊！快停下啊！ 方怡韵用眼神制止，可落在方子铮的眼中，怎么看都有些媚眼如丝的味道。 娘的。太诱人了！咦？怎么还是没有。 “你看你，是多么幸运啊，要不是遇到我，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还圣女哪？老老实实的当你的小秘书去吧。快说啊，刀鞘在什么地方啊。这把刀，从今天开始，是小爷我的了，作为这次救你的报酬了。” 方子铮一番有意无意的话，倒是点醒了燥热的方怡韵。 他也许并不知道圣女和组织的事情，算了，毕竟是救了自己一命，这把刀给他就给他了，也算是和组织彻底脱离瓜葛了。 想到这里，半躺在枕头上的方怡韵很用力的怒了努嘴，眼神落在自己的腿上。 “大腿？”方子铮一凛。 他想起来了，好像上次自己也这么摸索过她的全身。 看来自己还是太善良啊，摸肉咋就偏偏忘记摸大腿哪。唉，纯洁的孩子啊。 想到这，双手很无良的向着小腿上摸去。 紧致浑圆，入手嫩滑，饱满细腻。 怪不得被选作圣女，就这资本条件，不去做电影明星都屈才了。 方怡韵又急了，心想明知道是在大腿上，为什么还从小腿往上摸，这孩子，也太不老实了。 一阵热流，随着方子铮的双手游走，遍布在方怡韵的小腿上，没来由的，她心里的燥热越来越盛，还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可偏偏身体还是不能动作，这个苦啊。有嘴还无法张嘴，这个无奈。 天哪，自己学的就是如何取悦男人，获取情报的，可现在，却让一个18岁的般大孩子给调戏了，还调戏的很有感觉了。真想一头撞死了算。 方怡韵简直有点欲仙欲死的感觉了。 “哦，不好意思，摸错地方了，是大腿，是大腿。真该死。不好意思啊。”方子铮这回直接找到大腿了，入手则是一阵温热的感觉。说不出的那个滑腻，说不出的那个柔软。 在那处柔软中，却偏偏绑着一个略显粗糙的皮质刀鞘。 “掀开了啊，要不然看不着。别说我耍流氓啊！”方子铮很无耻的示意方怡韵，咱这是按照你的意思摸大腿的。 天哪，我快要被他气死了。有这么无耻的人么？ 方怡韵一翻白眼，索性不理不问。 明摆着，这个方子铮是在趁机报复自己了。对，绝对是报复自己上次给他的那一掌。 可是上次他已经摸了个遍了，还有完没完。 为什么每次碰上他都吃亏啊！ “哎呀，找到了。真白啊！”方子铮的话，让方怡韵心里一松气，却紧跟着让后半句给怒的差点岔了气。“这么白嫩的大腿上绑着这么个粗糙的玩意儿，不别扭么，走来走去，摩擦着，就没有点不适或者雀跃的感觉？” 方怡韵的嘴巴可以动了，但根本没法连贯的说出话来，只是本能的和婴儿一般，开口就是一声“啊――” 终于可以发出声音来了。心里的郁闷终于发泄出来了。 始终伴随在身上的那股燥热也被驱赶的一扫而空。忽然间，有种要流泪的冲动。 自己又一次逃开了。是不是该感激眼前这个占了自己便宜的王八蛋？ “那个啥，哦，东西我先拿走了啊，记得，人，我帮你搞定，要感谢我哦，我走了。”方子铮一看方怡韵那表情和梨花带雨的可怜样，没来由的一阵可怜，心想还是别再作弄她了，她也是个可怜人。闪吧，出去处理那两个家伙。 一对上方怡韵那个眼神，他不禁的有些回避了。想逃了。 说完，便将插到刀鞘里的饮血揣到腰上。头也不回的抓起地上两个昏迷不醒的组织精英分子拉拽着出了房门。 逃的那个快。 身后的方怡韵眼波流转，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亦喜亦怒。 ※※※ 周大彪的媳妇赶来了，只带来了十二万块现金。这深更半夜的，银行早就关了门，再加上这周大彪为人不怎么样，这个点上借钱都不容易。这年头，谁家里都不会存着大把的现金，周大彪家也一样。再说了，周大彪也是个有些经济头脑的人，他也知道，只有投资才能让钱生钱，所以，仅有的几十万流动资金也全都投在了游戏厅和电脑屋里了。没办法，周大彪媳妇只好跟市区里的庄家借了高利贷，并且还是以洗头房为抵押，这才借到了十二万块，一时间只能凑出这些现金了，眼看着，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没办法，只能风风火火的来到医院。 周大彪的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还以为丈夫又在外面睡了哪家大哥家的情人，一边给方子铮赔罪，一边怒骂周大彪：“你他妈赚的钱都都他娘的陪给那些b了，你手底下这么多卖b的，你不会操啊，非得去操那些金贵的，你操的起吗？早晚有一天得死在那些b里边。” 周大彪被骂的狗血喷头，垂头丧气，也不敢争辩，只是一脸大幸的望着媳妇儿，然后再瞧瞧方子铮。方子铮才不管这些，接过十二万块钱道：“这样吧，还差三万，那辆破三菱就当抵押了，啥时候还钱，啥时候还车，就这么吧。” 身边跟着十几个小弟，扛着钢管，手里提了十二万块现金，一帮人神清气爽离开了医院。 十二万现金，厚厚的，踏踏实实的一口袋。 得胜归来！ ※※※ 方怡韵完全恢复清醒，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方子铮的去向，早已不知所踪，这会儿她也顾不上查了，这会儿她最关心的，还是赶紧给老妈转移医院。 想到这里的她，也不在多考虑那两个组织精英的事情，好像心里面有种感觉，方子铮不会让自己失望的，他可以搞得定。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竟然有种安慰，彻底的没有了一点要报复方子铮的想法。 望着东头那初升的火红，四年来，她头一次感觉到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在未知的前方。 …… 两天后 市人民医院保洁人员在楼顶清理垃圾房的时候，发现两具赤身裸体的男尸。由于天气闷热，尸体都已经开始发臭了。 保洁大娘吓得那是个魂不附体，可尽管是吓得不得了，可还是强忍着又多看了两眼。 没错，是两个男人，看起来可凶神恶煞了。 可是两人都光着腚，还以一个很羞人的姿势结合着。 老大娘人生中第一次看到过如此古怪的组合。 乖乖，两个男人乱搞，还搞死了。大新闻啊！报警啊！ 警方十分钟之后赶到现场，勘察结果令人纳闷，两人是吃了超强剂量的烈性春药，互相爆菊，脱阳力竭而亡。 身份未明，直接解剖完给拉到火葬场烧成了一捧灰，档案卷宗丢到了堆积如山的待破案件档案室里。 档案室里堆积如山，时间一长，除了某个神秘组织派出的查找人员急的团团转外，再也没人想起来有这么个事儿。 俩人的身份来由，成了谜。 ------------ 第35章 ．教育先锋 城南步行街靠北的一片居民楼。 这里是邹飞的大本营，一套出租屋，两室一厅的小套间，客厅里正一阵阵的传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很惹人向往。 声音有点大，不过也不怕被邻居投诉。左右两家街坊走就被邹飞他们一帮子不良青年给吓唬怕了，生怕提个意见换来这些小青年的不爽，半夜里砸自家窗户。 说起来还真得感谢傻逼金主彪子哥，要不是受他的启发，邹飞都想不到用这么好的装备放片儿会有如此好的效果。 没错，客厅里的，正是彪子哥在医院病房里的设备，被邹飞原原本本的给搬了过来，又从熟人儿那里弄来几部效果不错的经典系列，那效果。 啧啧！你好我也好。 方子铮两腿翘在桌子上，优哉游哉的盯着屏幕，和小六儿几个逃学的小孩儿津津有味的欣赏，并加以辅导。 要说，这片儿对方子铮来说，也并非那么有吸引力了，毕竟曾经作为一个21世纪的优质男人，早已做到阅尽各种系列，有码亦为无码的高超境界，对于这些成人启蒙的玩意儿，早已研究透彻了。可是秉着教育后来者的伟大思想，他还是很认真的坐在沙发上，抽着左右贡献上来的香烟，灌着啤酒就花生米，指导着在座的小处男们如何如何。 除了普及教育事业上的漏洞这一伟大工作，他还在等着小弟前来汇报情况。 昨晚已经将十二个小弟外加邹飞全都派了出去，趁着这个时候，在那三间游戏厅和两间电脑屋里做一下交割，毕竟要当老板了，至少也要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还得看着点，万一那周大彪临时不甘心，把里面的东西给趁夜拉走了，就不划算了。 每个店子里面，他还专门让邹飞找了实实在在的会计人员评估估价，并且对今天的收益进行汇总评估。 拿着周大彪印了血印的转让协议，方子铮心里倒是挺开心的。 不过方子铮倒是没有忘记，将转让之后的业主名字写成邹飞，尽管自己也在里面占了30%%u7684股份，可他说到的一定会做到，东西就是帮着表弟搞的，这就是他以后的资本，之余其他的骨干分子，如邹飞手底下那几个很有前途的马仔，也都多多少少占了点股份，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就像当了新郎官。 尤其是邹飞，一见到这转让协议之后的那双眼放光的样子，那个高兴。逢人便嚷，他邹飞也有实业可以发展了。用他的话讲，那种成就感，直接可以跟脱离处男行列时还能让人家高潮相媲美了。 这不，刚刚就有几个小弟来汇报了，四家店面，昨晚上加今天一天的收成就小两千，我操，这简直就是座金矿啊！再看看桌子上放着的十二万现金，想起来心里就爽歪歪的，脑子里老是浮现方怡韵那亮白饱满的大腿。 操，刚喝了点酒，这也叫饱暖思淫欲了么。 方子铮一掐大腿，脑子里却更想念了。这回蹦出来的确实那个冷脸的小警花。啧啧，那胸，挺得！ 奶奶的，没女人，没法活啊！ 正规划着以后的手头有活钱儿，潇洒小日子的时候，一个马仔小八儿推门进来，看到方子铮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指点江山，有些拘谨的说道：“老大，俺从修车厂回来了，那老板黑死了，日他亲娘的，那个破三菱v12也不知道是周大彪怎么开的，狗日的94年的货，让他丫的给开成这样，人家老板说了，这车长期不保养，发动机得大修，大梁也碰撞的不成样子了，得弄上去校正。” 方子铮低头瞅瞅小八儿，记起来了。昨晚上的时候，就属他干的最凶，一条棍子抡起来，虎虎生风，是个相当生猛的小伙子。他其实个头不高，但是长得蛮扎实，经常都是一头乱糟糟头发，满身油气，两只沾满油污的手倒是很有力量感，一双眼睛也是亮闪闪的，很精明的样子。 看他有些紧张的样子，方子铮一笑，伸出右手来，小八儿一时间呆住了，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赶紧将手在裤子上稍微干净之处用力的擦了擦，才和方子铮握手。方子铮却不在意的握着小八儿的黑手，拍着他的肩膀道：“先坐，天热先喝一瓶再说。”说着，便递上一瓶冰镇的青岛啤酒。 可是小八儿却没有跟着方子铮去就座，满脸激动的接过酒之后吞吞吐吐：“老大，这个事儿――” “啥事，直说，还担心什么，你就直接告诉我，大修要多少钱？不就成了，有啥好担心的哪。” “开价两万，还不一定能弄好，这车压根儿就没保养过，需要换的配件太多了，关键是配件太贵都是进口的。” “两万还修个嘴儿，扔那里吧，等周大彪拿钱来赎。” “ 不是，哥，其实，我有法儿。” “哦？那说说看，咋弄？” “其实那辆三菱v12，是纯进口货，从车档下面的vin码上就能看出来，车是不孬，就是开的太没揍型了，哥你要是放心，交给我弄，兴许能弄好。我平常没事儿就在汽修厂干活的。”小八儿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犹豫，毕竟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汽修厂小学徒而已。 “行！反正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就交给你办了。”方子铮眼皮都不眨一下，虽然对这个黑瘦的小青年还不甚了解，但是从这个小八儿身上，他看到了一种精神，叫做执着向上，而且，能够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性格，那便是实诚。这种人，值得托付。 “你修？得花多少钱？”旁边的小兄弟一个个七嘴八舌的惊讶道。 “一分钱不要，反正我平常的时候在汽修厂干活，晚上也在那里住，半夜里的时候偷偷起来干活，不碍事的。”小八儿搔搔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 “行吗你？人家修车的老板都说要两万块的，还不一定能好。”旁边的小兄弟们还是一脸的不相信，平常的时候不显山露水的小八儿竟然有这么露脸的本事。 “其实大部分毛病都只需要更换些配件，像气门油封、气缸垫啥的，再说了，校正大梁我也学过，我相信能弄好。”小八儿眼睛亮亮的解释道。平常的时候，在这个圈子里面，由于身份的缘故，他并不出众，可是此时，从一帮小兄弟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一种可以令自己自豪的东西。 “行啊你小子，没看出来还会这个，好好学，啥时候，咱也开一个汽修厂，你来当大师傅。”方子铮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觉得有门，咧着嘴一乐。他倒也不是纯粹的糊弄人，刚刚一瞬间，他的脑袋里突然灵光一现，有了这么个想法。过几年，找个方便的路段，弄个汽修厂，绝对是赚钱的好买卖。 小八儿挠挠脑袋：“恐怕不成。我这本事还上不了台阶，都――都是――偷――偷学的。” “那更不错，自学也可以成才，我很欣赏，走，喝酒去！”方子铮揽着小八儿的肩膀坐下，随手从刚才放钱的包里掏出一摞钱来，数也没数，直接塞在小八儿的怀里。 “哎――哥，不要，我修又不用花钱。”小八儿一看这一把钱，脑袋里一空，急了。 ------------ 第36章 ．对门邻居，小警花 小八儿的眼里表现的很惊讶，然后就是委屈。 他认为这是跟他见了外，压根就没把他当兄弟，所以，他心里相当的委屈，嘴唇一颤一颤的。虽然他很缺钱花，但是他心里告诉自己，这钱，绝对不能要。 然而方子铮有使劲的往自己身上塞，他连推都推不动。 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不是给你的，也不是给你们汽修厂的，这是我私人赞助你的学习费用。你想啊，你在那里当学徒，那师傅肯定不咋认真教你，是吧？”方子铮从小八儿刚才那三言两语中可以听得出来，这小八儿也是个爱学习上进的好孩子，可就是没有门路，再说了，跟了邹飞，也可能是因为家庭条件不怎么样的缘故。所以，他觉得，这种孩子，值得一帮。 “是啊，老大，你咋知道？”小八儿突然之间，心里有些委屈，好像面前站着一个知心哥哥，恨不得将心里的郁闷一吐为快。 “麻痹的，天底下各行各档的大师傅，谁没有个私心啊，那么容易让你将本事儿学走了，他们吃啥喝啥啊？这个，你得理解。所以说啊，咱们就要想些其他招数。” “啥招数啊？哥，我连苦情戏都用上了，可他还是把我当成个小杂工使的，就是不肯教，愁死人了。” “要不我给你钱干啥？平常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多带点酒肉啥的，跟你师傅嘴巴甜点，多灌他几杯，过节的时候，买点东西多走动走动，他要是再不教，老子帮你去出气，咱换个师傅。”方子铮一拍小八儿的肩膀，正儿八经的说道。 “这样行吗？”小八儿有些半信半疑，可是又不好直接反驳方子铮，还是有些不好接受方子铮的钱。 “先拿着，行不行你试过就知道了。到时候学成了，老子让小飞开个汽修厂，让你来当大师傅。所以，你可要加油干，到时候要是搞不定，可就白白浪费了哥哥我的一片心。” “就是，就是，你看老大帮你想的多周全，你要是不学出个花样来，弟兄们操死你。” …… “嗯，我肯定好好上道儿。”小八儿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很用力，眼角还噙着泪花。 “哥――，我回来了，可累死个爹了。麻痹的，一回来还跟女人吵架，真他妈晦气。”邹飞一进来，并没有如中午时那么的兴高采烈，反而一副怒火喧天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怎么回事儿？去医院回来了？”方子铮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有古怪的表弟。 他可是听说了，邹飞这两天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医院跑。莫非还真的对那个虎牙妹起了心眼？ “啊？你咋知道了？是谁啊？哪个王八蛋把老子的底儿给揭了，看我不操死他！”邹飞闻言，原本怒火布满的脸上直接红成了一片，跟喝酒之后一个模样。还挺不好意思。 “呃。谁让你一天到晚的老溜出去不按时回来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呵呵，说说吧，咋回事儿，又跟谁吵了？” “还能是谁？冤家呗。” “呵！你在这里还有冤家？应该一大把了吧。谁跟我吹牛逼的，倒追你的一大把的。” “不是我的，是你的。” “滚。老子没你这么花心眼。” “你忘了，那个小警花，我那天晚上就看出来了，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眼睛里好像有一团火。那不是冤家是啥啊？别以为我小就欺负人不知道啥叫爱慕之火。” “她？难道周大彪报了警，她追到这里来了么？”方子铮一下很奇怪，按理说周大彪应该不会这么不讲究。大家都是按照江湖规矩办事儿，你败了，那就去搬救兵，大家划下道来重新打一场再夺回来，哪里有报警的？ “不是。看样子，估计是以后要做邻居了，对咱们这里有意见了，这不，刚刚在门口碰到，抓着我的领子教训了半天，那个晦气！看着她是女的，不好意思跟她动手，可她还真不识道，真板着脸跟我一二三四五的说了半天，还威胁我再看黄片，就抓公安局。奶奶个嘴的，哪听说过在家看黄片也被抓啊，啥世道啊，仗着自己警察就了不起啊！我偏看，就刺激她。”邹飞一看方子铮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岔了，那周大彪哪里去敢报警啊，这几家店子，还指不定从谁家的手上盘回来的哪，也不知道用了啥手段。他要敢报警，光警察的盘问，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不过想到刚才那个小警察冷着脸训斥自己的模样，他就越是觉得可恶，虽然人长得是真漂亮，可也不能随意限制他人自由啊，俺又没犯法。 废话，老子还听说过在家下载黄片被拘留罚款的哪，教训你一顿还轻了。方子铮笑的那个前俯后仰的，心中暗想，却没有说出来。不再理会他的不平衡，继续自己的教育大业。 “操，老子就看，老子还把声音搞大，把她刺激的晚上做春梦。”说着，将音响的声音故意放的更大声，满屋子都是咿咿啊啊的勾魂声，顺着打开门的阳台便飘了出去。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一阵砰砰砰的踢门声。不过，满屋子都是大眼瞪小眼，一起望向方子铮和邹飞两兄弟。 “不理她，咱们继续研究。”方子铮一乐。以后有的你受了，哈哈。 踢门踢了有半分钟，停了下来。紧跟着，当啷一声，顺着阳台就传来一声狠狠的关门的声音。 隔壁的小妞儿，彻底受不了了。 邹飞一下就笑了，那个解气。 正在大家伙儿一个个叫嚣着要让隔壁小警花如何如何抓狂受不了的时候，突然，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了，方子铮抓起电话，听起来是一个很耳熟的的声音。 “我找一下方子铮。”对方用好像掺着二两黄土的冀南口音挺兴奋的说道。 方子铮稍微一想之后，愣住了，收起了脸上的嬉闹表情，很正色的回答说道，继续，是虎哥吧。 “我们已经动员好了，马上就要行动了。”刘黑虎难掩满腔的激动，近似于大吼的说道。 “好，我这就回去。” ------------ 第37章 ．狐狸精 回到冀南之后，方子铮终于见到了老妈口中的那个狐狸精。 从老爸的行为举止以及那个叫瞿冰的女孩的反应上来看，两人只见压根就没啥见不得人的关系，纯粹是无聊妇人之间的乱嚼舌根之流言。 可这现实中，往往就是不起眼的流言，才是杀伤力最大的。古今往来，无数能人志士毁于市井坊传的流言中，都是有先例可以查的到的。 面对副县长家的一家三口，身上还系着围裙的瞿冰脸上露着不自然的笑意，面对着黄玉茹女士铁青的脸色。 瞿冰强行忍住了心头的那股屈辱感，挪着小碎步，满脸幽怨的走到方子铮跟前，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那眼神几乎能将铜浇的罗汉都能硬生生的给炼化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从方子铮的手中接过了他的背包，移步款款放到方子铮的房间里去。 她不敢去碰副县长夫人的霉头。这几天，县里市井坊间所流传出来的传言，一点不少的也传到她的耳朵里，甚至连菜市场里卖菜的大娘都和旁边肉摊上的汉子讨论这个事儿。她绝对能够明白人家脸色铁青的原因。 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一旁的方子铮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忙前忙后的女孩，心里面不停的狂喊，丫丫个呸的，方子铮啊方子铮，上一辈子的你咋就这么纯洁哪，这么个美女在你眼皮底下，都没有彻底的了解一番。罪过啊！ 老妈说的没错，这就是个狐狸精，压根就不应该是生在凡间的尤物。 曾经也阅美无数的方子铮，差点就此沦陷了。要知道，狐狸精的美对于男人来说是摧毁性的，是无可抵挡的。她的风情，绝对可以跟传说中的妹喜、妲己、褒姒这些真正的流传千古的狐狸精相媲美。 方子铮至此，对老爹的崇拜之情是顶礼膜拜。 老爸真是圣人。 可惜我不是。 冀南县城北环边上，沿着公路靠南拐，有一排10几座大院，被一溜儿桦树及花坛包围着，绿意盎然、生机勃勃，隐隐又透出一股古朴和优雅并存的格调。 这里是冀南县党政主要领导们的住处。在这片建筑的边缘上的一处院子里，此刻隐隐约约传出争吵声。 “方明恒，你要是不赶紧的把这个小妖精赶走或者换掉，老娘跟你没完。”老妈黄玉茹，带着方子铮终于回到冀南，回到了作为一家之主的方明恒身边。 从方明恒到任到现在黄玉茹的工作被落实，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被分配到冀南县邮电局综合办公室做副主任，而且还是个对口的熟悉岗位，可见方明恒是使了多大的力。 不料，临到最后，老婆还是冒了火气。 一是时间拖得太久，令人疑惑，二来，还是这个流言，太让人起疑。其实，最关键的，还是这个叫瞿冰的小丫头长得实在是太祸国殃民了。 原本能够来冀南跟丈夫团聚，这心里还满心高兴的，谁料，这一到家，便碰到了这个流言中的女主角，这个浑身散发着青春、妩媚气息的小保姆，她心里这个气啊，空穴不来风，这长得，是个男人就受不了啊！ 怪不得老是拖拖拉拉的，还老说不方便拉不下脸来，敢情这里的风景更好！ 黄玉茹一阵气苦，更忍不住心头的火气了。不行，要趁早把危险解除掉，让流言消失在萌芽状态。 “方子铮，咱们回凤城，让方明恒方大爷自个儿一个人在这享受吧！”黄玉茹吵吵囔囔的对着方子铮丢下这句话。 坐在褐黄色皮革沙发上的方子铮完全没回应老妈丢过来的眼色，更没有上前去给老妈予以声援。他只是仰着头枕在靠背上微闭着眼睛，嘴里反复的哼着淫词歪调，脑子里反复梳理着刘黑虎电话里所说的行动路线。 “那是组织上安排的，真的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怎么一点都不理解哪？”方明恒只能照旧苦笑着解释。 “你不赶是吧？那我们娘俩走，你在这里过快活日子吧。”看着依旧瘫在沙发上没有任何动静的儿子，黄玉茹心里一阵埋怨，白搭了这么多眼色。再看看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已经把自己的本分工作给夺走了的小保姆，黄玉茹终究也说不出个恶狠狠的话来，只能用眼神狠狠地剜了那个清纯妩媚的身影一眼，气嚯嚯的拾起摔在沙发上的行李，躲到卧室里等着丈夫给自己最后的章程。 这个不听话的死小子，白疼他了，一点儿都不向着自己这个当妈的。 …… 从凤城市市长秘书到偏远贫困县副县长，说不上是升官。尤其是从市里的政治中心给甩到偏远的地方，无疑还是种变相的发配。尤其是，对于一个没有啥实权的工作岗位上，对于一些在权利的交椅上坐久了的人来说，这无疑是生不如死的。 方明恒没有什么权利瘾，他只想为群众做事，只想让家中的老父亲不会被人戳脊梁骨，只想着，能够挺胸抬头的回家，心中无愧的面对曾经在朝鲜战场上立过功勋的老父亲。 他的到来并没有资格大张旗鼓，但对原本暂时处于平缓期的冀南官场，却起了一定的冲击。原本并无波澜的冀南官场上很快便因为平衡及权利划分而起了波涛。 原因无它。作为新进的一员，方明恒一上来便向所有人展示了一下他的性格，让所有人都了解到了他的处事风格，彻底将所有人对他的猜测及拉拢告一段落，彻底的惹恼了大有来头的金副县长。 他将常务副县长金有为在主持改造期间唯一谈定了的一桩收购给搁浅了，间接着，将在市里面都牛逼哄哄的荣华公司给放了鸽子。 这还不能说明他的性格吗？ 整个冀南县的党政领导班子，彻底因为这件事而侧目了。 这个方明恒，果然名不虚传。牛脾气，硬骨头。 “县长，现在纺织厂的员工情绪有些不稳，可能会有上访的，要不我去跟信访办的人打个招呼？是不是要提早做一下准备？”方明恒的秘书周小军，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冀南人，他对方明恒的作风及做派很钦佩，对于方明恒的尊重是发自内心的。在听说有人鼓动顺红纺织厂的员工上访之后，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赶紧禀告给负责改制工作的方副县长。不过在陈述这些的时候，明显的有些焦急，面对这样的局面，有些手忙脚乱，不时的将鼻梁上的那副黑框眼睛摘下，抹抹上面的汗水。 “不用了。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些事情不可能瞒得了人的。不过不用急，先安排把人心稳一稳。就跟他们说，荣华公司要想把顺红厂吞下去，那就在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我方明恒，既然承担了这份儿责任，就要为纺织厂的老老少少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方明恒的话很激进，但是也很能蛊惑人，那小周一听这话，直接就眼眶湿了。没别的，就为这份儿决心。 “那我这就去，先去找几个工厂的老职工，试着劝劝不要太过激动，看有没有效果。”周小军收起散乱在桌子上的资料，叠起来放在桌上，夹起公文包，这就往外走。看到客厅里的方子铮，点头不语，匆匆离去。 房门并没关，窗户也开着，里面说话的内容，方子铮听得清清楚楚。而一直侧耳倾听的瞿冰一样听得清楚。 这两天来，瞿冰的一举一动，都看在方子铮的眼睛里。这小保姆，动机不良啊！ 虽然并非像老妈担心的那样，会扯出一些桃色的事件出来，但是，这瞿冰总是有意无意的对老爸的态度及出行时间感兴趣。这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不过方子铮没有动。如同猫捉耗子一般，后发制人才是方子铮一击制敌的惯用手段。 他倒是要看看瞿冰到底是谁安排的。关公面前耍大刀，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安排卧底，反了天了。 …… 虽然方子铮拥有重生的先知先觉，但也无法立刻就大发神威去阻止这起收购。归根结底还是要靠上面那些坐在交椅上的大爷们开口发话才可以。个人的力量再大，那也要尊重屁股决定脑袋的定律。 而这些大爷，很显然有不少是和荣华公司合穿一条裤子的，要不然，老爸的工作也不会这么难做，这首当其冲的，便是金有为。 前段时间报纸上大加报道，可谓是风风火火，可把金有为给捧到天上去了，也算是风光了一把。 由他牵针引线下，一直负债经营、管理不善的顺红纺织厂，在96年底的时候，由工人代表在职代会上表决同意，由政府牵头，由工厂厂长钟大郡与港商签署破产后的整体收购及全员安置的协议书，支持把该厂改制为私营公司。 而事实上，等到前段时间前来盘点评估的，却成了凤城市臭名昭著的荣华公司，来自香港的投资公司，却不见了踪影。而通过一些小道消息传言，那港资企业直接将工厂卖给了荣华公司，而且价格低的可怜，只有区区不到千万人民币。 固定资产近亿元的工厂就这样，归了荣华公司所有。 周小军拿过来的举报信里就将荣华公司收购的细节枝末描述的清清楚楚，而且还由不得不信，人家是实名的举报，还有员工的集体会签，谁都得掂量一下这封信的重量。 “开始了吗？”方子铮喃喃自语，脸上的神色变得少有的凝重， 这事儿看似简单，但绝非一个上访或者静坐示威就能解决的，这些职工即使使劲再闹声，声势再大，但还缺少了一锤定音的人拍板。要想真正的阻止荣华公司收购顺红纺织厂，还是有难度的。 这就是个山芋，煮熟了吃一口很美味，但是谁要是想把它埋回到地里，让它再去发芽结果，绝对有人会拼命。 现在已经张开了嘴了。却被一根刺跟挡住了。 这根刺，就是方明恒。 谁想拔，我要他的命！ 方子铮眼中厉色一闪而过，杀气凛然！ 方子铮不相信，荣华公司会轻易的松手。 吃到嘴里一半的肉，再吐出来，谁会心甘？ ------------ 第38章 ．狐狸精的风情万种 和在外面强硬无比，敢作敢为截然不同的是，方子铮在面对家人的时候，永远都是那么低调和恭顺。 有句话说的好，失去之后，才知道失去的东西是多么珍贵，是多么值得珍惜。 就是在如此哲理下，方子铮的心态也变得很低调安静下来，在家里，根本就没有在外面的锋芒毕露，老实巴交的就像个乖孩子。 至少，在瞿冰的眼中，方子铮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个乖孩子的所为。 认真的看书。 明天方子铮就要去冀南一中报道了，耽误了这么多的课程，学习哪里能跟得上。虽说方子铮很无奈的接受了老爸的私自安排，继续在高一学习一年，可这所谓的继续，对现在的方子铮而言，也仅仅是针对以前的自己。 高一课程讲的是什么？鬼才知道。 方子铮孝顺父母，知道礼节，还能隔三差五的哄哄老妈高兴，所以说，在老妈的眼中方子铮真的算是个好孩子，只是读书有点差罢了。 其实这也不怪方子铮。前世的他，其实也打算在冀南一中好好学习的，只不过还没有学出个所以然出来便遇到了父母的意外，满腔的奋斗信念直接便化为乌有。学习，给谁看？我考得成绩再好，给谁看？ 当时的方子铮已经失去了学习的动力和生活的目标。 所以，这才浑浑噩噩的过了高中两年的时光，甚至连个小小的恋爱都没有谈过。不是他不想谈，而是确实没有合适的。人家女孩子，要么找个学习好的，要么找个混的好的。谁会挑他这种要学习没学习，要地位没地位的苦孩子。 现在不同了。方子铮要奋斗了。 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他怎能还让父母继续为自己的学业担心，百善孝为先，父母最希望的是什么？ 儿子娶媳妇，生孙子。不出意外，这都是老妈的想法。 儿子成绩好，有前途。这绝对是老爸的。 老妈的愿望没得说，咱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至于老爸的么，啧啧，可真有些难度嘞。 方子铮头疼。 拿着那本学习资料只想砸自己的脑袋。 连那么繁琐的弹道分析啥的都能研究的头头是道的方子铮，在面对最基础的高一物理习题的时候，竟然抓瞎了。 一个最基础的习题，竟然翻遍了整本资料都找不到答案！ 马勒戈壁的，要人命啊！ 方子铮直接将那套老爸托人买过来的学习资料扔到门边上，顺手从抽屉里抽出一本《灯草和尚》，躺倒在床上。 还是研究这个好，既能陶冶情操，还能提高古风古韵。多好的文学作品啊，为嘛就不能登大雅之堂么，太偏见了，太世俗了。 一双很白的拿着抹布的手，将那本资料捡了起来，很惋惜的叹了口气，将资料又摆放回书桌上的原位。 方子铮紧盯着那双白嫩的手看了半分钟。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刚刚在打开这本习题集的时候，老是会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原来不是自己的鼻子出问题了，也不是自己太长时间没有接触到女人而产生精神上的紊乱了。 到此，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书桌草稿纸上会有一些纤秀的字体了，不是自己花眼了，也不是自己想女人想疯了。 而是 这个家里，确确实实的就有一个狐狸精。 “为什么叹气？”方子铮很苦逼逼的歪着脑袋问道。从这个角度，他可以很容易的观察到那套保姆装的奥妙之处。 “啊――不是，我是看着你将它仍的那么用力，怕是有些破了，好好的，都是花钱买的，不该这么糟践。”好像是有种仇富的心态一般，对方子铮如此对待知识的态度，她有些不同看法，但是她又不能直接跟方子铮如此讲，就只能用一些比较激进的字眼来表达自己的态度。虽然表达的有些激动，可是她的脸上却表现的还算正常，甚至都有种惹人怜惜的味道，瞬间，就让方子铮心中生出一种怜惜的感觉。 毕竟自己是在人家家里工作，还肩负着特殊的使命，现在已经因为家里女主人的到来而引起了争端，要是再将这位公子哥给得罪了，那就真的只能卷铺盖卷走路了。那样的话，自己的所有忍辱负重不就白费了，况且，迄今为止，自己还真的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这无疑是很失败的。 瞿冰一进来，就有一股女孩的馨香跟着飘逸在房间里，顿时让方子铮一阵享受。活了两辈子了，女孩儿也接触的不少了，能够如此让人心底自然的生出怜惜的，还真是少见。 “这么着啊，没办法啊，看不懂啊，要不你教教我？”瞿冰正在书桌上帮着方子铮收拾，听到方子铮这么可怜兮兮的说，眼角里瞬间闪过一道欣喜的目光。她很本能的感觉到，这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男孩子，对她的敌意并不是很大。如果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和他拉拉关系，省的跟他妈站到一条战壕里去，让自己丢了工作。 随即，瞿冰脸上便绽放了个迷人的笑脸。一瞬间，炫目的连方子铮都忍不住想要拿相机永远保存起来。 看到瞿冰微笑，方子铮可以猜得到她心里是如何计算的，随即心里也是笑骂了自己一下，他妈的，面对美女也不能这么没骨气的卖萌啊！ 方子铮笑了，直接将手中灯草和尚丢到枕头底下，抓起一本习题集，摊在床边上，指着里面的内容道，“拜托了！” 瞿冰很欣喜，终于找到和方副县长家公子哥的沟通渠道了。不容易啊！ 随即，她便搬了一张小马扎坐在床下面，看着方子铮倾斜过来的习题，很认真的看了一分钟，抬起头来，皱着秀气的眉头思索了一阵。 她的眼睛看着雪白的墙壁，努力的思索。 方子铮也没闲着，他的眼睛也看着一片雪白。看的很努力。 也许是她或者她背后的人特意定制的，这件保姆居家装是做的极尽魅惑之能。不单单下面裙子是短的，连上衣都是那种诱惑型的。 蓬松的y字领，直接将瞿冰饱满的上围勾勒的淋漓尽致，此时，她半前倾着身子，那胸前的一片雪白露的更是通透，大半个圆球都显现在方子铮的视线范围内。直接将方子铮给勾引的魂魄出窍了。 “我明白了，是这样，……，明白吗？”方子铮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因为这套诱惑型的服装太过于居家宽松，瞿冰的每一次俯身，每一次动作，都能带来大幅度的抖动，看的方子铮直接将注意力放在了这里，而瞿冰所说的那些，他压根就没听进去。讲的东西那么枯燥，哪有这个好看啊！ 瞿冰很可能压根就没留意这个外表上看起来好像很老实的小青年，此时已经彻底的为自己的不经意而吸引了注意力。她还在茫然未知的以为自己很容易的很他找到了沟通点，正满心的高兴，很不得将这里面的习题全都解答出来。刚刚解出来一题，听到方子铮的回答并不那么带劲儿，她就以为方子铮没有听的太明白，又拉过草稿纸来，俯下身子将答题过程写到纸上。 哎呦！受不了了。 这一俯身，方子铮很清楚的瞧到了那一双雪白之中的一抹粉红。 方子铮不淡定了，直接很血气方刚的尽显男儿气概了。 同时，他的心跳也瞬间增快，有种浴血沙场的感觉。 “该死的，淡定！”方子铮很鄙视自己。上次被那个刘菲菲小妞儿调戏也是一样，很快便坚持不了了，每次都弄得好像要战斗一般的热血沸腾。可这也没办法，，谁让他确实是位初哥呢，火力旺的，直接想要烧死人。 对于未知女孩的身体方面的探索，方子铮一向是不遗余力的，对于这项颇有挑战难度的爱好，他也乐于投入相当的精力。有时候，令人遐想的多了，往往会让人十分的神往，此刻的他，就十分的神往那有宽松有紧致的专业级服装下包裹着的美景。 “嗯？你看什么呢？”瞿冰讲解了半天，也不见方子铮出声回应，正奇怪这男孩儿的领悟力怎会如此之差，抬头便看到一道带着痴迷的目光正定在自己饱满的骄傲上。 说实话，她穿这套衣服的时候，可是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的，脸上也红了至少有三四天才适应过来，这衣服穿起来，就像那些不要脸的坐台的人一样。要不是那些人逼着，甚至拿老爸老妈的工作相威胁，她才不会把自己摆得这么下贱。 “没什么！” “还看？” 见方子铮应声后依然盯在自己胸口上，瞿冰慌张的将衣领开口处向上一拉，脸色羞红的瞪了方子铮一眼，“小小年纪，怪不得学习不好呢！” “切，又没看到什么，这么大惊小怪的。”方子铮真的没看到太多，只不过顺着衣服的开口处一栏春光而已。 “哼，没想到看你蛮老实的，谁知道也是――”瞿冰俏脸羞涩，语气也是相当的羞恼，毕竟还是个年当芳华的少女，哪里能跟方子铮这个来自见面即可上床的时代的人相比，脸皮薄的很。 脸上红的像块红布一样的瞿冰很自觉的向后移开，身子也挺直了起来，可是这也无法遮挡那满身的风流韵味，站起来挺直身板的一瞬间，如波颤动，纤腰翘臀，看的方子铮那个销魂。 “你，你自己看吧，我，我去做饭。”瞿冰突然之间觉得心里像装着一面鼓，咚咚咚的响个不停，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她心里有种慌乱想要躲避的念头。这种念头从没有过，就算是被方副县长的夫人虎视眈眈的时候，她都没有如此慌乱。 随着瞿冰慌慌张张的败退而走，方子铮很放肆的大笑起来，对着那个刚刚出门的倩影喊道，“记着啊，忙完了来给我补习啊！能不能考上大学就全看你的了！” 外面依着墙壁冷静思考的瞿冰一言不发。突然就笑了，这个男孩儿，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眼波流转，那个风情万种。 ------------ 第39章 ．暧昧的补习 当天中午的饭桌上，方子铮就表达了他热爱学习积极向上的决心。 对于方子铮的如此积极殷勤的表达学习的渴望，方明恒自然大喜过望，对于方子铮所希望的由瞿冰代为补习的建议也点头应允。虽然黄玉茹依然恨不得将这个狐媚的丫头片子赶出去，可是在听老公讲到瞿冰也曾经是县一中里的优秀学生干部，只是因为家庭原因而没有参加高考的时候，她就沉默了。 虽然满心里还有些不爽，可是，自己再不爽也比不得儿子的学业重要。 “嗯，那就这么着吧。”黄玉茹砸吧着嘴巴，吃在嘴里的饭菜味道总觉得有些别扭。 这小丫头，抢了自己的差使，还偏偏做的这么好吃，这还有天理吗？ 瞿冰静静的坐在方子铮的身边，脸上说不出的恬静，手上拿着的馒头嚼在嘴里，说不出的酸涩。 这下子，算是远离了自己的目标。以后可怎么办啊？ 今天是星期天，所以方子铮也不用急着去新学校报道，吃完饭之后，他也有轻松的心情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突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在他耳朵里响起，鼻子里又若有若无的闻到了那股淡淡的体香味。 “坐下，咱俩说说话。”“啊――” 闭着眼睛突然开口的方子铮把蹑手蹑脚进来的瞿冰给吓了一大跳。 “你紧张什么？” “不是紧张，你不是睡着了么，我给盖床毯子。”瞿冰脸上很明显的白了一下，不断起伏的酥胸则显示着她内心的紧张。 “你很恼我，怪我自作主张把你弄过来给我补习？” “没――没有。你爸爸都说了，要是你的成绩好了，给我加奖金的。”瞿冰的眼睛蒲扇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掩饰了下自己的紧张。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面对方子铮的时候，她心里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扑腾，心跳也会加快了许多。而且，这个年轻人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人的内心，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能被他洞悉一般，这让她很不适应。 “呵呵。你的眼睛很漂亮，但是不会说谎。”方子铮饶有兴趣的盯着瞿冰的眼睛看了十几秒钟，直到看的眼前女孩脸色通红，扭捏的绞的手指都发白了的时候，才放声大笑了两声，指着瞿冰的眼睛说道。 “一个人要想掩饰什么，首先要做到心里没有负罪感，认为自己所做的，就是对的，那样才能骗人。要想骗人，首先要将自己给骗到。你的心里还在纠结，所以，你的掩饰赤裸裸的暴露了你的内心的挣扎。”方子铮突然变身为心理学家，拉着那双窘的无处可放的手坐到了床边上。而那双纤纤秀手的主人，则是满脸木然的任方子铮拉着自己那双从没有其他男孩子拉过的小手，没有任何反应。 他说的，正中自己的内心。 自己是在纠结，自己确实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对是错。 这个可恶的小子，竟然真的看穿了自己的心里。 看着面前这个脸色苍白，有些呆呆的女孩，方子铮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到她的身旁，突然觉得那股淡淡的体香重了。 “这是我老爸帮我操持的满桌子学习资料，连初三到高三的，满满一桌子，拜托了。” 瞿冰倒是很快放下自己纠结的问题，表情中有些痛心的看了眼方子铮，担心道，“方子铮，高一正是打基础的时候，你怎么就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很多人想学习都没这个机会哪。” 方子铮听的直瞪眼。 这小丫头倒是有些意思。他听的出来，这小妞儿的话里倒是有些真诚的意思，并不是一味的敷衍，并且脸上那抹痛心，确实是发自她内心的。 他竟然很意外的有种羞愧的感觉。 可是他也没办法。刚刚才燃起的一股努力奋斗，学出个名堂的想法在面对那一本本资料的时候，霎那间便消失一空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意志力会如此的不堪一击了。 这很不科学啊。 其实想想这也正常，当你面对一本完全看不懂的天书之时，自然会觉得很无聊。 “没办法，完全看不懂。你说我能怎样？” “我来教你。” “真的？” “真的！” 瞿冰说到做到，也不管方子铮的错愕，直接带着一股香风，雷厉风行的搬了张凳子坐到了床边上。 方子铮确实有些错愕了。他的本意只是想暂时将瞿冰远离父母之间的战火区域，将瞿冰调离父亲的身边，顺便近距离观察这小妞儿的本质，顺便查探她的目的。 学习是假，摸底是真。 谁料到，这小妞儿还真当真了。 方子铮有点傻了。 这小妞儿也太天真了吧，还真信？ “那个，这样啊？也行，那就全靠你了，我去给你倒杯水。再怎么着，你也算是师傅了，弟子那个，应该的。” 看着瞿冰一瞬间坚定的表情，方子铮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只能暂时转移一下注意力。 方子铮腾的一下跳下了床，跑到房间角落上的饮水机上倒了杯冰水，脸色古怪的给瞿冰端了过来。 一路走来，如同欣赏美景一般。 方子铮的目光望着瞿冰的背后那双裸露在外的修长美腿上，粉白短裙的裙摆似乎有些遮挡不住那粉白晶莹的风光，一双欺霜赛雪的修长小腿匀称光滑，映衬在淡青色的床单下摆上，是一片惊人的雪白。 “这要是能学的下去才是见鬼了，……”方子铮小声嘀咕了句，心里想着。这是他妈的那个猥琐的人设计的衣服，还真是个能人。 就这不到三米远的距离，被方子铮这么亦步亦趋下来，竟然硬生生的走了接近半分钟的时间。直到那个背对着方子铮，还沉浸在学习的快感中的女孩儿感觉到不对劲，突然一下子站起来向后扭头。 方子铮正好走到她的身边，将杯子前倾，刚想开口，却没想到，那女孩儿首先忍不住站了起来。 然后，结果很碰巧的，那个有着一头乌黑披肩，却被紧紧盘在帽子里的脑袋瓜正好起来撞在方子铮前倾的手臂上。 毫无意外的，那杯冰水很干脆的便倒在女孩的身上。 冰水很凉，倒在她的身上后，直接将她浑身的汗毛炸开，整个胸脯上全是湿漉漉的。被凉水滑过之后，那被冰水刺激过的皮肤与那薄透并被水浸湿的布料紧紧贴合在一起。那层薄薄的布料，直如形同虚设一般。霎那便照亮了方子铮的双眼。 “啊――” ------------ 第40章 ．牺牲 “哎呦――，真是抱歉，没想到你突然转身了。” 方子铮双眼一亮，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在不停的解释刚才的无心之举。 确实，他真的是无心的。谁会知道她这个时候转身，谁会知道她正好还要站起来？咱只不过在这三米远的距离中多磨蹭了一下欣赏了下风景而已。 瞿冰的头上还在向下滴滴答答的滴着水，那水的冰凉让她浑身打着寒颤，却又心知方子铮确实是无心的。这哑巴亏吃的，还真是淋漓尽致了。 虽然心里还有些难为情，可想到这里，她还是故作大方的脸上一笑，伸手捋了捋额前被水打湿而下垂下来的刘海。 不过这一动作好像牵动了前身，让她在随后便彻底的傻了眼。 这套衣服好像在碰上冰水的时候特别的敏感，直接便以肉眼可查的速度迅速的缩水了。 原本紧贴在身上，还算是完好正常的衣服，现在则成了彻彻底底的紧身衣，尤其是胸前的那一片重灾区，直接萎缩的不成样子。那胸前的两颗白皙浑圆正挣扎着想要裂衣而出。 她的眼中直接闪过一道慌乱的神色。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尴尬的情形，尤其是还是以一个教导者的模样出现。 这下，这脸算是丢干净了。 方子铮震惊了，彻底的震惊了，他现在脑袋里静止的画面，是那两颗白嫩的，被胸衣束缚住一半的圆球状物体，颤颤巍巍的，顶端的粉红似乎欲遮欲露，光洁的皮肤上并凉水刺激过后，起来一片片的小疙瘩都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等美景，比刚才从身后所看到的要强一百倍。 真想时间永远停下来。 瞿冰慌了，伸手便将胸前抱住。 那一片雪白的突起在方子铮的眼中一闪即逝，被两条裸露在外的起了一层小疙瘩点的玉臂紧紧的抱住。却又好像牵动了腰腹的力量，那紧扣住腰腹的裙扣突然挣脱来来。 pia！ 这是那件沾了水有些紧缩的短裙落地的声音。 不会吧？ 方子铮实在难以相信，自己这个来自于21世纪的伟大色狼也能碰到这么狗血的时候。 而面前这个双手抱胸，有些慌张的女孩好像还浑然不知自己的裙子已经落了地，还在那儿左右张望，想找件衣服遮住上半身的露出来的春光，却不知道，自己的下面此时已经更吸引方子铮的视线。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方子铮的眼睛直了。 他真的有些纠结，是否要善意的提醒她一下。 他嘴角挂着坏坏的笑容，嘴巴半张着，眼神呆呆的向下。 如此狗血的意外，却让他大饱眼福。见证了一具如此勾心夺魄的身体曲线的春光外泄。 那粉红色的底裤边缘偶然挣脱出来不被束缚住的几根黑色油亮的微卷毛发，那包裹着翘臀的粉红内裤上的兰花图案，一切的一切都在向方子铮证明，这具身体的威力，是如何的惊人，是如何的夺天地之造化。 浑身的血气一瞬间便旺盛沸腾了，并直接往脑袋上冲击着。 “方子铮？你怎么脸色这么红？”正将视线集中在床边放着的方子铮的那件衬衫上的瞿冰刚想去拿，却发现方子铮的双眼正直勾勾的望向自己这边，脸色通红的像是发烧了一般，好像很怪怪的模样。 “啊？”方子铮下意识的拍了拍脸，一边暗骂自己没有定力，一边用手指指了指瞿冰的下半身道，“没，没什么，一时激动了。”可怜的方子铮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控制浑身旺盛的血气了，那雪白中的风情，只要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瞿冰顺着方子铮的视线往下一瞧，这下便彻底的抓狂了。那件原本布料便比较少的短裙，像是一堆可怜兮兮的破布片一般，正堆在自己的脚面上。 一瞬间，瞿冰的脑子里乱了起来，也顾不上上半身的风光外泄了，直接一个下蹲将裙子拉了起来，直接拉到腰腹间，将扣子扣上。伴随着这一阵动作，又是大饱了方子铮的眼福。 “那个，这床边上有件衬衫，要不你就先穿上应应急！”方子铮很后知后觉的好心建议道。 瞿冰一听，脸上烧的像一片红布一般，心里忍不住犯嘀咕，都看了这么久了，现在才说，装好人。 可是她也明白，这事儿跟方子铮也没关系，自然不会真的怪方子铮的后知后觉，只能强装镇定的将方子铮的那件黑色衬衫穿在自己的身上，却不知道如此的模样，更是有了一种别样的风情。虽然她有些尴尬，可也没有忘记了自己的责任，犹自苦口婆心的说道，“努力学习吧，明天还要去报道哪，人家都开学那么久了，不学就跟不上了。” 方子铮急忙点头答应，不过注意力，却依旧停留在瞿冰那双白嫩的大腿上，弄得瞿冰那是个郁闷透顶。 她不敢发怒。 要是照她以前的脾气，有男人敢这么色迷迷的瞧着她的话，早就一个大嘴巴子砸上去了，可她现在不敢。 就算当初接到这个特殊的任务的时候，尽管她心里在针扎一般，却也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她不想看到老爸一天到晚躺在床上的那种没有未来的模样。她想让家里好起来。 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尽管她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是在这里生活了近两个月之后，她却是很意外的放心了。 这个方副县长，并没有对自己起了什么歪心眼。尽管自己每天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晃悠，可他依旧每日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小瞿小瞿的叫着，没有一点别的心思。 她倒是有些心里过意不去了。 尽管自己纠结彷徨，可再看到老爸，看到老妈那发愁的表情的时候，她又一次告诫自己。 自己，是肩负着任务的。 任务完不成，一切都白瞎。 为此，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 一切为了家。 这也是让她无畏的面对黄玉茹的夹枪带棒话语的唯一一个心理安慰。 为了家，她不能走。 即便再忍辱负重，也要留在这里，完成他们交代自己的任务，时刻留意方副县长的一切。 瞿冰在度过近两个月相对平静时间之后，终于遇到让她自己头疼的事儿了。 这个叫做方子铮的小子，太色了。跟他爸简直就是两种性子啊！ 这次吃亏吃大了。 以后还要给他补课，学习成绩没有进步的话，自己可能真的要卷铺盖走人了。 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小子，太可恶了。 ------------ 第41章 ．新的开始 “马勒戈壁啊，这体力，放到床上都坚持不住啊！不行，要锻炼啊，最起码做不到东方不败，那也要做到金枪不倒啊！”方子铮骂骂咧咧的，扶着树干直喘粗气。 周围郁郁葱葱佳气浮，鸟语花香薄雾散。 这是大院东边一片小树林，长得那是个欢实，再有上级领导的不时发话整修保养，所以一年到头都是郁郁葱葱的，这是方子铮两天来光顾最多的地方。 树林不大，也就方圆几亩的样子。种了一些常见的果树和观赏性的植物。 在一年的大多数时间里，这里总能有一些让人惊喜的颜色，成为大家饭后休息、散步的好去处，丰富大家的眼帘。现在这里成了方子铮晨练的所在。 在凤城威猛无比的方子铮很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虽然有过几次彪悍的战绩，可也都是仗着巧劲和对手的轻敌，再一个，就是仗着自己的狠劲，完全不要命的打法，彻底的会吓破一些人的胆子，那战斗力自然就拉下来很多。 如果真要来个真刀实枪的对着干，方子铮说不准还真要吃亏。如果他还是以这副身体条件来面对着步步凶险的局面的话，很可能将会被倾轧的连渣都不剩。 此时方子铮身体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趴在树干上直喘粗气，脑子里渐渐的清明起来。 其实他并不孤单。 一抹素白的身影仿佛在陪伴着他，帮他度过这段枯燥的时间。尤其是当方子铮打了个唿哨之后，那个身影更是跑得欢快，看的方子铮那个兴高采烈。 那是个梳着马尾的白色精灵。在这幽静的清晨，如同与景物融为了一体，并没有打破这种静谧。随着身体不断左右摇摆的马尾在晨风的吹拂下，调皮的散在肩膀上，犹如晨雾中的精灵。 方子铮非常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一双视力2.0的眼睛。刚才只听到那个女孩儿骂自己无聊了，压根就没有瞧见她长什么模样。等到他挪动着酸疼的身躯想要近距离欣赏一番时。女孩消失了。 方子铮感觉自己被骂的有些憋屈了。不就是想打个招呼么，无非是老子打招呼的方式另类了些罢了。 至于么。 这事儿，晦气。 回到家里匆匆洗澡，套上衣服，方子铮去迎接自己苦闷的开始。 上学，冀南一中，高一。 昏暗的天空布满了阴云，整个县城都笼罩在一片灰暗中，使得一切景物仿佛变成了黑白色调。再加上这时年的冀南还并没有发展到新世纪以后那么的繁华，经过县城正中心的主干道，两侧楼房也还没有以后的那么亮丽惹眼，在这狭窄的路上行走的时候，入眼灰扑扑的，有种很压抑的感觉。这让过惯了光鲜而快捷的都市生活的方子铮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拥挤的自行车流、路边的不断叫卖着的小摊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和久远，让远离这些已经很久的他有些莫名的熟悉与回味。 今天是到新学校报到的日子，说实话方子铮还真有点不太情愿。 前世的自己上高中的成绩是很差的，这也与父母的意外有关系。 迷茫、无助使得原本单纯的少年彻底走向了颓废，渐渐的与‘好学生’这个词相去甚远了，成绩也可想而知了。所以在高三根本就没有参加高考就直接在小姨的安排下南下去读警察学校。 虽然进入社会之后的方子铮基本上没有千能万能，至少也有了百能，而且自认干得很出色。但是到至今为止，方子铮还是看到课本或习题就会头疼。这也是他不想去学校混时间的原因之一。 可是父命不可违。 纵有千难万难，那能算个事儿嘛！ 咱是方子铮！ 早上玩命锻炼的副作用出来了，骑上自行车后大腿和胳膊像是被抹上了辣椒油，火辣辣的。这让原本有一副好身板的方子铮腹诽不已。要知道前世作为学校足球队队长的方子铮，踢球的水平和一身格斗的本事在警校的时候，叫第二那绝对没人敢认第一的。 可是现在，还如同未出阁的姐儿，一身风流还有待开发。 拥有着重生经历的方子铮，在凤城搞风搞雨挥洒不羁，曾经一度认为自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可以更改一切。可是细细的揣摩纺织厂收购事件的前后始末，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很多是做不到的，屁股决定脑袋的说法依旧是无比坚定的贯彻着，不以他个人微弱力量的调衡而出现转移。 个人的力量还是微乎其微的。 这充分说明了伟大领袖及指明灯当时的思想是多么的明确和前瞻。 要发动群众。只有群众的力量才可以改变这一切，推翻原有的一切不平等。 幸而，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行进着。 这个时候的路上已经三三两两的挤满了骑着自行车赶着上学或上班的人们，在道路两边的小摊的抢占下，原本不宽的马路显得愈发的窄了。 日后作为网络世界上出现的第一个哥―‘绝尘哥’的方子铮很快就悲剧了。虽然在往后的日子里，整个校园都流传着他的光辉战绩和不羁的传说，但不代表着此时能够依然风光。 早上练的有些过了，整个身上的肌肉都还在隐隐的发疼打颤，自行车也有点不稳，再加上已经有10几年没有玩过自行车特技的他不经意间忍不住手痒，玩了个撒把的绝技，以至于在校门口密密麻麻的车流中，一个躲闪不及，前轮同车身已呈90度斜角一头扎到了前面自行车的后轮搅到前面的车脚蹬上。 方子铮的腿还在酸疼着，反应也不够灵敏，还没有来得及用力跳下车子，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倾斜，‘哗啦’倒在地上，压在自行车上。 眼前一闪，腿上一疼。 坐在倒到地上的自行车上的方子铮还没回过神来，就感到一个坚硬的金属物体砸倒在自己的脸上，很荣幸的与自行车的后座来了个激情碰撞。 方子铮脸上那叫一个疼啊！ 他都在怀疑自己原本并不帅气的脸是否会因此而永久性的破相了。 不过随即而来的，则是让方子铮大呼痛快，大叫塞翁真是个好老头，说出来的话，就是有道理。 紧跟着，又一个带着温热香味的娇躯狠狠的坐在方子铮的怀里。 狠狠地让他诠释了一把啥叫作坐怀不乱。 方子铮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没错，没有乱。 虽然这两天总是有意无意的跟小保姆制造点摩擦，可总归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这抗免疫的系统是真正的加强了。 哥们并没有因此而一杆崛起。 方子铮怀里的身体在经过了一定时间的惊愕之后便清醒了，感觉到方子铮那双有些不老实规矩的手正放在自己的背上的时候，她并不想吃亏，伸手便在方子铮两只耳朵上抓牢，一个用力，很麻溜的站了起来。 还蹲在地上捂着两只耳朵疼得呲牙咧嘴的方子铮恨不得将这心狠手黑的小妞儿就地正法。 太狠了！ 哥们只不过在你背上摸了一把，犯得着拿哥们的耳朵撒气么！ 嘶――，都快给拉出血来了。 这是个赶着上学的女生，身穿素白短衫，线条很健康，过肩的乌黑长发梳着马尾，秀丽美艳的面庞上还略带几个青春痘的残留，幸好已经消下去了，要不然还真影响了整体的美观。淡淡的粉色七分裤下露出的粉白晶莹的一截小腿，在初升的阳光照射下散着象牙白的光。 外貌上可以打9分，方子铮心里暗暗点评着。 一双略带狡黠机敏的清澈眼眸凝视着他，嘴角边微含怒容，更添娇美。也就是16、7岁的样子。 沐雪作为受害者，对于从后往前撞车的‘肇事者’方子铮，完全没有给好脸色的，即便他没有顺势逃逸。‘偶然的邂逅’在小说或者荧幕上总是浪漫的，但是现实中，总是如此的残酷。 “手干嘛去了，这样的搭讪有意思吗？色狼！”少女的声音脆脆的，丢下一句话后推起自行车，看看没啥损伤的，骑起来扬长而去。留下方子铮一脸的跃跃欲试。 “搭讪？有意思，这小妞儿，挺火辣的，有挑战！”方子铮摸摸被自行车后座砸到的脸颊，虽然有些疼，但心里却挺有动力的。 冀南一中的校徽？ 还是校友？ 不错。 正在方子铮推起他的车，嘀嘀咕咕啥时候向这座山头发动一轮进攻的时候，很突兀的，在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嚣张的叫声。 “哎！小子，我老大叫你过去。”歪头搭脑的流氓样，外加耳朵上夹着的香烟，看起来像是一个混混，如果不是他的胸口上还别着校徽，方子铮肯定认不出这是个学生。 顺着他的手指，方子铮看到了一个仿佛气吞山河般的老大形象。 旁边，是一圈衣着光鲜，却又一个个五大三粗，满脸恶狠狠的小混子，一个个敞着怀或者松着衬衫上几个扣子，故意露出里面那亮闪闪的链子，坐不是坐像，站不是站相，晃晃悠悠的抖着稀奇古怪的发型，一个个自以为很独特。 都很符合那个很明显的特征，不是好鸟！ ------------ 第42章 ．兄弟之交 方子铮真的不想惹事儿，所以他很孤傲的一瞥头，云淡风轻的闪过，继续推车前行。 行进中，还特意朝着那个别具一格的大佬身上看了一眼。 那个老大的形象确实很深入人心，很有种挥斥方遒的豪迈。 不紧不慢的抽着烟，踱着方步在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树地下，间隔至少30米的距离都可以看的清楚的一脸疙瘩。长得倒是五大三粗的样子，看似应该属于那种孔武有力的一类，只是配上那副尊容，就形成了一副好不受欢迎的卖相。 在这个世界上发生过的无数血淋淋的经验告诉我们，不可以卖相取人。同样的，这操蛋的生活也同样的告诉我们，王子与佳人的故事，只有在小说里或者影视作品里才会有。现实中，绝大多数，可能都是些鲜花倒插牛粪或者高富帅们专啃小白菜的典故。 眼前的一幕就充分验证了并不是卖相不好就无人喜欢，至少在他旁边就站着一个远观看似像美女的女性。高耸起来的胸口上还别着一枚校徽，应该是一中的学生，正一脸含情脉脉般的注视着这位正在气吞山河的‘疙瘩男’，并递上一封信。 说实话，方子铮虽已在那四通八达的网络上了解到太多的数不清的类似的事情，但当这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还是无法保持淡定。 情绪上有些受打击。 鲜花倒插牛粪的现象，自古至今仍然让人喜闻乐见，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虽说起之时不免面露鄙夷，仿佛对插牛粪之鲜花不屑之至。然而鄙夷者虽有之，但在面对插牛粪的机会时，仍不免趋之若鹜。 很显然这疙瘩男却对此倒插的鲜花不感兴趣，倒是一心的读起了那封信，随即揉成一团丢到老槐树的树洞里。 “哎，别走，孙子。老大还等着你哪！谁让你没事儿吃饱撑的撞别人车了。” “滚泥马勒戈壁的，一边玩去！老子赶时间哪！”被打击的情绪尚未平复过来，方子铮没来由的一阵愤青之怒，恶声恶气的回应，推起自行车往学校的方向赶，不理会后面传来的叫骂。 …… “子铮啊！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讲了，你就跟着你的班主任邹老师去上课吧。要好好学习，跟同学打好关系啊！”一中的校长秦洪程和蔼的说道，不时地将眼睛摘下来，在衣角上不停的擦拭着。 “谢谢您，秦校长，我肯定和同学们打好关系，不主动惹事。”方子铮一个手提着背包，甩到肩膀上，回应了一个很自认老实稳重的笑脸，牵动着脸上的伤处，疼得呲牙咧嘴的。 前世方子铮的父母出事儿之后，秦校长对方子铮的学习和生活还是很关心的。所以，方子铮对他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并没有敷衍了事。 “那行，你们就过去吧，别耽误了上课。”显然，秦校长听出来了方子铮话里的机锋，看着方子铮的那张有些料的脸，嘴角扯了一下。 “那好，校长，我们就先过去，不耽误您的时间了。”班主任邹建波四十来岁，一张圆胖、白净的脸上习惯性的板着，很严肃的样子。 如前世一样，方子铮还是被分到了高一八班，那个尖子班组成的大集体，整个教室里整日里都是死气沉沉的，缺乏活力。 对方子铮来说，这里，如同坐牢一般扳着手指头过日子的炼狱。 跟在邹建波后面走到八班教室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虽然还未到上课时间，但是并没有其他班上的那种喧嚣。 那一双双赶紧低垂下去的充满了敬畏的眼睛，让邹建波很满意。 “同学们，请先停一下，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方子铮。大家鼓掌欢迎！” 事实证明，方子铮并没有那种一呼百应、从者如云的王八之气或者王者的气场，即使再虎躯一震，也达不到那种哭喊相应的境界。一番介绍之下，底下的学生响应者寥寥，除了那个看起来一脸疑惑的小胖子。 “方子铮，有时间的话再跟同学们多交流交流，现在坐到那个位子上去。马上开始上课了。”说罢，便转身出去。 方子铮如前世一样，坐到了教室左边靠近窗户的位置上，不住打量着周围那些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但是又慢慢鲜活起来的一张张脸孔。 方子铮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心中虽然有有那么一段时间在老师的教导下有了些许的梦想，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都已随着那时光而逐渐的涣散，每每想起之时，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微微一笑，感叹着这人生的离奇。 就算是重生，他也不认为自己拥有改天换地的能耐。就像那纺织厂事件一样，虽然如同记忆深处的那个轨迹一样在运行着，但自己除了能够去发动群众之外，在决策上，仍然有心无力。所以，他也未曾规划过要如同灿烂的彗星一般飞出炫目轨道的人生。 除了要摆脱压在心里的那个负担以外，他依然可以心安理得的生活着，寻找着逝去的那每一寸时光，重新感受那早已不再拥有的友情。 尤其是旁边这位看似老实忠厚、一脸人畜无害的文士才子样的小胖儿。方子铮的同桌兼小学同学，赵牧。 赵牧和方子铮的感情建立的很早。大概是从小学那会儿就莫逆起来了，不过因为父母生意上的原因，而在初二的时候举家搬到了冀南。也就是从他去冀南的前天晚上，方子铮在另一个兄弟的撺掇下第一次抽烟，第一次喝了两瓶啤酒，第一次尝到了醉酒的滋味。 当时的酒桌上有三个人，全都醉的一塌糊涂。年少还保留着纯真的感情，第一次尝到了离别的不舍。 再次相见的时候，已是三年之后，已经变得有些物是人非的味道。 原本黑胖的脸盘，早已变得白净油亮。原本不爱学习只爱混的小胖子，已经是一个早早的戴上了800多度的厚玻璃片，变成了一个酷爱写作，却从未发表过任何作品的业余文学爱好者。同时也是一个愤青、风流才子、看破世俗的化外高人。 此时的方子铮已经没有了前世在看到同桌竟然是曾经的兄弟时候的那种激动，那种大叹缘分的不分男女。他显得挺正常的打了个招呼，谁料这个招呼一打下去，把这个小胖子给惊了，就像是踩了狗尾巴一样，又捡到了金元宝一样，那个激动。 “小胖，想哥哥没有？” “啊――风筝，真的是你？马勒戈壁，缘分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干死你的狗日的，我干嘛不能来。” …… “哎，对了，你小说咋样了？” 听到方子铮提到他的小说，没来由的让他有些羞赧起来，奶奶的，这个家伙还是如此不给面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罩着两片厚玻璃的白胖脸有些难堪，眼神有些闪烁。只能转移一下方子铮的注意力。 “呃――，咱们还是说说阿旺的事儿吧。听说那小子学了几年武之后，彻底去混了，唉，麻痹的。” “行了，我听说了。咱还是说说你小说的事儿吧。我可是听说了，要当作家了。”方子铮明显有些不想提阿旺的事儿，又掐住了赵牧的小说。 “我操。”赵牧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小学就开始一起玩的家伙给掐死，不过，眼睛转了几圈之后，又闪亮起来，心中暗想道，“莫非我的名声真的已经传开了？连他都知道了，他可是在凤城混的。既然我已经有了如此的知名度，那我昨天送出去的那封情书是不是就有机会被接受啦？” 想到此处赵牧内心又开始窃喜，随而又信心大涨，对着方子铮很是有些得意的笑了。 其实方子铮挺为小胖惋惜的。因为他就是那些无数埋没了的天才之一。当然，是在有些另类的方面。例如，写一些离经叛道的小说之类的，无聊的时候弄点h段子给大家调剂调剂，绝对无师自通的，那段子还绝对新颖原创。 无聊时间曾经翻阅过网站上那些大神级别小说的方子铮，回忆起被大家嗤之以鼻还被批的体无完肤的‘小胖’的作品，对比一下只能摇头感叹生不逢时，那些网站上错过了一个真正的大神！ “哎！世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以后有时间咱们再聊我的小说吧，我都没脸见人了。不过，看样子你有可能成为我的第一个读者了，就是不知我的伯乐在哪里？” “别他娘的担心啊，总会有出头之日的，假如连自己都感觉羞于见人的话，那还能指望谁欣赏你的作品。”方子铮一看小胖子那意兴阑珊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已经在打退堂鼓了，赶紧趁着还没有上课的当儿，出言宽慰，鼓励一下。 不过方子铮可能有些低估了小胖子的心理调节能力，不过转瞬间的功夫，他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知名度上。暗暗想来，眼神中更是得意的流光溢彩，禁不住感叹，双手做捋须状，一副文人骚客孤单影只、高手寂寞的模样。 看着眼前貌似淳朴无害、实则内心活泛的赵牧，方子铮的心中忍不住激动。 一起吃烧烤喝啤酒、一起偷黑狗炖狗肉、一起作弊无方考试垫底、一起追女失败黯然神伤、一起挨训、一起挨揍……，那些岁月，只有真实的感情。 他是兄弟。 由于自己的原因，到了高三的时候就走了，甚至都没有留下一个联系的方式。而方子铮执行任务以后，就与以前再无任何联系了，包括所有的人，从此再无见面之期。而这些兄弟也和自己的亲人一样，只能活在自己的记忆里、思念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翻开脑子里的一张张画面，重温一下青葱岁月的一桩桩荒唐往事和那一段段片刻的温情，每每长吁短叹、眼角湿痕。 不过，在方子铮的心里，这一切都一直未曾改变过，并未随着时间而慢慢的变淡成淡如水的君子之交，这些感情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的消退，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种思念越是像是刚撒上了化肥的黑土地上的野草一般越长越旺，那些画面也是越来越鲜活起来。 就在方子铮耳边听着儿时伙伴在边上逼叨逼叨的牢骚，陷入沉思中的时候，突然，教室门口传来一声嚣张的喊声。 “赵牧，出来！” ------------ 第43章 ．教室里的群殴 门口传来相互交谈的声音，挺大声的。来的人挺多，听声音至少有五六个，都很嚣张的大声在门口走廊上大笑。 方子铮一看见这个情况，知道情况不妙。 这年头就流行这一套，想去某个班上教训人，直接就拿着板凳腿啥的领着几个人就去挑场子，直接站在门口一喊，里面的人就心知肚明。胆儿壮的，就很好汉的出来，胆儿不壮的，直接就给吓得缩在里面认输。 “小胖，回来！”方子铮急的大喊。 “没事儿，我认识他们几个。他们是体育班的，还抽过我的烟哪，没大事儿。”赵牧回过头来，脸上灿烂的笑了。他明白方子铮的担心，但是他还有些侥幸，毕竟门口这几个体育班的人跟自己也有过一根烟的交情，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手。 前世方子铮也曾看到这幅情景，只不过大家也没多想什么。就看着小胖子跟着那几个人走了，直到下节课开始后，才看到他一瘸一拐、鼻青脸肿的回到教室，一脸的失落，任别人怎么问都问不出什么弯弯绕儿，只是一个劲的拍着大腿长吁短叹‘世道不由人、精神遭压迫！’之类的，失落之后又是一脸的愤世嫉俗，竟然连写作风格都有了些许的改变，不可谓影响不大。 操，你这个傻逼，活该叫人家打这么惨。 “操，我叫你回来！大老九，关门！别让他们进来。”方子铮骂归骂，但是心里一下就急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冲着门口的同学就大喊关门。谁料外面的人也听到了，抢先一步闯了进来。 这一下，班里的同学都明白了，人家这是来教训人来了。一下子坐在后面的好汉们都站了起来了。 突然间班里变得异常安静。 妈的，上学第一天就要打架，真他妈邪行。 方子铮是坐在教室的边上的，离门还有点远，他顺手从座位上拿起来了一个凳子，离开了座位就冲上去了，边跑边冲着赵牧喊道：“快他妈回来。”然后手里拿着凳子使劲往前冲。 他感觉自己喊话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但是还是晚了，带头的那个人再他说话的时候，就往前跑了几步，接着一拳冲着赵牧就打了过去，打到了他那张小胖脸上以后，赵牧疼得一捂脸，有些难以理解，傻愣愣着都没有还手，紧接着那个带头的人又是一拳上来，跟着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跟他一起来的那几个人也全都咋咋呼呼的围了上来，其中还有一个跑到第一排的座位上，对着刚才想要关门的大老九瞪了个白眼，伸手从底下拿起来了一个凳子，接着一凳子就冲着赵牧的背上砸了过去。 这几个人下手的速度很快，方子铮一看赶不上了，狠狠的一咬牙，拿着手里的凳子，“我去你妈的。”说完了使劲一用力，一凳子就扔了出去，直接打到了想要对着小胖子背后砸凳子的那个学生的脑袋上，疼得他直接抱着头，丢掉了凳子。 那人一捂脑袋，往前仰着向后倒退了几步，接着就有另一个人搬起了凳子冲小胖子的头上砸了过去，举得高高的，嘴里还骂道，“草你妈的，还有帮手。”赵牧用胳膊一挡，直接打到胳膊上，一声闷响。 赵牧往后退了两步，甩着胳膊接着骂了句“妈的逼，老子招你惹你了。”然后一拳就打了过去，打向了带头那人的肚子上，那个人明显是练过的，只是一个轻轻的闪身，便躲过了小胖子的这一拳，接着对着小胖子一脚又踹了上去。 这个时候方子铮也已经跟着冲了过来，“小胖”，接着他又转身看了眼班里站在后排的那些好汉，大吼道，“都他妈愣着干蛋哪，都给老子上！大老九，关门，锁上，谁也不让进来！” 带头的那个听见了方子铮说话，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一挥凳子就冲着方子铮砸了过来，方子铮往边上一闪，手一扶课桌，突然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个东西。 说实话，要是在外面对付这些学生，方子铮自认没什么难度，可关键就在于，这里是教室，而且还是挤得满满当当的教室。 可以想象，有六七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就挤在那不足两米宽的地方，哪里可以施展得开。方子铮这会儿是空有一身本领，却只能跟一般的小混混群殴一个熊样，无所不用其极。 这会儿正好手上抓住了个硬硬的东西，他也没想什么，顺手从桌子拿了起来，接着胳膊一用力，右手横着就拍了上去。 这一下很结实的拍到了那个领头的学生脸上，一下就把他的鼻血给拍了出来，一阵晕眩倒在地上。 然后是铁盒子落地的声音。 那是一个带饭上学的好学生的饭盒。 那领头的学生一捂脸“我草。”方子铮还没等他说出来下一句话，上去就直接一抱脑袋，一膝盖又顶了上去，然后一抓他脖子后面的衣领，一下就甩到了门边上。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阵阵撞门的声音，还有喧闹声。 听到声音后，方子铮冲着大老九嚷了句“老九，他妈的把门给老子堵好，其他的别管，一个都别放出去。”大老九其实挺郁闷，他在家里排行老九是没错，可这前面加个大字，总觉得有些别扭。不过，虽然有些别扭，但他也挺配合，没说话，直接就跑到了门口，把守在门口看的目瞪口呆的一帮小妹子给推到一边，倚着门堵门口了。 方子铮转头看了眼后面，教室后面的人有几个已经跑过来了。 他看着倒地上的这个带头的学生，上去又一脚“马勒戈壁的，敢来老子班里闹事，敢打老子的兄弟”这话还没说完，便就听见了一个女声道“方子铮，后面。” 方子铮一转头，正好看见一个篮球冲着他飞了过来，他连躲的时间都没有，那篮球直接砸到了他额头上。 草，还真疼。方子铮一捂额头，一咬牙，正好瞧见掉在地上的凳子。 他刚蹲下想拣掉到了地上的凳子，结果刚一低头，突然感觉后背上挨了一下，不知道被谁一脚踹了过来。踹的方子铮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方子铮回头看了眼，是那个已经站起来的带头的，正一脸恼怒的抹着鼻子上的血迹。 方子铮刚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去你马勒戈壁的。”接着就看见一个凳子就飞到了那个人的脑袋上，这一凳子砸的很实在，听见了凳子与脑门的碰撞声音，然后这个领头的学生一抱脑袋蹲在地上。方子铮侧眼一瞧，正是班上的体育委员，樊波。 樊波一脸同仇敌忾的跑到方子铮的边上，方子铮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接着跳起来一拳就打到了另外一个进来闹事儿的学生的脸上，然后从地上拣起来凳子，一凳子又砸了上去，这个人一蹲下，方子铮一看，呵，还躲？飞起一脚，冲上去一脚就给他踹倒了。踹倒以后看看周围，已经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战场。进来的五六个体育班的学生混子，除了两个被方子铮打趴下的，其他全都被一群人围着，噼里啪啦的一阵胖揍，周围还有好几个班上的老实同学在下黑手，不时偷摸的上去踹两脚。 “行了！差不多就得了。等下保卫科的人要过来了。”这时候，班长刘全上来拉住打的最狠的方子铮，生怕这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行，其他人可以走了，不过这个领头的打了我兄弟，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就算，反正已经打了，也好让他们长长记性。”方子铮说完了话拍拍刘全的肩膀，转身接着一凳子又砸了出去。砸完了以后他蹲下一把拽起来领头的学生头发，一个手拽着他头发往门口拉，一直拉到门口。 “老九，开门！” 大老九松开了一直抵着的教室门，方子铮拍了拍他肩膀“行了，让他们这些跟班滚吧，别一会儿保卫科的来了，事情就真大了。”怎么说自己也是第一天上学，就弄出个这么拉风的事儿出来。这一举成名的方式，绝对是要让老师恨得牙痒痒的。所以说，还是低调的一点的好。要真的落到那些保卫科的手里面，处分罚款是少不了的了。多晦气啊。 方子铮转头看了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一帮学生混子“都他妈滚！这里是高一八班，谁要是敢来惹事儿，先掂量下，有什么事儿，找我，哥叫方子铮！告诉你们，他，赵牧，是我兄弟！” 说完后他又指着那个领头的学生，冲着小胖子大吼道“你过来，今天这事，你问个清楚，到底是谁要打你，咱们不能白挨打，他打你一拳一脚，你给我还回来。” “风筝。”赵牧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激动。但是方子铮猜到了他又犹豫了，他跟方子铮不一样，他的性子，就是圆滑，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那种，今天能干仗，明天还能坐一起喝酒的。“操！爱咋着咋着吧，反正我话已经放这儿了，谁他妈要是再敢找你麻烦，小心我扒他们的皮。” 于是方子铮把头冲向了门外，外面密密麻麻的围了一群，都是别的班听到声音之后赶来看热闹的，心里一股怒气，瞪着赵牧道，“抓紧时间，不行的话我替你打。” 小胖子看了方子铮一眼，没回话，很直接的从地上拿起来了一个凳子，他刚一把凳子拿起来，接着就有好几个人过来拉他，他转头冲着拉着他的人就骂了句，“都他妈别拉了，老子要报仇。”说完了以后拿着凳子就冲着门口走了过去。 班长刘全看了方子铮一眼，一把拉住他道，“方子铮，别冲动了，保卫科的人上来了。再说了，都是一个学校的。” 方子铮抬起头来一笑，看着由远而来的一群人，摇摇头道，“这都被逼着撕破脸了，那就往死里折腾。要是咱们挨打的时候，他们会管你是不是一个学校的么。” 刘全听完了方子铮的话，明白了方子铮的意思，再看看班上那些同仇敌忾的好汉们，心想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胳膊肘子朝外拐，于是很义气的一拍方子铮肩膀，“行，到时候大家一起承担，估计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其他人先让他们出去吧。” 这个时候围着的人已经比刚才还多了，那几个体育班的也都跌跌撞撞的聚到了门边上，看着方子铮薅着他们老大的头发，有些气愤。赵牧终于定下了心思，冲着那个领头的学生后背上就一顿砸，边砸边骂道“马勒戈壁的的，再他妈来我们班弄死你们，再他妈找老子麻烦，老子剥了你们，我去你妈的。你说不说，是谁？”那个领头的学生被打的抱着头不敢动，咬着牙挨揍，就是不肯说。 看到小胖子动手以后，方子铮就松开了手站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那几个跟班的学生，看的他们一个个心中发毛，眼看着老大挨打，却也不敢上前相助。 打了没几秒钟，那些保卫科的还有老师们也快到了，就开始有人过来拉架，都是班上的老实学生，直接将有些癫狂的小胖子给拉到了一边。 不过方子铮心里轻松多了，反正也打完了，该得罪的也得罪了，至少让小胖子免了一顿皮肉之苦，自己与后续影响，爱咋处分就咋处分吧。 小胖子气出的也差不多了，谁染不知道谁派来的，但是至少气出够了，他还有些上瘾了，还有些不依不饶的，在两个人连拉带拽之下，还蹬着腿往前揣着，嘴里骂骂咧咧的不罢休，看的方子铮直点头。 这就对了，做人，不能和稀泥，该硬气就要硬气。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咆哮的声音，“都他妈干什么哪。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了啊？跑到这里撒野来了。” 是班主任邹建波。语气相当的彪悍，相当的令人意外。 外面还进来了好几个老师，还有穿保安服的门卫。看到那些体育班的学生，一个个皱了眉头，一个个给带到了一边。 邹建波头疼的一拍眉头，看向方子铮的目光，很是有些耐人寻味。 ------------ 第44章 ．方子铮的愁 这起风波很快便调查清楚了，不过也许是有人使了力，最终几个闯进高一八班寻衅闹事儿的体育班学生，也就挨了学校的大过处分，连罚款都没有。 而最让小胖子不平衡的，却是自己明明是被打的，方子铮也就是帮了自己一把，却都要连带着写检查，在周一的大会上念了通报批评。 这他奶奶的，丢脸了。 他很为这个处理结果愤愤不平。照他想着，最起码也得开除一两个，以儆效尤啊。 方子铮在旁边笑的那个纯洁。 这小子，还是那么天真。 一帮高三的体育班学生，学校哪里可能轻易的开除。再说了，这些人，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冲进来，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使力的。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得到。 当邹建波在班会上通报对那几个体育班的学生处分结果，及班上参与打架的警告通知之后，整个班上的气氛竟然相当的热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件哪。 邹建波脸上阴晴难分的站到了讲台上，“同学们，这个事已经过去了，大家该学习的学习了，以后再有这种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赶快报告老师来处理，对于个别的比较冲动的同学，在这里，老师也比较体谅你们的心情，所以，不予追究，但是，希望你们能够冷静对待，不要以为这是学校的迁就就能一而再再而三。好了，这个事就这样，大家也别都太激动，我刚才说的那几个比较冲动的，这里就不再点名了，都注意点啊。” “呦，人家打上门来了，咱不能硬挨着啊”这个声音是很不平衡的小胖子赵牧发出的。 不过这话一说出，还真有不少赞同的声音跟着附和起来。 邹建波今天好像心情不错，听到这话，很少有的没有再板着脸，而是笑了笑，“少跟我说这些”接着又敲了下桌子“就说你们，十几二十个堵着门围着打，别以为人家都不知道。行了，就这么着。以后都少惹事儿。” 接着台下一片安静，也没有说话的。显然，都有些不平衡，思想上还没有转过弯来。 方子铮楞了一下，不对头啊！在印象中，这个邹建波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一直以来，邹建波在方子铮的印象中都是个严于利己，对下面学生严厉到发指的，这次怎么就这么通情达理了？ 估计邹建波这话，不仅仅把他说楞了，同时也一定说楞了很多人。一瞬间，大部分的目光，都聚焦在方子铮身上了，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邹建波继续说道“这个事我在保卫科那边已经放下了话，谁敢处罚我的学生，我这班主任的位子，就让出来，我就不再说什么了。但是千万给我记住了，要谨慎行事。” 方子铮听完了邹建波的话，惊为天人了，自言自语道“我操，怎么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有这么通人性的时候。好啊。老子就是不愿意吃亏。” “这还是咱们班主任老师么。”小胖子也感叹道“实在是，有点不一样啊。” “放屁，你考不好，他一样让你叫家长，只要你学习没后退，他应该不会管你的。”方子铮想想之后，明白了邹建波的意思。别惹事儿，事儿要是找上门来，那也别怕事。 不错，挺个性的。就冲着这个，也要老实了。要是再不老实，想必这待遇，就没有这么优待了。 “好了，继续学习吧！”班会开完，邹建波便出了教室门。 “好嘞，学习，学习。” 接着大家开始学习的学习，写小说的写小说，看体坛周报的看报，谈情的谈情，好一片欢乐而祥合的气氛。 通过这件事儿，倒是有一点让方子铮挺受用的，那便是，班上那些往日里牛逼轰轰的好汉们，竟然对自己马首是瞻了。尤其是作为体育委员的樊波，在跟方子铮吹牛逼自己踢球如何如何的时候，竟然被方子铮的强大理论知识所折服，到了球场上试试脚之后，更是把方子铮当作宝一样的对待。 就连看起来一脸老实相貌的班长刘全，有事儿没事儿的时候，也经常凑到方子铮的旁边，吹个牛逼啥的。 整个高一八班，学习氛围依旧还是那么很热情高涨。但是，跟以前所不一样的是，在所有人的心里，已经隐隐的，拧成了一股绳。 一副欣欣向荣的澎湃景象。方子铮这个新人，终于以他无比强大的自身能力，及为同学奋不顾身的勇猛仗义，得到了全班同学的认可。当然，没人能够猜到，方子铮和小胖子之间，曾经有过那么一段基情燃烧的岁月。 ―――――――― 刚刚在班上用强大的个人力量展现了一把非同一般的魅力之后，方子铮又发愁了。 不管是在父母面前，还是在刚刚自己的心里，都下了个决心，要好好学习。可这好好两个字，还真不是好做的。 翻着崭新的课本及资料，方子铮脸上的表情变幻无常。 他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本事，包括枪械、搏击、侦察与反侦察、金融管理等，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的，这可以说是人才了，都已经接近全能了，不管是放哪儿任谁都要竖上大拇指夸上一番的。但上帝是公平的，他也不会去设定一个太过于逆天的存在，如同要印证人无完人这一真理一样，他也给方子铮设定了一个弱点。 仿佛看到书本就要头疼。有种天然的排斥感。迄今为止，方子铮还从来没有在课本中找到一点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那学习的效果，也可想而知。 他还记得，以前的自己，晃晃悠悠的在高中混了两年多，几乎从未在学校的大红榜单上出现过。只有那年，惟一一次化学考了个好名次，还是得益于邻桌的某位好女子相助。从未从老师那里得到过夸奖的方子铮，在被老师表扬的时候竟然都破天荒的脸热心惭了。 想如今，竟然还要继续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可是苦也。想想在老爸面前的承诺，方子铮又一阵头疼。 尤其是那些繁杂的物理化学公式什么的，看起来就想打呼噜了，完全提不起一点的学习的欲望，这令方子铮大感沮丧。 翻着看起来有些熟悉，但是又如此陌生的课本，看着里面依旧无解的内容，方子铮仰天长叹。 “如何才能有学习的动力啊！”一脸沮丧与悲愤的方子铮狠拍了一把面前的化学课本，哗啦的一声散了原本码的很整齐的课本和习题，厚厚的、崭新的，散发着一股清香的油墨味，散落一地。 “回家问问小保姆去。也该她出力了。”方子铮一想到瞿冰那强忍着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忍不住的咧开了嘴。 这小丫头，忍吧，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 “方兄弟，成了！明天早上。看我们表现吧。” 一个兴冲冲的声音，让方子铮头一次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 第45章 ．边按摩边补习 瞿冰无疑是个很有诱惑力的女孩儿，同时，她还挺倔强的执着。这个被方子铮的老妈第一眼见到便大为不安的小保姆，带着一丝不屈的勇于面对着白眼。 在黄玉茹的眼中，瞿冰就是个小妖精。 那种魅惑众生的妩媚和风情，原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而现在出现了，那这其中肯定是有目的的，绝对是居心不良的。 对于黄玉茹那基于防范意识下的敏锐于常人的判断力，方子铮是举双手赞成。 老妈火眼金睛，慧眼如炬。有危险的事儿，就让您的儿子帮您承担吧。 方子铮很乐意为老妈排忧解难，所以，他很有爱的将她弄到了自己身边。 饭桌上的那席话，虽然让黄玉茹还有些不爽，但也默认了儿子的主意。 那一刻开始，瞿冰就明白了，自己的去留，全在方子铮的成绩有无进步上了，也就是说，全在方子铮这个公子哥的心情好坏了。 为此，瞿冰差点急的撞墙。这也太有难度了。 方子铮并不知道瞿冰心里面所想，他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娇俏，却又带着一种坚强倔强的女孩，心里面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想起之前她给自己讲习题时候的卖力表现，他心中一动，说道：“瞿冰，累了吧，要不我再给你倒杯水？” 方子铮的话让瞿冰暂时从题海中摆脱了出来，她可能是想到了上次那一回不堪的场景，脸上刷的就红了，犹装不解的看着方子铮：“我不需要喝水呀？” 方子铮笑道：“你给我讲课讲得太好了，还这么卖力，理当我表示一下！” 说罢，方子铮便起身站了起来。 也许是白天打架的时候太投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暗算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比较紧张，也没怎么感觉出来，可这个时候，浑身处于一种松弛的状态，那背上的像是被刀割的一样，疼得火辣火辣的。回到家之后，这还没有来得及擦药，瞿冰这就一脸紧张大防的站到了方子铮的房门口，根本就来不及让他脱衣服抹药。 这会儿方子铮一站起来挥手，正好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处，疼得那是呲牙咧嘴。 也许是方子铮表现的让瞿冰太过于防范，所以，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瞿冰从来都是提起了浑身精神，对全神贯注的关注着方子铮的每一个动作和细节。此时，她从方子铮的嘶声和皱眉的动作上，可以判断的出，他背上有伤。 “算了，不用了，我不渴，咱们还是学习吧。” “哦。那行。不过今天可能学不下去了。这背上，疼得厉害，我要上药了，你先忙你的去吧。” “哎，这哪行？这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今天不学，明天不学，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的，那这样的话，你的成绩怎么能提高？” “哦。这样啊，可这药总得上吧？” 其实方子铮也有点恼自己的不正之风，也想端正自己的学习态度，可这心里的那种自始至终的排斥感，让他总是提不起学习的积极尽头来。这也算是方子铮近期的一个心病了。 看到方子铮脸上的表情不像做假，瞿冰咬了咬牙，脸上瞬间闪过一片红云，咬着牙道，“嗯，我帮你。” “啊，这样啊？那就勉为其难吧。”方子铮脸上表现的很不情愿一般，实则心里乐开了花。没事儿逗逗，其乐无穷啊。 瞿冰道：“那好吧，把上衣脱了。” 方子铮乖乖照做，很麻溜的将上面的t恤脱下，露出一个青紫一片的后脊背。 瞿冰一瞧，暗自心惊，这横一条竖一条的，光抹药哪里能好啊？眉头随着皱了下，暗想道，这要是不赶快好起来，他总是有理由不学习的，不行，不能给他偷懒的机会。 “你这后背上都肿了，里面有淤血，这么着吧，等下抹了药，我帮你按摩一下。这样会好的快一些，再说了，按摩也有缓解疲劳的作用，学习起来，事半功倍。” 方子铮一听，眉飞色舞起来，“是么，还能事半功倍？”脸上说不出的求知，像个纯洁的孩子。 瞿冰噗嗤一笑：“当然了，我这是专业的按摩手法，可以通过这种按摩手法是来通经活络的，还能通过按摩达到治病去痛的效果，我可是专门学了半个月哪。” 方子铮听到这里，故作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在纺织厂里做事吗？怎么还学这个？” 瞿冰脸上笑容一僵，心中暗自警惕：好险，差点将自己身份暴露了，没事儿跟他说这个干嘛。 她赶紧转移话题，用手在方子铮的后背上摸了药膏，对方子铮说道：“忍着疼啊。” 方子铮点头，“使劲吧。” 随后没过半分钟，方子铮便赞道：“确实不得了，你要是去专业按摩的话，估计这冀南所有的顶级按摩师都要失业了。” 瞿冰脸上一黯，说道：“要不是被生活逼的，谁会去做这事。” 说完，瞿冰在方子铮后背上的几个穴位出按了按，然后又向他询问了下力度。 轻柔的手，如丝绒一般拂过方子铮背上的伤处，按过背上的穴位，带给方子铮一种清凉之后的灼热感。舒服的方子铮差点叫出声来。 感觉着瞿冰那一路下移的小手在背上抚摸捏按的快感，方子铮闭着眼睛分析着刚刚跟这个女孩对话的一点点信息。 瞿冰有些奇怪这一刻的安静，说道：“要是觉得疼的话，就说，我会放轻一点的。”说着，她将手放在方子铮的小腹两侧，轻轻的抹着药油，阵阵清凉的触感伴着那轻柔的动作，让方子铮的思考不得不中断。 这小腹两侧虽属于上半身，但却离方子铮的要害极近，瞿冰小手这么一会儿功夫的揉搓，方子铮逐渐感觉到一股热气从皮肤上透进去，可这股热气也直接让他下面那根家伙很快鼓胀变硬了起来。 方子铮苦笑道：“好像不怎么疼，就是我好像感觉到了……”说着，还很不舒服的翻了个身，侧过去了身子。 下面是一张大大的帐篷。 这时候正是夏天，方子铮下面搭了一个帐篷，瞿冰自然一眼看得清楚，一时间她也是心跳如鼓，强作镇定的说道：“很快就好了，多按摩两次，对这伤口恢复很有好处的。早点好，就能早点学习。” 阵阵灼热，阵阵清凉，还有阵阵酥麻。异样的刺激令方子铮如同处在云端，生怕自己忍受不了刺激而兽性大发，只能双目紧闭，屏住呼吸，脑子里默念着阿弥陀佛。 方子铮闭着眼睛不说话，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瞿冰一看方子铮的架势，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了。这小子，色归色，关键时候还是很老实的。 她的心里，倒是在这一瞬间起了一点不一样的想法。 他的色，跟以前自己所碰到的那些色迷迷的目光，确实有着截然不同的含义。 在见惯了那种赤裸裸的想要吃人的目光之后，对于方子铮的这种带有欣赏和耐人寻味的目光，她自然而言的产生了一些好感。这种好感，与对方明恒的那种钦佩是不一样的。总之，有点怪怪的。 “好了吗？”感觉到身上的那双小手动作的停顿，方子铮终于心里不再挣扎，闭着眼睛问道。 瞿冰目光定定的看着方子铮，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方子铮等着瞿冰回话等了一阵，见她没有说话，便睁开眼睛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了？” 瞿冰如梦初醒，说道：“呃，好了。这两天不要太用力，明天早上我再帮你按一次，早晚两次，应该后天就好的差不多了。咱们赶快开始学习吧，要不然，你就真的跟不上了，高一正是打基础的时候。落下了，就麻烦了。” 方子铮好笑道：“你就这么怕我告诉我妈将你赶走？” 方子铮说完这话之后，尝试着动了下脊背，不料这下真的让他喜出望外了，这女孩的手法，确实地道，原本还有些疼得伤口上，已经不再那么火辣，只要不做大量的运动，都感觉不到疼了。这水平，确实很高。 瞿冰耐着性子解释道：“也许是你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杂念太多，所以学不进去，这样好了，我告诉你方法，你就当我不存在，就当周围什么都不存在。” 方子铮笑道：“你这样一个香喷喷的大美女在跟前，我就算闭上眼睛也不可能感觉不到啊。” 瞿冰有些难办了，她皱着眉头说道：“那你想我怎么办？” 方子铮见瞿冰作难，差点笑出声来，“凉拌。” 瞿冰一时间有些着恼了，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她这会儿有些想不通，这个小子，是不是真的猜到了点什么，故意跟自己对着干的？ 瞿冰虽是坐在床边上，依着方子铮的书桌，离方子铮就只有半步之遥，手托在腮上，额前的秀发低垂着散在方子铮的面前，挡住了方子铮看向她眼睛的视线。 方子铮本是想看看这个女孩的反应，却不料被头发挡住，而他的视线，却没有停留，扫在了她的身上。 穿着那套性感大于实用的特制服装的她，这个姿势越发显得腰肢纤细，臀部丰满浑圆。 头顶上灯光下，女孩儿脖子处那细细柔柔的绒毛一清二楚，修长的脖颈犹如天鹅一般白皙挺立，在灯光下，便犹如一尊大师雕成的少女雕像一般完美。 方子铮呆呆的看着，侧着身子一时间忘记了动弹，瞿冰见他长久没有动静，便佛了下额前的头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方子铮赞叹道：“不得不承认，你真是漂亮。” 天底下没有不爱夸自己漂亮的女孩，瞿冰自然也不例外，之前一瞬间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她甜甜一笑，回过头来的眼眸里尽是流转的秋波。 虽然瞿冰美貌惊人，可方子铮此时却没有半点的邪念，他像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在女孩诧异的目光下，伸出手去，将她额前碎乱的发梢，整理到了她的耳后。 这就好像天雷勾动了地火，瞿冰顿时浑身一颤，从未有如此近距离和异性接触过的她，这下子好像哑巴了一样，半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阵潮红迅速涌上她的脸庞。 他――他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 第46章 ．初吻和示威 这一动作，在原本便已存在尴尬的两人之间，直接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让屋里的气氛，逐渐加温到了一个谁也不曾预料到的暧昧中。 虽然方子铮感受不如瞿冰这么激烈，但是瞿冰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同样让他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感受，一种暧昧的气氛，在两个人中间迅速的产生，轻微而细弱，犹如一根头发丝，挠得方子铮心中痒痒的。 尤其是，眼前这个女孩娇羞无限的风情，再配上那足以让人方寸大乱的妩媚脸庞，这一下，原本心态戏谑的方子铮有点失态了，心境就乱了，无论如何也无法再保持平静了。 瞿冰此时满脸绯红，鼻窦翕合，红润犹如樱桃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像是一颗诱人的果实，正在招引着方子铮有所行动。 方子铮的脑袋轰的一声，心想，妈的，该出手时便出手，该下嘴时便下嘴，探明虚实，无所不用其极才是正理。 在这种思想的引导下，他很理所应当的便丢掉了正人君子的风范，率性起来，不自觉的便凑了过去，吻在瞿冰的脸颊上。 瞿冰被方子铮一吻，顿时浑身一颤，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一声嘤咛，她的身子便软绵绵的向后倒了下来，可她身子一倒，立刻便手扶到一个火烫坚硬的物体。 瞿冰立刻惊醒，啊的一声跳了起来，慌张的将双手将方子铮推开：“不行不行，不能这样的。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哪？” 方子铮被瞿冰推的坐倒在床上，满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我情不自禁……你别生气，我，我以后不会了。要不这样，你不是说按摩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吗？你看？” 瞿冰脸蛋涨得红红的，她呆呆的看了一阵方子铮后，忽然跳了起来，“想得美！色狼。”飞快的冲出了方子铮的卧室，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然而她却又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的，将自己躲到小房间里，像鸵鸟一样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枕头之中，呼吸急促，芳心大乱。 这人，怎么能这么大胆？这么放肆。 可是，自己为什么，好像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哪？ 天哪，自己的职责可是来监视他们一家子的，顺便还要勾引他老爸的，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还想要让自己每天给他按摩，好像自己心里并不反感啊！ 这可怎么办啊？ 已经半夜十一点的夜晚带着凉爽，透过纱窗吹到方子铮的头上，带来阵阵幽香。空气中，似乎都散发着一种比一般的风情。 方子铮看着卧室紧闭的门扉，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像是口有余香，他回味着那荡人心魄的一吻，一时间不自觉的傻了。 还是个黄毛丫头？ 还没有被人吻过？ 太意外了！ 呵呵。如此资源，不利用一下，岂不可惜？ 那就出绝招了。 美男计――实在不行就来个策反。 丫的，跟我这个王牌卧底来斗，谁都还嫩点。 这小丫头，太嫩了，嫩的出水。 方子铮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容，沉沉睡去。那抹微笑，戏谑中又带着暧昧，逐渐变得yd，呼吸急促起来，…… 一夜清风如酥，引人沉醉。 ※※※ 早起的云雀在半高的电线杆上高啭着歌喉，在挺拔的桦树间欢闹的穿梭着，草丛从湿润中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 诗意的清晨又带着湿意。 是的，方子铮此刻只感觉到腹部以下内裤里面湿湿的。 没错，长久累积的精华，在一个不知道是小保姆还是小警花的梦中挑逗之下，彻底喷薄出来。 爽了一下，却又只能静悄悄的躲到厕所里，悄悄的毁尸灭迹。 英雄无用武之处的苦，在这一刻，彻底体现。 尽管方子铮的脸皮已经锻炼的无比的抗摔打抗风霜，可是在如此的情形之下，他还是无法摆脱尴尬的现实。尤其是，还要面对一个昨晚让自己情不自禁过的小女生。 尽管这个小女生可能带有某种目的，可是，他能够从她那一刻的慌乱中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他很满意自己的敏锐观察力。 这一刻的清晨，是如此美好。 连早上的晨练，都让他浑身充满了劲头，仿佛要驱散那积攒许久的体力，方子铮又一次将自己玩的差点爬不起来，连调戏那个迷雾中的晨跑小公主都没了劲头。 那个晨跑小公主是方子铮给她起的别号，其实具体人家长得啥模样他都不清楚，只是知道，她的脾气，远不如他从晨雾中所看到的景致那般美好，尤其是在听到方子铮每日必修的类似于调戏一般的口哨声之后。诸如神经、混蛋、厚脸皮之类的带有一定攻击性的话语，时常都能从她的嘴里蹦出来，丰富了清晨空气中的人气。 他不知道那个晨跑小公主的名号，也不知道她到底长得啥模样，但他总有种期待感，让他每日都乐此不彼的倚在长凳上，观赏这清晨无聊时光中的唯一亮眼所在。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怀着这种美好的心情，方子铮来到刘黑虎在电话里所说的地点。 县委县政府对面的冀南大道。 此时已是早上七点多，到处都是赶着上班的或上学的人群，自行车基本上已经将道路拥挤的不成样子。就在这油条豆浆香味弥漫的清晨路口，在这人声鼎沸的菜市旁边，突然聚集起了一队长龙，有条不紊的各自提着自家的板凳马扎，神色肃然的往前走。前方，就是政府大院。 如此喧闹朝气的清晨，一切都是那么有生活诗意，却突然变得有些不协调起来。 一张张看起来朴实无华的脸，一个个却又带着苦大仇深的表情。 他们，是要去战斗，为了今后的未来而战。 很快，在周围路人诧异不解的目光中，他们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依次摆开马扎。 黑压压的一大片。没有人讲话。 没有什么很激动人心的标语或者口号什么的，只是静坐。 这种架势让旁边赶来维持秩序与劝解的警察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无声的抗议。 这种无声的抗议带来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不但让所有路过的群众基本了解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也让今天的冀南县常委会议上吵成了一团。 以金有为副县长为主的一干领导们此时已经是气的吹胡子瞪眼，拍着桌子大骂无组织无纪律。 “这是无理取闹！已经签订好的协议，怎能轻易的作废，如果每个工厂都有那么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作梗的话，那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开展，那以后的工厂还如何运作。如果我们任由着他们去闹，甚至由此而妥协的话，那以后我们的投资环境还怎么让投资者信任。”常务副县长金有为的话很是引起了在座的一些常委们的思考。 “我看，就是一小撮儿别有用心的人在挑拨，我等下就去安排警力，将挑唆闹事的一干人等扣起来。”副县长兼政法委书记周胜志，板着疙瘩脸吹着茶杯里的茶叶末，跟着罗副县长的话再下定论。 “我认为还是应该了解清楚事情的起因，到底那份协议能否代表多数职工的意愿，还两说。我认为应该重新调查清楚，毕竟，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不过，静坐示威还是不可取的，应该予以安抚，别把事情扩大了，对我县的影响也不好。”宣传部长刘华明的眼睛半睁着，扫了一眼。 “我同意金副县长的说法，不过，对于静坐示威的职工，应该还是以安抚为主。不能将事态扩大化。”县长周刚深色冷漠的扫了金有为和周胜志一眼，又看了稳坐钓鱼台的沐书记一眼，清清嗓子说道。 “我看，还是这样吧，让方副县长对此次的协议及协议的双方重新调查清楚。前几天的联名举报相信大家都也看到了，下面的职工有意见是正常的，毕竟这是影响到上千名职工切身利益的大事，不能草率处理。至于静坐的那些职工，那就由方副县长全权负责，并且代为安抚，如何？”县委书记沐卫国的话虽是询问，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意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在座的几位常委们。 到这这个时候再去和领导唱对台戏那就不智了，在场的老油条们没有这等不识颜色之人。默然不语，表示默认赞同。 金有为那张有些泛红的脸上，可谓不爽至极，虽然气的都有些发黑了，可他不敢贸然再去顶撞沐书记的意思。虽然因为这个事情被扫了面子，可他还是很明白，既然书记已经发了话，那就不要再去讨没趣，那就想其它的办法吧。 正想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周胜志。 两个人的目光，很灼热的对在了一起。颇有深意的互相点了点头。 早已达成共识的两人，在面对如此不利局势，已然早有打算，接下来，就看周金奎的了。 养了这么多年的狗，喂了这么多的骨头，也该放出来撒撒欢了。即便不咬人，吓唬一下也是可以的。 静坐，示威？ 反了天了！ ------------ 第47章 ．开战了 冀南县公安局副局长张志峰心里纠结的像是一团烂麻花。正在散发着能量的日头在头顶上肆虐着威力，给原本便已燥热难耐的他平添了许多的烦躁。 局长大人下达了来自于副县长兼政法委书记周胜志的指示，在不要激怒静坐的职工的前提下，悄悄的将带头的一小撮活跃分子给隔离起来，尽量不要给他们串联蛊惑的机会，一切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张志峰心里直骂娘。 领导的意思他明白的很，所谓的隔离起来，不就是想让自己带头去抓人么。 这领导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又想抓人，还想不留下话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他算是看清楚了，这次出警，自己纯粹就是个替罪羊，即便是因为抓人的事情被追究了，也追不到局长和上面的周副县长身上，一切都可以让他们推的干干净净，自己的罪名也就是领会领导的意思不明确，犯了冒进的错误。 妈的！想让老子当替死鬼，门都没有。 中午十点。 静坐的人群外围已经全部布置了相当数量的警力，不过全都左一圈右一伙的聊着时下的流行话题，如刚来的副县长，好像是姓方的，跟他家的小保姆有了一腿云云。甚至还有几个跟静坐的家属熟识的，脸色相当难看的跟静坐的朋友说着什么。 都是纺织厂的职工，张志峰并未采取什么动作，只是一再的强调下面的干警只可安抚、控制静坐人群的情绪，并没有按照局长的要求那样先抓上几个震慑一下。 他原本并不想抓人，也不想对这些无奈的人采取什么行动。即便是一直紧盯着活跃在静坐人群中的那个又黑又亮的光头来回动员鼓劲，他都没有动。 不过，就在他心里想着该怎么跟上面有一个好的说法，该如何措辞的时候，从县政府大门里走出来的两个身影让他紧张了起来。 这个人一出来，就冲着静坐的这边走来，脸上表情相当的沉重。 一看到他俩走过来，原本打着走过场心思的张志峰立刻傻眼了，心里紧张了起来。 领导来了。 这个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倒霉蛋，对上面阴奉阳违毕竟他们看不到，可是这领导一到，不就全露了馅？ 看到方明恒和他的秘书出现在人群边缘外围的那一刻，张志峰满头满脸的汗水直接就给吓了回去，差点浑身发凉。边上那几个小协警，正一脸嬉笑的讨论着这位方副县长的风流韵事，煞有介事的说的唾沫纷飞。 马勒戈壁的，等到回去一定要好好的约束一下这些无法无天的小混蛋，嘴巴都不带把门的。 他赶紧提上小喇叭，一脸汗水的站到方明恒的面前，拦住了想要走过去的方明恒。一声报告，脸色局促的汇报着情况。他不想让上面的领导看出自己的阳奉阴违，所以，他尽量做到一种局势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不让这位新来的方副县长看出自己的局促。 不过看到方明恒的脸色还正常，不禁松了一口气，至少跟领导这里有的交代了。 而接下来方明恒的话就让他心里美了好几天。 “嗯，做的很好。就应该这样！要时刻想着群众的困难，不错，没有滥用职权。”方明恒对张志峰安抚静坐人群的情绪的做法很满意。在他想来，这也是当前最稳妥的应急方式。 方明恒跟着张志峰来到静坐的人群边缘。看到副县长样子想要讲话，张志峰很明就里的将喇叭递了上去。 “同志们，我向你们道歉，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才导致了大家的担心。但是，请相信政府，我们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请各位尽快回去等待消息，我方明恒以一个党员的党性及人格做担保，绝不让大家受委屈，给大家一个公道。” 方明恒在纺织厂里也调查过好几回，所以，在静坐中的不少纺织厂的职工对这个自带饭食去工作的县长感觉到由衷的亲切，在她们看来，这个县长大人，确实像个干实事儿的领导。 即使现在纺织厂面临着劫难，可责任也不再这个初来乍到的副县长，这一点，对于已经明白了些内幕的职工们来说，清楚的很。 所以，听到方明恒歉意，不少人的脸上直接浮起了感动的表情。 都是很淳朴的底层职工，对于领导的善意，已经够他们不自在的了，再加上方明恒的讲话里面所饱含的歉意和决心，更是让他们感激的无地自容。 当方明恒的话一结束，立即在人群中响起了窃窃私语，并且，当时便有一圈人围着，向方明恒这里走来。 打头的，是个腿脚不便的中年男人。 “方县长！请务必给我们全厂上千号老少一个公道啊！我瞿有光在顺红厂干了30年了，真的不希望看着工厂就这样没了。拜托您了！我代表我们厂的上千号老少，给您鞠躬了！”被旁边的中年妇女搀着的瞿有光往前挪动了两步，就要弯腰，被方明恒双手扶住。 “我保证。”方明恒的脸色很沉，眉毛都聚到了一起。他可以从这个双腿不便的瞿有光的话里感受到，他们对工厂的感情。就冲着这个，也不能让荣华公司那帮混蛋给祸害了。 “虎子，过来。将你们这两天查到的证据交给方县长。” “哎。”这时，从瞿有光的背后闪出一个光头的年轻人，24、5岁的年纪，满脸的桀骜，说话带着浓浓的冀南味。 “方县长，这些材料是我跟我的3个弟兄查到的一些荣华公司的底细，还有一些工厂的资料。这狗日的，就是来祸害人来了。凤城那边都有不少工厂被他们给卖了，弄得人家下岗职工连块肉都吃不起了，不是人办的事。”刘黑虎并未读过太多的书，不过对于自己花了精力去查的东西，他还是很细心的一笔一划的抄写在纸上，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该写的，他绝没有遗漏半点。 看着方明恒认真的看着材料并不时皱一下眉头，刘黑虎讪讪的搔了一下光头，有些扭捏的道，“俺打小时候书读的不好，字有些见不得人，您老就将就着看，对不住了。” “没关系。字不好不代表人不好。人好，比什么都强。”方明恒脸上笑了一下，很真诚的拍了拍刘黑虎的肩膀，“小伙子，辛苦你们了。” 刘黑虎突然之间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马勒戈壁的，拼着挨揍弄过来这么点资料，能够得到县长的夸奖，值了！ “行了，同志们，我是代表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决议，来向大家保证的，对于顺红纺织厂的收购一事，还需重新决策，相信不少职工对我也了解了一点，在这儿，我给大家撂句话，由我方明恒在这里，他们没这么容易，想要收购，那就从我身上踏过去！老瞿，虎子，带着同志们都先散了吧，好好工作，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 “哎，这就散，这就散。”瞿有光眼睛红红的，那张被岁月刻满了风霜的脸上，颤抖着想要说话，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好像有着无尽的冤屈得到了伸张正义，眼窝里全是泪，猛地甩了下手，招呼着老婆子将自己扶起来，向后转身吼了一声，“散了。咱们相信方县长。咱们相信政府！” 待方明恒讲材料收到公文包里的时候，瞿有光已经在招呼着静坐的人群一批批的离开了。他们将希望留在了这里，将自己的努力与殷切托付给了看似值得信任的方县长。 在他们的心里，此时能够表达出善意和歉意的方明恒，已经是他们的最后希望。 方子铮今天逃课了。 来到冀南这么多天了，这才是他第一次逃课，这也算是破了方子铮自上学以来的记录了。 可是，尽管他强逼着自己尽量呆在教室里，尽量努力不在课堂上睡觉，尽量远离那些足球画报，甚至连上厕所抽烟都减少了好多。从这几天表现上可以看的出，自己已经正在朝一名好学生的方向发展了。 可是今天，他没办法不逃课了。 昨晚上刘黑虎的电话来的太突然，他都没时间去给班主任捎个假条。 妈的，逃课就逃课吧，反正他也没把咱当成好学生看。 方子铮就站在对面的马路边上，与那些好奇围观的群众一起，听着周围的议论纷纷，看着眼前事态的发展。 果然，他看到了自己的老爸。如前世一样，这个烫手的活儿，还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从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话语中，方子铮了解到了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这些都是这两天的事情，刘黑虎还没有来得及跟自己讲。 直听的方子铮一阵皱眉加怒骂。 太黑了！ 顺红厂的厂长钟大郡，竟然按照荣华公司的指示以买断工龄为由，要求所有的职工签订自愿解除劳动合同的协议，如果不签的话，就无法再获得工厂开工之后的上岗资格。而买断工龄的费用又必须要投入到工厂里，作为入股未来工厂的本金，成为工厂的股东。如果不照做的话，一样没有上岗的资格。 对于原本协议里所说的全部留厂等条款，他们来了个一概不知。对不起，那是那个香港公司和你们签的，我们不知道。现在工厂的所有权，在我们荣华公司，就要按照我们荣华公司的规矩来。 这个荣华公司等于不花一分钱，就将这个工厂牢牢地攥在手里，员工的那点股份，有也等于没有，屁都算不上。 够狠够绝。 罗建敏和罗建安两兄弟，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仗着有个副市长撑腰，这是要将人往死路上逼啊。 不出意外的话，要宣战了！ ―――――― “荣华公司不具备能够带领顺红纺织厂走出困境的能力，所以，我建议收购顺红纺织厂的协议被无限期搁浅。具体的详细数据及后期计划请各位领导查阅下面的报告。”方明恒紧抿着嘴唇，观察着在座常委们的表情。 不出意外的，有人赞成，有人憎恶。 除了沐书记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外，其他各方小圈子的反应，就显得格外精彩。 给常委会递交的报告上列举了荣华公司以前的种种劣迹，并且把其操作手法一并捅到了常委会上，一瞬间，引起了极大的反应。 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这是要开战了！ 投资的，落井下石的，纷纷在拨打着心里的那张小算盘，盘算一下彼此的胜算及接下来自己将要表态支持的得失。 谁是赢家？哪一方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从现在的让人举棋不定的局势上来看，好像一切都还很难说。 不过以双方实力来看，有市委罗副书记还兼第一副市长支持的罗家，早已稳稳的占据了制高点上。 高下立判，方明恒很悬！ 这里面的道道，从来都不是以事实说话的，而是要看彼此双方的实力对比，谁的拳头更硬，谁的话就管事。 官场上从来不乏眼光独到与嗅觉灵敏之的投机派，在摇摆不定之时通过双方实力的对比来判断下一段的投资方向。 看起来，方明恒要像那只飞蛾一般往前冲破脑袋，要将自己投到不归路上去了。跟荣华公司斗，也不看看人家后面站的是谁？ 我们才不跟他犯傻哪！ 众多眼光独到的投资家们仿佛瞬间达成了某种协议，将天平倾斜了。 ------------ 第48章 ．功夫再高，一砖拍倒 “罗少，我老周这下算是栽了，您可得帮把手啊，您看，这小子完全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货，那嚣张的气焰，完全没把您放在眼里啊！” 周大彪头上缠着一圈绷带，腿上胳膊上打着石膏，要不是有几个没有散伙的兄弟扶着，他都上不来这荣华大厦。 此时看到一脸惬意的罗建安，周大彪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眼圈一红，顿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嚎了起来。 这也不怪周大彪太没骨气。换了谁一夜之间被别人拿走多半的家产都会疼的睡不着觉。况且周大彪一向也是嚣张惯了的，自以为后面有副市长的公子撑腰，哪里吃过这种亏。这头一次见到能真的发狠的主儿，他可是打心眼里怕了。 虽然方子铮是恐吓居多，可是在九楼窗户上悬挂着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不过在回过头来仔细想想，这个亏吃的，确实有点大了，差点都让手底下这群跟了自己三四年的兄弟们散伙了。 他思来想去，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对于罗家的做事风格，周大彪是有明悟的。 因为自己带出去几个罗家较为器重的精英级打手，却没将他们完好无损的带回来，这个事儿绝对讨不了好，说不准罗家会因为这个而将自己放弃。 可他却还有个扳回眼前对自己不利局面的杀手锏。 “那几个家伙，都是在冀南混的，我堂哥的人一出马，绝对把他们一网打尽。咱们现在，需要的就是震慑。”周大彪的声音透过那厚厚的纱布，有些瓮声瓮气的，听在罗建安的耳朵里，十分的不适应。 在原本就先入为主的对周大彪存了放弃的心思，所以，罗建安很心不在焉的敷衍着。不过，在听到周大彪的堂哥，就是那个小有名气的金威武馆的大师兄的时候，周建安的脸上笑了。 呵呵，还真是巧啊。 也许，可以利用一下。 “嗯，不错，进步了，老周什么时候也开始讲究策略了，难得啊！放心，你的事情，我们也有耳闻了，这不，正想着帮你出口恶气哪，你看你，伤成这样了还来回的跑什么，这不是让我们难做人么。行了，赶紧回去，这事儿，姓方的他们一家讨不了好。” 看到周大彪包的只剩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的那个眼神，罗建安会意的笑了，“这么着吧，我让陈光带人帮你把地盘弄回来，你看怎么样。” “哎呦！安哥，我老周可多谢您了。您放心，我堂哥那边，我等下就去招呼。少不了他们的苦头吃，保准让他们知难而退。一帮工厂的工人，不就是那几个家伙串联的吗？把他们几个收拾了，这事儿，就算完了。咱老周看得透！” “哦哈哈哈――你呀你，老周，哈哈，那就看你的了。”周大彪别出心裁的整了这么一出分析，倒是把罗建安给说愣了。妈的，这些还都是堂弟说给自己听，才明白的，这个家伙竟能看的透彻，操。这还是那个有jb没脑子的傻彪吗？罗建安本能的机械式笑了两声，倒是跟往日的马仔客套了一下，弄得周大彪内心窃喜。马勒戈壁的，要不是堂哥给自己出主意，老子哪里知道这些，想必堂哥在冀南也预备好了，不过他那个副县长的亲戚到底能靠谱么？ 周大彪内心里半信半疑的将堂哥在电话里所说的给丢了出来，果然引起了罗建安的注意，这才底气壮了一点。在他想来，堂哥带着他武馆里的骨干们去弄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料想也不会出啥问题，当下便很费劲的用没打石膏的手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您就等好消息吧。” ******** 路边的音像店里还在播放着最近比较流行的《走四方》，豪迈激昂的音调让刘黑虎几人心中豪气顿生。如同做了扶老奶奶过马路之后不留名的好人一般，有股隐隐的成就感，弄得几个家伙想要仰天长啸来表达心中的激荡，无形中，自己的形象仿佛也在短短的时间内扭转了，并且还拔高了一大截。他们的心里很美，而且这种成就感带来的美滋滋至少要在他们心中停留这么一阵子。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有理想，有抱负的好青年，虽然曾经的过往不甚精彩，而且还遭人误解，但他们也有坚持，也有自己的执着的追求，他们要维护上一代们的精神安逸。在他们的父辈们的精神家园遭受侵略的时候，他们义无反顾的，肩负起了那份沉甸甸的责任，即使面对强敌，即使敌众我寡，即使牺牲也在所不惜。 虽然外表上的不羁和桀骜容易让人误解，但并不妨碍他们内心里对正义感的追求。虽然他们心中的正义感可能是狭隘的，是带有私心的。他们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家，不容外敌。 其实他们四个，就是混混，但混混有时也想想做好人，尽管很多人不相信他们是好人。 刘黑虎呲着白板牙，张嘴便将啤酒瓶盖咬开，灌了一口进去。一个字，爽。 弟兄四个对视一笑，碰杯。 值了！ …… “虎哥，你当时紧张了没有？” “滚蛋的，死老二。你姐姐才紧张哪？老子跟县长说话咋会紧张啊？除非是市长。”刘黑虎一听这话，顿时脸黑脖子粗的对着司老二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双眼斜视，一张大黑脸上全是骄傲。 “哎！黑哥，你说那个方县长会给我们带来公道吗？反正我阙老三有点心疼我们那些资料，大家伙累死累活，跑遍了凤城四五家工厂才收集到的，多辛苦啊！” “哎，哥几个，你还别说啊！咱黑哥那几个字确实有够嚣张的啊！写出来那个气势呦，比张飞还牛逼，哈哈哈！” “滚你个驴粪蛋的，郭老四！别净天天炫耀你的高中文化，有能耐你咋不去上大学啊？” “哈哈哈！” 四个穿着小背心，脖子上还挂着链子的粗俗汉子，其中还有一个秃头黑汉，一个骨瘦如柴，可谓是各有特色，此时，他们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惊飞了路边无数的觅食的小鸟、吓坏了无数接孩子放学的家长，引来白眼片片。 只可惜这种欢快并没有因为四个人的自豪而持续多久，就在这烧鸡铺子的遮雨棚下面就坐的四个年轻人，只感觉到眼前光线一暗，棚子外面，已经堵住了八九个凶神恶煞的年轻人，不是光头就是板寸，一个个身强体壮。 打头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光头，脸上靠近眉头的地方，还带着一块疤痕，更显的有些恶相，头皮剃得泛着青色，穿着小紧身的黑背心，可以看得到的满身腱子肉。 那老板刚要战战兢兢的去招呼，却被这打头的光头汉子给推开了，刘黑虎本能感觉到一丝不安。 这些家伙，很有可能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大热天顶着日头撵到这里来，可是热的够呛，也不见他们擦汗，就这么直不楞登的盯着，一个个脸上淌着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不善的盯着自家兄弟四人，手上的家伙都倒拖着或者直接就扛在肩膀上，歪着脑袋看向光头青年。 “错不了。围起来。”光头瞧了刘黑虎一眼，打了个手势发了话。 刘黑虎刚一站起来，就就被这一溜儿光头及板寸头给围上了。将手上的棍子晃来晃去，有的拳头上还弄着手刺。看的人心里毛毛的。 “就他们几个，带头的就是那个光头的，叫刘黑虎是吧？哥几个，把他们弄住，先敲断胳膊，叫他多管闲事。” “你们是哪边的，想干什么？”刘黑虎不愧是冀南县上数得上号的久经阵仗的好汉之一，面对着强敌并有些担心，但并没有太过慌乱，手里攥着啤酒瓶子，站起来沉声问道。 “哪边的？这不是你能知道的。反正上边交代了，你们太多事，惹得老板发火了，给你们也涨涨记性，记着以后别他妈多管闲事了。”那领头的光头一挥手，头轻轻的一扭，挺不屑的说了句，“动手！都他妈利索点，等下回去喝酒去。” “我日你奶奶的。”闻言大怒，刘黑虎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啤酒瓶子扔向了对面的光头。其他三人也抓起了酒瓶或者板凳，紧跟着上前。 那酒瓶子被那光头直接一歪头就闪了过去，哗啦一声碎在外面的沥青路上，光头身边的小弟一看刘黑虎敢动手，马勒戈壁的，轻骂一声，抡起棍子就往前冲。 刘黑虎大吼一声，抽出腰里的链子，抡了上去，直接干翻了一个，却不料后面又飞来一脚，将自己踹到了墙角边上，一个趔趄，差点将小饭馆老板的水箱给撞破了。 刘黑虎大怒回头一看，兄弟三个，全都被围住了。来的这八九个小年轻，全他妈练家子，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眼看着兄弟被至少两个人给围着打，刘黑虎眼睛红的像是得了红眼病一般，抓住地上的板凳，冲上前去。 不料啪的一声，一声脆响，在刘黑虎的肩膀上响起。 一根小孩手臂粗细的白腊棍硬生生的断成了两截。 刘黑虎被这一棍子打的头晕眼花，倒在地上，抱着头承受着拳打脚踢。 刘黑虎眼前一阵模糊，手抱着头，忍着背上，腰上的巨疼，眼睛半睁着。 他的前面，是块板砖。 他想都没想，使出浑身的力气，向前撑起身子，连头都顾不得护了，伸手便抓住那块板砖，糊了出去。 都他妈的学武的。干倒一个够本！ ************* 沿着城南大街上随意转了一圈，其实方子铮倒也没感觉到有啥变化，这一片主要是以清真食品为主，像一些烧鸡铺子、油条包子铺子居多，占据了整条街至少十之八九的店面，而且很多都是老字号，要的就是这个原汁原味的老旧风格，对于店铺的装潢什么的，并不太热衷，他们始终相信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道理。殊不知到了几年或者十年之后，在那个信息发达到变态的时候，他们也要靠一些网上交易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时代在进步，谁要守着老旧的观念过日子，那就只能一步步等待着被淘汰。 无所事事的方子铮漫无目的的随意溜达了一阵，又被那琳琅满目的零嘴给迷花了眼睛，十几年没有尝到了，甚是想念那味道，像个勤俭持家心细如发的家庭妇女一般，左挑右选的买了一斤‘苏铺’的蜜饯，又在‘老黄家’果子铺称了两斤点心回去。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老妈对这个，也是最没有免疫力的。 没事儿弄点小玩意让老爸老妈高兴高兴，这是必须的。 方子铮骑上车这就回家，就在这这条街烧鸡铺子的勾人香味里，前面的路却是越来越拥挤起来。而且还隐隐的传来叫好和喝骂声。 那里面，正在打架。而且听声音，还不止一两个。是打群架。 匆忙推车闪避的、好奇之心大起而赶去围观叫好的，瞬间将原本并不宽敞的马路堵了个严严实实。就在此时，方子铮听到前面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异常嘶哑的骂声。 “我操你马勒戈壁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如同一颗星星之火的扔到了晒得溜干的柴火堆，腾地一下，燃了！周围除了赶去报警的，全都叫起好来，很显然，那个骂人的，做了件相当鼓舞士气的事儿。 整个凤城都是好武的，等闲的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的事儿，能得到如此之多的叫好声，肯定是干的相当利索。 “是他们！” 方子铮终于明白刚才叫好的原因了。 那几个后被上还带着金威武馆标志的学员，正一脸担心的从地上扶起一个满头满脸鲜血的光头，一个个眼神里面充满了不敢置信，随后便一个个凶狠的像是想杀人，紧紧盯着刘黑虎。 地上，是两截沾着血迹的板砖。 功夫再高，一砖拍倒。 “给我废了他们胳膊腿！”捂着脸疼得难受的光头，终于忍着疼发了狠。 ------------ 第49章 ．周金奎 话说七种武器之首的板砖确实带有非同一般的功效与杀伤力，不愧为排行之首。一块板砖直接拍倒一人，而且还是领头的那个光头汉子。 那光头随之便恶狠狠的呲牙，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从地上捡起棒子便冲着刘黑虎冲过去。 一看刘黑虎被三四个人围着，方子铮急了，丢下自行车和车上的零食，捡起一条砸烂了的板凳腿，也没有多想，直接就冲进了战团。 刘黑虎刚刚在扔出去板砖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报复，所以，除了拼命之外，他已经无路可走。所以，他还没有等那个光头的手下动手，便挥舞着板凳冲了上来。 这个时候，方子铮已经往前跑了，等刘黑虎跑到那伙打手跟前的时候，方子铮已经到了他边上，刘黑虎举起了板凳，冲着对面的那个领头的光头砸了过去。 那个光头不愧是学武出身的，反应快，动作也快，不但一个侧身闪过刘黑虎的板凳，抬起一脚一个劈腿，冲着刘黑虎踢来。 虽然那个光头刚才在大意下，没料到刘黑虎还能反抗，硬生生的挨了一砖，弄了个头破血流，可这十多年的功夫确实不是白练的，虽然受了伤，可这浑身的本事也不是刘黑虎可以抗衡的。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方子铮一拉刘黑虎的胳膊，很用力的往后拽了他一把，接着光头的一棍子就打向了刘黑虎，“草你妈的，死逼玩意儿”。 方子铮这一下拽的很用力，光头直接给打空了，没有打到刘黑虎，但是光头旁边的那两个人动手速度也很快，方子铮刚把刘黑虎甩到了后面，还没转头呢，就感觉后背上特疼。 昨晚瞿冰帮着按摩的地方，挨了两棍子。 接着他往后退了几步，看见光头拿着棍子也冲着他冲了过来。这一下刘黑虎也上来了，一看是方子铮出马，他心里没来由的踏实了好多。跟方子铮交换了个眼神，便捡起一根棍子冲着其余的打手们抡去。 方子铮就奔着光头去了，光头一棍子打向他的时候，他把板凳抬了起来，直接挡住了光头的棍子，还没有给光头反应的时间，左手拳头就已经到位了，一拳就打到了光头的脸上，泛起了星星点点。 趁着光头发懵的时间，方子铮拼着后被上接连的几棍子，拽着光头的裤腰带，对着他的脸盘，抡起拳头开打。 一拳。 两拳。 三拳。 方子铮右手的拳尖上被那光头脸上的骨头硌的破了皮，血糊糊的露着发白的骨头。 眼看那光头的脸上被打开了花，方子铮丢掉板凳，抓过已经昏迷过去的光头手中的棍子，翻转身对着后背就劈出去，嘭的一声，只听一声闷响及骨头喀吧断裂的声音。 在方子铮身后那两个下黑手的马仔直接就呆了。 一个是被方子铮的钢管给打的直接肩骨断了。那个打手都傻了，好像也没有感觉到疼，就这么傻逼逼的瞧着那已经变弯了30度的钢管发呆，可能他不敢想象，这个钢管是从自己的肩膀上打下去的。 而另外一个，则是彻底被方子铮的狠辣给吓住了。挥起的钢管还在头顶上举着，都没有砸下来。 方子铮一瞪眼，那打手竟然吓得将棍子直接甩在地上。方子铮一摇头，直接一棍子将他打翻在地，跟刚才那个断了肩骨的一起哀嚎着打滚。 接着方子铮一松手，转手就耗住了光头的腰带外边上拖。挡在他身前的，不管有没有动手，全都是一棍子干翻，顺带着还拿着手中的光头做盾牌，免去了不少棍棒加身。 只是背后还有侥幸逃脱的，对着方子铮的脑瓜子就打来，方子铮听到身后的声音，也不闪躲，直接一个弓身，接着后背挨了一下子，挥起手中已经变成s形的棍子对着背后就劈下去。 他一咬牙，挺直了腰杆，手上用力，使劲一提光头的后腰，像是提着一只死狗一样，就把他提到了群殴的战场边缘。 接近 150斤的粗大汉子，就这么被他单手提着往前走，两边全是挥着钢管的打手，但是没有一个敢下手的。 这个时候，烧鸡铺子外面的马路上，因为还没有警察过来清场，所以到处挤的都是看热闹的人群，到处都是窃窃私语和议论纷纷，不时就会有两声叫好声冲着方子铮喊过来。 那边的刘黑虎也没闲着，虽然身上的伤有不少，可这会儿有了方子铮的加入，直接干翻了四五个，让他们兄弟几个这边的压力顿时轻松了许多，实力也接近对等起来。 只见他左手链子右手棍子，挥舞的那是虎虎生风，抡起来竟然密不透风，当的是威风凛凛。往往那些打手的棍子刚打上来就被他的链子给缠上，右手上抡着的棍子就可着劲儿的往他们头上招呼。 上来一个，干趴下一个，不到半根烟的功夫，地上已经只剩下八九个打着滚的打手，他们兄弟几个也都一个个搀扶着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人群外面，又冲进来四五个穿着金威武馆训练服装的小青年，一看到这里的情况，双目尽赤的对着方子铮冲了过来。 接着刘黑虎他们几个就挡到了方子铮前面。跟对面的人打到了起来。只听见对面的那些人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秃子哥”，接着，又是刘黑虎的声音“秃你你马勒戈壁。” “我草你们马勒戈壁。”这话是司老二被打了一棍之后发狠的骂的。 方子铮刚想丢下这光头上前支援，谁料这光头竟然动了一下，力气还大得很，想要挣脱方子铮的控制，方子铮也没想要跟他手软，抓起光头的两边耳朵肉，一抱他脑袋，抬腿一膝盖就撞了上去，“你算你马勒戈壁啊。”那光头一用力，竟然把胳膊挡在脸上，躲过去这一膝盖，接着方子铮又是一膝盖，直接撞到了他的脸上。 方子铮一看这家伙还能抵抗，接着一推他就把他顶到了棚子地桩上，倚着那根十几公分粗细的圆木，方子铮挥手冲着他脸上就是一拳，谁料那光头倒也有些抗摔打能力，到了这个程度上已然可以反抗，趁着方子铮向后挥拳的节骨眼上，竟然抬起脚踹到了他的身上。方子铮往后退了一步闪过去，光头竟然要冲上来接着打。 这个时候，原本被打的苦苦求饶的几个在地上打滚的打手也忍住了疼。看着眼前这形势，一个个的捂着伤处，想要重新再战。 方子铮哪肯再给他们机会，跟着近身到了光头的边上，“操！”趁着他没反应过来，一拳很结实的就打到了他的右脸耳根处，接着他又横着闪了两步，冲了过来，卡着他圆嘟嘟的后脑勺，冲着那根圆木上一下就撞了过去。 桄榔一声。 整个棚子都抖了一下。 这下，那光头彻底没了动静。 方子铮捡起那根劈成了麻花的棍子，对着已经处于下风的后面赶到的打手骂道，“都他妈停下！” 眼见没人听，方子铮就跑到了郭老四的边上，看见一个长发的武馆学员一拳打到了郭老四的脸上，接着方子铮就一棍子冲着他打了下去，很结实，打到了长发青年的脑袋上，他一抱脑袋，方子铮上去又是一脚，将他揣到在地。接着他上前一脚，狠狠的顿在长发青年扑倒在地的背上，大吼一声，“都他么停下！” 这下没人敢动了。 方子铮刚才这两下，直接在他们心里留下了阴影。以秃子哥的身手，在他的手底下竟然都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他们更不敢有什么妄想了。 一个个神色紧张的望着方子铮。 “说，谁派你们来的？”方子铮挥着手中变形严重的钢管，歪着脖子，很有种睥睨俯视的味道。这个无敌的形象，彻底感染了在外面看热闹的群众，一阵阵喝彩和唿哨潮水般响起。 那几个后面赶过来的武馆学员这个时候也机灵了，也不管有所反抗，直接将眼神瞄到了一撞之下，彻底昏迷的光头身上。 方子铮走过去，冲着光头的大腿上就是一棍子，抓起桌子上一瓶还未开的啤酒，啪的一声砸在他的脑门上。 巨疼再加上冰镇啤酒的冰凉，在光头的脑门上直接刺激着他的神经，一下子，竟然悠悠转醒了。 “说，谁派来的？” “小子，得罪我们金威武馆的人，你不想在冀南混了吧？”这光头倒是硬气的很，也不讨饶，也不回答方子铮的问题，这是咧着被打穿了的嘴唇笑，仿佛在笑方子铮不知死活。 “操，还他妈嘴硬。”方子铮没耐性跟他磨叽，直接将他摔倒在地，上去就开始一顿踹，很是用力，光头一抱方子铮的腿，还想往上趴，方子铮手里拎着钢管，想都不想，冲着光头的后背上又是一下子，紧跟着又是一脚，又将光头踹滚了两圈。 方子铮蹲下一拽光头的脖子给他拽起来了一半身体，接着冲着他大腿比划了下棍子， “说不说？” 拎起来棍子冲着他膝盖弯上就是一下子，一声脆响，光头就抱着自己的膝盖，左右翻滚。 方子铮上去又是一脚，“马勒戈壁的，说不说？” “是周金奎。我大师兄。”秃头真怕了，膝盖弯上的疼告诉他，这小子是玩真的。要是真的将自己的腿给废掉，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想象自己媳妇儿，想想自己儿子，真没必要为了这五千块钱来接这趟买卖。 “他在哪里？你们武馆吗？”方子铮继续问道。 “不，不是，他一般不在武馆里的，他有家洗浴城，一般他都会在洗浴城里。”秃头吸着气，再也不敢逞硬，老老实实的回答。 “行。老实一点吧，别自以为练了几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老子可以跟你们玩命，听到没有？”说道后面，几乎是大吼着喊了出来，吓得那几个打手一哥哥脸色苍白，神色惊惧。 方子铮松开了手，对着刘黑虎道，“行了，走吧！”说着，便一挥手，对着外面的围观群众道，“都别看了，别看了。散了。” 刘黑虎说道等等，然后转身，对着那个吓得魂不附体的店老板再三道歉，这才丢下钱走人。 满棚子里都是血腥气，跟烧鸡味混合在一起，充满了诡异。 方子铮推起车子，跟着众人一路紧走，刘黑虎又凑到了方子铮边上，一脸恼火的道，“兄弟，那个光头说是周金奎？” 方子铮笑了笑，擦去脸上沾着的血迹，一脸轻松的道，“是啊，咋了？周金奎是何方神圣啊？” “这事儿，有点麻烦了。”刘黑虎一脸担忧相，再配上那鼻青脸肿，还破了一块的脸颊，相当的有喜感。 “知道为什么警察这么久还没有来不？”阙老三倒抽一口凉气，不阴不阳的说道。 ------------ 第50章 ．安心 “这些人是城西金威武馆的，其实说白了就是在周金奎手下混的，整日里没事儿除了练练，就是帮周金奎看场子的，周金奎其实也就是他们一个大师兄，不过因为有关系，所以在县城里混的挺开，手底下有不少录像厅什么的，还开了家休闲洗浴中心。”外号‘百事通’的阙老三对着方子铮娓娓道来。 “那跟警察不出警，有什么关系？”方子铮倒是听的一头雾水，貌似这个周金奎混的很好，但是这跟警察局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啊。 “周金奎跟警察局之间，可是还牵着一个副县长，周胜志。”阙老三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像是很畏惧这个名字。 “周胜志？我操他妈！这个王八蛋。麻痹的打我们什么主意啊？”刘黑虎倒是没有啥紧张的，相反还有些气愤。 “还能打什么主意？还不就是咱们去调查了荣华公司的事情给惹的，上次咱们去荣华公司的事情又不是秘密，周金奎和周大彪可是堂兄弟的，据说这周金奎还拜了周大彪当干亲的。马勒戈壁的，也不知道是卖屁股了还是怎么着，认了人家当干爹，真他妈替他家老子脸红。操！”郭老四脸上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刚才被打的还是因为自己出的主意遭来报复而羞涩了 郭老四，外号‘老缺’，据说是四人中学历最高的，高中毕了业的。头脑之复杂程度，让其余三人都是高山敬仰的存在，为四人之中的首席军师。不过，据方子铮分析，有时可能也相当不靠谱，容易脑子发热。上次去凤城找荣华公司的麻烦，据说，就是他的主意。 “马勒戈壁的，荣华公司，还要不要让人活了？”黑三儿一脸的恨恨，咬着牙骂着。 “人家有势力，有后台，拿着咱们这小小的纺织厂还不是随手就来，这次也就看看这个方副县长能不能主持公道了？”司老二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意兴阑珊的，仿佛对前景不太看好。 “刚才看你们这次示威的声势倒还蛮大的，组织的不错啊。别担心，应该有效果了。要相信群众的力量。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对了，看你们这么在乎，你们难道也是纺织厂的职工？”方子铮有些不良的猜测，以这几个家伙的本事，在这死气沉沉的纺织厂里，不被憋死也得被开除。 “呃――”司老二脸上很尴尬。 “哪里？”阙老三很罕见的红了下脸，不回答。 “纺织厂哪容不下我们！”郭老四挺牛逼哄哄的，双眼斜角看天。 “我们的爹是、妈是，我们不是。可那里有我们的家，是我们的根，那里有我们童年的快乐和记忆。” 刘黑虎那桀骜中带着红肿的脸上透出一股诗人般的感怀，临了又补充了一句，“谁要是想毁掉这个家园，我们就跟他拼命。”将那股诗意彻底化成了决不妥协。 “其实，这次的示威还是被钟大郡那个老王八给逼得，要不然也组织不起来。唉，人只有到了最危机的关头才会万众一心、团结一致啊！没有利益哪有力量啊。” “不过刚才黑哥那一砖头拍的可挺准的，不愧是当年砸老师家窗户的神射手。” “滚你妈的蛋！” “哈哈――” 一瘸一拐的五个人在午后的阳光下，顶着日头爆出哈哈的大笑声，引来不少路人的围观及白眼，成为了众家长教育孩子好好做人的反面教材。 ******** 其实方子铮对瞿冰的身份还是挺好奇的。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还在上学，怎么就被安排到这里来了哪，还是个漂亮之极的女孩子。难道她自己就没有一点别的想法吗？心甘情愿的？ 可是照方子铮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她不像是那种随性开放的女孩。分辨一个女孩是否如此的最有效方法，其实还是非常简单的，因为她的脸红，是做不了假的，在面对突发的尴尬时，她的反应是假不了的。 漂亮女孩都是有理想、有追求的，至少也是被追求的，总之不乏高枝可攀；再不济，也有无数的好机遇在等着有理想、有胸怀的愿者来上钩。 做卧底，这可不是项好差事。 望着追到课桌前，拿着抹布东摸西摸，却始终定在自己身上，想让自己扑到学习上的小保姆，方子铮心里有些心软了。 或许，她，应该有她的难处。 “嘶！真疼啊！不锻炼可真不行啊，关键时候还是得玩命。”方子铮拿着药油，对着镜子往背上有淤青的伤处还有疼的地方涂抹着。刚刚被瞿冰按摩好的地方，现在又是横七竖八的印子和淤血，没个三五天，绝对好不了的。 明里是来擦桌子，实际上是想看看方子铮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了，能不能继续补习功课。 谁料到，这刚一进屋，便看到方子铮脱掉外衣，露出身上的横七竖八的伤处。 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有些气馁。 让这个方子铮学习一点功课，简直比自己监视他老爸的差事更困难。不由得，有些恨恨然了。 “内啥，你看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就别在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了，真没法学了。你忙你的去吧！哎，对了，那个抽屉里有点‘苏铺’的坚果蜜饯什么的，吃点去吧。有什么事，等我上完药再说。去吧，多吃点，听说美容的。” 方子铮说着，便将瞿冰拉到一边坐下，“当当当当”变戏法一样，从书桌边角的抽屉里掏出一大包飘着香味的蜜饯果子来，看到女孩眼前一亮的表情，方子铮不免得意忘形，又牵动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的倒抽凉气，老老实实的回到镜子前面，双手后攀犹如健美先生大秀身材一般，对着后背上的伤处抹着药，一双眼睛咕噜乱转。 瞿冰眼睛亮亮的，心里感觉到有些复杂。 她的心里是有些怨气的，这个小子老是不好好的学习，弄得自己根本不好交差，原本是有些恨意的，可是，现在，却突然有些暖暖的。 也许是由于家庭的原因，从小过惯了清苦日子的她并没有享受过同龄女孩的幸福生活环境，即便是一些不算是很贵的零食之类的，也很少有机会品尝。对于一个正常的小女生来说，‘苏铺’果子的诱惑力，显然是不小的。 尤其是，给自己吃这些果子的，却还是一个小男生，这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心里有种淡淡的甜丝丝的感觉。 慢慢的，她的嘴角挂上了一抹笑容，像是小树林里当初盛放的那几朵淡雅荷花一般，很脱俗而不自知。 虽然挺喜欢那些糖果的，可是她却没有动，只是拿着一块洗的很干净的抹布，将已经擦得发亮的桌子反复的擦拭着，仿佛要擦出一朵花出来，眼睛怔怔的瞧着方子铮的动作。 不过再看到方子铮的疼得呲牙咧嘴的表情和动作，她又感觉到有些滑稽。就这么静静的盯着方子铮背上的伤口愣了一会儿神，她突然有些心软，看着方子铮的不方便，脱口说道，“那个，还是我来吧，好的快一点。” “算了吧！你吃啊。” “没事！我忙完了。我帮你上药吧！”瞿冰放下手中的抹布，起身去洗下手，抓起药瓶，倒在手上反复搓了几下，对着方子铮的后背均匀的涂抹着，动作很轻柔。 一样的冰凉柔腻，一样的火辣勾魂，一样的令人难以自持。 方子铮很佩服老妈的先见之明，早早的将这个妖精远离视线。这还真是要命，每次都弄得自己难受到死。 不行了。想个办法转移注意力。 方子铮一眼就瞧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包蜜饯果脯之类的小玩意。 伸出手去，抓起包装袋，撕开之后，抓起一颗抛在嘴里。 想想，又拿起一颗，对着身后的瞿冰说道，“为了感谢你，张嘴。” 瞿冰愣住了。 一瞬间，脸上红的像是涂了颜料。 她想到了拒绝，可是那张小巧嫣红的嘴巴却又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凑了上去。 方子铮只闻到一股幽香在鼻端轻轻的飘着，手上一轻，后背上的动作，好像也感觉到更轻柔了一些。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她机械式的帮他抹着药，做着恢复按摩。 他也是机械式的，拿出两个甜香的果子，抛给自己一颗，另外一颗举得高高的，放在后背上，等着那一刻迟疑之后，继续周而复始的重复着这一动作。 越见默契，再无迟疑。 等到方子铮的右手这么重复的举高再举高，都有点发酸的时候，瞿冰也终于大舒口气。 后背上的感觉，有些麻麻的，非但没有了疼感，相反连有些撕裂的肌肉都恢复了不少，不再火烧火啦的刺疼。 背上和胳膊上，到处都有些湿湿的水迹，一滴一滴的从瞿冰的额头上滴下，带着些许冰凉滴在方子铮的皮肤上。可见，这次瞿冰也是费了不少力气。 瞿冰确实下了力气了。如果说上次帮方子铮按摩抹药是逼不得已，学习需要的话，她可能也就花了五分的本事和心思，可是，这次就不同了，虽说一样是因为学习需要，可这心情就完全不一样了，至少，她的内心里，也有了一些非强迫性的，出于自愿的性质，这次，她至下了得有八分的精神在方子铮的身上。 就算是累的满头大汗，浑身湿淋淋的，她也没有停下。 虽然胳膊一样累的都快要抬不起来了，可她心里却有种甜甜的感觉，直接冲散了那种疲累带给她的烦躁感。 她反而有些喜欢这样的感觉。这种甜甜的，静静的，有种说不出的默契的感觉，很舒服，很让人安心。 ------------ 第51章 ．决定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暧昧，瞿冰早已没有了那种监督方子铮学习的叱咤皱眉的英姿，多了些小女孩该有的娇羞和尴尬，只是静静的替方子铮按着背上的伤处肌肉，脸色红红的什么话都不说。为了打破这种静谧，方子铮扯开话题道，“那个，还是说说你家里的事情吧。” “我？我家里有什么好说的。”瞿冰闻言，很意外，但是很明显不想多说，不过在思索一下之后，倒是开了腔，“呵！我有个弟弟，跟你差不多大小吧，也是三天两头的打架，不学好。”女孩细腻白净的脸上充满了惋惜和担忧。 “我三天两头的打架吗？”方子铮闻言苦笑，翻了翻白眼，很不服气的嬉皮笑脸道。 自己做了好人好事儿非但没有人理解，反而被人误会成不学好，这上哪儿说理去？ “我也不知道，只是打架终归不好。就像我弟弟？混来混去，压根就不往学习上使劲，不管混成了什么样子，可终归还是会辜负了全家的期望，每次回家还不是让爸爸生气？唉！学生就要有个学生的样子。” “哦？他在上学吗？”他理解了瞿冰的想法，要她想来，大概学生的天职是学习之类的，不管你在其他方面做的再出色，只要学习上没到位，一样是不学好。顿时，他又想起了爸妈的殷切希望，顿时兴致有些怏怏的，心情上也有了有些不快。 “在一中体育班，都读高二了，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考上大学。哼！”女孩观察到方子铮的脸色，有些不像刚才那般随性，脸色上这才算恢复了正常，不过结合到方子铮的现状，再想想小弟的情况，脸上又变成了怒其不争的样子，摇摇头不再说话，收拾了妥当，一声不吭的离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道路可以选择，不可能事事都按照规划好的去做。相信他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何必非得让他按照你们所认为的对的方式去走哪？你们所希望的就是最适合他的吗？”方子铮瞧着这个突然之间情绪低落的女孩就要走出房间，突然开口说道。不过这几句话，显然太过令人思索，不是一下子就能开解人的，至少没让瞿冰一下子就能展颜欢快起来。她停在门口，呆了一下，随便嗯了一声，就小心的帮他关上门离开。 不过虽然当场表现的没啥反应，不过方子铮同学的话，又好像相当的有哲理，让瞿冰思考了好一段时间。甚至大半夜。 以至于瞿冰第二天回家找自己以前的学习笔记的时候，都带着一脸倦容，顶着黑眼圈，让她妈妈好一阵絮叨。好不容易将妈妈的注意力转移到爸爸的腿上，她得以清闲的坐在椅子上，盯着炉子上的水壶，耳边听着窗外的喧闹和爸妈小声的交谈。 屋子不大，而且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显得很破旧，而且，在这不大的小厅里，弥漫着一股常年不散的中药味，氤氲的水汽不断从壶嘴里升腾起来，也没有驱散掉这股子药味。 虽然这不大的房间里有种种，甚至在角落的地方还堆放着不少的杂物垃圾什么的，但是对于早已在外感受过社会残酷的她来说，非但没有一丝的不适应，还很温馨，虽然苦了点，但至少有家的味道，想到这里，她不时的抬头看着父母，听着他们谈着厂里的事情。 手里剥着花生，时不时的塞上一颗到嘴里，露出粒粒皓齿。 “老瞿啊，你说那个方县长能将这个荣华公司的事弄过来吗？如果不行的话，那咱们就继续上访去，反正我这里有厂长的私帐，钟大郡的那点儿把戏可瞒不住我，我都给他记着哪，就看哪天能够用得着。”刘晓珍眼中带着精明，常年的生活压力却又让她脸上早早有了憔悴的衰老迹象，一边给瞿有光揉着腿，一边那嘴上还嘟囔着，不时地扭头开着炉子上的水壶。 “应该有些希望。看着那个方县长倒是个明白人，又没有其他当官的那种骄气，不像其他的那些个当官的一样，一肚子的酒肉货。小冰不是在县政府当杂工吗，认识他吗？”瞿有光夫妇显然并不知道，当初瞿冰谎称在县政府做临时工，并且还有希望转正之类的说辞，压根就是哄他们两人宽心的。他们两个还真的信了，并且觉得这下子女儿的工作有了希望，还满心高兴着，一位女儿能在县政府上班，可能会有些内幕的消息。如果他知道，瞿冰就在他们寄予厚望的方县长家里上班，而且还肩负着某种使命的话，说不准他真的会急的跳起来，将瞿冰绑住，哪有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去给人家暖被窝去的。 他望向女儿的脸带着某种的期盼，希望能从女儿的嘴里听到什么好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一般的小临时工，哪有什么小道消息，又不会接触到什么大事情。”瞿冰看到爸爸的期盼的眼神，再结合他们刚才讨论的那些静坐示威什么的事情，她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一样，忽然心里变得慌乱起来。 自己所做的，不正是那些不干好事的当官的安排的么。 “小冰啊！看着水壶，开了就去把水给倒到锅里，我再给你爸揉一会儿，医生说再这样揉上半年，效果会好多了。这都好几年了，唉！咱这一家真是――，就靠咱娘俩了！”刘晓珍的脸上显出一丝凄苦的神色。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看到老公那充满歉意的表情时，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知道了，妈！你说的那个账本真的有那么厉害吗？上面的人会信吗？”瞿冰对妈妈说的那个账本很是好奇，压下心中的慌乱，开口问道。 “你又不懂。虽然咱们厂子不景气，但是还是有钱赚的，哪里会真的年年亏损啊？还不是被上面的一帮蛀虫给挖走了。我都一笔笔的记着哪，只是没人知道罢了。如果钟大郡真的要我们去签那个协议的话，那我就豁出去了，把这个账本给交上去。谁都甭想落好儿。”刘晓珍的脸上重又恢复了那种狡黠的精明，这是多年财务工作所养成的那种处处留一手的精明，一瞬间，容光焕彩起来，“小冰啊！可别跟外人露了嘴。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哪。” “哦，我知道了！我爸他们今天去示威的效果怎么样啊？有没有领导出面来管这件事啊？”瞿冰心不在焉的答应着，顺势起身拿起扫帚将剥得满地的皮壳扫到炉子边上。 “有，就是那个方县长啊。给我们做出了承诺了，会妥善处理的。但愿不会像以前的那些当官的那样净敷衍人。”瞿有光敲着那条出车祸时致残的腿，细数着以前的种种的敷衍、隐瞒的父母官的作为。 瞿冰吸着被扫帚扎破的手指，眉头皱着，不知是因为被扎破的缘故，还是想到了老爹所细数的这些‘老爷’们的事迹。 想起那天在书房外面听到的那句‘我绝对不会答应他们前来接收，除非我不在这里了，要么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仿佛下定了决心，但是看着爸爸的那条腿，眼睛里又有些犹豫，紧抿的嘴唇被细俏的牙齿咬的快要破出血来。 到底是按照县政府的那个周主任的要求去做哪，还是要凭自己的良心去将自己的事情告诉方县长哪？ 瞿冰的心里一直都平静不下来，像是一锅开水堵在心里，不时的翻腾一下。 不知怎么的，瞿冰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方子铮的那张并不算帅气的脸。他的眼神给人一种很成熟可靠的感觉，完全跟他的实际年龄不沾边，真是个怪人。 想起昨天那个男孩的背上的淤青，还有让自己脸红不已的身材，瞿冰的脸蛋像是蒙上了一层红纱，渗出胭脂的颜色。 他的那句话确实让自己思考了好半天，也许他说的是对的，自己不该以自己的想法来左右小弟的选择，虽然心里也不舒服，可这毕竟是小弟自己选择的。 不过他能让自己信得过吗？ 瞿冰踌躇了半天，觉得还是要了解一下的好，打定主意先找方子铮探探口风，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这个男孩子总给自己一种看不透、摸不清的感觉，还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很安心。 他好像长得还算蛮壮实的。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哪，还想这个？” 瞿冰脸上又红了，像是一朵盛放的红花，耳根都要滴出血来。 ------------ 第52章 ．饭堂 大吼一声，求看官们点击一下书页的‘放入书架’，顺便再给张票。 数据好苦逼啊。 ********* 方子铮伸伸懒腰，从梦中醒来，吸吸鼻子。 教室里还若有若无的飘散着一股股交叉而混合的酱菜或辣酱香味，乍一闻起来，还很令人向往。这是某些奋发、上进的学子们在趁着午饭时间争分夺秒。 他从早上第二节课的时候就开始睡觉，睡的很是塌实，估计是跟早上的运动量太大有关系，得益于瞿冰的手法，使得他早早的恢复，一大早就照常开始锻炼，要不然也不会就睡的这么死，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午饭的时候了，他叹了口气，“妈的，这学上的，又过了半天。不知道是谁上谁。” “风筝，老实交代，昨晚干什么了，一大早就困成这样。我可是听说了，来了个脱衣舞表演的大棚子，天天晚上可爆满了。”小胖子挤眉弄眼的瞧着方子铮下巴上的胡渣子，内心里有些羡慕。 他这两月可是抹了不少生姜，可总不见长胡子，可是揪心了好久了。他虽不想让人称呼他为白面书生，但是书生学子那张狂风流的性子，他倒是向往的很，这不，一听说有个表演脱衣舞的移动大篷车，他第一个想到了方子铮，要带兄弟去开开眼。 不过再看到方子铮这幅疲累的模样，他明显就想歪了。 “滚！少拿你自己心里的龌龊拉到我身上，你们宿舍里的那个打飞机比赛你不是得了第二吗？也不见你肾亏体虚，还有心思去看那玩意。娘的，少年不知精子贵，老大望逼空叹息吧，快枪手同志。”方子铮一大早就听到了教室里那些眉飞色舞的交谈，而且好汉们都是一脸的崇拜，望着赵牧和体育委员樊波，让方子铮一阵奇怪，仔细一问才得知，昨晚在宿舍里，举办了一次别开生面的比赛，那飞机打的，那叫满室生春，据说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装满了一小瓶的樊波最后夺魁，赵牧以不到2毫升的差距勇夺亚军，两人最终博得了喝彩及快枪手的荣誉称号。 “操，老子那叫收发自如，出去的越多，生成的越多，第二天就越精神。走，中午吃什么？要么在学校跟我们一起吃去吧，哥们掏钱，咱也去补补。”小胖子很义气的拍了拍方子铮的肩膀，后面又补充了一句，“外面的那些小餐馆不能吃了，今天有风沙了，小心吃一嘴沙子。” “好嘞，请我吃什么啊。”方子铮一听就来了精神，前几天和赵牧一直在外面对付，吃的那叫一个凄惨。也不是没钱，可纯粹的都是一个档次，花钱也吃不到好的，或者说是，有好东西，压根就做不出好味道来。吃的方子铮那叫一个恶心。恨不得飞到家里，让中午无所事事的瞿冰弄点东西吃。 小胖子眉花眼笑的拍了方子铮一下，“昨天开始饭堂就供应小炒了，走，带你去尝尝，吃小抄去……” “咱们在外面不吃的小抄么，还不一个鸟样。”方子铮不屑的说道。饭堂，尤其是学校的，还能做出什么好花样来。 “啧啧，这你就不懂了吧，头几天，肯定会不错的。”小胖子一脸聪明的说道。他昨天就吃过了，花了8块钱弄了个鱼香肉丝，虽然没有外面饭店里的地道，可这味道确实比大锅饭强多了，可方子铮昨天没有上课，后来还托人捎了个请假条来，说是啥病了，弄得小胖子一阵幽怨，只能单独行动。这部，今天方子铮一来，他就来献宝了。 “那走吧，咱们多点几个，反正你的钱挺富裕的。记得，多点点补充蛋白质的，补一下昨晚的损耗。唉，生命精华浪费在瓶子里，真为你儿子们感到悲哀啊。”方子铮小声嘀咕道，惹得赵牧一阵叹息交友不慎，思想yd。 “你思想真yd，风筝。”小胖子脸上红了，左右张望附近的女同胞。这会儿周围已经回来了不少吃饭的同学，人多了起来，小胖子倒有些不自在了。 方子铮笑着摇了摇手，“yd就yd，可你说错对象了吧，你们比赛的那么热火朝天，还得了名次，理当庆祝一下，犒劳一下，哥们帮你在膳食上提出一点建议，咋就yd了。” “滚，再他妈这么大声，老子削你。”小胖子骂道。 “行，行，行！我不说话了行吧。”方子铮一搂他脖子，“走着，目标食堂，请我吃小抄，最低档次，三个菜，可以的话，再去小卖部弄两瓶啤酒，记得要冰的，青岛的。” “走着――滚蛋，找死啊！在饭堂喝啤酒，有老师哪，要喝也要回宿舍喝，要不咱们把菜打到宿舍去吃？”小胖子一开始特痛快，不过听到后面喝啤酒的时候明显胆怯了。 方子铮笑了笑，一阵恶心。脑子里交织出一副画面，十多个或胖或瘦的小年轻，孤独寂寞的一字排开，手握枪，脸色狰狞，绝不服输，伴随着一波波快感发射着子弹，偶尔还有子弹误射到床单被罩上。整个屋里战火喧天，硝烟弥漫，处处都是荷尔蒙的味道。 他怕了，脸色不自然的道：“滚蛋吧，老子才不去，一屋子的味，反胃。算了，啤酒免了，加汽水。” 小胖子笑了，勾肩搭背的和方子铮一路聊天，就到了学校食堂。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食堂就餐的高峰期，但是一进了食堂，里面依旧是人山人海。“我草，小胖，咱这还吃的上么。” “走，小炒区在那边，我昨天给他们打好招呼了，给咱留了菜。”话说完了他就往里挤。 方子铮就在后面看着。经过几分钟的短兵交接，小胖子终于还是败在人民群众对美好的追求上。老老实实的在后面排队了。 等了十多分钟，小胖子回来了，把餐盘往桌子上一放，“草他马勒戈壁的，那些人不讲信用，说好了给留菜的，麻痹的，等到我的时候，都没了，这弄了个这，还硬是收了我15块，操，宰人啊。得了，兄弟，先凑活吃吧。” 一份清炒土豆丝，一份炒大白菜，还有一个算是荤的，豆角炒肉。 “妈的，下次再也不来了，饿死我也不来这里了。”小胖子说完了以后，拿起来筷子就开始吃。其实小胖子不挑食，只要不是太难吃的，都吃的下去，要不然这两年这体形也不至于发展成这种规模，只是今天说好了要带兄弟来改善伙食的，可这水准，哪里上得了台面，很没面子。 方子铮扒拉着那酸溜溜的土豆丝，就着大馒头，正吃的艰难呢，就听见小胖子的声音，“我日他亲妈啊。”这声音还挺大，显得很委屈，还有种绝望。 这突来的声音吓了方子铮一跳，他抬起头，看着小胖子道，“怎么了，怎么回事儿。” “我操，我操，你看啊，这些逼养的，都不洗菜的。”小胖子一边说，一边拉着方子铮的胳膊。另一只手就指着那盘白菜帮子和豆角炒肉。 方子铮顺着小胖子指的地方看了过去，菜帮子上还带着泥沙，豆角上还有一只小虫子。 他笑了，云淡风轻。 方子铮虽然说吃饭比较挑，但那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如果条件不允许，那还是该怎么吃就怎么吃，也不怕恶心的，以前训练的时候，条件再艰苦，草根树皮，活吞虫子什么的都干过，只要能活命，就算是吃老鼠，也一样能吃的津津有味，就算是守着血肉模糊的尸体，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该吃就吃，谈笑风生。在饭堂吃饭，有点泥沙和虫子，算个屁啊。 鄙视的看了小胖子一眼，摇了摇头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该吃就吃，死不了人。” “风筝，这样你也能吃，什么肠胃啊。这哪儿行，老子花了钱的，十多块啊，还不如去吃大锅饭哪。”小胖子感觉今天从面子到里子全都没了。原本想带着兄弟吃顿好的，没料到肉没吃上，还吃一肚子气，哪能受得了，说完便站了起来，把筷子往盘子上一敲，“我要去找他理论理论，就让我这十几块钱打水漂？我从老爹手上抠钱容易么我？” “至于么，哪儿的饭堂不这样。不吃出毛病就不是个事儿。”方子铮嘿嘿一笑，拉了把赵牧。 “不行，我得去投诉，这才第二天就这样了，以后还不得跟大锅饭一个吊样，我还想顿顿有肉吃哪，我这肚子里没有肉，不踏实啊。”小胖子很痛心疾首的拍着自己越见膨胀的肚子道。 方子铮站起来，看向小窗口上，叹了口气，说道，“那行，赶紧了，去找他换一份，多耽误时间啊。” 话一说完，小胖子就端起盘子，一脸生气的走了过去，脸上的肉都气的一颤一颤的，方子铮就跟在他后面看着左右吃的津津有味的学子们，突然间一阵感慨，这就是学生时代的特色了吧。 这个时候打菜的已经没什么人了，大部分都在吃。小胖子到了那，把盘子往窗口那一放，声音很大的说道，“你们这个菜怎么洗的，还有泥沙，还有虫子，你看，你看看。”说完了用手指了指白菜帮上的那团土黄色和豆角里的虫子。 这时从里面出来个20来岁的小伙子，满身的油腻，他看了眼小胖子的菜，居然笑了笑“这个啊，没事，没事。纯天然么，丢出去就得了，再说了，也该减减肥了。” 小胖子一听就火了。 ------------ 第53章 ．喂饭 大吼一声，求看官们点击一下书页上的‘放入书架’，顺便求张推荐票。 ******* 小胖子赵牧很窝火，老子是来吃肉来了，弄到最后成了吃菜了，这也罢了，可是你给弄得干净点也行啊，哥们也就忍了。可这点要求都成了奢侈了，那还有底线吗，还他娘的暗示自己胖了，操，老子愿意，管你鸟事，不行，绝对不能忍受。 想到这儿，他大声嚷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子胖不胖是自己的事儿，不用你操心。就你这也叫纯天然？就让我们每天吃沙子，吃泥巴。” “这个是难免的事啊，也不是故意的，你得体谅一下我们洗菜的难度么，是不是，这值当的大吵吗？”那小伙子很生气，因为他看到此时有很多吃小炒的同学们都在仔细的观察他们的饭菜，生怕从里面再吃出其他的东西。这下，可把这小伙子气坏了，本身在洗菜上就没下功夫，都是草草的冲一遍的，还能经得起检验？要是每个人都仔仔细细的去看，那指不定能从里面发现什么哪。 方子铮本来不想说话的，不过他看到这小伙子竟然还敢生气，就笑了，这事儿弄的，好像他还在理了。这可不是个好苗头，这才是第二天就这样了，以后会是个什么情况。 他笑着推开了小胖子，走到了那个满身油腻的小青年面前，将那盘白菜递给小青年，眯着眼说道，“那好，这菜呀，我们不换了，不过我们也不吃了。给你吃吧，呵呵，你们应该也没吃饭哪吧，正好，帮我把这盘菜消灭掉，我们就认了。” 这个满身油腻的小青年撇了眯着眼的方子铮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仿佛很轻蔑的笑了笑，“你们自己买的饭菜，我吃了你们饿着怎么办啊？” “呵呵，没事儿，我们看着就饱了，只要你吃下去，我们就算了，你要是不吃，就把钱退给我兄弟，我们也不想惹事。” 那小青年一听，眼睛一瞪，伸手捋了一把可以滴得出油来的头发，将低垂在额前的飘逸不起来的秀发朝耳朵后面拢了一下，好像很牛逼一般，张开嘴便咧咧开来，“我说你们这两个小孩儿怎么不讲道理哪，明明已经吃过了的菜，怎么可以退钱哪，大不了我给你们另做一份不得了，少他妈叽歪了。听到没有，哥的脾气不好，让着你们不跟你们一般计较，就老老实实的站一边等着，少他妈多事。”说着，便伸出一双有着油污和黑泥指甲的手，将两个盘子从窗口上递进去。 方子铮看着他那双手，还有那满手的油花葱花，心里一阵反胃，很不爽，他很讨厌这个年轻人的工作态度。到底还是学校的饭堂，虽说是承包出去的，可这工作人员的卫生条件及人员素质也确实太不敢让人恭维了，这些人服务的，可都是祖国的未来花朵们，要是真的被他们给整出点卫生事故什么的，最后吃亏的，还是这些学生。 不行，这事儿得计较计较。 “慢着！这事儿不能这么办！”方子铮发话了，小胖子紧跟着猛点头，以方子铮的态度为优先考虑对象。 “哦，那你们还换不换了，不换的话，抓紧去吃，吃完就滚蛋，少耽误我们做事。”那小青年一看方子铮的态度，还不乐意了，抱着膀子一副无赖相。 方子铮眯着眼瞧着那小青年，一字一顿的道，“还是刚才那个说法，你给我吃下去，吃不下，就叫你们饭堂的老板来。我们交了钱，就应该吃到干净的东西，你服务学生，就要有个像样的态度。这是一个服务人员最基本的素质要求。” “嘿，娘的，你个jb孩子，还来教训老子，唬谁哪？老老实实的当你的乖学生，别他娘的惹事儿。” “你试试嘴里再给我说一个不干净的字出来？我让你不吃也得吃。我不介意帮你喂下去！” “去你妈了个逼的，当我吓大的，老子混的时候你们还上小学哪，爱吃不吃，不吃就滚！再他妈磨叽，老子削你。”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啊，我们说两句还不行了，还成了我们的错了，不行，我今天还真不打算这么罢了，我要找你们老板投诉去。” “嘻——啧啧，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你以为你们是谁啊，还真把自己当成两瓣蒜啊。滚，在不滚老子生气了。” 方子铮一听，气的笑了起来，“算了，看来你也不敢吃是吧，行，哥们我今天就让你享受一次超规格的待遇。老子喂你吃。” 那小青年一听，直接将腰上的围裙一脱，揉成一卷丢在地上，“呵呵，老子今天倒还开了眼了，这学校里还真有硬茬子啊，来吧，哥哥我等着，看看你们俩是怎么喂我的。” 这会儿边上已经开始有人聚集了，而且越来越多，看热闹的学生也在一边窃窃私语，各种话传到了小青年的耳朵里，“这饭堂的小炒也不地道啊，还这么贵。” “就是，以后还是尽量少来吧，在这里吃一顿，顶吃两天大锅饭的，以后俺还是吃大锅饭去了。” “就是，再也不来了。” “看看吧，这素质，还敢在这里动手打学生，这还是饭堂吗？” …… 那个小青年越听越气，眉毛都竖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气愤，看向方子铮和小胖子的眼神也是凶神恶煞的。 方子铮听了几下旁边的议论声，咳嗽了两下，端起那个白菜盘，盯着那个满身油乎乎的年轻人道，“怎么着，是吃，还是动手让我喂？想清楚。” 那年轻人看到左右围着那么多学生，心想也不好直接在这里打架，忍了又忍，终于将心里的火气压下去，不耐烦的说，“你们两个到底想干吗？是不是就这么点破事，还没完了？是么？” 说完了以后又拿起来了他炒菜盛菜用的大铲子，一挥一挥的，一副恐吓的样子。 方子铮和小胖子哪能被他这点架势给吓到，点头，“这事儿往小了说，也就是一个虫子一点泥沙的问题，可往大了说，这就是饭堂整体卫生素质的问题。为了以后我们的健康着想，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罢了。我就是这脾气，我认准了，那就不会松口，实在不行，那就动手，我是个爽快人，喜欢直接的。” “呵——，妈的，给脸不要脸了，我说你——”那青年一听，顿时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涌了，伸出那双黑的好像被地沟油洗过的手，冲着方子铮推了过来，嘴里还再骂，“你们两个死逼孩子想干吗？给你们脸了？吓唬谁呢？草。” 方子铮一把打掉他的脏手，听了以后抬头盯着他看了一眼，“你再带个脏字我把你的牙打出来，马勒戈壁的，忍你好半天了，非得让爷们动手吗？” “滚他妈蛋，少给爷玩这一套。听见了么？毛逼孩子还装什么大尾巴狼，毛长全了么。”那青年大怒，说完了以后还把袖子往上抹了抹，露出一截同样油腻腻的胳膊来，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澡了，靠近之后身上还有种怪味。 “哎呀，饭堂的人要动手了。” “操，他们还真无法无天了。” “那可是，你们知道么，饭堂的老板跟学校里有关系的。能耐大着哪。要不然为什么还承包给他。” …… 四周围观的学生一看那青年还真想动手，顿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一个个眼睛闪亮着盯着，同仇敌忾的怒目而视。 那青年又气又怒，恨不得将方子铮他们两个拉到里面去暴打一顿，想到这里，便往前走，指着方子铮道，“你，有种跟哥哥我到里面，咱们单练。” “去你妈的！”方子铮哪里还会跟他啰嗦，抓起他的手指，也不嫌脏了，直接一个反手用力一扭，那青年就哎呦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小胖，拿来！” 小胖子一看，眼睛就亮了，眉开眼笑的将那盘白菜端了过来。 那青年一只手被方子铮反手扭着，疼得钻心，不过他还不肯服输，另外一只手还想用力，却不料方子铮直接加大了力度，只听到一声喀吧的响声，那青年疼得满头大汗，再也不敢动弹。 方子铮左手接过小胖子的胖子，摇了摇头，对着那油腻腻的青年说道，“让你吃，你不吃，非得让我喂你，得，爷们今天就让你享受一次。” 说着，便手上用力，那青年疼的啊的一声大叫，那带着抽烟太多，变的黄色烟渍的牙齿便一颗颗显露出来，散着一股子口臭味。 bia的一声，方子铮左手上的盘子便扣在那青年的脸上，正好那青年的大嘴张开着，那菜大半倒进了那青年的嘴里。 “吃！我看着，都咽下去，咱就算了，你敢吐，我就敢用力，看看谁吃亏。”方子铮歪着头笑道。 那青年一开始还不服，真的想往外吐，谁料方子铮一看到那青年嘴巴上的动作，便一个用力反扭，那青年便疼的只能呜呜的叫，嘴里全是菜堵着，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吃！嚼啊——” 方子铮一声大吼，那青年如被雷击一般，浑身上下疼得直哆嗦，不敢再反抗，生怕这个家伙真把自己手臂给扭断了。嘴巴开始不停的上下搅合，憋得脖子上青筋一道一道的。 废了不少的力气，才将嘴里的菜给吞到肚子里，具体什么滋味，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反正是被恶心的不行，都干呕了好几回。 一看他真的吃了下去，方子铮这才算罢休，放开他的手，用左手在他沾满菜叶和油腻的脸庞上拍了两下，嬉笑道，“别他妈有事没事就哥哥的，你想当我哥，还不配。记着，哥们儿，我叫方子铮。有事儿的话，可以直接去找我。” 说完，便拍拍双手，“小胖，走。” ------------ 第54章 ．想吃肉 大吼一声，求看官们点击一下书页上的‘放入书架’，顺便求张推荐票。 ******* 到了下午的时候，方子铮终于知道饭堂那么有恃无恐的原因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班主任的身影出现在了教室里，为了不至于下次请假太过于艰难，方子铮也打起了精神，装作刻苦认真的模样，盯着桌上看似无解的习题。 邹建波顺着左右两边的走廊来回巡视了一圈，底下很安静，好像每个都在认真的投入。邹建波很意外的摇了摇头，“呵，挺稀罕的啊，连方子铮都刻苦认真了啊。希望期中考的时候能有个不错的答卷。” “恩，那肯定的。”方子铮附和的声音挺大的。 邹建波听完他的话，看了他几眼，“嘿，你就装吧，你知道今天有几个老师跟我投诉了么。也不看看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哎呦，老师，不是跟你请假了么，感冒了，还发着烧哪，昨天的吊瓶都输到晚上2点多。精神能好吗？” 邹建波突然就笑了，笑了会，冲着他说道“方子铮，行了，别装了。至于你请假的原因，我不想去辨别，我可以当你是真的发烧到体虚犯困，其他老师的投诉我也帮你解释过了，这个你也别担心了，但是，我想跟你了解一下，今天中午在饭堂里，关于你和赵牧的英勇事迹。这个又作何解释？还体虚多病，浑身无力，我看着你那请假条我就生气，都有点替你感到害臊。还真拿别人当傻子啊！这么个体虚的人，能在饭堂里逞英雄，弄得人家饭堂的员工去医院里校骨？亏你还好意思说出来。” 班主任的话一说完，方子铮就闷了，班里其他的人就笑了，尤其是赵牧，笑的那个欢乐。弄得方子铮一个劲的骂，傻逼青年欢乐多。 他和赵牧都能听得出来，班主任对于中午饭堂里的事儿，并没有要做出处罚的意思，想必是饭堂的老板告到了他这里，或者是直接告到了学校相关的领导那里。估计学校对于这件事儿的处理结果上，想必也是有些顾虑，因为方子铮和赵牧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可是有理有据的，谁能拿他们怎么样，换做其他人的话，顶多就是批评一两句，可是换做方子铮和赵牧这两个最近冒出来的刺头学生，邹建波都懒得批评了。这事儿说起来也在理，不能怪方子铮和赵牧在饭堂闹事，所以说，多说无益，只要别惹出大麻烦来就行。 方子铮无奈的笑了。从这件事儿上，他就能看出班主任对于自己和小胖子这两个刺头的态度了。让人很受伤。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交流起中午饭堂里的一幕光辉事迹，不少吃过饭堂小炒的学生们一个个都用那很崇拜的目光看着方子铮和小胖子，那眼神，好像他俩都成了英雄。 邹建波一看这教室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像前一段时间那样，学习氛围虽说没有太大的变化，可看这样子，怎么都有点不受自己控制的那种趋势，好像自从这方子铮来了之后，这教室里的气氛，总是有一点莫名其妙的变化，连自己这个班主任，都掌握不到。怎么说哪，好像这些学生越来越勇于表达了。甚至有些胆大的，敢于直接向自己询问一些东西了。 这个情况，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不就是全班一起上，打了一场群架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哪。他有些想不通。 看这下面的气氛越来越活跃，越来越不像自己所想象中的那种班级气氛，邹建波终于不爽了，拿起板擦敲了敲讲台上的桌子，“都安静一下，鉴于今天这个突发的事件，学校及饭堂都检讨了自己的不足和错误，所以，以此为改善的方向，制订了一些措施，其目的，还是要让大家吃好，有个更加良好的精神面貌去投入到学习中。” “到底是啥改善措施啊，老师，您就别卖关子了。我们都翘首期盼哪！”小胖子眉飞色舞的，很享受这种当英雄的快感，第一个开了腔。 “恩，这个通知是今天学校刚研究出来的，然后，饭堂会配合执行。就是这样的，从明天开始，一直到我们这个学期的结束，学校里会执行午休闭校的制度。除了放假，及外住的学生可以下了晚自习回家外，其余时间，必须呆在学校里，不得外出。 “啊，怎么能这样？那岂不是要每顿饭在饭堂里吃了。” “太黑了吧，那我岂不是得饿死。” “现在连中午都不让回家了？我得神啊，天天去吃钢丝啊。饭堂老板和副校长是亲戚的传闻果然有一定的可信度。” “还让不让人活了，没油水的饭岂不是要把我们给玩死啊！” 下面的议论声不断，不过大多还是在抱怨饭堂的伙食太差，根本就没法满足学生们对于能量的摄取所需。 邹建波一看下面同学们群情激奋的模样，继续砸了砸桌子，又把那套家长送学生上学的目的之类的理论课程搬了出来，号召大家要谨记天职，发扬朴素的精神云云。 小胖子直接就晕菜了。 这还不真的要了他的老命了。 没油水，没肉吃。这日子，还有法过吗？ “老师，可以带饭来学校吗？”果然，群众的智慧是无穷尽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些家在县城的同学直接就想到了点子上，你只是不让我们在吃饭的时候外出，那我自己带菜过来总行了吧。我就去饭堂买两个馒头吃，我就不买你的菜。 “可以。有条件的同学可以选择自己带过来，但是不得在教室里吃饭，午间时间，忽悠执勤老师巡查，大家一定要注意。” 邹建波的话一说出来，下面又是一阵叫苦连天。妈的，让带饭，还不让在教室里吃，难道还去操场里吃沙子喝风，这不明摆着逼着我们去吃饭堂么。 反正小胖子是晕了。 他的老爸那时候可是说的好好的要培养他的独立意识。要从住宿舍开始。 操啊。我想吃肉啊！ 咋办？ 小胖子双眼无神，幽怨的望向方子铮。 爱咋咋地，自己去想办法。老子回家找小保姆开小灶去。 方子铮非常没义气的双眼一翻。 关我鸟事。 ------------ 第55章 ．迟来的报复 求看官们在书页上点击一下‘加入书架’，无限感激。要是有张推荐票的话，那就更美了。 ************ 方子铮的烟龄也不短了，前前后后加起来至少也得有十多年了。自从在小胖子的告别宴上第一次品尝了香烟的滋味之后，他便一直没有隔断和香烟的感情。 虽然有段时间因为训练的缘故必须要做到烟酒不沾，可那也是在条件的限度下。只要条件允许，他从来不会考虑那抽烟有可能会对身体带来伤害云云。 身体是老子自己的，我愿意。 所以，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方子铮的某个兜里，绝对会揣着一包将军烟。 抽烟，他只抽将军。 如果在课堂上，真的实在是不想睡觉，又被那枯燥的毫无一点兴致的课程给听的晕头转向了，他就会选择去校园南边的厕所里，点上一根，领略一下那别样的滋味。 沿着操场边上的那条柏油路一直往南走，映入眼帘的这一片很破旧的砖瓦房，很有历史的那种，应该算是见证了学校近30年的光荣历史，像是一个风烛残年而无人赡养的老人一般，一片的破败，到处都是了无人打理的荒草和碎砖块。 这里原本是校职员工的集体宿舍，不过自从新的宿舍楼入住之后，这里就冷清下来了。 不过在废物也有废物的用处，哪怕是一卷用过的卫生纸也要其发挥余热的思想教育下，这片破败的宿舍陆陆续续的有了些人气。有的转租给了学生，有的转租给了校外人员。 记忆中，这里明年就开始拆了，盖成了学生宿舍，倒是成全了一对对跑到楼顶搞对象的鸳鸯们。 每个还未曾改变的地方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珍惜和怀缅，那破旧的租赁房，房东老大娘守着满是油泥的冰箱的小卖部，尚未成长为蓬茂参天的白桦，还没有破旧到不堪一推的院墙。还有重新规划校舍之前那两旁的花坛，还是杂草丛生无人看管，那扑面而来的带着有些腐朽的老气横生，让人怀念。 一直走到最南边，才到了男厕所。其实一中的厕所也很讲究，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知道是哪位领导突发奇想，直接来了个大挪移，将原本连在一起的厕所一分为二，男的在东面，女的在西面，来了个两极分化。东西遥遥相望相隔了差不多近300米。这一伟大举措，彻底断了一些对两性知识存有念想的龌龊男生们。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那些一脚踩上去噗噗冒着血泡的卫生巾可供瞻仰，再也没有了深更半夜女厕闹鬼事件，再也没有了某些大胆男生们口中的一探女厕的英雄壮举故事。 虽说方子铮的胆儿不小，可他也没有傻到直接在外面抽烟的地步。左右四周少不了在四处巡逻的保卫科的赚外快的眼线们。逮住一个，罚款50的政策，可是害苦了不少具有相当烟龄的同志们。搞的一个个就像是在做地下斗争一般，里面吞云吐雾，还得个个拿着口香糖，外面轮流有人放哨，一有紧急情况，就地毁尸灭迹，大嚼口香糖。 厕所里嚼口香糖的风情，也就在学校里风靡一时。 具体是啥滋味，只有当事人心中才能领略得到。 找了个通风顺气的地儿，方子铮弹出一根叼在嘴上，自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刚刚在进来的时候，已经用他的侦察能力做过一番观测，在厕所靠近操场那棵刻满了风骚留念的桦树底下，有个穿着白色球衣的小伙儿，正左顾右盼的张望，一脸的贼兮兮，一看就不是啥好学生的模样，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厕所里肯定正在进行中。所以，他也就放心大胆的静静脑子，驱除一下被各科老师们强加灌输进来的那些根本就不明白的公式和年代。 一根烟烧下去还没到一半，就见外面进来三个歪头耷脑的学生，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体育班上的志同道合之辈。 稍微扫了两眼，方子铮也就没再留意。大家平日不熟，也没啥交情，他才懒得去浪费自己的视线。 那三个体育班上的学生在进来之后，照例的左右张望一下。这男厕，备不住也会出现一两个情急之下前来解决的老师，要是真的撞了大运，那就倒霉透顶了，破财免灾是少不了的，还得被训斥的狗血淋头。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显然不用担心这个，早已在厕所里的这些志同道合之士们已经用行动告诉了他们，这里安全。而且，大家都是在一个学校里混的，时间长了，也都有了些点头之交的交情，同一个厕所里抽烟的，时间一长，也都熟识了，这会儿，这三个家伙拆开手里的烟便开始吞云吐雾，见到左右熟识的，还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打着招呼，让着烟使着眼色，询问外面有人，是否安全可靠。 左右拉呱一番，观察一番，一根烟也就差不多下去一半了。不过在看到靠南边的方子铮之后，这其中的一个学生明显呆了一下，仔细辨认之后，眼睛一下就亮了，对着其余两个低声耳语一番，丢掉剩下一半的烟屁股，一阵小跑，溜了出去。 待到方子铮将烟抽完，松开腰带解决生理之后，收起家伙提起腰带这就要走，可还没等他将腰带扣好，那边那两个体育班的学生就一脸嬉笑的走了过来。 “方子铮？”那个打首的长发学生倒是长得挺俊俏的，身体修长，也挺健壮，估也是个挺受女孩子欢迎的角色，他靠了近来，盯着方子铮问道。 “我就是，找我么，什么事儿。”对于这种很低级的搭讪什么的，方子铮一般是不想去理他们的。这种情况下，一般来说就没好事儿，要么打人，要么挨打。两者方子铮都不愿意。 最近这段时间，方子铮在学校里已经够风云的了。领着全班来了个大规模的群殴，把体育班的几个好手全都给关在教室里一顿胖揍，直接就震惊了整个校园，他方子铮的名声就像那盛开的小花朵一般，成了惹人关注的焦点。但是这关注，也并非是那么美好的事情，殊不知在背后有多少想要拿他来开刀立旗的好汉们。 而在饭堂的一番动作，又是亮瞎了一帮深受饭堂迫害的学子们的眼睛，直接让方子铮以一个学生中的代表，反抗剥削的英武形象，成为大部分学子们侧目的对象。 先不说方子铮的成绩咋样，可在进入这学校一来所做的这两件事，无不是绝大多数男生们所向往的，所喜闻乐见的。 别人干不了的，他干了。还干的那么潇洒飘逸。干的那么热血沸腾。 他能不出名么。 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一出名，各种麻烦就像女人的好朋友一样，锲而不舍的伴随着左右。 对于一向深信低调才是王道的方子铮来说，这种频繁的高调是最不明智的，往往成为老师或者校领导们斗争的对象。 “没大事儿，就是看你最近混的挺不错的，认识一下，这不，我老大听说你在这里，让我们请你过去一趟。大家都是在一个学校里混的，彼此认识了解一下。” “认识什么的就算了，大家也不熟，犯不着如此。你们忙你们的，我没兴趣。” “呵――还挺有性格。你以为你还真是啥人物啦，走着，跟我们过去，少他妈废话。”说着，帅哥旁边那个戴着一串银链子的板寸学生推了方子铮一下。 “走吧，正好你兄弟也在那里，咱们有帐一起算。”那个长发帅哥突然间笑了，很怜悯。 方子铮一听他说兄弟，立马警觉起来，“我兄弟？谁？” “哈哈，还能有谁？你的胖子兄弟么，我们的饭堂英雄。哈哈”那帅哥倒也没有隐瞒，笑着说道。 操。 方子铮上次问了小胖子好几回，但是小胖子到底还是没说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被体育班的几个学生报复，但是以方子铮的性子，虽然不明白小胖子到底惹了什么麻烦，但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兄弟吃什么亏。 谁敢动自己兄弟，那就等着报复吧。 方子铮没再多想，也不再考虑低调不低调的问题了。这个节骨眼上，麻烦来了，就要解决麻烦，即便高调，那又何妨！ 出了厕所向来时的方向走，还是那片待拆除的旧砖瓦房，顺着一个小胡同走进去，还能看到里面有不少的生机。一片片的袜子内裤什么的搭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在这里租住的，一般都是三五个同伙一起，每人每月几十块钱，既能方便解决了大宿舍的拥挤与味道，又能方便解决私人的生理问题，在这里，一到晚上，总能不时见到一对对的鸳鸯们出入，煞是方便，也不用担心有人查宿舍什么的。 方子铮跟着他们左拐右拐，来到了其中的一处空的宿舍小院。里面不大，也就是7、8平米左右的小院子。 里面有三四个人，都歪头搭脑的，不是板寸头就是弄个半光的脑袋，全都抖着身子，晃着脖子里的银链子，嘴里叼着烟，从面相上看，很符合混子的标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没一个看着顺眼，唯有一个长发帅哥，就是方子铮旁边这个，眼神也是很不屑的盯着方子铮，和正蹲在地上的赵牧。这三四个人，方子铮倒是有点印象，好像有2个是当初参与到打小胖子反被整个班群殴的，此时他们看向自己的时候，也是凶光阵阵，咬牙切齿的。 马勒戈壁的，这是来报复了。 ------------ 第56章 ．一个女孩引发的殴斗 院子里地面上的青砖都有些年头了，上面全是下雨或者泼水之后生出的青苔，靠墙角的地方还有一洼水，在水边上靠着个破旧的皮革沙发，沙发上正坐着个‘疙瘩脸’，正满脸不爽的盯着赵牧，夹着香烟的左手不停的对着小胖子指指点点着，嘴里还不屑的骂。 “凭你也配去追沐雪？马勒戈壁的，我呸！” “我周志涛还没敢去动什么歪脑筋哪？你tmd就敢当那个癞蛤蟆？” “她也是你这个玩意儿能去瞧的？我操死你。”说着便将烟头扔向小胖子。旁边的几个学生混子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老大的手势或者信号，这就准备干活了。 一看到这个令人印象深刻，看一眼就难以忘记的疙瘩脸，还有那吞云吐雾的时候气吞山河的形象，方子铮一下子就记起来了。 这不就是那个上学第一天的时候，在校门口碰到的那个老大么。好像当时，这家伙还叫自己过去问话，当时都没理他。 这么久了，还记着帐哪。这心胸，这记忆，啧啧。 方子铮一阵摇头。 “涛哥，人带来了。”那个帅哥模样的学生对那老大打了个招呼，便抱着膀子闪到一边，左右上来一个学生，上去递了根烟抽了起来。 “哦，呵呵，还有你，马勒戈壁的，没事儿找事儿，整个一欠揍的货。记住了，哥哥我是周志涛。今天就是想要告诉你一声，小子，沐雪不是你们可以打主意的。今天就算是给你们长个记性，省的以后跟个瞎眼的小蜜蜂一样，看到花就往上扑。” “等等，先说说怎么回事儿行吗？老子还一头雾水哪。什么沐雪，沐雪是谁啊？” 方子铮脸上挺平静的，不过就是有些好奇。此时的他，没有一点紧张，就像那无数装逼摆谱的高手一般，周遭好像都带着点不同的气流一般流转着，光是这幅胆色，都让蹲在地上抱头的小胖子羞愧的不得了，磨磨蹭蹭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挪到方子铮的身边。 “兄弟，你跑吧！我拦着他们，顶多就是一顿打么，咱又不是没试过。他们可不好惹，你就别陪着我一起挨打了，打了也是白打。”赵牧之前已经被他们推推搡搡的怕了，此时双手抱头，蜷着腰，预备着防御的姿势，屁股却又将方子铮向后拱了一下。很显然，他不认为自己和方子铮能够从这几个体育班的混子手上逃脱。既然挨打是逃不掉的，那能少一个挨打也算是大幸了。 “凭他们？哈，伤不了你。”方子铮的话很轻描淡写，使得赵牧心中在感动之余，倒是又对方子铮那疯子一样的身手充满了期待，但是一想，如果自己就这么窝囊的话，也确实太丢脸。 不行，得像个爷们！ 于是他鼓起勇气，仰着脸说道，“周志涛，你们在学校里动手，难道就不怕校规吗？”赵小胖子这句话酝酿了好久，说出来的时候中气很足，挺响亮。 一干人等突然愣住了，包括连方子铮在内都有些石化了。 这厮，竟然这么天真了。难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的水土能让人变得天真烂漫？ 小胖子终于醒悟了过来。也不看看这是谁？他们要是怕的话，上次也就不会跑到自己的教室里去揍自己了。随即，他的脸红了，气势也弱了下去。 “嘿！真是个活宝啊！校规？还王法哪！我告诉你，在冀南县，我爸就是王法！校规？那是什么？”那个‘疙瘩脸’上此刻的表情是无比的自豪与得意，挥手训斥的架势也充满了自家老爸的风范。 “哦。是当官的？我明白了。怨不得上次你们去教室里打人，还能一个个的活蹦乱跳在校园里。不错。看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了。”方子铮摇头晃脑的分析了一下，很快便跟上次的事情联想到了一起。怪不得都没有怎么处分哪，原来后面还真有大靠山。 “咦，你他马勒戈壁的，还他妈装蒜。滚你妈了个逼的，少他妈的扮聪明，告诉你们，老子家里就是有权，老子爱怎么玩怎么玩死你们。操，跟你们两个死逼玩意儿瞎逼叨什么，弟兄们，干死他们。”周志涛早看方子铮不顺眼了，自打上次在校门口不搭理自己的问话，他肚子里就憋了一股气，这个时候，正好把这股气给顺出来。这一声，喊得痛快淋漓，声音嘹亮，充满了杀伐果断的味道。 他相当自豪。 看着手下的几个精兵强将小跟班摩挲着拳头，一步步将方子铮包围成一个小圈，他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大骂，“坏了老子的好事。我让你后悔从你娘肚子里出来，今天不把你打的你妈都认不出你来，我不姓周。哼，也不知道你爸妈做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么个倒霉蛋，再他妈多事，我让你爸爸都跪在这里求我放了你。记着点，这便是坏老子好事儿的下场。”原本上次打算送沐雪点礼物啥的，谁料还没等靠近就发生了意外，竟然被方子铮给硬生生搅合了，弄得沐雪怒气冲冲的进了学校。虽然即便是沐雪不生气也不见得会收自己的礼物，可这毕竟还没有送哪，就被方子铮被破坏了气氛，这不正是他坏了自己的好事儿吗？ 方子铮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平静的如同白开水一样，毫无任何波澜的脸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嘴角那一抹冷酷的笑让周志涛顿时浑身发寒，那几个围在四周的混子也感到了入骨的寒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坚守的底线，就算是在十恶不赦、犯过滔天大罪的罪犯，在他的内心深处都会有一个让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豁出生命去守护的柔软。 而这处柔软，也就是他的逆鳞。这是任何人不可去侵犯的，连出言不逊都不行。 这是这么霸道。 方子铮曾经迷惘过，自己重活一世，使命到底是什么？ 2天之后看到父亲的操劳神悴时他明白了。 他要守护的，便是自己的至亲。 让所有活着的，活的更加精彩而有尊严。 这便是自己重活一次的使命。 当周志涛在骂出那几句话的时候，方子铮内心就这样的被刺痛了。 我的父母，不容许任何人来侮辱。 谁冒犯了，那便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这是你自找的，怪就怪你父母没有好好教导你，如何替你父母争脸。”方子铮嘴里喃喃的说道，身体瞬间如同捕猎的豹子一般，蓄势待发。 几个人都很明白，今天的主要对手就是方子铮了，所以，在一阵嬉笑声中，一个稍显瘦长的板寸头站了出来，一步一步的逼向赵牧。 而另外五人则是呈半包围状，将方子铮围在中间缓缓靠近，打头的长发帅哥大喝一声，双手张开，右脚向前踏出，整个人向方子铮扑来。 方子铮的功夫很利索，虽然不是正规学武的出身，可是在经历过那么多的训练和实战，早已将反应速度提高到了极致，此时虽然身体还未打熬出来，但是这反应速度绝对是顶尖的，甚至已经形成为了身体的本能反应。 在此关头，方子铮没有任何的犹豫，出手更是毫不留情，拍开挥来的拳头，右腕翻出去便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趁着小帅哥短暂一瞬间的失神，左手对着他的肩窝便打出一拳，疼得他抱着膀子便猛甩手。方子铮抓住他，以他的身体挡住后面的冷脚，一把便将小帅哥扔到了两人的怀里，将两个人带倒了，同时右腿膝盖猛然提起，撞向面前来人的大腿根部。 一声惨叫，又有一个倒在地上抱着大腿翻滚。 瞬间解决两人的战斗力。 后面被那个小帅哥撞的东倒西歪的的三人，顿时面面相觑，有些惧怕方子铮的实力，毕竟其中有两个是参与过上次教室里的那场围殴的，心理面始终还是有点阴影的。 三个人踌躇了一阵，终于又有一人猛冲上来，双臂向外护住面门，同时飞起一脚，踢向方子铮的头部，身后的两人对望一眼，紧跟着便一左一右攻向方子铮。 三人之间配合虽看似颇有章法，但在方子铮看来，却又缺少了一种勇往直前的气势。 方子铮从容面对三人，向前踏出半步，躲开了飞来的一脚，顺势向前迈出半步，挥起拳头冲着长毛的脸上便是一拳，顿时开了花，然后一个飞脚踹在一侧的混子的脸上，挥起一拳狠狠地砸在最后一个站在面前的混子的右侧脸颊上，一阵轰鸣声，那个学生混子都被打蒙了，眼前一串金星闪耀，只觉得天摇地晃的，然而手上却被方子铮抓着，瞬间恢复意识之后，便扯开了嗓子叫了起来。 那边小胖子在一开始被打了几拳吃了亏之后，看到方子铮的表现如此英武，竟然也越挫越勇，连连利用自身条件，主动挨了那混子几下，靠近了他的身体，只一个回合，便将那个刚才还威风凛凛的混子一巴掌拍到了墙角上。 谁他妈说要减肥了。 减肥了还有这么厉害吗？ 小胖子赵牧看向方子铮的眼神中，很骄傲！ 因为他瞧到了方子铮对自己翘起的大拇指。 …… 烈日之下，无风的小院中 日后在一中校园里流传n年之久的以二敌六终于以方子铮的爆发而完美落幕。 一片蒸腾的尘土飞扬中，那个走路一瘸一拐的身影，竟然一下子便的伟岸了起来。 那张并不帅气也不引人注目的脸，也突然变的让人记忆深刻起来。 “你――你，别过来啊！有种咱们去公安局，我告诉你，你要打了我，我让你进去。”此时满脸的疙瘩都有些变了颜色，原本紫红的肤色，瞬间变得惨白，连说话都吓得语无伦次，更是显得色厉内荏，此时的他，也就只能靠着老爸的威名来壮一下胆。 不过方子铮却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玩的笑话，裂开的嘴角露出了渗着血丝的牙齿，笑的非常渗人。 这根以前所听到的那些我爸是李刚什么的，有什么两样？ 终究也就是个靠着老爸的名头，横行校园的二世祖罢了。 突然之间，方子铮心里也就没了要跟他深究的念头。这种货色，不配。打了他都怕脏了自己的拳头。 方子铮的眼神，是无比的奚落和怜悯。 这个眼神，落在周志涛此时的眼中是如此的残忍，仿佛一直以来都无所不能的大山，在这个家伙面前轰然倒塌。 “风筝，算了，没必要，再说了，他爸就是周胜志，就是这个县的副县长，好像还管着政法委这一块儿的。牛得很，咱打了他，会给你父母惹麻烦的。”此时累的气喘吁吁，坐在那个体育班学生身上的赵牧拍拍屁股站起来，像是突然间记起了什么，赶紧的上前拉住方子铮。 方子铮舔舔嘴角上的血丝，拍拍小胖子的肩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有分寸。反过身来，一把抓住周志涛的衣领。 “记住，打你，我不费力，但是我嫌丢人。记好了，我叫方子铮。” 哗啦―― 周志涛旁边的那张小方桌，直接四分五裂。 方子铮拍了拍手，睥睨环顾，“谁还想来找我麻烦，尽管过来，我奉陪！” 升腾而起的尘土中，身影，挺拔刚烈。 英气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 第57章 ．女卧底 瞿冰真的对方子铮无语了。 这个学生，他还是学生吗。原本对方子铮还存着点戒心，生怕他又会跟上次一样，借着某些时候，占自己的便宜，可是这几天过去了，她紧张的心是松弛下来了，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对他有了些好感。她正愁着该如何选择的时候，另外一个一直让她担心的情况终于应验了。 他根本就不学习。 任凭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他讲解，给他分析，可他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仿佛很认真，可真要验证一下结果，却只能让她恨不得拍脑袋撞墙。 压根就没有学进去一点。 那自己的工作，岂不是白做了。 最让她心里介怀的，还是他这三天两头的不上学。 这样下去，自己的这份儿工作，岂不是迟早都要丢掉？ 一直都没有什么像模像样的消息送出去，那些安排自己进来的领导们，都有些有意见了。这要是真的被方家给送回去了，还不得进了狼窝了。 她可是对那些所披着衣冠的伪君子们太了解了，自打当初在招待所里培训那半个月，她算是见识到了这些所谓的官老爷们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她不想回到那个早晚要让自己堕落的地方，成为某个领导的玩物。她不想出卖自己那仅剩不多的尊严。 所以，她想来想去，还是试探一下比较好。 现在都10点多了，本来应该上课的方子铮还呆在家里，鼓捣着一堆运动器械，还不时的跑到阳台上抽上一支烟，像个大人一般，板着脸深思熟虑上一阵。 看起来好像很深沉的样子。好像还有些不一样。那个样子，跟平时那个嬉皮笑脸的方子铮完全不同，那个时候的他，更加专注，好像还有些迷人。 紧盯了方子铮好几分钟的瞿冰，脸上破天荒的红了又红，有些欲言又止起来。 “那个――，没去上课啊？”瞿冰看着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白开水闭着眼睛的方子铮，诺诺的开口了。 “嗯？有事，拿不定主意？”看着这个欲言又止的脸红女孩，方子铮脸上似笑非笑的没有回答她，反而本能的猜出她心中的犹豫，直接敞开了就问。 方子铮作为一个业余心理专家，很此时女孩的踌躇不定，证明着心里正在左右摇摆一个影响极大的决定，方子铮决定顺着她的意思来，看看能否套出她到底想要从老爸的身上探听什么。 “看你又不想学习，这会儿应该挺无聊的，咱们随便聊聊吧，哎对了，你听说过顺红纺织厂吗？”犹豫着左支又扯的，让她极为不适应，也许她从来都不是那种爱绕弯子的性格，此时套起话来，也不很在行。这才说了几句，她索性还是开门见山，不再拐弯抹角的，将话头扯到了顺红厂的事情上。 “呵！行了，有话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这不符合你的性子。嘿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你先告诉我，你跟顺红纺织厂有什么关系？”方子铮看着这个纠结的眉毛都纠缠到一起的女孩，一阵好笑。不过他还是不明白，这个女孩究竟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事情来了。 难道，她的到来，就是因为顺红纺织厂收购的问题？ 如此一来，方子铮心里便突然亮堂了，很多不明白的东西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这个小丫头，还真不是个做卧底的料子，一点都不知道隐藏。 “我爸妈都是顺红厂的，我也是顺红厂出身的，只是临时被调出来帮忙的，当然得关心自己的厂子以后的情况了。我在这给你补习功课，如果还是这样没成绩的话，说不准以后还得回去上班哪。”瞿冰故作轻松的回答着，躲避着方子铮咄咄的目光，心里一阵慌乱。这个男生的目光好让人惊讶，就好像能看透自己的内心一样，自己的说辞竟然让他笑了起来，他明显都不信。 这一刻方子铮没有说话，可是光凭那个目光和脸上玩味的笑，就让瞿冰心里一阵乱跳，像是在打鼓一般。这一刻，他显得那么睿智，就像是个几十岁的成年人一样，在他面前，好像自己才是个小孩子一样，这像是18岁的人吗？自己18岁的时候，哪里是这个样子的。 瞿冰心里慌乱起来，本能的想要躲。 “哦。顺红厂是吧。前两天示威游行的那个吗？啧啧，很风光啊。”方子铮答非所问，东拉西扯的样子，让瞿冰心里一阵沮丧。 看来他真的不知道一点信息。这可怎么办？ 要是他能透露出一点对纺织厂有利的信息出来，自己哪怕拼着被那些人报复，也要将事情告诉方县长，可是，如今，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谁知道这个方县长会不会将纺织厂给卖掉啊。毕竟这是早已签订好合约的。 瞿冰毕竟是上过学的，又在社会上呆了两年，对于这些事情，想的明显比她爸妈要多一点，她很明白，已经签好合约的东西，再去毁约，确实挺麻烦的，尤其是对于一个边缘的副县长，稍有不慎，便是滔天大祸。 她拿不准方明恒的心思。 这会儿她的心里纠结的像是一团麻花。说，还是不说？ 看到瞿冰不再说话，愁眉苦脸的耷拉着一张绝美的小脸，呆呆的咬着嘴唇，方子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想知道么？来，亲一下！”指着自己右边的脸颊，嬉皮笑脸，很没心没肺的调侃。 瞿冰的脸上刷的一下又红透了。 前段时间对方子铮已经有些改观的印象，又一次占据了心头。 他太不要脸了。 瞿冰毫不就范。 她呼吸急促的在方子铮的背后，耳朵根子都红的一塌糊涂。她的心里异常的恼，但是又不敢表达出来，生怕他着恼之后不跟自己说实话。 那个纠结啊。 最终，她狠下心来，非常快速的朝方子铮的右边脸挪过去。 方子铮确实是逗她玩的，也没有料到这纺织厂的事情在她的心中会占据这么重的地位。他想观察一下此时这个小女孩的脸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精彩。 他朝着右边转过脸去。 映入他双眼的，是一个带着令人垂涎欲滴的草莓色的樱唇，正以可见的速度朝着自己的脸颊移动过来。 好巧不巧的，方子铮的嘴巴也正好移动到这个位置。 bia！ 一声轻微的双唇接触的响声。 ------------ 第58章 ．策反 “啊――” 瞿冰双眼瞪得大大的，她再次印证了自己对方子铮的那个印象是多么的靠谱。 他就是个不要脸的色狼，自己就是个小白羊。 他怎么能这样？ 瞿冰的心里委屈的不成样子。哪有这种人？让自己亲他的脸，却趁着自己不注意，把嘴巴伸过来。 这，这让自己如何是好？ 这还是初吻啊！ 原本从预想的要面对方明恒，而且还很有可能让自己抱憾终身的那些龌龊事情，因为方明恒的正直而没有发生，可是，这原本心里渐渐升起的希望，却又随着方子铮这个小色狼的到来，而又破灭了。 自己咋就这么倒霉哪？ 瞿冰一瞬间，有种委屈的想法，为自己这可怜的遭遇而感伤起来。 很快的，便粉泪莹莹，顺着那双秀气的大眼睛伤的睫毛，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 “哎――别哭啊！我也不是有意的啊，我真的不是，哎呦，说不清了，我道歉，我下流，行不？我跟你说，啥都说，啊，别哭啊！那事儿啊，是我爸爸在运作，好像正在想办法将荣华公司换掉，毕竟那是一个空壳子的皮包公司。放心，不会将你们顺红厂轻易就卖掉的。虽然他的权轻言微，但是，他会努力争取的。我爸爸，我了解。”方子铮以前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等女儿垂泪的阵仗，可是他也有大部分男人的通病。面对漂亮女人，会习惯性的心软，虽然以前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吃过亏，可他也没有长到记性。这个毛病，一直都留在他的身上。 方子铮其实也真和方明恒了解过一点，但是每次一提到这个顺洪纺织厂的事情，都被他给带过去了。很明显，他的努力，并没有取得什么成效。 想要将差不多被吞进去一半的顺红厂捞出来，可谓是难上加难。不是他没有努力去联系去运作，而是在冀南县甚至冀南的周边县区，根本就没有敢来接手的企业或个人。 “真的吗？那太好了，如果我们厂子落到了荣华公司的手里，那我们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瞿冰原本垂泪盈盈，垮在一起的小脸一瞬间展开了，眼睛亮了起来。一张写满了恼与愁的小脸上，瞬间便仿佛初春冰雪初融，忍不住又是一阵粉泪盈盈。 虽然说很难，但毕竟还没有放弃，只要没放弃，就还有一丝希望。 “至于掉泪吗？多大点事儿啊。他荣华公司肯定吞不了顺红厂的，我把话给你撂在这儿。哈哈，行吧，满意了没？” “嗯，谢谢你。哎对了，你背上还疼不？我再帮你按按。”听到方子铮这样讲，她心里瞬间便开朗了起来，脸上恢复了那种夺人魂魄的妩媚，心里一激动，就恨不得再抱着方子铮，对着他脸上亲两口。 一想到这里，她的脸上红的像个苹果一样。窘得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但是，她心里又担心，要是自己一下子跑回屋子，方子铮会不会因此不高兴，骂自己忘恩负义。是他给了自己希望，所以，要稍微报答他一下。 心里又窘，又存着报答之意，瞿冰想不到什么好的报答之法，猛然间想到，刚刚在看他举哑铃的时候，好像背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自己再帮他按摩一下吧。 “哈，谢我干嘛，又不是我出手的。没有你该谢的人，你应该去恨某些人，这件事情，前前后后，都是由于某些人的个人之私才造成的，我爸也只是尽了他该尽的义务，你去谢他他也不会接受的。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这背上还真疼起来了。哎呦――”方子铮翘着二郎腿，突然抱着胳膊呻吟起来，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明显是装的。 瞿冰虽然窘迫之下想了这么个报答的方式，看似很愚蠢，可她心里还是很机灵的。她一眼就瞧透了方子铮的心思。按照她平常的想法，自己简直是蠢到家的，就像是把自己往小色狼怀里仍一样。可是，这一会儿，她好像还挺乐于如此。 看到方子铮闭着眼挺舒服的享受着，她竟然隐隐的有种成就感，比方子铮学习进步多少个名次都开心。 大不了就被赶出去么，去路边摆摊去，再也不回那个吃人的地方了。只要厂子还在，家就有希望。自己即便没有那份儿工作，到外面摆摊也可以养活自己。苦点就苦点吧。 “既然咱们是在交心的聊天，那你就说说吧，你到这里来的任务是什么？”方子铮突兀的一问，让瞿冰心里怦的一声，彻底开了锅，脸上也慌乱无措起来，按在方子铮的背上的手根本就控制不住力道了，显得杂乱而无章法。 “好了，再按那个地方，明天我就要去医院报道了。” 耳朵边上传来的戏虐的笑言让瞿冰的手停了下来，但始终没有抬头直视方子铮的勇气。 “你都知道？那方县长知道吗？”过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样子，瞿冰的神色才恢复了平静。那雪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还带着歉意的躲避着方子铮的视线。 “你以为能瞒得过我吗？怎么样？跟我说说吧。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因为你还没有给我爸造成什么大的影响，况且，他应该还不清楚你的身份。看你的心里在挣扎，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猜想着，你应该也是被逼得无奈吧。”方子铮仿佛心理学大师专家一般，开导着眼前的这个处于惊慌状态下的女孩，一双不老实的手，拉着人家姑娘的小手，语重而心长，眼神中全无一点调戏的意思。 瞿冰明知自己的一双玉手就攥在他的手里，却没有一点抽回来的意思。 她被方子铮给吓到了，完全没有了一点敢反抗的意识。 “嗯！不过我想我心里已经作好决定了。我到你们家有一段时间了，我不傻，我能看的出来，方县长是一个好人，所以我也万万不会按照他们说的那样去做。如果你爸确实能帮我们厂走出困境的话，我更是打死都不会做罪人的。” 瞿冰这次才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语气很坚决。从方子铮的手上挣脱出来之后，一双白皙的小手攥成拳头放在饱满的胸脯上，勾得方子铮目眩神迷。 一看到方子铮那副猪哥模样，瞿冰俏脸红了一下，赶紧的整了整衣服，双手攥在一起，端坐到沙发旁边的椅子上，脸上红红的，一言不发。 “那个，恩――”方子铮一下尴尬起来了，干咳两声，也有些脸上发热，暗骂自己见不得女人，尤其是在漂亮女人面前，总是心怀鬼胎，这样可不厚道啊。他赶紧临危正襟，一脸严肃的道，“你是说，你是受人指使的？嗯，不是，是有人安排你这样做的？” “嗯，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我们厂长钟大郡，和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周为先，是他们安排我学这学那的，又把我安排到这里来，而且还吩咐我要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你爸爸，随时通报他的言行，如果有必要的话，还要牺牲自己，勾引……”说道这里，瞿冰的一张粉脸红成一片，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方子铮一听，这回可真的严肃了。太狡诈了，简直是危机四伏啊。 “那你也来？不觉得吃亏？”想到这里，在替老爸担心的同时，她也有些替这个女孩恼火。怎么能随便受人安排做这种事情哪。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才来的，我在哪儿都没有安生过。在工厂，有钟大郡的儿子三天两头的骚扰，让人烦不胜烦，即使他们不找我，我也不想做了。再加上，他们两个给我许诺的，如果他们认可我的工作了，会帮我爸爸把腿治好，而且我爸妈都能安排更好的工作，否则，连工作都保不住了。你说说，要是我家再没了收入，不就垮了吗，在这种情况下，我做女儿的，能不接受吗？” 说到这里，瞿冰一脸的无奈与凄苦。也许这就是上天赐予自己一副好皮囊的代价。 原本瞿冰的爸爸是纺织厂里的司机，干得好好的，不料几年前却遇到车祸，人虽然没有生命之忧，但腿却撞伤了。没法继续上班的他，只能一年到头的呆在家里或往返于医院。而一家四口的生计问题，只能全落在当会计的老妈刘晓珍肩膀上，这日子也一天天难过起来。 “就因为这个你才没继续上学，去上班的？”说实话，眼下的方子铮有些同情这个女孩。 对她的同情，不是因为她的漂亮让自己目眩神迷，而不自然的生出的那种好感，而是她的那种为了家庭而牺牲的勇气。 为了家庭牺牲自己，这是一种常人所不能达到的人格高度，即使这个人所做的事情，对自己不利，但是，她的牺牲精神，同样是值得尊重的。 “嗯，我还有个弟弟，在上高中，家里也没有那个条件支持我去上大学。”说到这里，原本还清亮透彻的眸子顿时黯淡了下去。 “你的行为虽然不可取，但是，值得我尊重。冲着这个，我帮你。”很罕有的，方子铮同学一脸的正色，没有跟瞿冰露出那副不正经来。他很爽直的伸出了友谊之手。 “你――帮我？”瞿冰愣住了。原本以为方子铮会因为自己没安好心，而将自己打发出去，不曾想，他还要帮自己。她都有点傻了，目瞪口呆的盯着方子铮的眼睛，想要从方子铮的眼中看出，他这句话存着多少真诚。 “对。我帮你，也是帮我爸爸！不过，需要你的配合。”方子铮嘴角神秘一笑，指着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的瞿冰说道。 “我原意。”瞿冰的俏脸如盛夏的鲜花一般绽放，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嗯？我什么都没说，你都答应了？假如我说让你再亲我一下哪？” “啊――” 他又开始不正经了。 ------------ 第59章 ．密谋 荣华公司收购顺红纺织厂的日程被暂时搁浅了。 这是方明恒在县委的会议上一力坚持的，并且得到了县委书记沐卫国的支持。 而在这份儿报告上，金有为副县长此前一直吹嘘的政绩，则全部都成了不作为，成为了县里国企改革上的一大败笔。 由此一来，彻底结下了仇怨。 方明恒，就像是个带着一丝浪漫主义的情怀的侠客，仗剑独行。 尽管在冀南县委的处境越发的边缘化，在面对这个利益交织成的关系网的时候，也是有心无力，但他还是在尽可能的拼尽全力。 其实通过这段时间的一些调查，方明恒已经清楚了顺红厂收购背后的一些内幕。 对于荣华公司的实力与目的，在方子铮入狱时，他就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于工厂本身，而是在于工厂的资产。 收购其实也就是在打算着下一次的出售。 而这道由利益牵起来的巨大的网，让人忍不住心寒。 来自于内部，来自于冀南。 这可真是打开院墙来叫贼啊。 周金奎是冀南县土生土长的混子，再加上他本是武馆学员出身，自身的能力相当出众，在整个凤城都有一些好勇斗狠的名声，所以，即便是没有周胜志的庇护之前，也鲜有宵小敢来跟他对着干。不过在这几年，依靠副县长周胜志的庇护，更是混的风生水起，算得上是县城的数一数二的豪强了，明里暗里都能吃得开，手里控制的几家小公司及饮浴场所在县里也是叫得上号的。 也正是得益于周胜志的庇护，这周金奎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竟然将眼光盯到了日益困境的纺织厂上。 他非常清楚这纺织厂里到底流淌着多少油水。 当然了，要想吞掉这个资产近亿元，光员工就近千人的大企业，没有点手段或后台是做不到的，就依周金奎现在的实力，那也是万万做不到的，所以，外来势力的参与就在所难免了。 周金奎通过金副县长的关系，终于打通了上层路线，荣华公司这个在凤城商场上的‘太岁爷’，趁势而入，张开了獠牙巨口。 罗建敏对顺红纺织厂也是垂涎三尺，把它当做了盘中的一块肥肉，无论如何也要把它吃下去。而作为交换，金副县长自然也可以得到凤城方面的大力支持，只要县长下来，他就可以上去了。 一切都是轻车熟路、配合默契。可苦了一帮底层的职工们。 谁料，横空杀出了一个死硬的方明恒，将这即将完成的交易，拦腰截下，徒增变数。 顺带着，将瞿冰，送到了方子铮的身边。 “方明恒这个王八蛋，他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还是怎么的，还非得去和罗副市长较较真？把事儿搞黄了对他有什么好处？真他妈的气人，就是个臭石头。金奎啊，别急，等着看吧，看看市里面的那些大爷们怎么收拾他。”周胜志摇着头骂，一口将杯子里1两多的五粮液闷到嘴里，到嘴的肥肉，就这么迟迟的吃不到嘴里，换谁都气。 他一边愤愤的骂着，一边还开解着前来抱怨的干儿子兼得力打手，周金奎。 这一对干爹干儿，确实有些相像，一样的体壮腰圆，一样的肥头大耳，一样的满脸疙瘩，岁数在那儿摆着，论谁看，都会觉得他俩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哪里会是爹和儿子的关系。 可事实上，确实就这么有了这层关系。这么多年来，周金奎可以说得上是周副县长的得力帮手，摆平了多少见不得光的麻烦，而周胜志又替他压下去多少激起的民愤。只要各取所需，谁他妈的管这，不管谁是儿子谁是爹，只要有利益，颠倒一下又何妨。 “干爹，你说这方明恒到底图的个什么啊？我的人都看清楚了，他也没从顺红厂里得到什么好处，都是穷逼一个个的，也给不了他啥好处。你说，是不是真跟那个小保姆搞上了？” 周金奎一脸暧昧的看着周胜志，心里还在暗暗不平：妈的，都是县委办公室的那个周为先，草他妈的，这么好的一棵水灵的白菜，给送出去了，真他娘的心痒痒。 “他要是真的好上了，那更好处理了。即使没好上，咱们也得到咱们想要的东西了，想把他方明恒搞臭搞下去，轻而易举。甭操心了，咱们就配合着罗建安就行，他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说了，咱这儿还有个金副县长哪，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绝对比咱们还急，怎么说这事儿也是他联系的，哈哈，行了，到时候分账，只要不少咱们的，就算没有白忙活。” 周胜志又是一杯酒下肚，那张脸更是红得通透，显得有些醉眼迷蒙了，“走，金奎啊，等下去哪里乐呵一下，最近有没有新花样啊？” “呦，干爹，瞧您说的，这不，刚从北边弄来几个东北妹子，那一手活儿，可利索着哪，走，现让您去试试活儿，再说了，就在自己手底下卖，稳当！”周金奎谄笑这放下酒杯，介绍起那新来的几个妹子的妙处，引得周副县长心痒难耐，喝在嘴里的酒，更显得没有味道了。 “算了，不吃了。越想越不得劲。走吧。”推开椅子，晃荡着微醉的身子，心里有种去洞房花烛的蠢蠢欲动。“不食人间烟火，早晚升天当神仙。哈哈。” “那是，要不您还是这么显年轻哪。”周金奎一脸赔笑的紧跟在屁股后头，点头掐腰的递上烟，帮着他点上。 “哦，对了，可得帮我捂得严实一点，别漏了风声，那家里的母老虎忒嚣张了，咱还真拿她没法。” “呵呵。有干舅在当靠山，谁也得让着点啊。放心干爹，这事儿，咱一定保密的，您还信不过我？” “你办事，我就是放心，哈哈！” …… 荣华公司，办公室 酒香四溢的室内，飘荡着若有若无的体香，让人欲罢不能。 方怡韵来回走动，不时的替两位大爷添酒，然后静静的站在靠门边的地方，随时等待着支使。她有意识的控制着自己散发出的媚态，却不料这种有意的内敛，更是让人生出一种怜惜和占有欲。 凤城有名的公子哥罗建敏，此时就一身惬意的坐在沙发上，歪歪着身子，半眯着一双丹凤眼，视线定格在她的上半身。远远的观赏，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罗建安此时一脸的怒色，骂骂咧咧的，也不管小秘书就在一边听着，就这么口无遮拦的骂道，“怎么办？周金奎的人栽了，而且方明恒还真得瑟上了，还他妈的弄了个招标，操，这事儿越来越难了了。” 罗建安作为名义上的当家人，并没有一点当家作主的意思，也没有那份沉稳的心态。作为一个傀儡，他很有自知之明，也不认为自己有那种独立决策的能力，还是将一切交由堂弟处理的好。 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他做起来也得心应手。 安安心心的享福，顺顺当当的当一个跑腿的，就是自己的能力体现了，也许自己这辈子，也就是这样的命。没有不知足的了，该享受的都享受到了，能让自己这个业余厨子站在这么个高处，已经是老天爷对自己最大的奖赏了。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眼前的堂弟。是他，给了自己这些。 所以，即便是他要自己去抵命，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想死！”罗建敏笑了，笑的很冷，那双眼睛闪出仿佛嗜血野兽一般的凶光，透过那薄薄的眼镜片，让罗建安遍体发寒。那声不带一丝意思感情的话，与那张看似文弱的长相格格不入。 “啊――真，真要他的命啊？” “断人财路，就是谋财害命，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怎么混官场？自命清高的文人性子，成不了大气！” 罗建敏悠闲的端着杯子，对着小秘书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中，有种猫耍老鼠的得意，“到处都在算计，到处都是陷阱，到处都是诱惑，人生，真是精彩璀璨，放眼凤城，谁能与我为敌？” “那个陈光的事儿，咋说啊？要不就先伸手？再怎么说，那些产业也都是在彪子的手上夺过去的，咱们收回来，也应该。” “哈哈，你呀你，眼睛总是盯着这些小零碎的东西，几家店面，又有什么？罢了，告诉陈光，先从小的入手。到时候，父子俩一块收拾，省的两人都不知道疼！” ------------ 第60章 ．天王 整个冀南官场上都乱了套，到处都在议论，到处都在评估，像是在原本就热闹的人群中丢下了一颗炸弹，直接轰得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方明恒要将纺织厂的推向整个凤城，甚至凤城以外的地区招标。 这个方案来自与方明恒，并且得到县委书记的认可，这下子，等于是在金有为与周胜志心口上撒了一把盐。 原本已经在整个凤城放下了话，谁敢跟罗少抢，那就是跟他为敌，这才将趋之若鹜的投资家们的热情给掐灭，可这如果将目光放到凤城之外，这能量就不见得管用了。 除非自己下阴招。 两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再也不复前几日的志得意满。 尤其是金有为，早早的就在私底下放下了话，而且前几天才跟罗建安打了包票，谁都抢不走的，可这时候，这个招标方案一放出去，那岂不功亏一篑。 方明恒，你这是自寻死路啊。 谁也别怪啊，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识时务好了。 是你自己太犟。 风雨欲来的宁静，连方子铮这个体制外的人都感觉到了。 他从这些天来，小院里出入的人数上，就看出了端倪。 求事儿的，送礼的，就是官场的风向标，一向都是小道消息最灵敏的，而前段时间还不时有人登门的小院里，这几天竟然破天荒的静了下来。 甚至连条狗都没有在方子铮家前面经过。 正可谓是人情冷暖人自知，世态炎凉莫唏嘘。 这种情况，甚至都影响到了方子铮的老妈。这几天，以下班回来，就对忍不住跟方明恒埋怨，无非就是有人对自己这个副科长的位置感兴趣了，时不时会有些尖酸的冷嘲热讽之类的，令她大感气愤。 老娘这个邮政局办公室副主任的位子是有真才实学的，哪像你们那些拉关系跑后门的关系户。 黄玉茹一回来就大骂这些人狗眼看人低，还不时的跟方明恒脸色沉重的说着什么。 有时候瞿冰听到这些，都会变的脸色煞白，有苦难言，对于方明恒的内疚感，更加强烈。 方子铮摇头不已。历来官场就是如此，人情冷暖之类的永远不要到官场上去衡量，再说了，只要有人，那就有江湖，那就会有斗争，放眼天下，这个道理什么时候都不过时。 不过自己还是人轻言微，无论说啥都没用，还是老实的当学生，更能让老爸老妈省心一点。 方子铮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名声上升的速度太快，已经有点刹不住车的趋势了。自从和小胖子在学校里跟周志涛的马仔们干了那一架之后，已经隐隐的有了第一高手的美称。 冀南一中第一打架天王，这一称号带给方子铮的没有啥好处，反而成了邹建波眼中的祸害根源。 这不，在邹建波的办公室内嬉皮笑脸的打了无数的包票，才让他打消了叫家长的想法，顺带着又请了下午的假。 得老实点了，要不然，回家都不安生。 方子铮在学校里按部就班的学习了几天，总算没有让自己‘天王’的名声继续呈扩大趋势散播。不过，连续几次的请假，也让他在邹建波的眼中形象尽毁，彻底与好学生划开了界限。除了同学们依旧笑脸相迎之外，各科老师们无不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处处都是横眉冷眼，领的方子铮大为尴尬之下，只得乖乖的夹着尾巴做人。 甚至连小胖子的热情邀请都连番拒绝了。心里那个淌血啊。 “风筝，我跟你说啊，昨晚上樊波他们几个又翻墙出去看片儿了，弄了一晚上。据说半夜的时候放的那个片子很带劲儿啊，咱俩要不要也去弄上一回？樊波说的，到了半夜，只要一敲板凳，电影院的就会换片儿，都是很带劲的，咱们也去看看吧?” 小胖子的眼睛放出阵阵不和谐光芒，对方子铮那是极力的怂恿。他已经被樊波几人所描述的真枪实弹动作肉搏戏，给勾的魂飞魄逃。许下了种种好处，废了无数的脑细胞想出来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诱惑词儿，来动摇方子铮的决心，颇有一种今日不看、势必悔矣的样子。 “没兴趣，光看不练，有损身心健康。再说了，学习哪，没看到哥们儿正温习功课哪。”方子铮抓起那份儿体坛周报卷起来拍在小胖子的脑门上。一脑子的淫秽思想，咋就不学着人家优秀生的学习态度哪。 方子铮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把小胖子唬的一愣一愣的，见说了这么多，浪费这么多口舌还是无法打动方子铮，只得悻悻作罢，转而去幻想鸡鸭上桌的好生活去了。 已经连续8天了，都没带怎么吃肉的，这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原本打算着趁半夜出去看电影的时候，买上点肉食补补肠胃的，这美好的想法也只能放下了。 真不情愿啊。 异国风情啊，动作爱情啊，多美好！ 烧鸡，酱肘子，真他妈香啊！ 脑子里越想越勾的慌，小胖子又反过头来嘀咕，“要不这样，咱们下次去酒厂那片儿看脱衣舞去吧，那个可好看了，上次张八儿回来可没少吹，麻痹的，真脱的，而且，他还看到高二的一个班主任了，都他妈跟做贼的一样。咱去不？” “不去。小心被派出所的给弄进去，没人保你出来。”方子铮笑的相当猥琐。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当年跟小胖子在高二那年冬天的时候，去看脱衣舞被警察给一锅端的事儿。 大冷的天，那热火朝天的窝棚里，看着那些裹着厚厚的衣服从身上一件件脱下来的风情，让当时还初哥的大家伙儿一阵阵狼嚎，甚是开了眼。可美好总是在伴随着不幸，他们碰上了警察。幸亏当时自己跑得快，可小胖子就惨了，给关了整整一晚上，冻得第二天发了一个星期的高烧，硬生生的瘦了八斤肉。要不是方子铮找了关系，交了罚款，指不定给折腾成啥样哪。 “唉，我才你肯定是性无能，要不然你咋对这些不感兴趣哪？哪天咱俩脱了裤子比划比划。”小胖子一看勾引无效，使上了激将法。 “哈哈，比划就免了，但是我明白的告诉你，激将法对我没用。再说，我下午有事儿，要请假出去了，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吧，小心人家找你寻仇。”方子铮挤眉弄眼的对着小胖子说道。 “又他妈请假，你当学校是你家开的，为什么你每次请假都能批，我就不一样哪。太憋屈了。”小胖子一脸的悻悻之色，觉得很不公平。 “滚，谁让你的入学成绩是前十名哪，老师们对你还是很期望的，可别跟着我学坏啊！”方子铮道貌岸然的语重心长道。 “切！滚一边去。白白浪费了自己一中豪杰的名头。再好好学习，老师也不认可咱了！”小胖子低头去伺候他的小说去了，再也不理会方子铮。 想必是被方子铮刚才所说的寻仇的可能性给刺激了，老老实实吧。 不过，他的这一番话又把方子铮噎的直翻白眼，我有那么差吗？ 一中的豪杰？ 看来自己的形象是有些坐稳了。可是，这学习确实没动力，我也没办法啊？不过，咱考试有法宝，我会告诉你吗？ 也许是由于上帝老佛爷的额外恩赐，方子铮在上次偶然间被瞿冰逼着默背要点的时候，突然才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倒是比以前精进了不少。对于一些知识点之类的，至少能够背个八九不离十，所以，方子铮对于文科类的科目，倒是不放在心上的，即便是考前几天临时突击一下，这丝毫也能取得个不错的成绩。不过，这理科的东西，就他妈的麻烦了。 操，到时候再说吧，大不了作弊去。谁怕谁！ ------------ 第61章 ．邹飞告急 县城东头顺红路的路边烧烤摊，不到下午5点就开张了，烟雾缭绕、热力四射，大功率的风扇不要电费似得猛扇着，弄的整条路上到处飘散着烤肉的香气和桶装啤酒味，吸引着路上的下班群众和学生们的食欲和眼球。 一个光头凶神恶煞一般的年轻汉子和一个一脸英气穿着校服的学生坐在靠边的一个摊子上，敞着怀、猜着拳，一起喝着啤酒、吃着烧烤。 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和谐，都是很容易招人非议的对象。 “啊？你姨夫，真的！那可好了，这样的话想盘活厂子那就简单多了。不过，可要小心一下那个荣华公司啊！真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还有，这厂里的蛀虫也不少，至少得先清理一下，要不然，甭想赚钱。”刘黑虎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一口气干完了酒，兴奋的脸上都变成了紫色，嘿嘿的搓着一双黑呼呼的大手。 方子铮最终还是将小姨和小姨夫给说动了，参与到了纺织厂招标上。这下子，指不定要引起多大的反响。 在昏黄的路灯下，那光亮的头顶和一笑时咧开的白牙是异常的显眼。 自打从方子铮嘴里听说这个内部消息之后，刘黑虎就没有止住自己的嘴巴，一直这么咧着，不过从方子铮的嘴里听到周金奎的名字之后，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仰起头将瓶中的啤酒一口气灌进去，这才言语间满是愤慨的骂道，“这个周金奎就他妈是个吃里爬外的混蛋，在整个冀南，估计就没他不敢干的事儿。这次纺织厂的事儿，也就是他从中牵针引线的，别他妈以为没人知道，操，生儿子没屁眼的货。” “其实这事儿我也听说了，所以才想来打听一下，毕竟人家前来竞标，首先要了解一下这里的治安条件，要是有人三天两头的捣乱，人家买了工厂岂不是要亏死。”方子铮脸上带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将自己所谓的担心娓娓道来。 “其实我们知道的也不多，我只了解到周金奎是那个副县长的干儿子，还是金威武馆的大师兄，在凤城的道上还是有些名声的。咱们上次把他的人给打了一顿，把他也气得够呛，好像都摔了好几个杯子了，他在冀南，可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好像都被他师傅给责怪了，我想，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捣乱，那是绝对的。就看他有没有那个闲心来找我们几个的麻烦了，他要是真的想跟我们较真，说不准今天跟你喝酒的地方就不是这里了。不是医院，就是看守所。”光头刘黑虎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满是不甘与无可奈何。 “哦。那其他人哪？你们还了解到多少？不是说那金有为也参与进来了吗？” 方子铮奇道。 “那狗日的，就是冲着县长的位子使劲罢了。咱那县长不是快退了吗，他是最有希望的，所以，急需要政绩来给脸上贴金子啊。马勒戈壁的，就冲着这个，就把咱们上千号人给卖了。什么人啊！还有那个周胜志，麻痹的，就他妈只认钱，黑的没边了，看上谁的地盘，想收拾谁就一句话的事儿，后面的周金奎直接就来接收地盘了。”说起这个周金奎和周胜志，黑三儿摇着头，一脸的不甘。都他妈穿着官皮的狼，还是最狠的那种。 方子铮一听，就觉得耳熟。周胜志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一样。 虽然前世在这里呆了两年多，可毕竟以前的自己并没有太关心这些，所以，对于整个冀南官场的上行情动态，他并不是很了解，这会儿，只能通过刘黑虎这有些偏门的小道消息来分析一下情况。小道消息，往往才是最真实可信的，尽管有时候都经过了艺术加工。 对了。他记起来了。 那个疙瘩脸的老大，周志涛。这个周胜志不就是周志涛的爸爸吗？ “周胜志？就是那个周志涛的爸爸吗？” “周志涛，一中的那个？那应该就是了。都他妈蛇鼠一窝的玩意儿，有其父必有其子，都他妈不是东西。老爹被警察局的下属堵在洗浴房里，干出那种龌龊事儿，都他妈不嫌丢人，小子也不赖，仗着关系，横行无忌的，还最爱在学校里搞女学生，这不，被压下来的事儿都有几回了，上次还听说有个怀孕的女学生告上去了，不过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好像是周金奎在后面使了劲。唉，都他妈黑啊，比我们这些人狠多了。不是东西。” …… 其实刘黑虎他们看人也很简单，能够不用有色眼光看他们的，并且还能在自己被围殴的时候挺身相救的，这就是兄弟，是值得相交的。 而眼前的这个方子铮，恰恰就是这么一个人。 值得自己以兄弟相称的，能够对得起那个词儿的一个人。 对于方子铮，他们是很感激的。而且，对方子铮的本领那是满肚子钦佩。几次三番的将自家四个不成器的兄弟救下来，这份儿恩情，堪比再生父母了。 跟自己坐在一个桌子上喝酒，不计较旁人的眼光，这都是对自己尊重的体现。再说了，他还帮自己出谋划策，帮自己解围，而且也没有什么可图的。这是什么精神？ 纯粹的，友谊！ 尤其是，彼此之间谈的还很投机，还能肝胆相照，惺惺相惜。操，这就完美了，这就是兄弟。 自从从凤城有过那一番感悟之后，刘黑虎对方子铮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原本在凤城认识方子铮之后，觉得他够意思，是个能结交的兄弟。可不料，回到了冀南之后，才发现，人家还是个学生。 这种身份上的差距，让刘黑虎对方子铮有了一层芥蒂。兄弟还是兄弟，可这身份差的有点远了。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可是，自打方子铮将他们四兄弟从周金奎的打手手中救下来之后，刘黑虎才发现，这方子铮，还是原来在凤城跟自己在一个桌子上喝酒吃肉的兄弟。他还是他。 尤其是坐到酒桌上，这言行举止之间，压根就没有一点学生的来头，跟自己这个社会闲杂人等没啥两样，唯一的区别，除了自己的光头以外，可能就是那身校服了。 他对方子铮倒是开始钦佩了。 脑袋好使，身手利索，打架狠辣，对兄弟还实在。唯一的不足，可能就是年龄有点小，要不然，连自己都忍不住要拜他当大哥了。 这丫的，以后长大了，说不准还真是一方豪强那种角色了。不对，豪强这个词儿，压根就不能用在他的身上，那是侮辱。 以他看来，方子铮的未来，绝对是那啥，那成语叫啥来着，对，前途不可限量。 已经喝的醉醺醺的刘黑虎拍着胸脯，吵吵着一定要将方子铮送到家，要不然就不拿他当兄弟。 可方子铮却谢绝了。 一来，他还不想让自己的身份暴给任何一个人知道。 这二来，就是这刘黑虎眼下确实喝的多了点，没必要给那些闲得蛋疼找外快的交警们送福利。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冀南县公安局也开始培养了一批得力的交警，白天闲的没什么事，一到晚上就到处出没，一道白色光柱找到你的车前，你就等着挨罚款吧。 一般的那些不遵守交通规则的，或者是白天的时候，他们理都不想理，十字路口那个执勤的甚至都有种想睡觉的想法，指挥交通的时候，都显得蔫了吧唧的，但是一到晚上，每个人都精神抖擞的像是要上战场的战士。 麻痹的，这都是钱啊。谁抓的违法车辆多，谁的钱就多。 指挥交通？谁爱干谁干去。老子要去抓违章车辆。 这样一来，整个冀南的夜间行车简直少到可怜，谁他妈闲显得蛋疼去找麻烦啊。只要看到，总有理由罚你的款，躲都躲不掉。就连农用三轮车和拖拉机都不放过。让一帮农忙之后，晚间趁夜拉点东西赚小钱的城边村农户们相当抱怨。 这些狗日的。老子拉一趟买卖，赚的还不够你们罚的，老子不干了。 冀南县路面上的自行车，与日俱增，自行车市场与盗窃行业，突然繁荣起来。 这个时间的路面上，自行车还是有好多的，骑着自行车的方子铮被那凉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望着前方那个可怜的三轮车主，被三个交警围堵的凄惨模样，方子铮一阵咬牙切齿。 这套手段，真他妈毒辣。 不知道跟那位周副县长，有没有关系。 太黑了。 回到家去的方子铮，将刚才在路上碰到的情况跟方明恒说了之后，方明恒没有做什么表示，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在其位谋其政，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之后再去要求其他的。要不然，你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没有人相信你说的是对的。 意有所指。 就在方子铮左右思索着老爸这番话的含义时，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瞿冰正好还在收拾着晚饭之后的碗筷，一听电话声，便擦擦围裙上前接了电话。 “我找方子铮。我不管你是谁，给他电话。”对方的声音，很嚣张。 瞿冰望向方子铮的时候，还摆脱不了脸红的毛病，看了眼正在苦思冥想的他，瞿冰轻轻唤了一声，把方子铮从猜想状态拉回了现实。在指尖轻触，感受到那份儿柔滑的时候，耳边却想起了一声令他怒火冲天的声音： “你表弟在我们这里，想要他平安的话，来找我。” …… ------------ 第62章 ．为了兄弟 从电话里的声音中可以听到，那里很吵，还在稀里哗啦的打着麻将。 “什么地点，什么时间，什么代价？”方子铮冷静的说道。 “明天中午十一点，来丽都，就说找光哥，不用报警，也不用早来，都没用，见到你之前，你表弟是安全的，这点你放心，我们是守诚信的。记得，带着你的转让合同。哼哼，我说的，你应该明白，不用我多说了吧。” “操你妈逼，赶快放了我。哥，你别过来啊。哎呦――我日你亲妈，啊――，操！”咔嚓，电话挂了。 这是邹飞的声音。很显然，被绑架了。 丽都？ 凤城再怎么说也是个地级市区，虽然在经济上并不突出，但相比于冀南那个穷旮旯地方来说，还是能彰显优越的。不管是来往人群光鲜衣着，还是那时不时就撇上的两句普通话，都能感觉出不一样来。至少说，市区就是市区，不是冀南那小县城可以比的。 尤其是凤城城东护城河上的那座来凤城的必经之路，凤城大桥，更是凤城的代表建筑之一，有历史，有光辉，说起这座大桥，整个凤城市的人民都能自豪上大半天。 一进入市区，那周围建筑的高耸，市中心古楼上的古朴神韵，更能显出凤城的历史底蕴和饱经风霜。 方子铮是坐公交车来凤城的，既然人家说来得早了也不行，那他也就落个准点到达。 不到九点，方子铮就来到了邹飞的大本营。那层出租屋。 不知从什么时候，这两个出租屋的防盗门都变了模样。 邹飞这边的防盗门上，可以明显的看到有几处被脚踢，被用硬物击打的痕迹，上面的油漆都脱落了很多。 而对面小警花的更精彩。整个门上被用喷漆给涂的五颜六色，还有个颇有艺术感的，直接画了一副颇具想象力的抽象画。 那是一个人体器官，独属于男人的。 拿到了转让合同，方子铮就想出去，可临出门的那一霎那，他突然头疼了。 其实方子铮想单独前往，可他确实不怎么认得路。而且，对于丽都这个地方，确实也不怎么了解，至少，得有个熟门熟路的介绍一下，摸一下敌情环境。 没办法，只能带了两个积极的小弟前往，顺带在路上可以了解一下丽都的大体情况。 虽然邹飞他们在这小市区里面混的不咋的，可这手底下还确实有些精兵强将的，毕竟家里都有些关系背景啥的，也能经常见到一些一般人看不到的场面，虽说不可能经常去那些场所娱乐，可也能做到熟门熟路。 经过深层考虑，方子铮决定还是带了这两个有点背景的，至少要是开战的话，他们能够有所顾忌，不会伤及到这些小孩儿。 虽然丽都娱乐城开了有些年头了，但是这老板也确实有些想法，也肯花钱投资，所以，一干设施及项目还很全的，啥中药浴啊，鲜花浴啊，桑拿按摩啥的一应俱全，时不时还能从北边的大国弄一批异国风情的妹子来点特别花样，这不，最近还引进了一套南边的泰式风情，啥推油什么的，倒是在小小的凤城疯狂了一把。 要说一般人搞点这个，那绝对是找死，可丽都就是这么干了，可还是照样日进斗金，没人敢惹。虽然也有一些热心群众打电话举报啥的，或者是捅到了报社电视台，可也都没见有什么大的举措来限制丽都的营业，照样吸引着无数的向往家中红旗外面彩旗的有钱人。没别的，就是图个舒服，图个安全。在这里，不用愁被抓。老板有人有关系，放心。 丽都的一楼正门和金鼎至尊没啥区别，都是采取了一样的路数，弄上两个穿着大开叉旗袍的靓女，露着两双白嫩嫩的大腿，招展着风情。从这两个迎宾的身上就能看到这里的质量，绝对是周大彪之流的洗头房拍马都赶不上的。一句话，这就是档次。 在两个迎宾娇滴滴的欢迎光临声中，方子铮径直来到二楼。 二楼迎面是个大的休闲大厅和走廊里头的小包间，在楼梯口还站着两个穿着白衬衣打领结的小青年，一个个很精神的样子，看到方子铮他们上来，赶紧很有礼貌的满脸微笑，喊道：“欢迎光临！” 三个年轻小伙儿就像是寻常的寻欢客，肆无忌惮的笑着来到走廊这里，跟服务台上的服务生说了声找光哥，随即那服务生便拨了个内线电话，只过了几秒钟之后，黑乎乎的走廊上第一间包间开了门，从里面伸出一颗光头，看着服务台上的三个年轻小子。可能感觉到了方子铮的张狂，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善的对着他们三个喊了声，“你们几个！操，马勒戈壁的，瞎jb瞧啥哪？这里，过来！” 方子铮脸上一怒，又努力平复了一下，将两个小弟留在外面喝免费的可乐，自己一个人跟着他进了包间。 这里面竟然还是个豪华套间，此时小厅里与外面截然不同的光景。屋里偏暗，而且头顶还有五彩灯光打到地上和墙壁上，很有些暧昧的感觉，角落里的一台电视上放着一些不知名的试验影片，也不知道在讲个啥。 靠墙一个小圆桌上，围着一圈衣着暴露的妖艳女子，可能是被光哥他们特殊照顾的，单独点过来陪客的小姐，正百无聊赖的坐着打扑克，不时发出一阵嘻嘻哈哈的浪笑，看到方子铮进来，一个个大大咧咧的用那特有的口音语调，调侃着方子铮，“呦，小哥儿，姐们来给你按按啊。”个个风骚露骨，言语轻浮。 套间的房门关着，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方子铮也就直接一屁股坐到了门边上的沙发上，充耳不闻那几个调侃的小姐，正思索着刚才小弟在路上对光哥的介绍，只听到耳边出来一声，“操，叫你坐了吗？麻痹的，进来，麻利点！” 方子铮坐直身子，疑惑的往声音的来处一看，正是刚才那个秃头，光溜溜的脑袋上寸草不生，亮堂堂的在五彩幻影中不停变换着颜色。 “傻逼啊，就是说你哪，光哥找你，进来吧！” 马勒戈壁的，老子先忍着。方子铮心里苦笑，一下子站起来，跟着那个秃头走向里面的套间。 我操，还是套中套。 这套间里面豁然开阔，跟外面的小厅差不多大小，灯光很亮堂，角落的地方竟然还开着一个门，从门里往外传出一阵阵喘息及呻吟声。 这小厅里乌烟瘴气的，四个男人正围着桌子打麻将，旁边还各自陪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妖艳女子，将硕大的胸脯贴在那帮人光着的后背上摩挲着，时不时还伸出手在他们的胯下摸一把，发出咯咯的笑声，看到桌上有什么需要了，则是很有眼力见的帮着开酒点烟，递个水果什么的。 而邹飞，就缩在角落小茶几旁边，反剪着双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上还带着血痕，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方子铮进来之后，那个秃头就站在门边叼着烟卷，抱着双手站着不动。方子铮仔细观察，这家伙竟然还是个练家子，下盘稳健，双手的手掌和皮肤粗糙，显然，是个经常练拳的好手。而麻将桌边的四个人，都是光着膀子，露出满身的大黑横肉，胳膊上或者背上都绣着虎豹啥的，满脸的匪气，嘴里一个个都是骂骂咧咧的，一个个不管胖瘦，都一律在脖子上拴着一条纯金打造的狗链子。 对于方子铮这个江湖上的无名之辈，他们以前压根就没听说过，所以，也没有按照江湖上的礼节来玩那一套，连基本的客套都没有，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各抓各的，好像方子铮就是转成来给他们送钱求办事儿来了，一个个倨傲的像是天上的神仙。 方子铮就这样站着不动，静观他们打牌。不过从他们骂骂咧咧的语言中，他可以分辨出，所谓的光哥，就是坐在自己正对面的那个胖子，浑身上下的可以说黑的流油，简直可以和刘黑虎相拼了。大黑的皮肉，那条和方子铮大腿粗细的胳膊上，还纹着忠义两个大字。摸着一把好牌，喜得那是个浑身肉上下乱颤。 四个人打了一局，却硬是把方子铮当做了空气。一直到光哥弄了个大四喜胡牌，喜得他直接把身后伺候的小姐抓过来胡乱摸了一把，待重新洗牌的时候，方子铮终于开口道：“光哥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把我兄弟带走了。” 说罢转身就走，直接来到萎靡中的邹飞那里，将他的身子反过来。 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后面竟是一副手铐，铐在后面墙上的暖气管子上，那手铐锁的极紧，都已经勒到手脖子上的皮肉里了，整个一个血肉模糊。 看到邹飞这个惨状，方子铮心头的那口恶气，如火山一样喷薄而出。 “哥，我说过你别来的，他们不敢把我怎么着！”邹飞努力抬起青紫的脸，砸吧了下被打的开裂的嘴唇，咽下一口血水，含糊不清的说道。 “闭嘴。你是我兄弟！除了我，谁都不能打！谁打你，我要他跪下来给你道歉。”方子铮帮邹飞将嘴角上的血迹抹干净，声音变得异常的冷漠，“等下你先去外面等着，我先帮你出口气。我叫你你再进来。” “哥，咱们走吧，咱们斗不过他们。” “闭嘴！我说过，你是我兄弟，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方子铮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张一块钱的纸币，卷成直棍，三两下便将邹飞手上的手铐解下，随手揣到了兜里。扶起邹飞，这便往外走。 “吆喝！还挺硬啊，来呀，哥们跟你过过手。” 门口的秃头一看方子铮要把人带走，眼睛一瞪，便伸手拦阻，嘴里骂道：“东西没交出来，光哥还没发话，就想走？懂不懂规矩！” “啪”的一声。 根本没有任何征兆的，方子铮就出手了，拳头收回来的时候，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血。 ------------ 第63章 ．过江龙 一记重拳打在秃头的脸上，那脆弱的鼻梁骨直接就断了。鲜血飞溅，疼得秃头捂着鼻子就想蹲下。而方子铮的拳头上，也因为猛然受力，拳尖上破了好几个口子。 这还没完，紧跟着，方子铮便拽起他的后背衣领，将他的身体提起，一膝盖顶在他的脸上，那秃子当场就疼昏了过去，倒在地上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方子铮白色的t恤上，星星点点全是血迹，空着的右手上，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血，也不知道是秃头的，还是他自己的。 “谁打的你？跟我说。我让他给你磕头。”方子铮眼睛瞧着那目瞪口呆的四个人，对邹飞说道。 “没有其他人，就是这个秃子，就他一个打手，其他都是大佬，咱这身份，不值当的他们出手。”邹飞含含糊糊的说道，有气无力的样子更让方子铮怒火交织。 可是此时这秃头已经昏的不成样子了，哪里还能再让他磕头，显然已经不现实了。罢了，免了。 “我把我兄弟送到外面，谁还阻拦？”方子铮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在这吹着空调的包间里，显得冷飕飕的。 说完，也不管那边的反应，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推开门，便向外走。 这一切生的太快，就在几秒钟之间，光哥等人甚至来不及反应，而外面那几个打扑克的小姐，还在叽叽喳喳的毫不知情。 光哥脸上青一阵绿一阵，肥肉止不住的颤抖，目送着方子铮出去。他身边的几个兄弟倒是反应过来了，一把推开了吓得浑身发抖的婊子，抄起板凳这就要追上去开打。 “都放下，他会进来的。”光哥一推牌桌站了起来，语气倒并不显得很惊讶，显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再说，当老大当的久了。身上也多少有了点上位者的气势，别看坐着不显，一旦站起来，光是那宛如巨人一样的体形，都给人一种压迫感。 “他不会跑了啊？咱们人多，他有这么彪么？” “看样子，还是条过江龙。哈哈，叫阿旺出来，别弄了，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马勒戈壁的，一会儿的功夫干晕了两个，得有多少精力啊，告诉他，来活了，要是能废了这小子，老子一晚上让他干十个。” 其余三个人也都放下了板凳，冷眼看着方子铮扶着人往外走，把碗口大的拳头骨节捏的啪啪直响，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他们都是久在道上混的，大大小小火拼的次数也不少了，可以说一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主儿，可自认即便自己本事到家，可也敌不过此时躺在地上人事儿不醒的秃子，在光哥的手下，除了那个神秘的阿旺，就数这个秃子最他妈牛逼了。可是，就他么的一下，就让人给干趴下了。 这人，得有多牛逼啊！ 妈的，这年月，黑社会也不好混啊，啥时候都能出现过江龙。 说实在的，这黑社会在现在也并非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光彩艳丽，抢地盘、看场子或者开休闲会所啥的正当买卖，哪里都需要大量的小弟，为了巩固和扩大自己的地盘和收益，市里面的各大势力都是明争暗斗，每年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在某个不起眼的火拼中伤亡，一年下来，光是医药费、安家费什么的都不在少数。 况且现在是和平时期，警察也都不是吃素的，真要是出了影响大的事儿，塞钱都没用，所以说，现在各个大佬们都尽量避免大规模的械斗，能坐下来谈判的话，尽量少动刀枪。 凤城人好武好斗，这都是有传统的，千百年流传下来的门派也不少，可在那些年的浩劫中，都凋零的差不多了。虽然都不健全了，可好武好斗的性子都没变。 就像光哥身边的这三龙，在以前的时候哪个不是响当当的，都是一刀一刀拼出来的，可现在一个个的都收起了身上的戾气，转移到了擂台上，啥时候想发泄了，就到擂台上比试两把。 这几年，大大小小的武馆什么的也都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头来。可这些压根就不入这些老一辈的帮派老大们的法眼。都他妈唬人的假把式，没什么实战性可言。要论实战，还是想当年的那一刀一刀的血拼。 所以说，对于三龙来说，对上方子铮这么个突然冒出来的，有可能还是高手的家伙，他们倒是有些跃跃欲试了。 光哥当老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说帮派内每年必须花销孝敬的数目，仅仅是每年支付出去的安家费什么的开支也是笔庞大的数字，其实来说，这日子过的并不像表面那么风光。所以，这才想方设法的吞地盘，占场子，像是闻到腥味的鲨鱼一般。 好不容易听说罗家不再罩着傻彪了，他第一个便站了出来，想着从傻彪手上弄点好处。 这光哥其实也是个有长远目光的人，对于娱乐休闲项目也是钻研的很到位，所以，他第一眼，便瞧上了彪子手底下的那几家规模不大却挺能吸金的游戏厅和电脑屋。平常的时候，也总想着开那么几间，可一直没空处理这个事儿，好不容易碰到这个好机会，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弄到手，他哪肯错过。 谁料还没等到他付诸行动，便从小弟的口中得知，傻彪手上的几家铺子已经易了主。被一个后起之秀给吞了。 光哥那个气啊！ 马勒戈壁的，从咱的嘴里夺食儿，有这道理么！ 好不容易靠上了安哥那条线，还得了指令，只要夺回来的，都是自己的。代价，便是方子铮。 干，一个小子，就换回几家有潜力的店面，划算！ 很不幸的，邹飞，就成了光哥下手的对象。 “我来了！谁想动手，麻利儿的，站出来！”方子铮将遍体鳞伤的邹飞交给两个小弟之后，便面无表情的回到小包间。对上了虎视眈眈的四个大黑粗的汉子。 “咦！还真是个愣头青。”那三龙将光哥挡在后面，正跟方子铮对峙，一听到方子铮口吐狂言，忍不住骂出声来，“麻痹的，先试试水！打不赢我们哥儿仨，就甭走了。”说完，便一齐看向光哥。 一听手下这样讲，光哥点点头不再说话，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爽，这他娘的过江龙，还真把自己当成一条龙了。操！ “可是，如果我打赢了你们三个呢？”方子铮说，“难道就能让我顺当的带人走？” “打赢了又如何？我们还有阿旺！”光哥看了眼站在场中气定神闲的方子铮，冷笑着想到，“老子今天人多，还怕你小子跑了不成！先挫挫你的锐气，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给你长点教训。” “呵呵，白痴！”方子铮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轻轻的吐出这么几个字。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的传入对面四个人的耳朵里。 “我操，死到临头还嘴硬，麻痹的，下手狠点！”光哥怒道，对着三个兄弟发了话，气的咬牙切齿的。妈的，一个小家伙，还敢赤裸裸的蔑视咱们凤城三龙。 光哥有股自信，别看三龙有段时间没有出马砍人了，可这些年却从没有一天将手上的把式丢掉，这些年没少跟各处的高手们切磋，老底子都还在，而且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角色，手底下光人命都不下七八条了，比那些所谓的高手却没有沾过血的强上不止一个档次。 麻痹的，不是一拳给我报销了秃子么，今天老子就不要脸了，三个兄弟殴你一个，除非你是拳王，否则今天甭想有好结果。 退一步讲，就算是拳王站在这儿，他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光哥有这种自信！ 三龙个个摩拳擦掌，歪脖子按手指，冷笑着瞧着对面的方子铮，互相对视一眼，均露出不屑。 在他们眼中，三打一，方子铮完全是不自量力，直接被判了死刑。 随着三龙中打头的青龙一声大喝，霎那间，整个小包间里鸦雀无声，连刚才那几个被吓坏了的婊子也都一个个睁大了好奇的眼睛，死盯着将要开战的四个人。 一个打三个，还是打响当当的三龙。要知道青龙，火龙和暴龙在当年可是杀过人的，哪个手底下没有人命案子。 这小子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大战一触即发，僵持中，让大厅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杀！” 脾气最火爆的暴龙首先忍不住这种僵持，打头大喝一声，手臂微曲，右脚向前一踏，整个人扑了过去，双拳率先打向方子铮的脸膛。 “真是练过的？” 暴龙一出招，方子铮已经看清对方的路数，双手斜向上左右招架，就听一阵嘎巴嘎巴脆响。 对方是三人，自己只有一人，俗语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双拳难敌四手。此时危机关头，敌众我寡，方子铮没有任何犹豫，出手更是毫不留情。 这种场合，这种对手，心不狠，只有落败的下场，只有更狠，才能起到震慑的效果。 方子铮拍开对方的来拳，左手一番抓住了他的右手，同时身体弯成了一张弹力惊人的长弓，嘴里发出一声大喝声，右拳同时迅疾砸向对方的大红脸。 就听一声清脆的，“咔”。 再看暴龙时，已经跟刚才的秃头有的一拼。 鼻子塌陷下去，嘴唇外翻，口吐着血沫倒飞而出。 ------------ 第64章 ．高手阿旺 “老四！” “四弟！” 青龙、火龙两人身形一滞，满脸的不可思议，但是更多的，还是对暴龙伤势的担忧，一个个急的张口大唤。 “噗通”一声，暴龙跌在身后的麻将桌上，哗啦啦散落一地，身体抽搐两三下，嘴里疼得发出一声声难忍的呻吟，才挣扎了几下，便疼得彻底晕了过去。 “嘶” 看看鼻梁塌陷，满脸血肉模糊的暴龙，光哥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没来由的打了个摆子。 暴龙的脸上血流如注，染得地上的纯羊毛地毯上一片红色脏污，加上刚才的秃头流的血，这小套房中弥漫着阵阵血腥。 三龙之间情义颇深，眼见最小的兄弟被方子铮一拳打晕，还带着破了相，顿时仇恨满值，双目尽赤。 方子铮只感浑身战意昂然，头脑精神，一脸不屑的擦拭着拳头上的血迹，轻轻的吹了口气。 “这就是所谓的三龙？” 三人都是从小在一起混出来的，此时最小的小弟被方子铮一拳轰晕，更是将两人内心深处残暴的因子成功点燃。 两人紧跟着发动进攻，一个在左腾空，半空扫踢，一个在右飞起，腾空抬肘下砸。 两人动手时已经用眼神沟通好，方子铮是插翅难逃。 不得不说，两人联手攻击，威力远比刚才要难挡的多，这是方子铮重生以来头一次遇到如此实战高手的联手攻击，和平时打的那些混子完全不一样。 圈子外面的光哥见状，心中大声叫好，他也是练家子，在他认为，方子铮此时只有后退一条路。但是后退就能安全吗？ 两个兄弟肯定还有后招，小子，你就躺下吧！ 不料，先声夺势后的方子铮，在面对两条龙同时发动的联手攻击时，并没有按照他们所设想的那样后撤躲避。 他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向前方错出半步。 正是这半步，直接让左边的踢腿落空，而右侧下砸的肘击，堪堪擦着他的后背而过。 与此同时，方子铮脸色没有一丝变化，身体微微弓起，手臂翻转，挥拳狠狠的捶向三龙之首的青龙的腿弯上。 青龙见状心中冷笑，老子的膝盖在擂台上可是披靡了好几年了，连秃子和阿旺他们都吃过亏，更不用说你方子铮了，竟然用拳头和我的膝盖相撞，找死！ 嘭！ 方子铮的拳头和青龙的膝盖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 青龙就觉膝盖上仿佛被咬了一口一样，竟然被砸的身形踉跄，连退几步，咬牙忍痛，想再动弹却是生疼生疼的！ “马勒戈壁的，这家伙的拳劲真大！”青龙叫骂着后退，弯腰使劲揉着膝盖，腿上根本就使不上力气，站都站不起来。 高手对决，分秒必争。方子铮不再理会临时“残废”的青龙，打起精神对付最后一个。 方子铮今天如此动手是有目的的。 起先他只是想给邹飞出口气罢了。不过后来他改变主意了，他需要顺便再震慑一下这些妄想打主意的势力。 他也不是想杀人啥的。这年头，虽然是和平时期，但是这小小的市区内，还是有不少的势力在虎视眈眈的想着扩充实力和地盘，如果不让众位老大们忌惮邹飞他们这个小团体，那等待表弟的，及将会是很无情的结局－吞并。 眼看着暴龙和青龙相继落败无法再战，三龙之中仅剩下的火龙也是暗自心惊不已。 “方子铮这小子竟然还是个扎手货！”他心里已经开始谨慎。 稍一愣神，但手上、腿并没有闲着，招招凶猛的攻击方子铮，好给青龙休息缓劲的时间。 火龙的腿法很好，柔韧性很强，就好像鞭子一般，不管高度和角度，都踢的很到位，每一腿都有很强的杀伤力，可谓是招招近身，凌厉无比。 方子铮打了这么久，身上也早就累的出了一身汗，体力也不如原先这么充沛了。在面对火龙的如潮水一般的腿法攻击，他只能连连躲避他的攻击，寻找他的破绽。 转眼之间，两人已经相互攻击试探了十几下。 不知何时，在光哥的身边，又站了一个青年，黄色的头发，秀气的五官，脖子上还有一道疤痕，显得很矛盾。尤其是身上，竟然只趿拉着一双拖鞋，上面是一条大裤衩和小背心。浑身肌肉隆起，武力值不详。 他就是光哥口中的阿旺。 看向方子铮的眼神，是那样的狂热。 “高手了，可惜体力不足。还年轻，是个好苗子。”阿旺喃喃道。 这时大厅内的争斗已经到了最凶险的时候。 青龙被方子铮巧劲所伤，膝盖处疼痛无法力，眼看火龙无法拿住方子铮，只能勉强上阵，两人围攻方子铮。 方子铮虽然经验丰富，格斗技巧出众，但受限于体力不足，已是捉襟见肘，左支右挡，险象环生。 不过虽偶尔被腿、肘打中身体，却仗着身强体壮，抗击打能力强的优势，并未受多大影响，反而因为连续的受到击打，激发了身体内的潜能。 左边的青龙又是一个凌空扫踢过来，方子铮脚下平移，躲过火龙重肘的同时，右拳聚力，对上那一记势大力沉的扫踢。 在方子铮全力一拳之下，就听咔嚓一声，青龙的胫骨立时骨折，发出惨叫，“噗通”一声栽在地上！ “好讨巧的手段！”阿旺双眼放光，微笑着看向方子铮，全然不理会光哥的满脸心疼。 光哥在这不到半个小时真诶已经连续折损三员大将，实力大打折扣，气的咬牙切齿，细汗满头，呼吸都急促起来。 如今场中形式已是很明朗，方子铮连克双龙，虽体力不支，但是却越战越猛，并且成功激发了身体本能，反观剩下的火龙，虽腿法刚猛，看起来也很漂亮，很能唬人，但打到现在却很少能真正击中方子铮，况且体力损耗的离谱，不说能否给方子铮造成多大的伤害了，到现在为止，看那个大汗淋漓的样子，连能不能撑过一分钟都是问题。 再打下去，光哥损失更惨重，整个势力，连能够用的上的骨干都没有了。三龙折了两个，秃子也栽了，现在就剩下火龙还算完好了，不行，要让他撤下来。 光哥准备，直接让阿旺上，把火龙换下来，要不然，明天可能就会有就有别的帮派对自己下手了。 “老三，退下来，让阿旺上。” 方子铮顺势往后退了一步，抬眼冷冷盯着那个光哥，然后又转向阿旺。 光哥感觉自己有些受伤，他从方子铮的眼神里，感觉到一种睥睨的意思。此时的方子铮，就是那只独霸山岗的猛虎，而自己，就像是那只躲在窝里的小猫。只能对着老鼠伸出利爪，显示獠牙。 阿旺喉结猛动，只觉得浑身一股战意驱使着身上的热血在涌动。他很想和方子铮打一场。 就在这时，方子铮察觉外面气氛有些怪异，聚精会神之下，身体的感应能力空前灵敏，周边的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方子铮的感应。 他嘴角苦笑，难道说今天要栽在这里么。 外面，是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很明显，是有大批的小弟过来了。 一阵噪杂的脚步声响起，狭小的包间内又涌进了八九个人。 不过，这些人进来之后，方子铮这才大松口气。 全都是方子铮的手下。应该是外面的邹飞打了电话，所以，能出动的人手，全都过来了。 小伙子们显然是紧急过来的，都没有早作准备，有的只穿着个拖鞋，头上的头发都竖着，睡眼蒙松的，有的还光着膀子，连上衣都来不及穿。一个个横眉冷眼，砸吧着牙花，扛着肩膀上的钢管拉到地上，无形中，这房间内又增加一股杀气。 小伙子们一看这屋子里的惨状，和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正昏迷不醒的三个好汉，都大吃一惊。这三个，都是道上响当当的，绝对属于排名前列的金牌打手级的人物，竟然被干倒了三个。 毫无疑问。绝对是老大出的手。 一瞬间，小伙子们竟然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小胸脯一个个挺得高高的，钢管拿在手上，仿佛也更有了力量。 气氛，空前凝重。 方子铮敢于和光哥手下开战的行为瞬间鼓舞了一帮小伙子们。他们在等待命令，只要方子铮发话，他们随时可以向前冲，用手中的钢管，将前面那三个人给灭喽！ 一帮年轻的人，火热的目光注视着方子铮。 都在等。 ------------ 第65章 ．嚣张 形势急转直下，方子铮这边近十人，还都拿着钢管，甚至还有两个从背后弄出两把雪亮的大砍刀。 我操。砍刀都弄出来了。 光哥一下就犹豫了。 这个节骨眼上，他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 真要是打起来，咱们仨估计讨不了好儿，况且这些都是小孩儿，还有几个看起来都没成年，马勒戈壁的的，就算是把我们给砍死砍伤了，估计都不够坐牢的年龄。麻痹的，不能打，亏。 光哥一方只有三个人，但显然他们是老江湖了，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可要说让自己和前面这么多小伙子去拼命，他绝对不干。虽然今天折了三个在方子铮手中，那也犯不着拿命去拼的道理。 “阿旺，退下吧。咱们坐下来说话。不要动刀动枪的，伤身体。还是和平谈判更和谐。”光哥对阿旺招呼一声，但是这话，却更多的是对方子铮说的。 方子铮闻言，心里的紧迫感一下就松了，满身的压力也如潮水一般的退去，咬了咬牙，拉起一条板凳，坐在光哥和阿旺的前面。 “小子，够胆魄。听说最近咱们凤城出个新人，带着一帮小子玩的挺狠，就是你吧。”光哥内心里有些感慨，却又故作冷冷的说道。 明明自己身处劣势，被近十个大小伙子给围着，可他却故意有意做出一副无畏的大哥派头，好像居高临下一般的半眯着眼睛。黑压压的庞大身躯，确实让很多人觉得很不一般。剑拔弩张的情形下，他反倒跟方子铮一样，搬了条凳子坐下了，还点了一支烟，显得很气定神闲，看起来就是大哥领袖级的人物。 “对，就是我，我叫方子铮，你记住了，以后没事别呼来喝去的，老子不习惯。”方子铮压根就没把光哥看在眼里，也不理会他那套做派，牛逼轰轰的说完，眼睛瞄向对面同样盯着自己看的阿旺。 “哈哈，高手，有时间切磋一下。还有，给你们所有人一个警示，以后不要动我身边的小弟，老子有时候就是个疯子，谁动他们，我跟谁拼命！”说完，起身，也不理睬目瞪口呆的光哥，起身便朝外走。 走着还没有出门，突然停下来，看着还倒在门边上的秃子。 那秃子这会儿已然转醒了，但是脸上却是疼得厉害，一声声绵长的呻吟声伴随着那细密的汗珠显示着他在忍受着多大的痛苦。 方子铮蹲在地上，拍了拍秃子那光溜溜的脑袋，声音很大的说道，“以后别他妈的对我指来骂去的，也不要觉得自己混的不错就他妈充蒜头，知道么！世界上赚钱的东西多了去了，去眼红别人去，别眼红你们惹不起的人。明白吗？”说着，站起来对着鼻青脸肿的邹飞捻了捻手指。 心领神会的邹飞这会儿也精神了，立刻沙哑着扯开了嗓子，“麻痹的，钱哪，老子的钱包哪？”说着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果然，在刚才他蹲着的茶几那里找到个钱包，正是自己的。一瘸一拐的推开了小兄弟的搀扶，独自一人走过去又捡回来，又从钱包里掏一百块钱给方子铮。 方子铮又蹲下，将那把钱卷成一卷，塞在秃子那已经开裂的嘴里，语重心长的说：“拿去看病吧，嘴都漏了，鼻子也塌了，可要好好做人啊。不做好人就这下场，引以为戒吧。” 说罢，看也不看光哥一眼，带着人马扬长而去，到了楼梯口，才见到光哥的几个手下马仔急喘吁吁的赶上来，见方子铮等人气势汹汹，再加上人多势众，谁也不敢拦阻，只好站在楼道上侧着身子看着他们骂骂咧咧的走出去。 一路上都有人扶着的邹飞，眼圈哄哄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了，这一晚上的时间，他感觉自己如同活在梦里，先是被人一顿暴打，自己宁死不屈，然后预备吃这个哑巴亏把东西给他们的时候，就见表哥从天而降，将自己从水深火热中解围。 那一刻，他的心里，激荡的无法形容。还有这些平日里一起厮混的小弟兄，一个个的挺胸抬头，脸色肃然，全都没有顾及光哥的大佬身份，接到电话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这份儿情，他记着了。 要知道，自己所混迹的层面，跟光哥实际上是差着好几个档次的，如果说混出头的话，自己顶多算是在学校中混出了头，才刚步入社会而已，而人家光哥，则是在凤城都是响当当的扛把子，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可是今天，因为表哥，因为手下的这帮小弟，嚣张无比的光哥就这么认栽了。 这个光哥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辈，很有可能报复的。不行，要提醒一下大家，最近都小心一些，收敛一些。 随即，邹飞提起精神，压低声音道：“哥，咱们这段时间可要小心一点，那个光哥可不好对付，手底下至少有几十号小弟哪。” “去他妈的，我管他什么来头，有多大实力。想来吃咱们他还不够格。”方子铮一脸的傲然，站在路边上拦公交车。 这么一大帮子呼呼啦啦的，至少要两辆车才能装得下，所以，大家就在站台这里等着。 听到表弟如此说话，方子铮正色道，“小飞，还有你们几个小子，都他妈给我记住了，做为我方子铮的小弟，到哪里都不能忍气吞声，碰到这种事儿，只有咱们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咱！记住，虎死不倒架，谁想对着咱们呲牙，那咱们就拼死咬他一块肉。记住，只要咱们没有主动招惹，到哪里都能说理，咬死他都不会偿命。” 被方子铮的一顿歪理给说的邹飞不住的点头，一脸的崇拜。 身边的小弟也一个个的感同身受，仿佛感受到了方子铮那份儿纯纯的兄弟之情。 记住了！虎死不倒架，干他娘的! 不一会儿，出租车到位，又是上次那个送邹飞他们去医院的大哥，一看又是邹飞这些人，倒也没再害怕，对着对讲机呼叫了另外一辆过来。也许是觉得有过一次接触，也算熟人了，倒是很自来熟的样子，指着邹飞满脸青紫的脸蛋，倒是挺热忱的主动开口询问要不要先去医院。 在方子铮谢绝之后，一声呼啸，飞一般的感觉。 直接将后面的车甩出去七八米。 …… 丽都二楼，光哥站在窗户边注视着这一群等车的半大小子，手上的青筋鼓得涨涨的，脖子上的肉一抖一抖的，显然正在忍着怒火，控制着情绪。 “光哥，我这就去喊人，咱们把他们一锅端了。剁了这个b养的，你看看，把秃子他们打成啥了。”一个大汉一边招呼着兄弟给秃子和青龙暴龙他们止血，一边回头狠狠地对着光哥说道。 “不急，等他们的伤都好点再说，咱们不急这几天。再说了，很久没见这么利索的年轻人了，身手好，胆儿也壮，我都有点不忍心下黑手了。这么着，放出话去，一个星期后早上六点，护城河滩，让他有多少人带多少人。不来的话，就别怪咱们不顾及什么江湖前辈的礼节了。”光哥悠悠的说，脸上表情却令人不寒而栗。 “那个小子，就交给我了，其他的，你们随意，爱咋玩咋玩。”旁边的房间里又是一阵阵的呻吟和喘息声，嬉笑着抛出这么一句话出来。 ------------ 第66章 ．上等萝莉 排在方子铮前面的是个14、5岁的小姑娘，长得那个俏丽脱俗。 这年头，俏丽的脱俗的小姑娘，也有不少，并不稀罕，再说了，跟瞿冰那等超高级的狐狸精诱惑力对抗过的方子铮，对美色的抵抗力，也是有了直线上升的趋势，所以，一般的所谓清丽脱俗之类的，并不能吸引方子铮的目光。 可这小丫头，却有种一般小姑娘所不具备的英气逼人，让见识过各种风格的方子铮都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其实，他一直都在质疑老祖辈上流传下来的那句名言，啥凤城出美女，自古多妩媚之类的，照他所想，这句一直流传的名言，或许就是古时凤城的文人骚客们酒后发骚的自欺欺人之言，压根就不符合实际的。 哪儿来的那么多美女啊？我咋都没有碰到过几个。 不过，他现在有些质疑自己之前的所想了。好像这美女确实有不少啊。 在银行排个队取钱，都能碰上一个典型的未来知识女青年，还是那种掌中宝类型的。 所谓掌中宝，即是捧在掌中都不放心的家中至宝。 这小丫头很有这方面的潜力。长大之后，绝对会是一方风韵人物。 灵动传神的俏目下，还带着几颗即将消散的青春痘红色印记，给那张羡煞旁人的脸蛋带来一种残缺美的感觉，但是这种美丽之中又带有着三分英气，不但能弥补那种残缺感，更能添色几分。耳朵里还塞着耳机，一个随身听正搭在那还未隆起的胸前兜兜里，很不协调的鼓鼓胀胀的。 还未完全发育的身段左顾右盼，看来也是等得焦急，再加上天气炎热，小丫头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不时掏出兜里的帕子，擦擦额头的香汗。 那副惹人爱怜的模样，再搭配上翠绿的衫子，确实很吸引旁人的目光。尤其是方子铮这等经受过新世纪教育的大叔级老男人。 乖乖啊，上等萝莉。 长长的队伍，还不时会有一两个走后门的插队，再加上营业员那如同被别人欠了钱一般的脸色，让方子铮颇为想念多年后的服务改革。 马勒戈壁的，插队者，小心被抢。 …… “嗨！前面那哥们儿，别插队啊！”方子铮忍不住唏嘘了，素质啊，素质教育是多么的重要啊。 排队十五分钟，妈的，愣是没有往前挪动半米远。要不是前面有个小美女，还时不时的回过头来跟方子铮抱怨一下，说上几句话，他早就要抓狂了。 “嗨，那个高个儿的兄弟，你他娘的就不会排下队啊，有关系你们就得瑟吧！” “没素质啊！”…… 颇有正义感，并且被这长长的队伍给烦得实在是受不了的群众们，七嘴八嚷的，纷纷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不过再看到那插队的小伙子与营业员有说有笑的表情，众人才幡然醒悟，操，人家有关系的。 随即住口不提。有关系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有关系就了不得啊！那也不能插队啊！插队的，鄙视你们。” 脆若银铃的抱怨声，并没有畏惧那个小伙子投来不善目光，顿时让不少同仇敌忾的目光行了注目礼。 齐刷刷的，一起看向方子铮前面的这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啧啧，不输男儿。 也许方子铮今天应该去买彩票了。他说的话，虽然并没有全中，但也八九不离十了。要是去买彩票的话，这个几率，确实也是难得的。 他的诅咒很快便应验了。 插队的，小心被抢。 来抢的人，真的进来了，而且刚一进来还引起了众人的不满。 “哎！那两个，你们没看到哥们儿都在排队吗，你们还想插队啊？” “就是，没看前面排着哪，你们俩也有关系啊？”…… 方子铮第一个瞧出了不对。这两个家伙，大热天还他妈捂着口罩！ 两个行色匆匆的男子，手里抓着一个大编织袋，袋子上还印着‘尿素、xx市第二化肥厂’等字样，很是土了吧唧的，他们的到来，还引起了队伍牵头的那些排队取钱的人的不满，太土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沾上一股子土腥味。 他俩并不理会众人责骂，推开两个挡道的人，径直朝着窗口走去。 这下子，连刚才那个插队的小伙子都不满了，扯着嗓子对着两人骂了起来，“我日――” 这骂人的话还未说完，他的嘴巴就闭上了，眼睛睁得跟个铜铃铛一样，好像还犯了晕乎，直接倚在了墙壁上，下巴都颤抖了起来。 他被吓到了。 因为，他看到了枪。 两个男子，一胖，一瘦，全都将手上拿着的编织袋丢在了营业窗口的台面里，手里显出来的，赫然便是两把手枪。 只见那稍胖的男子举着手枪，对着门口的保安喊道，关门，不关老子打死你。 随着，那瘦瘦的劫匪，便拿着枪挨个对准营业台里面的营业员道，“谁他妈报警，打死谁！” 看到保安乖乖的将门闭上，那稍胖的中年男子便转过头来，看向队伍，枪口对在天花板上，脸上相当的跋扈，看着瑟瑟发抖的人群，不屑的喊道： “都他妈别动，蹲下！我们只求财，不杀生。别他妈惹毛了我们弟兄，谁要是敢叫唤，小心枪子不长眼。”尖锐的嗓音在鸦雀无声的大厅里，如此的突兀，甚至连回音都有了。 如此场面，此时此刻，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颤了一下。 乌黑的、看似沉甸甸的铁家伙，一看就知道很有杀伤力，谁还会这么傻的去尖叫，纷纷很有默契的住了嘴、低了头，有些实在吓得受不了的，甚至都拿衣服下摆将嘴巴给堵住了，生怕自己发出声音来，被这两个家伙给提溜出来给当鸡使。 这俩人胆儿真肥啊！光天化日，持枪，抢银行，操，跟电影里演的一样。 众人头脑还算是清醒的忍不住发出心声，但没人敢于表达出来。万万不可出头做鸡的，还是当猴子吧。 都乖乖的，如电影里演的那样，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很专业，都无师自通了。 两个劫匪提着手枪，在窗口外面扔过去袋子，示意里面的营业员赶快装钱。 一边盯着一边还在威胁，“谁他妈敢报警，小心身上多个窟窿。” 此时没人怀疑这句威胁的成分到底有多大，他们是不是真的敢开枪。 生命是宝贵的，钱财是国家的，犯不着。谁也不想成为第一个有窟窿的荣誉获得者。 大厅里，静的诡异。 方子铮在观察着，还没有贸然的出头去当英雄的打算，他还得观望。 在还没有弄清对方情况的前提下，当英雄的下场往往不怎么好，再说了，这种有可能吃力还不讨好的赔本买卖，方子铮确实不想做了，还是等下留给警察吧。 “赶快放钱！再他妈慢悠悠的，当心子弹不长眼！”那个稍胖的匪徒扬着手里的枪，语气恶狠狠的，对着不断发抖而手脚不太利索的营业员吼着。 “黑子，去到门口守着，看看有没有警察过来，有的话，就抓上一个人质。” “嗯。知道了。”罩在口罩里面的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回答着。 “奶奶的，都他妈吓傻了，装个钱这么慢，你们给自己钱包里装钱的速度会这么慢吗？快啊，再磨蹭老子开枪了。” 那个叫黑子的体型瘦瘦的劫匪闻言守到门口，躲在一个柱子后面，一面观察外面的情况，一面紧张的注视着蹲在地上的每个人脸色。稍有不对，他就要开枪。 “快点啊！作死啊？”胖子有些不耐烦起来。 他们俩早已踩过点的，也计算过，警察赶到的话至少需要5分钟的时间。 这活儿如果干的利索的话，绝对能在5分钟内逃脱。 如果逃脱的话，那就可以花天酒地了，有花不完的钱了。 正想到这里，那瘦瘦的劫匪突然之间，脸色大变。 这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警笛声。 ------------ 第67章 ．人质里的警察 外面竟然呜呜哇哇的传来了警笛声。 银行里的气氛陡然变的热烈起来。 两个劫匪更显的焦急和暴躁，甚至都开始动手了。 刚才插队的那个小伙子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心中暗自滴血，麻痹的，早知道今天老老实实的排队了，插哪门子的队呦。 脑门上不断传来巨疼，他的整个身子缩在一起，全然没有一点想要抵抗的念头。 这个时候他也听到了外头传来的警笛声，跟所有蹲在地上面露惊慌的人质们一样，他的脸上，瞬间便显出一丝轻松来。虽然被打的头破血流，可是，至少心里稍微放心一点了。 这时候，大厅里的人质竟然有些不怕死的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很显然他们对外头的警察有着无限的希望。 那个长得稍胖一点的劫匪更是怒了，他觉得这大厅里的气氛在随着那声警笛声而有所变化了，好像大部分人的心里，都不怎么看好自己能顺利逃脱了。 马勒戈壁的，他们显然忘记了一点，自己手里有枪，可以随时结束任何一个人的生命。 确实也是如此，很多人似乎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一点，认为警察到来了，就能顺利脱险了。 不行，要震慑一下。 老子是来抢钱来了。 老子是劫匪。你们都是人质。 老子有枪！ 人质，就要有人质的觉悟。老老实实的，不许交头接耳。 “都他妈看着，谁再他妈的聒噪，就像他一样。”那微胖的劫匪粗声粗气的吼了一声，吓得整个大厅里有些轻松忘形的人质们浑身一颤。 大家伙这个时候抬头，刚好都看到了那把黝黑的手枪。 每个人的心中都是咯噔一下子又紧了起来。 部分心里活泛的，看了眼手枪，又看了眼紧闭的银行大玻璃门，心中突然一震，妈的，忘形了，人家这是抢劫哪。警察来了，还不一样照抢不误，人家有枪。 不过，这胖子显然在这个时候不愿意浪费有限的子弹，只是拿前面这个小伙子来开下刀，以此来震慑那些看起来好像恢复了点胆气的人质们。 只见那把黝黑的五.四手枪在劫匪的右手上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带着力与美和无限冲击，狠狠的打在那小青年的下巴上。 bia的一声，那小青年挨了这么一下，整个身子都凌空起来，啪嗒一声，躺在营业台的墙根上，鼻子里往外呼呼的流着血，疼的嗷嗷直叫。 他也不讨饶，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只是双手无谓的乱抓着，下巴上传来的巨疼让他脑子里嗡嗡的响。 那胖子劫匪看了眼收了惊吓的人质，很满意自己这下震慑，不过看到依旧慢慢悠悠的营业员，心中又是一阵大怒，“快点，装钱！再慢慢腾腾的，就跟他一样的下场。别他妈以为老子不敢开枪。” 他罩在丝袜里的脸上，嘴巴大大的张开着，呼哧呼哧的穿着粗气，很恼怒那些营业员的不合作。很显然，刚才自己那一下，只是将外面的人质震慑到了，而躲在里面的营业员可看不到这血糊了啦的场面。操！不给他们发下很，他们还真当老子是吃素的。 这么想着，那胖子便怒了，但是他有不想朝着里面开枪。他很明智，自己打死一个，他们给自己装钱的速度就更慢了，得不偿失。那就拿外面的人质开个刀吧。 他弯下腰来，伸手便扯过了那小青年的衣领。 那小青年被刚才那下重击给打的七荤八素的，还在不断双手乱挥，还摇着头嘴里呜呜的乱叫，整个一个被打的神经错乱了。这时候，他只感觉到自己浑身疼，接着，衣领处就一紧，整个身子都腾空起来。 “都他妈看着，老子的枪，是可以打死人的！” 那胖子将小青年一把提起来，单手攥着小青年的衣领，右手持枪，将手枪顶在那青年的右边脸颊上。 那小青年这个时候虽说意识迷糊，可是这劫匪的话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过了几秒钟的样子，他醒悟过来了。 人家这是要开枪了。 自己岂不是成了那只给猴看的鸡！ 他很不甘心。 老子只是今天休班，取点钱带新交的女朋友逛个街，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老子还没有摸过刘菲菲的手哪。 不行，我不甘心啊！ 那小伙子一阵手舞足蹈，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凄凄惨惨的被劫匪一枪崩掉，好像突然间就发现自己能说话了，嘴里讨饶个不停，就差痛哭流涕，磕头下跪了。 啪的一声，一个卡片模样的东西掉在地上。 是一张证件。 那是一张警员证。 对，他是个警察。 还是个有些帅气和阳光的警草级别的。 这张证件一下子便吸引了那个劫匪的注意力。本来想开枪的想法都暂时放下了。 “黑子，看仔细点，别让警察冲进来了，不行就抓人质。哈哈，没想到啊，老子倒是看到了稀罕人，这里还有个警察。”黑子就是那个看起来有些黑瘦的劫匪，此时一听到大哥的话，也是附和着笑骂。 整个大厅里的人质们随着那胖子的一番话，心里陡然间一紧，然后就是一喜，看向胖子手中拿着的那张警员证。 听到有警察在场，他们心中都升起一种希望，然后，又破灭了。 那个插队的小伙子便是警察，不过却被打得那样不堪，连一点还手的意思都没有，甚至都开始很无耻的流泪讨饶。 那希望来得快，去得也快，在短短的几秒钟被动破灭。 英雄，果然不是随随便便就有的。 他们再瞧向那不住讨饶，甚至都开始哀求饶命的便衣警察的时候，都有种鄙夷的味道。 由此再联想到外面的那些警察，心里燃起的希望之火，不但熄灭了，而且还在很快的降温。终于恢复了刚开始那时候的害怕。 赶紧的吧，快点拿钱走人。这年头，警察都靠不住了。 那小伙子虽然吓得神魂颠倒，却也能理解到前面蹲在地上的那些人质目光中的含义。 他心里的委屈更强烈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警察，今天还歇班休息的，连配枪都没有，咋跟人家斗？人家可是有枪的。 开玩笑，跟持枪的劫匪抵抗，还赤手空拳，那不是找死吗？虽然我是警察，可警察的身体也是肉长的，一样没法扛得住子弹啊，你以为是个人都能当英雄啊！ 老子只想好好的活着。 谁爱当英雄谁去当，老子没有那本事。 ------------ 第68章 ．远去的幸福 银行里面气氛紧张，而外面却是热烈的很。 外面距离大门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有两个警察正在忙碌着清理现场，劝说围观的群众。 他们是最早接到报警的，也是距离银行最近的执勤人员，接到通报后，便火速赶往这案发的现场，尽量劝说好奇围观的群众先不要围观，给后面赶来的大队警力提供支援。 但是，偏偏，他们只有两个人。 刚刚把这边的群众赶走，那边又围上了，弄得筋疲力尽，喊得嗓子都哑了，却只能无力的冲着又围拢过来的群众干瞪眼。 这两个年岁不大的警察心里急的冒烟，忍不住大骂，“都他妈给我滚！别在这围着。” 毫无一点用处。 而那些围观的群众则是一副好奇的模样，左一波右一波的围拢过来，很快他们变找到了聚集点，围在几个小伙子的身边，聚成一个个的圈子。 那些小伙子的手上，正拿着望远镜。 “我操，有枪的，都他妈闪啊！里面劫匪有枪啊！” “我操，里面还有个警察，日哦，那个孙子啊，就差给人家跪下了。” “什么，里面有警察，这么孙子啊！这年头警察都干嘛吃的，还不如上回那个开枪的英雄。看人家。” “哎呦，边上还有个小瘦子，也拿着枪，操，都他妈往后退啊，五四手枪啊，威力可大的很啊。” 一帮买了望远镜回宿舍研究异性宿舍构造的高中住校生们，左一个右一个的开始大喊。其中还有个军事迷，对各国的轻重武器都有过资深的研究，此时一看那小黑子手中拿着的五四手枪，便一阵大骇。 麻痹的，自制的，可是往往威力更大。 即使是打穿那层玻璃，威力一样不会减弱太多。打到自己身上，再穿透自己的身体，那简直跟玩儿的一样。 瞬间，那个大喊的高中生脸色苍白起来。 “都站到马路边上去，离得远了枪就打不到了，要不，咱们都在射程内的。找死啊！” 那个学生的话一开口，便带头往后退去。 有了他这一声喊，再加上旁边几个持着望远镜的同伴儿也一起跟着往后退，便起到了示范作用。 整个围观的人群至少有一两百人，一下子呼啦一声，便像潮水一般朝后退去。 那两个急的一脸油汗的警察脸上瞬间便苍白了，脑门子上的汗吧嗒吧嗒的往下滴落。脚步随着人群，跟着往后撤退。妈的，枪不长眼，万一真是五四手枪？操，小命要紧。 一瞬间，从银行大厅正门，到对面的街口，整整80米的空间内，撤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小广场上，光秃秃的，连卖烤红薯的老大爷都推了摊子跑了。 两个小警察站在人群的外面，手里拿着对讲机，一脸急迫的嘶吼着，“这里的群众太多了，现在已经安全撤离到射程外了。暂时安全，不过需要维持现场的秩序，需要隔离带，请求马上支援。” 现场喧嚣，无数人扯着嗓子呼朋唤友，无数人翘首期盼，伸长了脖子向着那玻璃窗内望去。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交警制服的女警，一脸憧憬的从东边慢慢走了过来，那紧身的制服，将浑身的线条勾勒的完美至极。 一双灵动迷人的眼睛，弯的如月牙一般，满脸都是幸福和期待。 当她走到人群的边缘，她突然愣住了。眼前太诡异了。 一片空荡荡。 但是在几十米之外的街对面，却又是一副被兴奋和好奇交织着，一个个脸色泛红的人群。 对比，太强烈。 她一下子莫名其妙起来。 “小孩儿，望远镜征用一下！警察。” 这位刚刚请了假的女交警脸上严肃，一句警察便把那小孩儿给唬住了，再加上那绝美略显冰凉的脸庞太过吸引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那手上的望远镜便被那女交警给夺了去。 望远镜镜头里看到的那一幕，瞬间便让她惊呆了。 她的嘴巴张的大大的，震惊于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不过，那脸色又逐渐便的冰冷起来，她看清楚了，劫匪手上的那个胆小不堪不住讨饶的年轻人，正是她要约会的对象。他说要请自己去逛街。 他的形象很阳光，很正气，据说他也曾经参与过不少案子的破获，据说，他挺英勇的。 对于这样一个对象，她还挺有好感的。甚至在接到那个约她出来的电话时，她都动心了，都破天荒的请了假，那张冷冰冰的小脸上，也有了其他的表情。 可是，这一刻，在刘菲菲的心里，那个英勇的形象，彻底坍塌。 她的脸上，又恢复了一片冰冷。 小警花刘菲菲对里面那位警草是彻底的失望了。 她没有怪他没骨气贪生怕死，她只是在想，这人，表面与实际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哪。 平日里看起来那么阳光，甚至很多时候表现的都是那么英武，可一到关键时候，怎么就如此的不堪哪。 被枪顶在脑门上，这谁都会害怕，可你害怕归害怕，那也别那么丢警察的脸啊。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约会？ 狗屎。她不会再对里面那个帅哥级别的警草抱有任何的想法。 刚刚升起的那股小幸福的感觉，随着里面那个叫赵兴刚的警察不断讨饶，而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的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冰冰。 这个时候，前面那几十米远的空旷地上，已经逐渐开来了不少的草绿色的军用卡车，还有四五辆市局的警车。刚一停下，便呼呼啦啦的从上面跳下几十个警察武警，个个荷枪实弹，一脸警惕的将枪口对向了银行大厅。 直到最后一辆车停下，从车上下来四五个领导模样的干部。后头该跟着一个提着小喇叭的谈判专家，专门做政治思想工作的。 “想办法进去，和里面的劫匪谈判。争取把人质安全送出来。”宋耀阳脸色一片铁青的下令道。 那专家神色轻松，心里却打着鼓。 麻痹的，总是碰到这种棘手的，上次的刘四儿，弄得自己吃了一鼻子灰，也不知道这回能碰到什么货色。希望他们能有所牵挂。 那穿着一身西装，一副骚包模样打扮的专家，举着小喇叭便向前面的空旷走去。脸上看似轻松，腿肚子却紧张的小幅度打摆子。 由于银行在一楼大厅，而且劫匪还在随时抓着人质走动，所以狙击手根本就没法定位，况且，那大厅里还有好几根柱子，会挡住狙击手的视线，根本就不好射击。 “其余人不得随便开枪，狙击手选择有利地形，赶快就位，必要时机开枪，务必要保证人质安全。” 随即命令下达，各就各位，车门打开，以车辆为依托，全都选择了有利地形。 这时，里面异变突生。 ------------ 第69章 ．两个倒霉蛋 “马勒戈壁的，还真难办了。”胖子劫匪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警察及防爆车辆，内心里终于开始后怕了。 不过再看到手里的警察，胖子突然来了主意。 有他们的同行在，至少他们不敢随便开枪吧。再说了，这里面这么多人，这么多阻挡物，他们也不见得能打得到自己。 想到这里，那胖子便稍微安心了一点，对着门口观望之后一阵打摆子的小黑子道，“抓个人质在手上，挡住自己，别他妈被狙击手干掉了。看到了吗，像我这样。” 说着，他给那个瘦瘦的劫匪示范了一下，将那个警察当在自己的前面，看他还在挣扎着求饶，忍不住一阵厌恶，抬手便是一枪托打在他的脸上，打出了几颗银光闪闪的牙齿。 那小警察疼的脸色煞白，手上再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嘴里只是无助的尖叫着，被胖子拖在身前来到门口，冲着躲在柱子后面的小黑子骂道。 这时候，原本蹲在地上抱头的小姑娘一下子站了起来。 “警察来了，你们跑不了了，赶快把人放了吧！”小姑娘脸色同样煞白的，身子微微的抖着，就像是风中的小花一般。虽然很怕，不过还是壮着胆子，对两个劫匪劝道。 “别叫，再叫一枪打死你。”小黑子的嘴里发出恶狠狠的威胁，将枪口对准了小姑娘的脑袋，出言恐吓。 “啊……！”被瘦子的手枪指着的小姑娘身子本能的往后一闪，倒在方子铮的怀里，如受惊的鹌鹑一般将脑袋缩在方子铮的怀里。 望着小姑娘无助而惊慌的眼神，方子铮的心里突然就心疼起来。 他妈的，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方子铮将小姑娘发抖的身子稳了稳，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不要惊慌，“别慌！镇静点。”放开小姑娘单薄偏瘦的肩膀，对着那粉白光润的耳根哈了一口气，小声的说道。 方子铮的话好似有魔力一般，刚刚还在惊慌发抖的小姑娘听到声音后，像是收到了莫大的安慰，不再慌乱了，反而回头对方子铮露出了灿烂的笑脸，笑靥如花。 “我不怕了。你要和那两个人打架吗？他们有枪啊？”小姑娘很聪明的眨眨眼睛，看着方子铮的动作说道。 说话的时候，那如麝如兰的馨香，在方子铮耳边鼻尖飘过，香香的，痒痒的，很舒服。 “呵呵！”方子铮宽慰的笑笑，没再回答，眼睛盯着这两个劫匪。 他们只有两个人。 虽然此时的方子铮还是蹲在地上，不过两只手已经由头上移到了肩膀的位置，身体也像是一只蓄好了力气，待势欲扑的猎豹。 他在等待最好的时机。 两个劫匪此时也有些焦躁。 原本计划的好好的，从进入里面开始震慑到装满钱逃走，怎么算五分钟都足够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压根就没有按照他们计划中的来。 这都5分钟了，那钱才装了小半口袋，满打满算，也就几十万的样子。 这些钱，虽然不少了，至少可以让两人挥霍上好几年的了，本来也应该满足了，但是，现在却又出现个更严峻的问题。 一个原本计划中并不是问题的问题。 原本计划中计算的好好的，警察出警至少需要5分钟的时间，这5分钟足够自己跑出去开上车逃出去的。 可现在，由于那些营业员害怕的直哆嗦，手脚都不听使唤，这5分钟的时间都过去了，才装了那么一点进去。 利益与投入明显不成正比啊。 胖子在得知外面只有两个警察的时候，这才狠狠心一咬牙，让那些营业员继续装，谁料，把银行里的现金都装完了，也才不到半口袋的样子。 胖子劫匪心里忍不住的哀嚎，马勒戈壁的，这银行里不是有钱的很么，怎么才这么点现金啊。 就在这个时候，大批警察已经赶到，将外面围的满满的。胖子这才意识到了，自己一时的贪婪，带来了更大的问题。 怎么出去？ 两人来的时候，是开车过来的。不过都他妈穷的叮当响的，仅有的那点钱也都输给赌场里了，哪有钱去找那些小轿车啊，不过那也不能步行靠两条腿吧。咬咬牙一拍脑袋的胖子，当时就下了个决定。 妈的，弄一辆摩托车开过去。 此时，两人的三轮摩托车，就停在银行外面，距离大门不足50米的地方。 可是，这50米的距离，犹如天堑。 外面，全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察。 还有一个穿着很有成功派头的西装男子，举着小喇叭隔着玻璃门在外面喊话。也不知道到底在喊个啥。 胖子看着那个西装男子，不禁心里一阵烦乱。 妈逼的，那就是所谓的谈判专家吧。操，狗日的人模狗样的。 那胖子一阵心烦，再加上大厅里由于人多略显的有些闷热，罩着丝袜再加上精神紧张，很容易出汗。这个时候，外面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带来的压力，给胖子造成很大的心里负担。他也不管自己的容貌会不会被警察弄过去全国通缉了，妈的，先想办法逃出去再说吧。 那胖子刷的一把，就将丝袜向上撩了上去。不过，手枪还指着那个警察的脑袋。 那张白白胖胖的圆圆脸上，全是油汗，还有紧张。 这时候，原本蓄势待发的方子铮身体一下子抖了起来。 他心里砰的一声，翻滚了。 就是这张脸！ 这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稍胖，显得白白净净的，圆嘟嘟的，属于那种放在人群并不吸引人的类型。 但是方子铮却是对他记忆深刻，犹如刻在了心里，直到现在都还忘不了。 他，就叫刘大海，那个瘦瘦的，不出意外，应该叫刘四喜。 他俩也就是造成方子铮父母车祸丧生的直接肇事者。 而据警方当时公布的案情资料显示，劫匪所谓的抢劫银行纯属闹剧一般。 骑着摩托抢银行。还拿着仿真玩具假枪。 两人在银行外面根本就没有抵抗，就被早已到位的警察制服，关押在凤城市第一看守所等待审判。 不料他俩虽说抢劫的手段很差，也很倒霉，正好碰上银行大盘查，里面的现金并不多，而且还挑了个早上的时间过去的，根本就没有抢到多少钱。 所以说，他们这劫匪的名头当的很冤枉。 不过，虽然劫匪的名声没有打响，可他们却办了一件更nb的事儿，让所有看守所里的好汉们都敢想不敢做的壮举。 ------------ 第70章 ．警花出马 他们越狱了。 而且还越的轻轻松松。 他们利用放风的时候，趁着管理松懈，乘机越狱而出，后在逃离凤城时抢劫了一辆东风散装水泥罐车，在凤城大桥上，将方明恒夫妇乘坐的汽车撞出大桥的护栏，造成3死一伤的惨案。 当时，整个凤城都轰动了，无不唏嘘感叹。可是最伤心的，还莫过于方子铮。 这两个劫匪直接改变了方子铮的人生轨迹，使方子铮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子，变成了一个消沉、颓丧的不良学生，最后被心疼心伤的小姨送到了广东。 如果不是这两个人，也许方子铮的人生会是另外的一番际遇。也许顺利的学习、升学、结婚、生子，在老爸这棵并不算高大挺拔的树荫底下，潇洒无虑的享受着有些小惬意的生活。 然而一切都因为这两个人的出现而改变了。眼前的这两个手持假枪的劫匪。 假枪！那就是没有什么杀伤力。 可他胸前的炸药确实是真的啊！ 马勒戈壁的。 方子铮很恼火。刚才那个胖子一个转身朝营业台方向走的时候，他明明看的很真切了。那个胖子的胸前，还缠着一圈炸药。还有五颜六色的电线。 操，那不就是引爆装置吗？ 可是，前世的报道上根本就没说这两个劫匪的胸前还绑着炸药的。 这不他妈的坑人吗，报道的有一点真实性好不好！ 到现在，方子铮其实倒有些怀疑了，别他妈的枪也是真的。万一人家持的是真枪，却报道称假枪的话，自己上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真纠结了。 银行外面的警戒线已经隔离开了，谈判专家也扯开嗓子喊话，声嘶力竭的号召着里面的劫匪想想妻儿父母、想想劳苦大众，赶紧的响应政策放下武器。 “马勒戈壁的，都他妈沦落到抢银行了，还跟我谈生活，老子能生活下去，还来抢银行啊！操！一帮无知的大老爷。”如同警匪片里所演绎的一样，喊话的心理攻势不但没起到作用，还更增添了劫匪心中的火气。 “再他妈喊，老子杀个人给你看看，操！聒噪。”刘大海一阵咬牙切齿的恨，一发狠，眼睛就瞧到了那个小警察身上。 那小警察一接触刘大海的眼神，操，那个恶狠狠啊，难道他们想杀我？ 随即，小警察心里无限翻腾，绞尽脑汁想着求生的办法，突然，他灵光一现起来。 怎么忘了她了？ 那谈判专家虽说能耐不咋滴，但是胆气倒是不小，举着小喇叭已经靠近了银行的大厅。 “黑子！让他进来，里面多个警察做人质他们会更忌惮一点。省的逃跑的时候手里没有重量级的。” 刘大海边走边对着那个黑瘦的劫匪大声的喊道。随即，那黑子刘四喜便对着外面的谈判专家做了个手势。那专家脸上一喜，以为自己的喊话终于起了作用，两个劫匪肯定是被自己的喊话动摇了心理。看来自己的成功就差一步了。 “没用的。那只是个不入流的专家。你们要是想劫持人质逃跑，让他们忌惮的话，必须要找个有分量的，我们都不成。”这时，被打的鼻青脸肿，说话都战战兢兢的小警察开口了。仿佛心中升起无限的希望。 那胖子刘大海一听，仿佛很认同他的想法，“不错，你说，外头谁的身份可以更能帮助我们离开？” “刘菲菲。” “刘菲菲？哪个？” “她很有来头的，连我们局里的局长政委他们都要敬着三分的，你说她来头大不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只知道一定有背景。你们拿她做人质，肯定比我们要强得多。”那小警察脸上挂着鼻血，一脸的花哨，跟胖子说话的时候，也不战战兢兢了，仿佛有了活下去的法宝。他相信自己的这个主意一出，这俩劫匪肯定要领自己的情，放自己一码。 “嗯，不错。假如我们能逃出去的话，你居功至伟，我们不会忘了你的。不错。” 那专家心里跟打鼓一样。虽说自己成功的打入了敌占区内部，可一会儿所需要费的功夫更多，还要说服两个劫匪放下武器，这可是一项无比困难的工作。 谁料，还未等他开口，那劫匪首先便开了腔，“那个什么专家，站着别动。别他妈的得寸进尺，让你进来是有重要的活儿让你干的，你要帮我们带个话给外面，咱们交换人质。你让外面的那个叫什么，哦，对，刘菲菲，你告诉外面，我们要刘菲菲进来，交换这里面的所有人质，咋样？要不然打死你个狗日的。” “哎，两位好汉，别这样伤了和气啊，咱们慢慢谈啊，刘菲菲是谁啊，我们先谈谈其他的要求吧。”那专家一听，心道，坏了，他们不会是让我进来当个传话的，就让自己这么出去吧。 “滚，再他妈叽歪，老子一枪打死你。出去，把我的话，对着那边的警察喊，让他们听到。要是不照做的话，隔上五分钟我就杀一个。”那刘大海脸上一恶，对着谈判专家一声大吼，举着手里的枪，胡乱挥舞了一下。 那专家心里一苦，心道，自己这回又他妈失败了。为什么每次都他妈的碰上这么狡猾的货色，苦啊。 他还想着磨蹭一下，谁料那刘大海压根就不给他时间，举着手里的枪对准了双手抱头的人群，喊道，“再他妈的磨蹭，老子开枪了。快点出去喊话。” 那专家一听，心里怕了，这万一歹徒真的穷凶恶级的开了枪，自己的责任可就大了些，还是乖乖照做吧。 随即，那专家愁眉苦脸走到门口上，那黑瘦的劫匪一声不吭的躲在他的身后，手中的枪也顶在他的腰眼上。 随即，他浑身的肌肉一紧，打了个激灵。 就这么两人亦步亦趋的出了门，站在台阶上，对着对面全副武装的警察队伍喊道，“现在谈判遇到了障碍，但是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歹徒答应释放人质，但是，他需要我们的人协助。宋局，请安排刘菲菲到位，歹徒指名道姓的找她。” 宋耀阳一听，就火了。 麻痹的，这劫匪怎么知道刘菲菲的。她不是已经转到交警大队上了么。不行！绝对不行，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儿，怎么跟刘局长交代。 宋耀阳皱着眉头，拿着小喇叭对着专家喊道，“跟劫匪商量，就说刘菲菲不在现场，我们没法找到她，请再商量一下，实在不行我来当他们的人质，这总行了吧，只要他们能释放所有的人质。” “告诉他们，我们只要刘菲菲，如果不是她，我们不会放人，而且隔5分钟就杀一个，看谁能承担责任。”那刘四喜在专家的后面阴恻恻的说道，并且还将手里的枪向前捅了一下，吓得专家浑身一哆嗦，乖乖的照喊。 “不行，歹徒指名道姓的要求刘菲菲，换了别人都不行，他们不会释放人质的。宋局长，请在考虑一下。” 宋耀阳急的直骂娘，“告诉劫匪，我身上不带枪，也不会抵抗，只是刘菲菲，我们确实联系不到。让他们再考虑一下，我去做他们的人质――”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声音，“宋局，不用考虑了，我来了。让我进去吧。把人质交换出来要紧。” 是刘菲菲。 此时的她，牙齿紧咬着嫣红的嘴唇，咬的没有了一点血色。 她心中跟明镜儿似得。到底是谁将自己的给卖了，她心中比谁都明白。 没想到，自己差点成了这么一个卑鄙不要脸的人的女朋友。真是瞎了眼了。 自己在接到被他约的电话的时候，还那么喜欢，还感觉到幸福？ 想到此处，刘菲菲都忍不住掐自己的手腕子。自己的眼睛，究竟是做什么的。连这么个人的本性都看不到，被蒙蔽的跟个傻逼一样。如果自己真的跟了这么个人处对象，那以后的生活，可想而知。 “啊――菲菲，你怎么来了。这里的情况很复杂，你已经不再是刑警队里的一员，不要牵扯进来。” “局长，我还是个警察。” “那也不行。” “这里需要我。” “真要是出了点事，我对不起你爸爸。” “那换做别人的话，你就对的起他的爸爸了吗？要是你出了事，你的家庭会怎么样？我觉得，我是最合适的，况且，人家也指名道姓的要我去。我是最合适的，我爸爸？哼，他巴不得我死了吧。” “菲菲，不行，你不能去，我自己去。我会再跟他们谈判的。” “宋局，你没看到么，那里面有我们的人，是他，给劫匪提供的信息，所以说，换谁都没用的，除非我去，他们才可能释放人质。我不会退缩的，因为，我是一个警察。” 刘菲菲的话一出口，宋耀阳就知道别无选择了。况且，她的出现，也落在劫匪的眼睛里，相信他们也一定看的一清二楚，这个时候，再说刘菲菲不在现场，恐怕瞎子都不会相信了。 “那你自己一定要当心，枪拿着，随身带好，不要被他们看到。”说完，宋耀阳将自己的配枪递给了刘菲菲。千叮咛万嘱咐的，恨不得换成自己进去。 “我知道该藏在什么地方。放心吧宋局，我会当心的。”刘菲菲对着那张浓眉大眼却又皱成一团的脸展颜一笑，将手枪贴身藏在了后腰上，从外面看，根本就没有一点痕迹。纤腰翘臀，藏个铁家伙都不费事儿。 刘菲菲向前走着。 广场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而且还刮起了些秋风，呼呼啦啦的小风吹的广场上那些旗杆飘飘荡荡的，连刘菲菲的长发，都吹佛的挣脱了帽子的束缚，飘扬起来，再配上那张绝色而肃穆的小脸，整个空荡荡的广场上，突然有种诀别的气氛。 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宋耀阳心里头，突然有点堵。 ------------ 第71章 ．高傲的去死 刘菲菲上前，来到广场尽头的台阶上，前面就是银行的正门。此时还大开着，像是引领着她走进绝境。 她的耳边一片寂静，脑子里面突然想起了妈妈当年临终的时候，她的脸上一片惨白，却笑的很安详，她拉着自己的手道，她至死都没有向刘家的那个女人投降，她至死都让刘家那个负心人内疚，她至死都不会放下自己高傲的个性。 那一刻的刘菲菲也许并不明白妈妈的坚持到底为了什么，但是她能明白，妈妈对自己的殷切希望。 自己要像她那样骄傲的活着。即便在骄傲中死去。 凭借自己一个人，换取所有人质的安全，妈妈，女儿帮你争脸了，没有让你蒙羞。 今天即便是死在这里，也没有辱没了你的教导，妈妈，假如你泉下有知，那就保佑女儿可以顺利完成任务吧。 刘菲菲脸上平淡如水。在阳光的折射下，隐隐透出象牙般的光泽，带上了一丝圣洁。 正门的前方就是那个谈判专家，此时正提拎着喇叭，一脸的哭丧表情。 刘菲菲一看到那专家后面露出的那一点黑丝袜尾巴，就明白了他紧张的原因。 “我来了，放人吧。”刘菲菲大声说道，声音冰凉，不带一点情绪，也没有紧张。 “呵呵，胆子倒是不小，比里面你们那个同行要强多了。”刘四喜躲在专家的后面，闷声说道。他本来身材就矮小，躲在那个专家的后面，根本就一点行迹都露不出来，就连狙击手都找不到他，所以，他此时的心情，也不再有紧张，反而因为刘菲菲的到来，而轻松了一点。 从刚才宋耀阳的犹豫上，他也明白了，这个刘菲菲，绝对是有重量级的后台。自己的哥俩逃出去的希望，就在她身上了。 “转身，退后，双手抱头，往后倒退着走。”刘四喜的心情虽说轻松了点，但该有的紧身还是一点都不少。随即，便命令刘菲菲跟自己一起慢慢的退向大厅里面。 大厅里，随着刘菲菲这个穿着制服的女人的进入，而变得充满了希望起来。 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只要这个女人一进来，那两个劫匪就会开恩，就会放他们出去。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劫匪开口。 “哈哈，所有人都等着哪是吧！”看到作为人质的那群人，竟然有几个胆大的，目光还射向了自己，刘大海哈哈大笑，很有种讽刺的味道。往日里自己作为一个外来户，作为一个最底层的务工人员，在这个城市里所受到的待遇，及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无不是带着鄙夷和排外的。这个时候，每个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是那么热切，那么希望自己能够言而有信。 哈哈。真他妈的嘲讽。 “老子就是不放人。告诉外面的警察，两分钟之内，准备一辆加满油的车，就停在大厅的门口。”黑子放开了专家，把他往门外一推，直接又将刘菲菲挡在身前。 刘菲菲双手抱在头上，背对着大厅里面。她这会儿还不知道大厅里面到底是什么状况，她也没敢贸然的取枪，只能慢慢的周旋。突然，她的目光定在了队伍中间一个人的脸上。不过，再一听到刘大海的话，她禁不住心中一怒，脱口而出“你们不可能逃的掉的。即便是有车有跑不了，别天真了。” “哈哈，专家，告诉外面的人听着，等下我们上车的时候，我要是看到后面有一辆车跟着，或者在路上有一个路障拦着，我就不客气了，这么漂亮的女人质可就遭殃了。专家，快去叫车，晚十秒钟，我就杀一个人，先从这个没骨气的警察身上开刀。快！” 说着，那刘大海拉住小警察赵兴刚，扯住他的头发，将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赵兴刚自打刘菲菲一进来，就将头低的恨不得缩到脖子里。他不敢去看那个往日里幻想过无数次的身体。 凭她的聪明，应该不难猜到是自己把她给卖了吧。 不过，至少能换回自己一条命，这也怪不得我啊，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正这么想着，赵兴刚猛地浑身一震。他听到刚才刘大海刚才的话了，而且头上传来的剧痛也扯得他醒了过来。 一接触到刘大海的眼神，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人家的想法啊，马勒戈壁的，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啊，“我是有功的人啊，你们不能出尔反尔啊！”赵兴刚吓得瑟瑟发抖，控制不住的流出了腥臊的液体，脸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让人恶心的要命。 刘菲菲这个时候听到这个声音，心里被刺得生疼生疼的。 这就是自己早上还暗暗窃喜的白马王子，早上的时候听到她的声音，还是觉得如此的温情款款，如此的有磁性。 这时听来，确实如此的难堪，如此的没有骨气，听在耳朵里，都恨不得在剜出来，生怕污了自己的脑子。 她不屑。甚至都有些痛恨自己的有眼无珠。 自己一天到晚的都在看什么？一个人的外表与表现，与他实际的内心究竟是多么大的区别啊！ 刘菲菲在这一瞬间，彻底的推翻了自己以往的看人标准。 人性，真的不是自己随便两眼就能看得准的。 但是，他哪？是不是也这样的没骨气？ 这么想着，便将目光聚焦到了人群中的那个身影上。他还是那么平淡无奇。双手抱头的姿势看起来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 也许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怕了吧。 我草，这人太没品了。刘大海心里恶心的很，眼睛就瞧向了其他人。拖着小警察举在身前，挡住外面的视线，小心翼翼的向前面走过来。 前面，就是方子铮。与刘菲菲之间，仅仅离着七八米的距离，中间隔着一根立柱，将刘菲菲身后的黑子挡住了视线。 “起来！你们两个！”刘大海拖着一个人，显得也有些吃力，来到一根立柱的下面，脸色凝重的喘了几口粗气，恢复点力气之后，就晃着手里的枪，指着方子铮和他前面的小姑娘，示意两个人站起来。 “小姑娘，刚才你不是还挺伶牙俐齿的吗？叔叔我都舍不得拿你开刀了，所以，你就保佑外面的那些官老爷们能可怜一下你们这些人，赶快把车送过来吧。”刘大海枪口朝上，一把将小警察仍在人堆里，伸手将小姑娘拉住。 小姑娘一声惊呼，无助的眼神看向方子铮。 他身后瘫在地上回过神来的赵兴刚在地上滚了一下，疼得呲牙咧嘴，不过，在确定自己已经不再被当作人质以后，脸上哭丧的表情瞬间轻松了下来。仿佛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人间一般，松了一口气，以缓慢的速度爬到抱头蹲坐的人群中，尽量使自己不要那么的引人注意，以免再次招来祸端。 他就像个瘟神一般，带着股恶臭，跌到人质中，顿时唤醒了所有人的同仇敌忾，人人退避三舍，面带鄙夷。 这是警察吗？对得起那个庄严的称呼吗？ 看起来长得人模狗样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英雄，果然没有长得帅的。 真正的英雄，在哪儿啊？ 方子铮的面上一凛。 机会来了！ ------------ 第72章 ．绝境惊雷姻缘至 小萝莉郑幽雅风风火火了十四年，终于碰到了这个让她一生都难以忘却的时刻。 自小便生长在一个温馨舒适的生活环境中，让她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碰到过什么挫折，更别说有什么机会见识社会的险恶。对于人性的认识，也仅限于老爷子自小便教导的人之初性本善上。如果不是今天恰好来银行取钱给爷爷买点礼物，她绝对不会体验到，一个人在面对生死一线时刻的那种不安和无助。 她的性子确实和一般的小女孩不同，不但具备了一般女生的那种细腻，还在老爷子的熏陶下，多了些知性和正义，整个人虽然有时候看起来风风火火的，但却在面对不平和现实的时候，敢于直视和反抗。 这也是她为什么在听老爷子说道，要将自己介绍给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当老婆的时候，奋起反抗的原因，就因为这个，她才负气跟爷爷冷战了一个暑假，一直到现在，才彻底让他老人家竖白旗投降，表示可以放宽政策。但是尊重孙女的意愿也不是没条件的，那也要让他满意顺眼才行。 小丫头虽然明白这是老爷子的缓兵之计，却也满足了。能让一个参加过战争，在文革中都不曾屈服的老顽固退步，这已经是莫大的胜利了。 小丫头在高兴之余，甚至都对未来开始了展望，并没有以往的那种随遇而安了，仅仅十四多点不到十五岁的小丫头片子，竟然对未来、爱情甚至家庭产生了一丝兴趣，而且还特意跑到了邻居邝爷爷嘴里的那个徐神仙那儿算了一卦。 那个老家伙，虽然看起来外表上寒酸落魄，但是仔细一瞧，却好像还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而且猜自己的八字性格甚至家庭什么的，都说的头头是道的，让自己都忍不住心生疑惑，他是不是提前了解过自己的家庭。说的差不多都准了。 小丫头嘴上虽说并不服气，但是还是忍不住捐了50块的算卦钱，继续听他东侃西侃，一直到自己忍不住了，才将自己想要算姻缘的念头讲了出来。 那个徐神仙，笑的真暧昧，一点都没有老家伙的风范，咧开的嘴里那黄牙都一颗颗在阳光底下发光了，连那泛白的眼瞳都好像会说话了。 太可恨了，有这么好笑么。 不就是算姻缘么，许别人算就不许本姑娘算么，还笑。 小萝莉郑幽雅差点在羞恼之下，将徐神仙的算命摊子给拆了，吓得老神仙吹胡子瞪眼睛，却又不敢真跟小姑娘急眼，只得翻着浑浊的白眼珠子，说她的姻缘马上就来了。 小丫头彻底不信了。 真不知道他怎么猜的，唬人也不知道唬的真一点儿，一点都没技术含量，还要死要活的送自己四句箴言。还放言，等到真言一一应验的时候，就是自己这辈子的归宿出现的时候。 她回来就后悔了，更疑惑了。 算这一卦非但没有将自己心里的彷徨消除，反而更期待了。虽然嘴里嘟囔着不信，这是封建迷信什么的，但是心里却也有些好奇和期待。 自己的归宿就在这四句箴言上了么？ 真的么？ 被那个胖子抓在手上，两条腿都已经离地的时候，小萝莉郑幽雅的心里冤枉死了。 这一刻，她恨不得大骂那老瞎子骗人是乌龟。 还说什么四句箴言，本姑娘这就要被打死了，哪里还去应验那四句箴言。封建迷信害死人，本姑娘再也不信了。 这一刻，她想到了许多，甚至看到了广场上那个站立着的身影，白发苍苍，老泪纵横。 那是爷爷，被自己给气的差点犯病的老爷子。 爷爷，我再也不气你了，你要我去给你那老战友的孙子当媳妇儿，我心里愿意了，可是，对不起了，我没法帮你完成夙愿了。 她的心里，没有了恐惧，没有了紧张，只有对亲人的不舍，对自己任性的悔意。 她的眼里，甚至都没有看到，身边的那位大哥哥已经蓄势待发，一跃而起。 这就是机会！ 此时的另外一个劫匪正在紧张的盯着外面警察的行动，给刘大海报告着外面警察和狙击手的位置，根本就没有盯着这里。而且因为怕外面的狙击手开枪，都躲在刘菲菲的后面，彼此之间根本就看不到。 好了，倒下吧！ 方子铮挺身而起，犹如一只扑捉猎物的猎豹，闪在刘大海的面前，左手架住他持枪的右手，指向天花板，右手握拳狠狠的打出去，目标，太阳穴。 小萝莉的眼神一瞬间从惊变下的委屈变的有了神采，亮闪闪的。 这一刻，她看到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形象。无论他是否能够成功制服歹徒，无论他能否活着，他都是英雄。 “砰！” 刘大海手上的枪也在同一时间响了。天花板上的石灰水泥块劈头盖脸的落下来。一阵灰蒙蒙的遮天蔽地。 不是假枪！ 操。真枪！宣传机器害死人！ 方子铮真的对那些宣传机构无语了。 一般暴力打击太阳穴虽不至于造成颅脑损伤，但很容易将人击倒，也不会致命，再加上方子铮的力度掌控的适中，只是要这个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所以在攻击时使用了巧力。击打了之后，那胖子立马抽搐着倒地，连启动炸药的机会都不给他。 矮胖的身躯，就像是一滩烂肉，软绵绵的躺在地上，没有一点动弹的能力。 整个过程快若闪电，不到2秒钟的时间，连小萝莉那迷糊的意识都还没有清醒过来，只觉得抓在自己领子上的那只大手松开了，自己一下子就站直在地上，身后没有了那令人浑身毛骨悚然的恐惧，这一刻，她都有些不敢置信。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敢置信。 是他！ 这个年轻人刚才这一下，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形容。 所有人的嗓子眼里都想喷薄而出一种激荡，却又硬生生的闭上了嘴巴，鼓得腮帮子凸起来，活像一只只鼓气的蛤蟆。 那边还有一个劫持了警察当人质的劫匪，拿着枪虎视眈眈的。 大家伙都是明眼人，这个节骨眼上，谁敢叫好？ 方子铮低下身子抓过了手枪，像一条敏捷的猎豹一般，嗜血而矫健的冲了出去。 身后的小萝莉此时刚从那模糊的意识中恢复清明，却又直接一脸的呆滞，也忘记了刚才的跟爷爷的悔意。耳朵里面嗡嗡的乱想，被枪声给震得心神不宁的。仿佛一声惊雷在自己的耳边咔嚓一下，震的气血翻腾。 在她的脑子里，无比的激荡。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徐瞎子给自己说的话，当时自己还扭扭捏捏的跟他差点翻脸。 可是，刚才这一刻，算是应验了么？ 绝境惊雷姻缘至。 这四句箴言中的第一句，说的就是这个时候么？ ------------ 第73章 ．电光火石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枪声就代表着异变，气氛陡然变得紧张刺激起来。 枪声在这并不宽敞的小厅里显得很刺耳，也很渗人，使得身后传来一阵途遇惊变而忍不住发出的尖叫，虽然尖叫声一下就止住了，重新又恢复了寂静，但这一瞬间的惊变，终于还是引来了另外一个劫匪。 方子铮这次可不敢贸然的冲出去了，手上的铁家伙一上手就已经确认清楚了。那么多年的经验，错不了！ 是真枪，不过是仿造的大黑星，威力超猛。 而且，刚刚那一枪到现在还在肆虐着屋顶，整个方子铮刚才站立的地方都是一片灰沙，半空中还都是雾蒙蒙的，全是掉落的粉尘，而弹头现在还卡在水泥屋顶上，可见这一枪的威力，要是打在身上会有什么后果。 “怎么开枪了，哥！怎么了？” 那个瘦瘦的劫匪刘四喜闻声，一阵心急，半推半挡着小警花刘菲菲，朝着柱子费劲的走过来。 八米…… 五米…… 三米……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方子铮的心里一阵怦怦乱跳。 对方的身上，估计也是有炸药的，而且还劫持着一个警察，万一来个同归于尽，可就白玩了。 方子铮躲在柱子后面，离劫匪还有1米的距离。 他的脑门上汗都出来了。 半米…… 终于，那个小警花已经出现在方子铮的视线中，在她的身后，刘四喜正蹑手蹑脚的向前，并且还在紧张的张望。显然，他并没有发现持枪躲在他的正前方柱子底下的方子铮，只不过他的枪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刘菲菲的太阳穴。 方子铮紧咬着腮肉，快速的从后腰里拔出饮血。朝着左手边丢了出去。 叮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触地面的响声，在这异常寂静的大厅内突然响起。非常突兀。 人在紧张的时候，注意力相对集中在某个点上，然后会很自然的控制着身体的动作及反应。 很显然，那个劫匪此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一听到左边出来的响声，他立马将目光移到身体的左侧，而枪口，也紧跟着离开了刘菲菲的太阳穴，指向了饮血的方向。 操！上当了！ 当他的目光从地板上那个匕首上移开的时候，脑子里瞬间想到了这个严肃的问题。 那里空荡荡的，压根就没有一个人影，更别说有可供藏身的柱子什么的。 声东击西。 他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枪口也紧跟着想要重新挪回到刘菲菲的头上。 但是，此时再等他有所反应的时候，显然已经迟了。 方子铮已经动了。 从他的枪口离开刘菲菲的太阳穴的时候，方子铮就已经从柱子后面闪出来，将枪口对准了他，准确的说，是对准了他持枪的右手。 “蹲下！”方子铮脸上狰狞的完全不像他平常所表现的那么平淡，对着刘菲菲嘶喊出来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沙哑。 可是，尽管方子铮的声音很沙哑，而且脸上并没有一点和善可言，但在刘菲菲的眼里，确实如此的可爱，迷人。 这一刻，方子铮的身形是如此的矫健，他的脸庞，是如此的刚烈而有味道，跟那个赵兴刚一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一个奶油帅气，嘴巴甜的让人心中忍不住幸福，可是，却在关键时刻根本就没有一点勇气和担当，在枪口下的表现，简直要让人唾弃，甚至都可以干出出卖别人的勾当。这样的人，幸亏让自己提前见识到了他的真面目真性情，要不然，以后绝对会吃大亏。 反观这个以前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方子铮，却有种突然变帅了的感觉。无论是刚才将那个胖子打倒那一瞬间的矫健，还是刚刚声东击西的机警，都与他平日里所表现的很不符。甚至在他举起枪来的那一瞬，都有种睥睨天下的大气，那张脸上，此刻所表露出来的镇定与刚毅，差点都让此刻的自己动心了。 他的眼神如刀锋一般，锐利的无可比拟，如电一样，亮的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举枪的右手，没有一点抖动，整个人往那里一站，配上那举枪瞄准的动作，力量感十足。 真的是天上地下的反差对比，一个人在面对危机时刻的表现，为什么与往日里会有那么大的差距哪。 他还是那个口花花，眼神肆无忌惮的方子铮吗？ 在这个时候，刘菲菲已经不再记恨，即便以前瞄着自己胸部肆无忌惮的打量，那也彻底的放下了。她的眼里，这个时候的方子铮，就是个英雄，她非但不再记恨，相反，还有点花痴了。 直到刘菲菲听到那两个毫不客气的字眼的时候，已经毫不犹豫的相信了方子铮的身手，甩开刘四喜的左手，身体朝下蹲下，右手伸向了腰间。 醒悟过来的刘四喜彻底的快要疯了，自打警察大批的到位之后，他的心里就开始打鼓，原本计划好好的事儿，就因为里面的钱太少而耽误了时间，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弄到现在，差点都要让人绝望了。 幸好有了这么个警察做人质，才让他升起了逃生的希望曙光。然而，这道曙光，还未如太阳一般升起发热，就出现了这么一档子变故，犹如乌云盖顶一般，将那道曙光直接遮挡的一干二净，变得黑了起来。 这心里，随着堂哥的无声无息而紧张彷徨，像是那次被人堵在赵村长家媳妇儿的床上一样。 他脸上的丝袜在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扯下去了。大厅里气氛一直这么紧张，再加上人多，还关着门，这温度，比外面高了至少有十度，这让本就穿的厚实的他身上像洗澡一样，浑身上下湿湿的，全是汗。脸上再罩着那个鬼东西，差点都让他喘不过气来。 黑瘦干瘪的脸上，没有一点肉，腮帮子上内陷着，就像是只干瘦的猴子，可是，如今这个时候，当他的视线的尾端在瞄到方子铮以及他手上的枪之后，他的动作，明显与他的体形不协调了，完全跟不上他的反应速度了。一瞬间，他的眼睛显出惊恐绝望的眼神，甚至连自己手里的枪都忘记了再顶到刘菲菲的脑袋上。 一直到刘菲菲在自己的前面突然的蹲下，他才彻底的反应过来，可是，等待他的，将是方子铮无情的打击。 咔！ 声音清脆，却让方子铮懊恼的想吐血。 “马勒戈壁啊！” ------------ 第74章 ．当英雄的回报 手中的枪只有扳机扣动的声音，却没有子弹打出来。 这下方子铮气的只想骂娘。 山寨啊，山寨，关键时候掉链子。 卡壳了。 其实就算是五.四手枪原装货，那卡壳问题都一直没有解决，更何况是一只仿造的山寨货，尤其是，这个山寨产品更是注重了威力，对于细微方面的改进更是一点都没有，所以，卡壳也是理所当然的。 方子铮那个恨啊，刚才那一枪咋就不卡壳哪。偏偏自己开第二枪就卡了。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没辙了，他的身边又没有了其他的武器，总不能将刘大海身上的炸药给丢出去吧，除非自己真的想去坐牢，况且自己也没有那么傻。做事儿，不管是什么，都要完美，尽量少留下遗憾。这一直是方子铮的信条，此刻的他，虽然碰上了这等倒霉头顶的时候，可是他也不允许自己的英雄行为被这么一支山寨枪给破坏了。 趁着刘四喜还未反应过来，他再次发动攻击了。手无其他的他只得将手上的手枪，当作暗器使。 方子铮奋力将手枪扔向刘四喜的脸上，转移他的注意力，延缓他的开枪时间。 侥幸逃脱一难的刘四喜彻底被吓个半死，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任谁在黑洞洞的枪口下，都不能保持正常心，更何况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内心里还紧张的不得了。此时他的身体僵硬的根本就无法举起枪来，虽然眼看着对面那个枪口没有喷射出子弹，但是他也无法做出还击，只能歪头躲避迎面飞来的黑乎乎铁块。 紧跟着手枪飞过来的，还有一个穿着白色短袖t恤的身影，犹如从天而降的一只筋骨俱健的鹰王扑向跟踪已久的狡兔，转瞬便飞到了刘四喜的身前。 方子铮根本就来不及多想，就飞了过来。因为他也怕。 他怕这个刘四喜也跟那个胖子一样，身上再绑着炸药。 刘四喜的眼睛里，只有惊惧，但是他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机械的举起了枪。 还未等他手指扣动扳机，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便挨了重重的一击。 是刘菲菲。 刘菲菲的手还在后腰上，手枪还未取出来，却见到方子铮朝这边冲了过来。 她本能的想要闪避，在仰脸向上看的那一瞬，她的脸上突然就白了，没有一丝血色。 那只干瘦的没有一点肉，像是鸡爪子一样的手，正举着一只手枪，而枪口正在移动着朝方子铮瞄准。 这一下，她抛却了要闪避的本能反应，反而用力的站了起来，用自己的头，将刘四喜持枪的右手狠狠的向上一顶。 刘四喜刚才举枪，也仅仅是身体做出的本能反应，并没有考虑到地下还有个被自己劫持的女警察，更没有料到她会冒着被自己开枪打死的危险，将自己的手给顶开。 她成功了。 那只持枪的右手，被狠狠的顶开，朝着天花板翘起。 这一下子，刘四喜彻底的发狠了。 他迅速的将枪口朝下，想要去对准下面的女警察。他明白，只要控制了这个人质，不光是外面的警察不敢动，连眼前的这个小子肯定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可是，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方子铮已经冲过来了。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腾空而起，像是一只展翅的雄鹰。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半米远。 以方子铮的速度，已经让他来不及再去瞄准扣动扳机。 事实也是如此，刘四喜的眼睛余光里出现的，那个已经越来越大的拳头告诉了他，这一拳，躲不过去了。 方子铮的这一拳，目标很准确，打出去的力度也很大，他也有着一击必中的信心。 果然。 嘭的一声。 方子铮左拳快若闪电，赶在刘四喜举枪瞄准前，狠狠的砸在他耳根上。 以拳击打人体的耳部，可以造成内耳迷路震荡，致使出现短暂的昏迷，瞬间丧失战斗力。刘四喜只觉得耳根上一疼，随即便是耳边传来的一阵嗡嗡的耳鸣，他的意识彻底的模糊，身体也不受控制的软下来，像一堆烂排骨一般，被用力的扔出去。在那意识消失的一瞬间，他可以感觉的到，自己的身体已经离开了地面，自己在飞。 方子铮作为一个搏击高手，对于人体的一些敏感部位当然了若指掌。哪些地方能打死人、哪些地方会让人昏迷等，这些都是一个高手所必须掌握的。哪怕不知道女性的身体生理结构，也要对这些部位摸索熟练。 方子铮的手上，传来一种拳头表层皮肉接触到对方耳根处柔嫩骨肉的触感，力度很大，甚至都让他的拳头隐隐的发疼了。 打出这一拳之后，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在刚才向这边扑过来的时候，全身腾空而起挥出来这一拳之后，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跟着惯性向前飞，哪里还能在空中变向。 前面。就是那个被劫持的小警花。站起来好像在迎接自己的刘菲菲。 冤家路窄？不。 这是好人有好报啊。 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瞬间之后，方子铮就感悟到，好人终究是有好报的。虽然有时候无法在物质上得到太多，但是在精神上给点甜头也是可以令人身心愉悦的。 当然，方子铮不是个下流痞子，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占别人便宜。但是，当有便宜闯上门来的时候，要是不去占一下的话，这就太有些不顺应老天爷的旨意了。人家老天爷都送上门来了，还拒绝个毛啊。 就像此时的情况一样，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方子铮朝刘四喜扑来的那一刹那，他没有想到刘菲菲会突然站起来。尤其是，此时的她，一只手从后腰上正在向前伸出来，另外一只手，正在头向后腰上的手铐摸去，整个身体的前面，完全是不设防的。 刘四喜已经被方子铮那聚起全身力气的一拳给打飞了出去，手枪也飞到了一边。他整个干瘦的身体，呈抛物线一般先是腾空而起，然后达到最顶端，然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像是一块烂排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在他前面，已经站起来的刘菲菲，眼睛突然睁大，仿佛害怕了一般，迎接着突然而至的意外。 她柔软的身体，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男人的火热的胸怀，当然，上次醉酒加被人下药的情况下，她的意识是模糊的，压根就没有啥印象。 这次，她的印象很深刻。 如同一辆高速行进的摩托车突然撞击，紧跟着，便是一股大力袭来，将自己给带的歪向了地面。两个身体，紧紧的搂抱在一起。 她的身体上，压着这个小男人。 她的右手，持着一把九二式，枪口朝天。 她的左手，还捏着刚刚取出的手铐。 可是，她却突然间感觉到酸软无力，也许这短短不到三分钟的时间，经历了太多的刻骨铭心，经历了如此紧张的生死一线，乍一脱离险情，身体一瞬间放松下来，再也无法回到那全神戒备的状态，甚至，连心脏都咚咚乱跳起来。 方子铮这下子算是来了个满怀温香软玉，左手在打出去那一拳之后，去势不减，直接将前面那个发生过几次小摩擦的小警花给揽在了怀里，跟着自己身体的冲力，将她压在了身下。胸膛上传来的那阵阵软绵弹力，让他舒服的想要呻吟出来。 他还很体贴的为了防止刘菲菲被地面上的瓷砖碎石碰伤，在地上打了个滚，将刘菲菲搂在了上面，来了个女上男下的体位，左手搂着她的白嫩脖颈，他的右手，也像是自动导航一般，找到了他该去的地方。腰部以下的那处高高翘起的隆臀。他的嘴巴，也正好覆盖在刘菲菲那殷虹的唇瓣上，鼻端吸入的，是一丝丝让人沉醉的馨香。 她的脸色是那么红，一下子就红的像个苹果一样，连耳根都红了，像是滴血了。 他都可以看得出刘菲菲眼光里的那丝羞怯和紧张，随后便是羞恼。 这还是那个冷的跟扑克牌一样的刘菲菲吗？ 难道这就是对自己好人好事儿的回报吗？ 确实不错。 ------------ 第75章 ．宋耀阳的震撼 “呃，刚才是意外，你应该明白的。”方子铮很贪婪的从那处殷虹的唇瓣上挪开，又再次闻了一口那馥郁的体香，终于七手八脚的从刘菲菲的身体上爬下来，动作缓慢的仿佛收了极严重的内伤。 “嗯，我明白。”刘菲菲的脸上红的吓人，虽然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羞恼，但是，很出奇的，她并没有再跟以前那般，方子铮仇视的如同阶级敌人一样。 仅有的羞恼也是一闪而逝，更像是象征性的对异性身体的排斥感在发挥作用，而一旦大脑对这个异性的身体有了好感，这种排斥感便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拿来！”方子铮看到刘菲菲的表情后，一阵奇怪，不过眼下这情形，也说起来还真有点别扭，所以，他心里也没想着再跟这小妞儿戏谑一番，说完之后，便挤眉弄眼的一伸手。 “什么，拿什么？”刘菲菲迷糊了，这个小子的话说的不明不白的，弄得她疑惑不已。难不成还跟自己要报酬？ “手铐。没有手铐怎么将这两个劫匪弄起来，真是。小女子之心。” 方子铮前面的话一说出来，刘菲菲刚平淡下去的脸蛋儿又红了。这算是破天荒的破了刘菲菲最短时间内脸红频次的记录了。尤其是听到方子铮后面那句小女子之心时，她的心里甚至都有种羞愧的感觉。 自己确实小人之心了。对待一个英雄，总是往歪处想。可这也不能怪自己啊，我已经在努力的扭转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了。谁让你以前在我心里那么不堪了。 刘菲菲一边脸红，一边递去了手铐，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这个时候，她只感觉到，方子铮是这里面最值得她信任的人。 一时间，她都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打击了。以前自己看好的，是如此不堪，以前自己认为不堪的，现在却是如此的英雄。这人啊，确实不能凭借第一眼的印象去判断，要不然，真的会吃亏，会错过很多，失去很多。 刘菲菲脑袋里思绪连篇，直不楞登的站在那儿，挺直着线条，看的方子铮都有些眼花。看的躲在人质队伍中正预备跑出去的赵兴刚一阵后悔。 他知道，从此以后，自己跟这个市局里的一枝花，算是彻底的划开了界限，甚至自己的工作，都会因为自己今天的表现而受到影响。 不过后悔之后，却又一阵庆幸。命保住了，不必什么都好吗？何必纠结那些哪。 只听到一声欢呼，人群开始动了。 他猛的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跟着人群向门口跑去。 脱险了。 方子铮将饮血找回来，重新塞回到腰间。将两个分开昏迷不醒的劫匪拉到一起，用手铐将他俩锁在了一起，也顾不上额头的一层汗水，在两个没有一点知觉和反应的身上摸索着，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武器。 摸索了一会儿，在接触到那缠成一包，让他紧张了半晌的炸药之后，方子铮禁不住破口大骂。 马勒戈壁的，一圈火腿肠，还他妈双汇的，都不知道弄本地品牌的，操。紧张的爷爷差点都要对两排火腿肠投降举手了。 这俩人真够恶心人的。 此时大厅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一个个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一张张脸上，全都挂着轻松的神情，甚至有个别胆儿大的，也敢来到两个劫匪的身体旁边，对着劫匪揣上两脚，以发泄自己对劫持的痛恨。 而其他的人质们，看到两个匪徒倒在地上，顿时腰不酸了、腿不软了，一个个犹如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提起全身的力气尖叫着往外冲。 赵兴刚灰溜溜的躲在人群中，脸也不敢抬，低着头跟着发泄完的人质们往前走，大舒一口气。 有命在，比什么都好。外面的天空，真蓝啊！ 被飞奔向外的人群吓了一跳的警察，一时间都搞不清楚里面的状况了。一看到门口混乱的局面，更加的谨慎，宋耀阳连忙安排阻击手就位，随时预备实施火力打击。 “什么？两个持枪的劫匪都被制服了？”此时正一脸紧张满头油汗，担心着刘菲菲以及里面人质生命安危的宋耀阳，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刘菲菲真的擒获了里面的两个劫匪？ 说实话，他真的不相信。就算是换成自己，放在十年前自己的身手及能力最巅峰的时候，也不敢说有把握，更何况刘菲菲这个娇滴滴的小丫头。 这个时候，门口还有点混乱，再加上监控里面状况的警员，因为视线被挡住的原因，根本就没法提供准确的情报，所以，他不敢随便猜测里面的情况，于是决定跟这些逃生出来的人质了解一番，至少要问个清楚。 他带着疑惑的目光，拦住了一个刚刚从里面跑出来的老大娘。 在老大娘仿佛追星族一般的狂热目光中，宋耀阳更不敢相信，她口中的英雄真的以一己之力，将两个持枪的歹徒绳之于法，而不是以商量的方式，以自己为诱饵，哄骗的劫匪放人。刚才的枪声就表明，里面绝对不是在谈判，而是在搏斗，要不是有市委的领导在场，他真的就差点都让他直接下令武警冲进去了。 这一刻，他动摇了。 然后，他又截住了一个看起来稳重一点的老实汉子，谁料这个汉子更加不堪，差点就冲着营业厅的方向跪下了，脸上还带着激动不已的泪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宋耀阳半信半疑之下，这才挥手示意上前压上。 市局警察以及武警官兵们，一个个全副武装，微冲、散弹、防弹盾牌全都上了，一排举着盾牌的武警在前，露着黑洞洞的枪口，身上还穿着防弹背心，躲在盾牌的后面，在他们后面，便是一个个双手举枪，蹑手蹑脚的走向大门口的警官们。 不料，等到他们全体警戒的移动到大厅门口，一个个的眼睛里都直了。 里面除了那个身材脸蛋都让人想入非非的小警花之外，便是地上两个被铐在一起挺尸的劫匪。 里面再无其他人。 而满屋子的灰尘和硝烟味告诉这些经验丰富的干警们一个事实。 这里，确实发生过激烈的争斗，而且，还开了枪。 而屋顶上那处还在往下飘着灰尘的窝口处，就像一个大海碗那般大小的缺口告诉他们，地上那两把自制手枪是多么的威力惊人。 这个女警花，牛！ 这回，宋耀阳信了，而且还被震撼了。 “胡敢为，带着一队在四周布防警戒；郭成峰，带着二队进入到大厅里，迅速的制服犯罪分子，注意警戒，防止有其他可疑分子的接近。” …… “小刘，辛苦了，今天的这次营救行动，你居功至伟，我代表局党委，为你请功。” “宋局，有功的不是我。” “那是谁？” “方子铮！” “方子铮，就上次那个开枪救人的？这小子，怎么次次都有他。干的漂亮。小刘，你也一样，有功就是有功，比起一些胆小退缩甚至出卖同志的人来说，你的表现，更值得嘉奖。嗯，对了，方子铮他人呐？” “说是去做违法的事儿去了，还让我们不要抓他。” “呃――” “我不信！” 两人微笑，好像很默契。 ------------ 第76章 ．小萝莉的私有物 方子铮确实是去做违法的事儿去了。还搞的神神秘秘的。 而且他这准备工作可谓是一波三折。 自打听到小弟带来的消息，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很明显，这几家电脑屋游戏厅人家是看上了。这也难怪会被别人眼红，在一个内陆的小市区，能够每日稳赚至少2000大洋的小铺子，那绝对算是金窝窝了。 就算是周大彪那傻逼，前段时间还不照样疼得上窜下跳的搞串联，想要把铺子夺回来。只不过那几天由于他失了势没人理便是了。没想到，这回竟然真的叫了帮手回来，还是一匹狼，能够将他这条土狗一口吞下的狼。 对于周大彪伙同凤城的道上人士陈光，来向自己下战书，在这个事情上，方子铮早早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开始着手准备了。陈光那边的一举一动，他都打探的一清二楚。 手底下有一些趁手的兄弟，在这个时候，优势显而易见。都是一帮学生仔，放在哪里都不怎么引人注意，确实很适合做一些搜集情报的工作。所以说，这几天，陈光的动向，都在方子铮的掌握之中。 尽管陈光纠结了其他几伙儿势力的骨干分子，加起来差不多都有七八十个人了，可他并没有感觉到害怕。 他此时怕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一个小姑娘。 那个在银行中表现的颇为巾帼不让须眉的小萝莉，郑幽雅。 这两天，方子铮总算是过了把萝莉控的瘾，可也为此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那便是自由。 这小姑娘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直接以方子铮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为由，将方子铮给带到了她家里。 其实，正确的说，应该是她爷爷的家里。 方子铮都头疼了。 他可是领教了这小姑娘不少手段，虽说并没有吃什么苦头，可这小姑娘那层出不穷的考验，确实难倒了方子铮。甚至都让他对这个书卷气大的吓人的小姑娘起了敬而远之的念头。 这家伙，要是以后真的成了老婆，在上床那个之前，还非得问你一下，那个啥，给我先做首詩，要不然甭想那个。 这不难为人？ 太考验，太没自尊啊！ 咱又不是学贯东西的大文豪，你问我个唐宋八大家是哪些，我可能还能说出个一二来，你还非得让我一个个的背出他们的代表作来，这就太强人所难了。 方子铮在面对这小丫头一个又一个文学素养方面的问题的时候，直接摇头了。哥是个粗人。 小丫头犯难了。 粗人啊，这可不大好了。姐姐我喜欢有点墨水的啊，不行，既然你的墨水太少，那就给你加点。 哎，对了，有办法。 她还有个学贯东西的爷爷。 一个有着鹤发童颜的老头子。浑身透着一种文雅风流却又古里古怪的老头子。 那老头也是个怪人，见到方子铮的第一面，就让方子铮彻底无语了。 “小子，你就是我孙女的男朋友？” 方子铮惶恐了。 这小丫头的男朋友?这不遭罪吗？ 一路上被问的头疼脑热的方子铮直接就摇头了。 那老爷子明显就不信，还有些气愤方子铮的不知好歹，“嘿，难道当我孙女男朋友还吃亏不成？” 说完，他便直接翻着白眼质问起小丫头来： “乖孙女，老爷子我让你嫁人，又不是让你现在嫁，你也犯不着现在就给我带个男朋友回家吧。这就不乖了。” “谁告诉你这是我男朋友的，告诉你吧，他今天救了我的命，所以，你要报答他。至于怎么报答，那你就把你最拿手的教给他吧，你觉得哪，意下如何？” “这不是强买强卖吗？老头子我已经多少年没有收徒弟了，还收？关门的啊？老爷子我还能活个十几二十年哪，晚几年再收还不一样，不行不行！” “你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要不然，我就不嫁，咱们看谁犟的过谁。” “我一七八十的老家伙还斗不过你？” “你再逼我，我当尼姑去。” “嘿——，你还威胁你爷爷。算你狠，老爷子我教教便是，不过，这就看这位小哥儿的本事了。哎，对了，你刚才说，这小伙子是你救命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哪个王八羔子敢欺负我孙女？”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的，虽然在孙女给自己拉郎配一样弄了个便宜徒弟的事情上，并不怎么情愿，可明显还是让了步，应承了下来，然后便是话题一转，关心起刚才孙女所说的救命一事上，脸上全是关心。 “还不是为了给爷爷你买个礼物赔礼的，人家去取钱了，想给你买一副上好的砚台，再弄几领宣纸，谁知道取钱的时候碰上打劫的了，还好有子铮哥哥在场，要不然，我就没命回来了。这不，钱也没取，啥东西也没法买了，所以，就寻思着，直接给你带个徒弟回来，当礼物了。爷爷，你说我孝顺不？”小丫头骗子满脸的机灵，对着也要撒娇耍滑，扯着老爷子下巴上的胡子来回的搓着，一揪一揪的。 老爷子虽说没有见识到刚刚在银行里的惊心动魄，可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所以，当时的惊险，他可以猜想得到，此时再看向方子铮的眼神里，就多了一份儿欣赏。 只要不是男朋友就好。 小伙子有能力，还有胆气，有正义感，这相当可贵。这年头，有能力，有胆气的原本就不多，更何况，还要有正义感的，那更是凤毛麟角了。是个不错的小家伙，就是不晓得这基础打的怎么样。要跟着老子学东西，没个基本功可就相当的棘手了。 老爷子看向方子铮的目光中，有欣赏，还有考虑，直看的方子铮心里发麻。 听着爷俩在这你一句我一句的，像是在做买卖一样的谈收自己为徒的事儿，方子铮一句也没插上嘴，心里大叫冤屈。 这是在说我吗？你们有问过我这当事人吗？ 方子铮心里直淌血。 不过在听到刚才小丫头说，这事儿还拿着自己以后嫁人为条件的，他想到这里，顿时不淡定了。咱可不能毁了人家小萝莉的一辈子啊。 “那个，那个啥，老爷子，小丫头，这么着，你们先忙着，我就先回去了，家里头还有事儿哪。刚才在银行里，也就是举手之劳，犯不着让你们两个大动干戈的，伤了和气就不好了，这样吧，收不收徒弟的事儿，咱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先回去吧，天儿也不早了，离得也有些远。那行，刚才我在哪儿住也都被你套出来了，小丫头有时间就来玩啊！” “慢着，既然老头子我都答应我孙女了，哪有反悔的道理。不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郑田家的弟子了。小子，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呃，闻出来了！”那一身浓浓的墨水味，即便是隔上一里地，兴许都能闻得着。还有那满屋子的一架一架的书，还用猜！ 文人一个。不是教书的，就是卖画的。 看到方子铮脸上表情并没有一点激动的意思，还净想着回去，明显有些不情愿的意思，老爷子不淡定了。 心想老家伙我在整个凤城，虽说不上响当当，可是，在这个省里的文化圈，都是头一号啊，这家伙，不把老子当一回事儿啊！ 收个徒弟，弄得好像还不情愿似得。 有这么傲气吗？ 难道他还真不知道我是谁？ 嗯，有可能。 或许，这就是个不爱学习的主儿，根本就不关注文化圈的事儿。 要是这样的话，可就有些头疼了。 不过，反过来想，这样，才能更显得咱的本事不是? 老爷子瞧向方子铮的目光，竟然有种跃跃欲试。吓得方子铮又头皮发麻了。 难道这老爷子还真当真了？ “哎，子铮哥哥啊，我爷爷可是咱们省有名的书画大师啊，在咱们省文化界，那是这个。”小丫头翘起了大拇指，老爷子一看，得意的一捋胡子，相当受用。 文化圈的？ 我的老天爷，老子最头疼的。 收徒？ 这不是要命吗。 方子铮真怕了。一时间，心里直接打了退堂鼓。 “唉，我说，还是个爷们吗？你不是在银行里表现的很英勇吗？咋这会儿就怂了？”小丫头很鄙视方子铮眼睛里的那道一闪而逝的后怕目光。生怕方子铮逃走，便出言激将道。 她心里多少有点相信那徐瞎子的卦言，对于四句箴言中的其他三句，倒是有些期待了。所以，这个时候，她对于方子铮，多少是有些亲近的，再加上，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更是坚定了要将他放在身边的念头。而此时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他弄到爷爷的身边，将这层关系拉实，以后，见面的机会才会更多，才会更有机会验证那剩下的三句箴言。 他到底是不是我的那一半啊？ 不行，不管他是不是，暂时就算是了，我得看好，把他给调教好了。 小丫头看向方子铮的目光中，有种猎人瞧向猎物的占有欲。 如同古时民风淳朴的时代，某个起的早的没事儿瞎溜达，嘿，看到一堆牛粪，呀，好东西啊，自己家的了。 画个圈，这是俺家的私有物了，谁都不能动。 方子铮芳心一坠一坠的。怎么看都觉得那小丫头的目光有点不健康。 咋感觉自己跟个小白兔一样的。 ------------ 第77章 ．定军心 真他妈傻逼！周大彪那彪子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人家盘子里的肉了，还做着将铺子收回来继续日赚斗金的美梦哪。 邹飞砸吧着牙花，吐出一块粘在牙上的葱沫子，瞧着二郎腿对方子铮分析道。 他倒是快活的很，有表哥在身边，他是一点都不紧张，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一点都不落下。虽然在娱乐城里被人家给打了个七荤八素，可他仗着年轻，身体好，不到两天，这就活蹦乱跳了，虽然胳膊肘子上还挂着绷带，可这正合了他的意，去市人民医院里的次数更勤快了，连手下的摊子都不大看了，全扔给一帮小弟帮忙瞧着。 他一门心思哄小虎牙护士去了。 要不是方子铮安排了两个小弟将他给抬了回来，说不准这时候还乐不思蜀哪。 “我说你一门心思的就鼓捣小姑娘吧。”方子铮笑着拍了邹飞的脑门一下，疼得邹飞呲牙咧嘴的，脸上却又笑嘻嘻的反驳。 “这是真爱。我找到我的春天了，哥，我跟你说，咱不是吹的，以后谁要是有个胳膊折腿瘸啥的，咱都不用花钱的，特等病房照顾，咱这回有关系了。啧啧，兄弟我绝对不跟你吹牛逼。”邹飞说到这里，忍不住得意洋洋的，炫耀似的对着方子铮吐了个烟圈，谁料一看方子铮的脸色不对头，立马换上一副临危正襟的模样，点头哈腰的给方子铮点上一根烟，塞到方子铮的嘴里。 “真傻了还是蒙了，谁他妈一天到晚咒自己得病，盼着自己兄弟腿瘸胳膊折啊。我看也就是你，弄个擦伤感冒的就往那里跑。也不嫌臊的慌。”方子铮憋着笑，板着脸教训道。 “是，是，我昏头了。不过，哥，不是我没心没肺，不是我不知道大敌当前需要稳定军心，这不一切都有你了么！只要有你在，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你指哪儿，我打哪儿，你就是我们的大脑，我就是你的手臂，咱这不是等待大脑的指挥么。你一声令下，咱绝对不含糊，刀山火海不皱眉头。谁要是怕了，谁是这个。”说着，还怕方子铮不信，掰着小手指头这就起誓。 “行了，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说说，我让你买的东西买到了么？没有缺斤少两吧。少了，可就药力不够了，效果可能要大打折扣了。”方子铮微笑着看着邹飞的背包。 “啧啧！哥，你看你说什么话，我是你弟弟，咱办事儿，什么时候让你担心过，啥时候不靠谱过了？你去打听打听，就咱这一帮小兄弟，谁敢说过咱办事儿不牢靠，许出去的东西没兑现的，我把脑袋掰下来给他。”邹飞差点跳起来骂娘了，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行了，留着脑袋嘴巴去亲小姑娘吧。” “那是。” 邹飞对方子铮的调笑不以为意，反而还隐隐的有种自豪的感觉。 在他的意识中，只要身边有表哥在，那便是万事无忧，只要他一声令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绝对不皱眉头。 对于方子铮交代下来的任务，他都当成了考验，只需要去一丝不苟的执行，而不要去想任何的缘由。 尽管，他对于方子铮交代的任务，让自己去搞这些药物，并不明白到底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上有什么用处，但他还是选择了沉默，将所有的疑惑全都烂在肚子里。 为了让手底下那些陷入恐慌的小弟不至于担惊害怕，他还特意装作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照样去医院中去找他的小护士姐姐死缠烂打，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他的有恃无恐。 有表哥在，有老大在，什么都不用怕。看到没有，我还是照样去泡小护士，你们也一样，爱咋咋地，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只要按部就班的照着表哥吩咐的，去执行就可以了。 邹飞一手拎着啤酒瓶子，另外一只手上拿着半边烧鸡，喝的脸红脖子粗的，对着大方桌子上一干吃的热火朝天的小兄弟们如此解道。 他可以感觉到，这几天在小弟们的心里，有种恐慌的思绪。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所以，这才有了大战来临之前的邹飞泡妞记。 以泡妞作为稳定军心的幌子。 多么伟大的精神情操，多么伟大的自我牺牲！ 邹飞嬉皮笑脸的跟方子铮说道。迎来的，却是方子铮的两个大巴掌。 玩蛋去，得了便宜还卖乖。 告诉弟兄们，有我在！都他妈把心装在肚子里。 尽管大家都有那么一丝不安和害怕，但是看到连小老大都是这么一副轻松无畏的样子，他们也就彻底的不好意思说了，一个个闭口不言，再也不去讨论光哥那边又串联了多少号社会骨干什么的。 尽管所有小弟的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但是看到邹飞那顾盼神采及轻松惬意，都一个个的闭上了嘴巴，也都不好意思再张嘴表示自己的不安。 甚至还有些小弟，想到了上次在烧烤摊上的那一战，方子铮的威风凛凛，如同战神附体的一幕。 那次大战，彻底的颠覆了他们以往对社会人士的认识，以往自己所向往的混，与老大的那种威风比起来，就如同天上的明月和地上的泥巴一样。 想当天上人人仰望的明月，还是当人人厌恶的泥巴，谁心里都有个谱。 是啊，十几个大混子，都拿着砍刀钢管什么的，跟老大干起来，都不是对手，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哪。 邹飞身边的这十几个骨干成员，在邹飞的以身作则及轻松表率下，一个个的强制要求自己安下心来，即便是有疑惑，那也憋在心里。 尤其是他们在接触到方子铮的眼神之后，连心里仅存的那丝疑惑都不再有了。 那副表情，那种眼神，是多么的轻松无畏啊！仿佛陈光那边串联的几十号混子压根就是几十个小蚂蚁，一点都不在话下。 “兄弟们，不要以为我方子铮说大话。我把话撂在这儿，咱们，这一战的结果，只有赢这一个结果，而且还要赢得漂亮，赢得轻松。别说他们有几十号人，就算他来一百号，咱照样不在话下。” 方子铮在交代了一番任务之后，例行的一番演讲动员，听的几个得了任务的小头头一个个心中激荡。 “记住哥说的话，咱们的未来，不是他们可以比的，咱们这一仗，就是要打出我们的威风。有句话说得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这次，就让所有凤城道上混的人看看清楚，我们这条蛟龙，出水了！所有的小虾小蟹，都他妈给老子靠边站，谁要是挡道，或者想跟咱掰腕子的，咱们怎么办？” “吃掉！” “操死他！” “干他个狗日的！” …… 哈哈。 ------------ 第78章 ．鸡飞狗跳 在方子铮和邹飞的联袂表率下，手底下这帮小弟，终于不再心存疑惑，不再犹豫不决，一个个甩开膀子，各忙各的。 他们全都信了方子铮。 各自各的遵照方子铮的吩咐，去准备接下来的这一战所需要的家伙。 尽管这些要求，都稀奇古怪的，可是，谁都没有任何质疑的意思。一个个鸡飞狗跳，上蹿下蹦，整的整个小区附近鸡犬不宁。 然后，便是向周边发展，甚至，将他们的足迹，踏遍了整个凤城的角落，夜夜都有狗吠声，令人心中不安，甚至都有了些传闻，说是在凤城游荡着一个半夜开着小卡车盗窃的团伙，专门针对那些高门大院作案，只要是稍微有钱的宅院，你去听吧，只要是有了狗叫声，那第二天，一准有人报案。 他家的狗丢了！ 一个个跺脚大骂，那些偷狗的不得好死！ 而且，这还不止。 除了丢狗的，还有一些不起眼的小东西也被祸害了。 某个大雾的夜晚之后，晨起锻炼的老大爷大妈们，一个个相携成对的正赶往小公园去晨练，一到公园的门口，一个个破口大骂起来。 这又是哪些没天良的臭小子干的！ 公园的栅栏没了！ 整个公园的北大门，花坛外面的栅栏墙被人家锯光了。 里面的花花草草的，被踩踏了不少，甚至心疼的那些老大娘们都撇了干瘪无牙的嘴巴，做这事儿的小子大概是缺钱花了吧。不过还好，没去偷井盖，还算有点良心。 这还只是开始…… 连着好几天的深夜，在凤城辖区内的小区及花园里，不时都会传出阵阵让人心烦意乱的狗吠声，电锯声，弄得整个凤城人心惶惶，无不谈狗色变。 辖区派出所，甚至都接到了好几起报案投诉，不是这家的狗丢了，就是那家院墙上当装饰用的铁栅栏被拆了个大口子。 派出所的警察们，连着蹲点了好几天，却发现，这几起失窃案，根本没有任何形迹可寻，作案者根本就像个泥鳅一般，滑不溜手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今天是辖区的西头，到了明天，又换成了辖区的北头，到了第三晚上，甚至都跑到城北郊区的护城河边上，连人家的看宅子的老头养的大黑狗都没有放过，气的老头吹胡子瞪眼睛，大骂那些没良心的偷狗贼，甚至都老泪一把把的替自己那可怜的大黑狗默哀，跟了自己三四年了，连只小母狗都没有享受过，就这么被人家给偷走做香肉去了，多么憋屈的狗生啊！ 连着几天，各个片区的派出所都接到了投诉报案，基本上都是被偷走几条看家护院的大狼狗，或者公园大院的铁栅栏被锯走，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积少成多，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有接近四五十条狗被偷了。而那些小公园被锯走的栅栏，都是生铁的，前前后后，加起来，至少有上百斤之多。甚至连市政公园的那棵大邹树都遭了殃，被人半夜里给锯走了一个大枝桠，气的公园里的管理员大骂那些偷树贼，娘的，这树给锯的，太他妈不道德了，整个y字形的枝桠全给弄走了，差不多都半棵树了，这剩下的半边树身都丑死了，光秃秃的。 这一段时间来，各种离奇的案情及传言，甚至都传到了宋耀阳的耳朵里。 这些案子放在往常，压根就不会到他这里，可这次不一样啊，连市政府秘书长小姨子家养的那两条德国牧羊犬都被人给牵走了，那可是花重金从驯狗中心买来的，可金贵着哪。前去查案的小警员前前后后绕着他们家大宅子看了好几圈，却始终没有查出个所以然出来。 最后得出个结论，很有可能是内贼作案。这一还未成熟的结论虽然还未上报，但是却不小心传到了人家主家的耳朵里，彻底便惹恼了这个有一定关系的大户人家，直接将公安局无作为，还乱猜测的罪名捅到了刘秘书长的耳朵里，尤其是刘秘书长的小姨子，又是一个跋扈的性子，当时便鼻涕一把泪一把泪的跟刘秘书长发了飙。 刘秘书长没了办法，这才皱着眉头找到党校同学宋耀阳，酒桌上见了真章。 两人是同学关系，再加上同属于胡市长一系，关系自然是亲近。要不是这次被小姨子和老婆连番轰炸，他才不会当大事儿一般去跟宋耀阳絮叨这个。 酒桌上被灌的宋耀阳当即便红着脸，大着舌头跟刘秘书拍了胸脯，回头一定安排适当的警力去侦破此案，将偷狗贼捉拿归案，定将早日将被偷的狗找回来，还凤城一个安宁。 酒醒之后的宋耀阳差点都笑了。他娘的，这都啥事儿啊！这年头，见过入室抢劫的，见过偷钱偷贵金属的，可压根没见过成群结队的偷狗的，假如偷狗去卖钱，这也好解释，可最近这两天已经派出去好几个警员去狗市调查了，也没有人私底下卖狗啊，除非是全都炖了吃肉了。 如此想来，那两条牧羊犬，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进了人家的肚子。 可是这样理解的话，却还是有些说不通的，他们偷铁栅栏门干什么？即使是偷了不少的铁栅栏门，差不多百十斤重了，可这些东西全都是生铁的，也不是啥贵重金属材料制成的，根本就不值钱。偷了这么多铁家伙，可能还没有一个井盖值钱哪。这不大好理解啊！ 连续四天，都没有查出来任何线索，而且，很多负责这个案子的同志都有了怨言，一个个都使了性子。在他们看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就交给下辖的派出所就完了，为什么还非要弄得大张旗鼓的。 不就是几条狗，几斤废铁的事儿吗？有啥大不了的。 这种想法，不止是底下的干警有，连负责侦查此案的领导甚至都有了消极怠工的念头。 气的宋耀阳差点将自己的帽子摔到负责刑侦的邝科长脸上。 “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查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你让那些失主们怎么看我们公安局，老百姓他就是老百姓，虽然被偷的东西不值钱，除了那两条牧羊犬之外，其他的也都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可这玩意儿它毕竟是跟人家有感情的。要是你家养了好几年的宠物啥的被人家给弄过去吃了，你心疼不？” “是，我回去给下面的干警再开个动员会。争取早日破案，给咱们警局树立新形象。” “哎，对了，你这一说，我还想起来了，上次申报的那个嘉奖的事儿我还给忘了催了，去，帮我把政委叫过来，我们俩合计合计，咱们确实需要个良好的形象。” “是！”邝科长笑眯眯的收起了帽子，转身出去，脸上的表情相当羡慕。 这次这个刘菲菲算是歪打正着了，不但个人有功，还彻底成了凤城市警方的一个形象代言人了。 唉，这就是命啊！ 自己当时咋就没敢上哪，早知道那两个劫匪这么不堪，自己都可以上了，唉，错过了啊！个人一等功啊，多眼红啊！ ------------ 第79章 ．刘菲菲醉酒 刘菲菲的嘉奖令最终也没有得到上面的完全赞同。这完全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 因为命令来自上面。市委宣传部。 宣传部的领导有了指示，银行劫案不宜大肆张扬，这有悖于我市宣传文明城市的风貌。 再加上，市委宣传部在对这次银行劫案的报道上，也尽量的做到淡化处理，以避免在市民中引起轩然大波，所以，在相关的报纸上，都进行了艺术加工，这个时候，如果警队里突然因为这个事儿进行嘉奖并且大肆宣传，这明显的跟市委宣传部的格调上不合拍了。 那就委屈一下咱们的女英雄吧，内部嘉奖还是有必要的，不过这舆论宣传吧，就免了，省的引起社会上再次对银行劫案的争议。 宋耀阳差点就拍了桌子。好不容易有个树立标兵的机会，就这么白白错过了。 刘菲菲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意见，本身这事儿就出力不多，要不是因为有方子铮在场，自己说不准还得陷进去，都是方子铮出的力，自己因为勇气可嘉而被嘉奖就受之有愧了，更何况再来个什么警队标兵的称号，当着都脸红。万万不可接受。 可是，对于她所提出来的，对方子铮进行嘉奖的意见，却被驳回了。 这事儿是宋耀阳拍的板儿。 他压根就没有往上报。这让刘菲菲有种不公平的想法。 人家出了力的，虽然你们没有看到，可是公道自在人心啊，你们可不能当作没发生过啊，这多让人寒心啊！ 宋耀阳却对满腹怨言的小刘同志笑了。 “这是出于对他的保护。” 刘菲菲想不通。即便是在受嘉奖的时候，都一直怏怏不乐的。 而且，在接受市局嘉奖的时候，她又一次碰到了郭队长。 自打自己打了报告，并成功调职到市交警大队之后，一直都没有再跟郭成峰联系，整个一眼不见为净，可是，就这一会儿受奖的过程，他又一次凑了过来。 像一只看到了鲜花的小蜜蜂，嗡嗡乱叫的对刘菲菲袭来。 郭成峰对于自己的条件还是很有自信的。他也知道，刘菲菲对自己并不太感冒，可他就是不甘心，更加可气的是，这刘菲菲还差点找赵兴刚那个怂货当男朋友，郭成峰甚至都有些气恼了，如此对比之下，自己岂不是更差。他很不平衡。 在跟刘菲菲的一番并不友好的交谈中，免不了的又一次提到了赵兴刚，用赵兴刚来衬托自己的高大，这无可避免的又一次刺激了刘菲菲心中的伤口。 本来就因为提议嘉奖方子铮的事儿被驳回，而自己却受之有愧的弄了个嘉奖，因为这个生了一肚子气的她，再一次想起了自己在选择男朋友上的失败，痛恨起自己的眼光来。 如此双重打击之下，她的心情郁闷程度也可想而知了。 气急之下的刘菲菲差点当场将荣誉证书摔在郭成峰的脸上，转身就走，连郭成峰在后面大呼小叫的什么都没听。连交警队都没有回，直接穿着一身警服回去了。 郭成峰那有些疯狂的表情，她虽说连看都不想看，可左想右想，还是觉得心里不安。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种瘟疫一般，蔓延在她的心头，慢慢的将她的内心占据，尤其是在想到自己孤苦无依也就罢了，可还要在以后的生活中，长时间的应对着此人的纠缠，她就心里一阵发苦。 这心里一难受，就要想办法去忘却。 这个时候，喝酒，好像就成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出路。 快走到出租屋所在的小区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在路边的小酒馆里坐下了。 当她的嘴唇接触到酒杯的那一刻，她的心，终于开始放下了平日的伪装。 一个敏感，带着伤痕的内心，在酒精的麻醉下，不再高傲。 她时刻都记得妈妈的嘱托，女人，要想活的有尊严，就要高傲。 可是，这高傲的同时，却又要背负多少心理负担？ 在这一刻，高傲了很多年的刘菲菲终于有些支持不住了。 她需要释放自己长久以来藏在心里的压力。 以往那些被她一笑置之的流言蜚语，那些被他忽视略过的白眼谩骂，都一下子向她袭来。尤其是在想到，自己这十几二十年来与妈妈所经历过的无端指责与猜想，更像是一枚枚尖锐的钢针，刺在她的心头，疼得她撕心裂肺。 这一刻，她只能靠酒精，来麻醉一下那虽然外表光艳，但却伤痕累累的内心。 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借酒消愁，直到将自己给麻醉的不省人事。 方子铮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曾经差点与警察局的嘉奖沾到边，更不会想到，提议嘉奖自己的，会是一直跟自己过不去的小警花刘菲菲。 上次在银行里，虽然自己出了力，将两个劫匪给制服了，可他长久以来的低调性格，让他放弃了这个大出风头的机会。他一直都不是一个热衷高调的人，即使是有什么出头的事儿，他宁可躲在后面。 他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虽然还没有那种如履薄冰，可也至少是步步艰险。眼下，还是尽量处理好陈光的事情为先，顺带着，以瞿冰为内线来麻痹那些冀南的官老爷们。 这三四天的时间，方子铮将所有的准备工作分头分给了所有的小弟参与进来，即便到时候他们没有怎么动手，可是这场战役，却是每一个人都参与进来的，所有的武器，都是他们自己通过双手创造的。他要让每一个小伙子都能感受到那种与有荣焉的集体责任感。 即使手头上没了活儿，他也轻松不下来。 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想回到冀南，即便到时候回去之后要面对邹建波的横眉冷眼，那也无所谓了。反正老子请假了，只不过是要延长假期罢了。再说，这不是有个很好的借口吗？ 自己要跟郑老爷子学习。 郑老爷子是谁？ 整个凤城乃至全省的文化界都闻名遐迩的大文豪，书画家，这么响当当的名头，岂是一个小小的高中学校可以对比的。 俺是留在凤城，跟郑老爷子学习基本功哪！ 方子铮这样跟邹建波延假的，邹建波半信半疑之下，倒也批了，不过，却让方子铮拿出证据来。方子铮问了半天要什么证据，他才好像思考了很久的样子才试探着说道，弄一张郑老爷子的墨宝回来，我就相信了。 方子铮一阵恶寒。 好无耻啊！ 不过跟老爸老妈的说辞就有些麻烦了。自己来凤城的时候来的很突然，直接丢下一句话就跑出来了，这都过去了这么多天，一直都没有给他们一个明确的说法，虽然也打了几个电话回去，却大部分都是打给瞿冰，教她如何传递假信息出去的，对于老爸老妈那边，就没敢明说，生怕自己在银行里的举动吓坏他们两个。 想必把郑老爷子的名头搬出来，也不一定能躲得过老妈那一关，不行，得想想办法。 方子铮绞尽了脑汁。 连去郑小萝莉的家里的时候，都忧心忡忡的，惹得小丫头直撅嘴。她还以为方子铮被老爷子布置的作业给吓到了。殊不知，方子铮现在那超强变态的记忆能力，搞几句文言古文根本就不在话下。就算是让他默背整本书，相信给他一点时间，也可以一字不漏的弄出来。关键就是理解。 就他妈跟填鸭子一样，生生地往自己肚子里填，压根不知道吃的是啥。 用老爷子的话讲，这丫的，就是考验，考验他能否做他亲传弟子的一个考验。 据老爷子某一次不经意的透露，好像在冀南，还有一位他的亲传弟子，在从事着教育事业，貌似还做的很不错，挺让他满意的，言语间，还颇有自豪，一再的吹嘘，那个弟子，只学到了他老人家三成的本事。而郑幽雅那个丫头，都已经学到了四成了，尤其是在绘画方面，那是打小便天赋惊人，都可以继承老爷子的衣钵了。 小丫头那个得意啊，揪着爷爷的胡子夸奖老头说话给面子，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自吹自擂，听的方子铮那个头大。 小子我可是对绘画方面没有一点天赋啊，我还是学点别的吧。 经过这一两天的学习及接触，方子铮对老头儿老文豪同志仅存的那点敬畏早就丢的一干二净。 通过自己的分析，方子铮了解到，这老头受自己为徒的目的也是不纯洁的，那小丫头带自己过来也是动机不良的。 这祖孙俩，明争暗斗的不亦乐乎。一切的起因，好像是这老爷子的一桩糊涂账。他好像欠了人家的一个儿媳妇，可是自己又没本事生出闺女，这不，就拿孙女抵债。这可好，人家当孙女的不乐意了，俩人就掐上了。 怪不得自己一进来，就先问自己是不是她孙女的男朋友哪。 感情是自己当了他徒弟，就是他孙女的长辈了。 丫丫个呸的。 自己一个重生人士，竟然被卷进这么一桩家庭纠纷中，相当悲哀！ 可是，自己还有点跃跃欲试了，奶奶的，真卑鄙。 遥想n十年之后，已是文学大家的方子铮，羽扇纶巾，白衣胜雪，衣袂飘飘，遥指山间寒梅，风骚卖弄，须臾间，便是佳作一首，旁边的国画大师郑幽雅mm，挥毫泼墨，顷刻间便跃然纸上，梅香墨香，美人馨香。当得上风流潇洒。 远处，可见处处皆是追星的文青mm，摇旗呐喊，好不快哉！ 差了辈儿？ 屁！老子不信那一套。 “嘟嘟嘟……”一阵手机叫声，方子铮充耳不闻。 为了方便联系，方子铮还特意祝福邹飞将他爸那台破手机给弄了出来，随身揣在身上，此时除了邹飞，没有别人知道他的号码。 正剥了一个大红石榴的小丫头，坐在方子铮的对面，对着石榴正在用功，那张不知道正在想啥而变得红扑扑的脸蛋，映衬着石榴的殷虹，竟然别有一番韵味。一时间，看的方子铮竟然失态了，有些痴了。 这小丫头，有些祸国殃民的迹象啊！ 他连电话都忘了接听了。一直到小丫头对着他猛撅嘴，他才反应过来。 唉，着了小丫头的道儿了。 “喂，兄弟，哥哥我正在学习哪！” “别扯jb蛋了，你会学习？天亮了？” “滚，咋了？” “全都弄齐备了。就等你发话了。” “我这就回去。把你的骨干全都召集起来，我要分配任务。” 方子铮猛地站了起来。 小丫头郑幽雅坐在对面的凳子上，正一翘一翘的摆着腿，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正偷偷瞧着方子铮。刚才方子铮接起电话之后一瞬间变得很严肃的样子，很迷人。 就跟那天在银行里，他拍着自己肩膀的时候一样。 很自信，很有安全感。 还有一点帅。 小丫头的脸，一下子又红了。映衬着手里的大红石榴，红的迷人。 ------------ 第80章 ．黑社会与小警花 方子铮从来都不是一个靠蛮力取胜的人，他相信群策群力，他相信群众的力量。 就像这次，在面临危机的关头，他并没有选择单干，而是利用这次的机会，玩一次大的，让邹飞手底下所有的骨干们认识到，拥有一个好使的头脑，比拥有强大的身体更重要。 他把所有的任务全都分散开来，交给下面所有的小弟来执行，他只负责总体的筹划。 用他的话讲，这叫全军总动员，咱们这次，来个军事化打击。 就这么全军总动员了3、4天，方子铮的准备工作也就绪了。 接下来，便是大战前的安排，以及将自己的具体计划告诉一帮小兄弟们知道的时候了。 在这个时候，他选择了在小区外面的一家小酒馆里，将整个计划和盘托出。他知道，自己的计划会有一定的风险，但是，这个方案却是现如今没有任何强援的前提下，最合适的。如果实施的好，他相信，不费一兵一卒，即可将对手瓦解。 也许方子铮有些托大，但是，他有他的想法和考虑。 第一，敌强我弱，需要以奇致胜。 第二，对方轻敌。 第三，对方大半的兵力都是临时赶来助拳的，并且想着分一杯油水的，并不是真心实意的跟自己对着干，一遇到挫折，必定以自保为主，绝对不可能拼命。 他的这三条，通过这几天小弟观察回来的情报已经得到了验证，所以，他才会放心大胆的实施自己的计划。 对方全都是混社会有些年头的响当当的骨干分子，而且，据可靠消息说，陈光那厮已经聚集了五六十个凤城的老痞子混混，再加上他自己本身手底下就有相当一批能打敢拼的骨干，更是如虎添翼。 他们并不担心自己的情报落入方子铮的眼中，即便是他们中的有些人已经看出来了，这两天一直盘桓在他们的外围观察的，就是方子铮的小弟，他们都没管。 以方子铮想来，可能在他们心里早已认为，后天早上的一仗，压根就是一场彻头彻底的大人打小孩儿。打赢了，那是合情合理。赢得漂亮，那是稳稳当当。打输？对不起，他们想不通会有什么理由赢不了。 所以，方子铮利用的，就是他这一点。 这是个无比大胆的冒险。 一直到方子铮将这个计划的细枝末节全部交代清楚，并且给各位小弟都有了明确的分工之后，这些小孩儿们都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表，表哥，这也太牛逼了吧。那些家伙咱们控制得了吗？”邹飞结结巴巴的，喝了一杯啤酒之后，本身就脸红脖子粗，再加上刚才方子铮的这一番计划说明，直接将他给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明明觉得不靠谱，可再细细想来，又有道理，好像觉得这也是个好主意，值得试一下人人都说富贵险中求，真要到危险的时候，那富贵绝对比不上安危重要。他这个时候，就是这种典型的心理。明明有点认可的意思了，却又想着万一不行，可就不好脱身了。 “我说行，那就行。”方子铮一句话，直接将邹飞心里那一点点的谨慎给拍下去了。 “得，就这么干！”邹飞一咬牙，豁出去了。听表哥的，没错。 “我们听老大的！”其他几个小骨干跟班一个个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都在观察着邹飞的表情及反应，一看到邹飞表态，摔下了那丝谨慎，便一个个的群情激昂起来，虽然他们没有利索的身手，可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头脑。这场仗，如果打赢了，就等于是在整个凤城市扬名立万的一战了，打输了，自己也不损失什么，顶多就是挨顿打，都是皮肉苦一下，也没啥大不了的。 可人家兄弟俩，就不一样了，真要是输了，可就白忙活这么长时间了，总比我们要紧张的多吧。既然人家都豁出去了，咱还有什么好怕的哪。 拼了！就冲着飞老大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义气及关照。 “我们就是刚初升的八九点钟的太阳，对上那些日薄西山的老混子，咱们有什么好怕的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就是以后的黑社会，我们是有理想的黑社会。”邹飞喊着口号，举着酒杯，大声的说着，带动着一帮小兄弟的情绪，一瞬间全都激昂了。仿佛一个个都已经是黑社会了，一个个骂骂咧咧的，端着酒杯像模像样的喝酒。 “操，你们这些家伙，成何体统！”方子铮笑着，端起酒杯，挨个的拍着所有小兄弟的肩膀，刚把杯子举起来，想来个同饮，谁料小包间的门哗啦一声被撞开了。 “谁是黑社会？” 方子铮一扭头，便见一个穿着交警制服的长发女人朝自己扑来，一下子就倒在自己的怀里。 有点酒味，还很软，很香。是个女人。 方子铮低头一看，愣了。 又是这家伙，又喝酒了。 火气那么大，难道又被下药了？ 没头没脑一脚将门给踹开的是刘菲菲。 她就在隔壁的包间喝酒，自己一个人喝的醉醺醺的，好像心里的烦恼和闷气也散的差不多了，刚想离开，却不料手脚都不大听使唤，腿软脚麻的，再加上头上晕乎乎的，意识也不清楚，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谁知道这小酒馆的包间隔音实在太差，才刚睡了一小会儿就被隔壁的一阵接一阵的吵闹声给吵醒了。她正难受哪，这会儿再听到隔壁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心里来了火气。尤其是刚才邹飞的那句黑社会的话，直接把她给刺激到了。 丫的黑社会还明目张胆了。 一丝正义感在交警小刘的心中盘桓着，自己是个警察，天生就是正义的化身，消灭黑社会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一想起这个，她立马就有了精神，腿也不麻了，脚也不软了，甩甩还在发晕的头，直接来到隔壁的门口，一脚就将门给踹开了。 虽然她只喝了一瓶多瓶酒，可她毕竟是喝醉了，哪有这么快便清醒过来，走路都带踉踉跄跄的，这一踹下去，力气用的不小，嘴上还喊着‘谁是黑社会？老娘就是抓黑社会的。警察！’。 门压根就没有锁，就虚掩着，轻轻一推就能开的，可她却头晕眼花之下根本没看清楚，腿上用力之后，身体就没有收住，后半句还没喊出来震慑里面这帮黑社会成员，便守不住身体，向前冲了出去。 轻飘飘的，很舒服，舒服的让她眼皮都沉了。 她都不知道，她又一次被同一个男人给抱住了。她的眼睛都已经闭上了，也许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做梦了。 她只感觉到，自己现在挺舒服的，虽然腿好像还站着，但是上半身一点都不累，好像跟小时候被妈妈抱着一样，轻飘飘的，如坠云端。 ------------ 第81章 ．纯洁的一刻 不一会儿，刘菲菲就感觉到，好像腿也不累了，整个身体，就跟腾云驾雾一样。而且，身体好像还有了依靠，自己一点都不害怕，很有安全感。 “真是个傻妞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警察。要是咱们真的是一帮黑社会，你不就惨了，到时候真的是惨绝人寰喽！”方子铮摇了摇头，对着一众目瞪口呆的小兄弟笑了笑。直接将怀里的温香身体紧了紧，但是好像她还不满足，一直在向上拱，不得已，方子铮直接拦腰将她一把横抱了起来。 伸手从裤兜里掏出钱包丢给邹飞，“到时候一起结账吧，我先送她回去。咱们大家一定要记住，好人好事儿，咱们一定要做，而且，这好人好事儿还要做到底，就算咱们被误会，那也无所谓，我坚信，好人会有好报的。只要是咱么认为是对的，有良心的，那就去做，咱们只为自己认为对的方向而活着。”方子铮很云淡风轻的道。 一帮思想已经彻底朝某个方向歪斜，并且经历过方子铮教诲的不良小青年们，一个个差一点就要膜拜了，看向方子铮的眼神，除了狂热的崇拜之外，怎么都感觉有点不良。 “呃，我只是送她回家，呵呵，我跟她认识。大家再多吃点。明天咱们演练一下哈。”丢下这么一句话，方子铮算是彻底的没脸了，抱起睡的迷迷糊糊的小警花，夺门而逃。 老子是好人好事儿啊，为什么会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哪。 邪了门了。 方子铮做好人好事儿也是轻车熟路了，对于从刘菲菲身上找钥匙，虽说是第一回，可她并不陌生。 至于该向哪里摸，不该向哪里找，他虽说很清楚，可是在怀里这个不断因为睡姿不舒服而扭动的身体抗议下，很容易的，便莫错了地方， 甚至有时候都莫错了方向。 咦，这里好滑。没有。 哇，这里好翘。也没有。 嗯，这里软软的，也不是。 方子铮的手很大，很粗糙，即便是隔着一层衣服，在刘菲菲的兜里找钥匙的时候，也不可避免的更接近了她的皮肤，让她产生一种陌生的感觉。 在梦中，她只感觉到有一只作恶的手，在轻轻的抚摸着自己，那只手所到之处，无不如同电流刺激的一样，让她的皮肤麻麻的，有一种很邪恶的感觉，虽然明知道这样不对，可她还是兴不起阻止他的念头。 梦中的她，甚至有些不一样的反应了，有些沉醉了。 不知不觉间，她的双手，竟然环上了他的脖子。若有若无的喘气声渐渐的开始急促了。 方子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她的翘臀上方的腰间将钥匙给解了下来。但是怀里还抱着一个醉酒不醒的女人，他根本就腾不出手去开门。 不得已，他只能半蹲着，将怀里的女人夹在胸口与大腿之间，让她抱着自己的脖子，一点点的向上直起来，找着钥匙又一个个的对孔，费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将那个涂了男性生殖器官的防盗门打开。 里面又是一道门。 又是如此的两分钟时间，怀里的女人都有些不满了，可能是现在的这个睡姿实在是不舒服，她在方子铮的腿上不住的扭动，甚至将她的双峰都凑在方子铮的脸上，趴在整个上半身就趴在方子铮的头上，呼呼的喘着，带着酒气。 方子铮整张脸都埋在那两处柔软弹性十足的双峰中，感受着那迷死人不要命的触感，痛苦而又责任感十足的对钥匙。 当他心中已经默念一百八十遍阿弥陀佛的时候，终于对上了。 门开了。 这是个两室一厅的小套房，客厅里的面积不是很大，但是却很干净，有种女性独有的温馨的气息。房间的角落里，还种着盆栽，盆栽的下方盆子里，还养了几只小乌龟，可能是疏于喂养，一个个爬得有气无力的，还很瘦小。此刻看到方子铮抱着它们的主人到来，都锁起了脖子一动不动。 阳台上的门紧闭着，而且玻璃也有些地方都裂开了，想必是长期受到隔壁邹飞他们的魔音骚扰，实在是不堪忍受，被摔得次数太多，马上就要光荣下岗了。 里面有两间卧室，其中有一间开着门，里面空荡荡的，却悬挂着一套拳击器材，看样子是经常使用，边角的地方已经有些破损了。 方子铮无暇多看，直接推开了另外一个卧室门。 里面是个白色的世界。 白色的蚊帐，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薄毯。除了铺了白色桌纸的桌面上放了一张彩色的母女两人合影之外，其他的，大部分都是白色。 可能这就是早就这个女孩性格冷清的缘故吧。 方子铮这么想着，便将刘菲菲放到床上，倚在床帮上的枕头上。谁料她的双手抱着方子铮的脖子竟然还很紧，方子铮轻轻扳了一下，竟然都没有扳开。 方子铮用了点力气，刘菲菲竟然也不依了，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就是不放手。 方子铮苦笑了。 这好像跟上次一样了，难道还要再演一次吗？ 他坐在床上笑着将刘菲菲环着的手从头上挪开，刚想站起来，没料到，刘菲菲竟然有从下面将他的腰给抱住了。 “别走啊。妈。就我一个人了。”刘菲菲的眼角上流出泪来，闭着眼睛小声的呢喃着，还带着哭腔。 此时，她的梦中，是个温暖的怀抱，依稀中，就像小时候，妈妈给她的感觉。 是她撑起了一个家，是她让她无忧的长大，是她在为她遮风挡雨，即便忍受着各种流言蜚语，都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每次回家，匆匆再回去，相聚只有短暂的一点时光，虽然她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每次都要忍不住泪湿眼眶。这些，刘菲菲都知道。 可是，她没有等到她学有所成，更没有等到她报答她的那一天。 只留给她一个骄傲的背影。 她好想念她。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很留恋，很怀念，让她不忍失去，只是牢牢地锁住方子铮的腰，不肯松开。 方子铮作难了。 他可以从刘菲菲此时的情绪中感觉得到，她所盼望的，是她生命中的那个依靠。 他很明白，这是一种失去了的，无限追忆时才会有的感情。 因为，他也曾有过。他也失去过。 他可以理解此时刘菲菲的无意中的感情释放。 方子铮没有动。 他就这么坐着，一动也不动，任她抱着自己的腰。 他的心里，一瞬间非常的平静。什么他妈的陈光，罗建敏，什么周金奎，周胜志，全都抛在了脑后。 他只想满足眼前这个想念逝去亲人的女孩一点点，最纯真的希望。 这一刻，非常纯洁。 ------------ 第82章 ．做与坐 方子铮一夜未回，可是愁死邹飞了。 很是破天荒的，他们一帮子苦逼小青年竟然都早早的睡觉了。 各回各家，不回家的，在出租房里睡沙发。反正还是秋天，气温并不冷，晚上即使不盖毯子，也基本上感觉不到冷。 明天就要玩点实际的了，用表哥的话讲，叫实战演戏，还要啥实地勘察模拟演练，说的都是一套一套的。 他还派了两个兄弟去招待那些关在铁笼子里特殊客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指望着它们能够大派用场哪。 对于方子铮的彻夜不归，他除了羡慕之外，还对对门小警花多了一丝敬畏。操，以后要叫嫂子了，这可咋整，看片儿的时候不放声音？那不糟践了这么好的音响效果了么！ 唉，愁啊！ 以前闹得这么僵，现在乍一下子成了亲戚，这明显的就不适应啊。 表哥咋就跟她好了哪？ 虽说确实是漂亮了点，可她是警察啊，交警也是警察啊，这以后他要是想混的话，还不得经过警察嫂子的同意啊，这也忒作难了！ 可以想象，自己以后找他帮忙打架的话，那不得困难的跟造火箭一样啊，这事儿整的。 不行，逮时间得跟表哥好好合计合计，实在不行就劝权劝，看看还有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给绊住脚步了哪。你看我那小护士，多好，压根就不管我是干嘛的，我打架，她还能给我叫好加油哪，夫妻同上阵，多带劲啊！ 唉，表哥啊，暂时先给你默哀喽。 邹飞在哪里思绪连篇的感慨，无不是对表哥错误选择的懊恼，在她想来，表哥终究是要混出个名堂的好苗子，此时羁绊在一个女警察身边，绝对是很错误的选择，对以后将来，绝对是有害无益，纯粹是自找麻烦，要是因此而耽误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女人嘛，到处都是，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呐。 这一晚上，邹飞都没有怎么睡好觉，到了早上，还有些晕乎乎的，加上昨晚喝酒确实有点喝多了，到了早上起床的时候，呼出来的气都带着一丝酒味。 对着镜子，他可以看到自己的眼睛里布满的血丝。 真他娘的愁啊！ 自己能否混出未来的希望，难道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扼杀了么？ 这都早上六点了，他还没有起床。昨晚上该得多激烈啊！ 看那个女警察的模样，外表上看起来好像那么冷傲清高，给人一种不怎么好接近的感觉，可实际上哪，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还不是个狐狸精一般的角色，连表哥这样的英雄人物都他妈被缠住了，这可好，说好了六点钟出发的，这都到点了，还不见表哥出来，啥事儿啊！ 唉！ 温柔乡是英雄冢啊，这话放在啥时候都不过时，老祖宗还是很有体会的。 任表哥这般的英雄了得，估计乍一碰上这种极品的货色，也得沉沦的不知所以了吧。少年勃发，体力充沛，正愁不知该往哪里使劲哪，这可好，直接有了去处了，这一晚上，还不得可着劲的折腾啊。 邹飞逼叨逼叨的对着镜子梳着那不到一寸长的小平头，嘴巴嘟囔着，不过这心里好像还有点羡慕的样子。 平常总是听表哥吹嘘他的实践功夫有多高，还说处男第一次时间可能会很短，哎呦，真的么，啥时候咱也可以拿着小护士来试一下？处男当久了，老是当理论派也不好。啥时候能实践一回啊，表哥不是说了么，实践出真知啊。 看表哥的模样，可能不像是处男了，也不知道在这小警察身上能折腾多少时间，等下可要问问，看他怎么吹牛的。 嘿嘿，也不知道昨晚上表哥做了几次郎，等下可得好好的学习一下。 嗯？不对。 操。等下表哥该不会起不了床了吧，要是腿软了，今天咋去干活啊！ 苦啊。 邹飞就这么一会儿抱怨，一会儿羡慕，一会儿又展望未来的幸福生活，对着镜子稍微的失神片刻。 突然，喀吧一声，门开了。 方子铮满身汗水、气喘吁吁的从门外进来了。 “哥？你咋？”邹飞这一下给惊讶的不得了。看表哥的样子，好像刚从外面做完了剧烈运动回来，怕不是，刚从小警察身上玩了回床上早操吧？乖乖，他还起的了床，真是英雄了得。 “咋了？弟兄们都起来了吧，走，到集合点上。带上家伙。”方子铮深受一把将邹飞手上的檀木梳给夺过来，顺手丢在一边上，“小小年纪，臭美个屁啊，再梳也梳不出个郭富城来，男人，最要紧的是有深度，有内涵，整天臭美个啥啊？” “那是，哥哥你英明神武，手段超群，内涵绝对杠杠滴。那个啥，你确定不需要休息一下？咱这就出发？”邹飞对着方子铮左瞧右瞧，想要从方子铮的脸上看出一丝疲倦，可是，任他瞧了很久，除了能看出他身上很多汗水，还散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女人特有的体香之外，其他的他什么都没瞧出来。方子铮的眼睛，依旧明亮。 表哥确实是值得学习的对象。 面对如此妖娆的女子，换了谁不弄个腰虚腿软，都会觉得浪费，可表哥硬是还能精神抖擞的按时起来。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值得学习的精神。 荒唐归荒唐，正事儿是正事儿。两不耽误。 这是多么值得自己以及弟兄们学习的精神啊！ 做人，就要如此知轻重，晓缓急，温柔乡里明事理。 在狐狸精那里拔枪上马，又能保持清明激流勇退，这才是英雄的过人之处。 要学习。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还有点其他的味道啊？难道你不知道你表哥我一直是个很自爱的有为青年吗？”方子铮不傻，他能够猜得到，自己的一夜不归，在表弟以及一般小兄弟的眼里，是个什么讯号。 刘菲菲要不是整天都板着脸的话，确实能当得上一个狐狸精的称号，可以与瞿冰相媲美的外部条件，甚至因为穿着一身警服，更能提起一般人的征服欲望，这么个尤物，还醉了酒，一般人，哪里可能忍得住？ 不提枪上马还是个男人吗？ 方子铮可以很冤枉的告诉邹飞及一干正拭目以待的小家伙们，男人，与女人的相处，有时候并不是一定要维系在肉体的关系上的。咱已经上升到精神的层次了。 “那是，表哥一直都是我们一干小兄弟们的精神图腾，自然是英雄了得，即便是在女人的床上，那也是可以做到大部分男人所不能做到的。至少，我就很膜拜。哥，趁着人不多，你就告诉我个秘诀呗，咋才能做到像你这样，关键时刻可刹车的那种，你像我吧，要是碰到你这种事儿，绝对就起不来，我要是一晚上不跟她折腾上七八回，都觉得对不起老天爷，就算第二天不起床也行。但是你就不一样，你看你，这么精神抖擞，这么龙精虎猛的，跟没事儿人儿一样，这有啥秘诀吗？” “我告诉你我昨晚上在她床上坐了一晚上，你们信吗？”方子铮一怔，瞬间正色道。 “我信。我就是觉得你能做一晚上，还这么精神抖擞，所以我才像你讨教秘诀的。”邹飞一时间有些会错意了。也许是方子铮说的不明白，坐与做的区别，是在动作上的，在发音上，是一样的。 “我坐了一夜。” “我知道，你做了一夜，也不用老提醒我啊，你就直接告诉我，咋才能做一夜还能精神就行。”邹飞很不理解表哥老是吹嘘他做一夜干什么。俺绝对相信你做了一夜，可你也不用反复在俺耳朵边上提示啊，这就是赤裸裸的炫耀啊。嘲讽俺没有女人吗？俺可是有未来的。 “操！是坐，不是做。”方子铮一下子听出来了，也反应过来了，怪不得表弟会错意哪。这两个字，可是差距大了去了。 “我不信。”邹飞小脑壳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还上下反复的看了方子铮好几眼，像是在检验方子铮这话到底有几成可信度，到最后依旧不信，反而还自觉的当成了方子铮遮掩的小把戏，他很突然的语重心长的道，“哥啊，警花虽好，但要适量啊。有得必有所失，可要三思啊。咱们的事业这才刚起步，就面对着强敌外侮，咱们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了，你可别在那儿废寝忘食啊。”。 人家对你有意思，还跟你搂搂抱抱的，关系都亲成这样了，又都喝了酒，你说你在人家床上坐了一夜，哄孩子哪。 跟谁说都不信啊！ 咱可不是小孩儿，再说了，你丫的一天到晚精神理论一大堆，这么个实践的机会，可能错过么？ 邹飞撇着嘴吧，直接当成了方子铮密不外传，耻笑起他小气起来。 方子铮那个冤枉啊。 老子就是坐了一夜，你们就不能相信我一回吗？老子是那么没有定力的人吗。 那么纯洁的精神，那么可贵的节操，怎么就没人理解哪。 虽然我只是迷迷糊糊中摸了两把，亲了两口，可我其他的什么也没干啊，为什么就没人信哪。 ------------ 第83章 ．这一夜 方子铮确实啥都没有干，他和刘菲菲之间是非常纯洁的精神交流。 这是一种纯粹的，建立在肉体之上的层面的交流。 一个痛失了至爱，思念成灾的姑娘，在骤然遇到背叛与迷茫，又碰到本该属于他人的荣誉却强加在自己的身上，对正义感的执着让她又生出一种愧疚感，不安与彷徨让她紧锁的内心变得极其脆弱不堪。 另外一个，曾经痛失亲人，在失而复得之后，面对未来，面对复杂交织的现状，思索着该如何保全，如何让自己重生者的优势更加得到发挥。 他们两个，阴差阳错的碰在了一起。 没有欲望，也没有往日的敌视。 其实刘菲菲很早就醒了。她虽然醉了，但是并没有宿醉，仅仅一瓶多的啤酒，即使是醉了，那也很快便清醒过来了。 她在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只感觉自己双手环抱的那个腰身很温暖，在这清凉无风的秋夜，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馨感觉。 她这二十多年来，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一瞬间，她还有种错觉，这要是自己以后的那一半，该多好。 清醒过来的她没有像一般的女孩子那般，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醒来便是歇斯底里的狂啸，也没有和上次一样，上来便给了方子铮一个大嘴巴子。 她半闭着眼睛，感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完整。 这能证明，自己以前对他的所有了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错误。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这个男孩子，虽然看起来有种色迷迷的表象，但到底还是个很守规矩的老实人。这种人，即便是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再看到侧着身子坐在自己前面的方子铮，双手温暖还紧捂自己的双手，生怕自己梦中失去那种感觉，她一时间都没想到去抽回自己的双手。只是呆呆的看着。 方子铮一晚上都没有躺下，就这么坐着。至于他这个姿势坐着的原因，内心其实很聪慧的刘菲菲能够理解得出，刚刚梦里的那种感觉，她还有印象。刘菲菲大概估算了下时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4、5个小时，也就是说，方子铮在这里，因为自己而整整坐了那么长的时间。 她心里，突然间，有种感动。眼泪，在那迷人的眼窝中滴落在枕头边上，脸上的表情，难得的没有了一点清冷，变得很恬静。 方子铮还在不断的点头，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庞在刘菲菲的眼中，突然间变的刚毅而正直起来。 就是他。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男生，静下来还带着一点学生味道，他才18岁多一点，一个还未走入社会的男生。刘菲菲曾经看过方子铮的档案，对他有一点了解，这是个学习成绩差到不是一般差的男生，转学后，可以让老师们举酒庆祝的那种。可是无论他学习成绩如何的差，都无法掩盖他是英雄的事实 这么个看起来平凡的人，却做下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壮举。 不管是上次不顾舆论指责夺枪救人，还是这次舍身面对两个持枪的劫匪，这都能说明这个男生的满腔正义感。 不论从什么角度看，他都是英雄。而且他并没有计较得失，只有不屈或者淡然，甚至面对荣誉一笑置之。 即便是因为自己的英雄壮举被人误解，他都没有没有一丝屈服，他都不曾低头，面对赞誉，冷静淡然的面对。而对于自己在银行里的挽留，一笑置之。 他的话，很实在。我不喜欢当英雄，但是如果非得让我来当，那我更愿意当一个无名英雄。 刘菲菲就这么看着方子铮的脸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在方子铮身上的事情，在她看来，这甚至都算得上是一个迷一般的男生。年少轻轻的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冷静的头脑，还有这么强大的身手。 而且，为什么，还这么体贴人，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种温暖，能够感受到他的好。 自己为什么以前就这么有眼无珠，还误解了他这么长的时间，还老找他麻烦。 难道就因为自己失误，而在他面前失了态？再说，当时的他，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并没有占自己的便宜。 突然间，刘菲菲的脸上便的红了起来。 她想到了那两套被她放在衣柜里的情趣内衣。 那两套内衣，她只穿过一次，就再也不敢穿了，只要一穿上，就好像可以感觉到有一双手在抚摸自己的身体一般，让自己脸热心跳个不停。 那也是他买的。 那一刻的自己，是多么痛恨这个捉弄自己的男生。 而现在，却只是感觉到有些好笑。 原本的痛恨早已不知不觉间消失，看到方子铮此时难受的睡姿，她还有点心疼了。 算上这次在银行里的事情，他已经救过自己两回了。 这是个正直的人，能够坐怀不乱的真君子。 心中存着这个想法的刘菲菲很自然的，将方子铮当作了可信任的一员，由于怕自己的动作会弄醒方子铮，她一再提醒自己，小心翼翼的抽回了双手，坐直了身体。 她扶着方子铮的上半身，也不计较方子铮的头就枕在自己的双峰上，将他的身体慢慢的放平，动作轻柔而细心，将他放在自己原来躺着的地方。 他的双手还交叉着放在小腹的上方。原本自己的双手就紧挨着他的衬衣，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与他做着亲密接触。想到这里，刘菲菲的脸上变得红艳艳的，竟然还微笑起来。在无外人的情况下，她也没必要伪装自己任何的想法。她又将自己的手放回到原本放着的位置上，躺在方子铮的身边，微闭着眼睛。一阵睡意袭来，她终于不堪，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身上只觉得暖洋洋的。 自己的身体有一个足够遮风挡雨的依靠，而且，贴的还很近，很紧。 除了一根杵人的东西顶着自己的感觉，不怎么舒服之外。 方子铮这一刻，只是暗叫阿弥陀佛，闭着眼睛忍着前所未有的欲望。 他不是真人君子，但是他也不是卑鄙小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也有欲望。可是，他却对这股欲望之火腹诽不已。在如此温馨的时刻，自己竟然像个普通色狼一样，太不应该了。 他早就醒了。 在刘菲菲挪动自己双手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这个往日不怎么对付的小警花的想法，除了暗道好人终归有好报之外，他并没有产生一丝不该有的欲念。人家这么相信自己。 甚至，他对这个上半夜无比脆弱，正在释放感情的女孩起了一丝怜悯的心态。她缺少亲情，追忆亲情，自己就扮好这个角色吧。 谁料，这种念头还没有过去五分钟，他就坚持不住了。 这个女人睡梦中实在是不老实。 一只手放在方子铮的手里，很快便抽走了，直接翻了个身，对着方子铮搂了过来。整个身体，紧贴着，靠着。 她竟然将方子铮当作一床被子一样，紧紧的搂在怀里。那个身体该突的地方绝对突出的很到位，该凹进去的地方也一样不少一点线条。搂在一起的感觉，绝对是相当的肉感，柔软中带着阵阵要命的香气，刺激着方子铮男性荷尔蒙的加速分泌。 他很快便承受不了了。 在如此情况之下，下腹下方直接就窜出来一阵火，将方子铮烧的承受不了，一柱擎天起来。 那根柱子，直接就顶在刘菲菲的小腹上，睡梦中的刘菲菲，可能感觉到了小腹上的不舒服，直接伸出手来，将方子铮的宝贝给拨了一下，也许是因为拨了，并没奏效，所以，她也就索性不管了。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要命感觉。方子铮差点直接燃烧了。 双手不自觉的便将这具身体搂住，下身的感觉，更要命了。 不行了。 撤！ 方子铮翻身而起，连脸都没来得及洗，匆匆穿上鞋子，逃离这个散发着暧昧的小房间。 身后被方子铮猛然起身而惊醒的刘菲菲，突然间睁开了眼睛。 望着方子铮匆忙逃离的身影，她的脸上，很妩媚。 与往日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艳相比，更是美艳的不可方物。 她又笑了。 他真是个好人。还这么体贴，也许他是怕自己醒来之后会尴尬吧。不知道以后哪个女孩会有这种福气，能找到方子铮这样的老公。 想到这里，刘菲菲又一次不自觉的想起了自己的有眼无珠。 一瞬间，脸上又变得冷起来，一张面具，再一次戴在她的脸上，将她封闭起来。 ------------ 第84章 ．战前 “安哥，有啥大不了的，咱们这都是一些老江湖了，难道还怕他们一帮学生？咱们开始混的时候，他们还没断奶哪，有啥好担心的。”陈光脖子上的肉都笑的一颤一颤的，在罗建安的面前，他不自觉的收起了自己的江湖习气，但是言语之间，却又改不了那股自大。 “光哥，话不是这样讲。其他的人都不足为虑，我只关心方子铮，这个小子，几次三番的坏我大事，可是个心腹大患，他的厉害，想必你也有所了解，大意不得。我只要你做到一点，那个方子铮，不管是弄残还是弄死，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只要结果。”罗建安虽然叫了陈光一声光哥，但是无论是脸上的表情还是言语上，都没有一点恭敬，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让陈光期盼的成功人士的派头。 陈光在底下的小弟面前自然也是这种做派，但是，在罗建安面前，他绝对不敢摆出这种派头来。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人家的一个棋子，而眼前的，则是自己的老帅，真正下棋的，则是隐藏在他后面的罗建敏。 自己想要活的更滋润，混的更出头，则完全取决于操纵自己这些棋子的棋手，棋手取胜，那自己才能在棋盘上存活的更长久。 “安哥放心，我陈光今天把话放在这儿，除非他能逆天，要不然他休想逃出生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无非就是一帮中学生，难道还能一夜之间全都变成猛龙。我这七八十个兄弟，在安哥的指挥下，定能所向披靡。”陈光拍着胸脯大声说道，一时间竟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起来，夸得罗建安那是萧何重生，张良穿越一般，满嘴的唾沫星子喷了罗建安一脸。 “行，就按咱们刚才所定的计划行事。明日一早，我等你的好消息。”罗建安微笑着，脸上的表情非常不自然。别过身去，将嘴角上不着痕迹的擦了下。 罗建敏玩着伞兵刀刮着指甲，笑道。转过脸去，对着方怡韵打了个响指。 方怡韵会意，拎着杯子这便倒酒，给两位大爷倒上。她可以感觉得到，这个阴柔气很浓的丹凤眼公子哥，对自己身体的欲望已经快忍耐到了极限，可是自己该不该就此放弃矜持，彻底让身体成为自己的本钱哪。 周公子那边的钱，已经花去多半了，但是老妈的病情并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甚至做了多次化疗透析都没有任何效果。按在连医生都束手无策了。如果想得到好的治疗，那就只能出国。 而出国所需要的资金，那更是庞大，除非自己真的放弃底线，彻底投身给罗建敏或者周公子，要不然，那笔钱，绝对是镜花水月。 她扭着曲线，一步一婀娜的展现着自己完美的线条，但是神色间却是端庄无比。她知道，男人越是吃不到，越容易产生欲望，越难得到的，肯付出的代价才会更高。 她绝对不会将自己的身体当作一个廉价的商品给卖出去。此刻的她，就是一个贪婪无比的商人，以攫取最大化的利润为目的，将自己包装的更加诱惑。 她的一举一动在风骚中又透出一种良家的诱惑，撩拨的罗建敏的心底欲望更加强烈，他能感觉得到，眼前这个被自己试探过无数次的美人儿秘书，已经渐渐的放开了对自己的底线，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只是看看自己的价码能否让她满意罢了。 以她现如今的表现看来，自己只需要稍作安排，她便会半推半就的倒在自己怀里。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睡过的无数女人中，有一种就是这样，你需要给她一个台阶下，矜持只是她们一贯的武器罢了。等到她们倒在自己床上之后，那些狗屁的矜持，便会一扫而去，转而开始进入下一个讨价还价的阶段。 自己需要有所行动，让她意外倒到自己的床上去。 罗建敏刚想继续暗示一下，谁料办公室的门开了。 罗建安很不合时宜的再次打扰了他的试探。 “那两个家伙我已经安排了，明天就出来，时间就定在这几天吧。” “行，先把他俩安排好，好吃好喝的伺候好，别不小心又被抓进去，咱们为了他俩可是废了不少心思了，好不容易找到两个合适的，别他妈功亏一篑了。” “我知道了，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行动了，警察就会按时赶到，他俩逃不掉的。只要事成，咱们的事儿就稳稳的。” “行吧，你先忙着，我去安排找方明恒来开会，哈哈……” 方怡韵的眉头突然蹙了起来。 方明恒？不就是那个小子的爸爸吗？ 他们要对他爸爸不利？是不是该跟他透露一声哪，毕竟他也算有恩与自己了。 方子铮从那个充满风情和暧昧的房间里冲出来之后，直接下楼了。 他不敢有一丝的停留，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再折返回去。万一再酿成大错，就不大地道了。 再怎么说都是同行。 我也是个警察啊。即便是曾经。 外面的清凉空气，很快便冲散了他差点喷薄而出的欲望。雾蒙蒙的世界，没有一点声响。与白天的喧嚣形成了两个极端。 方子铮摆好架势，日复一日的功课，又开始了。 现在还不到早上五点，一般时候，这个点还没到方子铮起床的时间。正常情况下，他的生物钟已经基本调整在早上五点的时候，通过自己科学的锻炼来利用极短的时间提高身体的对抗能力。 原本约好今天在六点钟汇合，赶在清晨的时间，去摸底演练一下，所以，今天留给他锻炼的时间并不多，他需要有效的调整，才能保证每日的运动量维持在一个科学的范围内。 这样既能提高身体的对抗能力，还不会造成对身体的过多开发而损伤。 时间在方子铮的挥拳压腿中流过，等他回到邹飞的出租屋之后，满屋子的烟酒味还没有散出去。 昨晚上邹飞可是特意跟家里撒了谎，说是去某个同学家补习功课了，学习的太过于投入，都忘记了时间，不回去了。 被邹飞平日里的表现蒙在鼓里的黄玉洁夫妇竟然信以为真，他们压根不知道，他们的儿子，竟然越混越出头，现在已经在附近小有名气。 他们甚至还打算把邹飞送到那个孙老师家里，让她帮着给补习补习。 虽然那个孙老师的腿脚不利索，还坐着轮椅，据说她也不是本地人，是川南那边的，好像是跟着他那个卖烧烤的老公跑到这边来的，虽然看起来并不出众的条件，可人家确实有真本事，她这个根本就没有在教委挂名的小补习班虽然才开了半年多，可是在这附近，已经打响了名头，远近有不少望子成龙的家长都把孩子送过去补习了，据说成绩都有了明显的提高。 他们也想着，抽个时间，去拜访一下这个孙老师，顺便给邹飞办个周末的补习课程。 当然，这一切邹飞并不知情，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哭死。 当老大这就够忙的了，还得去周末补习？这不要命吗？ 邹飞挨个叫醒了睡在沙发上的兄弟，一个个睡眼蓬松的，头发跟个鸡窝一样，但是一起来之后，立即精神抖擞起来。 尤其是小六和小八他们几个，眼睛里都射出一道渴望的神彩。 作为邹飞的小阵营中的骨干分子，自当以身作则。要是自己一个个没精打采的，等会儿怎么带领手下的兄弟们。 今天，咱们去演练。 明天，咱们上战场。 虽然敌人很强大，但是我们，一样有出色的指挥官，我们有万众一心拧成一股绳的决心，即便是头破血流，也要勇往直前。 等到方子铮带着一帮小兄弟跟一大队陆续从家中赶来的小弟们到达，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 呼呼啦啦的一大队，足有4、5十人，大部分人都背着书包，眯着刚刚睡醒的眼睛，脸上却是精神奕奕，好像是去参加宴会一样。 老大们可是说好了，这一仗打完，就可以可着劲的打游戏，可着劲的吃羊肉串。 而且，他们还说了，这一仗，咱们稳赢的，因为老大的老大开口说的。而且，他，还会亲自上阵。 他就是那个一人劈砍十多个大混子的战神，那个一枪将劫匪干掉的英雄。 他是沾过血砍过人的，他都说稳赢，我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哪，难道说要质疑自己的偶像？ 能跟偶像肩并肩作战，就是一种荣誉。 “目标，护城河西郊，跑！”方子铮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呼呼啦啦的撒开了脚丫子。一个个精神饱满，像是在比赛，又像是要去拼命。 早上六点多。路上还没有多少行人。 一路上，也有少数下了夜班的上班族们，骑着自行车看着这一队奇怪的队伍，一个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不像什么好来头，虽然大部分人都背着书包，但是书包里明显可以看到，那是一根板凳腿。 这哪里是学生嘛，即便是学生，那也是不良学生。 “干死他们！” 这声响亮的口号声，吓的路人一哆嗦，彻底印证了他们的猜想。这是一只由不学好的学生组成的队伍。 不远处，还有另外一队学生队伍，他们是真正的学校住校生组成的晨跑大军，当然，是属于强迫性质的，任谁都不想在早上六点钟的时候，被从那暖乎乎的被窝里拉起来。压根就没几个人愿意这么早起来去累个半死，所以，一个个都没精打采的，喊着稀稀拉拉的口号，在带队老师的哨子声中，不紧不慢的前进。 看着这支队伍，让路边的行人们他们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一样的，早起，晨跑，口号，累倒，多么令人怀念的往昔啊。 两支队伍迎头交错。 让人愕然，诧异。 两队中，竟有不少人认识，还相互打着招呼。 路旁的行人看着这截然不同的两支队伍，啧啧称奇。 那些小混子，一个个，行进在略带阴霾薄雾天空下，虽然远方的景物看的不真切，也看不到他们的脸，但是，依旧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朝气蓬勃。 也许，他们的未来，不是以成绩来评判的。 也许，他们也会有更加美好的明天。 方子铮所谓的实战演习很简单，小孩儿们也都是玩惯了的，虽然这些武器摸起来还有些生疏感，但是在大家团结一心下，团队配合这一要素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尽管大部分小家伙并不理解方子铮的目的，但是在对方子铮这个老老大的崇拜下，每个人都争取将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对于方子铮所交给他们的一些最基础的要求，他们学的一丝不苟。 方子铮都被这些业余学生们的表现感动了，太他妈好学了，一个个要是在学校里有这种学习的劲头的话，即使清华北大什么的没指望，但是一般的重点大学还是没问题的。可惜这些好苗子了。 方子铮在被他们的勤恳好学的精神感染之下，甚至还破天荒的教授给他们一点其他的知识，如何自保，如何逃生。 不得不说，邹飞这小家伙吸收的这些成员还是很孺子可教的，还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方子铮所要求的最基本条件便达成了。 望着一个个精神抖擞，口号响亮的学生娃，方子铮一阵欣慰的感觉油然而生。 都是好样的。 就冲着这个，也要将他们带到一个他们所想不到的高度。 不过，首先需要迈过去的，便是明天的这道坎。 从现在开始，他们要做的，便是吃好，喝好，一个个养足精神。 ------------ 第85章 ．借势 中午不到9点。 距离陈光约定的那场大战，还有差不多20个小时的时间。 在护城河滩这处地势平坦的空地上，随着微风吹过，似乎还飘荡着一阵阵喊杀声。 住在河边上看宅子的刘老头，自打自家那只大灰狗丢了之后，每到早起，都会习惯性的去狗窝那里转一圈，可是等待他的，却还是空空如也。 可是今天，他总是有种感觉，好像大灰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在朝着自己摇着尾巴，跟自己献媚讨食。随风传来的，还有阵阵若有若无的狗叫声，其中，就有大灰的声音。 他敢断定，就在附近，大灰回来了。 可是，他不敢出去找。早上起来，外面那架势，可把他给吓得够呛。 那一刻，就好像让他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当时年幼的他，趴在墙上，满脸羡慕的盯着那些背着大砍刀的游击队战士，看着他们拿着大刀练习砍杀，看着他们挥舞着大刀片子向戴着头盔的鬼子头上砍去，一个个喊着响亮的口号，一个个的倒下。 那个场景，他至今都没有忘记。那一声声饱含激昂的口号，到现在还回荡在他的耳朵里。 难道是自己该上路了？ 老头一时间有点感慨，心想，要不是自己该上路了的话，怎么能感觉到当年战死的那些游击队战士就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怎么可能听到那些口号声如此的真实，如此惨烈激昂。 这一刻，老头想好了，自己就呆在屋里坐着，累了就躺着，再也不出去了。要死，也要死在屋里。 方子铮很准时的出现在郑老爷子的家里。 他是来告辞的。这段时间，靠瞿冰这个被自己成功策反的卧底来跟他们周旋，已经成功的制造出了陷阱，现在，就等着这些人往陷阱里跳了。 他要等的人，即将出现了。 对于方子铮近日的表现，郑老爷子其实是很满意的，甚至都动了将他收为入室弟子，想传衣钵了。 这丫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简直就是变态。 老爷子甚至都有些嫉妒了。 老子当年为了理解这些东西，都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先是完整的背诵，然后才是师傅大概的讲解，也不管你听进去多少，就给你说这么多，管你懂没懂。 可是这方子铮，完全就不用自己讲第二遍，它还能举一反三，不但背的快，记得牢，连理解都不差。这下子，可是把郑老爷子给喜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这个时候，老天爷送来这么一个教起来得心应手的徒弟，那不是上天的恩赐吗？感谢老天爷。 高兴之余，老爷子又禁不住技痒难耐，笑呵呵的对着孙女吩咐道，“小雅啊，这么着，帮着爷爷把那盘象棋拿来，爷爷我啊，今天高兴，教你方师叔下下棋，感受一下博大精深。” “呸，什么师叔啊，叫哥哥才对。”郑幽雅小姑娘满脸的不服气。这下倒好，差了辈儿了。这怎么可以，他才比自己大多少啊。绝对不行！想到这里，她展颜一笑，霎那间，满间屋子都跟着亮了起来，她径直走到方子铮面前，摇着方子铮的手撒娇道，你说哪，子铮哥哥，咱俩出去玩呗，我带你去找徐瞎子算命去，据说可准了。 这下子，老爷子心里一颤，越看越觉得方子铮这小子不大安全。 “嘿，这小丫头。师叔就是师叔，要有礼貌。”郑老爷子老脸一虎，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嚷道。 他要将一切有可能阻碍自己计划实施的可能性，全部扼杀在萌芽状态。 叫了师叔，他俩就算是差了辈分了。这下子，可算放心了。 瞧着这方子铮，倒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小伙子，不可能不明白这些道理。 “对头，要叫师叔。小丫头，来，叫一声听听，回头买礼物给你。”方子铮手里拿着老爷子给自己布置的作业，顺着老爷子的话头，对郑幽雅戏谑的说笑。很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小丫头一看，这师徒俩这部合着伙儿的欺负人么，转眼便是泪花翻滚，怒气冲冲的转身而去。 老爷子笑呵呵的，一点都不愁。还高兴的哼上了小曲。那个悠哉！ 方子铮心里笑的直摇头。这祖孙两个，可是真的有意思。小的拼命的在反抗，老的玩命的来阻止。自己夹在中间，倒是成了两个人斗法的中心了。不就是怕自己吃了你家的小丫头吗，老子有这么饥不择食吗。小丫头，明显都没长开哪。有屁股没胸部的。咱还没看上哪。 这祖孙两个明争暗斗了这么久，都是有输有赢，各领风骚，如此这般，却是便宜了方子铮，不但平白无故的多了个大文豪当师傅，还彻底的结识了这个来头不小的家族。 这家姓郑的，好像来自于省委。 反正来头很大，这从当初银行劫案的第二天，市委书记亲自到这里来看望受惊的小丫头，顺带着还安抚老爷子的行为上就可以看得出。能够劳烦市委书记出马，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一个大文豪，充其量也就是个文人，碰上当官的，一样看不到人家眼里，可如果这个大文豪又生了个能干的儿子，这就完全是两码事儿了。 那个市委龙书记长得倒是很正派，四方脸，浓眉毛，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浑身上下收敛着上位者的气势，他的笑容很亲切，亲切到连方子铮都能感觉到的一种假。 妈的，又不是亲爹，值当的吗？ 从这件事儿上，方子铮就看出来了。自己跟着小丫头来的这一趟，完全走对了。没看到那个跟在龙书记后面的胡市长在看到方子铮的时候那个表情吗。除了刚开始的疑惑之后，就完全是震惊加难以置信了。他绝对想不到，在这个地方，会看到往日的那个下属的儿子。 方子铮对着胡市长就只是微笑，甚至还对着老爷子捶了捶背，那专业的手法，让老爷子开怀大笑，意外惊喜了。 如此表现之下，他们一伙儿人除了胡市长之外倒是惊讶了，没听说郑秘书长家里还有其他孩子啊，怎么又多出来一个啊。 只有胡东阳，脸上表现的很平静，但是心里却已经波澜起伏起来。 方子铮做这一手的意思，也是很明白，一来能够表示，胡东阳猜自己的身份时，猜对了。二来，也能表现出，自己在这里的身份，很特殊。 咱不是一般人来做客的。咱跟这里的关系很熟。 尽管方子铮在这场合上没有说话，但是，他在场的表现，却让每一个想认识他的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这也是刚才方子铮顺着老爷子的意思跟腔，逗郑幽雅的原因。他可不想，因为这事儿闹得老爷子不愉快，现在先顺着他的意思来，以后爱咋滴咋滴。 方子铮方才跟郑幽雅那几句看似无意的话，甚是将老爷子哄的眉花眼笑，七十多岁的人了，像个小年轻一样，大呼小叫着跟方子铮为了一步棋吵翻了天。 他心里那个美啊！ 自家孙女就是好啊，除了爱跟自己抬杠，脾气有点倔之外，其他的都好，最好的，还是有慧眼，给自己找了个这么对胃口的弟子过来。 小伙子硬是要的，不但机灵懂事儿，还对自家的小孙女完全没有歹心眼，这让他大松口气的同时，又对方子铮另眼相看起来。 ------------ 第86章 ．两老相争 下午三点 距离与陈光一战，还有15个小时。 方子铮有些愕然的看着周胜天大摇大摆的坐在郑老的竹藤椅上，脸上还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方子铮本来已经打算告辞回去了，但是一看到周胜天看自己的表情，他又坐下了。 他搞不懂，这来头大大的郑老爷子，怎么跟整个凤城人民都如雷贯耳的周老虎扯上关系了。 而这个周胜天看向自己的表情，又明显的有话要说的样子。 他好奇了。 “昨天听老郑吹，说他收了个如何如何满意的弟子，我就想来瞧瞧，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让老郑如此的不要脸皮到处逢人便夸，哈哈，行，我认可了。”周胜天自打看到方子铮的第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在凤城打响了名头，却又消失到冀南去的小家伙 对于小恩人方子铮，他可是下了一番力气，安排了不少人手去打探他的消息。可是，自打将周大彪给教训了一顿之后，这家伙就一把火烧到了冀南，再也没回来过。原本对方子铮就有一些招揽之意的他，派人再一打听，原来还是个政府官员的家属，这才将他的想法压在了心里。 既然出身不错，那断断没有跟着自己的可能了。所以，他才彻底的放下了对方子铮的观察。 不过就在前几天，方子铮的名字，又一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陈光那个兔崽子，竟然要以大欺小。 原本打着近距离观察，或者在关键时刻帮上一把的心思，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再晓之以情，让他到自己身边来。毕竟这方子铮确实是个好苗子，要是因为陈光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就此折了，那就可惜了。如此英雄了得的人物，就该好好的培养。可以看的到，他的未来，绝对比左手还要厉害。 可是就在昨天，他改变主意了。 他从老朋友的嘴里，又一次听到了方子铮的名字。 老郑啊老郑，他奶奶的，好事儿咋都让你捞了去了？ 拼身家地位，咱们半斤八两。拼儿子，老子拼不过，拼女儿，你没有，咱稳赢。可是拼徒弟，咱要是让你领先的话，这可就真的输定了。不行，老子要和你抢一抢。方子铮，指不定是谁的哪。 两个相同出身，不同遭遇的老家伙，拼了大半辈子，终于，将方子铮当作了最后一个争强好胜的砝码。 “周老虎，你他娘的别打主意啊，这不公平的。”郑老爷子一看周胜天那见猎心喜的模样，心里头一阵不安。他能够看得出老伙计那眼神，太他妈赤裸裸了。就跟自己第一次发现方子铮的潜力时一个样。 周胜天一听就急了，站起来瞪大了眼睛说道，“凭什么？就兴你不兴我啊。就因为你家宝贝儿子当官啊。告诉你，即便是那样，你也帮不了他。在这节骨眼上，只有老子可以帮他。” 说完，便大马金刀的坐下，抓起小雅刚沏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之后，脸色古怪的摸了摸郑幽雅的小脑瓜，笑着说道，“哦，我知道了，难不成你还留着他当你孙女婿？你要这么说，那我还真不抢了。” 小雅脸上难得的红了，拽着周胜天的胳膊笑嘻嘻的道，“周爷爷好无赖，老是拿人家说笑。”脸上红红的，还挺高兴。因为她看到一听到孙女婿这个词之后，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老爷子。 “滚蛋，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当年欠下人家一个人情的。”郑老爷子一听周胜天的话，就气的想跳脚，可是刚说完，他就想到了刚才老伙计好像还话里有话，忙正色的问道，“行了，都老大不小的老头子了，就别在小辈面前斗嘴皮子了，丢不丢脸。你刚刚说道，方子铮遇到啥麻烦了，连我家的大小子都解决不了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哈哈――，能有啥事儿，还不是你这徒弟太红火，惹人眼红，想要拿他开刀啊。难不成你家小子还能连夜杀到这里保着他。” “什么来头？” “地头蛇。” “哦。你行吗？” “你说哪？” “那你就帮衬一把吧，怎么说也该叫你一声师叔什么的，别看着孩子受委屈。” “我咋听着这么别扭哪，我想让他跟着我，你问问他愿意吗？只要他愿意，我直接帮他摆平，怎么样？” 说着，周胜天的眼睛看向了方子铮。目光炯炯，很期待。 不过方子铮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他也是似笑非笑的看向周胜天。他看着这个依旧精神抖擞的老爷子，联想着前世所了解到的那些内幕。他明白这个老爷子对人才的渴望，要是换成前世的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他走，可现如今，早已磨练的心智超凡的他，对于周老爷子的招揽，已是波澜不惊了。 “两位一唱一和的，挺热闹的啊！我都没听明白啊？什么麻烦啊，我怎么不知道啊。”方子铮直接来了个装傻不知，一概不理会。虽然脸上看起来好像迷迷糊糊的，可是那眼睛，却是亮的很。旁边的小丫头一看方子铮这眼神，就明白了，肯定是有事儿。 “陈光那死孩子不是――”周胜天话一出口就醒悟过来了。这小子，胆气倒是不小。竟然用装傻来一口回绝老子。真他奶奶的丢脸。 他的脸上瞬间便黑了，可是为了面上好看，他还是随即便接上一句，“哦。记错了，记错了，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这死孩子。”周胜天气的心里哇哇叫，可是脸上却云淡风轻的，装作记性不好的样子，嘴上说着抱歉，拍了拍眉头。也不知道最后那是在骂谁。 方子铮笑的很无邪，他看得出，这两个老头之间确实有很深的感情，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的你争我抢，不过，能作为被争抢的对象，他还是很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成就感。 丫的，哥也是人才了。 真不容易啊！重生一回，就今天最扬眉吐气了。 “没有就好，这人老了，记性就是差。还是年轻的好，不过年轻人缺乏锻炼，没有摸爬滚打，怎么能成才。咱们不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吗？年轻人，就要多经历一些，这都是宝。”郑老爷子似乎话里有话，前半句好像在嘲讽周胜天，到了后半句，就成了给方子铮的提点。 “那行，走，老郑，咱去喝两盅，郁香楼带过来的。包你满意。” “请老子吃东西都不带花钱的，从自己店里拿过来，算什么诚意。” “你这家伙。真他娘的，有得吃还不满足。活该当年没饿死你，要不是老子给你剩下半根萝卜，你还有今天？知足吧。” …… 望着两个勾肩搭背的白发老头，方子铮好像突然间沧桑起来。 明明那两个家伙才是孩子，自己才是个成年人。 “子铮哥哥，怎么回事儿啊？说说呗？” 郑幽雅小朋友绝对是个很聪明的漂亮小姑娘。用她自己的话讲，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未来中国第一女画家。没有一点聪慧的头脑，怎么能够逆天到如此的程度哪。就咱这十四岁的水平，都比一般的专业人员强了。只有天空，才是咱的极限。 既然是如此漂亮又聪慧的小丫头，那又怎会猜不出刚刚周胜天和方子铮之间打的哑语哪。其实不光是她，连郑老爷子也一样明白。不过他就很淡然的，让方子铮直接去面对，以锻炼自己的心魄。可是换做小丫头，就不一定能理解爷爷的那番苦心了。 她本能的便猜出来，方子铮遇到麻烦了，好像还不小，她心里就急了。 可是，方子铮就不告诉她，还继续调侃道，“叫师叔。” “哼！不说就算。小气鬼。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小丫头撅着嘴巴就跑了，马尾辫一颤一颤的，浑身上下一片浅黄色，在种满花草的院子里，像一只穿梭的蝴蝶。 方子铮笑着，跟两个猜拳打酒令的老家伙打了个招呼离开。 身后，三道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后背。 ------------ 第87章 ．战前动员 方子铮很奇怪邹飞他们的表现。 一个个脸色古怪的看着自己，眼神中除了崇拜，就只剩下了火苗。 晚上九点，离明早的战斗，还有9个小时。 原本计划，此时应该是在睡觉的。可是，一大堆摩拳擦掌的小兄弟，此时却一个个的兴奋过了头，怎么着都睡不着了。 “老大，哥，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啥事儿，说。” “我说了你别揍我。” “那还是别说了。” “哥。求你了！” “那还是说吧，小六，给飞哥穿上厚衣服，等会挨打的时候，我尽量下手轻点。” “哎。麻溜的。”小六儿笑着搭腔，却也没有真的挪地方，只是在笑，看着这两兄弟的表演。 “哥，咱给兄弟们看个片儿吧，再动员动员鼓鼓劲。” “你们看就是了，谁拦着了？” “那个，啥，不是有个成语叫啥隔墙有耳吗？咱这不是怕影响不好吗？” “操，邹飞同学还怕这个。奇了怪了，以前不是每天都放吗？担心个毛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哎，这么说吧，你不是跟那个隔壁的妞儿搞对象吗，以后俺都得叫嫂子了，这不是害怕在嫂子面前丢脸么，弟兄们都憋了一天了，你看，都他妈脸红脖子粗的。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今天这点儿，特殊，得尽量满足兄弟们的空虚寂寞的内心。咱看一会儿就能睡觉了。”邹飞扭扭捏捏的，看着方子铮那逐渐古怪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的。说实话，他心里还真没底儿，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他就要考虑再换个租房的点儿了。 挨着小警花，简直活受罪。 “真是群没出息的货。这一仗打赢了，咱们全体都有，去丽都。省的一天到晚的打空枪。谁他妈还是处男的，报个名，咱们特别优待，找些技术好的，给你们讲解讲解咋着配合。年轻人，要知道学习的重要性，都他妈多学点经验，没坏处。”方子铮骂骂咧咧的说道。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大家伙觉得是如此的亲切，如此的贴心。 这老大，多好啊，还专门为了俺们这些处男考虑，这老大，跟定了 一群无良的小伙子们拎着啤酒瓶，有的还嚼着花生米，顺手丢掉扑克牌，眼睛聚精会神的盯向了电视屏幕。 期待已久的灵与肉的激情碰撞，终于可以一饱眼福了。 再也不用感受那种一日不看，连觉都睡不着的感觉了。真是没想到，看片儿，已经成为自己日常所必不可缺的娱乐方式了。 这他妈不比打游戏、打台球省钱多了？邹飞很无耻的算计着，一个小时给顾客玩就能纯赚4块，给他们放片儿看，合着每个人每天才2毛钱的电费钱，多划算啊。 “现在插播新闻节目，我市第一看守所……”电视一打开，还没来得及切换，只听到本市晚间新闻节目的播音mm甜美的声音，却说着令人沉痛的事实。 那能让人想歪歪的俏脸红唇，吐出来的字眼，让正在切换dvd的方子铮一下子停下了。 那是一张通缉令。 马勒戈壁的，他们两个，真的出来了。 记忆中，除了父母的意外去世，就是那个姓郭的刑警队的队长，亲手将两个逃犯击毙，从而立了大功，带着一身的嘉奖顺利调职到了省里。 方子铮脑海里的历史，才终于与现实结合了起来。因为重生，而被搅乱了的进程，终于沿着原本的节奏，开始行进。 等了这么久，终于走进了方子铮一直等待的时机。 他就在等这一天。 电视里的新闻，除了播音员那性感中透着端庄的撩人之外，还有一个令人眼红的信息。 悬赏10万。只要能抓到两个逃犯，便有10万块的奖金。即便是提供两个逃犯的信息，让警方可以顺利抓住逃犯，也会有5万的奖金。 在这个每年人均纯收入只有区区1万元的二级城市，这个奖金数额，无疑是充满了诱惑的。 随着播音员的声音，将诱惑传遍了千家万户。 终于，整个城市沸腾了。 整个城市，因为两个越狱潜逃的劫匪，而全市总动员起来。 方子铮这个时候，却没有担心两个逃犯会对自己的家人有什么危害。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瞿冰的消息一日未到，他便可以高枕无忧，继续等待。 凌晨四点。 方子铮已经开始集合队伍。所有人员一个不落的全都到齐了。 昨天晚上都没走，大部分人都睡在不远处的小旅馆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的舒舒服服。此时，一个个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便大部分都恢复了精神抖擞。有几个感觉还迷糊的，直接拿着手中递过来的大蒜，猛嚼了两瓣，随即便被辣的浑身打了个激灵，脸上再也没有一点睡意。 此时，在小区外面的广场上，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在昏黄的路灯下，排着整齐的队伍。 整个城市显得静谧异常，没有一点声音，连一点咳嗽说话的声音都没有。所有人都一脸严肃的盯着站在队伍外面的那个精神领袖。 “感谢兄弟们。我方子铮别的本事不多，但是只有一点，你们可以放心，那就是，我会让你们一个不落的回来。记住咱们的使命，打出我们的未来。你们都是好样的！我以你们为荣！谁要是敢看不起我们，直接就是一个字，打！” 邹飞心里一阵激动。看着方子铮说话的时候，他就感觉有种大阅兵的范儿，此时，方子铮就是那个站在阅兵车上的领袖，而自己，就是那个总领队。 这个时候，岂能不附和上两句，提高一下原本就已经很火爆的士气，随即，他双手攥拳，高举右手，对着左胸口猛地打了一拳，高声喊道，“说得好，谁敢看不起我们，咱们就打他个狗日的！” “打他个狗日的！”底下的小兄弟禁不住心情澎湃，满心激荡的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听到邹飞的一声大喊，全都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吼出他们的心声。 “跑步前进，目标，护城河滩！跑！” ------------ 第88章 ．援兵 一声令下，方子铮带头，邹飞殿后，一大帮子足有四五十个小伙子，全都不紧不慢的跟着方子铮的节奏，向着护城河滩上跑去。 那里，早就准备妥当。 邹飞的住处，距离护城河滩至少有5公里的路程，可是方子铮执意选择了跑步前去。这样也有他的目的所在。这个点儿，正是人的精神最虚弱的时候，如果不适当的活动一下筋骨的话，很可能在等一会儿的战斗中精神不济，而有所疏忽。所以，让所有人通过这几公里的路程，将精神调整过来，从而能够以最充沛的精神投入到等会儿的战斗中。 这是必须的一个步骤。 等跑到目的地，除了方子铮之外，所有人都气喘吁吁的，有些体力差的，甚至都差点掉队，要不是到了后面一公里的时候他故意放满了脚步，说不准还会因此而减员。 河滩上已经准备妥当，昨天白天到晚上，河滩上一直都有几个小兄弟守着，顺便按照方子铮的要求做着伪装，将四周长得一人多高的杂草全都清理的干干净净，全都伪装到方子铮的几件特殊武器上。 一看到方子铮他们过来，而且后面的大队人马一个不差的全都赶了过来，他们略微紧张的心情这才彻底的放开了。 任谁在这半夜三更的河滩上守着，都会有点害怕，若不是有那四个大个子在这帮忙，他们几个小家伙说不准都会尿裤子。 一到半夜三更，这狗日的河滩上总是阴风阵阵，刮得那荒草哗啦啦直响，光听声音就够渗人的了，更别说，这小河沟总是会伴随着一代又一代的神怪传说之类的，每个凤城长大的孩子大概都曾经被家长教育过，护城河内的冤魂啥的，淹死的投河的等等，对于他们来说，白天的护城河，人畜无害，谁都能过来扑腾两下，可是一到晚上，这里就变成了心中的禁地，各种鬼怪传说船都在脑子里一一浮现出来了，怕啊。尤其是这晚上的小风，带着那种渗人的声音，好像一条条索命的厉鬼一样，吓得人不敢睁眼。 多亏了有他们，尤其是那个黑汉子，真他娘的勇武，干起活来，一个顶三个，半夜里睡不着，还起来在河滩上练拳，那家伙，打的那是虎虎生风，真jb带劲。 有他在，别说是鬼了，连神仙都得退让。这个虎哥，真是好样的。 刘黑虎他们几个是昨天白天的时候赶到的。 他们本来并不知道在凤城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在等着方子铮，原本是想找他喝酒来了，可是跑到学校里一打听，才知道这家伙竟然跑到凤城来了，还一请假就一星期半个月的。这肯定是碰到什么事儿了。 刘黑虎当时就这么想，以他对方子铮的判断，能够让他一走就是一个多星期的事儿，绝对不小，而且还不一定是好事儿。可方子铮这家伙的手机又老是不带在身上，当下，他们几个便打通了邹飞的电话，问了个明白。 好家伙，真敢干啊！ 他竟然敢带着一帮学生娃，跟凤城的一帮老牌混子干仗了。 当时的刘黑虎同志直接便被雷击一般，也不知道是该夸奖方子铮胆子大，还是给说方子铮无知无畏，总之，他当时的脸黑的像从煤堆里扒出来一样。心里还在埋怨。 狗日的，打架都不叫上俺，看不起人吗？ “兄弟们，走着。去凤城。” “怎么着？” “干仗。给兄弟帮忙。死了也值！”刘黑虎风风火火，毫不犹豫。 在见到方子铮的第一时间，便给了他胸口一拳。 虽然他没有见到早上这些小孩儿们训练的场景，但是他可以感觉到身后那些玩意儿的阴险。 虽说是依旧担心，但是既然来了，就等于上了贼船，上了独木桥。再说，他也没有想再下去。 “你们没必要牵扯进来。” “我们是兄弟嘛！” “黑哥，兄弟。” “两肋插刀！嘿嘿！” “那就帮我值夜班吧，哈哈！” “真无耻！还得干活，妈的，到哪儿都是劳碌命。” 方子铮带着小兄弟们过来之后，便跟刘黑虎谈上了。 这世间，锦上添花很容易，但是能做到雪中送炭的，除非是有真感情，真兄弟。 以兄弟待之，必以两肋插刀回报之。 对于刘黑虎他们的不请自来，说实话，方子铮是真的感动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四个的出现，无疑是生力军一般。尤其是对下面的小弟们来说，更是能祈起到强心针一般的作用。即使原本被鼓动的信心是有了，但是这时候能看到他们的出现，那更是精神倍增，信心暴涨。 此时，所有人的心中都有种必胜的信念，无论对方是谁，无论对方有多少人，无论对方有多高的江湖地位，在这个时候，统统屁都不是。 我们只认手中的武器，谁站在对面，谁就是敌人。 谁是敌人，那就把他碾碎，狠狠的踩两脚。 直到他们跪地求饶。 望着两旁列队的小家伙们，以及正在从远处建筑工地上一辆辆开回来的泥头车，拖拉机，还有那机动车上所装备的铠甲，刘黑虎和他的兄弟们一个个心里打鼓。 他们搞不清楚，方子铮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而且，他们还听到了音乐声。 在那泥头车的车顶上，还安装了一个高音喇叭，那声音一打开，我操，《义勇军进行曲》《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 难道不是真刀真枪的打吗？我都连链子手刺什么的都装备了。 然后，刘黑虎再看到邹飞和他的小伙伴们一个个发放武器的时候，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嘴巴张的足以塞下他的拳头。 我操，这他妈是什么年代？老子是不是眼花了。 就在刘黑虎他们几个惊的脸色发白，差点冲上前去仔细确认一番的时候，就在护城河北边的河沿上，那条绿化带里，隐藏着两个神色不屑的壮汉。 两个人都是一溜的光头，在这稍冷的秋夜里，都还光着膀子，膀子上依稀可见盘踞着一条青龙，那粗的跟邹飞大腿一般粗细的胳膊上，还文着‘忠’‘信’字样。 两个人坐在树底下，前面有一米多高的杂草挡着，也不怕有人看到。两人就在那杂草中间的地上坐着，喝着烧酒，就着牛肉，时不时还抽出背上捆着的大砍刀，噗的一声，将整个2斤装的牛肉块切开，大快朵颐。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那其中一个脸上带着青斑的汉子从屁股后面掏出一个移动电话，拨了一个号码，便懒洋洋的道，“光哥，这都他娘的啥角色啊，还值当的带这么多兄弟出马？就我费老二看呀，十来个兄弟就能搞定。啥武器？啥都没有，都他妈空手来的，不过他们倒是开了两辆拖拉机来，还有一辆泥头车，估计是准备后路的，打不过就跑嘛，呵呵――你听听，都他妈放音乐了，这是打架吗？” 那壮汉说着，又朝嘴里塞了块牛肉，含含糊糊的道，“真的，就这些，俺哥俩哪会看错啊，来吧，就他妈四五十号人，除了四个二十多岁的，其他的都是孩子，啥jb厉害角色啊。等下俺兄弟俩打头阵。给您活捉那个孩子头。” 打完收线，两个汉子就嘿嘿的笑着，在一阵阵悠扬或者激昂的乐声中，聊着等下的战斗。在他们看来，这压根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一帮混社会都有一定经验，并且还混出了名堂的，跟一帮还在学校里玩的小孩儿打架，别说动武器了，就算是空手跟他们玩，闭着眼都能赢，这说出去有啥光彩的，没意思啊！ 两人确实有这个吹嘘的本钱，自打跟陈光混之后，除了上面的三龙之外，也就是前段时间被人打的差点破相的秃子比他们俩能打了。今天晚上让他们两个蹲点勘察敌情，也是出于对他们两个的身手的信任。 现在在光哥的手下，三龙已经有两个不能直接上场了，就只剩下了一个，还被吓得差点破了胆儿，所以说，他俩现在是彻底的水涨船高，已经算是光哥手下的王牌打手了。风光程度直追以往的三龙。 “哈哈，还他妈不让咱轻敌，我就觉得吧，这敌有啥值得咱重视的。就说那个啥方，方子铮啊，他在能打，还能从十几个兄弟手下逃出来？每个人给他一刀，他就他妈成肉酱了，还猛？我看，咱老大就是上次被受刺激了，只能将对方夸大，省的自己的脸丢的太难看。”这费氏两兄弟你一言我一句的，直接将方子铮他们的几十号弟兄当成了空气，说着说着，好像已经直接飞到了方子铮的头顶上，直接将他拎出来，交给光哥立功拿赏钱去了。 两人讨论了没有过十分钟，就听到一阵汽车鸣笛声。 一阵纵横交错的白色光柱之后，从东边的国道上，驶来几辆汽车，在略显寂静的凌晨，汽车鸣笛的声音，如此的刺耳，带着腾腾的杀气。 ------------ 第89章 ．气势 清晨的城郊凉意彻骨，再加上地处河边上，凉风吹佛在河面上，让四周的空气温度都随之下降，整个岸边上，有种让人起寒毛的凉飕飕。 河岸边上是一望无尽的荒草，经过一夜的降温，荒草上全都站满了露水，两个人呆在这荒草中，弄得全身湿淋淋的，一阵阵的骂骂咧咧。 其实这地方倒是挺隐蔽的，四周荒草成堆，河沿上还建了一堵墙，从远处往这边看，压根就看不到一点。绝对是群殴的好场所。 就在此时，随着那阵汽车的轰鸣声，一队汽车长龙开了过来，形形色色的各式车辆，很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 压着岸边的荒草，打着雪白的车灯，在这还稍显昏暗的凌晨异常的刺眼。车队行过，在那湿软的河边草地上，留下横七竖八的车印子，压得那些花花草草萎在地上，更显秋天的萧瑟。 纵横交错的车灯光柱，在这并不明亮的河滩上横行无忌。那一束束车灯，甚至都打到了方子铮他们的队伍这里，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好像对方也就是靠着这灯光来观察敌情的，看了不到半分钟，就放心了，车头一转，将车开到了河沿上。费氏兄弟也沿着那半人多高的荒草中闪出来，趟着那满是露水的荒草，脸上嘻嘻哈哈的向着光哥的丰田车走去。 两把大砍刀，在他们的背后，啪啪的拍着腰上的肉，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相当威武霸气。 “光哥，来啦！咱说好了啊，我们哥俩等下打头阵，谁也别跟我们抢。” 陈光看向坐在他左手边的年轻人，道，“阿旺，怎么样，有没有把握活捉他？”他没有说有没有把握，而是说的活捉，也是相当的具有语言艺术，只是加了几个字，就一丝彻底的变了，让人不自觉的产生好感。 “没事儿，给他们机会吧，新人么，要给机会才能进步。”阿旺睁开眼，眯着，就露出那么一条缝，不过从那眼缝中，透出一缕欣赏的光芒。 “哎呦，谢谢旺哥，咱兄弟俩有时间，肯定跟旺哥好好的喝两杯，旺哥一定要给面子啊！”那个脸上白净的壮汉费老大自感最近在帮派里面的地位上涨，也开始活跃起来，接着便信心百倍的提出感谢。脸上白净的透出一丝红润。 “嗯，安全第一啊！”阿旺似笑非笑的叮嘱道，“行了，我们去后面，大家都小心点啊！” “就凭他们？”两人一起摇头，很不屑，好像对阿旺所提醒的很不以为意。 “好了，先招呼弟兄们都下车，早点打完，早点去喝酒。今天大家都不醉不归。算是我犒赏大伙儿的。”陈光红光满面的抖着脖子上的肥肉，转身对着车里的各位大佬点头示意道。 “那就交给光哥了。” “光哥，看你的了。” “记得打赢了，要去丽都啊，老子今晚要干翻五个。” “操，有光哥在，给你十个，看你能不能吃得消。天天炫耀你jb大吧。操！” “咦――你马勒戈壁的，老子就是jb大，你羡慕啊，上次老子上的那个女学生不是后来跟你了吗？咋样啊？” “滚你马勒戈壁的。” …… 陈光对这些头头脑脑并不怎么感冒，这次要不是还要依靠他们手底下的打手的话，他甚至都不想理这些人。压根一点都不团结，人人都他妈想着分碗肉吃。 老子自己才弄一点肉吃，你们这些小猫小狗的也想跟着吃？ 做梦！ 还有那个周大彪，马勒戈壁的，还想让俺给你白干活啊，想的美吧。 老子要过来的就是老子的，凭什么再还给你啊。做梦去吧！ 陈光皱着眉头，一声令下，“下车，集合！” 原本分成几辆车过来的人群在这一声令下，呼呼啦啦的下了车，都是一身短打的打扮，穿着简单，显得很有气势，而且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相互熟识，此时下车见了面，都笑嘻嘻的谈笑风生，互相敬烟点烟什么的，完全没有把对面那几十个小孩儿当回事儿。 “好了，列队！”陈光颤颤悠悠的下车，不知从哪里拎出来一个小喇叭，对着正晃着身子聊天谈笑的人群喊了一声，众人赶紧仍烟头，彼此笑骂了几声，列队集合，打量着手上的家伙。 分成三排，每排都有20多个人，都背着砍刀，前面一排的手上还拎着钢筋、铁棍什么的，那背上的砍刀，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烁烁的光，将他们的背后映的一片光影。 而他们手上的钢筋铁棍，都很统一的拖在地上，划拉着地表上的那些沙石，只听得一阵阵乒乒乓乓的清脆声音。 这些人离方子铮他们50米远的地方停下了。 对面传来的歌声，很振奋，很提气，好像都是为他们而准备的。想想等下打完架，就有酒肉吃喝，还有女人可以玩，一个个的更显得精神抖擞，好像真的跟军人上战场一样。 这时，对他们来说，唯一的一点小意外出现了。 前面大概十多米远的地方，由于水位的原因，再加上人为的挖掘，使得河滩变得很窄，排成三排的话，根本就过不去。 然后，只听得光哥一声大喊，“变阵。” 三排又突然变阵，变成了6排。 双方的距离，只有40米左右，部分视力好的，甚至都可以看到那些毛都没有长起来的小孩儿脸上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表情。 太过瘾了。 这种逐步推进，以武器及人数来显示威力的方法简直是太奏效了。 这还没开始打，那边的小孩就已经开始骚动了。 哈哈哈―― 这边排成了6排的混子队伍顿时笑的前俯后仰，好像是想要多观赏一会儿他们恐惧的表现，所以队伍就没有再靠前行进，只是停留在这附近，笑着看对面的小孩。队伍中甚至都在窃窃私语。 “看到没？这次估计又立不了功了。麻痹的，非得让咱们排后面。” “谁说不是哪，到底咱还是人家借过来的，人家肯定先考虑自己人啊。” “唉，对面那些小孩儿其实也蛮可怜的，面对这种形势都不肯投降，佩服！” “你佩服个jb啊，想挨揍么？他跑得了么？早晚是归光哥收拾啊！” …… 混子们已经将钢筋铁棍什么的移到了身前，而后面一排的，则是从背后抽出了用布绳栓好的大砍刀。 每个人都刀棍在手，统一穿着乌黑的紧身小背心，被他们胸膛上的肉撑的鼓鼓囊囊的，胳膊上也都是画着龙或者虎的，也有是字的。 刀身都很亮，当然，都是没有开刃的，这是打群架，不是要命的，要是真的玩出人命的话，政府都不会答应，对于这一点，作为组织者的光哥，清楚得很。 他要的就是震慑。 从刚开始的三排队伍拖着棍子徐徐前进，到现在又是砍刀又是铁棍的，都是他和彪子安哥他们算计好的，先把这帮学生的胆儿给吓破的话，基本上就不用打了。 而且，他也相信，只要自己这一手亮出来，对方即使不溃散，也要把胆气吓个七七八八。 果然，在那边的人群中，出现了一阵骚动。 ------------ 第90章 ．红颜 方子铮站在泥头车的车顶上，神色毫无变化，哪怕是连一点惊慌的意思都没有。邹飞看着表哥的脸上那扑克一般的表情，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心里的慌乱，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已是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他知道，底下列队的那帮小兄弟肯定跟自己一样，已经感受到了这种风雨欲来，遮天蔽地的狂野。 这种情况下，谁要说自己一点都不怕，那绝对是超人，有一颗钢铁一般的大心脏。 他的眼前，是一片开阔的河滩，河滩上，如同一只军队一般的混混队伍，正在徐徐调动。 说起来可笑，混混，就是混混，就应该是那种毫无纪律性可言的乌合之众，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恰恰相反，那些混混，正像一只军队一般，动作整齐划一，举手挥刀之间，如同移动的城墙一般，黑压压的向自己这边压过来。 那片闪亮的刀锋，就如同划过一切的巨大的镰刀，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烂。 方子铮见过真正的军队。他也曾真正领略过军人的那种铁一般的纪律性。所以，他并不惊慌，相反，还很有兴趣的右手捏着下巴，嘴里滋滋的惊讶。 这些人，还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这几十号人马其实也就是刚刚摆脱了乌合之众的形象，临时抱佛脚弄了个像模像样的阵势，和军队里面的那种真正的钢铁洪流相比，简直天壤之别。糊弄一般人还好，放在他眼里，那就是渣。 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妄图以气势压倒自己这边，主意打的不错，可是他们肯定想不到，在他们的对面，有方子铮这个妖孽，曾经在战场上，亲身经历过那些铁与血的考验，经历过真正的战场搏杀的精英人物。 这些乌合之众故意摆出的这个庄严肃穆的模样，在方子铮这个行家眼里，简直就是如同小孩过家家，可笑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方子铮一声口令，举起的右手狠狠地一挥。 那些小孩儿竟然齐刷刷的伸手从背后的小背包里掏出了一瓶二两装的二锅头，一个个学着邹飞的样子，用牙一咬瓶盖，旋转了两下，举着瓶子就咕咚咕咚的灌了进去，有些不怎么豪饮的小孩儿，都被呛得直咳嗽。说来也怪，有了这二两二锅头打底，原本惊慌的内心，竟然都平静了下来。原本在小风中打摆子的大腿肚子，竟然都稳当了下来。 接着，邹飞一声大喊： “搬家伙！” 那紧紧排着的人群，从中间就分裂开了。 原本排的整整齐齐的队伍，分成了两半，中间留出了三米远的距离。 他们从后面抬出了一个大铁笼子。 铁笼子被黑布蒙的严严实实的。里面还传来一阵阵的低鸣声。这时喇叭里的音乐也到了换下一首的时候了，在这短时间的音乐空白中，那几声低鸣显得有些异常的令人毛骨悚然。 “嗯？有诈？”光哥的脑袋瞬间便清醒过来。 “都给我机灵点，冲上去给我往死里打。”光哥在队伍的边缘，举着小喇叭，对着队伍狂喊。 而作为帮手前来助拳的几位老大们，也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们显然没有意识到，这里面会暗藏着什么玄机。 就在此时，一个娇斥的女声在大家的耳朵边上响起来。 “放开我，你们流氓啊！”声声清脆，就好似清晨的黄莺，如珠滚玉盘般悦耳。随即，大喇叭又开播了，这次赫然便是一首爱江山更爱美人。 刚才那女孩儿的声音来自于河沿上，两个被光哥派出去放哨的混混正向队伍走来，他俩一人一只手，正揪着一个穿着淡黄连体休闲装的女生。 那女生显得很愤怒，但是被两个混子给揪着左右的手臂，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两边的河沿有一道水泥砌的矮墙，他们平时要是跳过来的话，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此时还拉着一个女生，那就根本不方便了，不得已，他们有只能往前走了十米远，来到那堵矮墙的缺口处，顺着下面的小阶梯，向下走来。 此时，双方的目光都被这边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女声吸引了。 可以想象，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间被一声娇嫩清脆的声音贯穿，谁都会有些不适应，那注意力肯定都会被这声音吸引过去。 包括方子铮都不例外。 方子铮看了一眼对面正在挣扎的小姑娘，又抬头向那片河滩上望去，只见陈光的阵营中人群微微已起了骚动。正举着手中的砍刀，或者挥舞着手中的钢管，踏实的踏着地面湿潮的泥土，“锉锉锉”地向前挺进。 几十人的队伍，一旦有了统一的步伐，那种气势，如泰山磐石，狠狠一踏，咚咚声不绝于耳。 方子铮不由惊心，脑子里面快速的盘算着行进的距离及救出小姑娘的可能性。 这个时候，就如同古时冷兵器时代，哪怕你再骁勇善战，再勇冠三军，如果在没有战友掩护的时候，面对一二十个敌人的围攻，也只有送命的份。 一旦开战，乱刀乱棍，百人踩踏，谁的后背上都没长眼睛，如果正处于敌人的面前，谁还能有活路？ 方子铮站在泥头车上，急忙向那边望去。 就在两边气氛陡然紧张，即将交战的时候，那个稍显弱小的身影还在挣扎着，想要脱离两个混子的控制。也许是已经彻底的明白了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小丫头很懊恼，很拼命的双脚乱蹬着地面，想要阻止自己被动的前行，但显然她一个人哪里是两个粗大的汉子的对手，再加上女孩子力气天性较弱，她的反抗，根本就不奏效，虽然并不能阻止自己被带走，但她却依然执着地不屈着。 她脸上的表情很倔强，眼睛睁得大大的，很不甘，却没有一点泪水。 她从来不相信泪水可以解决问题，那泪水都是哄人的手段。 她使劲挣扎着，梳成马尾的长发，在风中飘散着，拂在她的脸上，她的俏脸，微微的向后歪着。 是她！方子铮心中猛地一紧，是那个伶牙俐齿，见到不公即使无力也要表达，即使不容反抗，也要与爷爷抗争到底的小姑娘。 他给吓得脸色发白了。 从重生到现在，他还从未如此失态过。 他可以感觉到，她出现在这里，肯定和自己有关系。 她是郑幽雅。 “子铮哥哥！”那脆生生的呼唤似乎就在耳边回响，方子铮心中一热，脸上狰狞着，沉声道：“等我的手势，我去救人！” 说罢飞身一跃，从近两米高的泥头车车顶上飞身而下，甩开耳边的风声，像一条矫健的豹子，冲向对面一触即发的战阵中央，面对那如林的刀山棍海。 前面哪怕是刀山火海，方子铮咬牙趟过，不皱眉头。 只为了那个不屈的俏脸，那个机灵灿烂的小姑娘嘴里的那声‘子铮哥哥’。 “哥――”邹飞吓呆了。如果说平常的时候对方子铮信心十足，那是因为对方的人数并不多，最多能有个十来人就顶天了，以方子铮的身手，只要对方不是有枪，那绝对可以摆平。但是现在不一样啊。那边足有7、8十个啊。 都他妈提着刀，拿着钢筋啊。 哥，你这是往人堆里扎啊！你不要命了么？ 邹飞不知道郑幽雅的身份，但即便是他知道了郑幽雅的身份，他也不会同意方子铮过去。可是现在，也由不得他同不同意，因为方子铮已经跑出去十米远了。 方子铮快如闪电，心中热血翻腾，脑子里此时一片空白，他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个时候，只要对方稍有头脑，自己就将成为头一个壮烈的典范。 人家只需要将手里的砍刀扔过来，自己头顶上就会下一阵砍刀雨。自己就算是练过横练铁布衫都没用，一样被砍得七零八落。 老子这一辈子还是处男哪。别他妈这么快就挂了。 ------------ 第91章 ．地狱，希望 那两个混子驾着郑幽雅向光哥的方向走，满脸的高兴。他们刚才可是听这个女娃子说了，是找方子铮的，还他妈把咱当成了方子铮的同伙，切，哥哥我怎么会跟他们一伙儿！ 正好将这个丫头献给光哥，看样子长得还挺有滋味的，要是光哥高兴的话，说不准还会赏给我们睡两晚上，那多美啊！ 两个混子正得意的想着，就看到前面光哥一脸的狰狞，朝着自己嘶吼。 可是他声音太小了。此时所有人的耳朵里能听到的，只有那音乐中的歌词，“好儿郎，浑身是胆――” 然后，他俩只感觉到身后的地表上传来一阵噔噔的震动。 两人回头，只看到一只展翅的雄鹰，如捕猎野兔一般，伸开了鹰爪。 拉着郑幽雅的混子只觉得脸上一疼，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紧抓着郑幽雅的手，也一下子松开了。 郑幽雅的右手一松，整个身子就好像轻松了许多，虽然左手还被别人攥着，但是最起码身体不会再像刚才那般不受控制的跟着人家往前走了。 她也没有考虑到为什么那个人把自己的手松开，反正她就知道，绝对不能再往前走了。 她使劲的向后拽自己的左手，使那个混子身子僵了一下。 她有些奇怪了，自己只是拽了他一下，他怎么就忽然害怕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黑影从自己的身边掠过，自己的前面，也有七八个拿着砍刀的，正在向这边冲过来，在他们的后面，是那一大堆刀林棍海，正如同潮水一般向这边涌来。 她的耳边只听到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半句歌词，她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倒在一个温暖的怀里。耳边除了那悠扬的歌声，便只剩下了呼呼的风声，隐隐约约的，还有一声喊声，如此的熟悉，让她禁不住心中放松。 “小丫头！” “子铮哥哥”，怀里的郑幽雅微微仰起了头。她正在迷糊中，刚才挣扎中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此时想要再使上一点力气都不能，朦朦胧胧中忽地听到方子铮的声音，便下意识地响应起来。 方子铮抱着她毕竟受到了影响，往回跑的速度远远不如身后那些人冲过来的速度。 眼见着，方子铮与身后的追兵之间的距离被拉近，小丫头眼圈都红了，颤抖着说道，“子铮哥哥，我给你添麻烦了。你放我下来啊，要不然你会死的。” “我不会死的，我会救你回去。”方子铮说完便用力将怀里的小丫头使劲抱了抱，小丫头也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子，将有些发烫的脸颊贴在他的颊上，喃喃地道：“你要是死了，我也跟你一起死。” 方子铮抱着小丫头往前跑，只感觉自己的肺里热的像火烧一样，步子也是越来越慢。 前面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就是自己的那帮小兄弟，只见他们一个个挺胸抬头，完全没有一点胆怯，一个个眼神期盼的盯着自己，给自己的行为叫好。 忽然，后背上一疼。 他知道，终于被赶上来了。 身后，便是地狱。 小丫头被侧身横抱着，正在朝反方向快速的奔跑，奔跑中颠簸的胃里一点都不舒服，差点都要吐出来，可是她的心里，却是异常的安稳。 他的脸上，突然显得很狰狞，可是却有一种让自己很安心的感觉，他长大了嘴巴，正在呼呼的喘气，甚至连自己都可以闻得到他呼出来的气体的味道。 突然，他停下了。脸上，有了笑容。 他停下来，将小丫头往前一推，甚至将她推了个趔趄，跌坐在边上的草丛里，摔得小丫头七荤八素的，她还未反应过来，便只听到耳边一声炸响，“跑！往边上跑。蹲下别动。” 方子铮将小姑娘往前面一推，身子停顿了一下，这一下，等待他的，却是刀棍加身。 有不下四五只棍子打在他的后背上，一下子，方子铮疼得都呕出一口血来。他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抓起地上的那根绳子。一拉。 就在他的身后，不足半米远的地方，突然竖起了一道木板铁丝网连起来的墙。 四周像围城一般，足有一米五的高度，全都用铁丝网连着，足有一百多个平方，将追过来的追兵大部分都圈在了里面。虽然还有十几个在外围的没有被圈进去，但也被这突然出现的怪物机关被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木板和铁丝连接而成的东西。 “笨蛋，快砍啊，砍烂它，先出去。”被困在里面的光哥和几位老大怒了。 不过他们也傻了，突然起来的变故让他们的大脑一瞬间失去了冷静分析的能力。 这玩意儿虽说看起来很怪异。但其实并不能阻挡他们，只需要派上五六个人一撞就能撞开了。 可这会儿他们的脑袋瓜全都陷入思维怪圈了，好像只有劈砍，才能将这个东西弄开 “马勒戈壁的，快砍啊！”他们的砍刀都是没开刃的，看下去虽然力量很大，但压根就劈不断那铁丝绕成的绳子。 见有十几个小弟连着劈了好几刀，都没能将木板劈开，光哥急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刚才那个被蒙着黑布笼子里的玩意儿绝不是摆设，里面说不准还有更可怕的东西。 这他妈还是打架吗，还玩这一套，等老子出去，被你们剁成肉酱喂狗。 这种想法还没完，便只见听空中突然飞来了无数的袋装液体。 “不好，他马勒戈壁的，不会是硫酸啥的吧。死了！”光哥一看那液体撞到小弟的脑门上便破开，心里陡然一凛。 不过让他稍微安慰的是，那中弹的小弟并没有抱着脑袋哀嚎，也没有出现电视上演的那种被泼硫酸之后冒着烟毁容的情形。 万幸！虽然说不是硫酸，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光哥整这么想着，突然觉得头上一疼，只听bia的一声，便有一股臊臭的味道跟着那往下流淌的液体传入到鼻子里。 “马勒戈壁的，是尿！太他妈卑鄙了！竟然玩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光哥心里哀嚎一声，双目尽赤了。 太侮辱人了。 老子出去了，绝对不让你们好死！ 光哥大吼一声，挥起手中的砍刀，便向边上的木板接缝处砍去。 只见那接缝处的铁丝绳一松。 他的脸上一喜。 第二刀。 第三刀。 眼见那第一根铁丝绳便要断开了，他心中狂喜。 谁料，就在此时，他只感觉到腿上一疼。 汪汪汪！边咬着边不停的叫唤。 我操。哪里来的狗？ 方子铮一拉下绳子机关，便向前跑。但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在他的后面，虽说有木板相隔，但在接缝处还是有几柄砍刀和铁棍伸了出来。 毫无意外的，便又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血来。 他本能的朝着前面邹飞挥了下手，便眼前一黑，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两边那十几个没有被机关困住的混子，正满脸慌乱的劈砍着这木板和铁丝的结合处，根本就没有留意方子铮这边的伤情，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没有人上前来取了方子铮的小命，这也算是方子铮不幸中的大幸。 已经跑到十米远开外的郑幽雅，很听话的按照方子铮所说的，蹲下，不要乱动。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眼。 这一回头不要紧，正好看到那七八把刀和棍子全部打在方子铮的背上。 这一下，她的心，都疼了。 她站了起来，原本早已消失的力气仿佛又汇聚到了她的身上。她脸上凛然决绝，不顾方子铮的嘱咐，发疯了似得又跑了过来 天空中，飞舞着各色的袋装液体，好像是一道道五彩的虹桥 虹桥下，木板机关的外面，一个单膝半跪着的身影，不屈的挺直着腰板，如山如岳。。 一个小巧的身影，如一闪而过的飞鸟，拍打着翅膀，飞到了那个不屈的身影旁边，支开身子，将那个比她整个身躯几乎粗壮了两倍的身体驮在背上。 一步一摇，几欲摔倒。 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小丫头的心里，纯净的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她的一腔心思，只剩下了方子铮，她要将他背回到安全的地方。 他不能死。 她那原本嫣红的唇瓣，早已被她用力咬的烂出血来，整个下巴上血糊糊的一片，这一幕，要多感人有多感人。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来的力气，能够将方子铮一步一摇的背回过来。 她只知道，向前，便是希望。 ------------ 第92章 ．群狗大阵 邹飞和刘黑虎赶来，要将方子铮接下去，她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这一刻，方子铮，是她的全部。 邹飞和刘黑虎相视一笑，像是左右护法一般，在后面托起了方子铮的身体，这才令郑幽雅的速度加快起来。 一到队伍的边缘，邹飞一声令下，黑色的幔布哗的一声打开。 铁笼子里，几只被饿昏了头的母狗正在低鸣，一见铁笼子打开，便发疯一般向前猛扑过去。它们闻的很准，前面有肉。 电光火石的时间，它们就扑到了那机关边上，并顺着那木板中间故意留出来的缝隙处钻了进去。 里面，有刚刚丢出去的肥肉，还沾了特殊的香料。 对这几只母狗来说，前面，就算是地狱，也阻碍不了它们对肉的向往。小小的铁丝网和木板连起来的墙更不可能阻碍它们的脚步。 光哥首先就遭了殃。那块肥肉就在他的脚面上砸了一下。留下满脚的汁水淋漓。 由于饥饿及对于肉的向往，令那些狗狗们失去了判断力。哪里有香气，哪里就是他们下嘴的地方。 光哥抱着脚对下面的狗劈头砍了一刀，谁料那狗的反应也很快，身子一蹿，便向着不远处的肥肉扑过去。光哥的刀根本没有砍到，沿着狗身上那顺溜的皮毛划过去，差点砍到自己的另外一条腿上。 这时候，在人堆里的这几只母狗算是遭了殃，横竖都是大砍刀、铁棍子，任凭它再怎么闪躲，都不可能躲得过这么多武器的一起下手，很快，便一只只鸣叫着在地上打滚。 光哥气的脸上的肉都快抖掉了，看着脚面上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他猛地一伸手，便将一个兄弟打趴下，“都他妈蹲下，叠罗汉上去，冲出去！” 几个反应快的手下一听，猛地便对着身边还未反应过来的混子打了一巴掌，“快他妈蹲下！”身边人一下就反应过来了，“泥马勒戈壁，让老子当垫背的，操！”骂归骂，可该蹲下，还是得蹲。 很快，在这木板墙上出现一圈想要跳出来的。 在他们脚底下那些当垫背的兄弟们一个个咬牙切齿的时候，还在恼火着道，“你他妈快跳下去啊！老子快坚持不住了。操！” 谁料那些爬上去的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妈呀一声，捂着脸又跳了进来。 那些被压在底下当垫背的可怜混子们还未了解到什么，刚想站起来，便听到脚底下传来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呜’声。 他们低下头去，冲着木板地下的空隙超外面一看，汗毛都竖起来了。 外面，围着一圈狗。 而外面那些没被困进去的混子，早就跑的一干二净了。 谁他妈看到一群红着眼睛的大狼狗都得怕啊，老子身上都是肉，万一被那些狗给分着吃了，那岂不是冤死了。连个偿命的都没有。 这时候了，还他妈义气，傻啊！ 跑吧！ 那十多个混子跑的很快，要是换做往常的话，跑得越欢，那狗也就追得越急，可是今天这狗，却是邪行的很，一个个都围着木板墙转悠来转悠去，红着狗眼朝里面低声吼着。 里面的混子一个比一个害怕，一个比一个气恼，这他妈算是啥事儿啊，一帮子大活人被一群狗给围攻了。说出去丢死人啊，都他妈别混了。 这些混子中也有几个聪明的，当下便提议道，“咱们把肉扔出去吧，可能是有肉在里面，那些狗才围着的。”光哥捂着脚沉思了一下，觉得这个小弟的脑瓜确实好使，很有老大风范的对着那个小弟拍了拍肩膀，低声赞扬道，“不错。以后好好干，我看好你。” 那小弟感动的都快哭了。 随即，光哥便转身大声吼道，“弟兄们快点照办，把肉都扔出去。” 小弟们一听，对呀，操，这么个浅显的道理咱咋就没有想起来了，日他妈妈的，被那个三楞子给抢了先，唉，时不待我啊！感慨一下，懊恼一下，抓起脚底下的肥肉便丢了出去，接着便有几个小弟继续劈砍。 忽然，一个小弟惊喜的喊了一声，“光哥，成了，开了。” 然而，还未等到光哥做出惊喜的表情，就只听到那个小弟，哎呀妈呀，一声惨叫。鬼哭狼嚎。 一条大狼狗，顺着打开的小门便扑了进来。 那狗眼红的，像是要吃人。 那狗简直是疯了，完全没有一点要将人类作为好朋友的意思，简直是逮住一个便咬一口，还在身上闻来闻去的。 不一会儿的时间，这狭小的空间里，便钻进来三四十条狗，都是一个德行。 红着眼睛，炸着狗毛。 那狗下身，还挺立着。 直接有几个进来早的大狼狗，看到里面那几只还在挣扎着呻吟的母狗之后，竟然不顾一切的猛扑过去，就行苟且之事，完全不计较周围的围观。而周围的欲求不能的公狗们，没有了发泄的对象，竟然全都对着身上有气味的混子们开了嘴。 这下刚才被那些无名液体砸到的混子们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 怪不得有那么一股怪味哪。 难不成都他妈的是母狗尿啊！ 怪不得这些公狗一闻到就像发了疯一样的哪。 看这些狗的架势，肯定是他妈的被灌了药了。 我日他亲妈啊！这是谁出的骚主意啊，太他妈没天良了，不得好死啊！ 混混们一个个的抱头鼠窜，躲避着憋红了眼的公狗袭击，手上的武器早就丢到几里地之外去了。 先他妈保住屁股要紧啊。哎呀妈呀，又上来了！操！ 圈子外面 被圈子里面那传来的一声声凄惨喊叫声给惊的呆了的刘黑虎，再也忍不住好奇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今天这场仗，给了他太多的震撼。 “我操，你到底给那些狗吃了什么？”刘黑虎和他的兄弟们一个个满脸煞白，望向邹飞的目光一个个都是古里古怪的。 这丫的，真他妈不地道啊！ “发情药！专门给狗配种的师傅配的。”邹飞满脸得意的炫耀道。 “那也没有这么猛啊？我可是见过狗发情，没有这么红眼珠子的啊？”郭光哥一脸的不敢置信。 “操。我会跟你说我下了三倍的量么！”邹飞翻翻白眼，心道。这还是少的哪，我怕到时候狗死得太多，要是人家失主真有人闹事儿的话，不好收场，这还偷偷的减少了点哪。表哥让我下五倍的，我都没舍得哪。 还是表哥狠。 “弟兄们，收拾装备，开工了。”邹飞看着里面的动静也少了，便想到里面的事儿也差不多要完了。不是狗大胜，就是人惨胜，反正不管哪一个，都是邹飞喜闻乐见的。 招呼着几个小头领，将战斗武器发放在他们的手上。 那是一只长枪。通体都是铁的，头上还磨得锃亮，看起来很锋利的样子。 “上甲！” 只见邹飞一声令下，那些小兄弟都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套折叠的很漂亮的东西来。 七拆八拆，再按一下纽扣，操，竟然是一副前胸连后背钢板打造的盔甲，连脖子到眉毛全都罩住了，虽然转向的时候有些不方便，可是胜在安全啊，罩上盔甲之后，他们又在包里掏，这次拿出来的，竟然是一顶建筑工地上的安全帽。 这下子刘黑虎的脸黑的一塌糊涂。 这他妈玩打仗啊！ 连盔甲长枪都上了。 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链子和钢管，刘黑虎竟然觉得有些跟不上时代的进步了，自己竟然已经被这个社会淘汰了。人家80后都开始外团队作战了，咱们还在这玩个体的，丢脸啊！ bia的一声，丢了棍子，将链子又缠在腰上。 省的丢人现眼！ 突然间，他又感觉到地上正在嗡嗡的震动，他明白了，回头一看，果不其然。 身后的那两辆拖拉机，还有一辆机动三轮车，正在几个小弟的操控下，向前徐徐推进。 两辆拖拉机一左一右，中间连着一条手臂粗细的铁链子，中间十多米的距离连人都别想站住。 这他妈就是电视里演的那绊马索吗？ 还有一辆机动三轮外面罩着一米高的铁皮，司机在里面安全的很，根本就不怕有啥危险。而十几个小弟就站在车厢里面，被铁皮挡着，一车就拉十几个，全都举着闪着寒光的长枪，拉不了的，就跟在铁皮车后面。 这他妈不就是那装甲车吗，整个就是一座移动堡垒啊！没有火器的话，谁能保证能把这三辆机动车搞定啊？ 刘黑虎突然间有种替陈光悲哀的感觉。这一刻，他甚至都想到了抗日战争时期，那些爷爷辈的前辈们，用单纯的肉体来攻克那些移动堡垒的壮烈。那些惨烈，都已经远去，可如今的这种惨烈，谁又能壮烈的起来啊。 他的神色一凛。这绝对是方子铮的主意。 正想着，他看了脸色苍白的方子铮一眼。 他正躺在那个满脸英气的小姑娘怀里，双眼微闭，嘴角上还带着微笑。 妈的。这几棍子，挨得值了。 咱咋就碰不上这等好事儿啊！ ------------ 第93章 ．风情无边 方子铮虽说受了点伤，但也并无大碍，在小丫头一脸紧张和不安的道歉中，他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小丫头这下子可担心的不得了，原本白的光可鉴人的俏脸上，又是灰又是血的，抓着方子铮的胳膊就是不松手，生怕他又冲上前去逞英雄。这都受了伤了，都吐血了，还能上阵吗。 “没事儿，你看，我这不好好的！”方子铮手上全是泥土，拍在小丫头的脸蛋上，弄得原本灰中有红的脸上，又加上黄黄绿绿，彻底成了个大花脸，原本疼的直倒吸气的方子铮倒是笑起来了。 一边笑，一边还咳嗽着。 刚才那几下，虽说不至于让他受什么严重的内伤，可到底还是被打的气血翻腾，要是换成一般人，哪里是这么容易就恢复如初的，不过方子铮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也算是了如指掌，对伤情的判断也算是行家里手了，幸好他在刚才受伤的之前，全身的肌肉都做好了防御，并没有多严重，只是看着怕人罢了。 “不行，你都受伤了，不能乱动。你不知道，刚才我看到你吐血，有多担心。子铮哥哥，对不起啊，我不该缠磨着周爷爷套话，不该跑过来给你添乱的。”小丫头眼圈都红了，强忍着不让自己掉下泪来，心里纠结的像是做了什么大错特错的事儿一般，生怕方子铮会因为自己的冒失举动而不再理会自己。 看着一脸内疚之色的小丫头，方子铮心里突然有种大丈夫死又何哀的感觉。 有个如此会心疼人的小丫头在身边，还一脸的小心翼翼，让人心中有种大丈夫的满足感。 如此之下，受点小伤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站起来，就好像那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浑身又有了力气。 “子铮哥哥，你真的不怪我？”小丫头像是鼓足了勇气，抬着五颜六色的小花脸，直视着方子铮的眼睛。她要看看方子铮所说的话，是否是真心实意。她不希望因为今天的事情，而导致和方子铮之间产生隔阂。 她的双手，还挽着方子铮的右手胳膊，大眼睛闪亮闪亮的，脸上充满着无限的希冀，小嘴上还带着一丝殷虹的血丝，顺着嘴角到下巴上，干干的一条血线，红红的，惹人怜爱。 方子铮突然就心疼了，这么好的丫头，这么懂事。唉，谁舍得让她伤心啊！即便是她做错了事，也不忍心责怪。谁要是敢跟她发个火，那就是罪过。 好像是读懂了方子铮的眼神，郑幽雅这一刻便彻底的安了心，脸上重新恢复了欢喜。一双像月牙一般弯弯的眼睛里，绽放着光彩。嘟着干瘪瘪的带着血丝的小嘴，对着方子铮的脸颊上便亲了一口。 “我就知道，子铮哥哥对我最好了，比我爷爷都好。”小丫头举着方子铮的胳膊，欢天喜地的，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不安，重新恢复了满身的活力。 方子铮这会儿也恢复了一点体力，看着正在向前推进的队伍，眼睛里全是自信的神采。都说自信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尤其是在如此极端环境下，这个有种舍我其谁的自信男人，更是彻底的有种魅惑的魔力，看的小丫头心里咚咚直跳，俏脸都开始有了血色，变得红润起来。 “哈哈，要是感动了，就以身相许吧，反正咱还没老婆哪。”跟往常一样，方子铮没事儿了就调侃一下，谁料这小丫头再也没跟往常那般，对着自己又是吐舌头又是做鬼脸的，好像对方子铮的调笑很慎重的考虑了一番，竟然点了点头。 方子铮愣了。脑子里面突然又出现了前几天暗中幻想的那个文人骚客的美梦。衣袂飘飘白衣胜雪，小丫头研磨挥毫，如仙子一般，同自己遨游五湖四海。 一愣之后，他就赶紧抛掉这不切实际的想法。这家伙，她爷爷还不得剥了自己的皮。 方子铮好像突然间就感觉到了满脊背的凉气，脑子里一下子便出现了一个须发皆张的老者形象，拿着拐棍，数落着自己不守信用，敲打着自己的头顶，要将自己开除出师门。 操，这老头，貌似很认真而执着。万一真被自己给气着了，那罪过可就大了。 这小丫头还是个孩子，晓得个屁啊！ 方子铮摇摇头，赶走了心里的不良念头。将注意力转向了战场上。 战场上，已经开始接触，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 方子铮拍了拍小丫头放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脸上的表情严肃而郑重。 小丫头再也没有刚才的婆婆妈妈，竟然伸出手来，从兜里掏出个手绢，对着方子铮的嘴角上抹来抹去，将那点干涸的血丝擦得干干净净。就如同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媳妇儿，服侍着一个即将出征的夫君。那一丝含情脉脉的眼神，那温柔而体贴的动作，那脸上的不舍和柔情，差点将方子铮给融化了。 我滴那神啊！ 方子铮彻底受不了了。这小丫头，在这一瞬间，竟然有种瞿冰才会有的风情。 她才15岁不到啊！ 罪过啊！ 方子铮一下子就怕了，这小丫头兼职迷死人不偿命。他自认自己的定力无边，但是在面对如此风情的时候，可还是忍不住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这可是在战场上啊！ 要正经一点。 他啪的一下就打了自己脸上一巴掌，然后就将脸别了过去。双眼注视前方。 他要去战斗。 “子铮哥哥，我在这里等你。”小丫头在身后俏生生的站着，脸上又是灰又是草叶的，她连擦都没来得及擦，配上那还带着一丝干涸的血丝，配上那一本正经的表情，说不出的好笑，虽说如此，但是方子铮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这小丫头，那表情，好像在玩真的。 “嗯！回头我送你回去。要不然，你爷爷该担心了。”方子铮头也不回，挺直腰板，龙行虎步。 身后，那翠绿莹莹的花花草草中，一抹淡黄，俏生生的站着，一头乌黑的发丝，迎风而动，浅笑怡然。 前面，一触即发。 ------------ 第94章 ．移动堡垒 陈光的心里要吐血了。 这次算真的栽了。纵横凤城十几年，竟然会败在一个小子的手里。 说出去简直要笑掉江湖好汉们的大牙。谁都知道，自己这次邀了好几个帮派里的好手前来助拳的，谁都知道，这一仗是必胜而不能败的，谁都知道，对方只是一群没见过血的毛孩子。 可如今，自己竟然就差点败在这帮毛孩子手里。 而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七八十号兄弟，还没有接触敌人，竟然都去掉大半了。 差不多有半数的兄弟都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直叫唤。甚至个别的胆子小的，还捂着屁股在这狭小的地方闪转腾挪，躲避着那几条依旧无法发泄体力的畜生。 地上那些倒着的，不是被咬到了手脚，就是被狗爪子抓的遍体鳞伤，甚至连棍子都拿不稳了。还有个别的，甚至都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唯恐那些只认窟窿不认同类的畜生们，将自己宝贵的贞操都夺走。 此时，依旧还有战斗力的，只剩下了不到30个。 就这三十个人，也都是个个带伤，身上的衣服都被狗抓的碎成了一条条，满脸不甘心的对着那些发泄了兽欲的畜生们怒目而视。 这仗，打的憋屈。 对方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自己打的意志全无，甚至四散而逃，这他妈算啥事儿啊！ 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的伺候，靠动物们，算求的本事啊。 这帮人在暂时恢复了平静的小机关里，越想越不是个滋味。正想该如何能更好的保留面子，又能彻底的打垮对方的时候，只听光哥大吼一声，“都他妈冲出去，趁着这些狼狗还还没有回过神来，都跟着我干啊！出去之后，给我狠狠的招呼他们，打倒一个，我给五千块。抓住方子铮，单独给五万。谁想要赏钱的，就给我可着劲的干！” 正可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陈光这句话，算是彻底说到他们的心眼里去了。 在外面混，谁不是冲着钱来的，要不是出这次活儿有几百块的奖金，谁愿意给你当马仔使？咱多少也是江湖上闯荡过的好汉，咱也有名声的，给你当马仔也就算了，可是欺负一帮小学生，这根本就显不出本事啊，还落个以大欺小的坏名声。 不料这场仗打的还这么憋屈。看这样子，还有可能撂在这儿。操，一世英名啊。 原本想着就给几百块钱来这里卖命根本就不划算，一个个打着退堂鼓的时候，陈光的那句赤裸裸的重金奖励，把所有人的眼睛给熏红了。 麻痹的，打倒一个就5000，抓住那个领头的，就给五万，五万啊！光吃狗肉都能吃两年。 好生意啊！干了。 所有马仔们一个个眼睛亮的放光，此时，在他们的心里，对面木板外面的小学生，已经不再是学生，而是一个个散着金光的小元宝，而方子铮，就是一块狗头金。 谁要是捡了这块金子，那么等待的，就是发家致富，直接小康了。 怎么想怎么划算。 这种金钱上的激励，彻底的激发了在场每一个被群狗大阵们差点吓破胆的好汉们。 “杀，为了钱。为了过上好日子。” “活捉方子铮！” “为了今晚上可以去丽都逍遥快活，大家加油干啊！”陈光手底下的马仔排骨，扯着嗓子喊着口号，一边更是卖力的对着刚才已经砍开了一个大缺口的短木板，狠狠的劈了一刀。 “哗啦！”那一刀，竟然将铁丝给砍开了。 这一下，他喜得直蹦达。也不管下面小弟咬着牙硬撑有多痛苦，使劲一用力便攀上那个豁口，想朝外蹦出去。 “开了――”在他将瘦骨嶙峋的身子探出之后，他喜笑颜开的对着里面喊了一声，不过，声音却戛然而止。 他紧闭着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还忍不住一阵阵冷汗冒出来。 在外面，赫然停着一辆全身装甲的怪物。 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咋全是包着铁皮啊！吐吐吐直响，好像跟农村里那些吐吐吐冒黑烟的农用三轮车一样。 这地方，怎么会有三轮车哪？幻觉，一定是幻觉。哪里有三轮车外面还包着一层铁皮的。 这是个什么东西啊？怪模怪样的，好像还冷冰冰的。操。 那小弟忍不住自己给自己下了催眠大法，在他看来，黑社会打群架，无非就是几把砍刀，几根铁棍子的事儿。哪里见过还出动这些家伙的。 他压根就没有认识到，他面前的那个吐吐直响，还在屁股后面冒着黑烟的铁包皮家伙，还真得就是武器。不过，是一种防御能力值变态的移动堡垒。 嗯？不对，那里面还有人！ 操！ 这一刻，从他看到那个铁家伙上面噌的一下冒出两个人头之后，他就突然感觉到，这个铁家伙，即便不是武器，那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脸上凶光大盛，恶向胆边生，便对着面前的铁家伙砍了一刀下去。 哐啷一刀下去，火星四溅。 操！ 他的刀，竟然被劈的卷口了。 根本就没有开刃的大砍刀，在这铁皮包裹的怪物面前，灰溜溜的败下阵来。 他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的刀口，想不通为什么会有如此这般奇妙的事儿。自己的砍刀去砍那怪物，不但起不到丝毫的效果，竟然还连刀都被砍坏了。 这是啥jb玩意儿。 他心中正呆呆的想着，突然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两个闪着寒光的枪头。 操，衰了。 他脑子里这两个字还未说完，便只听到自己的两边肩膀噗的一声，眼前出现了四溅的血花。 他只感觉到，两侧的肩膀上，疼得要命。 而手上持着的武器，也早已脱离了手上的控制，向底下小弟的脚面上密接触而去。 他原本还站在一个小弟的背上，可是，不过两秒钟之后，他却是直接倒到了地上。嘴巴大张着，两侧的肩膀上，全是血淋淋的一片。还噗噗的往外冒着血。而他下面的那个小弟，也好不到哪儿去，直接抱着脚，倒在地上，两个人一起疼得直哼哼。 他俩突然倒在地上没多久，便引起了里面的汉子们的主意。这才定眼仔细一瞧，惊讶的张不开嘴了。 在外面，这些木板的外面，啥时候出现了这么个组合？ 两辆连着铁链子的拖拉机，拖拉机的前面还用铁板焊的死死地，防护着前难免可能遭受到的袭击，可谓是防御到了极致。而两辆拖拉机的中间，在铁链的后面，是一个全身包裹着铁皮的怪东西。听那吐吐吐的声音，就像是个农用三轮车，可这模样也忒怪异了点，就像是个四方形的铁盒子，上面一下子冒出很多头盔出来，仔细一瞧，那上面站满了持着长枪的小孩儿。 那些小孩一个个都是杀气腾腾的，完全没有往日人尽可欺的模样。 这一刻，他们就好像是钢铁战士一般，一个个裹着铁甲，执着长枪，自己在人家的眼中，就是赤裸裸的羔羊。 你妈呀，好像都颠倒过来了！自己才是鱼肉啊! 这一刻，他们心里打怵了。 他们离的远的，看的很真切，那个铁家伙，绝对不好惹。谁他妈的一露头，那小孩儿便拿着长枪对着哪儿戳，也不往你脸上戳，就只冲着肩膀胳膊上或者大腿根上使劲，这一戳，便是一个血窟窿。那血糊了啦的场景，真是渗人。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四五个兄弟遭了殃，他们从木板上劈开了个小门，从里面一出去，就捡中间往前冲，却没料到，两辆拖拉机中间连着的铁链子成了他们行动中的障碍，他们刚想越过铁链，身子都还没有跳起来，就被四处伸出来的铁枪头扎的浑身冒血。 不是胳膊上，就是膀子上，都给戳了个窟窿，疼得一个个咬牙吸气的，个别的忍不住疼的，还掉了泪. 陈光这会儿眼珠子都红了。马勒戈壁的，这还是人吗？这是什么社会啊，咋还来这一套啊。一点都遵守江湖规矩啊，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的来啊！ 陈光扯着嗓子对着外面骂，他这一骂，里面那些心有戚戚焉的混子们也一个个跟着喊，全是痛骂方子铮他们不合江湖规矩，胜之不武的。 方子铮站在徐徐开过来的泥头车车顶上，微闭着的眼睛享受着这清晨的威风，带着新鲜泥土芬芳的空气中，还隐隐的带着一种血腥的怪异，他嘴角噙着笑意，充耳不闻这些人的叫嚣。 等到那些人骂的差不多累了，方子铮才睁开眼睛，对着邹飞做了个手势。 这个时候，里面的人，已经心浮气躁到了一个顶峰。这个时候，他们才是最容易击溃的。 只见邹飞一声令下，所有在车下的小弟都列队站成两排。足有十几米长，将整个小河滩上来了个南北合围。全都是一溜的厚外套，外面罩着钢板甲，头上戴着安全帽，手上持着枪头光亮的长枪。 威风凛凛的样子，如同真正的战士一般，让小家伙儿们一个个都骄傲的成了小母鸡，胸脯挺得高高的，枪口朝着木板里面。等着邹飞的动作。邹飞怪笑着，将自己和方子铮废了好大力气才弄出来的机关一拉，只听到桄榔一声，那些被铁丝连着的木板倒下了。 ------------ 第95章 ．后手 里面的陈光正在清点战斗人员，一点数量，这心里就跟被挖了一块肉一样。 麻痹的，这都是钱啊！ 所有的伤患，全都要自己去掏钱帮人家医治，还有人家的出场费，误工费，怎么算都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不行，要让阿旺出动了，要不然，就真的损失惨重了。 想着，他便摸向腰里的手机。 一番交代之后，他刚一抬头，便看到困扰自己差不多快半个钟头的机关没了。这一下，他狂喜了。直接就以为是方子铮判断错误，以为自己再无反抗的能力了。 老子混迹江湖十数载，经过的风浪和挫折，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学生仔可以想象的。老子哪会如此容易屈服。 哈哈。任你方子铮狡猾如斯，还不是大意轻敌了，你以为老子是如此容易就范投降的吗？老子出去，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等他召集了所有兄弟，打算聚力一拼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些装甲精良的学生兵。 一个个神色肃穆，一个个又眼神狂热。 好像在他们的眼中，自己，就像是个赤裸裸的羊。 操。 这种感觉令陈光很不爽。 咬牙切齿之下，他又掏出了手机。 “进来！” 只有两个字。 但是这两个字，却告诉所有人，他还有后手。 “哈哈哈――”光哥笑的异常诡异。 “困兽之争。”邹飞摇了摇头，神色很不屑的望着有些癫狂的陈光。这老小子都快要被气疯了吧。 方子铮看向邹飞，特别诧异这小子竟然还有这文采。能出口有成语了，还这么贴切。困兽之争，不错，这成语用的好。 “妈的，你有救兵，就以为老子没有救兵吗？”方子铮笑的都咳嗽了，脸上雪白雪白的。很显然，刚才的伤，还是有些影响的。 想到这个，他更气了。操，多少年了，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今天要是不在他身上找回来，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兄弟们，冲啊！”邹飞一声令下，那些穿着盔甲，戴着安全帽的学生兵们，就挺着枪杆，闪着烁烁的枪头，冲着那些躲在一起的混混们挺进了。 那些混混此时哪里还有斗志啊，一番狗咬威吓之后，全都像是风中的小花一般，吓得瑟瑟发抖。即便是原本有斗志的时候，在面对着刀砍棍打都毫无用处的装备面前，就气馁了三分，更何况在这个时候。 “都他妈给我挺住，咱们还有援兵的，谁要是敢逃跑，休怪我陈光翻脸不认人！”陈光又急又怒，眼看手底下这些面和心不合的家伙们起了逃跑的心思，只得扯着嗓子威吓道。 不过，这一嗓子倒也奏效。谁都知道最近陈光攀上了罗家，在凤城，那就是至高神一般的存在。自己今天要是真的逃了，将陈光给撂在这儿，万一哪天他真的追究起来，可就真麻烦了。人家跟官场的有一腿，收拾自己，还不跟玩儿一样。 一下子，原本萎靡的不成样子的队伍，竟然又一次团结起来。虽不至于一下子战斗力提升几个档次，但是，绝对没人打着趁乱逃跑的念头了。 这时，学生们向前一步，混混们就后退一步。谁也不敢逃跑，生怕这个时候光哥再来个就地正法的戏码， 双方的距离，始终都是保持着三米远。邹飞他们也不发动进攻，近这么一直向前走，在经过那些伤员们的时候，那些伤员们更是不堪，差点就要痛哭流涕了，更有甚者，直接便跪地求饶了。就算是被小伙子们踩的呲牙咧嘴也不敢有一点想反抗的意思。 这番场面一出现，直接让光哥脸面全失，心中暗恨这些家伙真他妈靠不住。 这一会儿，也就只有阿旺，看看他能否给自己带来胜利了。 反观邹飞，及他手底下这些学生们，这次可是扬眉吐气了。 对面的可都是些大混子啊，以往自己对他们都只有仰视的份儿。可现在，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竟然还有敬畏。尤其是那几个正蹲在地上的，连踩了他们的手，他们都不敢支应一声，生怕自己再看他们不顺眼给他们一下子。 这种感觉，真好！ 这一刻，在学生们的心里，对方子铮的敬仰，那是滔滔不绝起来。 老大，就是神。 就在此时双方你进一步，我退一步，说是进攻，其实更像是对峙时，在方子铮他们的身后，又开来一辆大巴车。 嘎吱一声，大巴车便停在了河滩入口处的空地上。 车一停下，便从上面下来十七八个粗壮的汉子。 他们全都留个短平头，还有两个直接顶着秃瓢，一个个都穿着小背心，脖子上都挂着链子，半裸的上半身上，都描龙绘虎的，看那样子都是个混社会的人物。 这些人一下车，便从车行李区拿出一个大包，包里鼓鼓囊囊的。 那些汉子们，很快便列队，人手一根一米多长短的钢筋。杀气腾腾的向着方子铮他们背后冲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郑幽雅这小丫头。 她正脸上红红的蹲坐在河滩的空地上。忽然便感觉到地表颤动起来。她抬起那蒲扇蒲扇的大眼睛，便看到不远处那黑压压的一大片。 他们全都用白毛巾围在左边胳膊上，倒拖着钢筋，在地面上的沙石上碰的叮当作响。 他们一点都不怕自己的背后包抄被人发现。 即使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行踪被小丫头看到，他们也不但心。因为他们，才是光哥的骨干。在这些乌合之众面前，他们，有理由骄傲。 他们，才是能够替光哥分忧解难的救世主。 小丫头的报警声，最终还是提醒了方子铮。泥头车一扭头，便迎上了迎面而来的打手们。 方子铮微微一笑，转身便从车顶上拿出一件包裹，撕开外面抱着的油布，出现在他的手中的，赫然便是一张长弓。 长弓是用精钢打造的，精钢片打磨的异常光亮，长弓的弓身在晨光中，也散发出了阵阵阴寒之气。 方子铮的嘴里叼着烟卷，吐出一口烟雾，似笑非笑的样子，就好像是胜券在握了。 “谁敢上前一步，小心我的弓箭不长眼睛！” 方子铮的话，有着一种能够特能迷惑小姑娘的杀伤力。一句话出口，郑幽雅那眼睛瞬间便泛成了桃花状。 太帅了！ 光哥一看在后面有了救兵到来，就好像落水的拔毛鸡一下子被装上了翅膀，扑腾一声，就想要飞起来了。 他挥舞着手中的钢管，迎天一指，“兄弟们，咱们的救兵到了。杀过去！刚才咱说的奖励，一样奏效，谁他妈打倒一个，奖金5000，前面的，都他妈是钱。” 哄的一声，被追赶的马上就想要跳水逃跑的混子们又来了精神。 后面有救兵，自己这边还有二三十号人。两方包夹之下，还不能将他们干趴下吗？ 混子们心里的算盘一下子扒拉的特响亮。 冲啊！ 前面那些全身衣甲的小孩儿再也不是战士了，而是一个个闪着金光的小元宝。 那都他妈的是钱啊。 士气一下子起来了，像是发情的公狗一般，嗷嗷的直叫唤。 看着被陈光三两下又鼓动的来了士气的混子队伍，方子铮也没见焦急。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个花炮，对着手里的烟头便点燃了，直接往天上一扔，噼里啪啦一阵炸响，天空中一下子爆出五颜六色的菊花。 清晨的郊区并无多少人烟。尤其是在这护城河摊上，更是略显清静，平常的时候这里就没有多少人烟，更何况是在这黎明的时候。 此时这烟花被方子铮丢上去之后，那噼噼啪啪的声音，还有那爆起的烟雾，随着清晨的微风，飘出去很远，一直到了河对岸。 陈光的队伍一下子就愣了，刚要有所行动的混子们，很集体的迈出一个步子之后，便戛然而止。三方人马，都静止不动了。 这是干嘛？还有心思放烟花？ 难道是暗号，他也有援兵？ 这些人脑子里的想法还没有成型，那河对岸的苇子群里便飘出几艘橡皮艇。橡皮艇上，都坐着五六个身着保安服饰的年轻人。 他们悄声无息的，也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口号，也没有什么大杀器露出来，只是一个个轻巧的跳上了艇子，都不说话。但是，却突然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感，紧张的让人说不出话来。 不到半分钟，他们便越过了河道，来到岸边。 总共4艘，下来了不下20号小年轻，做着别人看不懂的手势，一个个轻巧的跳下来。全都提溜着橡胶棍子，那保安服饰也都穿的规规矩矩的，但是衣领下方的几颗扣子却敞开着，露出胸口上一巴掌的护心毛。都留着板寸头，脸上一脸的倨傲的打量着那些振奋起了士气的混子。 那眼神，要多高傲有多高傲，仿佛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群小蚂蚁。 那些突然而至的年轻保安一个个精神抖擞，穿着制服，提溜着专业的武器，一个个强壮英气，给人一种十足的压迫感。 这一下，陈光吓得出了一头冷汗。 这丫的，哪儿来的救兵啊？ 陈光还未想出个道道来，便看到那些保安们动了，他甚至还未想起来跟这些哥哥们了解一下到底 是哪方的势力，便被那迎面而来的气势给压倒了。 乒乒乓乓，一阵尘土飞扬。 ------------ 第96章 ．叙旧 这边，阿旺的手下刚要动起来，便只见方子铮大喝一声，非常娴熟的搭箭，张弓，松手，动作潇洒艺术，一气呵成的简直如行云流水一般，让一旁担心的小丫头暗攥着拳头，芳心窃喜。 方子铮持着长弓，站在车头上威风凛凛，英气逼人，微微吹起的晨风，吹在他那飘逸的长发上，吹在他那稍显宽大的衣衫上，猎猎作响，迎风而立的英姿，如同天神一般。 小丫头双眼失神的凝视在方子铮那张并不帅气的脸蛋上，越看越有滋味，那种窃喜的激动，差点将小丫头的一颗小心房给填满了。越看越喜欢，真想据为己有。 方子铮大喝一声之后，便只听嗖的一声，一只带着翎毛的箭矢便颤悠悠的插在了跑在第一个的阿旺脚底下。 “我说过，我的箭不长眼睛的，谁要是妄动，下次就不是插地上了。”方子铮这也算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目睹了方子铮的英姿勃发之后，这些混子们一个个在心中打鼓，他们搞不清楚，这对面到底还有多少埋伏在等着他们。 不过，眼下的形势已经容不得他们再去冷静分析，制定作战的方案了。直到听到光哥的一声口令。他们才醒悟了。 自己是来帮着光哥要债来了。 谁敢不还？ 平日里吃好的喝好的，还有不要钱的妞儿可以玩，这个时候，该是为光哥出力的时候了。 流点血流点汗，那又怎样？ 在那群平日里眼高于顶的混混精英想来，吹牛逼谁都会吹，难道你还能指哪射哪儿？老子不信。 当下便有一个稍微粗胖的先驱者，勇敢的迈了第一脚。 可是，没等他迈出去第二脚，那只颤颤悠悠的翎毛箭，便狠狠的贯入他的大腿上。 顿时，他的大腿上一麻，只觉得一阵温热。 仔细一瞧，那被箭贯穿的地方，正汪汪的冒血。 他啊的一声惨叫，直接吓得一帮精英们面面相觑，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箭神啊！”方子铮身边那十几个同样手持长弓的小兄弟一个个神色崇拜的望着他，同时，手上持着的弓箭更用力了。 目标，大腿。 他们可不去想自己射出去的箭到底会不会出人命，他们才不会去想哪，他们只想着，今天这一战，要建功立业，要打响名头。 用方子铮的话说，咱们，这是要立威！ 要让所有以前瞧不起我们的，让所有以前欺负过我们的，睁大他们的狗眼，让他们仔细的看看。 我们，不是好惹的。 谁想起歪心眼，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不过还没有等到他们跟方子铮短兵交接，这场战斗便彻底的告一段落。 在方子铮他们又射了一轮箭雨之后，在他们的身前，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已经倒下了七八个抱着大腿直哼哼的混子。 就算是剩下的没有倒下去的，也都一个个神色紧张，生怕方子铮他们再来一轮。妈的，十几支箭，躲都躲不过去。总有人倒霉。 他们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倒霉蛋。 即使是阿旺如此的身手，也都不能幸免，胳膊上血流如注，被射了一箭，神色复杂的望着站在车顶上威风凛凛的方子铮。 等到小伙子在方子铮的带领下，射了第五之箭之后，身后的战斗已彻底结束。 三十个人。整整三十号能打敢拼的好汉，全都被打蒙了。他们还没有见识过这种利索的队伍。 在面对二十个人的围攻时，愣是没有坚持一分钟，全都给干趴在地上。 这也不能怪光哥他们的战斗力太差。而是那群保安太他妈能打了。 要说光哥的身手也不赖，而且身边也有几个颇有能打之名声的跟随，再说了，这里面，可是有几个小势力的老大之类的角色哪，都不是善予之辈，不管是论身手，还是论狠辣，没有一定的能耐，谁都混不到这个程度。所以说，这些人，压根就没有省油的灯。 可现在，却败了。败得彻彻底底的让他们胆寒。 在人家三人一组，甚至四人一组的配合下，光哥的这三十号租借来的兄弟直接很干脆的倒地不起了。 我操，打群架啊，怎么还有阵形啊、配合啊。坑爹啊！ 俺们是混混，你说你们当保安的瞎掺和什么啊，咱们可不是一个系统的啊，你们的原则性都去哪儿了？ 现场一片戚戚然，连带着刚才那些被狗咬的，总共六七十号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社会人员，全都蹲坐在潮湿的河滩上，双手抱头，被一帮学生们拿着长枪控制着，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而方子铮这边，面对着光哥的希望，才刚刚开始。 在射出去第二轮箭之后，阿旺手底下的那些骨干精英们便再也不敢上前了。倒下的那些个抱着大腿哀嚎的同伴，给他们诉说着刚才那几箭的风情。 他们直接就很坦然的怕了。除了那个阿旺之外，其他一个个双手抱头，脸色很坦然的去找老大团聚去了。 阿旺和方子铮对视着笑，笑的很干净，没有一丝敌对的色彩。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对老朋友在叙旧。 “风筝，三年了。你的成长令我觉得很意外！” “嗯，你的变化也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 “哈哈。我的路，我走过，就不会后悔。” “谁知道哪？那个人，你一定要带走吗？” “他对我有恩。” “你就甘心替他卖命？” “我只知道当初我被省队抛弃的时候，是他拉了我一把，给我钱让我去治伤，你说，我能不为他卖命吗？” “我只希望你以后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风筝，以前，这句话，都是我说的。说给你和小木头听的。我说过，要是真去混，就不要后悔。呵呵，你们俩，都长大了。” “你知道吗。我非常希望咱们三个能坐在一个桌上，就像以前一样喝酒，抽烟。” “我也希望。不过现实总是这么残酷，我一心想着为省队效力，可就是偏偏碰上个贪财的领队。我一心想做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可偏偏却走上了这条路。这就是命，现在，我只希望，能好好的活着，让父母也好好的活着。哈哈！” “我也希望看到那一天。” “谁知道哪，这社会，啧啧！” “想饶他一命，也行。这么着，咱们打一场，谁输谁赢无所谓，使全力！” “你有伤。” “你不也一样吗？” “打！” “走着。” ------------ 第97章 ．入门 一圈四五十个穿着薄钢盔甲，手持长枪的学生兵，汇聚在一起的时候，那眼神，那动作，都自然而然的带着一种气势和威吓。虽然单个儿拎出来可能不起眼，还不如这里面的任何一个打手马仔能打，可是在这个时候，这些小孩却完全都变了个样。 当那些持着长枪整齐划一的挺近，那充满爆发力的一声大喝，都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当接触到这些小孩那冰冷冷的眼神的时候，这些战败了的俘虏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连说话都细声细气的，跟一帮待选秀的良家闺秀一般，脸红扭捏，然后又坦然面对。 都他妈当了俘虏了，就要有俘虏的自觉。 大部分心中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做的干净利索，毫无拖泥带水。对着那些小娃娃们，一个个点头哈腰赔笑脸，让这帮刚刚参与了一场大胜仗的小娃娃们自信心极为膨胀。 尤其是那些有经验的老混子，在面对这些还未成年的学生娃的时候，更是陪着笑脸，不敢有任何让人不耐烦的表示。生怕哪个红了眼的小子看自己一个不顺眼再给自己身上添个窟窿眼，万一给捅到大动脉上，那光流血就得流死。 可这些家伙都他妈未成年哪，即使把自己弄死了，都不会判死刑。这么死了的话就太亏了。 所以，他们一个个的都很老实巴交的。完全没有因为输给一帮小娃娃而自卑不满。 当然，还有一些刚混社会的，经验稍有不足，自觉身手也算利索，自觉今天明显败得有些没脸，那些小孩儿们有些胜之不武，此时，他们蹲在地上抱头的时候，还有写抵触的情绪。时不时还敢瞪一眼那些上前驱赶的小孩儿们。 其实说白了，这些小孩跟他们还不是一个档次。无论是论狠辣，论身手，哪个都差着十万八千里。这些小家伙儿们做的最开眼的事儿，估计也就是提着板凳腿打个群架，或者勒索老实同学弄个玩游戏机的钱了。这跟他们动辄提刀砍人这个层次可是差着好几个阶段哪。 出来混，如何才算入门哪？ 要见血！ 只有见了血，才算是真正的入了门，无论是心境，还是胆色，都进了混社会的门槛。 很明显，这些小孩儿们，还不够格。 现在，自己这些真正见过血的大混子，竟然被一帮不入流的小孩儿给弄起来了。这太说不过去。 当下，这些个没眼力见的社会上的新丁们，想要起来反抗。 谁料，当他们刚一眼瞪过来，还没等身体完全站起来，迎接他们的，就是四五只打磨的雪亮的，闪着寒光的铁枪头。 刺溜一声，大腿上，屁股上，处处都见了血花。 同时，在脑门上，还有几个自己同伙儿们丢下的钢管钢筋，一起招呼在自己的头上。 从不入流，到入门，眨眼之间，这些小孩儿们完成的干脆利索。 十几个胸脯上一起一伏的小家伙，或者提着见了红的长枪，或者提溜着打的稍微变形的棍子，神色间，少有的狠辣。 这些个小孩儿今天也算是完全开了眼了，往日里对这些已经混入社会的混子们的那些敬畏，也全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他们今天，脱胎换骨。 滴答着露水的荒草，被压得一片片的枯败，往日里人迹罕至的河滩上，蹲坐着黑压压的一大片，光头、板寸、长发飘逸，各形各色的，都穿着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的黑背心，神色中，慌乱担忧。 他们很迷惘，很担心，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 他们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才会搞出这么一出，将自家这么多兄弟，给打的落花流水。这种人，放在古时候，究竟是怎样逆天的存在啊。 终于，在有几个出头鸟被戳的浑身上下鲜血直淌之后，这些人再也没有了敢起歪心眼的念头，一个个吓得直打哆嗦，蹲在草丛里不敢动，全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这些小毛孩子在经过这短时间的阵仗之后，一个个双眼放光，像是在寻找猎物一般，正想着找几个出头鸟来见血哪。这会儿谁他妈敢站起来当烈士啊。 都他妈毛孩子，一点都不知道轻重，虽说都是照着大腿屁股上戳的，可那枪头都磨得那么雪亮的，捅上去一样生疼，该流血的一样会流血，万一给弄到大血管上，流血流死了，谁他妈给偿命啊，白死了，太亏本。 方子铮最终还是卖了阿旺的面子，没有对陈光做出什么更严酷的打击。 而光哥的形象也在这一天毁了个七七八八，估计这比打击他的肉体更严重的多。 光哥可不知道阿旺和方子铮有什么交情和友谊啥的，在他眼中，即使是有，那也是完全可以用来出卖的，只要能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卖的。所以，他并不知道，阿旺用他和方子铮的友谊换回了自己的一条命。 当方子铮和阿旺都拐着腿，鼻青脸肿的从小河滩的边上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清楚他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超友谊的事情。 他俩的脸上都很满足，脸色还很红润。 方子铮照旧对现场的俘虏们做了一番现场演讲。 总之一句话，谁要想报复，随便来，我方子铮等着。要是没那个胆气，那就乖乖的，夹着尾巴做人。 现场抱头学习的同志们都很热烈的学习着方子铮同志的讲话，并左右交谈，相互认真探讨。不时的点头表示认可。 尤其是方子铮在讲到，此次虽然我方大胜，但他会发扬精神，决定除了几个个别的主犯外，其他无关人等既往不咎的时候，现场更是传来热烈而持久的掌声，底下的学员们，一个个激动的脸色潮红，兴奋的快要将方子铮当作再生父母。 太不容易了，到现在为止，他们才算是听到一句准话。 他们可以自由了。 部分感情比较敏感的，甚至都差点流下泪来，他妈的，谁都不想在这儿弄个缺胳膊少腿的，回去咋生活啊！ 不过，在单独处理光哥的时候，倒是出了点小意外。 一干小弟和打酱油的那些助拳的混子们，一听自己等下就可以离开了，当下便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就好像被关了好几年号子，终于刑满出狱了。 有伤的没伤的，全都如蒙大赦一般，都不敢去看如丧考妣的光哥一眼，除了光哥手底下那几个骨干成员之后，一个个话都不敢说一句，直接转身互相搀扶着和光哥他们保持了距离，不少在被俘后勇于用眼神反抗而被打的鼻青脸肿，甚至被戳了好几枪的混子，走路的时候都疼得嘶嘶的直叫唤，尽管腿上还流着血，可也丝毫不减他们离开的速度，一个个一瘸一拐的，好像光哥他们几个此时成了瘟疫，人人唯恐躲避不及。 光哥心里那个恨啊！可是他又没办法。这个时候，没人敢在往这里多瞧一眼，甚至连光哥最后会有什么下场他们都不关心了。 彪子哥满头满脸的汗水，缩在距离光哥不远的地方，话也不敢说，打着摆子，脸色苍白，吓得差点魂不附体，他再也不想以后该如何摆脱陈光的纠缠的事儿了，连那几家店面的事儿也不想了。他连想的资格，都没有了。 活着，有命在，比什么都强。 阿旺一瘸一拐的来到光哥的面前，一下子便瘫倒在他面前的地上，脸上全是羞愧。 那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脏，脸上几乎全是青紫的印子，陈光清楚，他没有搞定方子铮。 不过光哥到底是纵横凤城十几年的大佬，在一开始的时候依旧很硬气，很是应了那句古话，虎死不倒架。 即使是被大败了，他也依旧死撑着，双眼恶狠狠的瞪着一群一拐的走过来的方子铮。 即便是半跪着，他也在不停的挣扎。 他心里有底，自己的身后，是罗家的那颗参天大树。任谁都要给些面子的。 他不相信，对方还真能拿自己怎么着。 他依旧嚣张无比，仰着脸不发一言。 他只是有些好奇，连阿旺都败在方子铮的手上了，这事儿就有点古怪了。 难不成这方子铮身手这么利索？ 方子铮走到他面前，手上的长弓勾起他的下巴问道：“光哥还认得我不？咱们在丽都打过一架的。” 光哥在刚才的时候，被邹飞一棍子给打的掉了四颗牙齿，说话都有点隐隐的漏风，脸上青紫一片，不过他此时听到方子铮那略带奚落的话语时，虽然心里告诫自己要隐忍，可他到最后还是没忍住，他吸了一口豁牙牙床上的血丝，啐了一口，恶狠狠的吐在地上，骂骂咧咧的道，“小子你有种，老子今天栽了，但是有种你就弄死我，要不然，老子让你得不到安稳。” 旁边一直在监视着陈光有什么动作，刚才还打了两棍子过手瘾的邹飞一听就怒了，拎着钢管劈头又是一棍子上去，打的光哥左边牙齿哗的一声又飞出来好几颗。 这下子，光哥那张圆圆脸差点成了正圆形，肿的估计连他老妈都认不得了。 邹飞打了一棍子之后，还不过瘾，提起脚来，一脚就蹬过去，将光哥蹬了个嘴啃泥。一张圆的跟猪头一样的，还往外冒着血花的大脸，直接就涂染成了五颜六色的。 邹飞一边踹，一边还在骂，“马勒戈壁的，让你再狂，老子今天收了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方子铮虽然答应了阿旺，不会要了光哥的小命，可也不能就这么不痛不痒的放他离开，只见他冷笑两声，上前将邹飞拉开，蹲下身子紧盯着光哥的眼睛说：“记着吧，上次我说过的，哥叫方子铮，我只希望所有有仇报仇的都记着这个名字。以后到了下面的时候，不至于没有了目标 。放心，很快你就能来找我报仇了。但是记得不要去喝孟婆的汤啊！” 光哥突然之间身体一阵寒颤。 ------------ 第98章 ．有冤报怨 方子铮的目光，那一刻是如此的阴冷。看向自己的时候，就跟看一个死人没什么两样。 光哥的身上，突然冷的彻骨。 他这下子，突然醒悟了。 人家压根就没把罗家当回事儿。 自己的保命金牌，在人家的心里，就是一块破铜烂铁。 操，真的要完了吗？ 被方子铮犀利的目光刺的心中惨败的他，这一刻真的明白了，自己在人家的心里，恐怕连个蚂蚁都不如。 原本想的，自己实在跟个孩子玩，完全没压力的。 可是，这一刻，却完全颠倒了过来。 恐怕，自己才是那个孩子。 “走，小飞，拉着光哥，咱俩给他单独上上课，让他记得清楚一点，以后在下面上来报仇的时候，不至于认错人。”方子铮对着邹飞挤挤眼睛，阴恻恻的说道。 邹飞会意，提着方子铮的小匕首，便顶着光哥的腰眼上，“走吧，光哥！” 光哥不从，还反抗，邹飞一下子急眼了，一脚踹在光哥的大脑袋上，将他踹到在地，一手拎着寒光闪闪的匕首，一手拎着光哥的头发衣领，就像在拉一条即将进入屠宰场的猪。 “唉――”一阵杀猪一般的惨嚎响起。在场的众人，无不触目惊心。 光哥哭了。 凤城响当当的一方大佬，身后有着无比庞大背景的光哥，竟然哭了，哭的一声比一声凄惨，惨的让人伤感。 这一刻，他再也没有了平时装出来的那些英雄一般的风度，硬汉形象彻底瓦解崩塌，甚至在裤裆里，还隐隐的出现了水迹。 悠悠的小风，将那阵骚臭味飘得很远很远。 这光哥的虽说在凤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可是在面对这生死一瞬间的时候，这心理承受能力，确实不咋的。 在方子铮要将其单独谈一谈的时候，他很敏感的便想到了那句成语，秋后算账。 泥马勒戈壁啊，不是说好了既往不咎吗，为什么还单独找我谈话啊，老子不去。 谁知道你们他妈的要怎么拾掇我啊，不行，我就要呆在这里。 方子铮可没料到这光哥会这么没有骨气。这丫的，竟然就抱着方子铮的大腿死活不愿意离开现场半步。他要守着弟兄们，顺便让弟兄们守着自己，省的被单独弄开，朝自己开刀。 现场气氛这个尴尬啊。 方子铮确实想和这个光哥单独聊聊。 对于陈光这个在罗家新近得宠的外部势力，他虽然不会知道太多，但他肯定也知道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信息。 他需要单独和他面对面的套一下情报。 人多了，可就啥都问不出来了。 所以，当陈光打死都不愿意单独离开的时候，方子铮就发了很。 死挪硬拽着，将光哥脱离了现场。 光哥那个哭啊，他甚至都看到邹飞那个小兔崽子拿着一把匕首了，寒光闪闪的，真快啊。 我操啊，这等下要割我哪儿啊，别他妈把老二给割了，那岂不是没法做人了？ 就算是割其他地方也不行啊，都他妈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啊，少了就没了。 邹飞望着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陈光，脸上表情相当的不自然。 他在这一仗之前，还特别担心这位光哥的报复哪。心想万一他时不时的来照顾你一下生意的话，那就彻底的没法做了。这会儿一看光哥的表现，心下就安了，他妈的，这算个求啊！ 眼看方子铮这就要拖着自己远离现场，光哥终于精神崩溃了。 “哥哥，爷爷，我陈光对着老天爷发誓，我要是敢再起念头，谁他妈不得好死，谁要是再不服飞哥的管教，谁他妈不是人养的，谁要敢报复，谁他妈生孩子没屁眼。”光哥举着右手，放在脑袋上面，见邹飞和他的兄弟还在将自己往里拽，他心里怕得急了，从地上爬来爬去，一会一个飞哥，一个儿一个飞爷，一会儿一个方爷。 从地上抓来抓去乱蹬着，见他俩好像真要往自己让草丛里拖，他在惊恐至极之下，吓得连屎尿什么的都出来了。迎风二里地，满河滩上都是他的屎尿味，熏得小丫头眉头紧皱，大谈这人没骨气，怎么当的老大。 光哥的毒誓伴着那满脸的花里胡哨，彻底的便扭转了在场所有小毛孩的心里印象。 原来这就是落魄后的老大啊！ 社会上的老大，看来真是不好当啊。 看来还是要珍惜生命，远离社会。老子再也不混社会了，死了都没人知道啊。 最终光哥哭的腿软脚软，浑身都快没了力气，身体也软和的和女人一般。 再加上近200斤的体重，相当的不容易安置。方子铮挥手让两三个兄弟帮忙，才将陈光拖到河滩外的小树林里。光哥嚎了一阵，尿了一阵，竟然给生生的吓晕了。 小树林里的光哥幽幽转醒，心里极度的惊慌，不过在听到方子铮的话之后，又忍不住狂喜，点头跟小鸡啄米一般，眼角里又有了劫后余生的泪花，差点就要对着方子铮磕头跪谢了。 临死前心理已经完全崩溃的光哥，完全没有了一点平日里的坚强，对方子铮的提问，自是有问就答，完全没有一点犹豫，生怕方子铮觉得自己不诚心，再起了杀机。 陈光在面对死亡而沮丧的样子，让邹飞心里久久的不能平静。 这就我们凤城市的有名的大哥人物，这就是我们以前可望而不可及的英雄人物。如此的英雄了得，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却是如此的脆弱。 面对如此形势，才想到生命的可贵。 就算是方子铮所说的，让他远离凤城，他也答应的比上床还爽快，那头点的就差磕破头皮显实诚了。 光哥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一点江湖大佬的气魄，完全就是一个劫后余生的普通人，在得到生命可以继续的保障之后，全身的皮肉都松弛了，躺在地上只是喘大气，屁话都不敢说一句的。 天上的云彩，是如此的纯洁，天空，真蓝。 就在此时，又有一个人被刘黑虎他们几兄弟给拖了进来。 是彪子。 周大彪此时跟陈光可是没啥两样了，不但裤裆里是湿漉漉的一片，散发着臊臭，就连眉头上都因为磕头求饶被河滩上的玻璃渣划开了，血糊了啦的满头满脸的都是血。 对于这个从中串联，妄想通过陈光来夺回几间铺子的傻逼，邹飞啥都不想说了。都他妈被别人当枪使了这么多回了，还不长记性。活该倒霉。 今天老子就让你尝尝被别人废掉的滋味。 其实邹飞看这个彪子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去年年假的时候，邹飞学校里有个女同学，就是生生的毁在了彪子的手上，不但给下了药强奸，还给人家拍了照片，弄得人家连案都不敢报，早早辍学南下广东打工去了。而这个女同学恰好有个男朋友，算是青梅竹马的那种，跟邹飞他们也是一起玩的，就因为这事儿，单枪匹马的跑到彪子的娱乐城里去报仇去了，仇没报到，反被彪子给挑了脚筋，到现在还一天到晚躺在床上痛不欲生。 “彪子哥，问你个事儿。” “哥哥，不管你问什么，我都说，只要您能饶我一条狗命。”此时彪子哥的形象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睥睨的傲气，痛哭流涕的伏在地上，生怕邹飞有个啥不满意的。 “记得孙浩不？”邹飞的牙齿咬的咯咯直响，眼睛瞪得都想要爆出血来，强忍着想要将彪子抹脖子的冲动，紧抿着嘴唇。 “啊――你？”彪子万万没想到，邹飞此时会将那个被他亲手挑断脚筋的学生提在嘴边上。 “他是我一个小兄弟。到现在还躺在家里的床上，天天借酒消愁，连学都不上了，媳妇儿也没了。你说说，这个仇，该找谁报？” “啊――不是我啊，我冤枉啊，都是那个周少，他喜欢处女啊，我们都是跟在后面喝汤的，我不是主谋啊，求求你，绕了我的狗命吧，要算帐你们去找那个周少啊，就挑断脚筋也是他下的命令啊。” 周大彪这下慌了，这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他做的多了，唯有这件事儿给他留下的印象最深刻。那个叫孙浩的傻小子，还天不怕地不怕的，仗着自己是学体育的，力气大，愣是冲到了自己的按摩室。妈的，花花架子有个屁用，还不是被老子一刀被解决了，挑断脚筋，并且还当着他的面，又把他的女朋友强奸了一遍，当时那个劲头确实很过瘾。要不然，也不会过去半年多了还记得那么清楚。好像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叫什么风情，那水灵灵的名字，和她的身体确实般配。要不是当时怕把事儿弄大，他都不想把那个丫头和她的小相好给放出去了。啧啧，那身子，嫩的，都能掐出水来，才干了几回就让人爱不释手了，那些学生娃，真的不错。 彪子这会儿是真的慌神了，他没想到这事儿过去那么久，冤有头债有主的，竟然真的被追债了。难道这就是命？ “你说我该怎么替我那小兄弟报答你哪？” 邹飞脸上残忍的笑起来，连手都有点颤抖。 毕竟混了这么久，他还没怎么真正的动过刀，更别说拿刀往人身上招呼了。不过，此时想起孙浩那凄惨枯瘦的模样，他心里的恶气，便止不住的涌了出来。一手持刀，一手便抓起了彪子的小腿肚子。 啊―― 彪子的一声惨叫，差不多能传出去一里地。 整个小河滩上阴森森的，东头那刚初升的太阳，都还没有散发出热量来。这会儿一阵微风吹过，伴着那阵凄惨的叫声，那些河滩上抱头蹲坐着的败军之将们，脸上一个个的惨败无色，浑身都打起了摆子。 有冤报怨，有仇报仇，陈年老账算起来，谁都不敢说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彪子。众多往日里混的不错的混子们，这一刻甚至后悔的抹起了眼泪。这一刻，他们想起了那句颠簸不破的道理。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望着东方渐渐升起的日头，小孩儿们头一次，在道上的众位好汉面前，昂首挺胸的理所当然。 自豪！ ------------ 第99章 ．强势崛起 一场大战之后的河滩上，全是狼藉的残余物。 狗尸体，狗血狗粪，人血人尿，还有那些痛哭之后的泪水。 一场实力严重不对等，却又大跌了凤城所有江湖人物眼球的大战，彻底的让所有大佬们明白了一个事实。 在凤城，又有一支力量，崛起了。 虽然这支力量还没有那么强大，但是，他们有一个强大的领导。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个智慧而且勇武的领导，比拥有几十个精英打手，更让人头疼。 这帮学生，要成精了。 虽然没有人清楚，在最后参与到战团中的那批神秘的保安队伍隶属于哪个组织或者是哪个大佬，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方子铮和邹飞为首的这个小团伙的敬畏。 对，是敬畏。 这一战，彻底给凤城市所有的大佬们上了一课，给所有意图染指邹飞他们这几家店面的大佬们敲响了警钟。 方子铮用他那牛逼至极的表现，告诉所有人，老子，很强势。 谁想跟陈光一个下场，那就来吧，哥陪着。 陈光败得不冤。 这些打凤城里混，从未见过外面世界的混子们，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心理上早已麻痹了，自以为自己凤城第一，可以拉到全国的舞台上去笑傲江湖了，甚至已经可以直追港台的无数社团，无论是武力值还是智商值，都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精锐的存在了，所以，大意之下，被方子铮的一轮组合拳给打的头晕眼花，彻底的清醒了下来。 他们当然不知道，打败他们的，是一个真正见识过硝烟弥漫的铁血汉子，是一位从敌阵中轻松自如面不改色的心理强人。 在分析过彼此双方的人数以及实力对比之后，方子铮很快便清醒的认识到，双方的实际差距无疑是巨大的。尽管小孩儿们的士气很高涨，但在如天堑鸿沟一般的实力对比下，他还是选择了更为稳妥的方法。 他要借助外力。 这个外力，便是困扰了凤城大部分市民三四天之久的失窃案中的被盗物。 那一条条活蹦乱跳的狗狗们。 当然了，对方不可能就傻呆呆的杵在原地任人宰割，再说买那些狗也不一定会听话的去对那些人亮出獠牙。 随意，方子铮才设了这么个局，弄了个机关，花费了差不多两万块钱，找了十多个老师傅，用两天的时间，才弄出了这么个机关，差不多近两百个平方的铁丝木板墙。只要将对方引到这个里面，剩下的，自然就好说了。 想让狗发狂，那还不简单，上次在医院里，邹飞那三两春药的效果到现在还让方子铮暗暗吃惊，这一次，他直接将药用到了那些可怜的狗身上。 直接三倍的剂量，将那些无耻发泄欲望的公狗们给折磨的差点爆体而亡了，那一个个的狗下体，硬的跟个铁棒棰一样，谁他妈敢拦着他们找母狗，就会跟谁拼命。 而那几条被饿昏了头的母狗，则是让发情的公狗们攻击的诱饵。再加上不少人的脑袋上，身上还被撒了无数的母狗尿，那更是将那些闻了尿臊味的公狗们刺激的红了眼，直接将人当成了它们发泄的猎物。谁敢不从，那就要亮爪子，亮獠牙。 这么一套看似下三滥的招数，在明显敌众我寡，实力严重不对等的情况下，起到的效果，确实是很明显的，在这场突然而至的另类伏兵的攻击下，至少有一半的混子被吓蒙了，有的直接被咬的遍体鳞伤，有的差点给吓得精神错乱了。 当然了，即使是有这些帮手助阵，那也不一定能确保完胜，方子铮当然还有后招。 前几天在附近勘察地形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附近的那些正在兴建中的住宅小区，在小区外面停放的那一辆辆拉土方的泥头车和拖拉机，进入到方子铮的视线中。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又以五千块的价格，做了一番修整，租出了这么三辆铁皮包裹的土坦克装甲车出来，顺便还跟人家借用了一批钢板头盔安全帽。只要对方没有啥重武器火器之类的，这三辆东西，完全是无敌的存在。 进可攻退可守，上面还能站人自保，隔着铁板还能伸出长枪伤人，完全就是三个移动的土炮楼，就是三个移动的堡垒。 有了这三辆不土不洋的铁家伙做底牌，那些心里有些慌乱的小孩儿们也都一个个的胆壮了不少。尤其是昨天早上演练的时候，见识了在这些移动堡垒上面攻击自保的效果之后，那更是兴奋的直哆嗦。恨不得当天便开战。 当然了，方子铮此次也不是孤军奋战。 周老爷子虽然最后还在念叨着方子铮这家伙不识时务，一点都不被自己许出来的好处所打动，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但是临到昨晚上，他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将电话主动打到方子铮的手机上。 骂的方子铮一个狗血淋头，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平衡。 妈了个吧子的，老子周老虎，腆着脸求着你了，让老子我伸出手来吧。要不然的话，不光是你那老不死的老师，还有我家的小闺女，都会跟老子过不去的。操！ 周胜天很是愤愤不平。感情自己这是巴不得的往上凑哪。这他娘的，太没天理了。 不过，虽说是有点心里不爽，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敢大意，将自己身边最精锐的骨干给派了出去。 谁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谁都不知道他们底细。 他可不愿意自己所看好的未来人才一个不小心，毁在一个不入流的陈光手上。他可是从手下调查情报中听说了，这陈光已经纠集了七八十个混子，都是在社会上混的有些颜色的，他确实怕方子铮会吃亏。要真实那样的话，自己明知道方子铮有难还不帮把手，不止是郑老不死的那里，连自家闺女那里都说不过去。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自己答应过闺女哪，要是方子铮有难，一定要出手相帮的。 虽然上次自己用五千万的代价，将方子铮提前从拘留所里弄了出来，已经算是还了方子铮一个人情，可是自家闺女可绝不会这么想。 即便是为了自家闺女，那也要伸出手来。 方子铮在得知有周老爷子的这么一支奇兵的存在之后，当然是乐得其成，当下便将他们安排在河对岸，一直藏在一处加油站的后院里，不到关键时候，不用出动，一切以信号为准。 只要一听到自己的信号，直接展开横渡，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渡过护城河，从对方的身后给予打击，从而以极短的时间内打掉对方的心理防御，彻底瓦解对方的军心。 在这一场战役中，所有的地方，方子铮都想到了，可唯独出现一点，是方子铮不曾预料到的，而且，就因为这一点，让方子铮差点交代在这里。 那便是郑幽雅的出现。 他没有想到，这小丫头敢在这黑黝黝的护城河边上出现，还那么天真的以为，那两个放哨的汉子是方子铮的手下，差点来了个羊入虎口。 要不是自己拼了被打的差点断骨呕血，才将她救下来的话，指不定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哪。 唉，这小丫头，确实是个惹祸精啊！ 郑老爷子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哪。 方子铮没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郑老爷子那里挨骂。他在去医院将小丫头的伤势弄好之后，便在小丫头一脸贼嘻嘻的笑容里灰溜溜的回去了。 一场大战之后，有太多的尾巴需要清扫。 至于老爷子这里，不拿出点真东西，很难糊弄的过去。 虽然小丫头是偷偷跑出去的，可老爷子那里，完全是不说理的，自己最疼爱的孙女跑出去了，还受了点轻伤，这帐，绝对会算在方子铮身上的。 他有这个明悟。 老爷子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自己。 所以，在还没有想到好的应对举措的时候，先溜之大吉吧。 现在最先需要安抚的，还是邹飞的父母，方子铮的小姨夫妇。 虽然平日里方子铮和邹飞隐藏的够深，尤其是邹飞，平日里绝对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将所有的零花钱压岁钱都投进了无底洞，自己穷的都要当裤子了，但是一直以来，邹飞都坚决忍着，绝对没有透露一星半点给父母知道，即便是有时候实在没钱了，就骗方子铮的。 平日刻意隐忍，不想让父母担忧，可是如今，出了这一档子事儿，作为凤城工商界里面的一对强人夫妇，他们要是还不知道的话，就未免太不上道了。 今天一早，发生在河滩上的那场焦点战役，就已经在凤城道上传开了。 陈光的大败，以及他的神秘消失，都引起了凤城道上人士的关注。尤其是，主导这场胜利的方子铮以及邹飞两人，更是成为了今天大家讨论最多的话题。 终于，躲不过去了。事情终于败露了。 ------------ 第100章 ．夫妇的烦恼 黄玉洁夫妇昨天忙活了大半宿，才将整体收购纺织厂的方案策划给完成，这一早，才刚到公司，还未来得及召集几个股东开会商量，就听到了这个让他俩吓了一跳的消息。 邹飞和方子铮，竟然成了道上口口相传的人物。 真的假的？ 他俩一开始半信半疑，到后面邹呈文则是彻底不信。 要说前段时间方子铮开枪击毙劫匪的事儿，已经让他惊讶的差点认不出小外甥儿了。即便是最后再三确定了，那就是自家看着长大的小孩儿，可他就是觉得有古怪，只觉得方子铮好像变了一个人。那种感觉，就像武侠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突然一夜之间有了奇遇，变的牛逼哄哄起来。 这是武侠小说吗？不，是现实社会中。 所以，他还是心存疑惑。 不料，还没等他这疑惑解开，更大的惊讶，又一次接踵而至。 这次，不光是方子铮，还带上了自己的小子。 自家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他平常的时候可是没少操心。上次考试直接就交了白卷，还是班主任老师给自己打了电话，才把他从学校附近的游戏厅里给揪出来的。对他来说，那游戏机，甚至都比自己这个当老爸的亲近。 这么个倒霉孩子，谁摊上都不省心。可毕竟还是自己的儿子，看在眼里，打在身上，自己的心更疼。心说你在学校里不学习，那好，咱就给你报名去补习班，那个孙老师那里都已经说好了，每个周末学习6个小时。据说很多家长都送过去学了，效果很好，而且收费一点都不贵，绝对比那些培训班里的要好得多了。再说，人家孙老师虽然人不方便，可是那水平绝对不在话下，人也出色，据说很多跟邹飞这种情况类似的都学习的不错，至少学习态度都端正了好多。 送给她教，他们两口子放心。 不过这还没到周末，正想着跟邹飞说一下哪，却听到这么个不亚于雷霆闪电一般的消息。差点雷的邹呈文头晕眼花。 是邹飞？还有方子铮？将陈光还有他的一帮狗腿子给干趴下了。 他真的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 自家小子就是个小王八蛋，除了爱玩不让人省心，浑身上下也就玩游戏这个本事了。除了这个和好吃之外，他俩想不通自家儿子哪里还有别的本事？ 开玩笑了吧，还带领几十号小孩儿？谁信啊。 而方子铮，虽然现在道上传遍了，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愣是夸成了天上地下都少有的少年英雄一般的人物，这他俩更不相信了。 外甥儿这几天明明是在凤城学习的。听说还拜了个老师，挺牛逼的，怎么又去打群架了？ 完全不靠谱。都是道听途说的。 害的我们两口子瞎担心。 什么人呐？指不定有什么阴谋诡计哪。又想着拿自家外甥儿当枪了，这次倒好，连儿子都给带了进来。这些散播消息的人，也太无耻了。 他俩直接将这个消息当成了阴谋诡计的前奏，正想着回家好好的对策一下的时候，郭老板的话，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郭老板作为公司的第三股东，一般来说他都不怎么露面的，即便是要收购顺红纺织厂这么大的事儿，他当初都一句话，你们商量好了就干，我只等最后分红。 郭老板在整个凤城市里，也是有一定的身份的，公司的发展，其实很大程度上有赖于他的身份，才免于很多的麻烦事儿。说句实在的，在内地，公司想要发展，就必须有这么一号人物镇场子，要不然，各式各样的牛鬼蛇神，都会将公司当成一只大肥牛，光喝血，都能把这头牛喝死。要不是有他这个三号股东在，这个公司哪儿能发展的这么迅速，在短短的五年内就迅速从一家小制衣厂，发展成现在的上千人规模，光固定资产就上亿元。 郭老板不光是在道上，连官场上都有一定的能量。虽然公司已经发展的有模有样，可是这些股份在他眼里，远称不上重要。一般的时候，他都在忙着自己其他的生意，很少涉足公司的经营决策什么的。 可是今天，他突然就来了，来的还挺早，对邹呈文夫妇还异常的客气，竟然一再的打听方子铮和邹飞的消息。 这下子，邹呈文夫妇即使再傻，也应该猜到，这小道消息，并非空穴来风了。 方子铮和邹飞，有可能，真的干了点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儿。 他俩不到中午就回来了。连股东大会都没开。他们压根就没有一点心思了。 公司赚钱再重要，那也没有儿子重要。 唯一的宝贝疙瘩，竟然参与到了这么离谱的事情当众，他们这当爹妈的，竟然毫不知情，这种教育上的失败，让他俩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儿子到底参与了没有？有没有受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两眼一抹黑，一定要好好的审问。 他们回去的正是时候。 邹飞和方子铮刚刚将兴奋的不知所以然的小兄弟们送回了各自的小窝，并且约定了庆功宴的时间地点，便开着他们的破三菱回到了小区。 这辆破三菱车在小区里虽然已经停了有些时日了，可是却并没有人知道这辆车的是谁的。按说以小区里的房主们的身家来说，开这种车完全就是跌档次，弄一辆这样的车停在小区里的停车位上，不引人注意是不可能的。可是这车一直以来都是早出晚归，除了大门口的保安之外，压根就没有几个人看到过这辆车的出入，所以，也没人会知道，开这辆车出入的，就是一中学生。 这一辆平时都不怎么出风头的三菱车，此时就停在邹飞家小别墅的大门口，也没有再遮遮掩掩的。甚至连邹呈文夫妇回来的时候，看到这辆车都以为家里来了什么客人。 不过一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的方子铮，以及正在给往背上擦药的邹飞之后，他俩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邹呈文对着邹飞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疼得邹飞那个呲牙咧嘴。 黄玉洁紧跟着上前，看到方子铮后背上那横七竖八的印子伤痕，就心疼的直掉眼泪。 “你们俩谁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邹呈文脸色很不好看，任谁有这么个儿子，出了事儿还把自己这个大人给瞒得死死地，都会有种控制权不在手中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是相当失败的。 说的好听一点，这叫孩子早熟了，接触社会，脱离父母掌握了。说的难听，那便是做父母的失职。 他俩很少会往这方面想，一直以来关注的都是邹飞的学习，并且为了邹飞的学习上，还费了相当大的精力。 可是，如今，这种安排，竟然变得毫无意义了。自家儿子直接就已经上房揭瓦去了，自己还站在地上对着儿子说屋顶高，你爬不上去。 这就是，在对儿子的管理上，已经失控了。 在邹呈文的心里，这种感觉，很失败。 “还是我来说说吧！”酝酿了一阵，邹飞还是没敢开口。一看邹飞那个怂样，方子铮摇了摇头，笑着对小姨夫说道。 当下，他便将几家小游戏厅和电脑屋的来由大概的说了下，当然，对医院里威胁彪子，那些实在是不太光彩手段的事儿一带而过，并没有和盘托出。对于今天早上的大战，也是夸大了周老爷子那队奇兵的作用。在他的描述下，他和邹飞，也就成了普通打酱油的，摇旗呐喊领盒饭的，然后到最后却成就了名声。 邹呈文虽然听的半信半疑，但是从方子铮的嘴里，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之后，就有些偏向于相信方子铮所言。 那个人的名字，如雷贯耳。 打心眼里，他不相信儿子和外甥儿能够如此威武霸气，不过出于对周老虎名声上的敬畏，他相信了方子铮的说法。那就是，他们哥俩沾了人家的光。 不过他还是高兴不起来。孩子出名了，这在他的潜意识中，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他娘的，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这完全是把人给推出来，当鸡使了，哪天有人想吃肉，这两只鸡就该遭殃了。 他本能的摇头，彻底的将邹飞称雄凤城的计划给打断了，脸上板的没有一点表情，严肃的说道，你给我好好学习去，这个周末，去孙老师那里报道。你要是敢不去，小心打断你狗腿！ 邹飞那个愁啊，笑的方子铮疼得呲牙咧嘴的。 不料还未等他缓过神来，小姨的话，又让他心中惴惴了半天。 “我们明天去拜访你老师。问问你最近的学习情况。总在这儿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毕竟学校里的知识才是正途。不行，明天我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那好，你们去吧，我先躲一下，避避风头。呶，这是地址！”方子铮思索片刻，暗想这样也不错，先替我缓和缓和，然后便是大喜过望的找出纸笔，刷刷刷，写下个地址来。 邹呈文夫妇一看方子铮这表现，直觉上就猜出来，这小子这么爽快让自己过去，那绝对没好事儿。 低头凑过来朝着地址上一瞧，他们的眼睛就直了。 再三跟方子铮确认之后，才半信半疑的打听了他老师姓甚名谁。 等到方子铮偷笑着一一回答之后，他俩亮眼直接就放光了。 那个激动啊。 竟然是他，怎么会是他哪？ ------------ 第101章 ．当老大的觉悟 他俩是真的被方子铮手里纸条上的地址给震住了，互相对视的双眼里净是迷惑与震惊。那个名字绝对如雷贯耳，让每个家长听到，都会双眼放光，激动的浑身发抖。 郑田家啊！ 在凤城文化界及官场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凤城大学名誉校长、文学院终身教授，同时还是国学大师、书画大家，反正光是能让别人仰望的头衔就有一大堆。 如果说这些可以让一般人心惊的话，那下面这个头衔，就绝对可以让体制内的领导们身体发抖了。 他还是省委郑秘书长的爹。 他一手培养出了省委政坛上最年轻的省级领导。 这他妈就是贵人啊！ 邹呈文双眼呆滞的望着制片上的那个名字和地址，喃喃的低声反复说着这句话。 跟他对视的黄玉洁也是被震得不轻，到现在还如在梦中一般，心里飘飘悠悠的。 自家小外甥儿啥时候变得这么给人长脸了？ 不行，要跟大姐唠叨唠叨！ 两个被震得七荤八素的商场强人，在方子铮面前直接就失态了。 等到他们终于恢复过来的时候，早就忘记了要教训一下邹飞不学无术的事儿，转而开始围攻方子铮。 这死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那一副轻描淡写、云淡风轻的样子，简直是气死人。而且看他的模样和说话，好像还在有意的躲着人家。 人家可是大文豪，大贵人啊，有这么暴殄天物的么。这么好的机遇，别人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你小子还不珍惜。再看看自家那小王八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的样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顿时，那一腔的怒其不争全都撒在方子铮的身上。 他们哪里知道，方子铮现在不是因为不想学习才不过去的，而是不敢去面对那古怪的老头。 谁知道又拿什么把戏处罚自己哪。 上次不就是偷偷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夸她的脸蛋长得水灵么，这么个小事儿都让老头大动干戈，直接罚自己背诵《尚书.汤誓》500遍。他这就是在公报私仇，不就是小爷我赢了他5盘象棋，没有让他一盘么。这家伙，500遍，看把人给累的。 要不是最后要丫头帮着自己打马虎眼，偷偷的给灌水，说不准背到吃完饭都完不成。 就捏个脸蛋就被他记恨成那样，这次这事儿还轻的了吗？ 可想而知，那老头会被气成什么样，这么宝贝的小丫头，竟然偷偷的跑到群殴的地方，还差点落入到一群老爷们手上，这风险得多大啊，照着他那个宝贝样，还不得让自己吃下两本书啊！ 不干，绝对不干，得避两天风头再过去。 两人差点把口水都说干了，早就把自家臭小子和方子铮打群架的事儿给放在后头了，连番说辞，晓之以理，临了再加上动之以情，差点许出来多少多少的零花钱，这才说动方子铮，让他答应明天绝对去老爷子那里去报道。 旁边看的起劲的邹飞馋的是双眼放光，都拍着胸脯表示自己肯好好学习了，只要给一半就成，惹来老爸的连番削打，抱头鼠窜着答应周末一定去好好学习，这才作罢。 “快说说，你怎么和他们一家搭上关系了？”小姨一副好奇的样子，十足八卦的打听着。 “什么叫搭上关系哪，咱现在也是水涨船高了，那老爷子还把不得我做他的徒弟哪。”方子铮臭屁的双眼望天，四十五度角望着头顶上的水晶灯，心里暗想，那老家伙要不是怕自己把他孙女给拐跑了，才不会收自己当徒弟，用辈分儿将两人的关系给隔开哪。 这老家伙，打的这个铁算盘。他也不想想，现在是啥社会，你丫的一个辈分就能挡住你家小丫头向往爱情的决心么！ 真是。古怪而又倔强的老小孩。 “这样吧，明早让你小姨开车送你过去，顺便咱也带点东西，聊表心意，毕竟也有师徒名分，该补的，咱都补上，这这层关系彻底的定死他。”邹呈文的嘴巴上叼着烟卷，一红一暗的，频率很快。没办法，激动的只能靠抽支烟来缓解一下了。 这小子忒能了，竟然还能和这样的贵人结了师徒，这要是传出去，那还有谁敢开罪啊？这就等于得了个护身符，这家伙，放在全省都管用。这一说出去，自己脸上都有光。 “那也行，明儿再说吧。都操心这么长时间了，该忙啥的，都去忙吧。哎，对了，我倒是有个项目，有时间的话，咱们再聊聊，包准你俩感兴趣，给你们先瞧瞧吧。”方子铮说完，从背包里掏出一叠文稿，丢给两口子之后，便转头关门，跟房间内的邹飞打游戏去了，留下门外两个错愕的身影。 看来小外甥最近这段时间里变化可是够大的，运气好不说，连头脑都比以前机灵了许多。上次收购纺织厂的案例，也是他给分析策划的，到现在两人心里还在琢磨，这小家伙咋就突然间懂了这么多哪。没想到，这还不算完，他这脑瓜里，还有！ 等到他俩仔细一瞧，脸色大变。 这是―― 两口子傻眼了。 今天，绝对是不平凡的一天。 震撼，一个接一个的往外抛。 这会儿，两口子的大脑都快当机了。完全接受不过来。 方子铮，给他们的意外太多了。 这次，他们是真的不认识小外甥儿了。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两人就凑着脑袋，对着那份儿文稿研究了一个多小时，动都没动，期间方子铮出来上了一次厕所，拿了两次饮料，邹飞出来撒了两次被虐的发狂的气，在客厅里差点翻跟头转运，可压根就被他两个送给当成了空气，弄得邹飞回来就跟表哥抱怨他俩是不是中邪了。 这夫妻俩，已经陷入沉思中，完全不可自拔了。 邹飞一直自诩自己是个能吃苦的未来好男人。 可是，此刻，这个好男人却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方子铮从温暖的被窝里拉了出来。 天哪，让我死在被窝里吧。表哥，你这变态啊！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周围的晨风吹动树叶的响声，还有就是邹飞那破风箱一般的喘气声。 跑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之后，邹飞还是一副睡眼蓬松的模样，看的方子铮直摇头。 这丫的，一点毅力都没有啊！往日里吹的震天响的牛皮全都随着刚才小树林里那泡尿付之东流了。 “哥，亲哥？你就让我再回去睡一会儿吧，昨晚你虐我到12点多才睡啊？”睁着半闭着的眼，完全要靠方子铮的半推着，才不至于撞到树干上，邹飞完全被方子铮给操练的傻了。 昨天起得早，心里有事放不下，不到四点就爬起来了，一番激情澎湃的大战之后，整个身子都处于极端的兴奋状态，一整天时间都精神的要靠看片儿打手枪来消磨一下。谁料到了晚上想睡觉的时候，却被方子铮给缠上了。 打游戏。 邹飞的那台ps机上的实况足球，成了方子铮平静心态的工具，而邹飞，则成了可怜的陪客，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和肉体。 也是奇了怪了，以前一直对此行并不精通的方子铮竟然有如神助，不但再也没有了以前被邹飞赶鸭子上架时的不适，还越来越猛，一直虐的邹飞求饶不已。 这也太变态了。打了不下10局，压根就没让自己赢下一局，一点面子都不给，想去睡觉也不让，还挥着拳头，谁要睡觉就揍谁。这家伙，这不强迫么！ 那一刻的邹飞，是多么渴望自己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 表哥这厮太狠了。 5点啊！ 现实中没有得逞，只能去梦里过五关斩六将的邹飞，还睡的正香，甚至还梦到了小虎牙妹子，刚想着进一步发展的时候，却被方子铮这个无情的家伙给拽起来了。 扰人春梦不道德，他索性将不道德做到了底。 将他给抓了起来。 陪我去锻炼。 以后相当老大，就要像我这样，坚持不懈，就算是女人在床，也不能放弃，只有身体才是本钱。 ------------ 第102章 ．邹飞的成长 这家伙，简直是在摧残祖国的未来啊！邹飞这个小花朵愤愤的想着。脑袋里浑浑噩噩了十多分钟，终于清醒了过来。 眼睛渐渐的亮开了，嘴巴里啧啧有声，再没有一点被方子铮强迫拉出来的不依了。 “我靠！太帅了！哥！亲哥！教教我呗？” “亲哥嘞，今天我请你去‘星辰俱乐部’怎么样？我绝对带钱。我对天发誓，绝不哄着你帮我付账。怎么样？回来再去‘食为天’弄点儿茶点什么的，特有品味，咱俩去见识一下，我早就听说了，那地方不错。没事，我绝对不随便惹事。我请，怎么样？教我两手吧？实在不行，咱俩今晚去丽都，我听说那边来了几批大洋马，盘子可正了。” 邹飞抱着方子铮的袖子，紧紧的就是不撒手，还不时抛出各种带有诱惑性的提议引诱着方子铮无私一回。 “俺可佩服海灯法师了，内心的梦想终于有实现的时候了。哥，教教我吧？” “你说的，不许反悔，要学就要像个爷们一样，一学到底，我最讨厌的，便是半途而废的软骨虫。” “放心，哥，你看你弟弟我像那样的人么！咱就是那八九点钟的太阳，蒸蒸日上的，这个日跟那个上，不是同意的吗这不重复了吗？啧啧，不错，咱不但又会了个成语，还会挑错了。哥，你说我咋这么有文学天赋哪，可是，那为嘛我语文老是不及格哪，日他马勒戈壁的，那老班教语文的，还说我是榆木疙瘩，我看他八成是把视线全投到小姑娘奶子上了，老子这么有文采他都没发现，文学界的损失啊！” “哎呦，我操，轻点，断了――” 逼叨逼叨的邹飞终于闭嘴了。胳膊上的磕巴声告诉他，表哥是玩真的了。 操，真疼啊！ 两个小时以后的邹飞同学终于自我破灭了大侠梦想。 浑身已经没有了一处不疼的邹飞一瘸一拐的跟在方子铮的后面，如同一只可怜的受虐过的鸭子一般，扭着还在酸疼不已的屁股，慢慢的往前挪着。 除了那张呲牙咧嘴的脸之外，好像浑身无处不疼。好痛苦啊！ “哥，你是怎么练的？有没有速成的？哎！哎！别碰，疼！”小心翼翼的抓住方子铮的手，如同捧着圣物。没办法，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这就撑不下去了？还怎么当老大。要是能撑下去的话，先每天跑上一个小时的步，做上50个俯卧撑再说吧。能撑得下去，那就继续学，撑不下去，那就赶紧的玩你的游戏机去。” “你打击人。”反抗的声音不绝于耳，但声势已然弱下去不少，贼眉鼠眼的瞧着一脸严肃的方子铮，赶紧挖空心思讨好起来。 …… 小区外面的‘食为天’里，三三两两的坐着早起前来吃早点的食客们，四散着与相熟的彼此交谈者。大堂里飘散着一股勾人食欲的味道。 方子铮看着举着烧麦像是举着一块石头一般的邹飞，笑而不语。打击的邹飞同学甚是灰心丧气，原本因为游戏机方面的优秀天赋，而在方子铮面前提起的一点优越感，在昨晚方子铮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一般的打击下，早就荡然无存，再看看自己这浑身伤痕累累，孱弱不堪的模样，他破天荒的羞惭起来。 以前还可以在游戏机上找点自尊，这下子，那本来就少的可怜的自尊，就像马桶里的屎一样，水一冲，哗啦一下就没了。 难道这就是当老大所必须走过的一步吗？ 麻痹的，这根平常的时候打群架完全不一样啊，往日里都是拎着板凳腿就上，实在不行，板砖伺候，哪里玩过真刀真枪的搏击啊，这不要了亲命嘛。 邹飞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思绪不定。 “哥，虽然我觉得，我可能更适合游戏机那种运动幅度较小的运动，但是我一定听你的话，咱这当老大的，就要有老大的威严和本事。虽然你弟弟我，从小便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但我觉得吧，我这回算是真正走上了一条我喜欢走的路，就冲着这个，我也要拼命。哥，你就瞧着吧，我不会让你看扁的。我非但不会中途放弃，我还要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而且还是那种脑子和身体一起伟大起来的那种。我的志向，不会轻易动摇的。你就瞧好吧。哎呦！” 邹飞连说带比划，豪情万丈的手势带动着酸疼的肌肉，反应到嘴巴，发出一阵阵哀嚎，引得周围邻桌吃早点的人频频侧目。 呲牙咧嘴外加鼻青脸肿的邹飞，像个活宝一样，唾沫星子乱飞。还生怕方子铮不信，忍着疼拍着胸脯发誓。 “我操，真jb丢人显眼。” 颇感丢人现眼的方子铮，赶忙将打包好的早点抓起，飞也似得逃出了店门。完全不理会在后面大呼小叫‘不讲义气’的邹飞同学。 方子铮确实很不讲义气。 尽管邹飞疼得呲牙，但是半路上方子铮还是将早点扔到了邹飞的手上。 “拿着，给你爸妈买的。” 邹飞心里一阵委屈。 都他妈成了这样了，还把俺当成劳工使唤。 咋这么不讲义气，不体谅人哪。 “劳其筋骨。” “嗯。做大丈夫。”邹飞一听这个词儿，眼睛就亮了。手上拎着的那沉甸甸的袋子也不觉得沉了，胳膊也不酸疼了。浑身都有劲。 邹呈文夫妇黑着眼圈，走出书房之后，一阵阵的倦意袭来，可谁也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他俩是越想越精神。他俩可是整整忙活了一个晚上，连吃饭喝水都顾得，忙完方子铮的事儿之后，便是整宿的琢磨方子铮的那个方案。想想今天还要会公司开会，他俩这才丢下满桌的笔记和想法，推门出来。 谁料这一出来，倒是意外了。 邹飞竟然破天荒的这么早起了，还拎着早点进来的。 他俩养活了这个儿子十七年，头一次见到儿子这么懂事了。 眼睛都湿了。 他好像能从邹飞的眼睛里，看出一个信息。 儿子好像，长大了。会体贴人了，知道早上买早点了。 两口子吃着手里的鸡丝春卷，心里暖和的那个一塌糊涂。尤其是邹呈文，跟邹飞说话的口气，都变得跟往常不太一样了。 他们竟然都很默契的没有在饭桌上去提邹飞的学习成绩的事儿。就连昨天他班主任打了电话过来下最后通牒的事儿也选择性的遗忘了。 一顿饭的时间，吃的那个其乐融融。 这种改变，邹飞都察觉到了。他若有所思的看向方子铮。 等他俩吃完饭，邹飞也拎着不知道装着什么的背包去上学了。昨天他的班主任都下了最后通牒，本学期要是再无缘无故的旷课，那下学期就甭去了。邹飞都快愁死了。 马勒戈壁的，老子这么多小弟要看管，还有还几家实业要去管理，哪有时间上学啊。 他甚至都想着利用这会儿父母异常和蔼的时候，跟他俩说说，放自己一码。可是，当他抬起眼睛，望向一向好说话的老妈的时候，他竟然第一次说不出那些话来了。 往日里跟老妈什么话都敢讲的他，这一刻嘴巴诺诺的，张了几次嘴，愣是一个字都没有讲出来。 最终，他丧气的拎起了背包。 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 也许老爸老妈，根本不需要自己拿出什么了不得的成就，也许，只要有一点点的温暖，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一句微不足道的体贴话，一顿顺手拎回来的早点…… 人可以继续浑，继续躲在表哥的庇护下嚣张跋扈，但是，也该多想想了，咱长大了。 ------------ 第103章 ．应对 方子铮看看点儿，也该去老爷子那儿报道了，实在不行咱就闪，回冀南找小保姆玩儿去。没事儿调侃调侃，逗逗她脸红，也是件惬意的排遣方式。 有了小弟的日子，就是爽。 几十个小弟，几十双眼睛，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报告到自己的耳朵里来。 这种效率，绝对是以前自己单干的时候无法比拟的。 “拿着。等下做老爷子的拜师礼，孝敬老爷子的。”小姨给方子铮递过来一个袋子。沉甸甸的，散着一股说不出的香气。 “这么沉，什么玩意儿？”看着小姨小心翼翼如捧珍宝的模样，方子铮忍不住笑出声来。 “礼物。” 这两个字一出来，方子铮就怔住了。盯着小姨那黑眼圈，心里翻腾的乱七八糟的。 这个玩意儿，有钱都不知道上哪儿买去。 “你真舍得！” “这是心意。” “我明白！我一定好好的，带着邹飞也好好的。”方子铮眼圈红红的，望着小姨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一下子有很多话，不知该如何说起。 记忆中的他们夫妇，因为自己的无知莽撞，陪尽了笑脸，为了自己能够入学，东奔西走。然后便是十几年了无音讯。他们的付出，他都知道。可是，他无法表达。 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的。让你们每个人，都能活的更加好好的。 方子铮明白，昨天晚上这两口子肯定为了这礼物的事情不知道忙活到什么时候，对于这些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来说，唯有心意，才是最可贵的。 …… 在主流还是以2轮自行为主的街道上，四轮的奥迪还是挺拉风的，锃亮的车身和车上的四个圆圈很是引人注目。一路惹眼，伴随着阵阵艳羡的目光和不屑的低骂。 市区北郊，碧水云天，垂邹环卫的湖边，那个风光醉人、修心静养的好去处。微风阵阵，碧波荡漾。水面如鱼鳞般泛起的微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鳞光，阵阵微风将湖水的清新之气带到湖边的各个角落里，让人忍不住神清气爽。 这年头，屁股决定脑袋，屁股下面的椅子又决定了身体所居住的坏境。当时第一次跟着小丫头来到这地方之后，方子铮还真的蒙住了，这丫的，不吭不响的，还是条大鱼啊。 黄玉洁把方子铮送到门口，多余的话再也没有多讲，就顶着两个黑眼圈赶着回到公司，继续忙活收购竞标的事情。 方子铮则提溜着两个袋子，闻着空气中处处飘洒着的湖水清新按响了门铃。 一阵蹦跳着的脚步声赶过来开了门，然后便是一个暗黄色的身影飞了出来。 小丫头如同挣脱了地心引力一般，飞到了方子铮的身上，脸上带着红艳艳的羞涩，勾住了方子铮的脖子。 “子铮哥哥，你怎么才来啊？你知道吗，昨天你临阵脱逃，我爷爷可生气了，说是要把你逐出师们哪。”小姑娘嘟着还没有好利索的嘴，一见到方子铮就噼里啪啦的埋怨，身子也是毫无顾忌的挂在脖子上不肯下来，吓得方子铮像做贼一般往里乱瞅。这一刻，他就是个偷心贼。 “呵，这才9点啊，美女！”小丫头的脸蛋红扑扑的，原本还因为方子铮的临阵逃脱而生闷气，可是此刻一听到‘美女’这个称呼，显然很受用，心里美滋滋的，嘴角一下就翘了起来，在明媚的阳光下，小脸如同透明的果冻一般，带着一点粉红，分外诱人。 阿弥佗佛！善哉善哉！方子铮心里唱了个号，暗自感叹着眼前无敌美少女的威力。虽然脸上还自带几颗刚刚冒出的红点，但是并不妨碍整个俏脸的美观，反而显得更加真实，更加的俏丽。 真是祸国殃民啊，真想咬一口。 方子铮暗中居心不良的打量着小丫头的俏脸蛋，竟然生出了很邪恶的想法。 “哎呀，流氓啊！” 小丫头在方子铮的身上摇摆了半天，终于自作孽了。 一向自诩定力不错的方子铮竟然失态了。 那个尴尬啊！ 终于，方子铮咳嗽两声，掩饰了下尴尬的表情，暗中静下心来。 小丫头可不傻，感觉到了一些不妥后，脸上顿时如同煮熟的龙虾，涂满了胭脂水彩，嬉笑着对方子铮挤眉弄眼，笑骂着流氓，跳下了这个让他充满安全感的怀抱。 “你还买这个？”看着方子铮手上提着的苹果，小丫头翻着白眼了。这家伙，真土。 “嗨！其他的老爷子又不缺，买点这个给你们爷孙现吃多好。俗话说的好了，每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记得啊，每天吃一个苹果，长大了健健康康的，脸蛋红扑扑的。”东西是方子铮在不远处的一个水果摊子上买的，花了十块钱哪。真佩服这位练摊大爷的水平，竟然能找到这里来摆，也不用担心有整顿市容市貌的大妈们驱赶，还能享受附近的湖光水色。 “本小姐天生丽质，无需粉饰。不像有些人，有眼无珠看不到。”小丫头翻着白眼，骄傲的挺着压根就没有的小胸脯，像只小天鹅一般俏生生的。 方子铮终于知道小丫头干嘛这么肆无忌惮了。原来老爷子正忙着哪。挥毫泼墨，忙的不亦乐乎，全身投入到手中的狼毫笔中。满院都是那种艺术的味道。 可惜方子铮没有这种艺术的细胞，在后面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意境来，倒是觉得老爷子这满墙的书柜挺有价值，尤其是那些线装书应该值不少钱。 咦？还有孤本！ 方子铮真的跟个贼一样，双眼放光的四处查探着，时不时捏捏身边陪着的小丫头的玉手，自得其乐的寻找着感兴趣的东西。 眼看着老爷子马上就要写完收工，小丫头赶紧的恢复了乖巧，对着方子铮挤挤眼睛，跑去捧了杯茶出来放在竹藤椅边上的小茶几上，继而又一脸乖巧可人的模样，拎着打湿了的毛巾，在老爷子脸上手上擦了一圈，甜甜的说道，爷爷喝茶啊。听的老头儿那个欣慰啊！ 虽然早就看到了方子铮，可眼下还是享受孙女这难得的待遇为先，摇头晃脑的哼着那不知名的曲子，慢条斯理的坐在竹圈椅上。那微闭着眼睛喝茶的派头，颇有古风遗韵。 等到他一脸喜色的喝完茶，直接就变脸了，连眉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呵！小子，你还敢过来，你把我小丫头带到哪儿去了？看老子今天不好好的收拾你。” 老爷子那变脸的速度，让方子铮都大感意外。 这家伙，学过变脸的。 方子铮嘿嘿一笑，也不作答，紧走两步，却向老爷子递上一个包裹。小心的打开，上手往老爷子面前一奉。 “请鉴赏，孝敬您老的。” 一方端砚，砚石表面呈天青色，并伴有多种纵横交错的纹路，显得异常的绚丽多彩。 老头那满脸装出来的怒色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了，看着方子铮的眼神，那是有多欣慰就多欣慰。 啊呀，孺子可教啊！ “端砚——！”等到老爷子戴上老花镜仔细一辨别，竟然跳了起来，声音比刚才教训方子铮的时候都大。 方子铮倒是被这砚台的威力给吓了一跳。小心肝扑腾扑腾的。暗道这老头咋跟没见过东西似得，有这么稀罕吗？ 看方子铮那副不识货的样子，老头竟然难得的没有敲打他，连理都没理他，双眼放光的看着砚台，激动的不能自已。 小心翼翼的接过砚石，摩挲着、细细的打量着，不时还拿起放大镜观察一番，那架势，好像能从里面研究出一朵大红花出来，然后又能精心炮制上一篇恢弘巨著一样。 “哪儿来的？这是端砚中的宋坑砚石，还是不可多得的佳品。看这纹路，还有雕工！太难得了！有一定的年头了。花这钱做什么？”老头儿嘴上啰嗦，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含糊，一点都没有要放手的迹象，显然内心欢喜极了。 这个时候，看方子铮是越看越满意，就跟手上这砚台一样，越看越喜欢。 啧啧，这小子，脑瓜就是机灵，懂得自己的心思，不像自家孙子，就知道傻大憨粗的买些个营养品，这要是自家孙女婿的话，该多好？唉！ “嗯，不错，甚得老夫之心！行了，冲着你有这份儿心，你的账就暂且记上了，记住吗，下次把我孙女看好点，别净往人堆里扎，万一出点啥事儿，想后悔都晚了。” 方子铮点头称是，下次一定看好。 “嗯，还有，记得下次别这么乱花钱。小孩子家家的，不能败家。父母挣俩钱不容易。” “那是那是！但是孝敬老的，该花的时候还得花。不含糊。嘿嘿！” “哈哈！小鬼头，油嘴滑舌，不过老夫喜欢。吃水果，等下陪老子我喝几杯。”老怀大慰的老爷子在整整一周的时间滴酒未沾之后，被酒瘾扯得就像浑身痒痒，这次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喝酒的理由，甚是高兴。 “爷爷，医生不是说了么，要控制您喝酒的量。身体要紧。”小丫头上前抓着老爷子的胳膊，连连撒娇，担负起爸妈的嘱托。 “少喝点其实也没关系的，就喝一杯。一杯？怎么样，乖孙女？”边讨饶边向方子铮打着眼色，期盼着方子铮前来搭救。 在一阵老眼昏花的眼波攻势中，方子铮‘咦？’的一声，抓起了书架上的一本书，对频频投来的暗示直接选择了无视。 终于找到感兴趣的书了。 真他妈不容易啊！ 如同沉迷鱼浩瀚书海中的学子一般，对眼前的藏书大感兴趣，翻看起来，好似全然没看到老爷子的眼色。 书页泛黄、装订的线也有些破损，这书应该很有年头了。 《云雨三十六式》 虽然略显狂草的六个字有些难辨，但出于对数字的敏感，及对这个书名也曾有过精深的研究，让他第一时间便判断出了这本书的内涵。 方子铮的眼睛都直了，禁不住内心的骚动，翻看起来。 还真是带插画版的！ 双眼发亮、见猎心喜的方子铮忍不住沸腾了。 我操，老家伙手里还真有好货啊！这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方子铮做贼心虚的连走几步，背对着还在讨价还价的祖孙俩，以最快的速度连翻几页。悄然思索，大感收获甚丰。 无奈时间有限，无法全篇拜读。深感遗憾之下只能恋恋不舍的放回那一堆书海中。回过头来，便看到小丫头那略带好奇的目光，仿佛还若有所思。 饶是方子铮脸皮够厚实，也架不住这小丫头如此的目光，讪讪的干笑了两声，很是留恋的走出来。 内心里极度的渴望，平生第一次，对书本有着如此的向往。 下次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了。唉！ 回味无穷啊，古人还真是不可小视。精髓啊。 方子铮佩服的五体投地，甘拜下风。 ------------ 第104章 ．骚包男 邹飞一脸贼嘻嘻的小人模样，将方子铮丢在车上，风骚得意的去医院大楼。 大半夜的，都十点多了，也不知道得瑟个啥。 完全有别于以往邹飞风格的装束，一身休闲的打扮，头发还特意找人修饰了一下，好像看起来也没那么卷了，耳朵根上还别了一朵小红花，用他的话将，这叫情调，哥，不是我说你，这一点上，你要学着点。泡妞，靠的是真本事。 还没等他说完，方子铮就笑了。 这时，在他们的车旁边，又停下一辆敞篷的福特野马小跑车，华丽的红色车身在医院里够亮的路灯下照的流光溢彩的，看的邹飞一个失神。马勒戈壁的，出去把他的底盘给顶烂了。装逼吧，就咱这路还开跑车，找死！ 邹飞有理由如此不平衡。 要说车吧，这破三菱跟人家的小跑车确实不是一个档次，再说了，人家那明显就是新车，不像邹飞这，也不知道是几手的了。可关键是车不行也就算了，可从其他方面，也差着一大截哪。 人家手上，捧着的是一大捧玫瑰。 身后还跟着三个跟班，就算是此时上楼去，身后也跟着两个，留下一个看车的。这气势，也够拉风。 人家穿的，好像还是国外的名牌，上面那串英文字母连自己都不认识，这让对方子铮吹嘘过无数名牌服饰的邹飞很受伤。 最让他介怀的，还是那张脸，那丫的，都可以去做小明星了，那小脸蛋，扔到娱乐城去当兔爷儿的话，绝对能红。 邹飞一看就觉得不太爽了。这么走过去的话，这别人的视线全都看他去了，自己完全就是个当绿叶的陪衬。算了，让他先走。 娘的，骚包货，出门撞死！ 邹飞骂骂咧咧的后退了几步，没想着去和那个小帅哥一般见识。在他想来，自己也算是见过大阵仗的后起之秀了，犯不着为了一个装逼公子哥去生闷气，让他先进去得了。 嘿嘿，没想到，这破医院，还成天招惹一些狂蜂浪蝶啊！ 他笑的很淫荡，对着方子铮说道，哥你看，这就是战友。 然后，他脸上的笑就没了。变得悻悻的。 他面色古怪的瞧着那公子哥的看车小跟班，左右就觉得眼熟。 马勒戈壁的，那个胳膊上吊着纱布的板寸头，咋看着这么面熟哪，脸上那些爪印不会是被狗抓的吧。 真他妈的，如影随形了。操！ “小心你的虎牙妹！要是去追你的虎牙妹的话，你就哭吧！”方子铮看着邹飞那副悻悻的表情，偷笑道。 “咱有信心！”邹飞拍着胸脯，眼珠子咕噜乱转，说着，关上车门，就要上楼去。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邹飞很骚包的对着方子铮抖搂着名词儿典故，很潇洒的转了个圈，“咱靠的是内涵和真诚。” 过了没五分钟，邹飞悻悻的下楼来了，脸上气急败坏的，对着方子铮就喊道，“哥，给我手机，叫兄弟！” “怎么回事儿？”方子铮没有把手机给他，看着邹飞这脸色，古怪的问道。难道自己猜的真准？ “马勒个把子的，真是虎口夺食来了！”邹飞脸上还带着个黑眼圈，一上车，脸上阴晴不定的，而耳朵边上的那朵火红的玫瑰还别在上面，但是很明显的，已经沾了些泥土。 看样子，没送出去，还起了波澜。 邹飞盯着那辆福特野马是越来越火大，一咬牙一发狠，狠下心来向后退了七八米，一转方向盘，瞄着前面那辆野马的后备箱上，直接一踩油门。 轰！ 两辆车亲密接触在一起。 那负责看车的板寸头正倚着车门抽烟哪，猛地这么一下，只觉得身上一股大力将他向前一带，哗啦一下，便栽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我操！谁他妈不长眼睛啊，不会开车啊！”那小弟从地上爬起来，刚回过神来，一看跟车屁股还紧挨着的三菱车，便扯着嗓子开骂。 “滚你妈了个逼的，咋没让狗爆你的屁股啊！给我老实点，坐那儿，再他妈说话削死你！听到没！”邹飞最近行情大涨，举手投足间，皆有一番气势起来，虽然年纪不大，脸上连毛都没有，可是经过那场由他参与指挥的战役之后，这名声算是彻底的响亮了。尤其是在那些被狗咬的彻底吓破了胆的混子心里，无论是邹飞，还是方子铮，都成了魔鬼的化身，那是能躲就躲的。 此时，邹飞一开车门，一只脚踏在地上，露出半边身子，脸上狰狞着，伸出左手食指指着那板寸头大骂，那板寸头竟然都不敢吭声，一看到是这位小爷，直接就认怂了。 方子铮目瞪口呆的看着小弟，这家伙，今天晚上这是抽了什么风！ 竟然如此威风了。 随后，方子铮就看到两个还在争吵着的身影，从楼上下来。他一下就明白了。 那男的，不正是刚刚上去的骚包男吗？ 而他刚刚拿上去的玫瑰花，此时正被小虎牙护士拿在手上。 一个大大的八卦在方子铮的心里成型了。 操，小护士移情别恋了？ 哎？也不对啊！ 那小护士脸上压根就没有一点甜蜜恋人该有的那种幸福状，她满脸怒容，毫无怜香惜玉的将鲜花当作武器，对着那骚包男劈头盖脸的一顿狂抽，骚包男的脸上，到处都是花瓣，甚至还有被玫瑰花梗上的刺儿划开了两道口子，可算是丢人现眼了。 邹飞看到之后这下倒是满意了，笑的前俯后仰的。 这丫头办的事儿，太提气了。 他有股冲动，脑子里想着，从车上跳下去，即便是冒着被小护士抽耳刮子的危险，也要将小护士搂住狠狠的亲两口。 邹飞想到便去做，当下便下了车，上去将耳朵边上的玫瑰花拿在手上，吊儿郎当的吹着口哨，眉飞色舞的对着小护士打着眼色。 小护士一看邹飞嬉皮笑脸的，小脸上一怒，竟然上前两步，拎起邹飞的耳朵破口大骂起来，“老娘都被别人骚扰了，你跑哪儿去了？” “放手，快点，死娘们，老子这不是给你买花去了么！”说完，便拿起手上那可怜兮兮的一朵玫瑰花叼在嘴上。 “那还差不多！哼。我上班去了，赶紧给我打发了。要不然老娘跟你没完！”说罢，那小丫头白了骚包男一眼，又颇有考验的看了邹飞一眼。 很显然，这事儿要邹飞去处理了。 “亲一个呗。咱要用实际行动击垮对方的心理防御。”邹飞卖弄着昨天方子铮跟他讲的如何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理论，一脸贼嘻嘻的道。 “滚！” 小护士回答的干净利索。毫无拖泥带水。 ------------ 第105章 ．没有撬不动的墙脚 小护士丢下一个字，雄赳赳的两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挺胸抬头，谁也不理的走了。 邹飞一脸得胜的白痴样，看着那目瞪口呆的骚包男，“咋样，兄弟，我媳妇儿够泼辣不？” 谁料那骚包男不怒反喜了，伸手将脸上沾着的花瓣啥的都弄干净，忍着疼，用手在脸上又呼啦了两把，这一下，呵，整个人的精神头立马不一样了。 刚才还是个风骚卖弄的骚包男，这下，直接成了战意昂扬的不屈战士，两眼发亮的瞥了邹飞一眼， “好家伙，这个劲，我喜欢。你媳妇儿？不一定。” “吆喝，我操，还真跟我抢啊？老子让你抢，操！” 邹飞要疯了。 有方子铮在身边，邹飞就再也不怕刚才那两个将他一拐脖就摔倒在地的跟班了，他压下一口恶气，心想，老子要让你们见识一下，未来八九点钟的太阳是如何灿烂的。操！ 他很快就让那骚包哥知道了什么是疯。 只见一辆三菱v12很是挑衅般的，又一次撞在那辆无论从外表，还是内涵上，都贵的可以买他好几辆的福特野马后备箱上，硬生生地将他那辆小野马撞的发了疯一样朝前跑了两三米。吓得那两个从省城带过来的兄弟都脸白了。 马勒戈壁的，这么带劲。 那骚包哥这下真的被邹飞所表现出来的疯给震住了。 “你他妈的给我停下，操，那是我姐的车，老子回去没法交代了，马勒戈壁的。老子真他妈倒霉啊，碰着俩疯子！” 刘浩今天算是彻底倒了大霉了。眼睛红的像是发了情的公牛，真他妈怒了。 原本就是来凤城跟堂姐姐商量商量，如何让大姐原谅老爸，顺便回省城的事儿，谁料前几天晚上不小心给着凉感冒了，进医院打个点滴，竟然发现了那个虎牙妹的意外之美。号称人来疯的刘浩当然不可能就此错过有可能会产生的美好，不趁热打铁都有愧于自己在省城混出来的花名。 可他万万没料到，人家那小丫头还真不吃他这一套。拒绝就拒绝呗，反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这劈头盖脸的打，却让人太难看了。 这小丫头一点都不给人面子啊！白费了自己好不容易置办齐全的这套骚包装扮。 其实刘浩心里挺放得开的，久经此阵仗的他，在这方面，可谓是经验十足。 胜不骄败不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道理，他可是从初中开始就研究了，运用在那些各式各样的小妹子身上，也有五六年的光景了。 一次失败，没关系，回去再去想想办法就行。 刘浩这一刻决定，锲而不舍。 谁料，这小丫头，还真有男朋友了，还是个小孩儿。而且，这二百五一样的小孩儿，却比刚才那小虎牙更疯。 怨不得这两个家伙能搞在一起哪。彼此能看对眼啊！ 操，亏了老子浪费这么多口水找大姐借车了，这下完了，车都花了，后备箱也凹进去了，欺人太甚啊！老子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说实在的，方子铮对小八的水平确实挺欣赏的，这破三菱的车头被他悄悄改装过之后，确实就像在前面绑了一圈诺基亚小强，虽然顶着那辆福特野马撞了两次，但是并没啥损伤的，外表上看起来完全没有大碍。 这时候这个穿着骚包的刘浩恼了，重新戴上他那装逼的大墨镜，招呼着自家两个跟班，看着明显凹进去一大块的后备箱，又看看邹飞的破三菱，挠了挠脑袋。 他就想不通了，这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啊，马勒戈壁的，这小孩儿也不看看车牌，操，武警的车牌啊，他也敢撞，有没有脑子啊？ 这么个水灵灵的小丫头，跟着这么个没脑子的二百五，那不糟践了么？ 不行，要拯救她！ 秉着拯救小虎牙的心思，刘浩忘记了回去之后要如何面对大姐的怒火，转而向邹飞开了火。仗着自身武力值不俗，身后还有两个跟班相随，况且，还有凤城的地头蛇帮忙照应，他很狂，对着邹飞竖起了中指，很是霸气地对着邹飞开口说道，“小子，到底会不会开车？撞了我的车你赔得起吗？” 大半夜的，带着墨镜，还真是颇有一番气势。 “老子愿意！” “啥jb孩子啊！脑子进水了啊？” “操，马勒个逼的，你想咋着？要不哥们帮你松松骨？”邹飞越看越觉得这小子不靠谱，那脸上全是油腔滑调的，一点都没个正经模样。 “哈哈！我刘浩可是头一次听到敢这样跟我说话的。行！咱们比划比划，不过，咱们不是比打架，咱们比比赛车，咋样？谁输了谁就撒手。”这个叫做刘浩的小青年跋扈地对着邹飞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点紧张感，好像这里，就是他的地盘，而邹飞和方子铮这俩地头蛇，才是应该紧张的那种。 “老子干嘛跟你比？吃饱了撑的。赶紧滚，要是想要钱，说个数，老子不差你这点钱。少他妈在老子媳妇儿面前晃悠，要不然，见一次揍一次。”邹飞这会儿就觉得这个家伙真是个无聊的主儿，咱这关系都明摆着了，你丫的还搀和这屁啊，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知道咋长出来这么个奇葩。 “哈哈――真他娘的，不比就算了，看你也就是那种刚摸方向盘的主儿。想跟我动手，回娘胎再练两年再说。说好了啊，不敢比就撤，老子撬墙脚的时候，都是靠真本事的，谁要是没本事的话就直接认输算了。”刘浩笑着，很阳光的歪着脑袋，给人一种很自信的感觉。 邹飞很讨厌他这和表情，好像自己压根就不敢跟他比一样。娘的，真窝火。 也不知道他脑子怎么长得，怎么就这么缠磨人哪。 邹飞脑子里一阵烦躁，比就比，谁怕谁，为了媳妇儿，也不能留下这不好的名声，说起来，还好像自己怕了他一样，真他娘的，真会想。 “好了，走了，等下还要去每个店里转一圈哪，你这么有工夫是不是？”方子铮出来，一把将邹飞和刘浩推开，对着邹飞便骂道。 几句话说完，邹飞就不敢嘀咕了。原本说好的，让表哥陪着自己出来，找小虎牙聊上几句话就走，要带着表哥到每个店里转一圈，露个脸，这不正好，店里都预备开通宵班了，准备去查一下岗，谁料正碰上这种事儿，邹飞哪里能忍受得了，几句话一激，就上了道儿。 此时方子铮一提等下的正事儿，邹飞便不敢说话了。可对面的刘浩可不干了。 ------------ 第106章 ．省城来的公子哥 刘浩也算是家族出身，刘家在省城那也是来头不小的，自家虽说不上是大家族，可也在省城有一方势力和地位，这打小，便跟一般的孩子学习的东西不一样。老爸作为警界的一员大佬，他自然从小也耳熏目染过，被老爸特别操练过。虽说没有在他们的期望中成才参天，可毕竟也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不管是身家条件，还是身体力量，都是响当当的，即使在省城的圈子里，都是小有名气的。 可是，今天的他却吃瘪了。 刚刚方子铮那轻轻的一推，竟然把他给推的一个踉跄向后退去。 什么情况，这怎么可能？ 刘浩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这小子漫不经心的一推，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想来身体条件不错，而且胆子也不小。在省城，可没多少人敢跟自己做对的，可是这一会儿，就出来两个，而后面这一个，看起来还很厉害的样子。 可是，对刘浩来讲，对方身手越是厉害，他越是兴奋，越是渴望挑战。 于是，他满脸兴奋，甚至鼻头上都微微起了汗水，双眼饶有兴趣的盯着方子铮道，“你小子挺有意思啊！” “呵呵，我有没有意思，不用你来评价我。”方子铮呵呵一笑，不温不火地回了刘浩一句。 刘浩楞了一下，看样子这小子是和邹飞一样的，又是一个二百五。小地方就是小地方，都他妈的没有一点眼力见，没瞧出来自己不好惹吗？ 叔叔可忍，婶婶都不可忍啊。 刘浩忍不住心里的火气，对着方子铮唰的一下就是一拳打出，“叫你小子别乱逞能！” “啪！” 事情并没有如同刘浩所料的一拳把方子铮击中，反而被一脸微笑的方子铮一把抓住了拳头。 刘浩正在意外，却听方子铮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在凤城，别乱动手动脚的，否则会死的很难看。” 刘浩见方子铮能够轻而易举地挡住自己一击，还面不改色，脸上甚至都看不到一点紧张的意思，自然能猜到方子铮的身手能力比自己高了不止一截，他心里很坦然便接受了这一想法，索性也就不以卵击石了，连身后两个跟班想上来帮忙打架都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他转过头去对着邹飞说道，“小子。你这个小弟倒是不错啊，胆儿挺大，身手也好。” 邹飞见这家伙不动神色的便快速的出拳，被表哥挡住之后，还有心情这样说话，便有些佩服他的大心脏，听到刘浩竟然还将方子铮当成了自己的小弟，便有些看白痴一样的笑道，“废话，那是我老大，当老大的，身手不好，那哪儿行！” “行了，甭废话，比比赛车吧，谁输了谁退出。是爷们儿的话就别认输。”见拳脚上无法占得便宜，这小子也不气馁，直接将赌注压在了赛车上。 方子铮刚想拒绝，谁料邹飞脑袋一热，被那句是不是爷们儿的话给激的热血上涌了，脱口而出，“你他妈才不是爷们哪！”不过，等他一转脸，看到方子铮那一脸的诧异和那小子满脸的得意，他一瞬间便醒悟过来，操，中计了，跟他比个屁啊，是不是爷们又不是他说了算的，不跟他比又能怎么着。再说了，这车也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家那是跑车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这破三菱，跟人家那不是一路货啊。 邹飞心里那个悔啊，肠子都青了，脸上相当不好看，暗道，自己还是沉不住气，平常的时候表哥老是因为这个骂自己，骂的可真对。操，以后可得吸取教训。 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他讪讪地说道，“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接了！你要是输了就赶紧走人，少他妈在这儿乱转悠。” 其实归根结底俩人也没啥打的仇怨，就算是因为同时追求小护士，那也是在公平竞争的原则上进行的。那小子也就是想从赛车上找回个面子，他也不奢求赢了邹飞就能让小护士扑向自己的怀抱，撬墙脚讲究的就是多点开花，要是一下子就能撬到的，那就没意思了。跟邹飞赛车一场，无非就是想将自己丢掉的面子找回来一点。所谓的谁输掉谁退出之类的话，他压根就不相信。 “呵呵”刘浩笑着摇头不语，他不知道邹飞的水平咋样，不过出于对自己的水平的自信，他很自得。他相信自己的技术，绝对不是这小地级市的小混子所能比拟的。即便是在省城，自己的水平都是响当当的，难不成还能输给一个小地方的小家伙？ 一看到这小子的自信的笑容，邹飞心里更悔了。 瞥了邹飞那不愉的脸色一眼，刘浩更得意了，言语间甚至还开始打击起方子铮来，“哈哈，没自信了吧，要不你让你老大来比也是可以的。”刚刚刘浩在方子铮手上吃了瘪，自然是不爽的，这会儿有机会打击他俩，自然是不肯放过，便将话锋转向了方子铮，继续不留余力地打击着邹飞那可怜的自信心。 谁料方子铮竟然接话了，他脸上表现的并不是很在意，微微一笑，人畜无害地开口说道。“好啊，就这么着了，不过咱们弄个彩头吧，也别弄些虚的，什么男人不男人，放弃不放弃的，那些不实际，这么着，两万块。我们输了，还包修你的后备箱。你输了，拿出两万块出来。正好我们兄弟们的庆功宴还没开哪，这下资金是有了。” “啊，哥，行吗？这下岂不输大了？”邹飞将方子铮拉了一下，脸上一片凄苦的在他耳朵边上嘀咕。在铁一般的差距面前，他尽管脸上表现的很硬撑，但是心里早就认怂了。这时候一听方子铮说的话，呵，不但要比，还弄出了2万的彩头，这下，岂不是又输脸，又输钱。苦啊！ “呵呵”方子铮没理会邹飞的叫苦，对着孙浩歪着脑袋微笑着道，“怎么样？我替他比。” 尽管方子铮在邹飞的面前并没有露出他在开车上面的本事，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他之所以忍着邹飞一天到晚的吹牛逼，只不过是想找个免费的司机罢了。在他眼里，刘浩无非就是个普通的官二代或者富二代，一个喜欢装逼卖弄的公子哥罢了。要是在这么个货色面前输了阵，说出去脸上都没光彩。 他要用今天的比试告诉邹飞，高手，不一定非要摆出来给大家看的。时刻知道隐藏自己的实力，那才是战无不胜的关键。老子不但会开车，而且，还是玩车的高手。 见到方子铮迎战了，还提出了彩头，刘浩自然是兴趣满满，跃跃欲试起来，不过，就在此时，刚才那个被留下来看车不利的板寸头又凑了上来，满脸堆笑跟他而耳语了两句。 刘浩从省城过来，在凤城的地面上行走，自然有一定的人脉，三教九流的都有点关系，要不然，那个那混子哪里肯心甘情愿的替他看车。此时，刘浩和方子铮俩人对掐起来，那混混自觉的有必要将方子铮他们的身份透露一些，也顺便表现一下自己，省的弄个两败俱伤。谁料，那刘浩听到他的话之后，兴趣更大了。 呵！还真是个老大，名声还挺大的，好玩！ 单纯的钱对他来说，已经无法再提起劲头，要玩，就玩的彻底一点。 “不错，够胆气，不过咱们再加一条怎么样？”刘浩学着方子铮的模样，歪着脑袋，微笑。他从后视镜上看到自己这个表情之后，心里突然间豁然开朗了。麻痹的，这个造型果然很帅，再加上自己小风衣大墨镜的，妈的，绝对跟电影明星一样，那些小姑娘们要是看到了，还不得迷死。 “哈，你说。”方子铮一下子来了战意。这小子，挺自信的。 “输的人不但要给钱，而且还要认对方当老大。”刘浩话不惊人语不休。一想到这两个最近在凤城混的风风火火的小家伙败在自己手上，心悦诚服的叫着自己老大的样子，刘浩心里就爽的不得了。 不过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一副气定神闲的高手模样，抱着肩膀。墨镜下的一张帅气脸蛋上，全是自信的气场。 牛气逼人，霸气侧露。 邹飞脸色发白，心下暗想，坏了坏了，这老大还没当两天，就要让位了。 这事儿整的！ ------------ 第107章 ．自信 随着刘浩自信满满的一句话，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很显然，除了方子铮自己之外，其他人都认为方子铮必败无疑。毕竟在那个小混混眼中，外来的和尚才会念经，而且，人家还是有着显赫身份的大和尚。 那小混混此时都有点崇拜了。点头哈腰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八块五的将军烟来，颤抖着双手撕开包装，给刘浩递上去。 那刘浩一看，眉头一皱，从兜里拿出一包五块的软将军，叼了一根。 邹飞一脸鄙夷的看着那两个刚才差点甩了他一个跟头的跟班，妈的，都是马屁精。 只见他们其中一个，抢先一步从兜里掏出一个镀金大炮造型的打火机，啪的一声，从炮口上点起一簇火苗。另外一个，脸上还在嫉妒。 刘浩深吸一口，仰头望天，深深的吐了一口烟雾。 那种潇洒，连一边被扫了面子的小混子都自惭形秽了。 方子铮嘴角闪过一丝神秘的微笑，拍了下胸口上衣口袋，往上一抖，一根五块的软将军叼在他的嘴上，掏出五毛钱一个的打火机，擦的一声，点燃深吸一口，“行！一言为定，等着给我沏茶敬烟吧！记住，老子只抽五块的软将军。” “哈哈，我喜欢。不过你想赢我？别开玩笑了，就凭你这车？不是我小看你，你俩知道啥是赛车吗，见过吗？”刘浩咧嘴哈哈大笑，显然不相信眼前这两个穿着普通，相貌普通，甚至车子更垃圾的小子是那种见过大世面的高手。这年头，什么深藏不露的玩意儿都是虚的，假把式终究比不上玩实战的。 今天就让他俩开开眼，什么叫玩车的高手！ 这个方子铮倒是挺有性格的，这样的小子当小弟，好玩！ “记得，等下要喊哥！”方子铮嘴上歪斜的叼着烟卷，仿佛是提醒，又好像是在威胁一般，指着刘浩，脸上的表情相当认真。看的邹飞都傻了。 刘浩也愣住了。而那几个点头哈腰的小跟班则是彻底的石化了。 他们见过狂的，但是也没见过如此不知深浅的。这叫啥，坐井观天吗，竟然跟省城来的大少比赛车，还让人家当小弟，不会是疯了吧？ 看方子铮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刘浩很是诧异的左右上下打量了方子铮两眼，开口说道，“年轻人，自信是好的，但是盲目的自信有时候是会害死人的。当哥哥的，就当是给你个教训吧。俩刚刚认识油门刹车没几天的，就像去玩赛车，说出去，人家都可能认为我刘浩子欺负小孩，啊哈哈，不光彩啊！” 这个时候，就算是心大脑子直的邹飞都急眼了，心里很是替方子铮担心，又暗自埋怨自己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索性现在还没有比，咱们找个借口先撤不行吗？谁他妈傻到明知不敌还往上冲啊！ 邹飞拉了拉方子铮的衣角，脸上看起来很焦虑，在他看来，输了比赛，赔两万块是小事儿，可这刚打出来的名头一旦失去了，就不好找回来了。要是真的因为这事儿，拜了人家当老大，说出去得多丢人啊！ 方子铮很安慰的拍了拍邹飞的后脑勺，笑着道，以后还这么莽撞吗？知道沉不住气的后果了吧。不管是当老大，还是最基本的做人处事，首先第一个，就是要冷静。一定要记住了。 邹飞一脸惭愧，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方子铮自然是知道邹飞在想什么。混迹社会这么多年的经验，啥阵仗没有碰到过，啥样的人没有接触过。咱这也算是低调的惯了，不高调一回的话，说不准还真没人当自己是个过江龙了。 老子要让所有人看看，老子不是没有高调的资本。高调，是要看情况的。 “哥，你都不会开车，说不准连刹车油门在哪里都不知道，跟他比个毛啊？咱找个理由闪吧，反正也没多少人知道，就算他们说出去，咱也可以赖账，应该没几个人会相信的。”邹飞对方子铮挤眉弄眼的出着馊主意，在他看来，这也许是挽救表哥名声的最有效的办法了。 “闪个屌！谁说我不知道哪个是油门的。操，败坏老子名声。最右边是油门，中间是刹车，左边是离合器。对吧。”方子铮笑了笑开口说道。拍了拍出于好意的小表弟，指着自己的眼睛道，“记着，有时候，装傻装笨也是一种本事。往往在出其不意的时候，起到让所有人惊讶的效果。” 那双眼睛，有神而透亮，深邃的让邹飞都看不懂。 他只在那双眼睛里，读懂了一点。 方子铮，很自信！ “吆喝，没想到真碰到个装逼的，好吧，既然你没想着临阵脱逃，倒也是个响当当的角儿，哥哥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嘿嘿，咱们开赌。”虽然看得出来，方子铮绝对不是那种连刹车和油门都分不清的门外汉，不过刘浩显然不会因为方子铮会开车而忌惮，毕竟会开车与玩赛车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要是每个会开车的都敢去玩两把赛车，那公路上可就乱了套了。 “ok，那就去提钱，预备好给老大我点烟。”方子铮笑了笑，回到车上。操起方向盘，一个潇洒的摆尾。 惊的邹飞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操，这水平，我都赶不上啊！ 方子铮笑着上车，嘴上的香烟一直都没有停过，邹飞也是很配合的坐到了副驾驶位。看到方子铮坐上驾驶座之后熟练的上下左右摸索摆弄，好像在找感觉一样。他心里也是一直揪着心，怎么都放不下来。不过，等到开出去两公里之后，他终于松了口气。现在还在市区内，根本都不敢提高速度，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先摸索熟练，要不然等下手忙脚乱之下，更容易心慌出错，败得更惨。 “呵呵，还不错啊！不过，用这车和我比，不是找死吗？”刘浩见到方子铮直接开着那辆破的明显有不少年头的三菱v12，跟自己招了个手，很明显，他是告诉自己，就是用现在的车比。 马勒戈壁的，还真碰到愣得不要命的了。拿三菱和自己的野马比，胜之不武啊！ 在刘浩的心里，自家车好，原原本本的进口车，还是跑车系列的，而对方，只是一个刚学会开车，顶多就是刚开始玩花样的小青年，车也明显的破七烂八的，根本就不是对手。 要是放在往常，自己就根本打不起精神来和他比。可是今天，他倒是来了劲。 一方面，在邹飞面前出口气，二来，打击一下这俩家伙的嚣张气焰。小小年纪，竟然都当老大了，岂有此理，老子二十一岁了，还没当过老大哪。 他心里，不免有些嫉妒了。 “你就用这车？”两辆车齐头并进的当儿，刘浩还是忍不住开了车窗，向方子铮再次求证。他觉得有必要提醒方子铮一下，用这车和自己比的后果是什么。自己也绝对不想靠汽车的性能上占据优势。 “我就用这车。”方子铮自信满满的微笑道。他倒是理解了刘浩的意思，这一下，倒是觉得这看起来装逼摆谱的公子哥也不怎么惹人厌了。至少他还知道如何让自己光明磊落点。 “我看你是故意让我胜之不武吧。连车都不换。”刘浩不是个滋味了。故意出言嘲讽方子铮。想让他换车，然后两人的比试才显得公平一点。不过如此一来，就能看出刘浩心理的转变，由原来的不屑一顾，到现在的正视。 方子铮那一直留在嘴角上的微笑，将他强大的自信彻底的展露无疑。让原本自信心很强大的刘浩都不得不忌惮起来。 听到刘浩这含着激将意味的嘲讽，方子铮也没说话，摇了摇头，对着前面怒了努嘴。 刘浩一下子便闭嘴了。 人家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用这辆破三菱v12和自己的福特野马比，也没有要拿车子做文章的意思。自己要是再纠结，就显得太啰嗦了。 难道自己是怕了吗？ 刘浩心里一瞬间闪过这么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念头！ 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并没有在他心里停留多长时间。毕竟无论是软件条件，还是硬件条件，自己都是处于最佳的状态，而反观对方，可以说是哪一样都不如自己的，自己还担心个屁啊！ 等着收钱，收小弟吧！ 小小的凤城环城道，都跑了不下十回了，闭着眼都能摸回来。谁怕谁啊！ 邹飞看着方子铮的脸，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的心里这会儿都乱套了。 这短时间，表哥带给他的感觉，真的是一天一个样。不知何时，不爱学习的他，成了远近闻名的郑老的弟子。曾几何时，那个从来不摸方向盘的表哥，竟然可以跟人玩飚车了，那副胆气，连自己这个自诩浑身上下流淌的都是汽油的汽车爱好者都甘拜下风。 他这是在为了老大的名誉去奋争么？ 他平时的所有隐忍，都是在为了以后某一次的爆发么！ 这就是他平常教育我的低调才是王道的中心思想吗？这就是他的那句，低调也要有随时可以高调的能力的体现吗？ 邹飞盯着方子铮看的同时，心里算是彻底的不平静了。一向脑子直的他，通过这件事，彻底的学习成长了。 很快，两辆车就到了市中心的位置。在一处红绿灯的路口上，两辆车并排而停。 刘浩又一次打开车窗，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拳，随即便将大拇指朝下，脸上带着兴奋的道，“凤城大桥，我等你。” “奶奶的，没问题。”方子铮回了个手势，嘴里奶奶的骂着，也不多说，就刻意放慢着速度，不紧不慢的跟在刘浩的车后面，向着凤城大桥的方向驶去。 这里还属于市中心的地界，他俩谁都不是没脑子的那种，即便是有关系，也不能如此乱来，在市中心敢飚车的话，那就是找死。 两辆车始终保持着不到50米的距离，都刻意的放慢速度，恰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大戏，即将上场。 ------------ 第108章 ．大戏上场 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在这宁静中，总会有些未知的危险降临。 在方子铮的车距离凤城大桥不足三公里的时候，他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前面凤城大桥四个大字在雪白的灯光照射下，清晰可见。而耳边，此时却充斥着如雷的马达轰鸣声。 耳边传来持续的马达声，而且听声音，还不止是一辆两辆的问题。 从后视镜上，方子铮观察到，此时，在他的车后，有不下十余辆各式车辆，正由远及近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十一点多的城边，已经没有多少人烟，四下里除了昏黄的路灯外，基本上很少能看到有行人或者车辆经过，而此时，却偏偏来了这么多的车，而且看样子都是围着自己，冲着自己来的。 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十多辆车的队伍里，至少有七八辆是摩托车，还有三四辆丰田、本田之类日系，个个都开着明显改装过的大车灯，晃得眼睛都不得不眯着。 而那些略显粗狂的钻豹小王子什么的摩托车上，还有那些小汽车里，基本上都坐着染着黄毛，打扮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一个个穿的花里胡哨的，连头盔都不戴，还兴奋的直打唿哨。 而那个雅阁上坐着的，正是在医院里替那刘浩看车的小弟，此时他正一脸兴奋的通过对讲机指挥着所有的车辆，向方子铮发起围攻。 他妈的。这小子使诈了。 方子铮眉头一紧，刚刚升起的那丝对刘浩产生的好感，随着那个脸上还布满爪印的混子的出现，而烟消云散。 要是在别的时候，他们这种表现，也就是想参与一把，可是这个时候，还有他们所表现出的架势，却明显是想要将方子铮留下来，或者去主动认输。 操，想得美啊。 “坐好了！” 看到这种情况，正急的直冒烟的邹飞，还未来得及大骂，便听到方子铮喊了这么一句，他连安全带都还没系上，就只见方子铮就一踩油门出去了，这辆在邹飞的眼中就是辆即将报废的老爷车，在方子铮猛踩油门之下，竟然刷的一声就出去了，像离弦之箭一般，还让邹飞体验了一把推背感。 在离凤城大桥不到两公里的路面上，原本略显空荡的马路上，此时马达轰鸣，热闹非凡。 十几辆各式的车辆，紧咬着一辆三菱v12越野车，穷追不放。 夜色下的公路，路灯下的疯狂。 那些车近乎疯狂的向方子铮的车靠近，并且还有一辆妄图撞击让方子铮失去平衡，到了现在，原本平淡如水的方子铮都有些怒火了，这根本不是赛车，而是蓄意谋杀。要是今天不是自己出现在驾驶位，换了别人，早就一头扎到路边的防护栏上了。轻则骨折脑震荡，重者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 这种情况，方子铮哪里可能任他们摆布。 毕竟还没有完全将速度提起来，方子铮也没有像那些骑手们疯狂，他还是陷入了他们的包围圈。 那些汽车门，竟然毫不顾忌自己的车会出现刮伤撞伤什么的，竟然如同电视里演的那样，左一下右一下的两面夹攻，而那些摩托车手们的后面，则是坐着一些拎着链子和钢管的混混。只见他们骑着摩托一前一后，然后后面的混子们则是逮住机会上前，猛地对着三菱的窗户上猛敲。这幅场景，像极了暴力摩托的游戏动作。 这阵势，连邹飞都没见过，直看的他脸色煞白，喃喃不语。 看到邹飞的怂样，那些手里拎着链子的混混则是笑的合不拢嘴，好像干成了多么了不起的大事儿。 “马勒戈壁的，找死！”方子铮终于怒的不管不顾了。既然那些小混混不顾生死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麻痹的，也不看老子这是什么车。是你们随便就能撞出问题来的车吗？现在老子要发威了，等着挨撞吧！ 方子铮脸上一狠，猛转方向盘，车子以疾速像左边打了个摆子。 刚刚排在前面对着自己驾驶位上猛砸玻璃的两个骑着哈雷的车手，直接就不见了踪影。 而后面，紧跟着又冲上来一辆小jeep，紧随着方子铮的车，像是保驾护航一般，不时的，发生点亲密接触。 操！ 方子铮故意放慢了点速度，眼瞅着两辆车甩着屁股就要超车，方子铮岂会如他所愿，打着方向盘便将那辆超车超了一半的丰田越野给顶到了路边的护栏上。而另外一边的，好像被方子铮这不要命的做法给吓到了，竟然直接就停下来去嘘寒问暖，去发扬精神去了。 另外几辆摩托车上的小青年们，则是吓呆了。 刚才那辆摩托车上的两个兄弟一个断了胳膊，一个擦花了脸，都他妈破相了。 这俩人的遭遇显然给他们都敲响了警钟。 他们可不像那些汽车，虽然这些日系车都减配到了一个极限，但终究外面还是包着一层铁皮的。即使撞在路边护栏上，也不一定能伤人。但是换成自己的话就不一样了。连他妈头盔都没有，甩到地上便是断胳膊断腿，命不好的，说不准还得一命呜呼下去。 自己原本就是来吓吓人家的，犯不着因为这个丢掉了小命。即使是是因为这个弄个重伤也不值得。 方子铮开着这辆皮糙肉厚的大家伙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这车什么都不好，唯一有一点，对上这些家用型小轿车或者是摩托车，那便是巨无霸一般的存在，横冲直撞那就跟沙滩上的螃蟹一样，爱怎么爬就怎么爬，毫无顾忌。反正这车也没花钱，顶多就是花了几千块，还给小八拿去学技术去了，而人家小八也争气，把这车保养得跟新车性能差不多了，可见是真有两把刷子的。 老子就算是把这车拼给你们，那老子也不心疼。 刚刚才撞歪了一辆车，谁料，方子铮刚想大肆发挥一番的时候，后面的车都不敢再靠上来了。 这下子，方子铮就像是冲出群狼包围的豹子，奋斗不息，浑身都是战意。 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邹飞倒是被吓得够呛，他紧抿着嘴唇，到现在这心里还在扑腾。 刚才那一幕只有电影里才看得到的场景，太震撼人心了。刚刚才混出一点名声的他，以前作为一个学生，哪里经历过这种真枪实刀的马路追逐戏，早在被撞的车身咚咚作响的时候，就差点受不了了。 麻痹的，这车都快毁了。 他心疼了。 后视灯现在是一个都没有留下，保险杠也被撞的差不多了，车身上可以感觉得到的，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就连后面的车窗玻璃，都碎了两块。这就像是那个刚冲出狼群的豹子，被咬的浑身都是伤痕，急续营养补充能量。 这他妈的，去修车的话要花多少钱啊？你们他妈的没事儿撑得慌啊！这么下三滥的招数。完全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打法，太无耻了。 不过方子铮倒没有邹飞的那么多抱怨和纠结。通过这短短不到半分钟的追逐，早已远离他很久的热血细胞，突然间回来了！他浑身的血液都被支配起来了，兴奋的双手都在颤抖，他恨不得这些小混子能够继续跟进，让自己的感觉来的更强烈一点。可是事与违反，那些小子都怕了，一个个的停下来，眼睛里毫无斗志。 看到后面的车辆都停下来了，他也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还未等他下车，便只见前面刘浩的车折返回来，嘎吱一声停下，“黄山，谁他妈让你们来的，都他妈滚！添乱！”人也没下车，便只听到敞开的车窗里传来一声嘶吼。很怒火攻心的样子。 是刘浩。他急了。 刘浩远远的便看到了那个板寸的小喽啰黄山，这个时候，他用脚指头也能猜得到，这些人，肯定是黄山叫过来的。这下子，指不定那个方子铮会怎么想自己哪。 原本就因为车子性能上占了便宜的他，更加难以接受。忍不住就大为光火起来。 该死的，这么没有眼力见的东西，要他何用！ 可怜的小喽啰黄山，终于知道自己拍马屁拍错了，脸上立马哭丧起来，赶紧架起受伤的兄弟，连凑都不敢往刘浩这边凑，灰溜溜的上车走了。 “呵，不错，这小子倒是挺地道的。”方子铮一看这番变故，便已了解内情，敢情这是小喽啰拍马屁，让自己躺着中枪了。 操，真他妈倒霉。 ------------ 第109章 ．实力的比拼 凤城大桥，古来便是进出凤城的枢纽，到了现代，更是在四通八达的公路网上，确立了其至关重要的地位。凤城大桥的另一端，便是直通凤城外环公路。 由于凤城地理上的特殊性，所以外环公路也是修的如山路一般的宛转，还号称九弯连四道，这里的九弯说的，便是这外环公路上的九个弯道，角度相当的诡异，绝对是考验驾车技术的好去处。据说前几年的驾驶员考试点，都设在了这里，几乎每个转弯点都是一个很险的转角。 这个点儿的外环，人迹罕至，绝对是飚车的理想地段。不过，刘浩这家伙，也不是个没头脑的纨绔，尽管这个点上的外环路没多少人和车，但是他断然不会随意做出在马路上飚车的举动。为了以防万一，早就安排手下通知了几个凑热闹的大佬，在各个入口处弄了路障，这路上除了几波看热闹的，压根就没有其他人。 所以，这个时候，可以甩开膀子干了。 邹飞坐在位置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脑门子上都出了一头汗。这个时候，他再也不怀疑表哥驾车的水平了。就算是刚才跟那几个小混子在马路上争锋时候的冷静，他拍马都赶不上。更别说跟那些小混子撞车超车时候的手段了。 通过这短短十几分钟的判断，他心里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 表哥这丫的，一点都不实诚。他不知道还藏着掖着多少本事哪。一点都不露出来，装的太像了。 难道这就是做老大的城府？ 邹飞迷迷糊糊的分析着，打算抽时间跟表哥好好探讨一下这方面的经验。 眼下，越过凤城大桥，当车停在北环路的入口处的时候，他终于停止了毫无头绪的分析。 要开始了。 此刻，他甚至都紧张的快要坐不住了。 娘的，这辈子第一次碰到，可得好好的开开眼。 两辆车并驾齐驱，刘浩早就摘下了墨镜，神情兴奋的看了方子铮一眼。 方子铮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一点都没有被刚才发生的那点小意外所干扰，脸上平静极了。 虽然是晚上，不过在每个路口及弯道上都能看到一些染着黄毛，穿着古怪的小混子，拿着小旗子，或者摆着一些路障什么的。这些都是几位大佬为了响应刘少的面子，特意安排人手在最短的时间内弄出来的。 短短的半个多小时时间，从聚集人手，到赶至各个路口，摆放路障封路，制作一些临时的标识什么的，都是井井有条，让人忍不住怀疑，这凤城的各位老大何时曾如此齐心协力了。 没办法，都是因为刘少。谁他妈想活的更长久一点，那就按照刘少吩咐的去做，要不然，等着被扫吧。 这些小混混也都是混惯了夜场的，此时也不会说因为深夜而睡眼蓬松的，反而一个个精神抖擞，小心翼翼的等待着，像是在举办盛事一般。 要说飚车这玩意儿，在一些经济条件比较好的地方，还是比较流行的，尤其是一到晚间，便像是出闸的猛虎一般，放出来遛弯。可是，那也仅限于大城市。在凤城，这个全省城市经济排名倒数的小地方，飚车这东西，完全就是活在电影中的。都没人见过。 飚摩托车的倒是经常有，可那玩意儿的吸引力完全比不上这个。 这可是实打实的单挑啊！ 妈的，真带劲。三生有幸了。 小混子们难掩心中的激动，一个个举着闪着夜视荧光的小旗子，像模像样的维持着秩序，要不是那副穿着打扮，没人会认为他们是混混，反而更像是一群晚间义务工作者在指挥交通。 太他妈感人了。 “哥，你真的有信心赢过刘浩？”本来对方子铮并不怎么有信心的邹飞，从来时的路上左右挣扎了好久，真想找个借口跟表哥就此远遁，不过，刚刚在路上的那一小段路程，倒是让他大开了眼界。他又对方子铮有了些新的认识。 邹飞满脸激动的不成样子，连手都不知道放哪儿了。长了这么大，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阵势，以后出去跟别人吹牛逼的时候，都能拿出来显摆的。见到方子铮脸上越来越平静如水，他又一次表达了自己的好奇。 方子铮耸了耸肩，很臭屁地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他的实力，但是，我相信我的实力。” 邹飞闻言，双眼放光，“真的？这么厉害？那啥时候也传我几招啊！” “想早死就玩这个。”方子铮冷冷的训道，同时眼神示意邹飞检查安全带。 “哦。”邹飞怂了，认命似得应了一声。手上也没停，再次确认了下，拉过安全带的锁扣，再次将自己给绑了个结实。虽然他心里没底儿，可看样子，表哥绝对是比自己厉害的多了，即使不能赢，那也不会输的很惨。他这下，完全放心了。 “呼，马勒戈壁的，咋这么热哪，这破车上空调坏了吗！”邹飞很紧张地朝外呼了一口气，挥手从脸上摸了一把，甩出去一把汗水。这会儿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汗水到底是热出来的，还是紧张的。反正他心里，就是止不住的咚咚乱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跳个毛，明明对表哥已经放了心的，还跳什么哪。 邹飞想静下心来，可是试了几次都不遂他愿，可能是由于盯着前面那个小旗子太久了，连眼睛都酸了，甚至看向那个小旗子的时候，连执旗的人都看不清楚了。同时，不但脸上冒汗，连手心里都湿漉漉的，后背上，都溚透了。不知何时，已是满身汗水。 终于，再邹飞的潜意识里，大概是过了有至少五六分钟的时间那么久，他终于看到那面小红旗动了。然后，那个执旗的人，他一下子就看清楚了，不但是轮廓，还有身形，还有那一头黄毛，甚至下一个念头便是，脸上还有那么多疙瘩。 刷的一声，那个执旗的黄毛混混便被甩在了身后。邹飞这一连串的反应，都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爆炸开来。 操，太快了。 不过，平心而论，方子铮的车与刘浩的跑车之间，还是存在不小的差距的，就一个单单的起步加速，就远远的落后了。尽管在邹飞的眼中，这速度已经够快了，可是，跟刘浩比起来，还差了一小截。 可是，尽管车子性能比不上，可这玩意儿毕竟是靠人去操控的，归根结底还要看驾驶者的水平。 没有这么简单。 尤其是刘浩，此时的心里完全是打翻了五味瓶。 方子铮这家伙竟然没被自己给甩开。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啊！ 那屌车性能落后这么多，启动加速跟自己的车差距了这么多，竟然还能紧紧咬着自己，这他妈的是什么发动机啊。实在不行赶明儿自己也去买一辆三菱v12去算了，彻底研究研究。 刘浩咧着嘴，再也没有刚才的那股泰然自若的潇洒姿态了。这一下，他终于明白，这小城市里，终归还是有高人的。 “哥，你.你.你……”邹飞一脸痴呆的望着方子铮的动作，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了。看着时速码表上一路飙升的指针数字，他的心，也随着那飙升而跳的更加狂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邹飞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嘘唏越来越急促，脑子里，出现一种恐惧感，正散布到他的全身上下。 咕噜一声，邹飞又咽下第十口口水。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这个时候的感觉了。犹如腾云驾雾一般，整个身体在作为上都好像要飘了起来。这是以往自己开车的时候所不曾体验过的。 这种飘的感觉，让人有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恐惧。 “啪。”邹飞的头顶聚满了汗水之后，终于不堪重负，滴落在轻微颤抖着的手背上。两只手紧紧地抱在一起，掌心里全是汗。这会儿，手背上，也全是汗。 向前行进了大概2公里的样子，方子铮和刘浩之间的距离，已经被拉大到了十多米，毕竟车的性能在哪儿摆着，就算方子铮一直不停的踩着油门，也无济于事。这是谁都提升不了的。 落后，这原本就在方子铮的意料之中。 不过，这距离，却不能太大.要不然，到后面还真不好追。 前面的刘浩不断的皱着眉头，连那好看的眉毛都竖着簇在一起。他就纳了闷了，这方子铮想干嘛，他还真以为他的车是奔驰宝马法拉利？ 他奶奶的，还真不能小视他了。 刘浩心中对方子铮的是越来越欣赏，这家伙，胆儿够大。自己要是再轻敌，不够谨慎的话，说不准今天就得阴沟里翻船了。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在省城可就丢脸丢大了。 自己好歹也是飚车队伍里的一员干将，怎么能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哪，况且，人家开的就一普通的破越野车。 他要玩真的了。 北环路第一个拐角，那里，就是这一阶段的决战场所。 看看能不能甩开你？ 要是真有本事，咱就慢慢来，要是第一关都通不过，那就老老实实的认输吧。 刘浩望着前面越来越近的执旗人员，在他后面，便是第一个弯道，一个呈90°直角的路口。 打定主意后刘浩便打起精神，整个车神如同子弹一般笔直的高速行进，等车身运动到他计算出的区域，便猛地脚踩刹车，同时双手向左猛打方向盘。整个车身诡异的惯性向前推进，而前轮却如同老树盘根一般，后轮却与地面灼烈的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这种响声，停在别人耳中或许并不动听，但是在刘浩的心里，却好似如同战争交响曲一般，让人热血沸腾，激情澎湃。 他的车尾巴上，被邹飞连续两次的故意撞击，凹陷下去一大片，这让邹飞这一路上都骄傲的不行。可是，当他看到刘浩的车尾甩出来的那个弧度时，他的整个内心便是震撼了。 ------------ 第110章 ．艺高人胆大 我操，他这是玩的什么把戏啊！ 整个车身跟路边的护栏仅仅间隔了一米多的距离。整个车子就像是飘起来一样。 如此的行云流水，如此的富有艺术感，就这么飘着绕过去了这么个直角弯道。 旁边打旗的小混混，眼睛都直了。尤其是在这里等候着看热闹的一帮家伙，都是稍微懂行一点的，虽然没有参与过飚车，可是对于这个富有刺激性的活动还是有点鉴赏力的。此时，他们看到刘浩的这个拐弯之后，无不一个个扯着嗓子叫好。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泥马勒戈壁啊！这，这他妈算啥？”邹飞傻了，他虽然对表哥有了点信心，可是在面对这么个拐弯方式面前，他是彻底的死心了。这他妈就是怪物啊！人怎么能跟怪物比哪。 他看向方子铮的目光，都有些绝望了。甚至都不敢去看方子铮的眼睛。 其实如果他看到方子铮的眼睛的话，一定会发现，此时，在方子铮的眼睛里，还有一簇火苗。 这是真正遇到挑战的时候，那熊熊的欲望之火。 足以将整个身体燃烧的达到最巅峰状态的欲望。 方子铮不知道邹飞在面对刚才那个漂移动作的震撼，在他的意识中，这个动作虽然很漂亮，但也不难做出来，万事儿都摆脱不了一个熟能生巧的定律。 可是，他却忽略了自己所处的这个年代。 在电影科技还未普及到拍摄如此逼真动作的时候，能够亲眼目睹这样的转弯方式，这对于一个观战者的震撼，绝对是致命的。 当然，除了方子铮之外。他还很饶有兴趣的打趣邹飞，“小心了啊，不要叫出来，要不然会打扰我思路的。”方子铮开着车，撇了撇嘴开口问道。 邹飞虽然很是震惊也很绝望，可是对于方子铮，他却没有半分表露出来，他努力维持着刚才的表情，不让自己的失望写在脸上，直到表哥开口讲话，他才傻了一般的回答，“我叫什么啊？”眼神一片茫然的望向前方的拐角。 “那就行。”方子铮神色突然间严肃，踩着脚下的油门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这辆颇有历史的三菱越野车，就像是一颗大号的子弹头一般笔直的向着拐角上的护栏冲了过去。 “我操！”我命休矣。 邹飞直接就闭上了眼睛。 表哥一次不靠谱，就要了我的命，唉！今天就交代这儿了。 这拐角处的观众们还在一副呆若木鸡样的回味着刘浩的那个漂移的风情，根本就没有留意到，紧跟着不到一秒钟之后，带着一阵风声呼啸而来的方子铮。 他压根就没有减速。连刹车都没有。 在即将撞上防护栏的那一刹那，方子铮操控下的车，就如同会拐弯的导弹一般，以一个很小的角度，贴着防护栏向前冲了出去。 而此时，刘浩的野马，还正处于加速中。 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咦，我没眼花吧！那.那.那辆车他没有减速？他完全是拐弯过去的？”这时，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的观众好想看到了ufo，嘴巴张的能塞下去一个大馒头。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是真的。他们宁可相信这是错觉。 可是那高举起来的小红旗却告诉他们，刚才从他们面前一闪而过的，确实是那辆车。他们看到的，比真金白银还真。 他竟然不减速过弯。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他撞到路边上的防护栏？他难道不知道这里自通车起五年间就发生了15起车毁人亡的事故？ 那一起起事故背后，都带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过弯没有减速，或者减速不及。 他这与送死有什么区别？ 马勒戈壁的，这该说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说他瞎猫碰着死耗子？ 操，他没出汗，老子都替他捏把汗了！ 很显然，方子铮是属于第一类的。完全都没有减速。 他有这个自信。 当他的破三菱已经快接近路边防护栏的时候，方子铮早已做好了准备，快速打方向盘。然后，在方子铮艺术家般的精细操作下，这辆不被人看好的汽车竟然毫发无伤的划过一道弧线，在与防护栏之间的临界点上擦身而过，速度丝毫不减的追赶上了前面的福特野马。 方子铮笑的比哭还难看。 马勒戈壁啊，计算失误了。原本让车身和防护栏之间以10公分的距离擦身而过的，谁知道，他妈的缩小到了不到1公分，险些撞到一起啊。 这玩意儿，可真不好计算啊！ 邹飞则是整个人都从火星上旅行了一圈回来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力感应。好像自己还处于失重状态下。 他都哭了。是劫后余生的哭。 他终于体会到了彪子哥他们当初在面临自己吊楼威胁的时候，那种被死神临近的感觉了。 生命诚可贵啊！ 可是，老子还没有搞定小护士哪，那小虎牙还等着我去开发哪，就此撂在这儿？老子冤啊！ 那一瞬间，他可以感觉到，整个身子都随着车厢的整体倾斜而倾斜，就像电影特技里面的那样，整个车子竟然是两只脚着地，另外两只脚完全是已经悬空了。 那个心跳的啊，怪不得表哥说不要让自己叫出来哪。这他妈哪儿还有胆子去叫啊，都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哥，咱回去吧，别玩了，我觉得这金钱脸面跟生命比起来，还是命更可贵点。刚才那一刹那，我就觉得自己没了。我想起傻逼彪子了。”邹飞擦了下脸上的冷汗，可怜兮兮的开口说道。 “操，这不更快吗？”方子铮反问道。表情很是轻松，实际上内心里，他也是是在后怕不已。下次转方向盘一定要提前0.0x秒。他妈的，不光表弟吓出汗来了，连自己都差点见了阎王。操，真不好操作。 邹飞很想破口大骂，命都没了，速度快有毛用啊。可是他没敢，他生怕表哥一个忍不住，再来个修正版。再来一次，就真的可以飘飘欲仙了。扛不住啊！ 其实开车的都知道，拐弯要减速。如果不减速的话，撞上护栏的几率可谓是99%%u3002而经常赛车的可能会明白，全速通过与漂移通过的区别，毕竟漂移要靠减低速度，如此一来，两辆车的的距离竟然只有半个车身了。 “我操。”某个老大很大声的骂了一句。 小弟在现场用对讲机随时的直播，倒是把这个颇为精通赛车知识的老大被忽悠晕了，等到他满脸震惊的将信息分享给其他几个老板时，所有人都还一致表示难以置信，不太可能。 不过，等越来越多的信息通过对讲机及手机等渠道传播他们的耳朵里的时候，他们服了。 就冲这胆儿。换了谁都不敢，即便是对自己的技术再自信，都不敢。 操，看来这方子铮还真不能得罪，这家伙，还有他不敢干的事儿吗！他妈的，打架厉害也就把罢了，这赛车都不能把他的名头弱下去，这还不得升天了。 刘浩心里暗暗叫苦，难不成自己要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倒好，一个弯儿过去了，非但没有拉开距离，反而还被狠狠地咬住尾巴，追了上来。再过几个弯儿，那还不得把自己甩开了。操！ 此时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或者看，或者听手下的对讲机汇报： 刘少被追上了…… 刘少将方子铮的车甩开了七八米…… 前面第二个弯，刘少又飘过去了，漂亮，行云流水，举重若轻…… 哎呀，方子铮的车就像抽掉了骨头的蛇一般，直接就滑过去了…… 哎呦我草，方子铮的车已经领先刘少半个车头了，两辆车几乎是齐头并进…… …… 忽然，一名负责联络的骨瘦如柴的小混混手里拿着个拉风的手机，还没来得及将手机从耳朵边上挪开，便噌的一声跳了起来，一声惊呼，“马勒戈壁的，警察来了，操！” 吓得一帮聚精会神的大佬们齐齐站起来，一起朝这边望来。一阵轻声细语的交谈后，一个留着艺术家范儿发型的老大刘八走了过来。 ------------ 第111章 ．啥情况 这章更新是补昨天的。 以下正文： 不过，很显然，这个艺术范儿的老大，也就是个跑腿传话的主儿。 “咋回事儿，警察到哪儿了，到哪儿了？” “马勒戈壁的，那个狗日的黄山，他被警察给扣住了，一队交警过来了！他还说，关到拘留所喂蚊子太难受，让咱们想办法把他弄出来哪。” 那骨瘦如柴的小混混抖搂着银链子，举着手里的手机对着闻讯赶来的刘八骂骂咧咧的道，谁料那刘八一听，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头上，“滚你马勒戈壁的，曾叔跟交警队的成队长还有公路局的领导都打了招呼的，晚上封路维修，他们来了，咱也不怕！” “可是，黄山刚才在外边给我打了电话，说是那些交警已经开过来了，说是接到举报，有人飚车，这才过来的，在半道上就将黄山他们给扣起来了，但是他们的目标很显然并不是黄山他们，因为他们是冲着咱们这里来的，已经离这儿不远了。”那个瘦瘦的小混子，显然很相信黄山的话。因为他刚才在黄山的电话里，听到了若隐若现的警笛声。 “这他妈倒霉货，事儿办不好，还有脸求救，马勒戈壁的，真该关他两天再去拘留所要人。操，我先去问问曾叔。”这刘八留着一头艺术家风格的发型，颇有一种夜色中的飘逸，骂骂咧咧的就朝着那一圈老大聚集的地方走过去，点头哈腰的对着那些人说着什么。 他这个老大虽然平时也有点势力，不过显然，在这一圈人里面，他并不是什么管事儿的。毕竟在凤城这一块地界上，大大小小的老大实在是太多了，光是今晚上来临时得到风声来给刘少捧场的，都不下五六个，而作为组织者的，更是自己得罪不起的，曾叔。 而刚才率领着一帮小弟去挑事儿，又被警察给扣住了的那个倒霉催的黄山，就是曾叔的一个远房妻侄儿，跟曾叔也算是有一点关系了，平常的时候混的挺开的，没少给刘八甩脸子，刘八一听他被扣住了，第一个心里就开花了，恨不得他关死在拘留所里才高兴哪。不过这消息传到自己这里了，肯定要跟曾叔说的，救不救那是他的事儿。 话说这曾叔在凤城可算是老牌子的存在了，虽然自家的势力不大，但是人家后面的实力却不少，跟市里的领导还沾着亲戚关系。再说，人家虽然有道上的背景，可是人家的产业却是光明正大的，谁都抓不到把柄的。 产业不小，背景不弱，这在凤城这个小旮旯地方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万事无忧了。只要后面的后台不倒，人家在道上的影响力就始终存在。 今晚上的事儿就是曾叔组织的，据说还很急，临时安排的，就连曾叔当时都差点抓瞎，没办法，上面的来头大，交代下来的事儿又急，他的人手不够啊！要不然，人家也不会找刘八临时借人来干活。 听说是曾叔发话让自己帮忙，这老大刘八当时都急的差点上房喊喇叭叫兄弟，吓得一干小兄弟当时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一个个连裤子都没提上，拎着棍子大砍刀什么的就来了，谁料一过来，才得知，原来是给人家当帮工去了。这次不止是小弟们当帮工，连老大都跟着一起去打杂了。 小弟们一个个心存疑惑的跟着刘八去上工，都接了手上的活计，并且分了好多个小队，每个小队都有些经验丰富的小弟担任小队长联络员什么的，搞的一个个跟真的一样，弄得一班没见过世面的小混混真的开了眼。一个个举着小旗子，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兴奋极了。 刘八当时就傻了。原来不是去干仗啊，真是去干活的。 操，大半夜的，给人家当短工了。这事儿整的！ 不过虽然心中有怨言，但是刘八并没有真的抱怨什么。 人家肯给自己面子，让自己贡献几个小弟过来帮把手，就已经给自己脸了，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位艺术风的刘八很满足了，出了力，以后自然也算是搭上了关系，大家都是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混的，多个照应，总比多个敌人好得多。 “什么？警察过来了，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封路了么？妈的，这帮警察真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又出来找钱了。”曾叔年纪其实并不大，也就是四十开外的模样，大家叫他曾叔其实主要因为他在凤城这边混的时间长了，数次严打都没有动他，加上后面的背景越来越大，他的辈分自然也就水涨船高，落了个曾叔的名号。 他一听刘八说话，那张故意留了点小胡子的脸上就皱起来了，厌恶至极。妈的，明明说好了，今晚风平浪静的，明天就有孝敬递上去，怎么还不满足，操，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货。 “刘八儿，等会这样，你那，……”曾叔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拉着刘八的手，靠近了吩咐道。 那刘八一听，心里这个热乎啊！ 这他妈的，不就是拦警察吗，有啥大不了的，还能在曾叔这里落个人情，怎么想都划算。 “行，曾叔，没问题，只要用得着咱刘八，上刀山都不含糊。不就是俩辆车吗，没啥！修好了还一样开。” 刘八拍着胸脯，扯着嗓门打包票。 说完，便招呼着几个靠得住的机灵兄弟，来到路边上，不多时，便开出两辆车来，都是皮糙肉厚的报废吉普，有些年头的货色了。 这也反映了刘八的现状，看着周围那些闪闪发亮的尼桑大众奔驰奥迪什么的，他的眼睛里全是羡慕，没办法，人家混的好，咱们只要混出头了，一样可以开那些日系的好车，什么他妈的北京吉普，弱爆了。 只要完成今天的任务，彻底搭上曾叔这条线，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刘八甚至都幻想上了那一天，自己开着豪车揽着美女的日子。 刘菲菲今天是值夜班的。 为了照顾她这个据说很有来头的女同志，大队的管理层们甚至都开了好几个会议来讨论刘菲菲的工作安排。一开始的时候，甚至都没啥事儿给她安排，整天的学习业务，背诵一些要求法规什么的。把刘菲菲给烦得够呛。 自己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享福当闲人的。 刘菲菲的心里相当委屈，有种被人看扁了的感觉。尤其是，在她拿了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奖励之后，那种不安和愧疚的心情更是将她折磨的够呛。 不行，我要做事，我要体现自己的价值，我不是一个花瓶。 刘菲菲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将自己索要学历的理论及条文弄了个通透，直接申请了所有人都反感的夜班。 对于刘菲菲的申请，大队里也有考虑，底下同志的工作热情容不得他们忽视。连人家自己都抗议了，这个时候，再偏袒照顾，就真的说不下去了，那就成吧，先安排几个经验丰富的带一下。 刘菲菲的工作终于落实了，也间接的带动了交警大队的工作热情。 没别的，就冲着这刘菲菲还是个单身美女。 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打了调班的申请，原本无人愿意，甚至百般不情愿的夜班，竟然成了抢手的了，不知道多少本应该值白班的小同志们，动用了无数的关系，许出了无数的好处，这才顺利的调到了夜班。大家公平竞争，轮流陪这朵花上岗，各凭本事了。 自此，刘菲菲的身边，总有一位精通业务，而又热心上进的男同志，不厌其烦的给刘菲菲教导示范，极尽表现。全都一个个憋着一股劲表现哪。谁都没有开绿灯，只要是违章，那就一个字，抓，全都将自己公正娴熟的一面表现给这个冷脸的美女瞧瞧。 有美女在一边瞧着，他们全都发狠了，打起精神表现，谁塞钱都没用，谁说情都不理这一套。撞上了，那就秉公处理。一时间，凤城晚间的交通状况，被管理的空前良好，几天的时间，被查到并且上报的违章事件竟比往日里半个月还多。 刘菲菲自然能够猜得到身边这些小年轻的想法，不过，刚从一段还未开展便已夭折的感情路上检讨过的刘菲菲，绝对不可能这么快便好了伤疤忘了疼，早就将一颗敏感脆弱的心包了起来，任谁示好都没用，对谁都是一视同仁，该学习的学习，该冷脸的冷脸。 本来今天晚上他们不该来这一片的，刚接班的时候，他们就得到了通知，在环城路上，今晚会有整修工程。要是平常，他们绝对不会往这一片来的。不过，由于临时接到报案，在凤城大桥那一片，竟然出现十几辆汽车和摩托车飚车的情况，这才由他们的小组，前来处理一下。 这一处理不要紧，刘菲菲发现，报案人口中的那辆参与飚车，还被围攻的越野车不见了，现场只剩下了几个摔得头破血流的混子疼得直哼哼，还有几辆损坏严重的摩托车和汽车，他们还一个个有恃无恐的，看的刘菲菲火冒三丈。 他们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也就罢了，还几次三番的试图扰乱自己的视线，好像在掩盖什么东西一样。 有情况！ 一定要把参与飚车的主谋，就是那辆三菱越野车的车主抓到。 ------------ 第112章 ．骗局 这是弥补人品的。 以下正文： 由于在刑警大队工作过的缘故，刘菲菲分析事情的思路，比一般的交警队员要全面一点。但是她还有一个原则，不管是谁，只要是不顾市民的安危，参与了飚车，那就要抓。 既然她已经发了话，身边一同出警的交警队员们自然是积极响应的。 不多时间，便已在那帮染得五颜六色的小混子的口中，得知了越野车的具体信息。他们是向前走了，好像是飚车去了。具体飚车的地点，就在环城路上。 那里不是封路了吗？一个还未反应过来的小交警皱眉道。 看来那些飚车的是有来头的，要不然今晚怎么会封路，这么大张旗鼓的。一个经验稍微丰富的交警，眉头皱的，像是面临着极大的考验。 确实，这值得好好考虑。 很明显，上面的领导早就知道信儿了。这个时候，要是自己还一头往上撞的话，那就是给领导打脸了。可是，要是自己直接就回去的话，这未免显得有些胆怯了，这身边的美女同事该怎么想？ 显然，这道题目，相当的令人作难。 权衡再三，他们觉得，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可以先观望一下，顺便，将封路做的更彻底一些，省的一些不知情的市民，从哪个小路口上了环城路。 不过，还未等到他们考虑好，就只见到那个英姿飒爽的身影，推起一辆警用摩托，冲了出去。 是刘菲菲。 几天时间下来，她看到太多血淋淋的事例。不遵守交通法规，导致车毁人亡，导致无数家庭破裂。那些深夜飚车的人，无疑是在拿别人的生命安全当成儿戏。 她的责任感告诉她，一定要去阻止制止，要不然，很有可能会出问题。 刘菲菲还是那个刘菲菲，不会因为更换了工作环境及工作性质而有一点敷衍之心，只要是违背了原则的东西，那就不能放过，即使来头再大，那也不行。 不管是谁，我就要抓。 摩托车开的很快，带着头盔的刘菲菲都可以感觉得到，一进环城路和凤城大桥的接口处，这里的气氛明显就不一样了。 大半夜的，这里竟然热火朝天的。 而且，就在她的前面，还出了车祸。 好巧不巧的，前面正好有两辆车相撞了，旁边还有一些摩托车什么的，马路上的空隙，全都是人，将并不十分宽敞的路面拦了个严严实实。 刘菲菲甭想再往前走一步了。 “你马勒戈壁的开这么快，装了老子的车还想跑？老子削死你！” “什么话都别说了，不赔钱，老子把路给堵上，谁都过不去。” “你妈的，你自己开快车抓不住方向盘，凭什么让老子给你赔钱，门都没有！” “唉，你看，交警同志都来了，您给评评理，看谁对谁错，要是没个一二三四五的，谁都甭想过去，我就不走了。” 两队人马一唱一和的，将整条路堵得严严实实，还将刘菲菲给拉了过来，指着刘菲菲就让评理。 刘菲菲啥都没说。 她只感觉有点奇怪。 难道这就是参与飚车的人？ 刘菲菲疑惑了。她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七八个染成五颜六色头发的混子，看着他们互相指指点点的，她没来由的一阵厌恶。 她很认真的勘察着事故发生的现场，将所有的人赶到了一边，检查着刹车的痕迹，还有两辆车的情况，突然，一个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等她装作无意中的一扭头，她甚至发现，那吵吵闹闹的两帮人，竟然还在互相打眼色。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自己被别人当成了傻子！ 她又急又气，差点当场发飙。 “怎么了，交警同志，有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的不是？俺还等着回家抱媳妇儿哪~！”那个留着长发的青年，虽然看着发型挺文质彬彬的，可她可以感觉得出，他隐藏在焦急和愤怒的眼神后，有一抹得意的神色。 “行了，别在演戏了，再演戏，把你们全都扣回去。”说完，刘菲菲从腰上拿出对讲机，和一起出警的同志们联络。 不到半分钟，后面的大队人马就赶到了，足有两辆车的警力，头一辆车一停下，就有五六个身强力壮，平时都是标兵的交警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将刘八他们吓了一跳。 后面那一辆，一个个都拿着专业的器材，将两辆装在一起的破车仔细研究起来，拍照的拍照，测绘的测绘，一个个仔细又专业。很快，他们便得出结论，是那个黄毛驾驶的车辆转向不及时，才导致这起撞车的事故。对这起事故要负主要责任。 不过，所谓的责任问题，也不大，双方的车速都不快，即使是撞车了，而车辆并没有太严重的损伤，赔几个钱就完了，并不需要大动干戈。 刘八儿这下子愣住了，操，什么时候，这些交警的效率这么高了，还一下子就分析出了是黄毛的车撞了自己。还车速不快。 妈的，自己原本就是这么安排的，自己的车也就是撞坏了保险杠而已，基本上没啥大事儿，省的到时候修的太费事儿，那辆车由于年久失修，保养不得力，发动机前盖什么的，也就凹进去一点，其实也没啥大事儿，完全是自己虚张声势的。 他们没想到，这次这些交警竟然这么敬业了。可见这些交警认真起来，是多专业啊！ 等下就是提私了的事儿了，自己就在数额上再夸大一点，两边再纠缠一会儿，又可以耽误一点时间了，这场戏，做的多好啊！ 平常的时候，哪次不是塞点钱就过去了，就连这些交警们也都举双手赞成私了的。 可这会儿，完全不对头啊！ 看他们这个认真劲，还真当成了交通肇事罪一样去查了。 我操，你越认真越好，查的越久越好。刘八这会儿也不去提私了的事儿了。 一直又这么查了十分钟，他们才将工具器材什么的收拾了。准备回去，剩下的工作，就不是他们的事儿了。 刘菲菲一想，不对啊。自己是来抓飚车的来了，他们的速度根本就不快，哪来的飚车啊，糟了，有可能是上当了，这个两批人，有古怪！ 她抓起钥匙，戴上头盔，对着那几个预备收工的同事道，“咱们再往前去看看，这里就交给罗队他们好了。” 那几个本来预备回去睡大觉的队员们一听，双眼放光了，一个个精神百倍起来。跟刘菲菲到前面，这事儿愿意啊！ 四五个人招呼着刘八他们，将车给移开，这就要开车往前走。 谁料刘八竟然不同意了。 刘八儿心中窃喜着，缝中拂动着飘逸的文艺范儿发型，嘴里啧啧的，为自己的精彩表演所感动了。操，自己真该去学表演，做明星去，这么精彩的演出，连这帮吃人的交警都给糊弄住了，太有才了。 要不是那个化身为肇事者的小弟不停的打眼色，他差点都忘了这下一个环节了。 私了不成，就该打架了，总之，不能让这些交警离开或者上前。 终于，他提起勇气来，上前对着支队唯一一个值班领导模样的递了根烟，主动帮他打上火，又挨个的对忙碌中的队员们敬了一圈之后，跟那小领导副队长同志，提出了可以私了的要求，但是却又一再的表示，数目少了他可不干，一个数，十万。 而一边的那个肇事者，则是一副不满的样子，故意骂骂咧咧的道，十万，你不如去抢啊，老子就是不给钱，咋的？ 说着，还看了看身后的跟班，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样子。 情绪空前热烈起来，七八个小混子，分成两个阵营，都放开了嘴巴，七嘴八舌的谩骂，你一句操你妈，我一句日你先人的，骂的好不激烈。 现场的交警们，一个个头疼的要命，却又只能当和事佬，连刚预备离开的队员们都不敢走了，生怕现场一个控制不住，就要打起来。 这个时候，刘菲菲的疑惑更甚，这个时候，谁都不愿意将事情扩大，一般人在这个时候早就开始砍价了，可是他们却愣是连私了的话都不提了，一个个的只顾着叫骂，还摩拳擦掌，想打架，生怕事情不严重。 刘菲菲是个聪明人，尤其是同事们的专业数据一出来，她就明白了。 这俩人压根就是想互相讹钱的。 她可以肯定，这俩人，绝对都没安好心，说不准都是故意的，就像外面街上的碰瓷儿一样。 “赶快将车让开，先把路通了再说。再在这里胡搅蛮缠，妨碍公务的罪名，比你们赔点钱要严重得多。”刘菲菲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三分凉气。 “凭什么？不给钱就不开，反正我就不动。”那刘八儿就赖定了，反正我耽误的时间越多，立下的功劳就越大，你有能耐就把我们都抓起来，老子更乐意。 “把车推开，先通路。”刘菲菲理都不理刘八儿的难缠了。根本就不再跟他纠结，吩咐后面的连个小交警道。 那两个小年轻一听，也不多想，直接来到两辆还吻在一起的车里，打着了火。 其余的交警队员们，则一个个的将两边的摩托车给推开，给汽车让出地方来。 “哎，你们不能粗暴执法啊！小心我去投诉你们。”刘八一看，就傻了眼，这个女的，咋不按照套路出牌啊！要是把路弄开了，这警察一进去，不得啥都完了！想到这里，他一阵大吼大叫。别的小混子也是不停的聒噪，让刘菲菲听的一阵心烦。 “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刘菲菲越想越不安，心里总是有种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对了，那辆三菱车哪！他不是才是真正飚车的人吗？ 她眉头一皱，恍然大悟。 她有预感，自己这些人，被骗了。兴许这两拨人，就是人家派出来阻挡我们的，要不然，为什么都不见有维修的施工点哪，即使说不是大工程，那也会有一些标示牌什么的提醒物。 为什么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哪？ 这里绝对没有施工维修路面。 被骗了。 刘菲菲又羞又恼，抓起头盔戴在头上，头也不回的发动了摩托车。 ------------ 第113章 ．刁民 现在方子铮和刘浩的车子几乎是并驾齐驱。 以方子铮所驾驶的三菱车的性能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奇迹。 对在省城都小有名气的刘浩来说，今天这一战，让他受益良多，让他见识到了一些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九弯现在已经过去了八个，只剩下前面这个有着鬼见愁之称的城边村弯角了，过了这个弯，前面就是一片坦途直道，所以说，这里，才是两辆车分出胜负的关键所在。 路两旁的灯光幽暗，更显得夜色下的前景恍惚，前面的弯道其实跟已经过去的那八个，没什么两样，要说有区别的话，可能就是这里靠近城边村，弯道的尽头那里，是个三岔路口，冷不防的，就有可能从里面窜出一辆车来或者一个人来，而且，这里的路，还经常有埋伏，而且那埋伏点每天都会换地方，不知道在哪儿藏着你不知道的危险，所以，在这个地方，一般都要减速。甚至有的司机都会选择绕道而行，不从这里过。 也许是最近几年经济发展的成效，不仅改善了生活水平，还带动了人们思想水平的跳跃式改变。秉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方针，附近的城边村村民们在正常发展经济之余，很快就有了一个改善生活质量的新副业。 那便是公路收费。 这个路口，基本上24小时都不会断人。 只要远远的看到有车灯闪过来，在这个路口上，总会冲出来一位大婶或者大妈。 装备都是成套的：手里拎着一根绳子，绳子上拴着一根直径有十几公分粗细的木头，打横在路面上。她就站在路的这边，另外一边，则是她们的法宝利器，一根自制的铁栅栏，将原本十几米宽的路面硬生生的截成不到五六米的宽度。她往那儿一站，这就是一堵墙，谁都不敢往前冲的肉墙。 给钱。 十块到五块不等，视车辆载重及豪华程度而定。 当然，一般情况下，除非是傻蛋，要不要就是真的穷疯了的，对于警车或者是政府车辆，他们是不敢阻拦的。 虽然曾经被无数的过往司机乘客们投诉，但是这个村的村民们依旧风雨无阻，依旧爱岗敬业的行使着他们的职责，即使被电视台曝光了四五回，都已然我行我素。时间长了，大家也都不再管这事儿，都睁只眼闭只眼，成了约定成俗的规矩了。 只要你从这里过，那就老实的交钱吧！ 要不然，你就从我身上过去！ 相当的霸气十足。相当的刁民。 很明显，方子铮和刘浩都听说过这个规矩，在这个地方，速度都不约而同的慢了点。 飚车归飚车，要是因为飚车而飚出人命来，那就得不偿失了。谁都不傻。 但是，此时谁都没有想到要交钱这事儿。都是蛮横惯了的，对这种路霸之类的，压根就没有一点好感。 果然，在方子铮的视线中，出现一个大约一米六几高度的人影，在昏黄的路灯下，影影绰绰的。她的手，还扬着。 这时候，方子铮嘴角一笑。在凤城呆的这么长时间，对于这里的行情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知道路障在哪边了。 而作为外来客的刘浩，显然并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 他也仅仅听说过这里的这一规矩，至于路障怎么摆放的，他倒没仔细了解过。在他的想法中，自己都够跋扈了，还能有人比自己更跋扈吗？敢收老子的钱，把你们全都弄进去！ 他也看到了那个身影。 他一笑，继续往前行进，脸上表情都没有变。 此时方子铮突然加速了，加速朝着那个人影而去。 刘浩一看，我操，这家伙，肯定是想超车了，前面是人啊，他只有超车，赶在自己前面，才能避开前面的那个要钱不要命的老太太！ 绝对不能让他超车。一看到这个人出现，刘浩也就放心了开始加速。 这里收钱的，都有约定成俗的规矩了，每天都只有一家人上路收钱，其他地段绝对不会出现第二家的人，这个规律是不会变的。他俩都明白，前面只有这一个人，只要她出现了，后面的路段上，他俩都可以放心加速了。 两辆车都在加速，短时间的并驾齐驱，但是刘浩的野马始终是比方子铮的三菱要强，性能好，那速度自然更快，只有短短的2钟时间，他便超了方子铮半个车位。 这时，他俩不约而同的看想了那个路旁站着等钱的老妪。 他们都想看看，为什么那些负责封路清场的道上兄弟没有摆平这里。 车子继续向前开进，前面的景物更清晰了。他俩都看明白了。 在那个老妪的身后面，还有五六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拿着钢管和菜刀。 而那两个被派到这里的小混子，则可怜兮兮的抱头蹲在地上，脸上甚至还有血痕。 显然，此前他们经历过一番抵抗，但是，在武力胁迫下，他俩最终还是败下阵去。 那老妪一看两辆车同时驶来，脸上一喜。等了半个多小时，这才是来的第一批车。今晚算是邪了门了，这不就没收成了么。她正愁着如何交今晚的水钱给后面那些小伙子哪，就看到车来了。 她满心欢喜的上前踏了一小步。 不料，她脸上的喜色还未展开，便变了，一咬牙。 那两辆车都没有减速。 她脸色一下子变了，对着身后啊的叫了一声。 那五六个小伙子，直接丢掉手中的家伙，转而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砖头石块。 “关窗户！”方子铮对着在生死两重天中现已炼化的心智清明的邹飞道。 邹飞从一开始的如坐针垫，如坠云间，到现在的稳坐钓鱼台，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种种惊险刺激的过弯方式，在他的眼前一一上演，到现在了他的心，甚至已经不再狂跳。即使在难的弯道，他都这样告诉自己，怕个蛋啊，他是神仙，能一样吗，死不了。 他的心，就这么定了下来。甚至连汗都没有了。他一直小心观察着表哥。他想要看看，到底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他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 一路上，他就这么一直在看，连着过了8个弯道，就在那淡淡的微笑中，他也跟着淡定了。 邹飞今天可以说是收获甚丰了。 不单单是明白了做人要低调，还学会了另外一种本领。让自己的装逼，去感染身边的人。 在困难面前不低头，他也会，但是他缺少的，便是在困难面前那种保持潇洒自如的淡定，表哥的实际行动让他懂得了，其实淡定，才是最伟大的装逼。 那窗户还是一开始的时候开的，他都一直没有来得及去关，此时一听到方子铮说话，再眼睛朝外一看，呵，怪不得哪。 那五六个手持砖块和石头的小伙子，已经严阵以待了。 那老妪对着两辆车打了个手势。 停！ 那老妪很明显是个不识字的，即使是老花眼，或者离得远了，能够看的清楚，但是她肯定也不认识刘浩那辆车上的武警车牌是啥意思，即使那几个从中抽水钱的小伙子，可能都没有那么好的视力，他们也不会去注意。 反正她就认为，红色的车，绝对不是政府的。不是蓝黑相间的，也就不是公安的。 不是政府和公安的车，怕什么，该收的就要收。 她向前踏出一小步。等待着那两辆车交钱。 方子铮脸上笑了，笑的很戏谑，他看的很清楚，刘浩的前面，是那个吓得脸色发白的老妪，她站在路中间靠近路障的地方。而自己前面，就只有那几个拿着砖块和石头的小伙子。 刘浩一下子明白了，马勒戈壁的，这个方子铮肯定知道这里有路障，操！ 他这下子看的很清楚，连那边的路障和老妪中间的，那根直径有十几公分粗细的木头都瞧的清清楚楚，那木头上甚至都还长了木耳，他都看的一清二楚了。 可是他没法转向了。 他的旁边是咬的死死的方子铮。 自己除非停下，跟在方子铮的屁股后面。 那样的话，自己就整整落后一个车位，过了这个弯，那就除非出现神迹才能确保自己赢了。 操！ 方子铮笑着冲了出去。 那老妪和那些青年之间，有近三米的空档。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动了。 邹飞已经将窗户玻璃升了上去。就只见到，对着自己而来的两个碎砖块，打在车身上乒乓作响。甚至玻璃上都出现了裂纹。而自己的车，则像是幽灵一般，依靠着那一小点的空隙，从中钻了过去。 而且还快速的打了一个弯儿，冲到了那明显一愣，减速后又猛冲的野马前面。 刘浩心中只犹豫了一下。 一瞬间他将速度降了下来，但是下一刻，他就下了决心。 他在那一瞬间，将速度有提到了最高。 前面的路障，弱不禁风。 野马所到之处，摧枯拉朽。 钢筋混凝土的皮儿，木头的里子做成的路障，像一个个陀螺一般，在原地打着滚，或者被撞的飞的飞，转的转。 两辆车就在那老妪的身边经过，离她只有不到一米远的距离，飞驰而过。 那一阵风，甚至将那扮成老妪模样的汉子头上的银白色假发都吹掉了。露出一个大大的，光光的大脑壳。 车子一过，那些刚刚扔的慢了半拍的砖头石块，便一股脑的，不带一丝感情和友谊的砸了过来。 目标，便是路灯下闪闪发光的秃脑门。 “马勒戈壁的，我刘老四不会放过你们的，我操！砸死老子了。” ------------ 第114章 ．勇士下凡 前方距离终点，不到2公里 。凤城大桥。 方子铮领先近一个车身的长度，在领先了刘浩之后方子铮并没有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很是稳妥地保九十码的速度行驶着，每次在刘浩想要超上来之前方子铮都好像会预料到一般提前挡住了刘浩的路线，在一些小的弯道，方子铮也都是紧贴着内线行驶根本没有给刘浩一丝机会。将刘浩的车子死死地拦在后面。 “操！”刘浩在后面气的只能干瞪眼。 到了后半程，只有这一次领先，却能直接领先自己到终点，这次，可能要输了！ 刘浩知道以现在的这种情况，想赢，是没有指望了。脸上相当难看。 刚才那一刻，他是见识到了方子铮的不要脸和无所不用其极。 不但让自己去面对路障，还故意以s步来阻止自己的超车，让自己空有车速却提不起来 妈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冤枉。 纵横省城十余载的小霸王，这一刻，认栽了。他狠狠的拍了方向盘一把，牙齿咬的嘴唇都流血了。 就在此时，在前方路边的小路上，突然冲出一辆摩托车来。毫无任何征兆的，刷的一声就在距离终点200米的地方冲出来了。 那里路边的水泥块护栏，都被摩托车给撞歪了。那摩托车，就在路边的护栏撞开的缺口中中间，飞了出来。 被撞飞的水泥护栏，还在路中间，横刀立马。 一辆警用摩托，驮着一个勇敢的猎手，正在往路中间行驶着，根本没有减速。 好一个勇士！威风凛凛，如天神从天而降。 这一下的变故，把方子铮和刘浩都吓了一跳。 他们搞不懂，这时候咋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交警！ 哎呀―― 方子铮看的真切，前方地下的路面上，竟然有一潭油，在昏黄的路灯下，闪着灼灼的油光。 可以预见的。将会是怎样一副人仰马翻的下场。 方子铮都有些不忍看了。 也不出方子铮的预料，那辆摩托车像是撒了欢的野马，在那片油渍中打滑侧翻了出去，斜斜的打折转，向前滑行了五六米。 而那个刚才还勇猛无比撞飞护栏的骑手，双手没有抓紧，整个被抛在半空中，脱离了摩托车，正在向前飞出。 bia的一声，便狠狠的摔在地上，向前打了两个滚，一头撞在那水泥护栏上。 刘浩一愣。停了。 刘浩停下了。 因为方子铮的车先他一步，刹车停了下来，打开车门，便冲了出去。 “呵，还算是有点人性和道德心啊！还知道停下来，明白胜之不武的道理。”邹飞跟着方子铮一起下车，因为有表哥过去了，所以，他并没有朝着那个骑手方向过来，而是拦住正打算过来的刘浩，冷嘲热讽。 “我输了！”刘浩脸色有些苍白，但并没有赖账。虽然此地距离终点还有几百米的距离，但是他并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很坦然的面对失败。 “行了，等着吧，看看要不要帮忙吧。咱是好人，做了好事儿，会有好报的。”说着邹飞便朝方子铮喊了一声，“哥，要不要帮忙啊？” “哦，甭过来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方子铮的声音，很怪。 方子铮奔过来查看情况，才发现那是个交警，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且那紧身警服下的身材，竟然相当的惹火，凹凸有致，还是个女的。 女交警，嘿嘿！刘菲菲不就是吗！ 他小心翼翼的上下打量了下，发现这女交警的头盔里还有血，当下他就紧张了。 操，别他妈出了人命，多可惜啊！这么生猛干什么，女孩子家家的，老实的在家暖被窝不好吗，非得半夜出来值班，这不要命吗。 他一边感慨，一边摇着头小心的帮她摘下头盔，突然脸色大变。 奶奶的，这世界怎么就如此狭小哪。 那女交警，还真的就是刘菲菲。 那小脸蛋上，此时染满了血迹，虽然看的不甚真切，可方子铮就有种感觉，这绝对就是她。而且，从他扶着这女警的手上传来的手感也告诉他，很熟悉。 方子铮顾不得其他，脱了外套将里面的衬衣一把就撕了下来，满衣的扣子被崩的到处都是。 他拿着衬衣在刘菲菲的脸上和额头上破口上擦了擦，终于又露出了那张祸国殃民的小脸蛋，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 赫然便有一处破口。 刘菲菲此时双目紧闭，脸上毫无血色，连呼吸都没了。那长长的眼睫毛上还带着血丝，更像是了无生息。 方子铮心里突然一阵慌，不知怎么的，还有点疼。 他伸手在她的鼻子上摸了一把，感觉了下脉搏，可是此时除了还能感觉到一点体温和滑腻外，竟然没有了一点跳动。 这下子，方子铮是真急了。 为什么会是她哪，她怎么能死哪！ 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一定要抢救，她还有活命的机会。 对，急救。以前学过的，急救活生的一些方法，对一些生命体征上呈假死状态的人来说，只要急救的及时，有一定的活命几率。 事不宜迟，方子铮立刻展开急救。 这时候，邹飞正和刘浩碰上，冷嘲热讽了几句之后，便回过头来朝方子铮这边询问，方子铮大急之下也顾不得细说，心想人越多越乱，还污染空气质量，自己一个人就行了。况且，还要脱衣服的。 方子铮把刚刚脱下来的外套平铺在略显冰凉的马路上，抱着她依然柔软还带着中温热馨香的身躯，平放在自己的外套上，将她警服上的扣子一把给撕开了，露出里面的贴身衣物， 紧身的贴身小衣里面，细腰不盈一握，双峰骄傲的轻颤着。 就冲着这个，你就不能死！ 方子铮心想着，手下的动作一点都不停，按照当时上课时所教授的办法，双手并叠，开始有规律的按压在刘菲菲的左胸下方的心脏位置。 按了十几下，除了能感受到她的挺拔和弹软外，她还是毫无反应，这时他便想到，或许用人工呼吸的方式会有用。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毫不迟疑的就俯下身子，嘴对嘴的给她做人工呼吸。 那边的邹飞和刘浩两人在刚开始的横眉冷眼之后，便很快将视线集中在这里，看到方子铮在这边忙活的手忙脚乱的，便有心过来帮忙，刚想走过来，便只听到前面pia的一声脆响。 那个骑手醒了。 还甩了方子铮一巴掌。 那个响亮啊！ 她还说话了，是个女的，听声音，就知道是长得漂亮的那种。 俩人一起同仇敌忾了。 丫的，怪不得不让我们帮忙哪。 ------------ 第115章 ．小警花冷面无情 方子铮捏住刘菲菲的鼻子，吸了一口还算是新鲜的空气，嘴对嘴的把气吹进去，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杂念。 要是换成往常的话，有这样的机会，方子铮还不得兽性大发？可是，这等关键时刻，他哪敢有这样的想法啊！人命关天啊，还是这么漂亮的小妞儿。 如此往复了好几次之后，方子铮终于感觉到身下的身体，有了点不一样了。 她醒了。 首先是能够感受到她的心跳，然后是手动了下，然后，费了方子铮九牛二虎之力之后，她终于完全苏醒了，那双清亮的大眼睛一睁开，就看到那张无限放大的脸。那张脸上的嘴，刚刚还在自己的嘴上亲了一口。 她毫不犹豫的就动手了。 警校里学到的东西，再加上日复一日的苦练，早就练就了她异于常人的敏捷。 虽然此时受了伤，身上还有好多个地方擦伤疼痛，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行动，至少，这不妨碍她对着那张可恶的占自己便宜的人的脸上抽巴掌。 她打出去之后，就看清楚了。 是他！ 那张脸正在向上抬起来。然后是整个上半身映入她的眼帘。还光着膀子。 此刻的刘菲菲一刹那便要疯了。他竟然，竟然想趁人之危！ 亏得自己前段时间对他的印象还改观了，没想到，自己的眼睛终究没有欺骗自己。他的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 接着，她的巴掌又一次对着方子铮的脸上而去。 不过，这次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就被方子铮的手给拦住了。他的脸上无比的温柔，一点都没有被误会之后该有的愤怒。 他可以理解。这是一个长期独处，内心里对外界筑起了一道防御城墙的脆弱内心，在面对突变时的第一反应。因为，她没有可相信的人。 “如果你想让我的劳动成果再次报废的话，你就打吧。反正死的是你，不是我。仔细看看自己是什么情况，再来教训人。等下还要我送你去医院哪。”方子铮说着，小心翼翼的将她拦腰抱起来。 刘菲菲虽然能感觉到被他抱着很舒服，可是这时候，她也可以感受到旁边的目光。 这里还有两个闲人。 她脸上刷的一下就恢复了血色。 红的渗人的那种。 她挣扎着下来，用手在自己发疼的地方四下里摸了几下，心里暗暗通过记忆中的知识来判断自己的伤情。 所幸，除了头上这一块外，全身上下其他地方并无什么大碍，也没有什么地方骨折。头上的那块创口，也是在碰到那块水泥边角时由头盔撞烂时的毛刺划破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重伤，只是刚才一下子被甩出去的时候由于撞击和惯性，导致突然间休克了。看起来怕人而已。 她挣扎着下来。站在地上的时候，脚上竟然都麻了，走路一瘸一拐的，看的方子铮一阵揪心。 她长发被微风吹起，高高的扬着。略显紧身的制服此时没有了扣子的束缚，被吹的鼓荡起来。可能是看到了自己刚才躺在身下的外套，她什么话也没说，就抓起来套在身上。而看向方子铮的时候，那目光中，突然多了点软软的东西。 方子铮穿的那间白色衬衣上，还有血。前面，后面，一片一片的。 她知道。那就是自己头上的。 而自己刚才那一巴掌，很明显是错怪他了。 想到这里，她脸上惭愧让她更加不堪了。只能以收拾摩托车上被甩出来的物品，来掩饰一下自己的愧疚。 一步一挪中，她的舌尖突然舔到了稍显干裂的嘴唇。秋高干裂，缺乏水分。但是，她的嘴唇上，却又明显有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湿润。 那种味道，很独特，很迷惑人。 这就是男人的味道吗？ 可他明明还是个大男生而已！ 刘菲菲脑子里胡思乱想，心里默念着引导自己的思路。 就在她躲避方子铮的目光时，她突然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两辆车。 她的脸上一下子就板了起来。 其中一辆，就是市民举报的那辆，三菱越野车。 一瞬间，刘菲菲的脸上变得非常严肃起来。 她缓缓走到邹飞和刘浩面前，忍着身上的疼，对着他俩敬了一个礼。 这一动作，弄得两人一下子尴尬起来。 就刚刚，邹飞在发现这个女警察竟然就是邻居小警花之后，便跟刘浩吹上了。言下之意，就是表哥如何如何能耐，三下五除二就将小警花收入囊中等等，又如何一夜n次郎，将小警花的冷酷无情化解成温柔红粉，吹的天上地下的，连刘浩都有些惊讶于方子铮的近乎全能。 不过等他好奇的仔细瞧了刘菲菲一眼之后，就开始猛擦眼睛。 他又反复瞧了好几遍，都快引起邹飞的不满了，“你他娘的乱瞧什么，再瞧也不是你的了，有主了。俺哥的马子，她以后也就是你的大嫂了，知道么，认输就要诚信，要像我学习。时刻学习着俺哥的不一般。学到皮毛都可以吹牛逼啊，他就像浩瀚的大海，取之不尽啊！”邹飞开始的时候还能正常表达，但是到了后面，越说越是起劲，越说就越把自己的情绪抒发出来，抒情的像个诗人一般，足见其崇拜之意。 刘浩则是一脸苦笑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太他妈怪异了！这是怎么了？ 邹飞问一句，他就答一句，完全答非所问，更是让邹飞不满了。这丫的，好像还念念不忘了。 邹飞愤愤的想，是不是去车上拿出上次的那把弓箭来，吓唬他一下。省的一天到晚的缠磨完小虎牙，再来缠磨小警花。这他妈的就是个小蜜蜂啊！到处乱转，看到花就想上去来一口。 奶奶的！ 难道他还真有想法了，想赖账？ 这可不是好同志的所为。 还未等邹飞有所动作，刘菲菲就过来了。 啪。 敬了个礼。 邹飞有点慌了。 这是干嘛?搞的这么正式，还给俺俩敬礼，这不对啊！ 他赶紧伸出右手，四不像的装模作样的回了个礼，眼睛斜了刘浩一眼，发现这家伙还瞪着眼瞧刘菲菲，他就怒了，直接踹了刘浩大腿一脚，“妈的，大嫂给你敬礼你还敢接着？” 刘浩没有说话。还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刘菲菲。 刘菲菲也许是感受到刘浩的目光，她极为不喜。看向邹飞的时候，那目光都冷多了，让邹飞没来由的跟着浑身打了个激灵。只听她声音越发的冷道，“我市交警中心接到警报，在凤城大桥以东2000米的地段，发生一起由多辆汽车摩托车围堵一辆三菱越野车的事件，而后又发生飚车的行为。请问，那辆三菱车的车主，是你吗？”她的目光看向邹飞，邹飞闪烁其词，目光躲闪，“嗯，这个啊，那个啥？你刚才说的是哪里？” “凤城大桥以东2000米到300米的地方，而后，造成多名人员受伤和公路设施损坏。已经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交通安全法的规定，主要涉嫌破坏公共设施 ，超速行驶，危害他人生命，已经触犯了法律。”小警花脸上白白的，板着，一板一眼的像是念公文报告一般，引章据意，唬的邹飞一愣一愣的。 邹飞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虽然早早的便见识过所谓的大场面，可是在面对警察那身制服的时候，就有种天然的胆怯。尤其是看到刘菲菲一本正经的戴上了她的帽子，那更是增添了一种威严。 本来就因为猜测方子铮和她有一腿之后，他对刘菲菲的姿态就开始弱势了，到现在，自己理亏加胆怯之下，更是心虚胆小，差点直接就招供了。心里努力的酝酿了半晌，再看到方子铮的颜色手势之后，他没有立刻回答刘菲菲的话，而是过来一分钟之后，才有些结巴的回答道，“那啥，犯罪了？要判刑么？” “请问你是车主吗？”刘菲菲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她的心里其实还真有点不愿意是邹飞或者方子铮。但是，如果真是他们其中的一个，那么她绝对不介意给他们点教训和苦头尝尝。 “谁跟你说我是车主啊？我不是！我路过的。”邹飞索性来了个吃干抹净死不认账。双手抱胸，看起来人五人六的，看起来很嚣张的样子，那意思仿佛就在跟她说，我就是不承认，看你能怎么着。然后他看到方子铮地给自己的手势，说得好。哈哈，表哥真是的，啥事儿做了就是不认账，不管好事儿还是不好的事儿。你没办法能拿他咋滴！ “请出示您的驾照！”看邹飞死活不认账，刘菲菲便头疼的改换了阵地。将矛头对准了一脸古怪的刘浩。 “凭什么，我们又没犯法违章，你们凭什么看我们的东西？这并不提倡，也没有要求。”方子铮走上前去，拍着邹飞的肩膀，对着小警花抗议道。 “请问，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小警花刘菲菲板着脸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但是，这种风味，在这种场合下，并不是一般人乐意享受的。就连方子铮都能感觉到，此时的刘菲菲怪怪的，好像比以前更让人难以接近了。 操，不会是摔那一下给摔出毛病了吧。 那眼神，有种识破奸情的感觉。难不成她在怀疑我跟刘浩有奸情？ “我们是很纯洁的兄弟关系！”方子铮笑着说道，很古怪的笑，很不自在。 “嗯，对，这是我老大，刚结识的。”好像是读懂了方子铮想的东西，刘浩很干脆的澄清了一下两人的关系之纯洁。甚至连赌注里的谁输谁当小弟的条款都搬了出来。 邹飞一下就笑了，这小子，挺实诚的，除了好色沾花之外，好像还不错啊！ 只要他不打小虎牙和大嫂的主意，这个小弟，嘛，倒是可以收下。 一时间，邹飞捏着下巴，想入非非了。 “我再说一句，请出示你们的驾驶证和有效身份证件！我怀疑你们两个是环城路飚车案件的嫌疑人。”刘菲菲不管其他，反正她看出来了，绝对是他们三个，跑不了。今天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都当警察是空气了。一时间，语气严肃无比。 “那个啥，小飞，人家刘警官要看，你就给他看吧。还有那个谁，啊，兄弟，你也一样，有的话就拿出来吧。”看到刘菲菲如此的坚持与不近情理，方子铮很无耻的将两个家伙给卖了。 他没有驾驶证。 他还没有考。看来考个驾驶证也要放入近期的日程了。这个很有必要啊！ “嗯，请配合工作！”小警花又是一个敬礼。 邹飞赶忙又是一个回礼，将怀里的本本拿了出来，递给了刘菲菲。 他再一回头，那个刘浩不但不回礼，连驾驶证啥的都不掏，他顿时不干了，刚想再提醒一下这是大嫂，一定要尊重的时候，刘浩开口了。 他就说了这一个字，让邹飞直接惊为天人了，对刘浩这个家伙更是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就连方子铮也都愣住了。 ------------ 第116章 ．庆功宴 连着好几天，凤城市大大小小的医院诊所相当抢手，都接待了不少特殊的病人患者，一个个伤的稀奇古怪，身上全都是被动物爪子挠的一条一条的，还有些就被咬的这一口，那儿一口的，甚至都有几个家伙的屁股蛋上被抓的血肉模糊，甚是凄惨恐怖。 这些人也都很奇怪，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进了医院之后，也不多话，都一个个明显带着羞羞答答的神色，跟个受了惊的小媳妇儿一样，跟着左右几个同样脸上全是血痕的小青年，低头不语的打完破伤风还有狂犬疫苗就走，任谁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 这些人要么就说自家养狗发了狂，要么就说去偷狗吃肉被抓被咬了，一盖都是这个理由，很是让人起疑心。不过，这些人明显都不是什么好人，那医生也不想多问，心想反正自己又不是警察，管他做什么。该打针的打针，该讹钱的讹钱。 那小青年们也都没有了平常时候的嚣张跋扈，在小诊所里即使是心存不满，却也一个个低眉顺眼的，再也不敢大声招摇，生怕引来一些不必要的耻笑。 说出去都丢人啊！一帮老爷们，被一帮学生娃娃给灭了。要不是人家开恩，自己都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才能出来。 一直到几个身上带着血糊了啦的血口子的小青年前来换药的时候，才彻底引起了旁人的主意，甚至有些都报了案。任他们说破大天都没用，这明明就是被尖锐物戳伤的，还说什么骑车撞车挂到的，谁信啊。有几个小青年被熟识的民警带过去盘问了。可是问来问去，这事儿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道上的打群架吗，没啥大不了的。只要别玩出命案，谁都不操心。 即使是这事儿传到了宋耀阳的耳朵里，他也是哈哈一笑，笑着问道那些狗是不是都找到了？ 底下的警察就认真确认了下，除了有七八条彻底找不到的，其他的好像都被找回去了。 宋耀阳笑了笑，心想，那七八条估计现在已经被下了锅了吧。 这些小王八蛋，尤其是那个方子铮，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来。真是，跟他老爹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的。 宋耀阳想的没错。那几条狗确实已经下了锅。 小区外面那个小酒馆今天早上起就打烊，不对外营业了。虽然外面看来略显沉寂，那停业整修的牌子看着挺别扭，但大厅里却从中午开始，就欢声笑语杯觥交错，一片欢声笑语，气氛热烈的像是娶媳妇儿。 这是方子铮麾下人马在开庆功宴。 到了下午，就连心情不错的刘浩都赶过来了。 距离那场大战这都过去两三天了，因为考虑到那些帮派老大会不会纠集起来报复的原因，所以大家都没有大张旗鼓的来庆祝胜利，这两天一直都在忙碌几家旗几家电脑屋游戏厅的重新开张一事，这不，明天就要正式开张了。 前面这段时间的试营业可以说是圆满成功，喜得邹飞整天的合不拢嘴，照他的话讲，按照这个赚钱法，咱们一年之后的店面数量上，就要翻番。 所以，邹飞在听从了方子铮的建议之后，将店面重新整合成三家，还弄了个马甲，在工商局注册了的，名字就叫曙光娱乐。 有个小兄弟当时就纳闷了，问邹飞，曙光是啥意思啊？ 邹飞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笨蛋，一天到晚的看黄片，不认真学习，丢人吧，说道，不就是八九点钟的太阳么。 他引用的就是表哥那句不知道从哪儿剽窃的话，按照他想，八九点钟的太阳的意思，那不就是曙光吗。 看起来邹飞是信心大涨了。 今天过的，真是喜气洋洋。 而且，不光是这个。到了下午的时候，邹飞差点乐的开了花。 弄到最后方子铮才明白，原来自己是有了刘浩这个小弟之后，这行情立马看涨了。无形之中，这是给自己增加了一张护身符了。 邹飞砸吧着牙花子，对着方子铮笑道，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吧。 方子铮骂道，人家这是给刘浩面子，又不是给咱们面子，咱这面子，全靠争过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邹飞很不认同，他是你小舅子，他的面子大，不就代表你的面子大吗。 方子铮真想扇他两巴掌。看着坐在里面和邹飞觥筹交错的刘浩，方子铮摇了摇头，暗道这世界真奇妙。 这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警花，竟然还有这层关系。来头还不小啊！ 这几天，方子铮想得很明白，自己虽然用计将陈光一干人等干了个七七八八，可是这手底下，确实实力不济，都是学生，这是谁都没办的，所以，对于四周不时出现的窥探，他也提高了点警惕。毕竟才刚开了一仗，战后的扫尾工作怠慢不得，还得谨防战败势力的伺机而动，相当的头疼。 不过这些窥探在刘浩出现之后，就彻底的没了。 刘浩是昨天下午的时候来到方子铮这里的。 用他的话讲，这就是新兵报道了。 方子铮才不信他这一套。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纯粹就一爱玩的公子哥。而且他这么坦诚的当小弟，也是有原因的。 前天晚上和自己飚车，这估计是爱好使然，然后后面和自己打赌，谁输了谁当小弟，这完全就是一时兴起的。还说道，要是弄两个凤城土生土长的未来之星当小弟，那多过瘾，咱在省城都相当有面子。 邹飞当时对刘浩的说法虽然嗤之以鼻，不过对刘浩所谓的未来之星的说辞倒是很得意。他说的没错，就是未来之星。 从刘浩躲躲闪闪的目光中，方子铮猜出来，这家伙这么利索的当小弟，绝对是动机不纯的。 后来，同刘浩的交谈中，方子铮猜出来了，没错的话，估计是为了刘菲菲。 这家伙在刘菲菲那儿是彻底的吃了瘪。 尤其是前天晚上飚车完败之后，有很没面子的跟邹飞这个新晋的道上新星一起，被刘菲菲给关到了拘留所里。 刘菲菲压根就没买他的账，她也彻底不认他这个找上门来的小弟，眉头一皱，脸上板的跟个扑克牌一样，直接小手一挥，让及时赶过来的一帮值班交警们把参与飚车的他俩给扣了。 而且，闻讯赶来的曾叔一帮人，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在刘菲菲面前呲牙，都没敢出声说情，让一帮见惯了曾叔他们威风的小交警和小老大们都诧异不已，都对小警花刘菲菲同志刮目相看了。 他们哪里会知道，这都是刘浩提前跟曾叔打了招呼，刘菲菲，是我要找的人，谁他妈都不能给她使脸色。刘菲菲的面子，我都得给。 一时间，小警花刘菲菲如若寒霜的小脸一板，众人便噤若寒蝉。不明真相的小交警们都傻了眼，暗自内心惴惴不已。 刘浩和邹飞两个难兄难弟，被整整关了一个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方子铮睡醒了之后，才过去把他俩弄了出来。其实交警队上也早有放人的打算，只是缺少一个由头。那些老大们，尤其是曾叔他们，早早得到刘浩的知会，不敢露头，所以，这就麻烦了方子铮，又额外多交了3000块钱，才把他俩给弄出来。 这一出来，刘浩就缠磨上方子铮了。他从拘留所里跟邹飞吹牛逼侃大山的时候，可没少听说方子铮的光辉事迹，对方子铮的本事，现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完全不像是一个省城来的见过大世面的公子哥，倒像个追星族一般。 在他的意识里，能够将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刘菲菲搞定的，那就绝对不是一般人。值得学习的对象。 况且，现在还有了另外一层关系。 方子铮是自己的老大。 看着刘浩和邹飞俩人勾肩搭背，亲热的不亦乐乎的模样，方子铮差点猛插自己的双眼。这他妈还是剑拔弩张的情敌吗？ 两个家伙在那秋高气凉的拘留所小房间里被关了整整一个晚上，倒是关出感情来了。他和邹飞俩人，还真的成了兄弟。 至于小虎牙，刘浩早就没那打算了。不过这也很符合他的性子，只要是花，那就去闻一下，不过兄弟的老婆，咱刘浩绝对不沾手。咱就赶紧飞走。 刘浩的出现，彻底将方子铮和邹飞的名声打开了，也挡住了不少的麻烦。 原本还有心想要报复一下的各位老大们，这下终于安定了下来。再也没有趁邹飞他们防备松懈的时候干一票的意思了。 妈的，那个小子连曾叔都要供着，咱们算哪根葱？算了，人家有贵人相助，咱们还是老实的忍让吧！ 在大获全胜之后自然要犒赏三军，所以，邹飞便将这庆功宴定在了新公司开业的这一天，合在一起搞了个大狂欢。 原本他想将庆功宴弄在夜市那个烧烤摊上的，不过后来一想，咱这是公司开业了，要是还放在烧烤摊上，确实显得有点不大地道，给人一种山寨的感觉，咱们还是像模像样一点算了。本来想弄到酒店里热闹一番的，不过邹飞他也自有打算，说小区外面的小酒馆里他都订好了，还便宜，咱那几条狗正好还在他那里放着哪，弄个全狗宴多好。 方子铮一笑，骂他是个守财奴。 邹飞嘿嘿的骚着脑袋，笑道底下兄弟多，在那儿吃一顿顶咱在这里吃好几顿的，而且，咱现在要低调。 邹飞大手一挥，小区外的小酒馆，彻底包了一天，连着上次牺牲的那几天膘肥体壮的大公狗，都做了最后的贡献，成就了它们最后的辉煌，整整十桌的全狗宴。 这可把小酒馆的胖老板给忙活坏了，跑前跑后的不亦乐乎。当然，心里也美滋滋的，包场啊，整整一天，这就进账一万多，哪里找这种买卖去。 四十多岁的胖老板跟个小跟班一般，在邹飞的屁股后头一个邹哥长一个邹哥短的，很上道，喜的邹飞直接就表示，以后要是规模档次不是太正式的那种酒宴，就定在这里了。 当下把胖老板给喜坏了。忙活起来，更是卖命了。 本来他还以为邹飞他们一帮小混子无非就是开了个小游戏厅啥的，估计是家里有点小关系的，可是，一直到了下午的时候，看着门外一趟又一趟出去接客的邹飞，还有门外停的那些个小汽车，他倒是开了眼了。 他原本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只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也不想混了，所以才开了这么个小酒馆。虽然是不混了，但对凤城道上的形势以及老大们，他还是基本上能认得出来的。 他这一仔细观察不要紧，心里就打起鼓来了。 我滴个乖乖，这小家伙是哪位领导家的小孩儿啊，这么有面子？ ------------ 第117章 ．水涨船高 这凤城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来了。这些老大们都是给的刘浩面子。 不过他们一看刘浩还跟在方子铮的屁股后面，跟个跟班一样，他们心里就盘算开了，这方子铮，绝对不一般。 能当老大的人，这脑子绝对比一般人好使，虽然说不上机灵与智谋什么的，但是绝对转得快。心想以后这小子在凤城混，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现在打好关系，应该错不了。 所以，一帮老大们没有商量过便自告奋勇的过来了。一看到那些其他老大的汽车，这些人心里就明白了。马勒戈壁的，都打着这种算盘哪。 而那些在前天开战处于敌对关系的老大们，此时被手下小弟报告之后，心里就悔了，差点将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干啥没长眼睛啊，完全没看出来，这还是个潜力股啊。 没说的，一个个鼻青脸肿、抓痕遍布的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前往邹飞开宴的小酒馆里，很真诚的致歉，顺便对邹哥和方哥的宽宏大量表示谢意。 没说的，进来的都是朋友。虽然说不上真心实意，可这面子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邹飞大手一挥，加席。 那些老大们一进来，就开了眼了。 马勒戈壁的。这凤城大大小小数得上号的老大们，基本上这都过来了。 这家伙，该有多大的面子啊！ 一时间，那些精彩的脸上变得冷汗淋漓。 本来方子铮和邹飞两个人就打算请下面的小弟们乐呵乐呵的，谁料因为刘浩的关系，而把凤城大大小小的道上人物都给惊动了。 他们一个个还不是空手过来的。都带着礼。 庆祝娱乐公司营业，不但带了花篮啥的，还有几个老大送了几面风水镜，并且收了不少的薄礼，可把邹飞心里美的不成样子。 他可是捏过了，那薄礼可真不薄。收了至少得有小十万了，这几天装修租房，给公司开业迎来送往的花费，这一下子就赚回来了。 这会儿，被方子铮硬是指派出来接客的他，喜的牙花子都露了出来。 今天的邹飞还特意穿了件休闲的西装，自然卷的小平头上还打了摩丝，看起来精神的不行，一双喜气的小眼睛眨巴的特欢快，看到每个上来祝贺的老大，都是一脸的褶子。真像个老大一般，招呼的有鼻子有眼的。 没办法，人家既然过来了，还送来了薄礼，这啥，都是朋友。 这起先还不愿意，被他当成是站桩一样的活儿，干的越来越起劲了。 桌子上的小弟一个个喝的脸红脖子粗的，全都闪着舌头，说话没边没沿的。这席面从中午开始就没撤过，他们是从中午一直吃喝到了现在，早就晕头转向的跑到厕所里吐了好几回了，大部分的小弟现在就等方子铮和邹飞两位老大进来，一起喝个酒，再吃好喝好之后回到各自蹲点的地盘上玩游戏机，而那些骨干，像小六儿和小八他们，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那些络绎不绝进来的老大们，更是像猜到什么一样，眼睛都亮了起来。 四周都是嗡嗡的说话声，气氛热烈的不得了。 大部分人都在讨论着前几天的那一战，一个个说起来都是拍着胸脯表现的很是心悦诚服，就算是那些当老大的，都不胜唏嘘，而那些脸上还带着抓痕，鼻青脸肿还没有消散的老大们，则是面带着少许的尴尬，跟着赞叹，说啥以后凤城的道上，绝对是明星啥的，少有的年轻有为，咱们都佩服的杠杠的。 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道上混的，还是邹飞手底下的这些小弟，基本上都知道了这个很有来头的小青年。 在小弟们的眼中，这位省城来的公子哥确实是个不错的兄弟，衣着不俗，长得人模狗样的，可是不管是说话还是处事，都明显跟混过的一样，跟大家说话喝酒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一点都没有端身份架子，好说话的很。 而在那帮老大的眼中，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这是个很明显的信号。刘浩跟方子铮和邹飞，就像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家真是兄弟了。 以曾叔为代表的各位道上好汉们，在就过三巡之后，已经彻底的认同了方子铮和邹飞的地位。再也不敢小视了。 一帮人正聊着，就只听到和方子铮喝的红脸的刘浩一声大喝，手里拎着啤酒瓶子，敲打着桌面站了起来。 “那个啥，我是刘浩，省城来的一个小混子，混的其实不咋的，都是承蒙各位抬爱，给个面子。现在，有请我老大，方子铮，给大家说两句，大家鼓掌！” 四下里嗡嗡嚷嚷的，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几十上百双眼睛，一起看向了那个年纪不大，却又凭空出现的小青年，尤其是那些小孩儿，甚至激动的跟着站了起来，胸膛起伏着跟着鼓掌。 看着下面那一片热烈的掌声，方子铮脸上也是喜气洋洋的，没有一点道上人物该有的威猛凌厉，客客气气的端着杯子，向四周点了点头。 “下面，我说两句。”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那个啥，最近这几天，咱们活儿干的都不错，咱们赢了！” 哗啦一声，底下那些小孩儿们，一个个拍红了巴掌，恨不得多出几只手来。 那场大战，每个人都亲身参与了，虽然开打的时候大家都没出多少力，全是那帮畜生干活了，可是顶风作案偷狗的工作大家都干的不赖，此时听到老大对自己工作的认可与表扬，每个人都是心中澎湃，有种成就感。 从这会儿隔壁桌上的那些道上有名的大哥的眼中，他们可以感觉得到，自己这帮人，已经得到了认可。自己这些人，已经闯出来了。 自己，从今以后，也是道上的一员了，就像老大所讲的，咱们以后，就是八九点钟的太阳。 此刻，这颗太阳，正在徐徐升起，开始绽放光芒。 想到这里，每个人都如同感受到了那份成名之前的艰辛，那些被道上的混混轻视看不起的日子，一个个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一般，眼圈红红的，脸上激动的不成样子，巴掌拍得更是用力，一旁的那些老大们一看，这算啥，还没有讲两句话就这么有感染力了，这队伍，向心力咋这么强啊。 方子铮一看这气氛，操，太狂热了。 那成就感，简直比重生还激动。 “咱们的队伍，从今儿个起，正式开张了！” 一面一片叫好儿声，甚至还有几个小孩儿都噗噗的掉了眼泪，真不容易啊！ 方子铮伸手四下里按一按，举手投足间，大气而自信，刹那便四下里安静下来。 “我知道，咱们年龄不占优势，可能还会有人说咱们只会偷鸡摸狗，只会用下三滥的路数打架，咱们不入流，可是，我们总有一天会成长到一个别人仰视的高度。我们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想给我们下绊子打黑枪的人一句话，我们，就是八九点钟的太阳，现在已经升起来了！我们前途无量。谁对咱们好，咱心中有数！谁对咱们有企图，保准他有来无回，前面那两个，就是例子！好了，说完了，大家继续吃好喝好。” 这几句话简直说道了小孩儿们的心坎里了，确实，这几天他们也后怕过，生怕那些道上的力量倾巢而出，那自己这帮人根本就挡不住。所以，他们尽管每个人都笑呵呵的，但是心里，都还隐藏着一份担心。 不过，这会儿方子铮的话一出，他们就知道了，老大想的比他们更多。即使有人不服，那老大自然也会有办法。他们一个个的终于放开了，这激动比刚才更甚。 而一边坐在一起的那些老大们，则是对方子铮这个小子刮目相看了。他们原本是因为刘浩的缘故，才跑过来捧场的，可是此时听到方子铮的一席话，他们不由自主的从心里对方子铮生出一种不好惹的想法来。尤其是那些通过内部口口相传的消息，得知方子铮就是那次一枪把刘四儿给干掉，还在银行里徒手擒住那两个持枪匪徒的英雄之后，心里瞬间便生出一种要仰视的想法来。 一瞬间，他们的想法便转变过来了。这小子，有关系，有能力，还有人手，绝对不可等闲视之，未来，也许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不可限量。 “大家一起来，干一杯！”方子铮一说完，刘浩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举起那杯酒，一饮而尽。嘴角还沾着白色的泡沫，脸上还带着喜气。 望着刘浩亲热的和方子铮邹飞他们称兄道弟的样子，各位大佬们心中思绪万千。 回去可要跟底下的兄弟们说好了，谁都不要惹这帮学生仔。 他妈的，这些人，都是未来的精英啊！ 就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十五六的小孩，雀跃着眉飞色舞的，一进来就和里面的各桌上的兄弟打着招呼。 他是被邹飞派出去盯着几个铺子的小兄弟之一，本来今天是不营业的，等到明天统一一起开张，可是最终还是架不住那些热爱游戏的孩子们的热情，前前后后竟然有几十个小孩挥舞着钞票要进去，没办法，邹飞只得安排了两个小兄弟跟着，开了一间。 这个小子，就是被安排在那里收钱看场子的。 只见他一进来就奔着邹飞的方向而去，一看到邹飞和方子铮，就一脸喜气的上前，低声对着邹飞耳语几句，还特意闪开了刘浩，生怕他听见。 “什么？一个女的？漂亮的不成样子。有没有这么邪乎？”邹飞当然不相信，比刘菲菲还漂亮，还风骚，这样的极品女不是都存在于幻想之中的吗，现实中哪里会有啊！ “真的，我亲眼所见。那个漂亮啊，跟她说话我都受不了了。都硬了。”那小孩脸红的抗议，好像邹飞不相信他，是他吹牛一样。 “那行，先坐下喝点，等下在过去，把小匡替回来，都乐呵乐呵。”邹飞笑着拍了下那小孩的后脑勺，扔给那小孩儿一包烟，把那小孩给高兴坏了，一脸傲气的跑去其他桌上吹牛逼去了。 那个漂亮风骚啊！ 可硬是没人信他。气的他够呛。 “哥，有人给你送一封信，啥署名也没有。报信的小七说是个非常漂亮的不像人的女的。”邹飞一脸神秘和暧昧的避过刘浩，单独扯着方子铮的耳朵，跟他悄悄说道。 “不像人？”方子铮一怔。 这比喻，啧啧，有风格。 还信？这啥年头了，玩这一套，情书吗？ ------------ 第118章 ．一道坎 “后天一早，方明恒，凤城大桥” 望着手里没有署名的信封，及里面这几个前不搭村后不着店的字眼，方子铮心里亮堂的跟明镜似的，可是彻底对于另外一点，他却更迷惑了。 这是谁？ 给自己报信的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不现身？ 被方子铮亲手弄到看守所的两个劫匪终于一如前世记忆中一般，越狱之后如沉大海，谁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这在内部引起了极大的震怒，连市委书记也在会议上对政法系统点名批评，并要求尽快将两个罪犯抓获。让两个手无寸铁的劫匪就这么飞出去的第一看守所，一定要严加处理，严加整顿。 从姨夫那略带着愤怒的话语中得知之这一消息后，方子铮的脸上并未有太多的惊讶。他一直都在关注这两个人。而且还让邹飞布下了眼线一直在盯着，可是那两个小家伙肯定不是老江湖的对手，跟丢那也是正常的。对于姨夫从他的同学那边带回来的消息，方子铮早已是心知肚明，抓，抓什么抓，他俩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对方开始行动了。 自己的任务，也开始了。 重生以来，最大的一个坎儿，来了！ 方子铮连夜回到了冀南。一回到家，就将小保姆瞿冰拉到了小房间里去，臊的瞿冰脸红局促，差点将方子铮的手甩到他脸上去。 这还是在客厅哪。他妈妈还在哪。这人咋这样？ 在屋子里头动动手脚也就罢了，在外面他也敢。没见他妈的脸色都变了吗？ 这让人家怎么想，迷惑完老的再勾引小的？ 这算啥事儿啊！自己的名声全毁在这里了。 唉！ 小保姆瞿冰的心里委屈的要命，可是她不敢表达出来。万一真的引起他的反感，那自己承诺的赎罪就没办法了。自己是个有良知的人，以前做了错事，那就要想办法弥补。 唉！ 瞿冰一双美目中，隐隐约约的泌出一层雾气，但是很快，她便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应该，自己不应该在他面前表现的这个样子。一定要更加坚强，一直到帮他把这一道坎儿给过了，让方县长顺利的完成纺织厂的事情。那时候，才是自己彻底离开的时候。 方子铮可不知道瞿冰这个时候心里会想到那么多，甚至在完成这件事儿之后，去做什么都想到了。他现在一门心思的将精力全部放在了接下来的劫难上。 甚至刚才一进来，连老妈都没顾得上巴结，就将小保姆拉进来了。 在这个局中。小保姆所扮演的角色，也是关键。 从前面几天的电话中，瞿冰就已经跟方子铮讲了，最近这几天，那个金县长总是会不断强调她，要将方明恒何时离家，何时回家，而且穿戴什么衣服之类的信息报告给他，别且要让她随时关注，并且随时报告。 为此，那些人还专门给她配置了一台手机。 这在97年的冀南，绝对算得上大手笔了。 一台手机，都可以赶得上人家一般家庭一年的花用了。 所以，从这些上，瞿冰就隐隐觉得，有阴谋，有一场更大的阴谋在计划中，在计划中.而自己，正在这起阴谋中，又扮演了不太光彩的角色。 早已改悔的瞿冰，当时便将手机打到了方子铮的手上。将一切事情，告诉了他。 当时的方子铮并未有什么大的动作。因为，他有另外一个人，随时通报着老爸的出行。 秘书周小军。 每日清晨，在绿树葱笼、鸟鸣虫叫的林间大汗淋漓的时候，那个素白的身影就会如约而至，沿着林子外面的小路展示着青春的朝气，与周围鸟语虫鸣、薄雾蔼蔼汇聚成一道绝佳的风景。 在那欢快的步伐间，在那雀跃的马尾一摇一摆间，方子铮的目光都会如同幽灵一般，瞧得让沐雪浑身不自在。 这次，由于心里有事儿，压的沉甸甸的，所以，方子铮也没有心情去打扰或者搭讪。最近这段时间，他锻炼自己的强度在一天天的增加，完全是在锻造一般，将自己的肌肉锻造的更加完美，得益于上次河滩大战上受伤，又和阿旺来了场堪称完美痛快的决斗，不但让他了解到了自己身体的潜力之外，还彻底的了解到了这幅身体变态的恢复能力。套用小萝莉郑幽雅的那句话，也许天空，才是我的极限。 感谢老天爷，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还给了我异于常人的体魄和头脑，感谢老天，让我可以弥补遗憾。 只有更强了，才能更好的守护身边的每一个人。 方子铮握着拳头喘着粗气，像个二傻子一样在那嘟嘟囔囔的，完全没有留意到，那个被他一直观察，一直调戏的精灵，正在向他走来，一跳一跃的，无声无息，真的像个精灵仙子一般，那机灵古怪的小脸上，竟然带着纳闷的神色，看向方子铮的目光中，还带着一种看怪人的感觉，尤其是她脚底下的那只小黑狗，好像当自己是它情敌一般，发了疯的对着自己狂叫。 其实方子铮挺多情的，他的本性还是挺开的，对于调戏小姑娘这等有脸没皮的事儿他做的不少，可是这段时间一来，由于心中一直都压着一根梁，压的他都从来不敢太过放松自己，所以，他的本性也一直压抑着。除了偶尔来个本性释放外，在外人面前，他绝对是成熟甚至早熟老成的代名词。 所以，这一刻的方子铮，尽管一点都不帅气，还满身的臭汗，可是，那眉宇间的那丝坚韧，甚至隐隐的有点迷惑人，很是能够引起一些注意的目光。 当然，对于早些天的清晨晨练时间所发生的，那些被小姑娘沐雪所认为的搭讪或不良企图，如果在方子铮看来，绝对会嗤之以鼻。 咱不需要一些狗血的桥段去制造偶然的邂逅，那样太老土，咱瞧不上眼，不屑于去做。 咱只是单纯的欣赏，当成一种和大自然融合绝佳的风景来欣赏的。 所以，当他平常所欣赏的风景，那个晨雾中的精灵，那个朦胧里的完美，在给小狗给牵引着渐渐走近，近到离他只有几米远的距离，让他欣赏的完完全全的时候。 他都呆住了。 为什么会如此的狗血？ 怎么会是她？ ------------ 第119章 ．沐雪的反常 沐雪最近喜欢上了那条捡回来的小土狗。黑黑的毛，左耳朵上还缺了半块，本来这小狗也不知道是哪家嫌它丑陋，而丢置不顾的那种，可是在审美观点比较特殊的沐雪大小姐这里，这小狗竟然入了她的法眼。 这小狗的眼睛真亮。我就喜欢它的眼睛，通人性的！ 沐雪大小姐在老妈几次三番想要将小狗送出家门口之后，如此解释道。 于是，这只可怜的无主小土狗，竟然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一只没人要的小公狗，从此被沐大小姐当成了小公主一样，脖子上系上了丝巾，丝巾下面还挂上了小铃铛，牵着它走起路上，叮当作响，小狗好像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威风，现在都敢对着其他各家各户的那些狗大人们呲牙了。 只是，它最近都有了脾气，有了爱人，对于这女主人总是强迫拆散自己，对自己和家里那只小母猫谈情说爱的行为表示不满。 它今天早上，很不爽，看到同性都想呲牙。尤其是看到那个满身有种让它不自在气势的人类，它更是有种不安。 那个人类，就坐在躺椅上，连头都没有抬，可是，它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 有杀气！ 它浑身的毛都快竖起来了。 沐雪手上牵着一条狗链子，拉着那只并不情愿的小土狗，一摇一晃的来到方子铮的面前，就发现，原来，这个家伙跟自己还有过节。 那天在学校门口差点摔了一个跟头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他吗？ 原来方子铮就是他！ 方子铮的名声在冀南一中里，那绝对是如日中天一般，神秘，高调。得益于那段时间的饭堂风波，以及后来以一敌五的风姿，种种近乎于传说一般的光辉事迹使得他在校园里，博得了天王的称号，虽然这天王的名头并不是那么褒义，可毕竟也代表了一个名字的冉冉升起。 他方子铮的名声，已经呈放射性大面积加速传播开去。虽然暂时还没有少不经事的小mm暗送秋波，但是这背地里指指点点的，却是多的连方子铮都吃不消了。 就连一向跟在方子铮后面臭屁的小胖子，都有些不平衡了。操，一样的打人，为嘛俺就没有这么出名哪！ 为这个，小胖子都很少跟在方子铮的后面了，按他的说法，省的跟在他后面受打击。人家小女生都去指点他去了，都没有对他后面的人稍加关注的。这太让人心酸了。咱要走在前面。 方子铮的那张并没有太出色的相貌，竟然与那些在校园里比较拉风的帅哥们相媲美了，所到之处，身后无不指指点点，“看。那就是方子铮！” 就连一向高傲的沐雪，都几次三番的听说了方子铮的名字，而且，对他这个并不帅气的脸，有了几分模糊的印象。不过并没有仔细打量过，所以她瞧得模模糊糊的，并未与那张脸重合起来，只是感觉有些印象罢了。 不过此时，她惊讶了。 怎么会是他？ 看到他那张并不熟悉，但是却又有印象的脸之后，沐雪心里突然间就起了疑惑。 沐雪本来不想理方子铮的，可是这脚底下的小东西，今天像是吃了春药一般，看上那个流里流气的小男生了，而且还眼睛灼灼的，对着他不停的瞎叫唤。 这就引起沐雪的主意了。 而更为令人不解的是，他竟然不跟自己吹口哨了。 已经连续这么长时间都这样过来了，没见到他还好，这猛地一见到，还没有了口哨声，她竟然都感觉有些不习惯了。这可真是奇怪。 骂了他这么多天，甚至都想找个机会整整他的，可是他一失踪就是好多天，害的自己空有力气却无处使，早就恨的牙痒痒了。此时，看到方子铮的出现，还没有了让自己整他的理由，她又不不适应了，竟然主动走近，跟他搭讪起来。 “你是方子铮？”沐雪的话音又娇又嫩，听在方子铮的耳朵里，如同口渴了半天突然吃了一根脆生生、水灵灵的大黄瓜，又解渴还舒服。 沐雪终于看清楚了这个故意装深沉的家伙，往常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倚在路边长凳上打量自己，头发湿湿的、一身的汗水，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上的稚气还没有消退，就扮作一副成年人的姿态来糊弄良家女子，他还真把自己当作西门庆了？可他一位每个女的都是潘金莲吗？岂有此理，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方子铮另外一个形象却又让她从心里告诫自己，不可如此随性的去评价一个人。人都是两面的，没有纯粹的好与坏，都是相对的。也许，自己只是看到了那不太好的一面。 确实，她对方子铮的持之以恒的坚韧，还是很赞赏的。尽管她对方子铮并不怎么友好，但是她心里，总是会有种感觉，让自己不要去记恨方子铮。 对，就是那种持之以恒的锻炼。 有时候出来的早了，还能看到他在树林里拼命的挥洒着汗水。就是拼命。平常的人哪有这么下功夫去炼自己的，也不怕把自己给玩伤了。 已经那么长时间了。原本以为这又是无聊的家伙想引起自己注意的手段，但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显然是误会了。人家是在玩真的，并不时那种故意跑到这里来，引起自己主意的坏小子。 这年头，已经很少见到这种能持之以恒的年轻人了。除了有些不正经，让自己想抽他外，就冲着这份儿毅力，就值得人佩服。 方子铮诧异了，暗道，这低调果然是装逼泡妞儿的无上利器啊。偶尔深沉一下，还能吸引小姑娘好奇，操。 “嗯？我就是啊，怎么了？”初闻梵音的方子铮有些的愕然。这算不算被搭讪啊？哥们儿有这么帅吗？ “你蹲在这里看什么？”女孩的脸上带着一些红晕，还未从刚才运动的节奏中舒缓过来。 “呃！欣赏风景。那种薄雾晨曦里的美丽。”方子铮顺便近距离欣赏了一下这张又嗔又好奇的俏脸，以及她的身体。嗯，腮粉鼻腻、俊眼修眉。再配上玲珑的曲线，呈现出少女独特的朝气。 “流氓，小黑，给我教训一下他。”女孩的脸红了一下，眼波流转，嘴角翘起美丽的弧度。继而挑挑眉瞪了他一眼，一下就将手上的狗链子放开了，转头快跑两步。 她的小黑，一下子就呲牙了，向方子铮冲了上来。 方子铮一看，哎呦，这是干嘛！ 操！ 他一瞪眼，和那小黑狗对上了，绷直的大腿就等着那小黑狗上前，他便一脚踢过去。 老子怜香惜玉可以，可从来没有怜狗惜猫。 谁料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像是被方子铮抢了心上人一般的小黑狗，这下近距离接触到方子铮身上的气息的时候，竟然直接后退了好几米，老实的像条小哈巴狗一样打着颤，那双明亮的狗眼迅速的暗淡下去，低鸣一声，耷拉着脑袋便屁颠屁颠的跟上了女主人。 “这么没用！白喂你大骨头了。今天就把小花跟你分开。”沐雪恨得牙痒痒。 “哎！我没怎么着你吧？干嘛放狗咬我哪？小心我把你家小狗给炖了。”方子铮很冤枉，就故意恶狠狠的发怒道。 他想到了当年和小胖子的一些混蛋事儿。 他俩一起吃街上找落单的小黑狗，竟然很意外的看到了一公一母两只正在办事儿。他俩那个高兴啊，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心里那个美啊！ 可偏偏，很美好的事情往往会让人误解。 那些个看起来端庄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竟然愤愤对着他俩吐口水。还笑骂，俩狗办事儿有啥好看的，还看的这么起劲，明显就是俩小处男，还没开过眼上过炕。 他俩那个冤枉啊。 “马勒戈壁的，明明想的是今晚怎么把它俩给弄回去炖了。你们咋就想的这么不健康哪？还用那么龌龊的心思来杜撰我们纯洁的心灵。”小胖子那个义愤填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俺俩是处男，这不揭短吗？太可恶了。 ------------ 第120章 ．冤家路窄 自打方子铮对沐雪有了意见，而沐雪对方子铮又有了深一层的认识之后，俩人就像是有了缘分的男女，突然之间，邂逅也多了，多的让人毫无思想准备。 原本在一个小区住了这么久，都没有怎么碰过面的两人，竟然很快就见了第二面。 就连方子铮都在诧异。这小丫头这么狠，自己是不是要报复一下啊！追上她，再甩了她？ 不过，啧啧，追上了，还甩的了吗？这么漂亮，不舍得啊！ 方子铮心里左右盘桓，始终确定了，以自己对女人的免疫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甩了她的。 算了，男子汉的，心胸咋这么窄小哪，跟她一般见识干嘛？ 小丫头片子的，涉世未深自以为是，咱见得多了。不过，这小丫头，还挺伶牙俐齿的，连拒绝别人都那么带劲。这性子，其实哪，还挺有挑战性的。 “周大爷，请保持安全距离在50米之外。小女子今天脾气不咋的好。” 方子铮骑着车，脑子里盘算着该怎么跟邹建波延个假，等会该如何摆感情讲道理，该如何避过去过几天的考试。老爸的事儿没搞定，啥都要放在身后。再说了，还没有复习，上去考试这不丢人现眼吗。正这么眉头紧锁的想着，冷不防前面的自行车停了下来。方子铮躲避不及，又一头扎到了前面的自行车后轮上，这次方子铮反应的倒挺及时，单腿便将身子稳住了。抬头一看，呵，这不就是早上那小丫头片子吗？ 方子铮愣住了。 好像自己又打扰这位疙瘩哥表现了。马勒戈壁的，这不正是周志涛吗。操。老子就在这里看看戏了。 周志涛显然是已经认出方子铮了，因为他脸上明显的闪过一丝难堪和狠毒。虽然一闪而过，可逃不过方子铮的眼睛。 他像是在看好戏一般的瞧着前面这一前一后的两人，就离他们不到两米远的地方。他们向前，他就向前，他们停下，他也就跟着停下。 这时，方子铮从后面看到，那小丫头笑了。笑的相当古怪，相当有功力。 简直是让人后背发凉的笑意，如果这种笑可以杀人的话，对面那周志涛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眼看这沐雪要走，周志涛也顾不得方子铮在后面瞧好戏了，像是在念台词而一般的，深情表白： “我觉得，你早晚有一天会认识到不一样的我的。我是很有内涵的。不是其它那种肤浅的男人。”周志涛那满脸的红疙瘩泛着白头儿，在初升阳光下，闪着光芒，他的眼睛，也很不争气的没有忍住，趁着沐雪将目光转到方子铮身上的时候，又在沐雪的身上扫视了一遍，又装作痴情的模样，用那酸的倒牙的语气，深情款款。 沐雪好像有感应一般，回头看了方子铮一眼，做了个鬼脸，然后猛地一回头，吓得周志涛赶紧目不斜视，一副正直模样。她的目光带着狡黠，跟着便开口，劝说这位痴情的追了自己大半年的情场公子哥。总之就是一个意思，咱姑娘，没兴趣。 “行了，别装了，有意思吗？再有，告诉你一句话，有志者事竟成，我劝你啊，还是去找个其他人从头开始吧？怎么说哪？浪费青春是可耻的，要一寸光阴一寸金啊！珍惜吧，孩子！” “对。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我会打动你的。”周志涛竟然没有被打击到，还紧握着拳头发狠了。 “那行，你先把他搞定，我兴许还能给你一个机会。”那沐雪伸出葱白一般的嫩指，俏生生的指向方子铮。 “啊——这——”周志涛一看方子铮那身材，虽然不高大，可是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无形中的气势，哪里是他可以抵挡得住的。再说了，上次被他揍得那一幕，整整让自己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一想起来，还浑身打冷颤，这会儿，哪儿敢跟方子铮动手。 这会儿他身边的小弟啥的，都没再身边，给他两个胆儿他也不敢。 一见这周志涛如此的萎缩模样，沐雪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在她想来，这男人么，要么有骨气，要么有实力。要是两个都不占的话，那趁早回炉改造。 “操！败了，我走了，你爱咋滴咋地！”沐雪柳眉一瞪，爆了粗口，推着车子就要走。谁料那周志涛竟然还抓住了她的车把，非得要一起。 方子铮刚刚一听，心下就诧异了，我操，这小丫头，连消带打，不安好心，简直是内外兼修啊！这么好的一朵带刺儿的花，要是真被这周志涛给摘走了，那不就冤枉了。 不行，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顺便打击一下这个整天把自家爸爸挂在嘴边的的公子哥。 方子铮哈哈一笑，推着车便走上前去，直接将车轮别在了沐雪的前轮上，两辆车子卡在一起，谁都动不了了。 “那个啥，周志涛，是吧？不是我说你，追女孩子吗，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容貌，男人终究还是男人，男人就应该有个男人的样子。看你那熊样，一副没骨气的样子，自己往下摸摸，下面还有没有？看着点，哥让你知道什么是爷们儿。” 他上前一步，嘴角带着一种邪邪的笑意，伸出手去便捏住了沐雪秀气无暇尖尖的下巴。 他的头伸出去，在离沐雪那殷红诱人的嘴唇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下。 这下突然而来的举动，直接把一向胆大包天的沐雪都吓坏了。 她虽然有时候很古怪，可也确实没人敢跟她玩这个把戏，直接就动手了，压根连嘴巴都不曾动过的。 他玩直接的。 “小妞儿，今天是第二次了，哥我是爷们儿，不跟你计较。不过，即使看上我，想当我女朋友也不用如此的表达啊。放心，哥哥我是个有爱的雷锋，要不咱俩单独练练？” bia的一口。 方子铮就上前，像个标准的色狼一般，在沐雪那粉白无瑕的脸蛋上，留了个印子，还很嚣张的放了话，“这是今天早上你放狗咬我的报复，以后再有啥招数的话，尽管来，我都陪着，这种报复手段哪，我喜欢。哈哈。” 沐雪都傻了！一瞬间呆呆的，像个艺术家手中的石雕一般，沐浴在阳光中的优美线条起伏着，一句话都不说。 方子铮张狂一笑，看着目瞪口呆的俩人，一把将自行车拽出来。跨上去就走。不过，刚向前骑了两步，他又突然回头，“告诉大爷我，你叫啥？” 还在震惊中的沐雪很罕见的，没有嚣张叱咤，也没有趁机甩他两耳瓜子。她的脸上都红透了。 自小到大，说真的，她还真没有见识过敢如此跟她说话的，说就说呗，他还动嘴了！ 沐雪的脑瓜里，都空白了，此时听到方子铮发问，她下意识的回答，“沐雪！” 随即，她像是醒过来了一般，一巴掌打在方子铮的手上，“干什么你？”扭扭捏捏的像个害羞的小媳妇儿，脸上红灿灿的，对着方子铮还笑的很甜。 唯有那双透着聪慧与狡黠的眼睛，正叽哩咕噜的转个不停。心想，这家伙倒是个很好的挡箭牌哪。 他俩会不会干起来！ 周志涛的疙瘩脸上显出一阵慌乱。这次不但丢脸丢大了，还他妈给气死了。 很明显，这对狗男女，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奸情。马勒戈壁的，自己都还没敢下手那，这不知道哪来的逼小子竟然先拔了头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操！老子不让你死的飞上天，老子就不是冀南的小霸王。 “方子铮，你行！啊，你真行！你就蹦跶吧，我看你还能蹦达几天，等着挨收拾吧。”周志涛壮着胆子，放出一句狠话。转把掉转方向凄凄惨惨的失望而去，神情寥落的，像个被女人蹬掉的小男人。 “马勒戈壁的。怂包。”方子铮最看不起这种仗着老爹显威风的货，有本事单对单的跟自己干一架，至少也能在女人面前显现自己的骨气，这么不能经受打击，还追女人，傻逼。 “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见色起意的混蛋。”小丫头片子一看周志涛那怂样，就知道自己做的戏有没有得逞，心里本来还怨恨的，不过突然又想到了刚才方子铮那大胆的报复举动，她略微定了定心神，骂了方子铮一句，脸上红的像是东边的云彩。 那脸上一瞬间的羞恼表情，甚是能迷惑人。 “对。谁对我好，我对谁好，谁对我使手段，我加倍的报复，那手段，啧啧！小妞儿，还有兴趣玩玩吗？我不是好人。但我绝对不是坏人。” 沐雪闻言一点害怕都没有，眼睛竟然越来越亮了，脸上带着一种魅惑的风情，歪着小脑瓜道，你有那本事吗？ 一闪身，推车就走了。留给方子铮一个无限美好的背影。 ------------ 第121章 ．小胖子的作家梦 “哎！风筝。哥！你就再看看吧，这是最近写的，给帮着提点意见吧！我的书到底咋样啊？为啥他们老是退我的稿子啊？凭啥啊！”小胖子的脸上全是祈求，可怜兮兮的，小眼睛里甚至都泪光闪闪了。可见这段时间他的心里压力有多大。 一看到方子铮伸手，他就知道了，好哥们肯给自己当读者了。当下喜得差点要蹦起来，不过脑袋里一瞬间就想到了上次的教训，立马板下脸来，老老实实的坐好，一只手打着噤声的手势，一只手伸到桌子底下，从下面将一叠书稿递了过来。神神秘秘的，像是在搞地下斗争。 没错，小胖子现在就是在搞地下斗争。还斗得不亦乐乎。他的课桌上摆的满满的，全是书，全是用来打掩护的。 对于一个秘密工作者来说，自己写书的事儿绝对不能让所有人再知道。以前他因为写书的事儿传的沸沸扬扬的，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伯乐出现，不但全是冷嘲热讽，连班主任都惊动了，时不时的到小胖子的书桌前晃悠两圈，还老是语重心长的对着大家伙说啥，大家有写作的热情是好的，但是一定要打好基础，将知识融会贯通，这样才能写出更好的作品。不要一味的相信自己的感觉，省的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写的文章里全是水，没有一点实质性的东西。 那言下之意，不就是说自己写的东西没有底蕴，不入眼吗。操！ 小胖子一怒之下便将书稿撕了个粉碎。 要不是后来方子铮给他开解，他都没有勇气将这个书稿重新再写一遍了。 在方子铮的提醒下，小胖子这回算是大动筋骨了，不但将自己小说里的内容来了个全部推翻，还加进去很多自己以前没想到的元素。 如此一来，经过两个月的时间昼夜伏笔，这下他终于有信心了。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总是骨感的，那冷冰冰的退稿信，就像是两个耳光一样，打的小胖子耳鸣眼花，差点就此断了写作的欲望。 连着被两家出版社退稿，还没有一点建设性的意见或者安慰性的话语，这打击，简直可以把一个满腔激情火热的小伙子给弄成残废就此不举了。 人家给的理由很直白，没有一点弯弯绕。 这文章不行，文字太幼稚，没有一点文学底蕴，想法太天马行空，太不走寻常路。 赵牧当时就想到了班主任的话。又是文学底蕴。 他就纳了闷了，我写这玩意儿就是给大家伙逗个乐，你要是想学习的话去看课本啊。 俺只想让大家了解我的精神世界，来到一个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由我所设想的一个精神世界，这还需要哪门子的底蕴啊。操！ 也许，只有方子铮肯接受了，他那阅读要求，也就比小学生要求多那么一点点了。在他那儿，兴许还能找到一点可怜的自尊。 课桌里面藏着的一叠书稿，足有10万字了。 望着明显消瘦了不下十斤的小胖子，方子铮差点咬了舌头。他抓过一支笔来，在纸条上写道： 这是你这段时间写出来的？ 小胖子嗯了一声，点点头，抓过纸笔，在纸条上又写道：你给我说的那些我记得很用心，你可以看看，我那里面都融入进去了，这回应该比上次的那个要精彩一点。 方子铮瞧了做贼心虚不时朝外左右侦察敌情的小胖子一眼，心话，这打击未免也太大了，这文章如果还不行的话，那未来的网络写手们，还不得都失业啊？虽然文笔还稚嫩，可是写那绝对精彩啊！有没有鉴赏力啊？这些退稿的编辑们，就是一个个的刽子手，要不是自己的话，这个有灵气的小作家，小胖子，就真的被他们亲手扼杀在萌芽阶段了。 真是悲剧啊！一个原本有热情的小伙子，被这无情的世界给摧残成什么样子了。写点东西都跟做贼一样。 此时的小胖子，满脸期盼的盯着方子铮，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些鼓励性的话语，哪怕是他的脸上浮现一个笑容，都能让他开心雀跃上半天。 他真的很期盼听到一句不一样的话，这句话，哪怕短的只有几个字，只要能给自己增加一点继续下去的勇气，给给自己一点继续写作的动力。 他所需要的，仅仅是几句微不足道的表扬。 “我觉得可以了，完全可以去投稿了，一家不收咱们换另外一家，反正大大小小的出版社有那么多，咱还怕没有敢吃螃蟹的吗？”方子铮很粗略的瞧了一遍，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有写作的天赋，自己看网络小说时候喜欢看的那些东西，一股脑的扔给他之后，他竟然真的琢磨出了个一二三四五来，无论是安排剧情还是人物性格，都让方子铮看的挺入迷的，一直看完这十万字，竟然还想继续看下去。 “你觉得可以？”小胖子眼睛里瞬间便恢复了点光亮。一种叫做自信的东西，在他心里又升起来了。 “嗯。很精彩！我喜欢。”方子铮脸上很严肃的，正儿八经的说道，完全不带有一点安慰性的欺骗的。同时，他合上这书稿，心里激动着。 他知道。自己的出现，估计又带动了一些改变。 最起码，这小胖子并没有因为经受了打击而放弃自己的梦想。虽然眼前仍旧有很多的挫折和磨难，但是，只要梦想还在继续，那终归是有实现梦想的那一天。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连方子铮都不好意思跟他说出来，以免带坏了在文学上还如此纯洁的小胖子。 操，你咋不弄点和谐的内容出来哪，那多吸引眼球啊！ “我有点信心不足了。我都修改了3回了，怎么就没人欣赏哪？难道搞点创新就这么难吗？”未来的大神作家小胖子揪着头发，一双小眼睛在镜片下面眨啊眨，苦恼不已。 “这样啊？”方子铮愕然。想想也是，这个年头，还真的可能不好接受这种风格的作品。而21世纪之后，如雨后春笋般到处开花的文学网站，那更是还在哪位大佬的肚子里面怀着胎哪。 看着小胖子猛揪着自家的头发发愁，方子铮突然有种灵犀，那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对呀，咋忘了这个哪？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 第122章 ．万事俱备 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方子铮的思路。 方子铮左看右看，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便小心翼翼的跟做贼一样，来到走廊尽头的楼道口上。一阵刺刺拉拉的杂音里，周小军的声音，跟变了个人似的，一开始方子铮都没有听出来。 方子铮气的只想骂娘。这都躲在楼道口里了，这信号还是这么操蛋。难不成要躲到楼顶上去？再说，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拿着手机在这学校里晃悠啊，要是引起那些好汉们的眼红，这麻烦事儿还不得一大堆。 一直到电话那头的自报家门，方子铮的脸上才陡然变了颜色，心里突突的跳了起来。 来了！ “子铮啊，是你吗？哎，我是你周哥啊，你那边怎么了？没事儿吧。”周小军奇怪的说道，仿佛看到了方子铮的表情一般，他好像可以感觉到方子铮的紧张，这才出言问道。 “哦，周哥啊。没事儿。这破手机听着老是走音。不好意思啊！”方子铮强压下心里的紧张感，平复了一下气息，故作轻松的回答道。 “哦。是这样的，刚刚接到一个通知，方县长明天一早就要赶到凤城，去参加一个改革试点交流会议，明天早上我们8点就过去，你要不要一起过去啊？你跟我说的，要是方县长去凤城的话，务必一定要捎上你的。” “那是肯定的啊！”方子铮笑着道，“多谢周哥了，改天请你喝酒啊，咱来个不醉不归，你可别告我状啊！我老爸可对我喝酒的事儿管的死死地。要是被他知道了，我指定冤死你。哈哈。” “那是一定，行了，不多说了，我等着你的酒哪，哈哈。” …… 前几天在电话里方子铮就跟周小军打了招呼，说是要去凤城学习，并且还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再的夸张表示，那郑家的老头脾气很古怪，要是自己规定时间内赶不到的话，惩罚将会很严重，所以，务必如何，一定要在老爸去凤城的时候，带上自己。坐老爸的蹭车，比坐公交舒坦的多啊。 所以，这事儿一直被周小军牢牢地记在心上了。 方子铮可是个有眼色有头脑的好孩子，跟周小军通话期间，一直都是周哥长周哥短的，那叫一个亲热啊，叫的周小军都有些惭愧了，并暗暗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辜负方子铮的嘱托，万一真把方子铮给落下，耽误了事儿可就麻烦了。 再说了，那是谁啊，郑田家啊！ 对周小军来说，郑老的名声可是高山仰止的存在啊。即使是他是风城大学的佼佼者，可是在他内心里，也对方子铮能够得他老人家亲而传羡慕的直眼红。所以，一听说是去跟郑老学习，他就更上心了，打起了120分的精神记着。 再说了，这可是方副县长的儿子。虽然方副县长的境遇不怎么好，可也毕竟是在为老百姓做实事儿，他的人格也是自己值得学习的。 最关键的一点，他还解决了自己的编制问题。 做人，心态很重要。 方子铮虽然跟周小军约好了，可是他却打算今夜就去凤城。 可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邹建波，将请假的事儿摆平。 连续请假10天，这已经不像是一个学生的所为了。没病没灾的，也不是休学，哪里会有请假10天的道理，即使是一个被班主任放弃了的学生，那也不行。 虽然上次批了方子铮的假，但这并不代表着邹建波就真的相信了方子铮的话。 还他娘的拜了师，骗鬼哪？在外面冻一宿看脱衣舞表演，回到家里吹牛逼跟某某领导出去潇洒的事儿，自己也曾经干过，纯属骗鬼的把戏。总想编个像模像样的瞎话让别人相信他的不一般，这种事儿，以前的自己也没少干，所以，邹建波自认为他很明白，知道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小男孩儿到底在想些什么。 高一年级组办公室，到处散乱着教材和堆满灰尘的仪器教具。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烟熏火燎的气息，比外面的温度要高上那么几度。留下满屋烟雾缭绕的老师们已经各去各自的班级了。只剩下这两个彼此互相打量的人。 此时的办公室内很安静，静的渗人。 “你确定你说的是郑田家？梁教授？”班主任邹建波脸上的表情很嘲弄。说实在的，他真不信。就算是上次听方子铮吹牛的时候，表示自己认可了他的说法，可是等回过头来，他又后悔了。那是谁啊？郑田家啊，打死都不信。 “你要的墨宝，我给你弄回来了！”方子铮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掏出个折的跟个废纸团一样的东西，丢给邹建波之后，对着他抬了抬下巴。那意思很明显，爱信不信，自己打开看看。 邹建波这一下懵了。这小子，玩大了吧！撒个谎要请假也不至于这样啊！ 他很随意的，将方子铮丢在桌子上的纸团打开，脸上那嘲弄的表情不但没有舒展，还有些愤怒了。 他就觉得自己的脑门上好像长了两只驴耳朵。 这丫的小屁孩，把自己当驴了！ 他为了彻底打破方子铮的幻想，彻底拆穿他的谎言，于是就将那纸团打开了。 嗯？ 他眼睛一下子就迷惑了。 自打方子铮进来说出要延假的话之后，他那一直都没有改变过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 那变化越来越大。 起先是嘲弄，然后是疑惑。 到了仔细观察那笔力，那字迹，还有那扑面而来的功力之后，他的脸上竟然罕见的震撼了。 尤其是再一瞄到那左下方的小篆印章，他终于石化了。 我操！ 为人师表，一直很严肃的邹建波，在为师近十年之后，竟然非常罕见的，在学生面前爆了粗口。 是真的！ 这墨宝是真的！ 他石化的原因，并非是太过于震惊这张墨宝的真实性。而是，他的学生，这个狗日的方子铮，竟然如此对待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的真迹。 暴殄天物也不是这样玩的啊！ 就他妈跟一团上厕所用的卫生纸有啥区别啊！这小子，真他奶奶的，老子都嫉妒了！ 邹建波信了！ 没办法，这事儿整的，由不得他不信。 他刚刚点着还没吸上两口的烟，直接扔到了才清理干净还泛着黄色烟渍的罐头瓶里。双眼放光的看向了方子铮。 他真的是郑老的徒弟。 这世界到底是咋了？ “这都是他老人家给布置的作业，您瞧。”方子铮生怕这已经快要抓狂的奇葩老师还不信，随手将背包转过来，将里面的一堆古文诗词、名家笔记什么的一股脑的掏出来摆到桌上。 看到扉页上带有郑田家亲笔签名，还带有心得记录的一本本诗词集选，邹建波像是活在云端梦里了。浑身轻飘飘的。 要不是因为方子铮还是自己的学生，他真想将方子铮摁在椅子上，盘上腿儿跟他交流一番。 这，啧啧。 他忽然一下子心里美起来了。 郑老的徒弟，是自己手下的学生！ 这说出去，得多有面子啊！ 不信，要保持老师的庄重。 嗯，咳咳—— 邹建波故作正经的咳嗽了两下，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脸上带着云淡风轻。 “那个啥，这个请假的事儿，从原则上讲，我是不能批的，毕竟学生吗，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不管除了什么事儿，都不能耽误学习，而且，过几天这就要考试了，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请假，还耽误考试哪？”邹建波眯瞪着眼睛，故意如此说道。不过，一看到方子铮的眼睛，他立马话锋一转，“不过，你这情况比较特殊，我会特殊对待的。虽然耽误了考试，但是只要期末考试不耽搁，我对上面还是有所交代的。这么着吧，我批了，那个，一星期够吗？要不要多来几天。” “操！吓我一跳！”方子铮喘了口大气。脸色古怪的看着这无节操的班主任。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团废纸片子视若珍宝一般的捧着，方子铮更鄙夷了。 这家伙一追星族啊！ 邹建波生怕那墨宝有啥损坏，小心的放到一封信封里，这才转过脸来，眼神复杂的盯着方子铮上下重新打量，心里还在暗想：“竟然能够得到郑老的亲自教授，莫非这小子还有什么我们没有看到的优点？被我们忽略过去了，要不然为什么并不出众的方子铮能够得到郑老的重视。看来这小子不简单，不能被他的表现给迷惑了。要重视此子的培养。要不然也说不过去。堂堂郑老的徒弟，要是在冀南一中混的不如意，会被人耻笑的。有宝贝在这儿，但是因为自己的不识货，而明珠蒙尘，这部糟践学校的名誉吗？” 邹建波变幻莫定的表情终于停下来，最终定格在了微笑上，那白白胖胖的圆圆脸上，笑容异常的亲切和蔼，与以往的形象截然不同。 他语重心长的道，“子铮啊！好好跟着郑老用功啊，别辜负了郑老的用心。有时间的话，也多带动一下班里的其他同学。以后什么时候请假去凤城的话，直接跟老师说，老师绝对是个通情理的人。” “哎呦，我操，这老家伙还真管用！”拿到随时可以请假的特权，方子铮还是很高兴的。看起来这老爷子的名头，确实具有非同一般的影响力。 “哎呦，谢谢老师，我一定好好努力，不给您丢脸！我就说，在老头儿那儿我一提，我是冀南一中的，邹建波老师麾下的，那老头都说我有福了，遇到个师德高尚又通事理的好师长，让我好好学习哪！”方子铮没边没沿的对着邹建波吹上了，鬼才知道老家伙到底有没有听说过冀南一中，更别说邹建波的名头了。 不过，方子铮的话，确实让邹建波很受用，只见他脸上直接就欢乐了。眼神中，有种欣慰。 此子，甚是懂事。 方子铮对郑老这块金字招牌又增加了一点好感。这家伙，感情就是一尚方宝剑啊！ 通杀。 啥时候拿出来，都是装逼的大杀器。 …… “虎哥，早上让你帮我搞的车，怎么样了啊？”接到周小军的电话后，方子铮提前跟刘黑虎打了招呼，让他帮忙弄辆车。方子铮决定今晚就去凤城。 “操，那是，你不看咱是谁！早就预备好了，油也加满了，就等着你开走了。兄弟，能说说不，你要干啥？”刘黑虎满肚子的疑惑好奇，这家伙神神秘秘的，连啥都不说，肯定又有事儿。干大事儿都不带着兄弟的。 对此，刘黑虎相当不满。不过即使不满，但也仅仅在心里嘀咕两下，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我要开到凤城。这车有问题吗？”方子铮闻言很纳闷，刘黑虎一向不是这么啰嗦的人啊，难道车不干净？有底子？ 他哪里知道，这刘黑虎是被方子铮这小子的表现给刺激了。自己出来混这么多年，这个啥大事儿都没有做成，可是自打认识方子铮之后，这大场面是一个接一个的来，他都开了好几次眼了，生怕以后有啥精彩被自己错过了。 “不是车有问题。是你，你有驾照吗？最近在查车，狗日的，很严的，讹人讹的可厉害了，怕你耽误事儿。”刘黑虎凶神恶煞的脸上笑的挺欢乐的。这是他感觉在方子铮面前唯一能够骄傲的地方。 这小子还没驾照！哈哈！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虽然方子铮并不是不会开车，可他确实没驾照，嘿嘿。就跟那些入了洞房上了床，都刺刀见红了，却还没有领证一样，都是不合法的。 傻眼了吧，嘿嘿！让哥哥我找点优越感吧！ 他笑眯眯的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一副洞悉一切，乐于助人的样子。 果然，他的优越感来了。 方子铮真愁了。 他可是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不止是冀南，就连凤城都对夜间行车加大了巡查力度，只要是不合规矩的，没说的，一个字，罚！ 不但要罚，对于一些无证开车的隐形威胁，那是更严厉，抓到就要丢到拘留所去。 自己要是真的开了车连夜去凤城，这还不相当于夜闯敌阵，自投罗网啊！ 即使自己的车技如此了得，但是在面对眨眼间便能聚起n辆车围堵自己的交警们，还是不讨好的。 方子铮暗暗叫苦。 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还没有驾照。咋就把这茬儿给忘了？ “你还别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那算了，我坐汽车过去得了，不开了。”方子铮想了想，反正还有点时间，坐汽车过去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看着方子铮只是略微懊恼了这么一下，并未由此紧张，刘黑虎大为沮丧。奶奶的，这家伙压根就不提让自己帮忙的事儿，难道用我的车去约会？这确实不好第三人在场。可是，看他的样子，也压根不像啊，再说了，半夜三更的开车去约会，那还不如去小旅馆哪。 难道是去打野战？ 我操，这天儿也不合适啊！半夜里也有点冷了啊，那还不得冻着啊。 刘黑虎迷迷糊糊的胡乱猜测着，始终搞不懂为什么方子铮就不说出来让自己帮忙的原因。在这个小子面前，自己都拿不出一点扛刀老大的派头，连让洋洋自得一下的机会都不给。 唉！打击人。 “唉，兄弟，你看，这样，咱们也是兄弟了，当兄弟，那绝对是及时雨的，两肋插刀。咋样，跟我透露透露，有啥大买卖，算我一个。手痒痒了。实在不行，那就让我给你当司机吧，我送你过去。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打紧的事儿要办，做哥哥的帮不上其他忙，做个司机还是绰绰有余的。”刘黑虎拍着胸脯建议道。 一双黑的像是掏过煤的手，在胸脯上拍的梆梆响。生怕方子铮小瞧了自己。 ------------ 第123章 ．两肋插刀 方子铮连夜回了凤城，多了个刘黑虎当司机。 两个人开着车沿着公路一路奔赴凤城，倒也没见到有半路查车的。 一直到刘黑虎扭扭捏捏的，自告奋勇当司机兼帮手的话一出来，方子铮就拍了脑袋。老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势单力薄了，邹飞他们还登不上台面的时候，刘黑虎的出现，就好像是雪中送炭。 那两个悍匪可是真正的亡命之徒，让邹飞他们参与，不亚于玩火。 他们还需要磨练，这种阵仗，还不属于他们这些人，要他们打探一下情报就可以了。真要去动手，绝对是累赘。 说实话，他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让刘黑虎参与进来。这种有可能危及生命的事儿，越少人参与越好。所以，他都没将这事儿告诉刘黑虎，只是中午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要是去凤城做准备的话，根本就没车。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刘黑虎主动要求参与，这无异于雪中送炭了，而刘黑虎的身手，也确实还能拿得出手，如果算上他的话，自己也算是有个帮手了。 “什么，有了他们的踪迹？抓到了还有十万块的奖金？我操！这俩家伙这么值钱！”刘黑虎砸吧着舌头，心里爽歪歪的，看来以后要多留意一下新闻了。操，老子就喜欢看电视剧，一看新闻就头疼，没想到这新闻里还有这么大的商机啊。两个劫匪就十万，以后要是多来几个，4个就是二十万，要是每年越狱十个的话，这不就有50万了？ 乖乖，多越狱几个吧。来自以后就专以此为生算了。 方子铮掖掖藏藏的，并没有将所有的事儿都全盘告诉刘黑虎，毕竟对于自己的未卜先知，还是需要严格保密的。即使是再亲近的人，也要埋在心里。 他的说法很简单，邹飞的小喽啰无意间发现了两个劫匪的踪迹，而且他们还有啥阴谋，自己要为民除害，还能得奖金，这对于急需发展资金的曙光娱乐公司来说，绝对是一笔解渴的甘泉。 自己就是去抓他们的。咱们还要亲手把他们抓住，省的报警之后人家抓到了，自己就只算个通风报信，凭空少了五万，而且很有可能会有人赖账，甚至冒领功劳。 刘黑虎目瞪口呆的喃喃道，老子又学到知识了，以后碰到这种事儿，先估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搞定，能搞定的话绝对要自己搞定，省的被一些不要脸的人领了功劳。 发生在凤城银行里的事情，让曾有过四有新人及三好学生梦想的刘黑虎同志，像是亲身经历了一样，不但有种隐隐的自豪感，还兴奋的跃跃欲试起来。 不过在听到方子铮似是而非的分析结论，有可能是看守所的内部人员导演了这场越狱之后，他倒是无限正义感大发了。 “被越狱？真新鲜，这词儿。这帮狗日的牢头儿，他们的胆儿也忒大了吧？”刘黑虎一脸愤慨，就好像想到了那次在冀南顺昌路上的那次打架一样，明明我们是有理的一方，但还是一起关到拘留所里。关就关吧，反正也打架了，可最让人不平衡的是，没过一会儿，人家直接就出去了，连钱都没交。而自己却只能交了300块钱，还关到第二天中午。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人家跟派出所里有关系，直接就偷偷的给放了。当时那个气啊！ 现在也是一样，一样的感同身受。人家方子铮拼了命的把劫匪给弄住，放在看守所里，却这样被悄悄的搞出来了，这还有天理吗？ 操，马勒戈壁的，一帮只认钱的混蛋！ 刘黑虎掌着方向盘，骂骂咧咧的，叼着香烟的嘴巴就没有停过。 这事儿，少见多怪吧！方子铮笑着骂了两句。 留着啦差小胡子的嘴巴上吐出一口烟雾，神色颇为沧桑。 “那两个家伙在哪儿住摸清楚了吗？”刘黑虎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点不妥，这么冒失的过去，会不会太草率了。 “那肯定的。这么多小兄弟派出去了，就等着咱去收网哪。不过，据我分析，他们要逃，所以，我们就在凤城大桥上等着。那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可是，这么多兄弟，直接进去抓人不就成了么？” “我不希望我的兄弟以身犯险。” 刘黑虎一下就愣住了，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看到刘黑虎那好像顿悟了的表情，方子铮心里还在惊讶，这虎哥竟然长脑子了，会分析了。 “嗯嗯，这才是当老大该做的。咱就等着收钱吧！”刘黑虎一点都不觉得这事儿棘手，就好像那十万块的奖金已经到手了。直接又恢复了头脑简单的特色。让刚才还在惊讶刘黑虎进步了的方子铮直接无语了。 自己这番说辞，也就是骗骗他了。他还真信了，信的那么兴高采烈的。 刘黑虎确实很兴奋，还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这么大的事情，让自己来帮忙，显然是看得起自己。 但是自己仅仅来当一次司机，是不是太不义气了？ 作为一个身手不错的老混子，在偌大个冀南地界上都能叫得出名号的响当当的汉子，为兄弟两肋插刀，这是必须的，而且，这也是自己的混了这么多年来的唯一的原则。 等下方子铮进去抓人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也进去干一场啊，要是只在外面鼓掌的话，跟邹飞他们那帮小孩儿有啥两样，这怎能显出自己的能耐来啊！ 不行，要参与进去，还要一炮打响。要在方子铮的眼里，彻底认同自己。 “那个，这样啊，兄弟，咱们商量商量，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啊，我也想尝尝亲手为民除害的滋味。”刘黑虎的脸上浮现着少有的一本正经。 “为民除害？” “你一个人有些危险，也算我一个吧。相信我的身手，对付一个应该还是没问题的。”边说还边秀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略带炫耀的抚摸了一把自己那还算壮硕的胸大肌。 “这？”方子铮犹豫了。他不排除对方拥有火器，这样的话，这事儿干的，还有点冒风险。 要不是这两人要危及到自己父母的生命的话，他都不可能亲身涉险，更何况，还要拉上其他人。第一时间他就摇头了。 “别磨磨蹭蹭的，就这样了。我刘黑虎也不是孬种，咱也干一回为民除害的买卖。”刘黑虎掷地有声。无限正义。 方子铮感动了。这家伙，还真能两肋插刀。这人情，算是欠定了。 夜色下的凤城已经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和忙碌，徐徐的秋风带来阵阵的凉意，吹散了盘踞在刘黑虎心里的紧张和激动。 中间方子铮打了几个电话之后，两人便将车停在了凤城大桥北边一棵老槐树底下。方子铮笑道，虎哥，紧张吗？ 刘黑虎像是受到了侮辱的妇女，那个难言。 他确实紧张了。 两个不知优雅为何物的人无聊的盯着天上，怎么都看不出个诗意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人生理想啥的，听的方子铮都咂舌了，这黑哥，小时候还想当解放军，但是因为面相不咋的，被刷下来了。为此刘黑虎还伤心了好几天。 好一阵子，都只听到刘黑虎的无限唏嘘，大骂这人生不公，这社会不仁。 人间处处不平事，唯有心中存清明。 到了早上六点多，也不见有方子铮所说的两个劫匪的影子，也不见方子铮有要进城的打算。 刘黑虎终于沉不住气了。 “不会是不来了吧？这狗日的，让我们白等一晚上啊！”撕开一包方便面，伸到嘴里咯嘣咯嘣一阵大嚼，噎的难受之下，灌上半瓶子矿泉水送一下，不时的翻着白眼。 “应该错不了，我有把握。”刚刚吃了一肚子方便面的方子铮也是感觉肚子里扎得慌，下车活动消化消化，顺便将身体热一下。 凤城人尚武风气很重，很多在外面混的人都多少会上几下子，对学武有着不一般的热情。就像眼前的刘黑虎，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方子铮的一招一式，射出一道道炽热的目光。 15分钟的热身时间并不长，但是足以将浑身的肌肉及关节活动开，再加上方子铮的一些特殊的手法，所以此时已经将身体调整到了最好的状态。 看到刘黑虎一脸的艳羡及不住吞口水的动作，方子铮猛然发笑，指着脑袋，“最厉害的是靠这里，不是靠动手，那是最下乘的选择。” 刘黑虎无言以对。 这不是指着秃子卖‘脱发灵’吗？ “俺这脑瓜要是这么好使也不用天天混日子了。全靠哥几个不怕挨揍，才保住了那一片儿小旮旯地盘儿挣口饭吃哪，谁不想自己的能力更强一点啊？” 当然了，脑子好使更好啊，关键是咱没有啊！这句话，让脸皮颇厚的黑哥都难得的脸红了，都没好意思说出来。 “行吧，回头我教你几套把式，再给你出个能挣钱的点子。”看着刘黑虎一脸幽怨及失落的表情，方子铮不禁一乐，这可真不多见啊！难得啊。 刘黑虎闻言大喜，赶忙抄起攥的皱皱的烟盒翻了翻，将里面的最后一支烟塞到方子铮的嘴里，“来，师傅抽烟，徒弟给您点上。哎呦我草，师傅在上！” 一副狗腿的模样倒是难得的可爱。 嘟—— 方子铮怀里的手机，很突兀的响了。 他脸上一凛，接通了电话。 “出发了！我已经给他们报过信了。就按你说的词儿说的。” “回头赏你俩香吻，哈哈！” “你这人——” 早上7点45分。 ------------ 第124章 ．值不值 金有为昨晚住在了招待所里，那招待所的经理也很明事理，半夜里就送来了糖衣炮弹。 老金同志在下属无微不至的关怀下，昨夜可是鞠躬尽瘁。一夜操劳，到了早上的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那女孩都已经受不了这劳累，早早的睡过去了。麻痹的，白天给经理操，到了晚上还要给半大老头子干，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要不是冲着这里可以给转正，老娘早就去娱乐城里做师傅了。用身体换铁饭碗，可真够累的。 在两片小药片的支持下，而同样挥霍了一晚上体力的老金同志，此刻面上虽然疲惫，但下面却还是战意昂扬。无奈此时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即便下面再旌旗飞舞，那也只能偃旗息鼓。 虽然疲惫，但他的眉宇间，却没有一丝睡意。 他在等待一个电话。 那个本应该被自己压在身子底下的女人，却白白便宜了方明恒。想起这个，他心里就窝火。 不过虽然窝火，但是一想起她那销魂的脸蛋和傲人的曲线，他下面就硬的厉害。 为了将来，忍了！ 方明恒啊方明恒，给你做了个风流鬼，也算便宜你了。 嘟―― 电话声响起，望着上面的号码，金有为的脸上，浮起一片笑容。 残忍的，带着种预谋得逞的满足。 他倚在床头枕上，歪歪斜斜的一手拿着电话，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捏着身边熟睡的女人那对儿丰满的宝贝，脑子里想象的，却是电话那头的女人的身体，脸上的表情也是爱不释手，听着电话里那个勾魂的声音，他呼吸急促起来，一把就拉住身边这女人的头发，将她的嘴巴凑在自己的下面。 “含着！”他呼吸急促的说道。 那女人也没有不满，直接掀开薄被，晃悠着一对木瓜，将丰硕的雪白屁股对准了老金同志的脸，半跪着俯下头，一张有着性感厚唇的小嘴凑到了那小东西上。 一阵阵淫靡的气息，带着那种腥臭的味道，对她扑面而来。她一阵干呕，可是却又不能表现出反感来。还必须卖力的晃动着身子，一起一伏的用这种羞耻的方式服务。她只希望这种服务能够尽快结束，能够尽快博取他的好感，将自己尽早调离这个魔窟一般的地方。 可是，她注定是个悲剧。她哪里知道，面前服务的对象脑子里，幻想的确实另外一个女人。她的每一次吞含舔咽，在他的脑子里，却幻化成了另外一个身影。 一直到他接完电话，他的下面这才喷薄而出，又是一股腥臭将她的嘴里填的慢慢的，像他这个人一般，让人恶心。 一番现实与幻想相结合的口舌服务之后，老金同志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一把就将她推开，披着睡袍来到窗口。 “罗少，已经来了消息，这边出发了。白色本田雅阁，车牌还是上次那个。我的人已经跟着车出来了，亲眼看着方明恒两口子上的车，还有一个秘书。车上一共四个人！” 金有为的声音沙哑着，因为决战来临前的激动，让他兴奋了一个晚上，折腾了一个晚上。可是，毕竟这年龄不饶人了，彻夜的奋战到底还是将他的精力挥霍一空，此时，全靠精神上支撑着自己。 摸摸自己这半秃的脑门，金有为感叹了下岁月不饶人，原本英俊的自己，也被岁月侵蚀的不成样子了。就像当年的那些意气风发的誓言，也早就在现实的碰撞中，改变了方向。 现如今，早已识破规律的金有为，正在朝着目标靠近。所有阻碍自己的，全都是绊脚石，如果不能跳过去，那就让他消失。就如同现在的方明恒。 “他倒是挺积极啊！哈哈，赶死也不至于这么早啊。人家这会是十点钟开，都他妈掐着点进来，他倒好，这么早就出来赶死，这他娘的贱骨头！”罗建安在电话中依旧是那种随意，有种高高在上的味道，让他在金有为面前毫无顾及的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而金有为却毫无他想，在他看来，这就是正常的，人家有这个资本高高自上。 自己要想高高在上，那就必须和他合作，甚至，还要巴结他。 “是，是，一点都不懂得规矩。跟罗少做对，根本就是瞎了眼，不明事理。”金有为站在窗口，望着外面初升的日头，眯着眼睛说道。他根本就没有留意，在他身后那束鄙夷的目光。 “还是你老金上道儿，放心，你的事儿，包在我身上，明年一准你上位。有我罗家在后面，看谁敢抢！”罗建安面上一笑，心道，不就是一个县长吗，有大伯在，还怕个毛啊！ “那就有劳罗少费心了。”金有为点头哈腰的，就好像罗建安就在自己前面一样，那脸上的表情，相当的虔诚，完全没有一点虚伪做作。 “哈哈，等着把顺红厂搞定，安排妥当，我们还有下一步合作的机会，只要是我们罗家在，绝不会亏待你们。”罗建安尽管心里挺轻视，但他绝对不傻，是狗，就要给他丢甜头，没有甜头，抛给他一个虚无缥缈的狗骨头，那也能让狗欣喜若狂。 “那当然，吃水不忘挖井人，祝咱们合作愉快，尽快扫除方明恒这块绊脚石。”金有为此时志得意满。 “哼，他？已经是死人一个。” 罗建安的话冷冰冰的，让金有为没来由的担忧起来。 这事儿，到底值不值？ 郭怀云原本是个混混，不过这几年却抖搂了起来。 在冀南这块不大的地界上，他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成功人士了。不过作为一个混子起家的人，他知道，必须要有一个依靠。 所以，金有为，就成了他攀附的对象。 金有为的发展，也确实没让他失望。随着金有为的冀南县政坛上的水涨船高，他的地位，也跟着一节节上升起来。 就算是在周金奎的面前，也有他郭怀云的话语权。 整个冀南县的建材生意，现在已经趋于饱和，在县里经济还未大发展的情况下，想要在进一步，那就只能靠生拼硬抢，将眼下这两家对立的局面打开。 和他竞争的，则是来自于凤城的落魄户，赵有才。 其实说是落魄户，也仅仅是相对于凤城而言。赵有才本身是在凤城那边混的，不过因为市区里面的竞争太过惨烈，在各方势力的倾轧下，没有强力背景的赵有才，肯定不是各方势力的对手，那仅有的一点市场份额，也轻而易举的被竞争对手蚕食了，这才灰溜溜的从凤城滚回了冀南老家。 不过，虽说是在凤城失了势，市场被抢夺，但他毕竟也在凤城开过眼，来到冀南之后，这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这才不到三年的时间，便一点一点的将手下的生意盘活了，在冀南，现在已经成了数一数二的建材商，和郭怀云形成了平分天下的局面。 此等局面，江湖人称二爷的郭怀云岂肯罢休！ 两方都要发展，都想一举拿下冀南的市场，将对手的那一部分给弄过来，这时候，所拼的，就不再是双方的实力什么的。这时候靠的，就是背景了。 自己有关系，人家一样在冀南有些人脉。这比拼，还得看将来的。 郭二爷有理由相信，随着金有为的上位，自己这个冀南第一建材商的名号，将会四平八稳的坐实。赵有才，必定像当初从凤城滚回冀南的时候一样，成为竞争的失败者。 所以，一切，都在金有为能否顺利上位。 他的成败，也就决定了自己能否成功。 为今之计，只有竭尽全力的支持，无论是什么事情。 就像此时的盯梢。尽管这事儿传出去很惊世骇俗，说不准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是他郭二爷干起来，照样不皱眉头。 虽然对方是个副县长，可是，在与金有为当县长比起来，这个险，冒得值得！ 郭二爷坐在本田车上，神色冷漠的抽着小弟孝敬上来的烟，抽的有滋有味的。他不嫌烟差，早些年更差的烟他也抽过，5毛钱一包的小宝石，他抽了至少有大半年，要不是有一次无意中撞破了金有为的好事儿，他可能一辈子都过不上这种日子。 他明白金有为拉自己起来的原因，他也明白自己在金有为眼中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其实他最大的优点，便是知道进退，懂得分析得失。这也是金有为选择自己的原因。 有人说，权利的欲望，会让人陷入到万劫不复。他郭二爷对此并没有太深的体会，他只知道，要想像现在这样，天天有肉吃，天天有小弟恭敬的叫着自己二爷，那就只能让金有为的权力欲望更盛。只有他成功，自己才能有恃无恐的抽着烟，坐着小汽车，享受着以前做梦里才会有的女人。 但是，尽管他现在看似已经很成功，可他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出身。 他没有抛弃自己的根基。 他可以和手下所有的小弟一起吹牛逼，可以当着小弟的面，和他们一起上最便宜的女人。他只想表示一个意思。他还没有忘本。很显然，自己的这种手段很成功。这就是郭怀云从郭二晋升到二爷的原因，他有一帮小弟拥戴。 如果想要继续成功下去，可不单单是要小弟的跟随，还需要上面的配合。 今天，他破例没有跟他养着的那个高中生睡到日上三竿。他要给金有为办一件事儿。 盯梢。 这盯梢已经盯了几个月了。自打方明恒一来冀南，自己的人手就已经到位了。对于手下的小弟来说，去盯梢一个副县长，显然是很不明智的，这就是和政府作对了，是不得好下场的。可是，就因为郭二爷的一句话，手下的小弟们就义不容辞了。 二爷说，不干，那我就只能死！ 同样的，昨天，金有为也这样告诉了郭怀云。 你亲自去，看着他死。他不死，你我都死！ 今天，郭怀云亲自前来。并将两个交接潜伏的小弟给撤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成败在此一举。他郭二爷以后是否还能被别人称为二爷，全靠今天了。 随着前面那三个人坐进那辆车起，郭怀云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 他的手上还拿着望远镜。为了观察前面这辆车的变化。他必须确保要万无一失。 他不允许计划出现一丝一毫的闪失。 郭二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手持望远镜，一直观察着前面那辆车，两辆车中间，始终保持着一百米的距离。 目标，去凤城。 到了冀南城边环城路上，这已经过去了五分钟的时间。东边那阳光，已经开始有些刺眼，这让他不得不眯着眼睛。 而坐在后面的小弟，则是满脸紧张的盯着他看。他们猜得到，今天估计会有大动作。 “嗯？前面怎么回事儿？” ------------ 第125章 ．暗渡陈仓 清晨的环城路上车辆并不多。可是，此时却突然一下子涌出四五辆出来。 前面是个十字路口。过了十字路口，也就出了冀南县城的地界，这时，周小军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这电话是专门配给方明恒的，可是方明恒基本上没有怎么用过，基本上已经成了配给方明恒专职秘书的周小军的。其实平常的时候，也没几个人往这里面打，拿着无非也就是个面子。 这个时候，能接到电话，也是非常稀罕的。 “喂！子铮啊！什么事儿？已经到了周村十字路口。”一听到是方子铮，周小军的脸上就微笑起来。昨晚上方子铮还特意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表达了歉意，这让他心里有种感动。做秘书做到这份儿上，也算是颇有成就感了。 方副县长是一副好脾气，只要工作做到位，他绝对不会说你什么，甚至还会主动替你考虑身外事。就像自己的编制问题，换做其他的领导，绝对没这么爽快，至少也要观察个几个月甚至大半年的，还要做事儿让他们对口，这才会当你成心腹，给你考虑这些身外事上。可方明恒不一样，他只看你的工作。 而作为方明恒的独子，方子铮则是更好说话，一口一个周哥长周哥短的，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就是个小跑腿的而轻视自己，这让人心生感动，不由自主的产生好感。 昨晚他说他临时坐蹭车会凤城了，还跟班主任请了假的，今天早上就不用再蹭车了，省的又挨老爸的批评。并且一再表示，那顿酒他会记着，下次回来一起补上。这让他心里暖融融的。就算是因为方子铮让自己做了一次无用功，他都没有啥怨言。 “周哥，能不能跟我爸说一声，就说我忘在卧室里一份儿作业，是要专门交给郑老的，你看能不能回去帮我拿一下。确实很急！我这记性，一直以来都很差的，这次真的不好意思了。”方子铮在电话里的语气显得非常歉意。一再表示，如果急的话就算了，自己顶多就是被郑老批评不做作业，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逐出师们之类的惩罚。 周小军一听就知道这事儿的急缓了。 必须要帮。在郑老那里，最好还是别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当即，他就对着方明恒耳语几句，看着方明恒那并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他心里竟然感动了。这就是方明恒，工作之中，不得拖进任何感情。 可是旁边的黄玉茹也听到了，她可就不这么好说话了。她本身对儿子就宠爱，此时听说宝贝儿子有可能因为将作业遗留在家里而会被郑老误会，甚至还可能会被开除什么的，她第一个就冲着方明恒吵嚷起来，甚至还搬出了上次儿子被关进拘留所方明恒都没去看一眼的恨事。 方明恒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又是周小军笑着打了圆场，说是时间还有，现在抄近路回去的话，时间上还来得及。方明恒这才看看手表，发现现在还不到八点，去的是有些早了。他才就此投降了。 转头！朝着左边的路口拐了过去。 在他们的车后面，刚刚那突然出现的几辆车，却像瞬间发疯了一样，为首的车像是车轮子打了滑，刺溜一下，便横着刹车了，一下子就把公路中间的防护栏撞飞了，那车也跟着平行移动了过来。然后后面几辆车也一下子像是躲避不及，车头连车尾的，全都亲密接触在了一起。 四五辆车，全都打着横，将近十米宽的路面，堵得严严实实，别说过车了，就算是自行车，都得绕道了。 “我操你马勒戈壁，怎么开车的？”下车的司机是一头卷毛，年龄不大，也就是十七八的样子，下来便对着前面那辆桑塔纳里的小伙计破口大骂。跟着他一起来骂的面还有几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半大孩子，都从车里下来，还有几个拎着钢管。 那小伙计也自知理亏，只是诺诺的躲闪，也不敢还嘴。生怕那小卷毛一个不顺眼，对着自己噼啪开揍。 这边情况并不复杂，那小伙计也就是一刚学会开车不久的年轻人，在十字路口这里拐弯的时候，没把好，看到车太多，一时间手忙脚乱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一顿言语上的恐吓，外加棍棒威胁之后，那几个小青年便拿着一叠儿票子眉飞色舞的走了。 这路面上，就留下这个哭丧着煞白的脸的小伙计，抽抽噎噎的，连连喊着他的货款。 小伙计哭的挺伤心的，但是路面上却没人理会他，一个个急的差点冒烟。 尤其是被堵在后面的郭怀云。 这一刻，他差点手脚冰凉。 他妈的，快呀，撞过防护栏，冲出去，跟丢了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这一刻，他没想太多，他的视线，望着前方的十字路口，随着车身一阵剧烈的震动，他们冲到了逆行道上，前面，就是十字路口。 望着那辆正前方正在加速行驶的本田雅阁，他的眉头紧锁。总是有种不安，让他的心里不自觉的乱跳。 操，早不撞晚不撞，偏偏这个时候，把自己给堵在这里了。怎么会这么巧？ 郭怀云气的差点将嘴里的烟屁股咬烂了。 就在方明恒他们一行调转车头返回冀南的时候，在他们原本行驶的路上，又出现一辆同样颜色的本田雅阁。 一样的车牌，一样的白色车身，从外观上，根本就看不出一点不同来。望着那辆正版车逐渐远去，车里的小八和小六两人兴奋的直咂舌。 “乖乖，飞老大他们刚刚玩的那一出儿可真帅啊，看的我都差点把心脏跳出来。这他妈的，太逼真了。叫我的话，我都不敢去玩。操，那狗日的真撞啊，你看那车，都横着甩飞了五六米。妈的，真能玩命啊！” “那肯定，方老大亲自教他的，怎么着撞，怎么着加速，都算计好了的，都试过好几回了。反正我就觉得，咱们方老大确实牛逼，啥都懂，这车玩的，跟自行车一样，都玩出花来了。” “你说他让咱这是表演啥啊？就为了骗后面那辆车吗？” “管那干啥，老大说的，咱照办就是了。老大不会害咱们的。他都说了，回头都有钱分的，咱这是去为民除害了，咱们都是英雄！” “嗯，英雄，我就像当老大那样的英雄。这次，一定好好的干。” “行了，系好安全带，我跟后面那辆车玩玩，马勒戈壁的，好久没开过快车了，玩死他们。” ------------ 第126章 ．愿意当娘们 两辆车好像都在竞着速，你追我赶的，谁都不让对方得逞，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200米的样子。郭怀云已经没有那种不安和疑惑了。尽管刚才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可是在看到前面那白色雅阁的车身，以及望远镜中没有区别的车牌之后，他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只要看着他们接近凤城大桥，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后面该怎么办，那就不管咱的事儿了。 望着那刚刚升起来，就已经越来越灿烂的日头，他舒展了下久坐之下有些僵硬的腰，直起身子呻吟了一下，望着窗外那一闪而过的农田，还有那正忙着播麦子的泥腿子，他突然升起一种油然的优越感。只要自己的事儿完成的漂亮，那自己这一辈子，都是人上人。 眼前的景色一闪而逝，望着前面的路边的路牌和指示，他嘴角撇起，打了个响指，浑身轻松起来。 他知道，该是报讯的时候了。 这次的任务，随着电话打出去，算是顺利完成了。 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现在已经到接近凤城大桥，还有2公里，车没错，一直都在我的视线中，没有跟丢过。” 凤城的经济虽说还未怎么大发展，但是这中午的车辆还是有不少，此时这进入凤城的大桥上熙熙攘攘的像是菜市场一样，全是挤在一起的车辆。 桥头入口上，那耸立的大标示牌上还写着‘整修’两个大字，气的所有急着到凤城办事的司机一阵破口大骂。 妈的，早不修晚不修，偏偏大中午头的修路，这算哪门子的事儿啊！ 这些修路的，真他妈该死，又有大把的票子入手了。他妈的，老子累死累活的都挣不到点钱，他们随便在路上挖几个坑都有大把的票子捞，这算什么世道啊！真不平衡！ 对于这些司机来说，公路局那些领导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哪次路面整修的背后，不得代表着大把的油水可以捞。随着每次工程带来大把的利益，这路面整修也就越发的多了起来，也不考虑一下这路才修了多长时间。 小八和小六两个小混蛋在车上喜得那个得意，看着后视镜里那辆本田调转屁股风驰电掣的离开，他俩就像立下了多大的功勋一般，得瑟的不知道天上地下了。他俩知道，这趟差事，算是完成的漂漂亮亮了。 前面的入口处只能容一辆车经过，谁都没办法，只能骂骂咧咧的排队等候，车子一个个的排成了长龙，边上不时还有卷着库管干活的修路的工人。 他们也气，这路本来好好的，可是不知咋弄的，昨晚上的时候，整个路面一侧全都给人硬生生的弄出来几个大坑，这要是一个不留意的话，那车都搞不好要陷下去，弄不好还要出事故。 这不，一大早他们就接到了通知，全力赶修，争取在中午将桥上的路面修好，以免耽误进城的车辆行人。 好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钢钎，钻头，到处飞舞的石头渣，一阵烟雾缭绕的热闹场面，到处都是呼喊怒骂工人干活不起劲的声音。路面上的碎砖碎石，蹦到那些路过的车身上，更让排队排了许久的司机们恼火。这丫的，办的啥事儿啊！老子的生意全都被耽误了。 小八和小六脸上一片焦急，操，早上出城的时候还没见到这里在修路啊，咋正赶上这时候啊，真他妈不凑巧。 望着前面那辆车像是乌龟爬一般的慢吞吞往前走，小八急的猛按喇叭，小六儿也顾不得外面那漫天都是的尘土，打开车窗对着前面的司机开骂，“你马勒戈壁的，快点开啊，老子赶着干活去哪！” 两个小年轻天不怕地不怕，虽然被那顺着车窗扑进来的烟尘呛得直咳嗽，可是这时候他俩啥都顾不上了，真要是在这儿耽误的时间太长，耽误了老大的事情，这回去都不好交差啊！ 谁知前面的司机也不逊色，看了看前面依旧慢慢行驶的车子，他一下子就把车停下了，好像还在挑衅一般的闪了闪车后灯，这可把他俩气的够呛，妈的，记下车牌，回头砸他家窗户去。 等到前面的车子晃晃悠悠的出了桥，前面那辆车才帅帅屁股，大摇大摆的启动，直接一个加速，唰的一下就出去了。 这下合了他俩的心思了，不过小刘仍旧不罢休，对着窗户外面就是一阵扯着嗓子叫唤，“泥马勒戈壁的，赶着死去啊！操，老子回头砸你家窗户，拆你家车轱辘。操！大清早的惹人气。” “行了，走吧。这个点正好回去交差，把车也还回去，省的人家惦记，我借车的时候都给人家赔了不少脸色哪，许出去两斤狗肉哪。” “操，这算个啥，这还不是当初老大给你支的好点子，这不，你那倒霉催的师傅教的多细致啊！说起来，你就得谢谢老大。” “还用你废话，我寻摸着，就这样学上半年，我就得出师，多练练手就能给飞老大他们帮忙了。我等着哪。” “咋，还得等这么长时间啊。飞老大的修车行这都在计划中了，你他娘的别赶不上趟啊！我告诉你，我可眼红了，就你这两把刷子过去还当大师傅，我操！” “滚你马勒戈蛋的，我还得练手，多学多练，要不然到时候弄不好就丢人了，那都是丢的老大的人。” “操，你知道就行――哎，我操，前面那是干啥的，操，过来了，日啊，转啊――”小六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的。 就在他俩逼叨逼叨的的，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打击讽刺的时候，他俩的车已经穿过了维修地带，这就到了桥头，马上就要穿过的大桥，进入市区的地带了。 谁料，就在此时，一辆破东风水泥罐车，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的，摇摇晃晃着，就冲着他俩的车撞了过来。 两辆车之间的距离，不到十米。 以两辆车的速度，他俩根本就来不及转向。 望着前面那凶神恶煞一般的水泥车，小刘和小八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们突然就想到了方老大临别时给他俩说的那句话。 “记住，任务会有些惊险，有可能面临着生命危险，你俩敢吗？” 他俩当时头点的跟捣蒜一样，啥生命危险啊，老大又虚张声势，咱不怕！ “咱不怕，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即使有危险，谁眨眼睛，谁不是带把的，谁他妈是娘们！” 小八和小六的连涨得红红的，拍着胸脯蹦蹦响。瘦了吧唧的小身躯上，仿佛待这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气概。 看着老大那莫名其妙的神秘笑容，他俩仿佛受到了轻视。一直到今天早上，他俩还耿耿于怀，认为这是方子铮轻看他俩的意思。 这会儿，他俩终于明白了。 这他妈是真的要玩命啊！ 操！ 小八拼命的去踩刹车，可是此时却跟全身僵硬了一般，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车子摇晃了两下，竟然都没有刹住，还在以极慢的速度向前开着，这马上就要下桥了。 而那辆水泥罐车，离他们的距离，已经不足五米远。 他俩的心一下子就揪住了，像是被一根绳子拴住了一样，连气都喘不过来。 我操，真有生命危险啊，完了。 望着车子左侧紧挨着的桥边石柱子，他俩的心里一片哇凉哇凉的。 妈的，这一撞不就死翘翘了。这狗日的日系车就他妈一堆铁包皮，这他妈要么就成夹心饼干，要么就被撞飞到护城河里去，摔也得摔死了。 这个时候，想逃都逃不了。 他俩身上全都软绵绵的，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发了疯一样的朝自己撞过来，却始终都无能为力。 他俩心里的那个悔啊！根本就没想起来方子铮当时说的后面那句话，“记住，不用慌乱，有我在。” 这会儿，他俩哪里还能想起来。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眼睛里，全是那辆迎头冲过来的大家伙。正在朝着他们无限接近。 他俩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马勒戈壁啊！我愿意当娘们！ 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庞然大物，绝望了！ 轰！ 一声巨响，一瞬间从桥头传到了周围每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两辆车。烟雾缭绕，整个桥面上都能感觉得到一阵晃动。 撞了！ ------------ 第127章 ．黄雀在后 “来了！”方子铮使劲吸了一口，将浓烈的烟雾吞到肚子里，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随手掐灭了还剩下半截的烟蒂，攥紧了拳头，使劲平消着心里突然强烈起来的杀意。 对面慢慢过来一辆半旧的东风散装水泥罐车，正好停在方子铮他们的对面。朝着大桥的出口方向。与方子铮他们仅一条马路相隔。 大清早的，这么一辆车出现在这略显寂静的桥头上，并不怎么让人奇怪。这年月，经济在发展，到处都在建设，连路面都不时的在整修，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理由将路面重新翻开，再重新填上，虽然让民众怨声载道的，可是相关的大爷们却乐此不彼的，想着法的多搞工程。 换做往常的时候，这辆车的出现绝对不会引起方子铮的注意，最起码他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可是今天，这个特殊而重要的日子，这辆车一出来，就让方子铮激动了起来。 就在此时，那车上下来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远远看着，长得相当的猥琐，带着一副小眼镜，穿着一身宽大的山寨运动服，下了车之后，左看右看的朝四周瞅了几眼，看看并没有其他人在意，便双手插在裤子兜里，大摇大摆的关上车门便走了。 这下子方子铮明白了。 怪不得前世的自己怎么查都查不到有报案丢车的，原来车也并不像媒体宣传的那样抢来的，而是他们一手安排的。 这帮王八蛋，可真是处心积虑啊！ “啊――，没有啊，车里没有人了啊！”刘黑虎相当不解，按照他的想法，这个节骨眼上，那俩逃犯，有机会还不得查了翅膀往前飞啊，早出城早安心啊。怎么还会停在这里找抽啊！ “车里的确实没有他俩，他俩还在后面，这辆车，是他们的工具。他们，一会儿就来。这就是一场交易！他们有别的目的。我有内线。”方子铮看着那辆车的眼睛分外的闪烁，像极了看向情人的目光。格外的有神。 “那咱们再等？” “嗯。” “师傅，看样子不像在交易啊？”虽然刚才方子铮已经强烈的抗议刘黑虎，不得再叫他师傅，可还是管不住他的这张嘴，一个劲的师傅长师傅短的，仿佛少叫一声，方子铮就会藏私一般，生怕他反悔不再教自己。 “这是将车留给那两个人了，你在车上等着，我到那辆车上看看。”方子铮按住刘黑虎的肩膀，打消了他想要一起出去的打算。也不顾刘黑虎在后面的抱怨，打开车门，如离铉之箭般冲出去。穿过空荡荡的街道，便来到罐车下面，随手从鞋子上抽出一根细铁丝，弯弯绕绕的对着车门锁便开工。 只用了十几秒钟的时间，他便打开车门，单手握在车门把上，一下子跳到驾驶室里，坐在驾驶位上，仔细的检视着车里的物品。 里面有两部大功率的对讲机，一个尼龙口袋，鼓鼓的、硬硬的。打开之后，赫然便是一扎扎的人民币，静静的躺在袋子里，散发着一股独有的墨香。 摆在方子铮的面前的，估计至少得有30万左右的样子。 “算了，就当是这30万买你两个的小命了，免得你们两个被警察打死了。戴罪立功去吧。”方子铮抓起尼龙袋子，锁好车门回到车上。 “啥玩意儿？”看到方子铮提溜着这么个尼龙袋子回来，刘黑虎本能的便猜到了，这次肯定大有收获。 “钱！” “这么多！”刘黑虎一下子就懵了。混迹社会这么久，他可从来没有经手过这么多的现金。乖乖，这么多，光数都得数一整天啊，这得多少啊？ “几十万吧，回头分了。”方子铮一脸平静，将整袋子的钱甩到后排座上。好像完全都不当一回事儿。 看到方子铮那一脸的无所谓，刘黑虎直咂舌，乖乖！就这一趟为民除害的买卖，还能挣上这么多？这钱来的也太快了吧。而小师傅那一脸淡然的说出来回头分了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飘了大概几秒钟，脑子里都是晕晕乎乎的，差点就此气血冲头背过去。不过，他在看到方子铮那表情的时候，一下子就清醒了，羞愧了。 人家就好像根本没看在眼里一样，我操，这要多少钱他才会激动一下啊！自己就是没出息，几十万就激动的找不到北了，跟小师傅那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操，不行，要表现出不为所动来。 一瞬间，两种矛盾的心情将他纠结的不成样子，那脸上的表情也是纠缠在一起，相当的复杂。这一下子的冷静之后，他甚至都想到了以后。 这人比人啊，唉！自己以前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定要跟着小师傅好好混。 “别得意！人还没有来。等下人到了之后，你我一边一个的包抄。记得带上我给你买的伪装，省的让人给认出来了。 “嗯！知道。放心吧，咱车上都随身带着警棍哪，省的动手，也懒得跟他费那功夫。”刘黑虎拍拍座位底下的的鼓囊，得意的摆了个电击的姿势，风骚威武至极。 “行了，等着吧。”方子铮虽然对刘黑虎的身手并不怎么认可，但是对他那条警棍的威力还是很认同的。 300万v的高压，瞬间能让一头成年的公牛电晕，更何况一个人。 这也是刘黑虎随身携带的家伙，常在江湖飘，难免不挨刀，即便是挨不了刀，被别人砸两砖闷黑棍的情况也不是没有。所以，行走江湖的第一要素，那便是万事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身边的家伙绝对不能少。尤其是开夜车的时候，保不齐的就会碰上几个缺钱花的弟兄，要是没个趁手的东西，那还真干不过。 就在两人调整心情的时候，又有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了罐车的后面。 那车一停下，便从车上下来三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为首的一人，瘦的跟麻杆一样，还偏偏留了一头港台流行的中分头，像个长毛猴子一样，对着后面那一胖一瘦两个人说着什么，随后便掏出了钥匙，打开罐车的门，向两个人比划着。 说完，他便将里面两个对讲机拿出来一个，另外一个交给了那个胖子。自己手指着大桥的方向，向他俩比划着。 “这家伙是干嘛的？咋成了三个人了？” “他们想杀人！这个人是通风报信的。”方子铮平静的说道，脑子里想着，这个时候，小八和小六也差不多快要到了吧。 想想今天遥控指挥的这一出大戏，方子铮的嘴角上竟然还有了笑意。 从刚才邹飞的电话里，他听的出邹飞的激动，活了这么大，头一次玩这么刺激，换了谁都不可能平静的下来。 只是小八和小六两个小混蛋，这次算是出了大力了。回头可得好好的指点他们一下，这也算是自己的骨干分子了。得好好栽培。 “杀人！他们还要不要命了？”刘黑虎搞不清楚方子铮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不过他本能的认定，方子铮说的，绝对是对的。他没有一丝怀疑。只是不解。 “这就是他们交易的一部分。” “这些狗日的！” “走吧，咱们上去吧！” “走――嗯？等等！”听到方子铮说走，刘黑虎一点都不紧张犹豫，抓起警棍这就要下车，谁料此时，方子铮脸上突然闪出一丝愠色来，一下子就把刘黑虎给拉住了，又坐回到座位上。 这个时候，在后面突然又开来一辆车，在初升的阳光下，那车都闪着光，尤其是在驾驶位置上，那光尤其强烈的刺眼。 方子铮怔怔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尽管刘黑虎急的想要跳脚，可是没有得到方子铮的指令，他却动都不敢动。 他不知道，后面那辆车里，是两个担负着特殊使命的人。 ------------ 第128章 ．特殊使命 车上，赫然坐着两个警察。 虽然车身并没有警察的字样，也没有警笛什么的，但是他们帽子上的国徽却清清楚楚的看在方子铮的眼睛里。 他们就那样，静静的坐在车里，仿佛很悠闲，有个小警察还一脸谄媚的递烟给另外一个，帮他打着了火。 他们还有心情抽烟。 ――这事儿，他们也有份儿！ 方子铮离奇的愤怒了。 他看的清清楚楚，那个稳坐钓鱼台的警察，赫然便是郭成峰。 记忆中的那个两枪击毙劫匪的警队精英，那个因为在这次案件中脱颖而出的郭警官。他随后便带着一身的荣誉高升回到了省城，一时间，竟然都风头无两。 马勒戈壁的，既然你有份儿，老子就让你跟着掉进这锅汤里去，烫死你。 方子铮的拳头都攥的发白了，胸口上起伏的难以控制。 他确实气。他恨得是这些警队的败类。前一世的自己，就是个警察。虽然并不能显露自己的身份，可是，他时时刻刻都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和操守。即便是在任务中，他都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那一份正直。 可是如今，当他得知自己的父母惨死，竟然和警队的败类有关联的时候，这份愤怒，绝对是一时间无法平复的。 虽然他很想这个时候冲上去，将那个人面兽心的混蛋给撕烂，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时候，绝对不能冲动。 要想个两全之策。 他们两个就坐在车里，喘着粗气，望着那罐车以及罐车下面的三个人发呆。 那三个人，竟然吵了起来。 只见那瘦的跟麻杆一样的长发急着辩解了两句之后，便从兜里拿出个手机，拨了个号码，对着手机说了几句话，随后便一脸气呼呼的将手机递给了刘大海。 那刘大海也是相当气愤，对着电话便吼了两句，然后就没有声音了，还笑了。笑的那个得意。 然后，他们就分开了。 那瘦猴便拎起一个对讲机，对着刘大海指了两下，做了个随时保持通话的手势。那刘大海脸上带着笑意，仿佛不当回事儿般的回应。 直到那瘦猴离开罐车，跑到那已经开工干活的桥上的时候，刘大海和刘四喜两人的脸上才变了颜色。 仿佛有点心虚。 是的，就是心虚。 此时路上已经见了车辆。随着日头的升高，来往的车也渐渐多了起来。 一胖一瘦两个人在罐车下左瞧右看的，真真的印证了做贼心虚这个词。 这就叫做买凶杀人啊！ 刘大海的心里到现在还在扑腾的难受。 这两天的境遇让他自己都感觉好像做梦了一样。 不知不觉间，自己兄弟两个竟然成了名人。整个的凤城都在议论不休，想要将自己换成那蓝莹莹硬扎扎的票子。 抢个银行都没造成这么大的动静啊！ 突然间他自己又悲哀起来，外面的悬赏都比自己抢上一回银行划算的多了。 自己俩人竟然还能这么值钱？ 刘大海特别唏嘘这段时间自己的人生。 赌博输钱，连媳妇都跑了。这是何等的羞耻！ 凭着做五金模具的手艺，私造了手枪去抢银行，谁料半路杀出程咬金，被一个半大小子给干趴下了，这是何等的失败！ 自己的人生，就他妈像是个婊子，受尽白眼，可到了关键时候，却又受人欢迎。 马勒戈壁的！原本在看守所里等着宣判，誓要将牢底坐穿的时候竟然等到了福音。 一向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李所长，竟然对自己客气了，还少有的和自己称起兄弟来。怎么看都像是老鸨子。 果然如此，他真的就像个老鸨子一样，给自己找了个客官。 那是一笔很让人眼红的买卖。一笔做了就能恢复自由的买卖。 虽然这个买卖做的有些凶险，但是想想那自由的空气，闻闻那外面女人的香气。他心里动摇了。 生命虽然可贵，但也是要能自由支配才行。整天被关在牢房里逞英雄的日子，跟以前有什么两样。外面受了气回家打骂老婆孩子，这种日子，老子受够了。 刘大海并非是个没脑子的人，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凭着几年的手艺活就弄出五四手枪来。仿造手枪这绝对是个精细活儿，不是一般人可以搞的出来的。 可是，尽管自己有如此的本事，却在这社会上，依旧食不果腹，依旧遭人白眼，依旧给不了妻儿过上好日子，这就是悲哀，一个男人的悲哀。 随后，他就知道了。 这回，要玩大的了！因为，他见到了真正的有钱人，真正的贵人。 就在那所看守所的监房里，整个重犯室的犯人全都被赶到了其他的房间，只留了他们三个。 他的阔绰，让刘大海瞠目结舌。 开口便是50万。这才是有钱人！ 哪像自己俩倒霉蛋，抢了银行还不到50万，就闹的满城风雨，还被个半大小子给弄到这鬼地方来了。 50万一条命，听的心里一阵的乱跳。 50万！还能恢复自由。 只要自己两个人消失两年，案底就会被抹掉，从此以后恢复自由，天下之大，可随处逍遥。 他俩的心，一下子就颤了。 自由！多高贵的字眼。 逍遥！向往的日子。 两人面面相觑。 虽然紧张还有点害怕，但是还是没能逃过那50万的诱惑。 干了！两人竟然异口同声的决定了。 如果干了，自己不死，那便人上人，死了，那便*朝天。 赌一把！ 那满地爬的老鼠，看到就恶心，可还得跟它一起睡觉。这哪有枕着外面女人白花花的大腿舒服。 他俩绝对没想到，这监房会这么容易就出去了。 大摇大摆的，就这么走出来。连一个象征性的阻拦的都没有。 这让他俩心里更是对那个罗少的本事感到震惊。遥想两年之后，他俩更放心了。 照他说的做，只要两年，咱们就恢复自由了！ 刘大海那一瞬间，竟然都流泪了！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出来了。 哦，外头管这叫越狱。 看到报纸上还成篇累犊的分析着自己越狱的手段。刘大海觉得这些人真他妈讽刺。 这年头，就是这么现实。 望着那大头照的通缉令，还有那通缉令上的10万奖金，他俩都笑的差点掉了大牙，心里都忍不住想将自己送回到警察局里去了。 马勒戈壁的，老子啥时候这么值钱过了。 真他娘的扯！这社会，算是看透了。 虽然越是到了这一天，他的心里就越紧张，可是再看看手里攥着的10万块订金，再想想这几天过的神仙一般的日子，他就强迫着自己平静下来。 不就是杀个把人吗？有啥了不起的。老子继续像以前那样活着的话，跟死了有什么两样？与其我死，不如他们死，还能换取一身的富贵。 以命换钱，这事儿干的值得！干好了这一票，半辈子甭愁了。 今天这就要干活了，都平静下来好几天的心情，竟然又紧张了一点儿。凭他这几天的分析，好像对方还是个不小的人物。要不然哪会值50万啊？你以为人人都是县长啊！ 刘大海心里有些不安，总感觉四周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一样，心脏还老是乱跳。 他不时的四下张望，连瘦猴子取笑自己杞人忧天的时候，他都不想反驳。 那只瘦猴子懂什么，就他妈一个小跟班。 望着瘦猴带着黑子去取车拿钱，他心里疑惑的又朝四下里看了两眼。他总觉得，这四周至少有好几道目光在盯着自己。 就在此时，黑子扯着嗓子叫唤了起来。 “哥！车里哪有钱啊？狗日的糊弄人啊！” 刘四喜从车上跳下来，一脸受骗上当后的气愤，就像上次花了25块钱嫖了一个至少有45岁以上的妇女一样。明明讲好的是年轻风骚还漂亮的那个，一进屋咋就换了人了？日他娘，怪不得非得先交钱后进屋哪，还把灯关的黑黑的。 太欺负老实人了！ 他板着那没有一点肉的脸，看着对面那个拿着对讲机一样腮上无肉的瘦猴，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这就是典型的言而无信。 “不可能啊！罗少说好了的，钱就放在车里，和对讲机放一块，我拿一个对讲机给你们指明时间和目标，钱都是你们的！难道说是刚才那个送车的司机见财起意了？也不大可能啊，那可是跟了罗少七八年的兄弟了。这样，你先别急，先等着，我打电话问问罗少。” 那瘦猴说着，便掏出手机来。 “罗少，真的，车里没钱，估计是让那狗日的黑驴吞了。” “不可能，没眼花，确实没有，两个大爷都要罢工了，你跟他说说吧。” 跟罗少通了话，他便将手机递给了一脸阴狠的刘大海手里。看到他的表情，瘦猴心里一阵鄙夷，但是脸上却又不好表达出来，只得谄笑着，看着他俩通电话。 不到一分钟，那刘大海就笑了。看来，罗少那边又放血了。 该死的黑驴，让我找到你，扒了你的皮做阿胶，操。” “行了，没事儿了，罗少答应事成之后另外再付钱，保证不拖咱们的，先干活吧！”刘大海脸上笑着，洋溢着喜气。 任谁听到那天文数字一般的数目，都会忍不住笑的。尽管这数字之后将会是一条生命的消失，可是，谁会在乎啊！ 杀。 只求一身富贵，即便双手血腥。 ------------ 第129章 ．这世道，要狠 刘大海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多年在外，所承受的不公及白眼，将他的心智磨练的非同一般。尽管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紧张，可是在自己刻意的压抑之后，那心里，就平静的跟水面一样了。 他此时，只等着那个瘦猴发过来的信号。 自己后半生的富贵，即将到来。 刘大海握着方向盘的手，使劲的攥着，攥的指节都白生生的。那么有力而坚定。 而刘四喜此时就有些不堪了。 尽管跟着刘大海也算是见过世面了，可是他毕竟年轻了许多，再说了，也没有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经历的事情也没有这么多，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抓着那个对讲机，就好像在抱着手枪一般，紧紧的。脸上的表情，也不复平日里的潇洒。 这毕竟是关键的一刻，决定着以后的生活是继续潇洒，还是继续如过街老鼠一般的考验。 过去了，那便边可以花天酒地，过不去，那就是万丈深渊。他有理由相信，这罗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是任务失败了，他不可能白白放了自家两兄弟出去。 所以说，这也是决定了以后是不是能够活的自由的关键。 “哥，你说，咱要杀的是什么人？”对于那个值50万的倒霉蛋，他俩不止一次的冷静分析，可是无论如何想，他们也想不到，会是一个政府官员，更是一个受人排挤的副县长，还是一个要将他俩绳之于法的重生人士的老爹。 “不管他，就算是县长老爷，那也一样杀！”刘大海眼神变换的望着前方。望着那些匆匆而过的车辆，他的眼里，是愤怒。望着那些早起进城做工的穷人，眼睛里流露出一些不一样的感情。那些年，自己也和他们一样，早起进城，夜晚而归，汗流浃背却处处白眼。也许，那些人中的某一个，在经历过某些事以后，也会跟自己一样，走上这条不归路。 “你说人家的儿女到时候会不会找咱们报仇？” 小黑子刘四喜其实平常的时候有些话痨，还有些诗意的同情。虽然小时候有过当警察的梦想，却不料现实与梦想有着太大的差距。在梦想根本就没有跟现实搭边后，他选择了妥协生活，投入生活。偷鸡摸狗，敲寡妇门，上寡妇床，并从中寻找乐趣。他对人性是有一定理解的，并且有种天生的同情心。虽然大多数时候，那些同情心都被他越来越硬的心肠给丢弃了，但是，这不妨碍他从嘴上表达一些同情。 “哼！天涯海角，能找得到咱们的话，就算他本事，咱们死了也认了！”刘大海咬了咬嘴唇，眼神坚定的望着那个对讲机。 “要是他真有儿女的话，我就是觉得有些对不住那小的。”刘四喜认真的摆弄着对讲机音量控制，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听着里面传来次拉兹拉的响声。嘴里刚刚吐出来这句话，却不料，被刘大海被扇了一巴掌。 “这社会逼的。谁都不想走这一步。可是真要走的时候，我们都别无选择！在这个社会上混，要想过的好，只有狠。”刘大海恶狠狠的说道。连眉毛都竖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 这副表情，让刘四喜想到了刚进入看守所的时候，那个重犯室。就是凭着兄弟两个的狠辣，这才将一班重犯给降服，在监房里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对，只有狠，没有其他的办法。 “嗯！谁都有追求自由和幸福的权利，只有靠双手，即便这条路上充满了血腥！”刘四喜双手握拳，颤抖着，阐述着他的哲学。他心中想的，却是当年高中毕业，自己的分数被别人冒领的事儿。忍气吞声最终成就了人家上大学的事实，而自己，却只能落得在家干活讨生活的悲惨。如果当初的自己，能够抗争，即便不能再去上大学，也可以找他们讨得公道，获得一笔赔偿。可是自己懦弱了，家里也怂了。所以说，这社会，就是要去争，不争，只能干瞪眼。 “行了，好好的看好你的对讲机，好了吗？别到时候错过了听不到。”刘大海对小弟的诗意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连忙打住他的感慨，提醒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对讲机上。 “调好了，没问题。感慨一下罢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我不说了！”刘四喜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车里，只有对讲机不时传来的电波沙沙声。 车外，四双眼睛，等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黑哥，等下这样――”方子铮对着刘黑虎的耳朵耳语一番，听的刘黑虎咂舌不已，这成吗？也太冒险了吧。 刘黑虎的眼神很严肃，他分析的出，方子铮的这个想法一旦搞不好，绝对会有生命危险。那两个劫匪既然敢铤而走险，那他绝不在乎手上多加一条人命的。 “信不过我？我当初怎么让他们进去的，现在还让他们再进去一次。”方子铮很自信，也很严肃，他当然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冒险，可是，这却是现在这种情形下，最稳妥的办法。 他绝对不能让手下的兄弟面临险境。 “不是信不过，你确定后面那两个是警察？”刘黑虎自认眼力不差，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后面那辆车里坐着的，就是两个警察。 警察？嘿，前面就是两个通缉的要犯，而他两个，竟然还有闲心思在哪儿抽烟，坐视不理。这算什么警察啊！ “对，就是警察。照我估计，也是别有用心的。咱们跟他兜个圈子。”方子铮神秘一笑，唬得刘黑虎一愣一愣的。 “行，就按你说的办，我在后面准备，随时就可以走，城外八里庄的破砖窑那里我熟，咱们就藏到那里去，谁都找不到。”刘黑虎想通了之后，便将手里的警棍递给方子铮，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身手，以防万一吧。 方子铮接过来，也没有再装蒜，嘿嘿笑着将警棍别在腰里。直不楞登的一大条，在小腹下面鼓鼓囊囊的，看的方子铮直想笑。 刘黑虎好像也明白了方子铮笑的原因，嘿嘿的一骚光头，暧昧至极。 方子铮打开车门便出去了。 桥头往西的空地上，正停着一辆修路工人的泥头车。 满满一车的泥沙石块。 ------------ 第130章 ．刺刀见红 “黑子，来了！预备好了，听我的指挥！”对讲机里传来瘦猴那破锣一样的声音，刘四喜一听，脸上就变的紧张起来。 好几日的等候，就在此时了。 刘大海听到之后，一咬牙就启动了汽车。 水泥罐车噗噗的吐着黑气，停在原地不动，他们在等着最后的指令。 时间在此时，变的格外的漫长。 四双眼睛，也在紧盯着那辆吐着黑气的水泥罐车。 种种饱含各种意味的眼神，无比狂热的注视着车身。 只要车一动，他们的使命，即将开始。 “注意，车来了。白色雅阁，放心，桥上只有这一辆白色的，很好认，不会错。好了，过桥了，离桥头还有40米，你们可以开过来了！”对讲机里的声音虽然有些沙沙的干扰声，但是已然清晰的传到刘大海兄弟两人的耳朵里。 此时，到了刺刀见红的时候了。 是富贵，还是苟且，在此一举了。 刘大海一踩油门，水泥罐车轰得一下便开了出去。他们离桥头，还有60米。 刘大海的心，不由自主的开始狂跳。手心里，都出了汗。 尽管一再的告诫自己不需要紧张，但是此时此刻，关系到自己后半生的决定性时刻，他不可避免的会出现短暂的心理压力。 刘大海紧张的头上都冒了汗。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不停的抖。 旁边的刘四喜，浑身都已经湿透了。这一瞬间，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这是去杀人啊。尽管这几天的心理斗争已经让自己放下了对杀人的恐惧感，可是，此刻真正在面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那个软弱的自己。 他怂了。他甚至都不敢睁开眼睛看前面那辆白色的本田雅阁。 那是开车的人。他们是有车一族，他们该杀！ 这是以前仇富的刘四喜曾经说过的话，可是，说跟做的差距，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刘大海此时虽然紧张了，但是他不像刘四喜那般没种，他认准了的事情，即使再有心理压力，那他也会硬下心肠，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看清楚了。前面那辆白色的本田雅阁，就在前方不到80米的距离。 此时，自己只需要加速过去，那辆车十有八九，就只有被罐车撞扁，或者直接撞飞掉下河里。无论是哪种方式，里面的人，断断没有存活的可能性。 只要自己朝着这个方向开过去，只要自己不刹车，只要自己不打方向盘，那自己的下半生，就有富贵。 40米。 这个时候，唯有一个念头。 继续，前进！ 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罐车像一只撒了欢的公牛一般，向着前方的目标，那辆白色雅阁前进。 他甚至都看到了那辆雅阁车上坐着的两个小年轻。 都是十七八的年纪，甚至连嘴上的毛都没有长出来。两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惊恐的表情。 他当然不知道那个罗少为什么要让自己将这两个小子弄死，但是，他这个时候，心里已然没有一丝不安了。 这么小的小孩，就有车开。 死的不冤枉。 他甚至都想到了自己所受到的那些白眼。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那些有钱人给的。 就当是让你们这些有钱人还债了！ 死去吧！ 看着那两个小孩惊恐绝望的表情，他心里，有种报复的畅快感。 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今日一举冲刷干净。 明天的我，将是另外一番模样。 20米。 那辆白色的雅阁，已经慢慢悠悠的减速了，在近桥头的地方想要停下来。想来他们也是怕得不轻，连刹车都刹不住了。 想到这里，刘大海心里一阵得意。这种满足感，就像上次在银行里，枪口对准那些有钱人的时候，那些人对自己露出的那些祈饶、绝望的表情，让他油然而生快感。他很享受这种主宰别人生命的感觉。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感觉到，自己活着的价值。 那两个小家伙估计已经吓傻了。都不知道开车门逃生了。 虽然他们开车门也绝对逃不出，但是，至少也要表现出来一种求生的欲望啊！ 只有在这种求生的欲望中撞死他们，自己心里的那种满足，才会更强烈。马上就要上桥了。 上了桥，就是他们的死期！ 上了桥，就是自己的富贵到手之时。 以前的日子，不要再见了。 想到这里，刘大海嘴角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 他可以想象得到，两秒钟之后，桥头上该是怎样一副情景。 血肉模糊，汽车压扁之后，从车厢里散碎着一堆挤成饼子一样的烂肉，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的冒着血泡的粘稠红色液体。 他闭上了眼睛。 罐车笔直的冲了上去。 轰！ 一阵剧烈的摇晃。 刘大海意外的发觉。好像，这时间提前了！ 不对啊，明明还有十米远的距离的，怎么会提前了？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并未出现白色雅阁被压扁，车里的人被挤爆的惨状。而自己，却反而像是被推土机推着一样，整个车子都慢慢的朝着一侧整体移动。 当他向后面一瞧，不禁大惊失色。 整个水泥罐车的车身，都凹进去了。 在凹进去的地方，正粘着一个巨大的车头。 如果说刚才的那辆白色雅阁是娃娃车，自己这辆罐车是巨无霸的话。那此时的情况，也正好可以如此比喻。 罐车，在那泥头车面前，就像是个婴儿车一般，被撞的毫无反手之力。整个车身都被推着向前整体移动。 而罐车，早就在剧烈撞击的时候熄了火。 刘大海脸上突然一阵恐慌。 而刘四喜，早就吓的浑身发抖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 自己去撞别人，却被修路的一帮工人给撞了。 事儿没干完，性命差点搭进去。这还能讨好吗？ 刘大海脸上一发狠，摸出腰里的枪，打开车门，就要跳下车去。 谁料还未等他双脚接触到地面，便只感觉浑身一阵电流在身体里乱窜。他一下子就头脑一片空白，再也动弹不得。身子像是抽掉了筋骨的游蛇一般，bia的一声摔在地上。 而在他的前面，方子铮手持着电棍，噌的一下就跳上了车。 “狗日的，怎么开车的啊，怎么往车上撞啊？”还在惊魂未定中的刘四喜一反应过来，便开始破口大骂，他堂哥跳了下去，便也想跟着从另外一个方向下去。 堂哥说过的，要是没有撞死，那就上去补枪。总之，要让他们死透。 咱们干的便是这一行的买卖，要对得起人家花在咱身上的钱。做事儿要有操守，才可以长期合作，永保富贵。 他刚刚打开车门，手便向腰上摸过去。 那里，鼓鼓囊囊的，是真正的大黑星。 沉甸甸的，连裤腰带都坠的成了弯月形，向下紧紧勒着他瘦的纤细的腰。 这时，在驾驶位上，突然上来一个穿着修路工人服饰的年轻人。 装逼一般的戴着个墨镜，头上还戴着帽子，口罩捂得脸上严严实实的，都看不到长得啥样的。只是从脸上一点轮廓上可以看得出来，挺年轻的。 “你是谁？干嘛上车，我哥哪？”刘四喜没来由的感觉到一丝不安和恐惧感。 这不可能啊？ 堂哥下去了，怎么会没有一点声息传上来。 他一瞬间便想到了好几种可能，不管有哪些，反正他当前要做的，便是开枪。 不管上来的是谁，只要不是堂哥。那就是敌人！ 手，探到腰间。 枪还未拔出来。他就看到了一只拳头奔自己的眼窝而来。 嗡的一声。 刘四喜只听到耳朵里的阵阵耳鸣。眼前的景物直接跟着模糊。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飞。虽然飞的不高，但是他的意识里还有一丝清明。 这是在车里。 这种飞起来不受控制的感觉，很难受，就好像上次在银行里的时候一样。 这记重拳，直接将刘四喜从座位上打飞了。他的身体朝驾驶位的方向飞过去。bia的一声，便落在方向盘上。 自感出师未捷的刘四喜有些绝望的倒在地上，还未消失的意识盯着眼前倒在地上，还在不停抽搐的堂哥，感觉只有愤怒和不甘。 他刚刚看到了方子铮摘下墨镜下面的那双眼睛。 亮，而且还深邃。 他印象特别深刻。 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再忘了。 上次银行里，就是他！ ------------ 第131章 ．诱饵 小六和小八傻了！ 他们仿佛看到了神迹，又仿佛看到了祥瑞，他们没法形容此时那突如其来的幸福。 自己还活着。 眼睁睁的看着前面那如大山一般呼啸而来的水泥罐车，他俩当时都动弹不了，差点都尿了裤子。 可是，那辆如同从天而降的泥头车，瞬间便将那辆大山给推走了。 他俩甚至都痴呆的看着那两辆车撞在一起，像是两颗高速运行的小行星，剧烈的撞击在一起，差点就火星四溅。 听着车身上传来的叮叮当当，被泥头车上那乱飞的小石块砸的满身坑洼和裂痕，他俩都没有一点恼火，都劫后余生的流下了眼泪。 马勒戈壁的，没死！ 这时候，他俩就看到了方子铮的身影。 那一刻，高大，如从天而降，占据了他们的眼睛。 这一刻，他们终于理解了方子铮老大临别跟他们说的话，有他在，不用慌张。 但是他俩谁都没下车。 不是不想下，而是确实下不了。 两个人的腿，软的像是面条一般。连说话都是颤抖着，含含糊糊的说不清楚。 “老――老――大，那――那――是老大！” “马――马勒戈壁啊，老子――尿了！” “我――我也尿――尿了！” 他俩谁都没嘲笑对方此时的胆怯后遗症。 一直到方子铮一只手拎着一个，像是拖着两条死猪一样，扔到他们的车后座。 “还能开车吗？”方子铮的笑，温暖而和熙，在阳光下，露出两颗小白牙。 “能――能！”小八哆嗦着，不肯服输。 “你俩，到后面替我看着他俩，谁醒了，给我往死里电。”方子铮笑了，他很明白这俩小孩的反应。虽然不服输，可是那颤抖着的双手，却出卖了他们自身的实际情况。都被吓坏了。 方子铮明白小八在逞能，这个时候即使能开，也不敢让他开了，万一搞不好，还真有可能一头扎到护城河里去。虽然如此，但他依旧对着他俩竖了大拇指。 这俩孩子，遇到过这种事儿之后，这心境，绝对会更上一层楼。 只要教导得当，日后绝对是个响当当的角色。 被方子铮的大拇指鼓励了的两家伙，尽管两条腿还软的迈不动路，可是强忍着，身酸体软的挤到了后座上。 小八颤颤巍巍的拿着那警棍，像是捧着圣物一般，生怕拿不稳。 小六则是可着劲的将两个毫无知觉的家伙弄到了底下，他俩就用脚踩着，回味着方子铮当时的话。 这可真是有惊有险，算无遗算啊！ 等到方子铮在凤城城郊的四围村落里转了7、8圈，确定没有人跟着，这才拐了一个大弯儿，进了距离凤城只有八里之遥的八里庄的破砖窑。 在那里，刘黑虎已经勘察好了地方，等了他们十多分钟。 “怎么样，顺利吗？”方子铮下了车，就笑眯眯的盯着刘黑虎看，看的刘黑虎脸上都红了，太阳光底下，那黑的透红的脸上，全是佩服的表情。 “他俩就没来得及管我，也没想到我是故意撞他们的车，只是一个劲的看前面的车去了，很明显，他们确实就是跟着那两个劫匪来的。”刘黑虎一脸的得意，仿佛做了件很露脸的事儿一般，上来就吹嘘道，“那两个傻逼警察，一点都不会想事儿，哪有同时两对车撞车的啊，傻逼！” 方子铮心想，我早就知道他们的打算了，要不是我出手的话，他俩这命，就成了郭成峰立功的垫脚石了。 不过这些，他是不会说出来的，这个郭成峰，迟早要跟他算一笔账。老子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怎么样，地方找好了吗？”方子铮看了看那两个还未有转醒迹象的倒霉蛋，摇了摇头，问道。 “还用讲？早找好了。这地方，绝对隐蔽，谁都想不到！”刘黑虎得意的一笑，那满口的白牙都闪着光。 “行，等着，我去逼供。让你们看看咱的手段。” 方子铮神秘的一笑，一手提起一个，也不用刘黑虎帮忙，扔下一句前面带路，就跟着刘黑虎就向着那废砖窑里走去。 此时，小六和小八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此时全是一脸震惊的望着方子铮和刘黑虎。 不但把这两个家伙抓到了，还把警察给耍了？ 这是要逆天啊！ 这俩大爷，真他娘的牛逼！ 服了！ 来到刘黑虎早就挑好的破窑里，他们找到一间有门的屋子进去，也不顾满屋子的怪味，找了两根十几公分粗细的木桩，深埋在地上，将两个半死不活的大金主给绑在木桩上。 啧啧，这就是十万块啊！ 刘黑虎一脸的光，看向两个逃犯，就好像看到了一摞摞的老人头。 这屋里其实设施挺全的，有现成的桌椅，还有草床！ 操，还有草床？ 眼瞅着那草床边上仍的那一卷卷的白色卫生纸，刘黑虎的脸上浮起了暧昧的笑。 扭头一瞧，发现方子铮竟然也盯着草床看个不停，两人会意，心照不宣的嘿嘿直笑。 两个小家伙很显然还未搞清楚咋回事儿，为什么两个偶像看着草床就发笑哪？邪了门了。 这几年政府为了控制耕地面积逐年减少的问题，已经大力宣传，严禁农村土葬，并严厉打击非法的小私窑。不但上头三天两头的查，而且还高了有奖举报，只要不是政府批准的，全都一并取缔，如果还有私自开窑的，一经举报，立即逮捕窑主，并对举报人实施不公名的奖励。这一举措，相当的有成效，直接将农村小私窑给来了个一锅端。老早就看着这些砖窑不顺眼了，侵占耕地不说，赚了钱也不回馈乡里，谁不眼红啊，反正我举报就有奖，老子天天看着你，只要你开窑，我就能有钱拿，多好的事儿啊！ 如此一来，绝大多数的砖窑都倒闭了，不开了。不过，却留下后遗症了，砖窑不开了，可那一座座土窑还在地上矗立着，一个个高耸入云的大烟囱根本就没人敢动，也没人管，没去拆，就这么荒废着。倒是成了不少情侣半夜三更约会的好去处。 这就是他俩发笑的原因，自然是两个小处男不理解的。所以说，一般的白天，这里是相当冷清的，根本就没有人气。 刘黑虎神色激动的望着方子铮，等待着他下一步的指示。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凤城，将会是一锅粥！ 他冷静下来之后并不傻，他绝对不相信事情会是方子铮所说的那般简单。 这件事，就算是以自己所看到的这些，也不仅仅是抓捕两个企图收钱杀人的逃犯那般简单。 这件事情的后面，绝对隐藏着更深一层的内幕。 而且，对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等待着的，将会是莫测的漩涡。 这个年纪轻轻，却让自己叫了他师傅的年轻人，他的打算究竟是什么哪？ 这两个人，从现在开始，就是他手中的诱饵。 ------------ 第132章 ．布局 刘黑虎今天彻底的服软了。 对那两个逃犯，他算是认栽了，没见过这么牛气的人，任凭自己连打断了两根小孩手臂粗的棍子，那两个家伙就是一个字都不多说，死咬着牙口，一点都不配合。马勒戈壁的，都他妈把他们当爷爷一样供着了，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掏出来。 失败。 等到他骚眉搭眼的跟方子铮扭扭捏捏的说道，自己真的搞不定的时候，他那张脸就跟在火炉子上烤了几分钟一般，差点热的要熟了。 奶奶的，还是自己自告奋勇的要去逼供，彰显一下武力值的，妈的，这回彻底丢人现眼了。连小六和小八两个小混蛋都笑的差点趴到地上。他只感觉到，自己前段时间在小六小八这帮小混蛋面前建立的威信正在逐渐消失。 得不偿失啊！真他妈不该这么自不量力啊！ 这叫啥？ 咦？我操，小八儿还蹦出个成语来，自作孽不可活！ 我操，就是这句话，今天又学到知识了！马勒戈壁的，丢人了。 看到这满窑洞里的欢乐，方子铮微微一笑，并没有埋怨黑哥的自作主张，这俩家伙怎么说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了，用一般的逼供方式，肯定无法撬开他们的心理防线，掏不出话来也是在所难免的，这也怨不得黑哥。 他笑着掏出钱包，扔给小六和小八，又转过头来，看着懊恼不已，脸上都皱成菊花的刘黑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们开车去外面弄点吃的过来，再买点生活用品啥的，咱们还要在这儿过夜哪。今天，咱们要演戏，演一出大戏！ 他们三个一脸的迷惑，却又不好多张嘴。小六和小八两个小混蛋是出于对方子铮的敬仰，而刘黑虎则是彻底的羞于见人，先出去避一下也好，省的怪丢人的。 你们回来，让你们看看好玩的。 方子铮嘴角上叼着一根干草杆，脸上似笑非笑，眼睛眯着，显出一种自信的姿态。 他们三个回来之后，就傻了。 这――这他娘的，这算啥？ 刘黑虎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脸上的那个表情，说不出的打击。 这一刻，他服了。原本只是对小师傅的身手和头脑感觉无比的惊艳，这才起了拜师的念头，不过这个时候，他就觉得，这方子铮也许真的就像邹飞那个家伙所说的那般，通天彻地，无所不能了。 他坚信，邹飞绝对不是在吹牛逼的。 师傅就是师傅，那说书的老头咋说的？有志不在年高，嗯，不对，叫啥，年少有为，少年得志？也不对，操，叫啥来着，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妈的，以后真要好好学习了。反正师傅，就是咱学习的对象。 真牛逼了！ 刘黑虎一脸震惊的看着方子铮，他看的清清楚楚，直到方子铮将两张招供并画了押的纸揣进了怀里，他的眼睛都一直跟着在方子铮胸口上直晃悠。 当然，小六和小八两个小王八蛋也震得够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看到他俩的表情，刘黑虎同学心里才有了点平衡，不再那么自惭形秽。 他们三个仅仅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在前面镇上的小卖部里买了一堆吃的东西回来，这一回来，人家就已经招完了。 这也太利索了！ 他到底使了啥法？那两个混蛋都晕乎了，到现在还没有清醒。 看着方子铮坐在草床上，叼着草根的模样，刘黑虎差点就要顶礼膜拜了。 四周的小风，吹的草床上的干草哗啦啦的直响，无形中，有种神秘的感觉直接笼罩在了方子铮的四周。 他的形象，在刘黑虎等人的眼中，伟岸而神秘！ 重新又被捆到桩子上的两个人还迷迷糊糊的，没从刚才被催眠的劲中回过神来。 刘黑虎搞不懂方子铮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让这两个意志力原本很坚定的人，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他好奇，但任他左右支吾的打听，方子铮就是一个字的没说，只丢下一句话，看好了这俩人，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我去探探风。就走了。 他脸上那个严肃的样子，唬的刘黑虎一愣一愣的。 “就这个把小时的时间就搞定了？电视上不是都演的要用什么辣椒水、皮鞭、老虎凳什么的吗？还想着去玩上几样哪，就这么就招了？真是软骨头！” 刘黑虎一脸的不齿，还有满心的不忿，呸了两口唾沫在两个人的脚底下。颇有一种为民除害、好人好事儿的感觉。 就这短短的一天时间，他就感觉，无形中自家的形象也高大起来了，不再是一个为了多给几个摊子送酒水、肉菜而大打出手的混混了。 这做好事的感觉，啧啧！没法形容。反正挺美。 这趟好事儿做的，值！ 这小师傅，神了。跟着他，有好处。 陷入到好人好事、无名英雄的幻想中的刘黑虎，脸上的表情惬意极了，真像个好人一般，时不时的问问小六和小八两个小家伙，你看我这表情善良不？ 喜得两个小家伙一个个打摆子，一个字都不敢说。笑着道，俺去照老大的吩咐领赏去了，拜拜了，你在这逞威风吧，黑哥哥！ 说罢，两人捂着肚子出去，报案去了。 刘黑虎相当郁闷，暗忖到，咋就生了这么个不讨好的面相哪？唉，这黑也不是俺想的啊，没办法的事儿啊，祖传的。 自忖羞恼的刘黑虎，虽然这会儿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但他倒也没忘方子铮的嘱托，不时的拿着电棍在两个越狱犯面前晃悠两趟，显示一下武力，省得两个倒霉的家伙起了歹心眼，妄想逃跑。不过看着两个人的眼神，倒也不像要逃跑的样子，还真的老实了。 尽管两个家伙招供了，也老实了，但这非常时期，还是要打起精神来，万一两个家伙使诈，再摆自己一道就更丢脸了。师傅交代的话肯定没错，要好生看管着。 不时被警棍敲上两下，要不然就是被两个小王八蛋拿着树杈对着屁股上捅两下，疼得俩逃犯呲牙咧嘴的，的吸冷气。 从迷糊混沌的思维中逐渐清明起来的刘大海两人很纳闷，自己咋就迷迷糊糊的将情况全都写下来了哪，还签了名字在上面。 看着那两张上的歪歪扭扭的字，明明就是自己写上去的，错不了的。不但把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连得知车上没有剩下的40万以后，那种内心的愤慨都描述的跃然纸上、恍若现场。 自家的文笔啥时候那么好了，都可以去考大学了。 要是上了大学当个医生或者律师什么的，总比这样打劫银行靠谱得多啊。这鸟社会，谁愿意但风险去抢银行啊，来钱快也犯不上掉脑袋吧。 马勒戈壁的，要不是字迹是自己的，打死都不会承认，操，中了奸计了。 招了就招了吧，就当是戴罪立功了，揭发检举那些不讲信誉之人。狗日的，明明说好了50万，就给10万，忒不是东西。 ------------ 第133章 ．傻小子进警局 郭成峰带着他的小跟班返回了警局。 他算计的没错，即使人丢了，但最终那两个人还是会回到公安局的。 人性贪婪，谁都无法面对那十万块的奖金而做到面不改色。 他相信，不管那两个劫匪在谁的手上，最终，他们还是会被换成那蓝莹莹的奖金的。到时候，无论是谁过来报案，那两个人，最终还是会成为自己手上的进阶筹码，跑都跑不了！ 郭成峰作为一个年轻有为，而又具备相当背景的二代公子哥，自小便被当作接班人一般的培养，头脑自然不是那些简单炫富的伪公子们所能比拟的。他在凤城市公安局的地位，虽说不上是一言九鼎啥的，但是，他安排下去的事情，总归还是有些分量的，无论是那些基层的小干警，还是那些接线的小女警，无不笑着应承下来。 他们都暗地里答应，只要是接到报案，将会第一个通知他。 郭成峰的自信心无限的膨胀了。它可以预想到，做完这件事儿之后，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数之不尽的荣誉以及金钱。 女人？那更是少不了的。 他的分析很有道理，他也非常的自信。果然，在他安排下去不到两个小时，就接到了通报。 有人来报案了。 他们抓到了两个越狱的劫匪。 而前来报案的，是两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 郭成峰嘴角上带着邪邪的笑，对着那个捂着胸口上，因为跑得太快而有些急喘吁吁的豁牙女警笑的很帅气，一下子就将那个暗恋了郭队长大半年的小女警给迷晕了，都差点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郭队长，人家给你送来好消息了，你怎么报答人家啊？” 那个叫做周梅的女警察在这市局工作了差不多有两个年头了，眼光甚高的她，甚至都挑遍了整个市局，都找不到一个和她心意的对象，不是这个不够有钱么就是那个不够帅气。多方物色之下，总算是找了个有鼻子有眼的，还算这么回事儿的，她也是挑鼻子上脸的，总是感觉不自在，就算是上了床她也是多方的不满足。一直到郭成峰从省城过来，这才重新找到了目标，直接将处了一年多的对象给蹬了，将目光定在了郭成峰的身上。 郭大队长的身上，那种淡淡的优雅，还有那成熟而自信的男人味道，哪里是那种山旮旯里走出来的小警员能赶得上的。老娘的未来，应该是躺在这种男人的臂弯里，享受生活的，远离油盐酱醋茶的，饭锅围裙，见鬼去吧。 有时候吧，这人就是有些当局者迷，一旦陷入自恋中，就很难跳出来，更何况保持一种清醒的状态了。郭成峰当初狂追刘菲菲的事儿，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并且还为此懊恼过，中伤过刘菲菲那个狐狸精假矜持，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和对方究竟有何差距。就她想来，要不是因为刘菲菲，这郭成峰早就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所以，这刘菲菲，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女人从来都有一个专长，那便是嘴巴，不但能让男人神迷出窍，还能让女人如痴如醉。她的嘴巴，不但让她曾经的男人高潮了，还让公安局里一帮显得蛋疼的无聊人士兴奋连连。关于刘菲菲的种种流言，总是能经过她的嘴巴，换成各种版本，流传甚广。 当初的刘菲菲也是又急又气，始终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总是有这么多的流言蜚语，不过子弹挨得多了，这人也抗击打了，到最后，刘菲菲也就不闻不问了，爱咋咋地吧，充耳不闻。 周梅的小喇叭，那是从来没有停止过的大频道播放，她在等待着最后的胜利。 不料还未等她将自己的八卦功力完全彻底的发挥出来，这刘菲菲就自甘堕落的跑到交警队那个男人窝里去了，这不禁让她喜出望外了。她没想到这是刘菲菲不胜骚扰之下的无奈之举，而是想当然的将这一切，当成了自己碎嘴的成果。警局里最大的敌人，被自己给灭了。她很自然的，将八卦神功当成了制胜的法宝。 郭成峰，你难逃老娘的手掌心！ 自此，郭成峰的事儿，便成为了她最在意的。 “呵呵，周梅妹妹，这么着，改天得空的话，我请你去星岛咖啡屋坐坐，然后去看场电影，咋样，最近那部《红河谷》很火，你还没看过吧。” 对付这般自视甚高，却又没有那种天赋及实力的小女人，郭成峰那简直是手到擒来，稍微撒上些许小利手段，便轻而易举的将这些傻了吧唧的丑女人哄的团团转。 一听郭成峰这般上道，周梅两个小眼睛差点都泛起了层层波浪，要不是郭成峰的身边有个刑警队的跟班，她都恨不得整个身子贴上去了，轻声慢语的嗲道，“人家正等着你哪！说好了啊，不许赖账的。拉勾勾！” 看着那自作多情的卖弄风骚，郭成峰忍着反胃，故作轻松的一本正经问道，“那两个报警的小子哪？” 一见郭成峰的脸色，那周梅很识趣的答道，“在接待室哪，走，我带你过去。” 郭成峰笑着将眉头上的一缕碎发一甩，相当的有魅力，对着旁边的跟班道，“看到没有，以后找老婆，一定要找周梅这样的，知道你心里想的是啥。”那跟班附和着笑，啥都不说，就是笑。 “我就是想问问，具体的地址，好去抓人。”郭成峰笑道，那闪着皓光的小白牙一颗颗的，迷死了周梅。 “哦，地址我早就问出来了，就在那破窑洞里藏着呐！还有个人守着哪，跑不了，要不你俩再去问个清楚？” “哦，不用了，我们还不相信周梅大美女？”郭成峰脸上一怔，继而笑的更欢乐了，一只右手，也有有若无的在周梅的肩膀上抚了一下，这一下就让周梅整个身体都酥了。抿着嘴，笑的花枝乱颤，那饱满的奶子，颤的都要掉下来了。 “行了，我们去抓人，你先去把那两个小孩儿给稳住了。哈哈！”郭成峰打了个哈哈，对周梅使了个眼色。 周梅一看他这眼色就会意了，笑的更欢快了。心里还止不住的得意，老娘这次给你掩着，你去抓人吧，功劳就是你的了，但是把柄还在老娘这里，哼哼，你还想逃？ 凤城市公安局，报案接待室 那里，正有两个被周梅忽悠的差点上了天的小屁孩。 小六和小八。 小六大名叫陆小天，虽说在邹飞的小团伙里，并不算顶尖的，但是头脑灵活，又会见机行事，所以，很多时候，邹飞特别愿意将手头上的事儿交给他去办，而且，新注册的曙光公司，也有他百分之几的股份，这对一个还在学校里厮混的小六儿来说，钱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有面子！自打得知自己在里面也算是参了股，这办起事儿来，他更是掏心窝子的，很多时候，面对那些大爷机关，需要跑关系的路子，都让他仗着自己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儿子的身份，配上一声声叔叔阿姨啥的，给趟平了。这下更让邹飞意外的发现他的能力了。所以，今天这事儿，方子铮也特意选择了他来干。最起码一点，他不会怯场。 因为老爹的关系，小六儿对市里面的大小机关也算是熟门熟路了，进来之后，并不感到陌生排斥，不像穷人家出身的小八，一来到公安局里，连腿都不知道往哪儿迈了，浑身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操，看你那熊样，不就是公安局吗。咱们是来报案的。咱们是功臣。”小六儿看着小八儿那畏畏缩缩的模样，心里一阵暗爽。 最近这段时间，由于邹飞总是时不时的拿小八儿的事儿来鼓舞大家伙，所以，小八儿在圈子里面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得到方子铮的赏识，亲自教导他如何偷师，如何处理师徒关系，手艺也是一天天的好起来，而且还放言，以后的修车行，小八儿就是大师傅，咱不管年纪大小，有本事，那就是爷。 小八的故事在感染激励大家伙奋斗的时候，也不免的让一班不服输的小孩们眼红了。小六儿当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从冀南回来的路上，跟那辆本田斗智斗勇的时候，小八儿所表现出来的那份儿沉着和冷静，让小六儿大感不平衡。这会儿，场子终于找回来了。 小六儿心里那个爽啊。 不过，就算他俩各有所长，心智如何出类拔萃，可毕竟还是个雏儿，在面对周梅那个不算狐狸精的骚狐狸的时候，他俩彻底的败下阵来。 俩处男，面对散发着成年女人妩媚的周梅，彻底的没了那种胆识。 上次老大请客去开荤，他俩都退缩了，作为一个性格上还算是保守的小男人，他俩都认为至少也要找个像模像样的来开荤，那里的那些女的，配不上。所以说，他俩的处男之身至今还保留着，对于女性的幻想和那份功力，至今还只停留在模拟阶段，并没有真刀实枪的上过阵场。 面对这风骚的周梅，他俩差点就缴械了。尽管这周梅并不漂亮，跟那个警花大嫂差的远了，可是她胜在风情啊。虽然门牙并不美观，可她那笑起来的热情模样，哪里是两个小处男可以抵挡的。 三下五除二，便将自己是来报案的，自己抓到了两个劫匪的事儿给倒了出来，还把详细的地址给说了。 两个傻小子这会儿在这这个后悔啊！ 马勒戈壁的，面对这骚娘们，咋就这么沉不住气啊，难道这就是老大所说的，没有尝过女人，不能叫爷们吗？ 老子要当爷们，操！ ------------ 第134章 ．入局 八里庄，顾名思义，就是离市区城郊只有八里地左右的一个村子。其实随着经济的发展，这里已经有了城边村的迹象，也许过不了几年，这里也就被规划到了城市里面，这里的村民，也就理所当然成了城里人。 这个时候，估计没几个人会相信，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能得到城里人的户口。这是说笑哪，谁信啊！ 也许他们没有知道，再过几年，那城里人的户口，会烂大街。在过上十年，也许这城里人的户口，还不如他们农村的户口吃香。 就像后世说流传甚广的一句谐语，农妇山泉，有点田，给个神仙，都不换。 这会儿的八里庄的村民们，一个个的眼睛都盯着那些破砖窑哪，随着经济的发展，大家的眼界和思路啥的都有了转变，一切向钱看的思想，一度统一了所有原本淳朴的理念，这个时候，已经正式开始演变成了那个笑贫不笑娼的畸形思想观念。 原本那些让人惧怕的窑主，此时都成了一个个的小元宝，在一个个的前驱者的领导下，检举揭发私开砖窑，已经成为了一条生财之道。无论是检举的，还是查封的，全都获益匪浅。 尤其是在城郊的八里庄，原本大大小小近十几家砖窑，现在已经全都偃旗息鼓，那高高的烟囱，已经差不多半年都没见冒过烟了。而最大的那一家废砖窑，已经渐渐的成为了不拘俗世羁绊的男女们向往自由爱恋的圣地。 对于这个圣地，这处城郊最大的破砖窑，郭成峰自然是有所耳闻。所以，自打从周梅的嘴巴里打听到了这个地方，他二话不说，向周梅使了个会意的媚眼，便带着跟班驱车向着八里庄破砖窑那里去了。 他不但要立功，还要有所为。 早上这两个本应该死在自己枪下的倒霉蛋，注定要行使他们的职责，成为自己立功的垫脚石，成为自己拓展人脉的一张投名状。 他们要死！ 只有他们死了，才能让罗大少放心，才能显出自己的本事来。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残酷，大部分的人，命中注定的就是要成为牺牲品，来衬托别人的高大，来点缀进步的渠道，他们将成为别人胜利的花环，变成肩膀上的肩章，成为荣誉里的一页。 “郭少，这回胡敢为这混蛋该服气了吧，只要咱们将这两个人抓住，这功劳就算是板上钉钉了，这回，您绝对能稳压他一头了。”作为刑警队里原本并不得志的一员，李杰很庆幸自己的眼光，早早的便慧眼如炬，识得了郭少这张大牌，并早早的投入到郭少的帐下，想想那些羡慕的眼光，李杰很得意自己当初弃暗投明的举措。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从胡敢为的手下跳到郭成峰这里的，自己走的这步棋，无疑是走对了。 跟着郭少，这份儿功劳，也绝对跑不了了！从今往后，该我李杰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这世道，无论什么事儿，都遵循一个道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吃屎！ 听到李杰说到刑警大队的胡敢为，郭成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的轻蔑，那是一种来自省会城市人民的，发自骨子里的骄傲。尤其是，对于一个，在省城权力机构混迹的公子哥， “胡敢为？他就是宋耀阳手底下的一条狗，虽然跟胡市长有点亲戚关系，可这官场上，跟其他地方不一样，犯了错误，就算是亲弟兄，那也要撇清关系。这就是斗争的残酷性。那点关系，有个屁用。胡市长？敬着他，叫他一声市长大人，其实他还能撑多久，难说喽！胡敢为他就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郭成峰望着一闪而过的护城河，幽幽的道，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幻莫定。 他的目光，放在了省城。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个李杰，充其量也就是个马前卒，就其眼光，也就局限在小小的凤城，远成不了大器，过了这件事，给他个甜头，赏他块骨头，就能让他摇尾乞怜感恩戴德了，想做我郭成峰的狗，还不够格。 “前面就是八里庄了，里面那座大烟囱下面，就是那家砖窑了，咱们就这样进去？”李杰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些什么，他总觉得，这事儿好像没这么简单。可是他又说不上来，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好像，这事儿有些顺利的过头了！ 早上本来就应该十拿九稳的，得了情报，那两个劫匪要在大桥上作案，自己只需要过去把他两个缉拿归案就可以了，可到头来，就然被一个黑汉给撞了车，连车头上的大灯都给撞飞了。等到清醒过来要去抓人的时候，人都不见了。黑汉也跑了，人犯也丢了。都没见过这么晦气的事儿。 听那些修桥的人讲，是被人给抓走了。妈的，到手的功劳又飞了。 还是郭少有办法，直接将那些幻想奖金的傻逼给弄住了，要不然，这功劳还真得鸡飞蛋打了。 可是，事实虽说如此，可这也太顺利了，好像在顺着剧本走一样，怎么都让人心中惴惴的。 可得谨慎啊。 “哈哈。警察是干什么的，我们只管来要人，他们敢不给，那就是同伙！明白了吗？” 郭成峰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很阴毒，像是躲在阴暗中的蛇一般。 李杰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他明白了郭成峰的意思。 这两个逃犯，从现在开始，便是我们两人费劲千辛万苦，缉拿归案的。 “是，我们接到热心群众的无名举报，疑似逃犯在附近出没，在郭队的指挥下，我们顺利将逃犯拿下，避免了逃犯危害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错。不是拿下，是击毙！他们在伤害到无辜群众之后，被我们击毙。” 李杰一个哆嗦，差点将车开到路边的地头沟里去。 击毙？ 他咬了咬嘴唇。眼神中一阵迷惘。 随即，他甩甩脑袋，终于明白过来了。 “嗯。逃犯在挣扎，逃窜过程中，意图伤害无辜群众，为了避免逃犯危及更多，郭队在鸣枪示警无效后，果断将逃犯击毙。” 说完这些，李杰竟然浑身冷汗淋漓，湿了个通透。 他明白了。 不止是要两个逃犯死。 那个看守逃犯的，也要死！ “等下那个看守的。你亲自动手，利索点！从今以后，你我就是同条心的兄弟！” 郭成峰的眼睛，像是有了实质一般，在李杰的身上扫视，看的李杰毛骨悚然起来。 他没敢犹豫。 他知道，一旦自己犹豫之后，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李杰明白郭成峰让自己动手的用意。 这才是最终的投名状。向他表衷心的最佳方式。 自己沾了手，嘴巴才会牢，才不会出卖他。 李杰的手，在抖。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却并不奏效，连嘴唇都咬出血来了，可是心里的那份儿慌张，却像是阴翳一般，笼罩着。 他开过枪，在追捕逃犯的过程中，他也曾开枪击伤过逃犯。做警察的，他的胆子，并不小。 可是，事实上，杀人，并不是有胆子就能做的。 “到了，郭少。” 车里沉寂了两分钟，李杰才终于情绪稳定了下来。他压下心里的那种负罪感，转而开始幻想起了以后的生活。果然，对未来的美好幻想，让他心里的那种负罪感一下子就冲刷的干干净净。 他不紧张了。 车就停在砖窑外面的沙土堆边上，远处还有几个挖的深深的坑，将原本连成一片的庄稼地隔成了一片一片的。 前面，就是砖窑的入口。还有几条碾得深深的车轮印。很明显，这里有人来过，而且又开车走了。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就是那两个报案的小混蛋。 既然那两个小混蛋到现在还在局里，那么，人，肯定还在里面。 就是这里了。 门，大开着，像是在欢迎他们进去一探究竟。 未来是天堂，还是像如今一般落魄，就看今天了。 ------------ 第135章 ．抢人 郭成峰就像个无畏的先驱者一般，就这么有恃无恐的进去了。 他知道，里面只有一个人在守着。 而且，那个人，等会儿，就要死。 那个人，就是被逃犯杀死的，他的死，才最终让自己开枪毙敌。 他的嘴角，闪过一丝残酷的笑意。 这就是现实，所有一切渺小，都将**控在手中，变成一颗颗棋子。自己，就是棋手，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可是这一进来之后，他俩就傻眼了，脊梁上的汗都出来了。 砖窑里横七竖八的小房间有不少，布局也挺复杂的，两个人在里面警惕的左右看了一分钟，竟然不知道到底该进哪一个房间。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从那破烂窗户里灌进来的风声，在耳朵边悠悠作响。 午后的阳光，从那破窗里透进来，让里面看得更是尘雾蒙蒙的，尤其是越往里，越显得阴暗，一瞬间，让两个心怀鬼胎的人，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两人不自觉的，都将手放到了腰间。 那把被他们笑称为小砸炮的手枪，此时成为了他们最安全的凭仗。 “我操！” 突如其来的一声，将两个做贼心虚的警察吓了一跳。 从最里面的一个小耳房里，传来的一声带着酥麻的叫骂声，将他俩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就是这里了！ 刘黑虎差点都气出烟来了。 这俩家伙，也太他妈不上道儿了。老子不就问问你俩为什么这么软骨头，就这么招了，你俩也不至于跟老子怒目相视啊，完全分不清楚情况啊，还他妈当自己是大爷啊！ 泥马勒戈壁啊，电死你们。老子好好的伺候你们。 操！ 嘴巴里骂骂咧咧的刘黑虎，越想越不是个滋味，尤其是小六和小八临走时那笑的欢乐的表情，让他无比的受伤。 他妈的，丢人现眼啊，就是这两个王八蛋。 想着想着他就来火了，抓起大黑棍子，直接戳在了刘四喜那黑瘦的肋下。 刘四喜正晕乎着哪，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啥，嘴角上都流出口水来了，这猛地一下被刘黑虎这么一电，瞬间高压在他身上肆虐了一圈，直接将他电的外焦里嫩，嘴里颤抖着，不服气的骂道，“我操！” 声音竟然还很洪亮。 刘黑虎一听，吆喝，还这么精神，咋他妈的跟老鼠一样，抗击打能力这么强啊。 他刚想继续，脸上突然一怔，眉头皱了起来。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刘黑虎的性子是有些鲁直，见识也不多，虽然在冀南混了好些年了，可是也没有混出啥名堂来，充其量，也就是个不入流的大混子而已。 虽然论身手，他并不怎么样，至少说，跟方子铮还差了无数个等级，就连冀南的大混子头目周金奎都比他强上无数倍，可是，他也有他的得意之处。 他的记性倒不错。尤其是，他还有个绝活。 那便是听脚步声。 无论是谁，只要是在他面前走上一圈，他都能记个八九不离十。 刚才自己注意力被悠悠转醒的刘四喜吸引过去了，没怎么留意外面的声音，这会儿，离得近了，他倒是听到了。 屋外面，有两个人！ 而且，听那脚步声，还很陌生，蹑手蹑脚的，像是在做贼一般。 难道是大白天的，来这里幽会来了？ 刘黑虎的大黑脸上，突然浮起一片心知肚明的浪荡的笑容。 自己真是的，咋就挑了个这破地方，这不坏了人家的好事儿吗，希望他们不要介意啊！ 唉？不对啊，这明明是两个男人的脚步声啊？ 难不成，还有啥见不得人的龌龊？俩男人乱搞？ 妈的，这还真没见过，老是听到有人说这事儿，还说的神神叨叨的，如何如何的精彩，不过，真人的还真没见到过。难不成，今天要开眼？ 咦？又有？ 操，今天这是在赶集吗？ 更外面，来了一伙儿。 刘黑虎的脸色唰得一下就变了。 这略显阴暗的小房间里，光线一下子就暗了。 门口，堵上了两个男人。 刚开始的光线并不强，他看的并不清楚，同样的，外面的两个警察这一进来，光线陡然变得昏暗之下，也影影绰绰的，看不清刘黑虎的面貌，只是见到有一团黑色的影子在前面。 三个人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不过率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刘黑虎，他早就适应了这里面的环境，在这黑乎乎的环境中，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他便看到了进来的两个人。 头戴大檐帽，上面还有警徽。 面貌也是依稀熟悉。 待他看清楚之后，他发现，这不就是早上被自己撞车的那两个倒霉催的警察吗？ 我操。找到这儿来了。 他心里突然响起方子铮的话来了。 这他妈的来抢人了。 自己该咋办？ 不行，小师傅没回来之前，谁都不能把人带走！人是属于小师傅方子铮的。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得溜圆，大片的眼白，在这昏暗中，异常的显眼。 郭成峰和李杰进来之后，在经过差不多十几秒的适应之后，终于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况，不禁大喜过望了。 那两个拴在木桩上的，不就是自己苦苦追了大半天的两个逃犯吗？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杰很显然并未认出来这个早上的时候撞了自己汽车的黑汉子，他先走过来，对着刘黑虎便道，“这位同志，你没有权利私设公堂，禁锢他人自由，即使这两个人是逃犯，他也理应由公安机关处置，请将犯人移交给我们。” 他还以为刘黑虎是啥没见过市面的村民，随便几句话就能哄住的货色，面对刘黑虎这个黑暗中看不真切表情的汉子，他习惯性的端出了人民警察的架子。 相当的倨傲和派头。 谁料刘黑虎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早上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俩人，压根就不是啥好鸟。这会儿，凭啥把人交给他俩。门都没有。 老子还想着拿他们换奖金哪，凭啥给你们？即使要给，那也是我师傅亲自跟你们交涉。 他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闭口不言，装傻充愣。 那李杰一看刘黑虎这傻不愣登的样子，下意识的以为这刘黑虎不是聋子就是哑巴，要不然为啥就是不说话哪！这时候，他听到了郭成峰的咳嗽声。 他的脸上，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甚至还有些紧张。 这是要杀人啊！生平第一次啊，能不紧张吗？ 这时，他那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摸上了腰间的匕首。 这个情况下，他不能用枪，每颗子弹都是有记录的，如果贸然使用枪械，迟早得露了馅。 这黑不愣登的，还是背后下手的好。这么面对面的，他都有些不敢直视刘黑虎的对眼白。 总觉得，这个汉子的目光，好像将自己看透了。 对，在后面下手。趁他不注意。 想到这里，他直接对刘黑虎亮出了工作证。并且伸手去推刘黑虎。想让他让开，让自己进去。 在他想来，一看到这工作证，这汉子定会萎缩三分了，哪里敢阻拦自己，还不得乖乖让道。只要等自己到了后面，直接就给他一刀子，顺手又将两个逃犯拿下。 立了功，又在郭少面前立下了投名状，齐活了！ 他想的挺多的，不过现实，并非如此的顺应他的想象。 他伸手去推。竟然推不动！两只手用力，谁料一推之下，差点将他摔了个趔趄，刘黑虎还是纹丝未动。 他倒是奇了。 这难道还是个傻子？没看到我们头顶上的警徽吗？ 我们是警察！ 真他妈二傻子一个！ 他也不管这刘黑虎到底是笼子还是傻子哑巴啥的了，嘴里不耐烦的骂道，“赶快闪开，要不然连你也一块抓进去。” “你们是警察？”刘黑虎开口一讲话，可把李杰给吓了一跳。 你妈的，不是傻子啊，也不是哑巴啊，你他妈的装什么装啊，操！ “对，我们是警察，请将人犯移交给我们！” “不行！我还等着将他俩换成钱哪，我们要亲自送到公安局去，要么就让公安局的局长亲自来这里把人领走！你俩谁是局长啊？” 刘黑虎一副蠢蠢笨笨的样子，甚是能够迷惑人，不说李杰了，就连郭成峰一瞬间都有点相信，这刘黑虎的智商数字不太理想了。 “我们是公安局的，这是我们刑警队的郭队长，把人交给我们就行了！” “不行，我要交给局长。你们不是局长，不给！” 刘黑虎的脑瓜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就是不肯松口，也不肯挪地方，气的郭成峰暗骂这李杰是蠢蛋。泥马勒戈壁的，跟一个傻子还讲什么套路啊，刑警队出身的，连个傻子都干不过吗？妈的，只要你不用枪，怎么弄死他都可以，直接推在这两个将死的逃犯身上不就完了么。 那李杰这会儿就好像犯了眯瞪，还真跟刘黑虎较上劲了。 他就是不肯正面跟刘黑虎动手。其实他心里还有些怕那个眼神。在那道目光中，好像还有种赤裸裸的轻蔑。让他很不舒服。 原本还有些和颜悦色的，像个笑面虎一般劝说刘黑虎让道，让自己到后面去看两个逃犯，可刘黑虎就是不就范，他正想实在不行就动粗吧。就在此时，身后的郭成峰发话了。 “你他妈跟一个傻子叽歪个什么。动手！操”那语气中，有相当的不满。 李杰一下子就听到了郭少语气中的意思，他也顾不上那道目光是多么的渗人了，妈的，再渗人等下也是个死人了。 想罢，他将手伸向了腰间。那里，是一把匕首。 ------------ 第136章 ．动手 “动什么手？操！” 刘黑虎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好几度，在这略显清静幽暗的废弃砖窑里，那么刺耳。 他的声音中，有种自信。 武器在手，天下我有。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上了一条大黑粗的棍子。一尺多长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眼熟。 刘黑虎的脸上，还有了笑意，摇着头，看着那个目瞪口呆的傻瓜警察。好像在炫耀真实性，或者更多是出于震慑，他笑着说道，是真的，放心。同时，他的手轻轻一动，棍子的头上便滋滋拉拉的一声响，还冒起了一串的花火，随着他那带着戏谑的口吻，在这略显阴暗的窑洞小房间里，无比的刺眼。 一瞬间，也照亮了刘黑虎的眼睛。 亮亮的，清清的，哪有半分呆傻的样子？ 李杰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看的清楚。那他妈是好多伏的高压电棍啊！ 可能自己的刀还没有伸过去，自己就先倒下了。 马勒戈壁的，硬茬子啊！ 郭成峰一看刘黑虎嘴角上的笑，便知要糟，这小子，装疯卖傻的。将两个人给耍了。操！这个蠢货。也不知道是在骂刘黑虎，还是在骂李杰的优柔寡断，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他脸上一凛，直接就将枪给掏了出来。脸上一片可怖的神色，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刘黑虎。 “别动！我现在怀疑你跟越狱逃犯有同谋，放下手中的武器！快，操你妈的，放下！” 刘黑虎脸色一下子煞白煞白的。 他不傻，既然这个什么郭队长已经将话放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屎盆子就真的扣在自己身上了。要是自己真着了他的道儿，那可就一世英名一朝丧了。 操，老子岂会让你如意？ 刘黑虎脸上的煞白一下子就恢复了冷静。 他将双手慢慢前举，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大声说道，“郭队长，你们做警察的都是这么狠么？” “哈哈，怪就怪自己太贪婪吧！放心，黄泉路上，有这两个人跟你做伴儿！”郭成峰眼睛细眯着，盯着那个发呆的李杰，怒喊道，“还他妈的愣着？动手！” 李杰听令，刚想将刘黑虎手中的电棍收去，谁料身后又传来一声嘻哈的大吼，“倒下吧！” 随即便是一阵滋滋拉拉的声音，不绝于耳。 紧跟着，便是嘭的一声。物体倒地的声音。 他本能的做出向后看的反应，可是，还未等他看个究竟，自己的身上，也传来那种让人毛骨悚然，浑身汗毛乍起的声音，整个身体一阵酥麻，然后，便是一阵轻飘飘的不受控制。 他的整个身子发软，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的蛇儿一般，全身上下的重量全部都集中到了两只脚上，瘫痪了下来。他的头，还保持着向后看的姿势。 等到他终于倒在了地上，整个身子向后倾倒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何时，身后竟然出现了四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三个男人，加一个半大孩子。 可是，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再也无法思考，只能带着那满腹的疑问，昏了过去。 他想不通，啥时候，在自己的身后，出现了这四个人。 刘黑虎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心里跳的七上八下的，他虽然知道他的几个兄弟过来了，却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还是在这么个极端惊险刺激的场合下出现的。 而邹飞，依旧是那个不正经的模样，对着刘黑虎打趣道，“咋样，黑哥，被枪指着的滋味如何？” “滚你个驴粪蛋子的，有能耐自己也去试试，我操，差点尿出来。虽然这小砸炮打人不像五四，但打身上一样弄出来个窟窿，该死的一样会死，操。差点当烈士。”想想刚才那惊险的情况，刘黑虎便是一阵后怕，幸亏自己用大声说话干扰了他们的注意力，要不然，还真有可能被他们发现了。 “担心个屁啊，我们四个一直在外面呆着了，我表哥早就猜到了，他算出来这些警察会来这一手，让我们在外面早就埋伏着了，一直躲在那几个坑里面了，只要看到不是大队的警察过来，就跟着进来。他说了，要是小六和小八两个混蛋没有跟着过来，那就是有人要冒功了，要咱们防着点。”邹飞一脸佩服的对着刘黑虎模仿着当时方子铮的语气和说话神态，怎么学都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惹得几个兄弟哈哈大笑。 “操，吓死老子了，你不知道，被枪指着的滋味，妈的，万一真开枪就他妈歇菜了。”刘黑虎脸上黑的一塌糊涂，隐隐的后怕还没有散去。虽然觉得刺激，可心里到底还是有点疙瘩。 “怕个毛啊，我哥说了，他们不敢开枪的，谁开枪谁完蛋，这些人敢来冒功，就没有笨蛋，他们只是拿枪吓唬人的。他料到了这一出，所以让我们先预备了电棍。谁他妈拿枪指着你，你去招呼谁，电死他个丫的。”邹飞突然一脸同仇敌忾的道。 “哦，原来如此。这里面还牵扯到这么多啊，我想岔了。”刘黑虎一瞬间愧疚起来，刚刚还有些小想法，觉得师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谁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安排哪，看来小师傅的这脑子都想到天上去了，连人家啥动作都能猜得到，还能提前做好安排，操，神了！ 妈的，跟着小师傅干，每次都玩这么刺激的。 他这样安排到底有啥用意啊！弄两个警察在这儿也太碍事儿了，到时候咋解释啊？这可是警察啊，虽然干的事儿不地道，可也到底是穿着警察的制服的，谁敢拿他们怎么样啊？他们都是爷啊。 刘黑虎诧异的想，眉头都拧成一股绳了。却任他将脑子开发到无尽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出来。还一定要自己在这里等着邹飞他们过来，等着执行下一步的计划。 这里头，到底在卖着什么药啊？ “行了，别他娘的废话连篇了，赶紧的，把这两个倒霉催的警察给弄到那边屋里去，顺便安排一下，照相机啥的都弄好了吗？”刘黑虎虽然脑子没有这么会转弯，可他这会儿想通了刚才那一串惊险刺激并非师傅拿自己生命做儿戏之后，便彻底的释然了，心里头也痛快了，这时候对于方子铮临走前交代的东西也就格外的上心了。 师傅交代的东西够多的，必须一样样的，一丝不苟的执行。 对，就是一丝不苟的，分毫不差的。这是小师傅临走前说的那两个成语，都被自己记下来了。 靠，又学到知识了。 “那当然，我哥安排的事儿，我啥时候打过折了。不是咱吹牛逼，单反的，还他妈专业的，隔着几十米拍的一样清楚。我估摸着，这次，要玩大的了。妈的，想想就兴奋，次奥！”邹飞闻言，那是一个自豪。 为了这个相机，他可是说破了嘴皮子，总算在一个同学当摄影师的哥哥那里给借了过来，连人都给请过来了，还许出去不少的好处，才说动人家跟着自己出这一趟活儿。 表哥这次废了如此的周折，做了这么出彩的事儿，自己在里面也担当了不小的角色。想到这里，邹飞脸上那是相当的有光，连说带比划的，唾沫横飞的吹牛，说这相继如何如何牛逼，照的如何如何清楚。 “那行，咱们照计划行事吧！反正我是服了，虽然还是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但是就冲着这个算无遗漏，咱刘黑虎拍着胸脯服气，叫干啥咱就干啥，绝无二话！”刘黑虎嘴上如此说，但是在一听到邹飞这样讲之后，他就像突然开了窍一样，竟然灵光一闪了。 也得益于最近方子铮跟他的透露，他多少也能猜得到一点内幕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邹飞连说带比划，听着他吹嘘那设备是如何的专业和牛逼，他心里一颤，突然热血起来，这次，要玩大的了。是真的大。 “给你，你也尝尝这滋味，次奥，相当过瘾。”刘黑虎将手上的电棍递给邹飞，看着挤眉弄眼的邹飞，让他也尝尝逼供的滋味。他们兄弟四人便两个一起，像抬死猪一样，将郭成峰和李杰两人抬到了靠近窑洞口的房间里。弄了根绳子，将两个人反手捆了个结实。 兄弟几人闲来无事，还闲情逸致的去弄了一壶开水，冲了杯茶。在这小破窑洞里，满屋子都是霉味焦味里，渐渐蒸腾起一阵茶香。 邹飞拿着棍子一会儿敲打下这个，一会儿敲打下那个，玩的那是不亦乐乎，听到刘黑虎招呼来喝茶，便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对着两个可怜虫一样的逃犯喊了一句，“下辈子要好好学习啊！争取当个律师或者医生啥的，别再抢银行了，那钱儿不好挣。”便笑着出来了。 四周的空气流通的还不错，这里面其实并不气闷，闲来无事的邹飞便端着茶杯，来到隔壁间两个倒霉警察那里，便要试试捉弄下他们，反正两把手枪在这里扣着，想来他们也不敢咋的。 看到这两个萎顿成一团的恶心人，邹飞笑的那是个欢快，谁料一不留神，那滚烫的热水竟洒在了手上，烫的他呲牙咧嘴，失手便将茶杯倾倒在地。 哗啦一声，那滚烫的茶水便满头满脸的倒在了郭成峰那英俊的脸蛋上。 那瓷做的茶杯，也哗啦一声，碎成无数块。 邹飞骂骂咧咧的吸溜着凉气，甩着手怒骂，“泥马勒戈壁的，烫死老子了。要不是你们两个混蛋贪图俺哥的奖金，咱才不会把你们留在这里哪，操，为了十万块就想杀人，你妈的，虎哥就只值十万吗，操，饿死你们俩混蛋。” 刘黑虎在外面一听，觉得甚是有同感，嗯嗯的不住点头。妈的比的，咱就只值这十万吗，怎么说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精英啊！这一下，对邹飞竟然生出知己的感觉。 邹飞说罢，便笑骂着离去。 等到他一转身，身后的郭成峰便猛地将脸上的水花抖了一下。 郭成峰可以感觉的到，自己这张脸，估计已经被烫的不成样子了。操，忍了！ 想到这里，他一脚踹向李杰，低声说道，“起来了！” 他反背在腰上的两只手，正拿着一块破茶杯上的瓷片。 瓷片锋利的断口上，布满了像锯齿一样的豁口，幽幽的，闪着荧光。 李杰接过瓷片，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外面，竖着耳朵听着那边欢快的笑骂声，紧张的差点打摆子。一个不留神，那豁口全都捣在了郭成峰的手腕上。那个鲜血淋漓。 郭成峰因为被烫的而通红一片的脸上，一下子疼的抽了起来，死咬着牙，连脖子上的青筋都疼得爆了出来。吓得李杰立马停了手。 “泥马勒戈壁的，快点磨，动手啊！” 血花迸溅。 ------------ 第137章 ．今夜的不凡 五道目光，带着得意和了然，一直跟随着郭成峰两人，一直到他们上了车，才互相交换了下眼神，“行了，虎哥，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去干我的事儿去了！咱们分头行动了。” 邹飞拍拍自己胸脯，对刘黑虎笑道。满脸的都是自信和轻松，全无一点紧张。 这便是方子铮带给他们的好处，几次有如神算一般的手段，让他们心里彻底的形成了一种观念，只要是方子铮安排的，十拿九稳。 该紧张的，应该是那些人，哎呦乖乖，被滴血滴死了，那就真是自作自受了。 邹飞笑着便告别了刘黑虎，从后门过去，启动了汽车。悄悄的跟上。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鱼儿上钩了！ 郭成峰那个恨啊！ 不行，回头一定要想办法把枪给找回来，要不然，这事儿就大条了，警察丢失了配枪，可是太严重的问题了，而且，还是一丟就两把，这事儿还不得翻了天。自己不但立功不成，还要吃处分的。 望着血肉模糊的手腕，他都要气疯了。滴答滴答的血洒了一路，差点给失血而死了。 从后视镜上，他看到自己往日里引以为豪的俊脸，已经给烫的不成样子了，再加上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沾染上的那些泥土灰渣，整个肿的像个傻逼一样。 想到这里，他很忧心的摸了一把，疼得一阵倒吸气。这会儿他脑子里也是蒙蒙的，到底也是失了血，浑身上下轻飘飘的，脑子里也不是很清醒。要不是李杰现在还算完好，两个人说什么都逃不出去。 一直到车子启动，他才算真正的放了心，神色虚弱的指示着李杰，将车子开到了城西的别墅。 这里，是罗家的大本营。 足足占了近十亩地的别墅区，说是别墅，其实可以说是一个庄园，里面不但有小型的高尔夫球场，篮球场等运动场所，还有健身房小电影院等娱乐设施，别墅里还有一处小池塘，池塘里的水也是因为一个低音的大功率水泵，四季都是流动的，养了不少从别出搜购而来的锦鲤。就里面这些鱼，都够普通人家一年的花用了。可见其奢侈程度。更不消说那几千平米的三层小别墅了，光是里面的装修资金，都可以在繁华地段买上几套房子了。 对于极其重视生活享受的罗建敏来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钱的作用，就是让人生活舒适，追求钱，也就是追求生活。有钱，但还像老爸那般生活的话，那可是真的憋屈死了。 他的享受生活是出了名的，即便是从小就被老爸教导，要艰苦朴素，作风示人，可他依旧我行我素，该享受的时候，绝不含糊。无论是美酒美食还是美人，他都要求极致。即便再被老爸诟病都无所谓。 所以，他将日常所居定在这里，这个能够满足大部分奢侈要求的地方。 而荣华大厦里的每一个指令，也基本上从这里定出来的。可以说，这里，才是罗建敏的大本营，整个荣华公司的心脏。 换做往常，郭大少爷少不得要进去享受一番风味和奢侈，可是今天，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此时虽说情况比较急，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妈的，要去医院输血啊，这别墅里虽说有医生，但是没法输血啊，毕竟生命要紧，其他的一切，都是围绕生命来转动的。 他没有上去，就在门口等着那个穿着黑制服的保安上去报消息，自己在车里，等着他们下来。 罗建敏出来了。 一脸的沉着自信。 其实，自打刚才的看家护院将消息传上来，他的眉头就挤在了一起。 原本计划好好的，不料却被整个打乱，花了这么大代价才弄出来的两个人，不但任务没有完成，这下连人都给栽进去了。 这会儿的他，已经不再考虑是否继续换人执行杀人的计划了，而是要自保。 那两个人，必须要死。只有他们死了，这件事儿才会压下去。 不过，对于这位省城来的公子哥，他必须要做出一个样子出来，让他安心的替自己卖命。所以，他听说郭成峰受伤，虽然内心里鄙夷他的不堪大用，却又不得不亲自下来，带着罗建安来到门口，向郭成峰嘘寒问暖。 “好了，郭少，事儿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这谁都不想，你先去医院诊治，其他的，明天一早，两把枪，两个人，交到你手上。” 罗建敏的脸上依旧是春风，完全没有一点被破坏了计划的恼怒，给人一种大气和自信的感觉，这种充满着个人魅力的表现，甚是能够迷惑人，最起码这个郭成峰就没有一点怀疑。 因为他的手上，还有别人不知道的力量。 这一点，郭成峰知道。 “大哥，安排老冯出马吧！”罗建敏沉吟了一下，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罗建安跟在堂弟的后面，脸上不喜不怒，心里却是开了锅。 人要是真的被送到公安局，落在宋耀阳的手上的话，这一切不但要前功尽弃，而且，很可能会牵连甚广，闹不好，自己也要栽进去。 这会儿他一听要老冯出马，眼睛一下就亮了，也不慌也不乱了，沉吟了一下，说道： “嗯，我这就去安排。公安局那边，我先去打个招呼，不要让这消息传到宋耀阳的耳朵里。” “公安局那边不用管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们报案的人，我已经稳住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传到局长的耳朵里，你们尽快行动吧，争取早点把人弄出来，大家都安心。”郭成峰这会儿脸上疼的钻心，连说话都止不住的抖着眉毛，强忍着那股热辣辣的感觉，颤抖着吸着凉气说道。 “他们会死，而且还是死在你的抢下。放心，最迟，明天早上。从明天起，你就是英雄，是功臣。” 罗建敏一锤定音。给他吃了定心丸。 罗建敏的丹凤眼此时眯的成了一条缝，熟悉他的人可能会清楚，这已经到了他将要爆发的边缘。 这会儿，罗建安很识趣的不去触霉头，索性去跟老冯交代今晚上抢人的重点去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罗建敏，在那散发着无形的阴寒气息。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一般。 他的脑子里思索着这次计划失败的可疑点，越想越是觉得不可思议，原本计划周密的可谓是天衣无缝的事儿，就然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打乱了。 到底是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哪，还是真的那么凑巧，被几个缺钱花的人给凑巧抓到了哪？ 还有那个黑驴，他到底是因为吞了钱才跑的？还是处于其他的原因哪？ 有机会的话，要好好跟堂哥讲一下了，不是啥样的人都可以往身边拉的，这都是收的一些啥货色啊，难堪大任啊。 不管是周大彪，还是上次的陈光，都是一路的货，吃一次亏就一蹶不振了，根本不能当成心腹去实用，关键时候，还是得靠养了这么多年的老冯。 不过话说回来，老冯训练的这帮人在罗家好吃好喝的呆了这么久，也该出一把力气了。来了这一年多了，压根就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阵仗。小打小闹的，能炼出来什么队伍，即使开了散打馆也都是以身体练习为主，压根就没有真刀实枪的拿出来干一回，到底练出一帮什么样的人来？不要跟他上次那五个兄弟一样，上去连方子铮的毫毛都没有伤到，就损兵折将的滚回了东北。 老子要的，是能打的队伍，是能做事的狗。 值不值得让我养，就看今晚的了。今晚，就是考验的时候。 别墅内的采光很好，午后的阳光刺破云层，撒在别墅的外墙上，透过那玻璃墙，照在客厅里，将背阴处坐着的罗才敏衬的更是阴柔。 他的脸上，还在笑。 他的手修长而干净，修剪的整齐圆滑的指甲在穿过玻璃的阳光中，反射着圆润的光，这一刻的他，就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少妇一般慵懒而诱惑。 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听不到一点外界的喧扰，幽静而干净的客厅里，跟外面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好像有种魔力，能够让人的心情迅速恢复平常，重归安静。 这是一个静谧的世界。 他的心情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他甚至还想到了今晚上的节目。 那个小秘书方怡韵，跟自己暧昧周旋了这么久，不就是想要取得更高的价码吗？ 行，遂了你的意。 老子对女人一向是大方的。 只要你够味。只要你符合我的要求，能够表现出你的优越出来，哥哥我不介意让你们过上更优雅的生活，品尝这世界上更优雅的一切。 方怡韵，今晚就让你成为我的人。 你要台阶，可以，我会给你台阶下的，只要你别先忍不住了。哈哈！ 想到这里，罗建敏的呼吸竟然急促起来，他的脑子里，出现了那个穿着铅笔裙职业套装的方怡韵，浑身摇曳着数不尽的风情，正等着他去征服。 罗建敏的手从袋子中掏出一个物件，那是一个小瓶，正是上次那个香港人送的，临走时还一脸神秘暧昧的笑，想到他的笑容，罗建敏也笑了，笑的无比的欢畅。 今夜，你就是我的了！ ------------ 第138章 ．有情况 看着砖窑门口那一排凌乱的车轮印，还有那洒的滴滴花朵的一条血路，刘黑虎知道，小师傅的计划，已经在展开了。 如果不出小师傅所料的话，决战，即将开始了，从现在开始，进入倒计时。 两个诱饵，开始行使他们的使命了。 策划了这么久，动用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就等这一仗。 当然，他并不知道方子铮跟这些人有什么恩怨，跟自己所说的也都是遮遮掩掩的，对此他并没有什么怨言，他认可方子铮那句话。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不过方子铮还稍微透露了一个信息，这个信息，让刘黑虎欣喜若狂，并且感激的差点流出泪来。 这件事儿，将会彻底掐断纺织厂被荣华收购的可能性。 这段时间，从纺织厂被收购开始，到现在一连串的事情，从今晚开始，就要了结了，并且，是用一种最完美的方式来收官。 四周的小风，隐隐的带着一种秋收后焚烧的味道。 干燥而无云的天，黑的很快。 傍晚的温度，最适合做一些激烈的肢体运动。 连空气中，都漂浮着一种战斗的因子。 听着不远处的那一声声狗叫，还有那格外刺耳的呼唤小孩儿回家吃饭的声音，让砖窑内的每个人，都神色凝重起来。 刘黑虎感受到了一种战前的压抑。 晚上9点。 刘黑虎一天一夜没合眼，早就困的浑身乏力了，此时，在外面吹了半宿的冷风，只感觉浑身冰凉。 他的眼睛里熬得全是血丝，神色都有些困顿了。 四下里寂静一片，偶尔只能听到哪家的狗被老鼠惊醒的叫声，除此之外，再无一点声音。天空纯净极了，就像是太阳底下的沙土堆一般，闪着烁烁的光点。 可越是看天上，他越是想睡觉，又明知这不是睡觉的时候，可苦的刘黑虎够呛。 感觉到困的实在是难受了，便抓起一把还未干瘪的杂草，一把囫囵的塞到嘴巴里，嚼一嚼，满嘴都是苦涩的草汁。刘黑虎咧着嘴打趣道，这也算是圆了咱当初的梦想了。 郭老四问道，啥梦想？当兵吗。 刘黑虎道，嗯，特殊条件下的军人，俺可崇拜的很。 当年读到红军啥的，吃树皮草根，还传言听说当兵的训练也要吃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经常有过向往。不过这回他算是真切的领教到其中的艰苦了。 马勒戈壁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的。 这一把草的味道明显不咋的，他又换了一把，一口塞进去，满嘴的都是苦涩，一下子便将他的精神给提起来了，满脸的肌肉抖着，苦的他差点叫出声来。 笑的郭老四前俯后仰的，又不敢出声，只能捂着嘴巴打摆子，一时间，身上竟然还没感觉到这么冷了。 吸溜了下鼻子下面淌出来的清鼻涕，郭老四暗叹咱这文人身板确实跟他们三个不一样，他娘的，扛不住啊。 一阵冷风吹过，郭老四裹了裹衣服，打了个喷嚏。 他和他弟兄一共四个人，两个一班，轮流守在破窑外面的土坑里。晚上的时候已经开始冷了，到了下半夜，可能还要下霜，呆在这鸟地方，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这帮狗日的，非要在这个时候过来，操！ 刘黑虎裹了裹身上的外套，骂骂咧咧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小瓶二锅头来。 呲着牙咬开了瓶盖，吱溜一口，顿感一股热流顺着下去，带来满身的热乎劲。 “来，喝两口，热乎一下！呆在这地方，闹不好得感冒，都在意着点。”说着，他将酒瓶子递给了一起值班的郭老四。 “我就说，这事儿处处透着邪乎，方家小哥儿的脑瓜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的，反正我郭老四第一个就觉得不一般，这是处处料敌于先，处处打埋伏啊。我服了！”郭老四作为兄弟四个中的最有脑瓜的人物，其头脑之复杂程度，早已得到弟兄其他三人的一致认可，他这会儿这样讲，其实已经说明方子铮的本事，在这兄弟四个人当众，已经建立了威信。 “嗯，嗯！我们觉得也是。”阙老三和司老二两个家伙闷头闷脑的前来接班，拎着手上的钢管，披着军大衣，站在那泛着凉气的地面上，仰头望着天上星光，没头没脑的附和着郭老四的话。 郭老四所言，便是他两个的想法，要不然，怎么可以做首席军师哪。 “奶奶的，那是我师傅。他不能谁能？咱刘黑虎的眼光能错？能拜一个普通人为师？”刘黑虎得意异常。 突然，他的脸色大变，神色担忧的望向环城公路。 那里，打来四道车灯，雪白雪白的，在已经寂静下来的黑夜里，显得异常的刺眼。 从灯光上他可以判断的出，这不是一般的家用车辆。 是专门载人的小型金杯面包车。 有情况！ 刘黑虎的脸上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心里头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从灯光越来越近，以及越来越向这边靠拢的轨迹上，他可以判断的出，那两辆车，是冲着这里来的。 他马勒戈壁的，这么快就来了。 “准备，抄家伙！”刘黑虎脸上没有一丝害怕，隐隐的，还在兴奋。 他的弟兄三个，也是一脸的激动模样，一起望向了正在开过来的面包车，握紧了手中的钢管。 嘎吱一声。 两辆车，停在了通往砖窑的路口上，将进来的道路完全给堵死了。 呼呼啦啦的下来了一帮精壮汉子！ 一个个穿着黑漆漆的，双眼炯炯有神，在夜色下，一言不发，气氛凝重的向刘黑虎他们走来。 气势喧天，无声的压力！ 刘黑虎的汗都出来了。 我次奥！ “吱吱吱――”方子铮特意留下来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的铃声原本并不大，但是在这万簌俱静的秋夜里，四下里除了狗叫声之外就没有其他一点响声的世界里，却是如此的刺耳。 刘黑虎握紧了手中的棍子。左手握紧了手机，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否该去接那个电话。 他知道，这个电话一定是方子铮打过来的。 这个手机的号码，只有方子铮和邹飞两个人知道。 他们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刘黑虎犹豫了，虽然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接电话的好场合好时机，但是，万一这方子铮打过来的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哪，这眼下的形势都成这样了，他有什么指示哪！ 他接了。 “虎哥！吓坏了吧？”方子铮的声音很戏谑。还很不正经。 “次奥！谁吓谁啊？咱能那么容易就被吓坏吗？”说着，他好像在在给自己壮胆一般，将手中的棍子朝着对面挥舞了一下。 “往前走，对着你前面的人，走出去二十米。”方子铮笑嘻嘻的在电话里道。 “次奥，啥时候了，还开玩笑哪。”刘黑虎觉得这时候的自己要傻了。这么紧张的时候，小师傅竟然还有心情给自己打电话开玩笑。自己要是走出去20米，这不得被打成肉酱啊。才不干哪。就在这儿跟他们周旋了。咱打不赢也不让他们占便宜。况且，里面还有两把枪哪，实在不行，开枪震慑一下，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你走就行，听我的，走两步。接下来，你就会发现我的用意。”方子铮说的话没头没尾的，直接就挂掉了，神秘兮兮的，但是就像真跟他开玩笑一般，就是不点破。搞的刘黑虎一个劲儿的摇头，只能将手枪揣进怀里，还左右试了试，又觉得不妥，还是塞在腰上稳妥一点，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他雄赳赳的向前迈出去。步伐稳健，相当有力。 背后有支枪做后盾，他的心里稳当了许多。就算前面再多来一倍的人，他也照样不看在眼里。 只要腰上这个家伙是铁疙瘩，那就不愁。 他摸了摸后腰上，那冰凉的金属感，让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放心。这一瞬间，他甚至想到了那些英勇不屈的革命者。 只身一人，前仆后继。心怀坚定，宁死不屈。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形象，是无比的高大。 面对数十人的队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问世间能有几人？ 小师傅可以算一个，从今儿起，咱刘黑虎，也算是一个了。 虽然咱仗着枪的，可是这枪也不是随便就能开的，还是能不开就不开。咱这是气势，要用气势压倒他们。 那边下车之后便是黑压压的一二十个，缓缓的，在黑暗中像是一片移动的阴云，喧天的气势，不声不响的朝这边压过来。 刘黑虎伸手挡住了兄弟一起靠前的步子。 “如果开打，那就开车把那两个人拉走！我留下，你们退后！” 他的脸上，全是无畏！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彼此双方，已经可以通过那微弱的灯光辨识对方长的啥模样。 刘黑虎的眼睛，一瞬间，爆出一串精光来！ 他的手，缓缓的伸出来！ ------------ 第139章 ．沉默的杯子 刘黑虎乐了，有了杯子这个家伙过来帮忙，他心里更有谱了。 领头的是杯子，人长得挺秀气文静的，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剃了个小平头，一双眼睛大而黑亮，一件薄薄的小风衣在微风的鼓动下猎猎作响，颇有一种潇洒俊秀的味道。 只是这人绝对不能以面貌来断论，要不然绝对会吃大亏。 杯子这个名字只是平常人称呼他的绰号，他也有个大号，原名叫聂文涛，听起来好像挺有一股子文雅风流的，挺像一个政府官员一样，但实际上，这人就跟那完全不搭边，既没有官员的口灿莲花，也没有那些人的口蜜腹剑，唯一有一点相像的，那就是手黑。 平常的时候，杯子是不拘言笑的，整个其实就是一闷葫芦，你跟他说上十句话，可能都不会回你一句的，就像个盛水的大肚水杯，全盛在肚子里了，可一到了群殴的时候，那架势，绝对让人无法想像，这就是那个平时沉默不言的小伙子。 刘黑虎原本跟聂文涛并无啥关系，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可是他却是认识杯子的。 这家伙，来去就像一阵风一般。二话不说，乒乒乓乓，砍瓜切菜，打完就走，绝无二话。 上次在护城河摊上，就是这家伙带着他的十来个兄弟，一阵狂风扫落叶，就将差不多近一倍的痞子给放倒了。 整个过程就跟行云流水一般，充满了暴力的美学和组织的艺术。 尽管当时大胜之下，方子铮高兴，还跟他握了个手，可这家伙压根就没说一句话，好像别人都欠他一样，脸仰的高高的，一副孤傲无敌的模样。 其实说实在话，刘黑虎并不喜欢他，还有点反感他的做派。可是，眼下的情况，他的到来，只说明一个情况，就是，这丫的，又是方子铮给拉过来的。 既然是师傅拉过来的，那定当别论了，不管出力多少，远来都是客人，咱定当以礼相待。 想着，刘黑虎便伸出手去，跟杯子握了个手，也不管这杯子有没有啥不情愿的，还将他拉到怀里来了个熊抱，外带拍了拍后背，以示战友情怀。 面子工作这活儿刘黑虎经常做，在冀南地界上，原本混的并不如意的刘黑虎，平日里可不少跟一些大混子赔笑脸，所以，这面子活儿，他都是纯熟了的，如何表达亲近之意，这都不带眨眼的便做了出来，尽管心里并不情愿，可是脸上依旧笑呵呵的，骚眉弄眼的伪装着一副憨厚的表情，亲热的拉着杯子的手，将他往破砖窑里拉。 杯子没有动。 刘黑虎又拉了一下，还是没有拉动。 操。这孙子，真不给面子啊，热脸贴了冷屁股了。这孙子不懂事儿啊。 刘黑虎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虽然在这夜色下，谁都看不到刘黑虎的表情，可是杯子心眼并不少，他从刘黑虎拉自己的力度上，可以感觉到刘黑虎心情上的变化。 他虽然沉默寡言，喜欢以实际行动来代替语言上的啰嗦，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明白事理。 他只是不喜欢多说话而已，不代表他不懂得人情世故。 他知道，该说句话了。 “就在这。他们，半个小时之后到！别进去了，先安排一下。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声音酷酷的，简短而有力。 虽然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可他的脸上并无什么表情，依旧像是刘黑虎所想的那样，整个世界都欠他的，他没有任何理由给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笑脸。 “嗯？你们有情报？”刘黑虎的眉毛抖了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邹飞也安排了人手在外面打探消息，一有情况就会电话到这里来，也没有听到他说有情况啊。怎么这些人就知道了？ “有人帮忙。”杯子虽然没动，但他回复了刘黑虎的疑问，转身对着后面那二十个兄弟挥了一下手。 刘黑虎一下子懵了，这杯子说的没头没尾的，说是有人帮忙，可人家为什么要帮忙啊，到底是谁帮的，也不说个清楚。这让人猜谜语哪？ 也型号刘黑虎不是那种好奇心强大的性子，心想你不说清楚，我也就不问了。爱咋咋地。 杯子一行人二十来个，呼呼啦啦的分散开，严肃而认真的纪律性，全都在原地做着热身活动。 离得近了，刘黑虎便细细的打量他带来的那些汉子，一看之下，忍不住砸吧起牙花来。 来的这都是一帮什么人啊！ 刘黑虎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经受过长期正规训练出来的，一个个身手矫健，精干有力。从那炯炯有神的双眼中，还能看到一团火。 这些人随处散着热身，一个个都不说话，这空气中的气氛，仿佛一下子便凝重了许多，好像增添了一种大战来临的紧迫感。 连刘黑虎及他身边的几个兄弟，都有些心中压抑了。 他们有种感觉，这些人，就像是一支正规军一般，刘黑虎心中甚至都有种错觉，假如能够给他们人手一只武器，说不准直接就可以去上战场了。 这就是他心中压抑的原因。 没人能够在面对一支散发着无尽气势的队伍面前还能感觉自在和随意。 刘黑虎近距离一看这些汉子的动作，就明悟了。 他转过身去，吩咐着几个弟兄，从后面的车后箱里取出了白天买的那堆零散食品。 再怎么说这大半夜的，让人家出力，总得管饱吧。 虽然敌人快要来了，可眼下还是要吃饱了再说。 刘黑虎招呼着杯子将东西分发下去，便远远的走开，拨了方子铮的电话。 出人意料的，竟然关机了！ 操，关键时候这破手机不顶用了，奶奶的。别再出什么事儿？ 身边有了这支队伍的帮忙，刘黑虎心里可是再无半点压力，同时，他还隐隐的好奇了起来。 在这凤城，以前可没有听说有这么一支神秘的队伍存在啊。这些都是精英啊！放到任何一个老大的手里，别说一统凤城了，就算是冲出凤城，纵横全省都没问题了。 这些人虽然一个个身着便装，连上次帮忙时候的那身保安制服都没有穿，可是现在，他可以从这些人脸上抹得那些又黑又绿的油彩上，能够看出一些端倪。 他们绝对都是优秀的军人。自己当初崇拜的对象。 而作为这支队伍的领头的，杯子，那绝对更是来历不凡。 看到这里，刘黑虎心里的疑惑就更甚了，原本看着不怎么顺眼的杯子，在他眼中的形象，也渐渐的有了些改变。 军人么，就应该是这样，哪天弄来几个话痨，哪里能去保家卫国啊，会说话能打退敌人吗？ 不说话，能干活的，才是好军人。 想到这里，刘黑虎对杯子更显得亲热了许多，这次不是做的假，而是发自法子内心肺腑的，对军人的崇高敬意。 刘黑虎把杯子拉到边上，疑惑问他：“咱们这些人，都听你的么？要不来个战前动员吧。” 杯子脸上并无什么不愉的表情，很随意的撇撇嘴道，“听。不用。” 刘黑虎碰了一鼻子灰，只得讪讪的笑道，那兄弟们吃好喝好，管够，多吃。 杯子不置可否，也不道谢，也不推辞，撕开一包五更鸡，就着二锅头就一顿猛吃。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现场一片狼藉的包装袋，破酒瓶。看的刘黑虎那个惊讶，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 三分钟。操！ 每人一只烧鸡外加一瓶二两装的二锅头，就这么三分钟，全都搞的一干二净。 这他妈一帮吃货啊！ 不但能打，还能吃。简直像是风卷残云一般，甩开了腮帮子，就好像被饿昏了的狼。 ------------ 第140章 ．不成功的战前动员 刘黑虎觉得自己毕竟是这里的主事，不动员一下就显得太不正式了，再说这也算是自己单独指挥的一场战役。 对，就是自己单独指挥的。 小师傅方子铮的表现，已经深入到了刘黑虎的骨髓里，甚至每个动作，每个手段，都深深的印在了刘黑虎的脑海中。 而方子铮每战前必定会有的演讲，也成了刘黑虎学习的重点。 如何鼓动人心，如何提高士气，这都使得刘黑虎喜不自胜，暗道学习到了知识。暗地里学习了那么久，这次终于有机会实践一下，他当然不肯错过。 眼见这杯子并无要战前动员的意思，刘黑虎都忍不住站了出来，不住的跟杯子嘀咕着，咱这不合规矩啥的，至少也要让弟兄们知道咱为啥战斗，咱的出发点是正义的等等。只有正义之师，才是战无不胜的。 他的这套理论把不想多事儿的杯子给说的晕头转向，见摆脱不了刘黑虎的缠磨，他便苦笑着对手下的兄弟鼓了下掌，大吼一声，“集合。” 四散着的队伍一下子便整齐划一的排成了三排，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挺直了腰杆，等着队长指示。 “嗯，听刘哥说。” 杯子毕竟不适合做这种战前动员的场面活动，他更喜欢直接的，带头冲向敌阵更是他擅长的，身先士卒，勇猛向前才是他最鼓舞人心的举动。 所以，此时将队伍一集中，他一下子还真没什么词儿，楞了一下，便将这场面活儿丢给了自告奋勇的刘黑虎。 刘黑虎得意了，扯起嗓门这么一喊，当然是气势十足：“这次我们是为了粉碎一场阴谋，一个无耻的行为，我们将保卫胜利果实。他娘的，文绉绉的，俺都不知道该说啥了，这么着啊，就是俩王八蛋从看守所里逃出来了，咱们把他们给他娘的扣住了，但是，现在有人要来抢，谁知道他们什么目的啊，所以说，咱们不能把人交给那帮狗日的，咱们要亲手交给公安局去。明天一早，便是他们重新回归看守所的日子。马勒戈壁的，谁他妈的敢抢，老子撕了他，让他站着过来，躺着出去！” 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肚里没货了，只能暗叹自己也不是啥动员人心的好把式，这肚子里压根就没有这么多的墨水，此时，除了他刘黑虎外，其他人都笑了。 连一直不拘言笑的杯子都破天荒的，为刘黑虎的拙劣演讲而发笑。 而刘黑虎的三个兄弟，在一旁更是笑的肆无忌惮。 这黑哥啥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嘴上说话了，他不是一直信奉武力至上么？ 这是啥时候开始转变的？难道这都是他师傅教的？ “现在，咱们开始准备吧，请聂队长指示，咱们都归他指挥。”刘黑虎自打那风格改变之后，便自动交出了指挥权。 他算是明白了，这指挥官，当真不好做，至少，连这个动员会都弄不下去。算了，还是当个带头冲锋的好汉吧。这活儿，咱不干了。 他大手一挥，杯子便接过了指挥权，当下便将队伍分成了几部分，指挥着手下将两辆面包车向后退回了几十米远，将整个路面堵得严严实实的，两辆车停在外围公路边进入到这破砖窑唯一的一条通道上。 这是必经之路，一旦堵死了，什么车都进不来。 就连刘黑虎这样的对排兵布阵没啥经验的老混子，也看出门道来了，满口子的称赞杯子指挥有方：“嗯，厉害，这样一来，对方只能放弃汽车，步行过来，咱们只需要在外面稍作埋伏，便可将他们引入到这里，然后来个合围，我操，这就胜利了。” 杯子也不谦虚，并不认为刘黑虎是出于恭维，他也很破天荒的开了个玩笑：“闷黑砖，咱不在行，打架，咱怕谁？” 底下的队伍中爆出一阵欢笑。这些队员虽说纪律性很强，但是此时看到杯子的表态，便先一步乐了。 四周围哄笑声一片，大票人兴冲冲的躲到砖窑两边的庄稼地里活动身体。这帮人已经提前得到杯子的指示，一定要敢打敢拼，发扬风格。再说了，这次是要做一次正义的买卖，绝非仗势欺人或者为非作歹，也算是相当有意义，所以，这帮平日里仰着脸的年轻人也是觉得相当有意思。 其实这帮人都是刚脱了军装不久的，刚刚脱离了军队中的严格管束，纪律性还有，所以，对于命令的执行力上，要远强于一般的社会精英分子。不过，再怎么说也是脱离了军队的严格管束，没有那种严肃性了，一个个也都开始人性化起来，不再是一颗螺丝钉，都要比在部队上要活泼了许多。 准备工作刚做完，也都吃饱喝足了，便很自觉的在两边埋伏的坑里各捉对，活动着身子。 就在此时，路边上亮起了一串车灯。所有在砖窑外面的人，全都一下子安静下来，各自回到自己预定的地点。 这里没个烧砖挖出来的土坑，都成了杯子的藏兵之处。沿着进来的那条小路，沿途中至少有五六个，而刘黑虎弟兄四个，再加上杯子，就藏在最里面，靠近砖窑的那个坑里。 刘黑虎脸上兴奋的都要冒汗了。浑身也热气腾腾的。 砖窑今天被刘黑虎给接了电，还买了个40瓦的小灯泡，在那砖窑外面架起来，幽幽暗暗的，随着小风吹起来，飘飘摇摇的，微弱的灯光在这一片漆黑之中，像是指引着迷途的航灯，吸引着那些迷途的汉子们。 “马勒戈壁的，终于来了。” 刘黑虎喃喃自语，掩不住的兴奋之色，他刚想掏出望远镜仔细观察一下，却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他的手机，也滋滋的响了起来。 他眉头皱了一下，又马上舒展了，随即便是一喜。 不过一看到上面的电话号码，他就失望了，操，是这个小子。 他还以为是方子铮来了新的指示，正想得意的招展一下自己哪，可刚一接电话，便听到里面扯着嗓门的一声大喊，“来了！有四辆车，我大概的算了一下，有28个人吧，去掉在路上折了的，还有大概23、4个的样子，咋样，要不要兄弟们上来帮一下忙啊？这么大的场合，让我们兄弟们也来练练兵。” 是邹飞。 “滚蛋，小孩儿一边玩尿和泥巴去。”刘黑虎没好气的说道。 这也赖不得他没好气，这大节骨眼上，马上就要战斗了，敌人都已经进入到了埋伏区了，这小子却打了个电话来，这万一被对方耳朵好使的人听到了，岂不是要打草惊蛇？ 刘黑虎一边埋怨，一边奇怪。这小师傅到底跑那边去了，咋到处找不到他啊！ 他一边想一边嘀咕，也没留意到邹飞在电话里像是在吹牛逼一样的逼叨逼叨的吹嘘，一向的邹飞风格，事事朝大里说，反正说的是啥刘黑虎没有理会，不过他倒是了解到了一个情况。 这些人到了这个时候才来，是有原因的，因为在路上，还有别人，在帮忙。 这一信息，与刚才杯子所说的有人帮忙，不谋而合了。 这一下，不得不让刘黑虎好奇起来了。 到底是谁啊？ ------------ 第141章 ．搬救兵 方子铮特意去公安局里转悠一圈，从走廊里也看到了小六和小八两个小家伙，一个个脸色不正常的红润。俩人正呆在咨询室里，勾勾搭搭的，两颗脑袋凑在一起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整个公安局里的气氛并没有一点的紧张感，这也正好应了方子铮的猜想。 也许，这个时候，那个郭队长已经赶过去了吧。 从公安局里出来，方子铮又到郑家老爷子那里报了个道，可把老爷子给乐坏了。 老人家六七十年纪的人了，因为恋旧，一直不肯随儿子搬到省城，因为这里有他的回忆，所以，他愿意将自己的余生留在这个让他记忆深刻的地方。 可他毕竟也是老大一把的年纪了，对于儿孙绕膝的渴望跟一般的小老头老太太可以说是一般无二，虽然由着自己的性子呆在凤城，可是儿孙毕竟还是要在省城生活。好不容易将小孙女给留在凤城住了一段时间，可是随着假期结束，小孙女也不得不返回了省城，偌大的庭院里，除了儿子安排的保姆看护之外，只留下孤零零的老头一个人。 平常的时候，跟方子铮也是有过约定，每周前来报到一次，考察他的学习情况，并安排布置下周的功课，因为方子铮也是个中学生，也需要升学考试啥的，不可能一天到晚的呆在凤城，所以，身边没有孙女可以逗弄，也没了伴儿的老头，除了跟左右四下的朋友们下下棋听听曲儿之外，独自一人的时候，就倍感寂寞起来。 这才刚感叹了，没了孙女在身边撒娇耍横，显得怪难受的时候，方子铮适时出现了。 老头惊喜了。 这小子，来的可真是时候。 “坐下，来，陪老头儿我喝两杯。” 老爷子那修剪的挺考究的胡子一翘一翘的，看着方子铮满眼里都是喜悦，打心眼里高兴。 平常的时候，他也答应了儿子孙女，为了身体健康，已经尽量做到戒酒，而烟更是从来不沾，此时看到方子铮的意外出现，他破天荒的有了喝酒的打算。 “行，就一杯，毕竟小丫头临走的时候，可是百般叮嘱的，这可是关乎到身体健康的大事，马虎不得。”方子铮撕着烧鸡，就着小酒滋溜滋溜的，看的老爷子直咋牙花，却又碍于跟孙女的约定，馋的直流口水。 老爷子年岁大了，身体大不如前，不但饮酒要定量了，就连吃饭，都给控制的死死地，连像方子铮这样吃个烧鸡，都要考量再三。要不是因为方子铮出现，那厨娘老章说不准连烧鸡都不会弄出来，又是豆腐蔬菜啥的，吃的老爷子直反胃。 “娘的，想当年，老子跟周胜天那王八蛋在下面工作的时候，正赶上三年灾害，饿的前胸贴后背，老子弄到1根大萝卜，把饿的奄奄一息的周胜天给拉了一把，让给他半根。要不然他狗日的能活到今天？啧啧，你还别说，当年那根萝卜的味道，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真他娘的水灵，真甜啊，想必周胜天那老王八蛋也忘不了。就这事儿，他得记我一辈子，他欠老子一条命。” 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方子铮，老爷子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守不住了，满脸上全是回味当初的艰苦，以便自己能够在方子铮那边烧鸡的诱惑下还能正常的吃下去。 看着老爷子那三盘清淡小菜，方子铮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这丫的，换了谁都别想淡定。人家烧鸡小酒的伺候，自己吃点青菜豆腐啥的，连口酒都没有，这份折磨，可渗到骨子里的。要不忆苦思甜一下的话，换谁都吃不下去。 “老爷子您当年跟周老爷子也算是患难与共了，要不然的话，哪有今天的感情。”方子铮冲了个多半饱就放下了，刚刚临时改了注意，将这个计划中的最关键一环直接就换了主角。换的匆忙，啥都没有安排哪，等下得去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那个胆识，能不能堪当起这份责任来。 吃过饭，跟老头交代了下最近的学习情况，一切都让老头挺满意的，看着方子铮都越来越觉得跟自己孙女像那么回事儿，越想越不是个滋味，心中也有些犹豫了。 不过，除了这个让他揪心了许久的心病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好，一切孤独感都随着方子铮的到来而烟消云散，变得心中欢畅起来。 可是这种欢畅并没有持续多久，就随着方子铮的起身告辞而重归于旧，老头甚至还有些不满起来。 没看到老头子我那么可怜兮兮的么，都不肯多陪一下的。这小子，真是欠敲打。 老头儿的表情相当幽怨，方子铮不傻，当然瞧得出来，可是这会儿时间也挺紧张的，到处都在调兵遣将的，容不得自己再耽误时间了。所有事情，务必在今天下午安排好了。 此计，务必要万无一失。 “那个，老爷子，等下咱还有事儿去市政府，跟胡市长聊聊。”方子铮遮遮掩掩的，并没有将实情讲出来。他刚刚一进来的时候，一看到老爷子那副聊赖的神情，心里一下就软了。原本打算好的计划，也随之做出了改变。 凤城市政府办公楼市长办公室 方子铮端坐在胡市长的对面，看着他的面部表情，一句话都不说。 他在等胡市长的表态。 他在赌，看看胡东阳敢不敢干这一票。 在方子铮的记忆中，这胡东阳的位子，最终也没有坐稳，在几方势力的倾轧下，他那点可怜的根基，压根就抵挡不住对手的连番进攻，他的落败，根本就是毫无悬念的。 可是现在，变数来了。 不知道这个机会，他能不能抓住？敢不敢放手去做。 市长胡东阳捧着两张纸，神色变幻的极快，虽然他努力的让自己的脸上显得更加城府一点，更加平静一点，可他也知道，自己失败了，这里面所交代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可以克制的范围。 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爆发出来，他很怕自己会克制不住自己，将面前的一切都摔个稀烂。此时的他，唯有颤抖着双手，顺了下气，将剩下的内容看完。 这是两份交代罪证的口供。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份如此绝密的口供会出现在方子铮的手上，可是，现在明显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他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两份绝密的口供，盯着看了差不多五分钟，他心里这才慢慢的稍微平复下来，锐利的目光又开始打量起方子铮来。 这个小子，绝对不简单。 对于方子铮这个小娃娃，他并不陌生。早在前几年，方明恒还是自己秘书的时候，也曾经跟方明恒聊过一些家庭上的问题，对于子女的教育上，方明恒自己都承认很失败，对他那唯一的小子没有教导好，有力气总是往歪路上使劲，对此，他还笑言小孩儿暂时还看不出什么，也许某一天，他就能绽放出令所有人都无法直视的光彩来。 本来这句话其实是安慰性质的，从一个政客的嘴里说出来的，多少也要打点折扣的，可是现在，他确实对这个小娃娃惊讶了。 也许，这就是他的不平凡之处了吧。 从上次的夺枪救人，到宋耀阳口中的那个银行劫案的无名英雄，这个小子一直在散发着一种慑人的光华，绽放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夺目。 当然，这只是常人无法达到的高度，换位而言，对于胡东阳来说，这些也许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机缘巧合，也许是时事造就英雄，换了另外一个接受过训练的人，也许也能够完成。 如果说这一切都还不能让人惊讶的话，那上次在郑老爷子那里的匆匆一瞥，就让他大感震惊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方子铮为什么会跟郑老爷子扯上什么关系。对他而言，与郑家的关系，才是让他彻底失态的原因。 作为一个官场上拼杀了二十多年的体制内人士，他是幸运的，他没有被那无情的倾轧碾的体无完肤，没有成为斗争的失败者。正因为如此，他才明白，有一个强有力的后背，是多么的关键。 能跟郑家扯上关系，甚至能够得到郑家老爷子的欢喜，这对于一个体制内的人士而言，绝对比当上无数次英雄都划算。 他其实还是有点想不通的。 方明恒的出身背景他是知道的，如果说有后台的话，也就是自己这个备受煎熬的市长了。以前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了不得的大靠山，这也是当初从自己的身边，给丢到冀南那个地方下放的主要因素。因为自己的实力还无法与对方形成对抗。因为方明恒的背后除了自己之外，再无其他外力。 可是方子铮在郑家的那种随意，和老爷子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姿态，都无不说明了，这小子，很得老爷子的欢心。 这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当时的他疑惑了很久，可最终他也没找方明恒了解这个事情。 一直到后来，他才从宋耀阳的嘴里得到一点信息，这小子，还真是撞大运了，当英雄也就罢了，还每次都能救到身份背景大的吓人的角色。 上次是周老虎那个跺跺脚凤城都要抖一下的主儿，这次，更直接了，把省委秘书长的女儿给救了，还误打误撞着成了郑老爷子的弟子。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妖孽了。 ------------ 第142章 ．拉虎皮扯大旗 如此一个妖孽的年轻人，他的未来，可以想像得到，该是如何的不平凡，可是现如今，他的父亲，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竟然因为自身工作的认真负责，而差点遭遇杀身之祸。要知道，方明恒虽然在冀南县政府的地位不怎么高，可再怎么说，也是个政府工作人员，现在，这些人竟然为了达成苟且的交易，连政府工作人员都不放过，这就做的有些过了。所以，对这件事儿上，可要慎重对待。 胡东阳很坚决的就决定了，这事儿，必须要力争，不能妥协，否则这些人一定会更加肆无忌惮，这种情况，一旦发生了，没有得到处理，那么自己这个市长就当的太不称职了。 况且，现在的自己并不时孤军作战，这次，是有帮手的，来头还不小，想必所有人都会心生忌惮吧。 虽然即便是方子铮背后没有站着郑家，自己一样会秉公处理，可是，毕竟是要费一番周旋的。可现在，不一样了。郑家在后面，那就好出头了。 方明恒这个老伙计，该翻身了。 其实在胡东阳的眼中，方明恒跟以前的自己一样，就是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还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多少年过去了，还保留着那一腔热血和刚直。想到这里，他的心里，竟然有了些许的失落。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渐渐的在斗争中，丢掉了自己曾经的原则和刚直，而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投机客。 虽然自己的初衷有些改变，但现如今，老下属竟然因为工作上的正直不阿，就遭到了这样的对待，可不是自己能接受得了的了。要不是方子铮粉碎了这场阴谋，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这些人，为了利益，竟然罔顾他人生死，而且，还有部分政府人员参与其中，这简直是对国法的践踏。 方明恒的遭遇，竟然点燃了胡东阳心中早已破灭许久的火焰。他的眼神，愈来愈凌厉。 多年的斗争，让他的眼界更加的开阔，想到的层面，则是更趋于实际。他一下子，便从这件事儿上，分析了利弊得失，寻找到了斗争多年仍无法打开的突破口。 这件事，就是转折点。 一瞬间，胡东阳的脑子里想到的有很多，他的脸上平静中带着些许的赞赏，看向方子铮的目光，则是更加的亲切。 他当即向方子铮表达了一个意思。他会替方明恒找回公道。 方子铮嗯了一声，随即向他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将自己的计划摊了出来。 此时已经彻底改观了对方子铮看法的胡东阳，对于方子铮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与远见，惊讶之余，更是震撼，不禁暗叹，方明恒，这下彻底要翻身了。有福了！ 随即，他当着方子铮的面，便拨通了宋耀阳的电话。 其实在方子铮的计划中，这件事儿确实需要一个能够一锤定音的人来主持。 这人，他思来想去，一开始想让郑老，后来考虑一下，他就放弃了。虽然郑老有个省委秘书长的儿子，可他毕竟不是体制内的，本身便对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反感至极，即便是出于对方子铮的喜爱，而插手这件事儿，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后来他的视线，便放在了胡东阳的身上。 身份够了，作为一个市长，亲自主持这个拔出萝卜带着泥的案件，这谁都没话好说。要说胡东阳的势力在凤城还无法一锤定音的话，那也有办法。 郑老爷子虽然不参与，可把他摆出来，还是能够吓到一些心里有鬼的高层领导的。 这两个人的组合，不说能将那些人一网打尽，至少也能让那些心怀鬼胎的高层投鼠忌器。而最为凤城的一把手龙书记，则更不可能为了偏袒而对这件事插手处理。 方子铮所要求的，就是一个干净的，不偏不倚的处理结果。 这世道，往往就是这样，虽然明明知道这是正义的，可临了到最后，领导的作用，则是更直接体现出来，正义并不一定能笑到最后。 审判结果，更大多的时候，取决与领导的意图。虽然有时候领导并没有直接表达出来，可这正义与非正义，还是由领导说了算的。 现在，方子铮拉虎皮扯大旗，谁跳进来指手划脚，谁是脑袋发烫。 而匆匆赶来的宋耀阳，在看了那两份供词之后，差点就掀了桌子，要不是这里是市长办公室，他恨不得直接拎枪去市看守所抓人。 胡东阳并没有要责怪宋耀阳的意思，因为这件案子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一旦曝光出来，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会震惊失色。他平静的让宋耀阳坐下，便将方子铮的计划重复了一遍，关于计划中的细节部分，还向方子铮虚心请教了一二。 方子铮虽然平常的时候大大咧咧的，可在人家下属的面前，他这面子还是要给足了胡东阳，当下便很耐心的将计划的前后始末，及每一个细节全部和盘托出。 在听到方子铮的计划的时候，宋耀阳表现的冷静多了，因为他毕竟亲身精力过方子铮那不一般的一幕，对于方子铮所表现出来的远超一般人的能力，他更多是选择了信任。 “这件事，牵扯到了咱凤城的警务系统，可以说是警务系统的耻辱，对此，我会自我检讨，为了弥补这个过失，我会尽力配合你的计划。”宋耀阳不等胡市长发话，便忍不住站起来表态，然后，便望向了胡市长。 胡东阳点了点头，眼神坚定。 是一决高下的时候了。 突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方子铮盯着手上的手机，摁下了接听键。 是邹飞打来的。那小子明显是对接下来的情况担忧了，说话间都是忧心忡忡的，连电话这头的方子铮都能听的出来。都要急眼了。 “哥，罗建安那丫的，安排了二十几个人，我的人一直盯着他们哪，看样子，都是好手！这事儿有些棘手啊，我怕老黑那边搞不定啊。”邹飞的语气相当急眼，他可是瞧得清清楚楚，那二十几个粗大的汉子，都是那种看起来大家不要命的主儿，一个个五大三粗的，肌肉相当结实，走起路来，一个个虎虎生风，加入这些人去八里庄的话，指望刘黑虎他们几个人，绝对没有任何可能性。虽然他们手上有枪，可那枪也仅仅起一个震慑的作用，谁他吗敢开枪啊？除非脑子进水，不要命了。 “这样啊。我想想。”方子铮的声音并没有多急迫，他脑子一转，突然眉开眼笑起来，“有了，这么着……” 虽然在市政府办公室里，在市长和公安局长的面前，可是他说起这事儿来，一点都不感到脸红。 他还眉飞色舞的跟宋耀阳开起了玩笑，说这是在送一份大礼，宋局长一定要谨守约定，不得轻举妄动。 宋耀阳听到方子铮在电话里的安排，那满脸全是黑色。 他想不到，竟然还会有人在这个地方，当着市长和公安局长的面，谈论这个，还说的津津有味，有条有理的，说到后面，更是激动的连连点头，对着电话的那边的人嬉皮笑脸的说道，一定要好好的保留证据。 啥证据？还有证据？还随机一路拍摄？ 方子铮对着电话那头的一通安排一出来，宋耀阳就懵了。 怎么着，他还想连这二十几个人都一并给送进去，这家伙，好大的胃口啊！ 方子铮一说完，这偌大的安静的办公室里更是寂静了，连略显粗重的呼吸声都听的清楚了。 胡东阳到底是站得高看得远，经历的风浪多，考虑事情的关键已经不再是局限于违法不违法了，他只要结果。他只是略微一考虑，便从心里惊讶于方子铮的狡猾多谋。 “有把握吗？他们的人不少。即使你这样安排，相信对他们的影响也不是很大。”胡东阳的语气竟然还带了些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可见，方子铮的表现，在他心理造成的冲击有多大。很直接的，就将方子铮在他心里的形象给扭转过来，还增加了无数的印象分。让他忍不住从心理产生一种亲近的感觉。 “没关系，我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并不指望那些人能给他们造成多大的损失，放心，我有后手。定让他们有来无回。”方子铮放下电话，掷地有声。相当的自信和气场。强大的令两个久经官场各种考验的老油条都不禁侧目了。 好厉害的年轻人，头脑好事，有信心，这样的年轻人，现如今，不多见啊。 “这件事如果办成，我让宋局长安排，真的给你颁发一枚奖章。”胡东阳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对着宋耀阳点了点头，显然，他心理已经默许了方子铮的这个安排。 宋耀阳一看，既然连市长都认同了，他自然不再犹豫，虽然这事儿看起来就像是闹剧一般，这中间还有不少事儿是违法的殴斗，可他权衡利弊之后，倒是觉得，这个计策一旦成功，那么对对手的打击，绝对是巨大的。即使不斩断他左手右臂，也要让他生生的被剜下一块肉来。 一件违法的事，成了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儿，还要宋耀阳给他颁发奖章，遵纪守法好市民！！！ 看着胡市长那认真的模样，宋耀阳差点就抓狂了。 这小子，简直就是一肚子坏水。虽然听他话里头说，那边出动了二十几个混子，可是在他的眼里，连个屁都不是。他的后手，究竟是什么哪。 ------------ 第143章 ．坑人的方子铮 方子铮将两份复印过的证词留给了胡东阳，委婉的拒绝了胡市长挽留吃政府工作餐的邀请，扭扭捏捏的表示中午在郑老那边吃的太饱了，到现在还不饿，直接推掉了那体制内人士无法想象到的好机会。 其实他这样说，并非真的因为在郑老那边吃的太没出息。虽然他吃了整整一只烧鸡，还干掉了半瓶白酒，可他也并非真的像他所说的那般还撑得慌。 狗屎啊，咱这只不过是告诉胡东阳一声，咱这是从郑老那里过来的。 老爷子虽然不是政府体制内的人士，但是他的威名却能让所有体制内的人士忌惮的，当然，这也不全赖他那个好儿子，老爷子本身的也是相当德高望重的。 方子铮虽然没想让老爷子来给胡东阳等人施压，但并不代表他没打算拿老爷子的威名来扯上一杆大旗。 果然，胡东阳在听到方子铮是从郑老那里过来之后，便不禁的抖了抖眉毛。久经历练的他，什么手段没有见识过？就方子铮这拉虎皮挂大旗的行为，胡东阳见识的多了，他一眼就能看得透。 可是看透归看透，他还真拿方子铮没辙。毕竟老爷子的身份在那儿摆着，谁都不敢轻视啊！ 况且，方子铮和老爷子的关系，他已经是做过一番了解了。啧啧，亲传弟子，这份儿关系，到哪里都是护身符。 这下子，想不重视都难了，想必龙书记那边，也要伤脑筋了吧。 胡东阳想到这里，一点都没有让方子铮驳掉面子的怒色，反而笑呵呵的，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这下子，阻力应该小得多了。 告辞了胡市长，就跟着宋耀阳的车走了。接下来，一大摊子事儿在等着他。 ‘友芳茶馆’里面的布局古香古色，很有些年头的竹桌竹凳，再配上氤氲的茶香，气氛比一般的现代化伪装的茶室要好的多，自然也就吸引了不少的向往古风古韵的骚客前来。 虽然地方并不大，可胜在环境优雅。茶馆就临湖而建，四周一片竹林环绕，每到清晨或者傍晚，吹着清香竹韵的微风，顺着湖面飘到茶馆里，那份优雅惬意，就甭说了。 虽然这茶馆看起来不错，可说到底也就是个赔钱货，光喝茶吃点心，每年能挣几个钱？虽说这茶馆也引进了一些新颖的经营方式，像什么vip啊，贵宾啥的，可这对于寸土寸金的竹园小区来说，茶馆本身依旧是个特殊的存在。就算是放眼整个凤城市，那也是独一份儿。 在竹园小区，住的那都是一些特殊的人士，你要说一个政府里的主任啊，科长什么的，打死都不敢到这里来显示身份的。所以说，小区住户的身份，以及房产市场上的稀缺，也就造就了小区的金贵。 在这么个金贵的地方，开这么个赔钱的茶馆，这是很多人都不敢想象的，况且，这茶馆还非同一般的烧包，在整个小区最优雅的地方，也是最开阔的地方。 当初开张的时候，可是跌掉了一大堆人的眼球。没人会看好茶馆能开下去，顶多过上个把年，就关门大吉，将地方腾出来，让开发商再研究研究建点啥。 可是，这个茶馆，就开在这儿了，而且一开，就是好几年。 茶馆是个赔钱货，这是毋庸置疑的，别说那昂贵的场地租金，就光是这片占地颇广的竹林，每年的维护费用都不在少数。更何况，这全木结构的茶馆本身了，每年光是重新整修装潢，都花了不少了。 谁能想象，这么个茶馆，就是一个老爷子为了纪念当年的生活而设的。 这个在别人眼中或许有些傻逼的老头，就是周胜天，他永远都记得，当年在茶馆中相识自己的至爱的那一幕。那个茶馆，留下了他的诸多回忆。 现在，他将这个记忆中的地方重建，只是为了让自己不会随着日渐衰老，记忆不断衰退而忘却当年的感情。本来按照老大的意思，这茶馆就算是一个私人的地方，不对外营业的，可老爷子说到底也只是为了怀念，可他还是拒绝了。因为当初，茶馆里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人，那还是什么茶馆嘛。 茶馆里穿着四五十年代短襟的小伙计，吆喝着一般人听到都会不太适应的号子，前来招呼每一个身份不俗的客官，可谁都想象不到，这个每日清晨必定带着姑娘或者小子来饮茶，顺道还坐在某个座位上发上那么一段时间呆的老家伙，就是那个混迹凤城江湖几十年而不倒，曾经做到能止小儿夜啼的周老虎？而且，还是这个小区以及这个茶馆的缔造者。 在一般人眼中，这个看起来颇为健硕的老爷子，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事业有成颐养天年的老头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他的眼睛很亮，那又有什么，无非是看起来更精神一些。 而且今天，他的眼睛，更是出奇的亮。 他是一个人来的。 他在等人。一双虎目瞪得大大的，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这个不懂规矩的臭小子。 请人喝茶不带钱，有这么损的么。 老子让你不带钱，奶奶的，老子让你师傅来替你还账。 周胜天老爷子的眼光一向都不错，而且他的感觉也一向很灵敏，最近一段时间，他隐隐的感觉到了凤城的一些变化。 所谓的人老成精说的便是他这一类的人，几十年的江湖争斗经验，让他的嗅觉便的异常的灵敏，一点蛛丝马迹都休想逃过他的眼睛。从最近凤城的一些风吹草动上，他感觉到了一些阴谋的味道。 虽然他搞不懂到底是谁在搞鬼在布局，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出一些判断，省的将麻烦拉到自己头上。 可是，尽管他不想惹麻烦，可麻烦还是如约而至了。 那个从来不肯让人清静的小恩人，方子铮，竟然破天荒的来了电话。 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小娃娃，从来都不肯消停的，只要他一出现，那绝对没有小事儿。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方子铮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要想让他服软，那真的比让一只驴改吃肉还难。 原本还打着将方子铮收归旗下，好好培养的打算，但随着他拜老伙计郑田家为师，这个打算算是彻底的破灭了。 那老家伙好说歹说那也是一代文豪了，再怎么着也比咱这半黑半百的江湖人物强，虽然争了几十年，可这口碑上，是决计比不上的。 虽然自己有钱，可这社会，有钱毕竟真不是万能的。虽然自己手底下有一帮势力，可是在政府的强力打击涉黑团伙下，收敛绝对要比张扬要活的更久。 那小子就是个贼精的主儿，攀上了那么个大靠山，绝对要将这个关系夯牢了。这家伙，就是个调皮捣蛋外加不要脸的玩意儿，跟自己得了目的就跑，连账都不付的，还扔下一句，我知道你是老板，你有钱，这么着，过年的压岁钱就甭给了。 奶奶的，咋想咋亏。 不过这样也好，看这小子，以后绝对不是个小角色，这么个小小年纪，就这么能折腾，这往大了看，就是个混世魔王，给他个风火轮，他能飞出宇宙去。 呵呵，就让他自由自在的飞吧，能帮衬就帮衬，于公于私都要使劲，再怎么着，也有个师叔的名分在这儿，况且，还是自己的父女俩的救命恩人，该伸手。 就算他不跟咱混，那也无所谓。 跟着自己混，最多也就是个民营企业家，可是跟着人家混，至少也能当个知识分子。再加上他的出身还是个官宦子弟，想来钱还不是跟喝水一样，这年头，啥人物不都可以挂着个民营企业家的牌，可这文豪就不一般了，有个那样闪亮的招牌，换成自己也要得意三分了。 操，想着就来气。要不是那个王八蛋，老子当初咋会一气之下混了江湖哪。老子当年好说歹说也是一个知识分子。唉，一入江湖深似海，洗了十年，到底还是洗不干净啊 周胜天一阵长吁短叹，暗叹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没让几个小家伙沾染一点不光明的东西，除了那个有些不争气的老二之外，其他几个都是让自己放心的好孩子。只要没有沾染江湖，没有眷恋权力，他们即使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出了事儿，老子顶着！ “怎么着，还约我过来喝茶，谁付账啊？”周胜天的老伙计，凤城市响当当的大文豪，郑田家郑老爷子没有一点讲台上的文豪作风，也没有一点老人家的内敛，一进来就左右看着周胜天的黑脸笑骂。 “你家的宝贝徒弟。他妈的，拿老子当枪使。”周胜天从冥想中清醒过来之后，就是骂，虽然骂的很欢快，但是却没有一丝着恼的神色，还笑呵呵的，挺情愿的，跟有奸情一样。 “哦。他又惹上什么事儿了吧。下午在我那儿坐了一下就跑了，说是去找胡市长了。”郑田家的眉头皱的像是个包子一样，刚刚来的路上还有的一点小委屈，一下自己就没了，脸上凝重起来。 这两天他可是寂寞坏了，孙女回省城了，身边也没个好玩的伴儿，除了每日跟一帮同样无聊的老头下下象棋，便是跟周胜天这老伙计骂骂嘴儿了。 要说也怪，这方子铮最近的表现越来越让他觉得欣慰了，这小子，就是个混小子，满身的聪明劲儿就是不想往学习上使，全都往歪路上靠了。可尽管如此，每次布置的那些课业，他基本上都能按时完成，不论是记忆力还是理解能力，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甚至都有种挑战自己的认知的可能了。 这小子是个天才？ 他一开始有点怀疑，不过随着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这小子还真有点独特的天赋。 老爷子对自己这个发现，那是想当的惊喜啊。 这就是衣钵传人。 就是他了，方子铮，这个专门坑人的货。 ------------ 第144章 ．相助 老爷子自有自己的一套识人方式，他所认准的，基本上也都不就不离十。他在自己小子十来岁的时候就断定，这是个从政的料，以后在文学上，绝对没有啥进展的，果不其然，二十岁的大小子在大学一毕业就彻底了绝了自己在文学上的进步，从而一心在仕途上发展起来。虽然老爷子也没少支持，还能不时的指点迷津，利用自己身份加以援手啥的，可这最终并不时自己所期盼的那样。他想让自己的一身所学，还有所研究的这些古代文化精髓得以传承下去。 虽然一生为师，也教授出不少能给自己长脸的学生，可那些毕竟就是学生，不是弟子，更不是衣钵传人 老一辈的人，对于衣钵的传承，是相当讲究的。 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甚至都可能没有衣钵传人那么亲近。 对这一点，秉持最坚决的，当属学武的，有一个得意的衣钵弟子，那就相当于自己的左膀右臂，比亲生儿子那还要亲近一点，这万一有个踢馆啥的，这衣钵弟子那就是要去拼命的。 同样的，文学方面，一样讲究个传承，虽然并不像学武的那样敝帚自珍，但是能有一个值得自己悉心教导的，那也绝对是当宝贝一样细心的打磨，以免跟学武的那样，来个心术不正的，去弄个以武犯戒，文化人虽然不至于去开杀戒什么的，但是这历史上，留臭名的，绝对是文人占多数。 无论是学文还是学武，讲究的都是个根骨及心性。 方子铮的根骨天赋，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他打心眼里断定，这小子，就是学这一块的料了。 虽然自己的绘画方面，方子铮一点都没有学，可还有自家孙女不是？ 这家伙，十年之后，一个文学，一个艺术，珠联璧合，啧啧！ 嗯，不对，没有珠联璧合。 这小子的秉性也不赖，至少懂得尊师和尊长，这让他甚是欣慰。 老爷子是越看越喜欢，隐隐的，心里还有时候犯嘀咕，这家伙，要真是自己孙女婿该有多好？ 所以，如此喜欢的弟子，在自家坐了不到一个钟头，蹭着吃了一只烧鸡半个馒头，还喝了老子的半瓶子特供，直接就跑了，临走还不算晚，好说歹说的也要老头将剩下半瓶给留着，等他下次过来一次性消灭。可把老头儿给气坏了。 这他奶奶的，就一吃货。 吃干抹净就跑，都不带给主人家一点客套的。 这让老爷子相当不满，甚至都有点小心眼的赌气了。 奶奶的，去找胡市长，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能顶得上学习的？ 为此，他在路上念叨了一路，都不大自在。 其实这老人的脾气就跟年龄成正比的，越活越小龄化了，稍有一点不顺心的事儿，还老爱发发小脾气，要是不顺着他们的心意来，还经常翻一下脸，让人哭笑不得。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年龄大了，见多识广，什么事儿都看的透彻，想的明白了，才会有这么多的云淡风轻、处事不惊。 老爷子虽然唠叨了，小心眼的骂了，但是心里其实也没怎么着，下次方子铮过来，一样该笑就笑，该骂就骂，看到方子铮的小礼物，一样会乐的眉眼开花。 到了周胜天这里，他都还没顺下心来，看到周胜天的时候，再看到他那张黑脸，更是左右看着不舒服，连连的打击。 不过，他听到周胜天如此说来，便也感觉到了一丝凝重。 “这回，估计要你也动一下了，你不是有当官的儿子吗？正好，弄出来溜一下吧。咱们俩也算是珠联璧合了。哈哈！”周胜天看着老爷子那脸，就高兴。他深知这老伙计的脾气，要让他去找自己的小子伸手，估计比登天都难，不过他就是要气气他。 郑田家在凤城的响当当是有两个因素的，一来是因为名气大，在文学界的辈分高，艺术成就比较突出，二来，则是他教育出来的那个好儿子，人家一说起来，就翘着大拇指，啧啧，你看人家，老子是文学家，儿子是位高权重。 谁料这正是郑老爷子的痛脚。无数次的仰天长叹，老子是想培养出一个搞学问的来，谁想到培养岔了，出了个变种。 虽然老爷子从来都不说，可他的心里却有些排斥政治，即便是自家小子如此位高权重，可他却从来都不曾要求什么，也许是固有的一种文人清高的思想在作怪，也许是自己心里那种对儿子走歪了路的一种不爽。 他的这个心理，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对他心知肚明的周胜天。 曾经患难与共过的战友，曾经一起挨批斗的臭老九，俩人的出发点是一样的，甚至心中都有种火热，可是面对现实的凄惨，却让两人有了不同的结局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他作为一个省委高官的老爹，却跟一个作风霸道的道上传奇人物相交莫逆的原因。 周胜天的离经叛道，他理解，毕竟他曾经也疑惑困闷过，只不过他遇到的没有周胜天那么残酷而已。 听到周胜天话里隐隐包含的信息，他的眼光刷的一闪，人老成精，看事透彻，作为凤城一代豪强的周胜天都如此说，那可能还真的是碰到棘手的了。 “哦？这么严重？”郑田家脸上凝重，还有些惊奇。 “还行吧，要想一锤定音，还需要外力。”周胜天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正经，他心里就是想要看看，这老家伙该怎么去向儿子发布命令，该是如何的一副场景，老子看儿子不顺眼，还非得要去借助儿子的力量，哈哈。 这事儿，相当有意思。 郑老爷子脸上恢复了平淡，无视周胜天的意图。 周胜天的脾气，郑田家清楚的很，虽然这脸上跟自己嘻嘻哈哈的，老不正经，可是那语气和用词上，完全不符合他的作风。 这说明，他很郑重。 这事儿，棘手。 能让周胜天这个曾经无法无天的江湖老大，如此郑重其事的跟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了。 他没有理会周胜天跟自己那个挤眉弄眼，他捋捋胡子，砸吧着牙花，喝了口茶水，润润喉咙，不紧不慢的说道，“那小子为啥不跟我明说？反而让你跟我打花腔？” 周胜天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还很不平衡的说道，“你这老家伙，还这么说人家，都他妈不配做师傅了，你呀你，小人心啊，我真替你那徒弟喊冤啊。” “哦，怎么说？”郑老爷子奇怪了，揪着胡子，那三角眼都瞪着了，看向周胜天时，相当的不善。 “人家压根就没提你。是跟老子我借人了。不过我估摸着啊，他一个人势单力薄的，咱们这当长辈的，是不是该搭把手啊，不能老看着小孩儿在这里受欺负啊。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这次啊，我估摸着，有大事儿。你没觉得这凤城最近有些古怪么？”周胜天神秘兮兮的凑近老伙计的耳朵边上，故弄玄虚的说话。 郑田家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甩手把他给打开了，“滚一边去，别弄你那一套分析的伪科学来糊弄老子我，有事儿就快说。” “哈哈，你这家伙，老子还偏偏不说了，就告诉你一句。你徒弟，面临大祸，市委那边，会跟他过不去。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周胜天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临了，又回过头来，摇了摇头，痛心疾首的说道，“老郑啊，不是我说你，你就没有教育过你徒弟，请人喝茶要付账的么？人家说的好，学生没教好，是师傅的罪过，所以说，你这个当老师的，要承担责任，这么着吧，今天的帐，你来。”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郑田家，郑老爷子，凤城乃至全省的大文豪，大骚客，傻眼了。 你奶奶的，早不说，你见过我随身带钱？ 老头急了！ 这徒弟，教的亏啊！ ------------ 第145章 ．抓逃犯啊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为了这场正义公正的战役，方子铮算是发挥到了极致。 他不但从外界拉来了帮手，还将手底下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全部派了出来。 小六和小八自打天一黑就从公安局里出来了，两人的脸上也没有了那种局促不安，被外面的凉风一吹，那小处男的小本钱也不再金鸡独立了。两人一打迈出公安局的大门，便齐齐擦了一头冷汗，暗叹，这女人，真他妈的不是玩意儿。 他俩一边互相打趣，一边脑子里yy着刚才那风骚的身段，不时的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一个警察，穿的这么风骚也就罢了，还他妈的不要脸，老是想着勾引咱弟兄，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小六一边幻想，一边还骂骂咧咧的装正经，引来小八的一阵不齿，刺激的他连连发狂。不过想起了方子铮的嘱托之后，他俩还是很快就恢复了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低声交谈着刚才的一番见闻及他俩的分析心得。 老大讲的确实正确，这丫的公安局，就他妈的被人家给买通了。咱们来报案，连门都进不去，还弄了个这么风骚的女人来诱惑咱，幸亏弟兄们意志力坚定，要不然，非得失身不可。 两人擦着冷汗，心理面还都有点心猿意马的迈出公安局的大门，便跑到外面的公共电话亭，给邹飞打了个电话。邹飞听到他俩在公安局里的见闻之后，回应的也痛快，直接就告诉他俩，他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先回去到游戏厅里对付一宿，明天开庆功宴的之后，他请他俩去丽都。喜得俩人又是一阵邪火上涌，不由自主的翘立起来。 邹飞那边接完电话也没闲着，随时注意着保持车速，与前面的车辆保持了100米的距离，连车灯都没打，省的被前面的车里人发现。 自打接了方子铮的任务之后，他就成了专职的司机，载着他请来的能人，跟在别人后头，一路狂拍，非常尽职尽责的替他们留下了无数英姿勃发的战斗场景。 而他的那帮小兄弟，则是全都埋伏在沿途的路上，随时通报着消息。 挂上小六和小八的电话之后，邹飞就笑了，脸上那是无比的崇拜。假如说他以前还对方子铮的自信有所怀疑的话，现在则是彻彻底底的成了方子铮的狂热粉丝，脑残的那种。 丫丫的，这是百发百中啊。 表哥所说的那些，全都应验了。根本就没有出现一点偏差。 这说明啥啊，这就是古代的那种运筹帷幄的军事大能，只有那些在历史中留下赫赫声威的那谁，那诸葛啥的能跟表哥相提并论了。 凤城虽然经济并不怎么发达，但其旅游资源还是有不少的，虽然经济发展还未带动旅游热的兴起，但凤城周边的旅游环境还是吸引了不少周边的市民前来玩乐一下。 凤城的东郊，是个占地面积达几十上百亩的苹果园，每到春天花开季节，万树齐放，花枝招展，景色自是怡人芬芳，一直以来都是吸引爱好玩乐的闲人们放松心情的好去处。 苹果园也是有些年头了，从当年吃大锅饭的时候栽种，到现在承包给个人，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当年某位领导突发奇想的一片小树苗，到现在已经是具有几十年树龄的大片果园了。每年的春秋两季，都能吸引不少人前来玩赏采摘。 其实说实在的，这果园的规模并不算大，但是最关键的，它地处凤城城郊，对于凤城人而言，稀罕啊。 对于凤城人民中的那些双手未沾过农家粪的知识分子或者工人阶级来说，能够近距离接触到这种农家乐，也是一种精神享受了。虽然不能跟梨园村那种万亩梨园啥的相比，但是这一小片苹果园，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在咱们的身边长大的，伴随着咱们这一代人成长的，是咱们凤城人所有的。孰亲孰疏，每个凤城人都心里清楚。 所以说，虽然这片果园的占地面积不算很大，果树的种类不多，跟隔壁市的万亩梨园根本没有可比性，但是，每个凤城人都将这片小果园当成了自家孩子，每年的春秋两季，都会有不少人携家带口的，来到这里拍照留念，亲手采摘回家，感觉那不一般的香甜。 虽说现在的经济发展还未能带动旅游热的兴起，但是每年自动自发的到果园来玩的人，确实有不少。 到了这几年，有些明眼人，就看到了其中的商机。 在早前那么多年，这片果园的所有权并没有多抢手，但是到了90年代，知道这里面商机的人就多了起来。尤其是到了这5年，这片果园可谓是辗转数人之手，没有一个人能够焐热了。无不是签了合同，刚把手上收下来的苹果卖出去，还不到一年，这果园马上就易手了。当然了，无不是不情不愿的。 现在，这片果园的所有人是刘八。 刘八是土生土长的凤城人，自小念书不多，比较喜欢混社会，在这个民风还算淳朴的时候，混社会是个不受人欢迎的行当，而且，还是极有可能吃枪子的，尤其是前些年，严打正是进行的愈来愈让人胆寒的时候，混社会可谓是一个有今天没明天的行业。可是刘八不怕。不到二十的时候，就被父母给赶出了家门自生自灭。他也不后悔，一直将这份儿行当当成事业一般。将全身心的爱，都投入了进来。 他自打出了校园，就投靠了一个凤城东郊的小头目，跟着人家受尽白眼，过尽了东偷西摸的日子，也算是混出了一点名堂，不到三十的他，在自家这个二十来个人的小团伙里，也算是具备了相当高的声望。 这不，去年老大因为在洗浴城里跟人家动了刀子，没成想，人家还是个有背景的，还是市委领导家的小公子，刚来凤城没多久，他们当然不认识，这老大当时还很牛逼的回去吹牛逼，说是那一刀如何如何的潇洒，谁料庆功酒还没喝完，就直接进去了，吃了枪子，当时所有在场的兄弟全都给抓了进去，没有一个轻判的，不是五年就是十年。幸好当时刘八在外面干活还没回来，要不然也跑不了。他回来之后，就归拢了剩余的兄弟，一下子差点哭了。鼎盛时期三十多个兄弟，仅剩下不到十个，其余全都上山吃免费餐去了。 刘八跑了关系，这才算是将自己跟手下的兄弟保全了下来，给老大收了尸体，正式将手下一帮兄弟归了心，当上了新老大，苦心经营了一年，势力总算是恢复了一点，手下兄弟也达到了二十多个，还经营着两家洗头房，还有一个游戏机铺子，而隔壁果园的红火也落在了他的眼里。 前些天，他终于找到了去年才将果园签了协议买下来的家伙，也是个游手好闲的社会人员，跟刘八他们还不能比，当时刘八就诧异这小子的好眼光了，暗忖这小子还有点眼力见，可是没有势力你混个jb啊，没有势力就老老实实的，按照咱说的办。 可是刘八小看了这果园的利润，还有春秋两季的游客观光产生的商机，再怎么说每年都有上十万以上的利润哪，换了谁谁肯啊，所以，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卖，恼的刘八当时就亮了刀子，放了豪言，这才将果园给吃了下来，可是，也说好了的，得等到秋收之后。 这眼看着秋收已完，刘八也就正式派了兄弟，来到果园里看场子。 当然了，伺候果树他们是不在行的，前任的果园领主也是个不沾农家粪的伙计，可是人家有脑子，当时就找了几个农家好手，分别签订了雇佣的合同，帮着照看果树。刘八也不是个傻逼，他自然知道，这果树可不是自生自灭的，得投入，得照看，所以，大手一挥，将合同收了过来，几个伺候果树的农汉也一起留下了。这会儿，他正满脸好奇的看着人家给果树剪枝。你妈，这么好的树枝就给剪掉了，来年得收多少苹果啊。 人家那几个行家一听就鄙夷了，说了些让刘八羞愧的专业的话，啥枝子抽长了反而不结果啥的，刘八就不说话了，就那么看，悻悻然的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也就不再多问了，马勒戈壁的，回家查查书去，这算是咋回事儿。明年要是收的苹果少了，老子拿你们几个开刀，别说要钱了，老子还要你们倒贴。 整个果园的四周全部用锯齿状的铁丝网给围了起来，谁都甭想进去，对这一点，刘八深感不错，丫丫个呸的，谁想偷老子的水果，老子让谁去掉一层皮。 刘八的破吉普就停在果园的外头，那里是整个果园唯一的一个入口。刘八看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不看了，这就要登车走人，谁料车子还未发动，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手下小疯子，跑得那个上气不接下气啊，刘八心理突的一下就紧张了。 难道有情况？那个狗日的嫌强收他的果园给钱少了？报警了？ “老，老大，有事儿。”那小疯子是个人来疯，只有十九岁，留着一个板寸头，全身上下都带着夸张的小银环，走起路来，叮当作响。看起来长得骨瘦如柴，脸上还带着稚气，可打起架来不要命，好几回都下了狠手，让刘八可是又疼又欣赏。每次打群架之后的战役总结上，都是夸完再骂一回，狗日的，打的人家成了那样，你让老子赔多少钱。 “咋了？那个狗日的报警了么？”刘八半闭着眼睛，沉忖着问。举手投足间，都有种老大的气场存在，看的小疯子直想崇拜。 “报警？报什么警啊，报警就拿不到钱了。”小疯子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脸上还很奇怪，老大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奇了怪了。 “哦，没有报警那你急啥啊，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哪，怕啥？”刘八的艺术范儿发型一甩，脸上带着一种骄傲的气势，给小疯子打了个眼色让他上车，这就要发动。 “不是，是那两个逃犯，上回你不是还在砸吧牙花吗，说要是把那两个逃犯给抓住，就露脸了，咱就有钱花了。有消息了。” 小疯子一急，张嘴叭叭的说道。他刚才听出来了，老大想错了，他都没搞清楚是咋回事儿。 “逃，逃犯？”刘八的手上吧唧一声，心里一激动，手上用力过猛，钥匙扭断了。 ------------ 第146章 ．群雄总动员 刘八一激动，车钥匙直接就断了。 马勒戈壁啊，咋回去？ “是啊，那两个越狱的逃犯，现在就在八里庄破砖窑那里。我刚刚接到的消息，应该还没有走漏，咱们要不要拍兄弟去抢回来啊。那边现在只有4、5个人守着，也不知道是谁抓到的。”小疯子一看老大那副模样，就得意了，邀功似得赶紧解释清楚。 “我草，还不早说，走，下车打电话，集合兄弟，去八里庄，妈的，老子要挣一回替天行道的钱了。”刘八一把将小疯子推下车，紧跟着便飞了出去，跑得比小疯子还利索。 十万块啊，这可不是小数目。 其实现在这些还不怎么如流的小帮派混的并不咋的，原来刘八他们一帮人的江湖地位就不怎么高，现在随着老大吃枪子，一帮骨干兄弟上山，这在凤城的地位就更排不上号了，虽然最近又招了十来个兄弟，可也都是刚从学校出来没多久的，也就小疯子能让刘八看上眼，其他的，也就是跟在后面摇旗呐喊的角色。 江湖地位不高，则代表着手上掌握到的油水不多。跟人家那些大混子一比，手上只控制着两家洗头房和游戏厅的刘八就寒酸多了。洗头房其实也就是摆设，跟人家丽都那些上等货相比，就好像是摩天大楼跟小草屋一样，别说学人家去国外请大洋马过来了，就是连个外省的都没有，都是些本省的土妹，因为没有啥上等的货色，根本就没人光顾。平常的时候，也就靠着那家游戏铺子进项哪，这日子过的也够紧吧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去打这果园的主意，才一万块钱就将这果园的承包权买了过来。 得到消息的刘八第一时间就将召集兄弟的大喇叭给喊响了。 等到手下兄弟大部分到位了，刘八甩了甩他那艺术范儿的头发，扯着嗓子鼓劲，还发下了狠，要是把人给弄回来的话，今晚上所有的兄弟都去洗头房乐呵乐呵。 手下兄弟都是些苦哈哈惯了的，平常的时候没啥业余的进项，每个月就跟领工资一样的，从刘八手上领上两三百块钱的零花钱，又要抽烟还想喝酒，压根就不够了，更别说找媳妇或者谈朋友了，所以说，对于一些生理上的需求，只能靠双手解决。甚至有好大一部分兄弟，到现在还都是处男哪。 一听说弄到人，不光有吃有赏，还有免费的妹子玩，一帮憋了半辈子的小年轻们就发狠了，一个个裤裆里的本钱都翘起来了，狼嚎着给自己鼓劲，一定要把人给弄到手。 刘八一看地下兄弟的士气，就觉得今天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弟兄们，所有人上车。”刘八大手一挥，一帮人呼呼啦啦的上了拖拉机、三蹦子。刘八和一帮骨干几人就上了另外一辆破吉普。 一帮人马，生气勃勃的向着八里庄进发。 相同的一幕，出现在了凤城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小帮派的大本营。 无数个混的不如意的老大们大手一挥，“出发！”无数个穿着怪异，手持棍棒的小青年们，怀着立功受赏的期待，和得了钱潇洒挥金的憧憬，上了种种交通工具，有摩托，有三轮，还有骑着自行车的。 等到一帮人从各个途径赶到通往八里庄破砖窑的国道上的时候，竟然交通堵塞了。 一时间，各个老大们心里都愁得抽搐了。 此时是下午五点多，方子铮从市政府办公室里出来，又去了一趟友芳茶馆，跟周老爷子喝了个茶，赖了个帐，还顺带着电话跟邹飞沟通，遥控指挥着下一步的行动。 对于邹飞在电话里说的，各个老大全都堵在城郊的国道上，谁都过不去，谁都不让谁的时候，方子铮笑着说道，这就是我要的效果，要不然让罗建敏的人过去了的话，黑哥不就危险了吗。 邹飞一听，就佩服着说道，那等一会哪？我看着他们好像要开会了，别不是要集合力量一起搞吧。 方子铮笑言，没事儿，罗建敏的人一定要拿到人，他不会让人落入其他人手中的。 邹飞还是不明白，他就觉得，不管是这些人，还是罗建敏的人，不管是谁最后去拿人，黑哥不一样危险吗？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方子铮明白电话那头沉默的意思，笑着说道，放心，我有一支人马，马上就到了。这些人，谁都不会拦着。 邹飞一听，大奇道，为啥？ 因为他们是有身份的，不是混子。但是，他们比混子更牛逼。 方子铮挂了电话，便向着城郊的罗家别墅赶过去了。等到他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 邹飞在电话里说的，这里，就是罗建敏的大本营。 他需要去探一探。也许，在罗家的别墅里，有他需要的各种证据。此时，罗家别墅里的防御，随着那二十几个骨干的离开，如形同虚设。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刘八风风火火的，开着他的大吉普，满脸都是得胜的笑容，不过，他距离八里庄比较远，相当于是东西横跨了整个市区，等到他赶到到八里庄的地界上的时候，前面已经堵上了。 等到他派出去的小弟去打探完消息的时候，他的心里在淌血。 他知道，今天这事儿，也许没有这么简单了。 同样，无数的老大们，也在发出相同的感慨。 “什么，风老跋扈也来了？” “什么，刘八也到了？” “什么，周老缺也过来了？” “马勒戈壁的，方大麻子也来了？” …… “告诉兄弟们，将路查的再严实一点，谁都别放进来。”最先赶到，排在最前面的周老大大手一挥，对着手下的兄弟命令道。 他是最靠近八里庄的城郊势力，也是最先得到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弟，从手底下的学生娃的嘴里得到的消息，并且第一时间得到了确认，不过他想到的比较多，他认为这个消息估计也传开了，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如何将这两个逃犯给弄到手，而是假如弄到手之后，能不能安全的离开。 所以，他很有远见的将这个进入破砖窑的交通要道给堵住了。 但凡是超过五人以上的车辆，全都路过盘查，只要不是去砖窑的，那就放行，要是去砖窑的，谁都逃不过他们的盘问。 一时间，他们就像是称职的警察一般，一个个尽职尽责的对路过的车辆分流，盘问。 所有的车辆，全都堵在这不足十米宽的国道上。谁都过不去。 凤城市今天出现了异常罕见的一幕。无数辆三蹦子、拖拉机，无数的摩托车、自行车，被堵在离八里庄不足三里地远的大转盘这里。 周老疤瘌本身带的兄弟人马就多，呼呼啦啦的足有四十多号人，全都提着钢管砍刀啥的，虽然用破麻布或者旧报纸包着，可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啊，妈的人人手里提溜着一根近一米长的玩意儿，谁看不出来这些人来者不善啊。 怪怪的，听他们的话，下车接受检查吧。 一开始还有两个老大派过来的马仔想呲牙，对着人家即使好兄弟还有些不服气，等到那棍子招呼到头上之后，他们立马就闭嘴了。 这他妈不是往日里，往日里大家都可以笑呵呵的，见了面还能打个招呼，即使有了矛盾都可以坐下喝杯啤酒就能解决了，可这次不一样，这次牵扯到了实实在在的钱，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 谁他妈敢呲牙，谁的脑袋上开花。 那些棍子砍刀，向所有人阐述了这么一个事实。 所有被堵在后面的老大们都皱眉头了，尤其是那两个小弟被打的老大，直接就拎着小马仔的领子骂他们不开眼了。 人家有四十多号人，你他妈还嘴巴不干净，还装硬，找打么。 先看情况再说吧。 ------------ 第147章 ．锄奸惩恶联盟 执行导演了这一切的邹飞，则是紧跟在冯老西的车队后面，距离不足一百米的地方，研究着那位同学的哥哥手里的专业级设备，举着相机，从一个摄影者的角度观察着前面的一举一动。 “啧啧，你这焦距调的，这么清晰啊，真是专业。” “我草，这个人的侧脸这么像刘德华啊！” “吆，这家伙，半路上撒尿，那小jj这么一点啊！” 前方，堵了不下五十辆各式交通工具。 包括冯老西在内，全都堵在了后面。 冯老西急的想跳脚，他派手下的兄弟去前面打探消息去了，可回来之后告诉他的情况却让他禁不住担忧了。 前面堵了至少有两百个个混子。 而且，他们的目的，都是一个。老板要的那两个人。 到底是谁将消息泄露出去了？ 他咬牙切齿的将手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草！关机了。 他气的差点将手机给丢出去。 这时，一个粗矮的汉子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武馆里的学员，起先是个犯了事儿的年轻人，不过冯老西看他身手还不错，就让罗公子使了关系给弄了出来做打手，他长得不怎么起眼，不像其他人那般的五大三粗的样子，被冯老西排到前面打探消息，即使过去了，也不会让那帮人忌惮。果然，他成功的将消息带了过来。冯老西一看到他，就压下了心头的急躁，脸上一缓，问道怎么回事。 他上前在冯老西的耳朵边上小声说道，“冯哥，前面的那些老大，都是得到消息，要拿两个逃犯来换奖金的。而且，最前面的周老疤瘌还将路给堵上了，只要是他看着可疑的，都不让过，还传下话来，要大家一起到前面开个会磋商一下，说是要利益平均分配。” 冯老西一听，这脸都绿了。还他妈利益平均分配，我草。 马勒戈壁的，这帮小混混，简直是找死。 可他这会儿又联系不上罗公子，只能咬着牙暗自寻思。要是硬干的话，还真不行，这么多人，也确实不好对付。先去看看再说。 随即，那些小弟们都得了消息，纷纷过来告诉各自的老大。前面的周老板说了，这情况有些复杂，大家都来的比较齐整，这么着，咱们来个文雅一点的方式，咱们开会表决吧。大家一起来探讨一下，省的打打杀杀的，有违和谐社会的宗旨。 众位老大们一听这传话，心想，又他妈搞哪一出啊？ 不过心理虽然不忿的烂骂，可是腿上却不敢有停顿，生怕自己落了后头，显得自己托大。 在这帮老大的眼中，大家都是狗，区别就在于，谁有主人。 有主人的狗，那就是家狗，是受到庇护的，自当跟一般的野狗不一般的。假如自家的主人有上点权势，自己的身价那也是不一样的，在家狗中，也是上等的存在。 所以，在这场老大的碰头会上，冯老西，很憋屈的成了陪衬。 他是条没有背景，没有主人的野狗，就算是分配利益的时候，也顶多就是给点残汤剩饭。 一帮人十多个老大，各自带着自己的心腹骨干，呼呼啦啦的几十号人，全都堵在前面，全都坐在最前面的一辆破面包车旁边的空地上，各自找个破砖块垫在屁股底下，聚成了一圈，围坐在中间的，就是那个有来头的老大，周老疤瘌，据说他还有个外甥是在公安局里做队长的，平常的时候，都趾高气昂的，横的很，不过他一般都在城郊这块活动，这次也是他最先赶到的，直接就在这里设卡拦车了，谁都不敢出声反对。万一这家伙在他外甥那里上几句谗言，说某某某老大干了啥，谁他妈都吃不住。 所以，这会儿，他在这帮混的不入流的老大眼里，就成了中心。 一场非正式凤城社会精英组织人才们，破天荒的坐在了一起，围成了一个小圈子，暂时达成了一个联盟。 锄奸惩恶联盟，联盟盟主，由靠近八里庄这边，身边势力也不小的周老疤瘌担任。 得志的周老疤瘌随即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宣布，探讨两个逃犯归属的会议现在开始。 周老大站在原地，四周围坐着的，是来自凤城市内各个角落赶过来的老大们，此时，他就是中心。犹如国王王冠上的那颗璀璨的珍珠一般，夺目惹眼，让人期待。 那地中海的发型随着晚上的小风幽幽的飘摆着，浑身上下宽大的运动服，也随风鼓涨着，飘起来一荡一荡的，自有一种别样的风采，众多老大们，就像是凤城社会的各路诸侯，而自己，就是那诸侯联盟的盟主，这种成就感，让人心中忍不住颤抖。 这种成就感，要保持下去。 随即，他就突然宣布了一条让所有老大们都脸露微笑的决议，博得阵阵掌声，和满口子的交口称赞。一片喜气洋洋的赞美声，一副其乐融融的和谐景象。 除了冯老西之外。 冯老西怎么也想不到，作为一个外乡人，他被歧视了。 尽管他手下的兄弟比谁都能打，他的背景比谁都牛逼，可是他不敢声张。他本身就是东北那片儿的逃犯，犯了案子跑到这里躲着的，他当然不能整日的抛头露面，再说了，他的背景是罗公子的事儿也是个秘密，出来的时候，罗公子也是再三叮嘱，要小心应对，这句话的深意，对于走南闯北过的冯老西来说，再明白不过了。就是打死都不能说是罗公子的人。不得暴露罗公子的一点信息。 所以，他不敢说自己是谁家的狗。 其实说白了，不管是周老疤瘌，还是围坐在周围的这些老大们，都是不入流的货色，真正的混的开的，混的好的，人家也不对这十万块动心，人家也不愿意因为这十万块而摊上啥不好的名声，万一传出去，说是谁谁谁老大，看上人家那两个逃犯了，把人家看守的四五个人给打了，从人家手上抢回来的，自己去领赏了，这名声，他们不想摊上。所以，他们宁可不沾这事儿。 而对这十万块的赏金动心的，无不是像刘八一般的，混的不上不下，手底下没有啥进项如流水的好营生，平常的时候想给手底下的兄弟改善一下生活条件，都得扣扣索索的，盘算着今天组队去嫖的话，要花出去多少，今天才收入多少等等，都是缺钱的主。只要有钱，名声差一点，对他们来说没啥意义，他们要的是钱。 周老疤瘌很不客气的就赖上了联盟盟主的位置，这让一帮老大们已经是心生不满了，脸上也都不好表达出来，这周老疤瘌的心眼可不咋的啊，万一让他给记恨上了，以后可有苦果子吃了。算了，他当老大就当吧，俺们没意见，看你怎么收场。 所以，此时，十几个小老大们，从一开始的一起横眉冷对，各自评估着各自的实力。这次来的人手稍微多一点的，就像城南的方大麻子，就觉得跟大家伙硬干的话，确实讨不到什么好处，而且，说不准得栽在这里，要是背后放冷枪砸砖块的话，人手一个这比例也不搭配，这事儿有点难度，再到后来一想，自己的水平也确实没办法把这两百多号人干趴下，即使是单独对上周老疤瘌，也讨不到啥好处，还得面临他以后的报复，这事儿怎么都不划算。算了，既然周老疤瘌还有那么强硬的后台，咱们就给他一个面子，妈的。听他的吧。兴许他能看在大家这么出力的份儿上，均点油水啥的。 也有的势力不怎么突出的，这次只带来不到十个人的老大，心中就委屈的想，马勒戈壁的，早知道就去多喊几个兄弟来了，就算是不打架，站在这里腰杆子也直啊，唉，失误了，算计不周啊，算了，俺就当没来过这一回。妈的比的，空欢喜了一场。 就在大多数小老大们心里委屈的时候，这个周老疤瘌就发话了，直接将他们给乐坏了。 周老疤瘌就心想，咱虽然是凤城地界上不入流的好汉，但是这手底下的势力其实也不小了，加入能将这十几个老大团结在一起的话，说不准还能跟凤城老牌的几个帮会掰一下腕子哪。但是，要是没有甜头的话，这些人哪里会真正的心服自己啊！ 周老疤瘌也算是有些头脑的，他知道许之以利，以身作则的好处，更清楚此时拉杆子扯大旗需要什么做基础。 那就是利益！ 此时，那两个人，就是这利益。 只有平均分配，才能显出自己的大度和风范来。 他微笑着，很有种超然的姿态，慢慢的踱着方步，慢悠悠的在众位老大的面前转悠了一圈，跟所有的老大都做了个注目礼，让所有的老大都能感受到他真挚的真诚。 沉吟了一下，于是他发话了。 这样吧，既然弟兄们看的起我老周，那咱就仗义一点，来者有份儿，咱们那就平均摊吧，按照人头数平分，谁家的兄弟多实力大，谁就摊的多。 这下子，不管内心里情不情愿，脸上都一个个的戴上了笑容，笑呵呵的恭维着讨好。一哥哥老大们此时都变身成了溜须拍马的行家里手，不是夸周老大有风范，就是说周老大有急公好义的好传统的，还有几个小老大们当场就表示以后会以周老大马首是瞻。 周老疤瘌当时就得意了，暗道，小外甥教给自己这个法子确实管用。 这他妈的就叫收买人心。 这年头，啥最贵啊，人心啊！ ------------ 第148章 ．真心人心 有钱难买真心人啊，在那些穷鬼门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他们，给他们好处，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 老子从今天开始，要往大里走了。 分配的章程一出来，便有负责的小弟赶着去张罗。一帮老大们就坐在这里等着小弟们集合，等到集合完毕，便一个个谦让着说道，周老大在前面，小弟们在后。 周老大笑着谦虚了两下，心中暗爽，看着一个个老大们来到各自的队伍堵塞的地方。 开始报数！ 一个留着长头发的会算数的小弟扯着嗓门，手里拿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捡过来的a4纸，还弄了个圆珠笔，手上托着一个小圆盘子，纸就垫在圆盘上，一笔一划的记下各个老大的姓名，还有他们的兄弟数量。 45个。 37个。 22个。 29个。 …… 各位老大们一个个抢着挣着，兴高彩烈的报告自己带来的兄弟数量，一个个翻着滚的往上蹦，等到一圈老大报完数，周老疤瘌就傻眼了，马勒戈壁的，这都四百多人了。抓两个逃犯而已，竟然出动了这么多人。 这时候，周老大手里就有一些明眼的小弟上来说悄悄话了。 老板，这数虚高啊！ 周老疤瘌一下子就醒了。 草，玩心眼，马勒戈壁的，老子才是真正的带了45个人哪。 不行，点人头！ 于是周老大一声令下，众诸侯各自回营召集人马，在大转盘这里集合，像是在大点兵一样，呼呼啦啦的黑压压一大片。 都是穿着五颜六色怪异服饰的小青年，或者染着黄毛，或者留着剃光泛青头皮的光蛋，反正没有几个眉清目秀的，还有很多都赶时髦一样带着银闪闪的链子，或者在耳朵上打个洞带个耳环啥的，一个个人五人六的，抖搂着肩膀站在那里也不老实。 一个老大一个方阵，像是上中学那会儿的军训一般，报数的。 一二三五八…… 一个个笑的前张后仰的，没有一点正经样子。 周老大恼了，直接就骂道，谁他妈的再不正经，一毛钱也部分，草！ 众位老大一听，这还得了，赶紧收敛手下的做派，老实一点，稳当一点，省的到时候他赖账。 等到数量点清楚，都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半了。 冯老西打了好几回罗建敏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而罗建安又是个跑腿没有主意的货，根本就不敢做主的，这可把冯老西给愁坏了。 妈的，打的话，明显吃亏，不到三十对200，这相差也太悬殊啊，不行，干不得，纯粹是傻帽。 可是，这丫的，姓周的，还真把那俩人当成他手下的赏钱了，马勒戈壁的。老子等下让你吃屎。 敢忽视咱，草。 冯老西虽说是跟着罗建敏的，平常的时候也没有怎么露过面，可是他的心气是很高的，尤其看不得被轻视。就算是罗建敏，平常的时候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而罗建安，就更不在他的眼中了，让他叫声老冯，都是给他面子了。 他的脾气其实挺大的。 尤其是现在，更大了。 这丫的，竟然选择性的忽视了自己的存在。 整整十三路诸侯，200多个混子的队伍，按照刚才的会议约定，所有人都有钱分，而且是按照人头数公平分配的，可让冯老西火冒三丈的是，这些老大里面，唯独，里面少了自己，不但开会的时候连个正眼瞧的都没有，在清点那个兄弟的时候，连看都没人望着看一眼。 冯老西这个生面孔，竟然被选择性忽视了。谁都不想将到手的钱再多分出去一部分。尽管他带了二十多号近三十号的弟兄。 麻痹的，一个新人，还想跟我们分钱？草。 看着一帮你一言我一语的老大们，就这么硬生生的忽视了自己，将自己排除在外了，冯老西差点就当场暴走。 他恼火了。马勒戈壁的，你们还真以为有钱分？ 草，小看我冯老西。 等下，哥哥我怕让你们哭。 到了晚上快九点的时候，这里就开始安静了下来。 整个国道上，狼藉一片。 虽然大家伙在来的时候并不曾想过还结了啥联盟的打算，可是自打联盟团结起来的那一刻，他们也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周老大弄过来的酒水。 虽然摊到底下小混混的手里的只剩下了两包方便面，还都是干吃没有热水泡的，可是那也比饿着肚子强啊。大家在下午的四五点的时候就赶过来了，连晚饭都没吃哪，这一商议就到了八九点，晚饭的点儿都过了，一个个肚子饿的叽里咕噜的直叫唤。 周老大也算是下了血本了，自感作为一个盟主，理当要表现出自己不一般的真性情来，于是他大手一挥，对着地下负责采买的弟兄吼道，今晚上过来的兄弟，都有的饭吃，虽然并不丰盛，但是咱总不能让弟兄们饿着肚子回去。 一帮啥事儿都不想的小混混们听到消息后无不雀跃欢呼。 马勒戈壁的，正想着今晚上的晚饭去哪里混哪，有饭吃，还不好？ 可是，等到那两包泡面分到他们的手上的时候，一个个傻眼了。 麻痹的，就吃这个？没有大鱼大肉啊！ 一帮不想人事儿的小混子一下子就泄气了。不过聊胜于无啊，有的吃也行，总比饿着肚子强。 一个个放开肚子，个蹦个蹦的猛嚼，吃的那个欢实。 一帮老大们，在周老大的面包车旁边，也算是喝了个歃血为盟的小酒，弄了二两猪头肉，对付着凑活了一顿，一个个脸上红润的跟周老大告了别。 刚才喝酒的时候，都说好了，明天等到钱拿到手，就按照刚才统计的人头数，每个兄弟给500，咱周老大童叟无欺，数得上号的实诚人。 大伙儿也都一个个笑眯眯的嘻嘻哈哈抱拳走人。 现场就只剩下了一堆垃圾袋和随处可见的方便面渣子。还有不少地方隐隐露出一片湿润的痕迹，也不知道是哪位随地解决的兄弟直接表演了。 周老大舒了口气。妈的，当老大的滋味就是爽。 随即，他伸出右手，立马便有一个小弟点头哈腰的上来，将精装的一支笔香烟递上来，随后便从兜里掏出周老大的御用名牌打火机，啪唧一声点上火，笑嘻嘻的看着烟雾中的周老大，恭维道，老大咱们要出人头地了，跟着你混，就是有奔头。 周老大笑呵呵的左手夹着香烟，指点江山一般，对着凤城的方向点了点，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道，凤城，早晚是我们的天下！ “大奎，招呼兄弟们，把刚才剩下的猪头肉和卤猪蹄啥的搬出来，大家伙饱餐一顿，吃啥玩意儿方便面啊，都是糊弄那帮孙子的，咱们兄弟，跟着我混的，都有酒有肉，吃饱了好干活。咱们去拿人！去，告诉封路的几个弟兄，不要放松，谁都不能偷偷的过去。那些穷逼，说不准还真有狐狸，跟老子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哪。” ------------ 第149章 ．暗渡陈仓 周老大猜的不错。 就在众位老大分领方便面的时候，冯老西就走了，带着他的兄弟，开了三辆车，呼呼啦啦的连方便面都没有领，直接就走了。 虽然他们一个个身形健硕，任何一个老大看到了都眼馋，可是这时候不管是哪个，都不敢上前明目张胆的招揽，不过到了明天，他冯老西，必定将会成为凤城市底下各位老大们大肆争抢的抢手货。 正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冯老西是何许人也，他们才放心大胆的敢于招之揽之。许之以利，再加上良好的前景，混社会的谁不会心动啊。你丫的一个新人，两眼一抹黑，谁都不熟，自己一个人混肯定是不行的，来吧，加入我们的组织，定能让你如虎添翼，化龙飞天。 坐在车上返回去的各位老大们，连招揽的词儿都脑子里成型了，就等着明天小弟打探出冯老西的底细，前去说服了。 可是任谁都没有想到，他们想要招揽的新人，提前离开的冯老西，此时正躲在城郊的小树林里，跟弟兄们做着战前的总动员。 看着兄弟们一个个龙精虎猛的对着一棵棵大树做着热身，冯老西一阵骄傲袭上心来。 他也忍不住和其中一个身手利索的兄弟过了两招，弄了个满身大汗。 他坐下来擦一把汗，对着刚要递上毛巾的小弟摆摆手，对着身边的骨干说道：“那些人，注定也是要白跑一趟，想从咱们手底下夺人，门都没有，他们也就这跑腿的命，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有没有长那个脸。马勒戈壁的，一帮不知道明天太阳长什么样的混蛋。”冯老西想想就来气，真是太他妈可恶了。现在就只剩下了周老疤瘌，草。你不是相当老大吗，老子让你先尝尝当老大的代价，妈的。 众人这才佩服起来，心道，原来刚才冯哥如此忍辱负重是为了后面的爆发啊。不过想想也是，咱们这不到三十号人，跟200人对着干，光踩也得把咱踩死了，还是逐个击破比较好。 原来冯哥是打着这算盘哪。真是厉害，佩服。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为了冯哥给咱们担的那些白眼，咱们也要好好的表现，为了明天早上的大鱼大肉，美酒美女，咱们今晚上要拼，首先，就是那四十多号人。咱们有没有信心？ 冯老西赞赏的看了那个小子一眼，心道，这小子的口才还不错，找时间要好好的培养一下，这还是个人才啊！ 底下的一些武馆学员大部分都是有过案底的社会人员，好勇斗狠就是他们最喜欢热衷的游戏。此时听到那个小年轻的一声口号，全都激动了起来。 “有信心！揍他马勒戈壁的！” “有信心！我草他亲妈去。” “有信心！打死他们，把人弄走。” 声声口号，此起彼伏，在这片不大的小树林里，惊起一窝早已入睡的飞鸟。 …… 其实这一帮强人都是心有戚戚焉，被人看不起的滋味并不是冯老西一个人能够感觉得到，他们一样也能看得出其他帮派对他们的歧视。其实在现场都一个个恨的咬牙切齿，生不得再骂几句，在加上刚才的那句口号，他们便成功的被激发出了心中戾气，再加上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恨不得去找几个小瘪三来撒撒气。 这些人都是以前游手好闲的社会好汉，要么就是从监狱或者看守所里保外就医的，都是浑身见过血的主儿。 要说这混子和混子的区别，也就体现在这里了。见了血，那便是不一般的混子了。不管是打架还是群殴，因为有了动刀动枪的先例，所以，就算是在监狱看守所里面，那里面的狱霸们都会对这些人怵上半分，谁敢触他们的眉头？ 小树林内外气氛逐渐变的炽热起来。 冯老西并不是个鼓动人心的高手，可是他会身先士卒，冲锋在前。那样，往往是最提气的。 在这片幽静无光的小树林子里，能见度极低，在外面根本就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一堆人在提升士气。就算是里面的这些打手们，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刻究竟是有了啥变化，他们都有种感觉，有种冲动。他们想要去战斗。想要去将面前的敌人放倒。将手上锃亮的大砍刀砍到他们的胳膊上腿上屁股上，将手上的钢管，打到他们的头上，打断他们的骨头，以雪今日之耻。他们，此时就像是一堆干枯的杂草，稍微溅落个火星，就能引起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敌人烧成灰烬。 冯老西的感觉很准确。 他知道，已经到了该出发的时候了。 他大手一挥，对着身边的那个骨干道，“出发，先解决周老疤瘌。检验我们成色的时候到了，大家平常的时候吃好的住好的，还睡好的女人，今天，该我们表现的时候了。前面，有45个，我的目标是，三分钟！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打死他们个狗日的。”底下的混子们都笑着，语气上一点都不担心。仿佛他们此时不是只有28个人，而是有280个一般，相当的有气势。 “好，出发，上车！” 邹飞的车就在小树林外面不远的地方停下了。 他觉得此时有必要给表哥打个电话，可是临了又放下了。他看的明白，这罗建敏的狗，绝对会出来的。他们的目标就是那两个人，他不可能放弃的。 也许，他正等着哪。 刚才邹飞在后面也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一片小地方，整整聚集了不下200个混混，换成谁都不能跟那200多个小混子去拼命啊，此时，他的离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不过，在离开之后，必定要卷土重来的。 有了这种想法，邹飞也就将电话放下了，不可能什么事儿都要靠表哥，自己也该学会独立思考了。 这次外出单独执行表哥交代下来的任务，就是一种考验，能够有效确认自己所想所分析的正确性的一种考验。 自己想到的下一步，与表哥提前安排的下一步，究竟存在着什么差别，究竟如何运作，才能打到最好的效果，这些，邹飞都深深的考虑过了。 虽然，他在车上也没少折腾那架专业拍摄设备，可是他的脑子里，想到的绝对是以前的自己所不愿意去想的，也许，这就是一个当老大的该去想的东西，这就是当老大的觉悟。提前去评估判断，以达到最佳的效果。使用最少的力量，去得到最多的实惠。这就是表哥所信奉的，现在，也是自己尊崇的。 就像自己一开始想的那样，召集人手，直接跟冯老西硬干一场，不说能不能保住那两个逃犯，就算是真的保住了，那自己在整个凤城的社团小圈子里，也算是彻底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了，没听说过怀璧有罪吗？到处都是眼红的人，尽管这里面还有好几个老大是上次一起喝过酒的，可是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谁还在乎你那一顿酒的交情啊。嗯，还是这种一箭双雕的好。 反正冯老西是不会放弃的，反正周老疤瘌也不会松手的。 两个人正好黑吃黑，消减你们的战斗能力。 所以，邹飞也没有担心，就在这里等着。等着冯老西的人马出来。 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邹飞坐山观虎斗，其乐无穷。 ------------ 第150章 ．风卷 残云 罗建安抽着烟，喝着洋酒。眼前还有个大胸脯的妹子等着他干活哪，不断的对着他搔首弄姿，声音嗲声嗲气的。 可是他不为所动，就这么冷静的坐在沙发上，双眼微闭等着消息。 其实他对冯老西还是很有信心的。可是，自打他听说在八里庄外面聚集了差不多200个混子之后，他就被吓住了。 马勒戈壁的，200个，这都是那个王八蛋散播出去的此消息啊！ 妈的，即便是一个武馆的人全上了，也就去了28个人。尽管都是实打实的好手，可是跟这200个去干，那也决对不是对手。可是平日里养着这帮家伙，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刻，到出力的时候了，再不让他们去干活，也说不过去啊？ 周老疤瘌，泥马勒戈壁的，凭你，还想跟老子的人掰腕子，老子弄死你！ 不就是仗着个公安局里的小干部吗？老子让你明天就没了这个依仗。 不自量力！ 就在此时，一阵刺耳略显噪杂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罗建安的脸上才算是浮出一丝微笑，他轻松的笑着对那个妹子喊了一声，去，洗个澡回来。 “老板！周老疤瘌的人已经完了！放翻了40多个，咱们损了三个，现在全都在这儿丢着哪，要不我安排人送到公安局门口去？” “做得好！这也算是旗开得胜了，明天给你们发奖金，只要今晚上的活儿干的顺利，所有人都有。好了，赶快回来。” “明白。路口这边我已经安排人盯着了，没有什么动静。公安局那边，也没啥动静，放心吧，没问题。” “嗯，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一些！” “谢谢罗少关心，自当不辱命。” “回头喝庆功酒！” …… 周老疤瘌咬牙切齿的抓着手中的手机，想给外甥打个电话，可是人家压根就不接，他哪里知道，此时公安局里的人，所有的通讯工具全都上缴了，所有人，都在待命。 他不知道为什么外甥的电话为什么没办法打通，连呼机都不回，他气的差点吐血了。 就在刚刚，差一点就来了个全军覆没，40多个弟兄，连消带打，竟然被人家20多个人给灭了，还一个个跟栓鸭子一样，绑住了两个大拇指，一辆货车给拉到公安局去了，全被丢到了公安局的外面，那些可怜的兄弟啊，全都是断手断脚，还被公安局里给扣起来了。 这帮家伙他妈的不仁义啊。不但要老子全军覆没，还要老子额外的掏腰包给公安局啊。妈的，幸亏老子跑得快，要不然，这条命都得搭在哪儿。 “冯老西，麻辣隔壁的！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老子定不会放过你的！”周周老疤瘌气的那头上的疤瘌都红了，可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方领头的人，他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在会议上被自己横眼的那个不识像的外乡人。妈的，真黑啊！ 他没有想过，要不是他们把冯老西给气到，说不准冯老西也不会下手这么狠。让他个个都断手断脚，都没有一个幸存的。这明显的就是打着让他破费的主意哪。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周老疤瘌的人给打的落花流水，这充分显示了自己的练兵有方，而此次卷土重来的计谋，则彰显了自己的指挥才能。 对此，冯老西很得意。 将周老疤瘌的小喽啰们全都拴好，丢在了公安局门口的空地上之后，冯老西就打了报警电话，让小弟亲眼看着那些喽啰们被出来的警察给弄进去，然后去吃免费餐，他这才跟罗建安报了喜，其实他更想找罗建敏去说，可是根本就打不通他的电话。 没办法，只能先找罗建安说说，省的咱这功劳明天看不到实处。 回到八里庄的国道那个转盘那里，冯老西问了问留下来留守的几个兄弟，他就放心了。 除了自己一支人马外，还真没有谁敢对周老疤瘌动手。 而且，除了刚刚过去的那两辆保安车之外，就再也没有别人过去了。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安全！ 走，招呼弟兄们上车，咱们去立功。 满身都是骄傲的冯老西带着人马开了过来，足足装了3车，二十多号人，浩浩荡荡的冲着八里庄开了过来。 大晚上的，汽车大灯打在黑夜里，先的格外的明亮刺眼，闪的人心里直发慌。 突然，车停下来了。 可是直觉告诉他，这里，还没有到。 这才只到了国道拐弯进砖窑的路口，离那个砖窑还有几百米哪。 冯老西不喜欢坐第一辆车，但是他喜欢冲锋的时候在第一个，这就体现了他对自己能力的自信。此时，他就坐在第二辆车的副驾驶上，看到前面的车停下来，他就想叫骂，不过，看着兄弟们一个个都是兴高采烈的，他就忍了。 只见前面十米之外，正有两辆中型的金杯面包车，横着停在在那并不宽敞的土路上，将进到砖窑大门的路全都给挡死了，两辆车中间的缝隙也就刚好过上几个人，要想开车过去，那是门都没有。 草，难道有人过来了？ 到底是谁？为什么路口那里没有发现哪？ 冯老西心觉有异，难免就有些胡想，还有些不安。他很谨慎，便很专业的向后面的车辆做了个停下的手势，后面的车辆立马就熄火了，很有纪律性。 不过他刚想对着前面下车的兄弟们吆喝上两声，可那些兄弟们却先一步行动起来，还拍了个代表过来，说是刚才大家连汗都没出，这会儿正好活动下手脚。 确实也对。 刚刚仅仅出动了两辆车上的不到20个人，就将周老疤瘌的40多口子全部打包送到公安局，要不是周老疤瘌的车好，跑得快，说不准连他也都一块端了。 这会儿士气正是高涨的时候，所有的兄弟都是一身力气没地儿撒哪，看到前面有车拦路，更是觉得浑身的劲儿有地方除了，下车就要去砸车，顺便把车给抬到一边去，给后面的冯哥让路。 其实冯老西带来的这帮喽啰，都是罗家的骨干力量。有的是长期从事无本买卖的打手啥的，有的是罗家别墅里的保安，有的是散打馆里的学员，不过多数都是好勇斗狠的货色，平常的时候，跟着干下活，罗家会赏点钱，但是大部分时候，他们的花费都是外快挣得。例如收点钱去收个帐或者砸黑砖之类的。那些都是来钱快的勾当。 可是无论外面如何赚钱，但他们没有一个愿意离开的。这充分说明了，罗老板的帐下是多么的安稳。 这些人都是脾气桀骜不驯的主儿，要说大家闹事儿，都是行家里手，可是要论分析问题，明眼形势啥的，全都是抓瞎，有头无脑的人物，全靠身体吃饭的。 这会儿有几个跑到冯老西那里夸下了海口，说是去搬车，当下便招呼了好几个，七手八脚的，捋起袖子这就去搬。 十几二十号人，就像是一片盖顶的乌云一般，呼呼啦啦的就对着两辆车嬉笑着去了。 ------------ 第151章 ．大杀四方 挂掉邹飞打过来的报讯加情报的电话，刘黑虎就激动了，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敌人，他有种建功立业的激情。 终于，他们弟兄几个先按捺不住了。原本看到杯子这伙儿人的不凡，这心里正有着一种攀比的心态，这会儿终于可以大显身手了，他们哪能憋得住，这回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干了，于是一个个站起来，骂了几句难听的脏话提气，纷纷抄起身边的家伙这就上。 跑得那个快，如猛虎下山一般。 紧跟其后的是杯子那帮人，一看刘黑虎他们抢了先，哪里受得了，大家伙都是热血汉子，打起架来个顶个的棒，谁甘人后。于是十几个人纷纷脱掉碍手的外套，仅着一条迷彩的小背心，原先在小沟里抹得花里胡哨的脸上，全是杀气腾腾。 包括刘黑虎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在脖子上栓了一条白色的毛巾当作自己人的标志，都提着棍棒猫着腰跟上来。 一帮人跑得快，但是在这夜色中，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所以对面的那帮人都没有发现从侧面压上来的这群不速之客。 其实这杯子就是方子铮从周家借过来的帮手，自打上次小河滩上一仗之后，方子铮就对这一队人马垂涎三尺了，所以，这次一分析，有可能要群殴，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帮人。 而周老爷子也不小气，一边骂方子铮不客气，一遍还嘱咐杯子要配合方子铮的行动。都把方子铮给感动了，一个劲的夸周老爷子有当世活孟尝之风。 其实方子铮存着私心，他有心让刘黑虎和邹飞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群殴，什么才叫真正的精锐。这年头，不玩点狠的楞的别人都不怎么会怕你。手底下没有点厉害的角色，都混不出名堂来。所以，刘黑虎和邹飞他们，任重而道远。 虽然冯老西和他的一干手下很厉害，在对上周老疤瘌的一帮喽啰时候，英武非凡，就像天神下凡一般，一个回合就将他们打的七零八落的，可他们也占了偷袭的便宜。人家压根就没有一点防备的，甚至连手中的家伙都没有找到，就被他们一个照面给干趴下了。其实，这场仗，压根就体现不出什么来。 这会儿，跟杯子他们的对决，才是真正的硬碰硬。才是真正的刺刀见红。 刘黑虎他们跑过来的早，不过跑得没有杯子他们快，这帮家伙压根就像是属狼的，不但有狼的速度威猛，还成群结队。 等到刘黑虎他们几个冲入敌阵中，三下五除二放倒一个之后，再环顾四周，就诧异了。 妈的，这是正规军吗？ 只见这些人，三个一伙儿，四个一队的，结成了阵势，把人家冯老西的手下给团团包在中间，上去就砸，现场一片哀嚎声，再也不复刚才大杀四方的威风。 刚才叫嚣着要去砸车搬车的十几个打手，都还没有靠近那两辆面包车，就被刘黑虎他们的铁棍木棍就地放倒了好几个，一瞬间，他们都被打愣了。而几秒钟后，他们刚刚恢复了点意识，想要站起来的，却不了已经被包在了中间，一抬头，四面八方全都是脖子里拴着白毛巾的大花脸，还没有来得及叫一声，就劈头盖脸的一顿猛打。一时间打的哭爹喊娘，差点没打出屎来。 一瞬间，这战斗场面几乎成了一面倒的趋势。 其实方子铮一直猜测，这杯子应该是特种侦察大队出身的，可是尽管他问周老爷子好几回，可周老爷子就是闭口不言，一脸微笑的说道，这是我的最核心力量，借给你就算了，你还乱打听个屁啊。而问杯子那就更不可能了，这家伙就是个三棍子打不出屁来的性子，啥都不会说。可是，尽管他不善言辞，一动手就能看出他的厉害。 刚一接触，杯子他们一伙儿人就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冷不防的差点就将人吓掉半条命去。 而他领着的二十号兄弟就直扑过去。几个人一堆的将人围住了打，而且出手就往脖子，腿弯这些不要命要残的地方招呼。都是纯钢的棍子，够结实，也够厉害，往往只需打上那么一下，冯老西的弟兄就被干倒一个，而且，他们的分工也细致，几个人一起，也很有章法，被围在里面的打手都会有种错觉，就好像到处都是敌人一般，才一开打，内心里就怯场了。哪里还能真的有出色的发挥。 此消彼长的气势，形成了一面倒的局面。不消一袋烟的功夫，这现场就被打到了二十多个。个个都是断腿或者断手，更惨一点的，都歪了脖子，也不知道残废没有。 最鲜明的对比，就是那几个有幸被刘黑虎兄弟干倒的，此时他们还能倒在地上翻滚着哀嚎，可是那些不幸碰上杯子他们一伙人的，就凄惨的多了。大多都是无声无息的，疼的昏过去了。有些算是轻一点的，也都是有气无力的抱着伤处直哼哼，根本连翻滚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下子，原本信心满满的冯老西就傻眼了。 这情况，我草，不对路啊。 赶快，掉头啊，马勒戈壁的，快点，在不掉头，命都没了。 冯老西脸色惨白，一瞬间吓得连冷汗都出来了。 对方不但是有埋伏，还是埋伏的高手啊，这他妈的，哪里是打手啊，这他妈正规军啊！ 冯老西本来还等着手下的弟兄们赶紧将车搬开，自己进去之后，轻轻松松就将对方打散了，不但能将人拿住，顺带着还能卖两辆旧车，收点外快，谁料这一瞬间的战斗直接将她的脆弱内心防线给击溃了。 这他妈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 他直接就怯了，暗想，回去之后也没法交代，还是直接跑吧。 呜呜两声，那汽车冒着黑烟，艰难的发动，瞬间加速，一溜烟就跑了。 而剩下的还未曾被杯子他们波及到的打手们，一下子就傻眼了。他妈的，这老大不仗义啊，甩下弟兄们跑了，这还打个屁啊！弟兄们，闪啊！ 一帮人只要还能走路的，全都无心恋战了，追着那汽车的尾气这就发了疯的跑。 除了小土路，就是国道，他们就顺着国道望市里的方向跑。他们打定主意了，哪怕去是跑到公安局里去，也不能呆在这里啊，这他妈就是龙潭虎穴啊！ 这些人，就他妈催命鬼一样，得罪不起啊。 能够跑得动的，也就七八个人，一路哭爹喊娘的往前跑，也不管前面的路有多远，也不管后面追的是啥人。 其实杯子他们已经停手了。可刘黑虎这边却还是不肯罢休，一见人家要逃跑，就像是杀红了眼一样，一路嗷嗷叫的沿着国道这就追杀上去。 四个人提着钢管，链子锁，杀气腾腾的。前面则是七八个提着大砍刀，或者钢管的专业级打手。这诡异的一幕，让所有过路的司机看的差点花了眼。 这是啥情况啊？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太提气了。 只见刘黑虎他们追上一个，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胖揍，放倒之后，就留下一个招呼，其余三个就继续往前追，而前面的打手一听到后面的动静，更是吓得魂都飞了，手上的家伙都不要了，直接丢到了路边的排水渠中，没了命的往前跑。 一路劈头盖脸的打杀，当真是神挡杀神，佛挡弑佛，威风凛凛，震惊凤城。 一直到追出去2里地，刘黑虎他们几个也真的是累的够呛了。其实心中也有些打鼓，万一那边还有他们的伏兵的话，就有些麻烦了，干脆就回去吧。 兄弟几个这才骂骂咧咧的鸣金收兵。一个个脸上带着得胜的喜悦。光彩照人。 回到破砖窑那里，杯子他们已经做好了回去的准备。 一帮人也没啥大的损伤，只有几个倒霉的，被对方用砍刀砍到了手上或背上，也不是什么重伤，顶多就是挂两天瓶子上几天药就好了，所以，一个个脸上都挺得意的。见到刘黑虎他们回来，便上去笑呵呵的打个招呼，就说，人已经捆好了，等下我们就用他们的车，给送到公安局去，马勒戈壁的，今晚上公安局的拘留室非得爆发群殴不可。 刘黑虎笑的那个欢畅，说道，那是，刚刚那批被送进去的，就是这帮孙子干的，现在咱们把他们在送进去，让他们在里面再掐一架，看看谁厉害，哈哈！ 今晚，公安局工作人员，彻夜值班，光是审讯室的人，都分成了三班，连夜审讯，这帮打手里面，竟然还网住了几条大鱼，都是前几年通缉的要犯，没想到，在凤城落网了，可喜可贺啊。 冀南四虎，第一次，成为公安局领导口中的正面角色。 勇于警恶锄奸的英雄个人。 刘黑虎的脸上，罕见的带上了羞涩的笑容。 面对宋耀阳的口头嘉奖时，他终于憋不住了，问道，啥时候给我们发奖金啊，我刚刚算了一下，算是那几个被通缉的，再加上我们的奖金，至少得有25万了，啥时候兑现啊！ 宋耀阳脸上黑成一片。 差点恼羞成怒。一句话就噎死了刘黑虎。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吞了40万哪。方子铮那点小心眼，还瞒得过我！ 刘黑虎没话说了。心里嘀咕了半晌，一直都不平静，心道，师傅说的就是对啊，绝对不能跟公安局里的人做买卖，这丫的，就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25万，真的一毛都不给。 老子还差点挨了枪子哪。真冤啊。 宋耀阳哪里看不出刘黑虎那点花花肠子，笑着道，放心吧，不会昧了你们的奖金，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等着吧。方子铮人哪？这都过去一天了，他怎么还不露面？ 刘黑虎诺诺的道，要不这么着，到时候你们能不能给打个欠条啊。师傅他老人家失踪了，我做不了主啊！ ------------ 第152章 ．翻墙潜入 方子铮来到罗建敏的别墅区那里，光看外面的建筑设施就惊讶了。马勒戈壁的，还真是有钱啊，这别墅，放到二十一世纪之后，绝对是达官贵人们都要眼馋的。 外墙上都贴着琉璃瓦，上面都挂着电网，上面还有牌子的，写着高压有电，生人勿进。 方子铮当然不会傻到从正门进去。他选择了安保们都容易忽视的死角，位于别墅区的东南角，那里的外围，是一个小湖泊。 四下里都是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也方便了方子铮，省的做贼心虚一般蹑手蹑脚了。 秋天的湖水表层都有些冰凉了，不过入水之后，倒是有些温热，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凫水过去，整整游了差不多十五分钟，才到达小湖泊的西北角，然后又悄声无息的蹑手蹑脚来到别墅的围墙底下。这里的地势较高，四周环水，正好形成一个小岛一样的突起，没有水，而且表面也不像被水浸泡过的那般湿软。 他轻轻的将外套脱下，直接丢到湖里，将小背心和裤子脱下，凑到地上拧了一把，将身上的水弄个干净，等到再也感觉不到那种湿水之后的负重感之后，这才细细的打量起围墙来。 说实话，这围墙建筑的有点高，差不多有两米多的高度，再加上上面架设的电网，就差不多有接近三米高了，对于没有任何攀爬设施的方子铮来说，确实需要费点脑筋。 如何无声无息的进去，还不要被电网给打到。妈的，那都是3000v的高压电，碰上一下就基本上成了人干了，他不敢冒着个险去考验一下自己对高压电是不是会敏感。 于是，他的手摸到了饮血。 这把小匕首他一直都带在身上，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体。也许是前世的职业所致，让他每时每刻都提醒自己，或许是下一秒，自己就将面临危险，如何防身自保，是他考虑最多的问题。 虽然这一世还没有经历那种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可是那已经深入骨髓的防范意识，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做出一些常人所难以理解的举动来，就比如他后腰上别着的这柄匕首。 按理说，这玩意儿也算是管制刀具了，碰到公安局的想找钱花的工作人员，这就是证据，可他却毫无在意的整天揣在身上，没事儿的时候还拿出来把玩一番，随时增加手感。 这把匕首，已经差不多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此时，他就要靠这把匕首，登上那近三米高的院墙。 院墙光溜溜的，全是琉璃瓦，下面也贴了瓷砖，想找个缝都难，更别说向上攀登了。可这却难不倒方子铮。 这个地方正好是个拐角处，墙角拐弯的地方有个突起，也许是当初施工的时候，并没有收尾收利索，所以这个地方在外面就是包了一层瓷砖，如果把瓷砖剥去的话正好是个可以受力的所在。 假如当初那个铸炼饮血的西北族长老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气的吐血，火冒三丈。丫丫的，他耗费无数心血弄出来的宝贝疙瘩，竟然被方子铮弄来挖墙脚，这算是啥事儿啊！ 一阵旮旯旮旯的碎响声，那拐角处突起外围的瓷砖，被方子铮手上的饮血给剥离的干干净净，露出里面的水泥和红砖来。竟然毫不费力气。 一切搞定了之后，方子铮后退三步远，计算了下大概的步伐距离，深吸了一口气。 前面，这堵墙，三米高。而且，上面还有高压网。 只要稍微有个不慎，便有可能掉到高压网上，弄个毫无生命的人干出来。 他的头上，隐隐的都出了一把汗水。 平心静气。 沉吟了差不多半分钟的时间，将心里的所有杂念一股脑全部抛诸脑后，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 起步，加速。 等到他的脚登上第一个缺口的时候，他的身子就像是抛掉了地心引力一般，随着腿上用力，像是一支被射出的箭。 整个身体向上，依靠方子铮那变态的弹跳力，同时双手依次抓住上面的三个缺口，像一只附着在墙壁上的壁虎一般，向上攀爬上去。 等到他爬到最上一节，他已经可以看到墙壁里面的那处花坛了。 草，这哪里是花坛啊？这就是一片小型的花园农场了。 方子铮的身体重新又回归了地球，扑通一声掉下地来。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个试验动作。同时，他还想起了另外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他刚才没有关手机。 次奥，万一进去之后，真的手机被打响了，那可就热闹了。 他可不想在身体上升到最顶端的时候，因为力量不济，而一下摔落在高压电网上。凡事，总得先去试验，然后再去完成。这样，才能完美。然而做的再完美，假如因为手机响了，而打草惊蛇的话，那绝对是他不可原谅的疏忽。 这次试验，他完成的有惊无险。 接下来，才是最考验的时候。 他要在身体上升到墙体顶端的时候，以墙体为一拖，将整个身体抛出。 这次，方子铮算是熟门熟路了，也不再担心会不会因为踏错方位而导致力量失调。他退后几步，轻踩步伐，像只灵巧的猿猴一般，从攀爬着墙体上的缺口，到达顶端的时候，双手猛然用力，整个身子就像是被弓箭射出一般，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在空中做了一个翻转，身体倾斜着，朝墙体里面而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无一点生涩，翻入墙体内的时候，身子抱团，同时右手紧握着饮血，猛地插入了墙体。 一阵次啦的响声，方子铮的身体被悬挂在了墙上。 挂在墙上的方子铮头上出了一层冷汗。 里面，竟然有状况了。 方子铮左手用力朝墙上一贯，利用身体的力量将饮血从墙上拔出来，同时身体像是投入棉花堆里一样，双腿一曲，落在了地上，没有带起一点响声。 他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在了一簇不知名的植物后面，这种非本地品牌的植物，方子铮虽然见过，但却没有那么好的记性去记住他们的名字，只知道这玩意儿好像还挺贵，完全长起来的话，至少有一人多高。此时这一株虽然还没有那么高，不过遮挡方子铮的身形还是没问题的。 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两个正小声说这话的人。 听声音，年龄应该不大。因为这边靠近墙角，所以，光线并不怎么好，那两个人在过来的时候，竟然也没有发现挂在墙上的方子铮，依旧混若无事的向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调笑着。 两个看起来像是保安一样的年轻人，穿着一身看不清颜色的制服，头上还戴着帽子，两人轻声嘻嘻哈哈的进来，让躲在后面的方子铮一看就觉得别扭。 具体别扭在哪儿，他也说不上来。只是有种感觉。 那两个家伙走进花园里没几步，便有一个好像是憋急了的模样，大大咧咧的解开裤子放水，而另外一个则是轻轻的捏着鼻子，扭扭捏捏的骂了一声‘讨厌！’ 方子铮终于搞清楚到底哪里别扭了。 ------------ 第153章 ．巧遇基佬情侣 妈的，这他妈哪里是男人啊？简直就是男人中的极品啊，伪娘！ 那个正在放水的保安一只手放水，另外一只手也不闲着，随手从兜里摸出一支香烟来，嗯嗯唧唧了两声，对着同伴示意。 那同伴一看就知道了，想必也经常干这差使，明白他的意思，嘴巴撅着就掏出一个打火机来，嗤的一声，给那个正在放水的同伴点上了。而他的一双美目，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正在放水中的物件，两眼放光的道，“讨厌的东西！” 方子铮躲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差点就控制不住想要跳出来，他想笑。 太他妈极品了。竟然撞到这等好事儿。 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就躲在下面看着俩活宝有啥下一步的动作。他想不到，在这97年的时候，也能碰上这等放出风去就要惊世骇俗的新闻。 俩保安，竟然肥水不流外人田，草。难道这就是基情燃烧的岁月？ 果然，接下来，那位放水完毕的仁兄并没有辜负方子铮的期待。竟然呼吸急促而沉重的双手摸向了那位伪娘的屁股上，连裤子都没有提，就让那放水过来开始挺翘起来的玩意儿裸露在外面。 俩人竟然都呼吸急促了，陷入意乱神迷之中，而且动作也是越来越大，也不再仅限于接吻和抚摸了，差点就要真刀实枪的进入白热化肉搏状态了。 接下来方子铮就不想看了，这事儿也就看个好奇，他就是想瞧瞧九十年代的这玩意儿到底跟二十一世纪有啥不一样而已。 草，没看头，都他妈一样的，和那些变态的组织成员一个德行。憋得久了，谁他妈都有些变态了。按理说，这里面的保安工资应该也不少啊，至少说出去找个女朋友发泄啥的应该不成问题的，可是这如今两个基佬竟然直接玩起了现场直播，让方子铮一时间呆若木鸡了。 这，这他妈的，算是啥事儿啊？ 扰人春宫，纯粹不道德啊！ 可是这个情况下的方子铮哪里还管什么道德不道德啊。看着已经渐入情深的两个同性恋，他暗忖道，稍等一下，等你们真正进入状态的时候，我在动手，省的费力气了。 那边两个基佬保安，已经开始抚摸的高潮迭起了，就在这花园里，四下寂静的花丛间，呼吸急促的浪声怪语起来。 俩人互动了差不多两分钟，才开始娴熟的互相帮忙，宽衣解带起来。那个看起来更显威猛高大一些的小攻已经将那个更显娇柔的同性放到了地上，那件草绿色的保安外套，已经很体贴的平铺在了地上，垫在那小受的上面。 俩人已经开始进入最原始的基情状态。 这眼看着就要真刀实枪了。 好机会！方子铮悄悄地摸上去。心中不自然的道，对不住了啊，别怪兄弟我，全赖你们选错了时间地点。 他轻手轻脚的，不带任何声息的从植物后面猛扑出来，就像一只敏捷的猎豹一般，从后面腾空而起，全身的肌肉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将力量灌注在右臂上，将拳头挥了出去。 这一拳，如雷似电，快若流星，就像是一块高速飞行的石块，狠狠的打在刚才那个基佬保安的身上。此时他正伏在另外一个保安的上面，屁股正耸动着，而另外一个，则是享受着片刻的欢愉，趴在地上的保安服上。 也怪方子铮这一下的时间太快，俩保安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方子铮就已经将上面的保安解决掉了，他的拳头狠狠的打在那保安的太阳穴上，肌肉跟拳头接触的那一刹那，方子铮都感觉到一股扎实的感觉。 这个保安连吭都没有吭，就一头栽倒在地上。而他身下的那个小受，则一脸震惊的懊悔模样，眼睛里射出一道狠毒的目光，可是，此时已是全身无力的他，甚至都无法从地上爬起来。他只是将身上情侣的身躯推到一边，右手则是捏向软靴。 方子铮怎么可能让他得逞，不管他短靴里是什么，方子铮都不可能再给他反击的时间。 他的右手又一次抬起来，狠狠的挥了出去。 这次的目标，是那个一脸春情，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小受保安。 毫无一点怜香惜玉的打算。 不过方子铮显然是低估了这个保安的反应速度，只见他脸上一凛，并没有将自己的太阳穴送给方子铮，而是瞬间头一低，便躲过了方子铮的一击。双手便抓起一把地上的泥沙，劈头向方子铮洒来。 方子铮侧头避过，眼神中闪过一道狠厉。 那保安此时还光着身子，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肉，只见他从地上一跃而起，一下子就甩起一个黑影，向方子铮袭来。 方子铮看的仔细，那就是一件保安服，刚刚还垫在地上当作他们的地毯来着。这一动作也发生在这电光火石的时间内，从方子铮进攻，到这个保安将保安服甩起来阻挡方子铮，这之间的时间，都不到1秒钟。 这下，倒是让方子铮意外了。 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不能让他离开了。 方子铮嘴角邪邪的一笑，猛扑上去就是一阵短打，快若闪电的近距离攻击，让那个保安应接不暇，只有招架之功而全无还手之力。 那家伙还光着身子，本能的在外人面前有种让人捉奸在床的古怪感觉，所以，对上方子铮的进攻的时候，全身的肌肉都无法调整到最佳状态。 再加上这个基佬保安刚刚还享受了一阵基情互动，所以，在体力上，完全不是方子铮的对手，只消半分钟，那个保安就支撑不住了。 他心中暗暗叫苦，刚才只顾得潇洒了，身上脱得啥都不剩了，报警器和对讲机什么的都丢在了一边，这会儿，连找同伴儿报讯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不禁后悔起来，都怨这个害人精。 咱可是威风赫赫的精英骨干人才，要不是你，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个自诩精英的保安，长得确实是眉清目秀，自有一股风流细嫩的女性娇柔。虽然光线很弱，但是方子铮依旧可以感觉得到他的风流身段，纤细的腰肢扭起来估计连很多真正的女性都要自叹佛如，那细嫩的皮肤，滑的跟缎子一般，让跟他有了身体接触的方子铮都有些意外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古怪，假如两人平常的时候打斗，方子铮绝对不会如此感觉，可偏偏这会儿知道了这家伙是个同性恋，还是个有些身体条件的小受，这样他就有些不自然了。 可不自然归不自然，方子铮的手上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他的攻击就如同暴风骤雨一般，连绵不绝。 那个光着身子的保安员又惊又怒，左支右拙，因为身上不着片缕，所以每当他目光溜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都会有种奇怪的想法升起，根本无法将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 两人边打边想，谁都想尽快将对方击倒，可是一时间竟然都没有奏效。 方子铮不禁有些急眼了。妈的，不使出真本事还真那你没办法了，看来这里确实藏龙卧虎啊，连个同性恋的小保安都如此的牛逼，难道这里真是龙潭虎穴？ 老子就是要闯，看看你们能拿我怎样。 方子铮一发狠，脸上狰狞的像是一只暴怒的雄狮，全身的骨骼噼啪作响，全身的力气灌注在双臂上，挥打起来连绵不绝的像是暴风骤雨一般，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力贯千钧，让小保安应接不暇。 也许是当小受当得久了，在这里养尊处优的时间太长，再加上平常的时候并没有经常与人拼斗，所以，这小保安虽有满身的本事，却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在方子铮如潮的进攻中，小保安全身能耐，最多也就发挥出四五成，光招架都显得吃力了，更别说进攻了。 就在此时，方子铮神色一变，突然，在他的脚底下飞出一团黑影。 那小保安脸上一急，大叫无耻。 那是一个人，被方子铮一脚踢起来，像个皮球一般，飞向他的小相好。 那小保安气急了，双手将他的相好给抱住，身体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将这股力道给卸下去。刚刚将力道卸完，他就后悔了。 妈的，这是在打架哪。大意了。 正这么后悔着，他突然感觉到脸上一阵麻木。紧跟着便是整个头部意识变的模糊起来。 整个身子随着刚才那股大力腾空而起，噼啪一声，摔倒在地上。 方子铮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单脚支地，另外一只脚还保持着踹出去的动作，缓缓的收下来，嘴上怪笑两声，暗忖道，还真是个情种啊！ 可惜了。 那小保安无声无息的，昏厥了过去，再也没有动弹了。 “哎，别晕倒啊。” 方子铮本想抓个舌头问一下里面的情况，至少说要把保安的警卫室啥的给搞清楚啊，里面还有多少人，具体在什么方位，这些情报到现在还一无所知哪。 方子铮从来都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即便是深入敌营，那也要稳妥为先，绝对不可随便乱闯乱撞。即使来了，那也要先把这里的情况搞清楚，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他刚才这么进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先抓舌头。就像两军对垒，孤胆英雄只身闯入敌阵，首先要做的，便是情报。 现在倒好，两个保安全都晕了，不得已，方子铮只好继续往前摸了。 不料还未等他有所行动，那个被方子铮一拳打晕的倒霉蛋竟然幽幽转醒了过来。 这下子方子铮兴奋的直拍大腿。 妈的，幸亏刚才没有一拳将他拍死。 ------------ 第154章 ．步步惊心 其实方子铮对自己的打击力度很自信，就说刚才这个身手不错的小保安，虽然身手很利索，可是在方子铮那一踹之下，没有两个小时，绝对醒不了。而这个刚才在全身兴奋状态下，被方子铮一拳给打晕的倒霉蛋，倒是出乎方子铮的意料之外的，提前转醒了，嘴里哼哼唧唧的，满头都是汗。 方子铮仔细一瞧，明白了。 这家伙的右腿此时正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曲着，很显然是已经断了。而他的醒来，估计也是被断腿的巨疼给疼醒了。 这下倒好了。省的再去抓人。 就他了。 招吧。 方子铮上前，抓住他的头发，从后腰上掏出饮血来，对着那个疼的满脸都是虚汗的保安恶狠狠的道，“保安室在哪里，还有多少人，有没有配备武器。不说的话，你懂得我的手段。” 那保安估计也是疼的厉害，此时除了抱着腿哀嚎之外，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方子铮一下又是急恼，拿着他的小匕首，对着那保安断骨的地方就是一阵猛敲。 这断骨本来就剧痛了，冷不丁的还给来上这么一顿敲打，哪里是一般人可以忍受得了的。当下那保安便疼的忍不住，一五一十的老实回答方子铮的问题。 方子铮一听之下，便双眼放光了。 没想到啊！自己来的可真是时候。 原来，这里的安保系统平时都是由罗建安负责的，分成白夜班两班人马，每个班都有十几个人，再加上一些领导骨干啥的，都有接近三十多号人。这些人平常的时候，都是吃住在隔壁的武馆里头，对外就说是武馆里的学员，实际上就是这里的保安，骨子里，也就是罗家养的打手。 可是今天因为要去抓人，所以，罗建安不但将武馆里所有的人手全部抽调一空，连本应该值夜班的一帮保安员也都抽出去好几个。这下，倒是便宜了方子铮，这偌大的别墅里，除了有限的几处防御，可以说是空空如也，只要他够惊心，目的足有达到了。 刚才这个被方子铮折磨的差点想要咬舌自杀的保安员，完全搞不懂方子铮的意图，也不知道他是干啥的，要说是小偷吧，他也忒大胆了些，要说是寻仇的，这也单枪匹马忒英雄了，他完全猜不出。可是这些都与他无关，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啥时候能放了他，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说，我说兄弟――”他疼的难受，他联想到刚才自己的配合，便升起了一种希望。 他抬起手来，想跟方子铮套个近乎。疼得咬牙切齿的脸上堆着笑，笑的那个凄惨。他断断续续的，刚想说一些祈求的话出来，谁料方子铮竟然一点都不念他的功劳，完全没有将他当作一个有功投诚之人看待，太不道义了。 方子铮的嘴角上还噙着笑容。他的问题得到解答，目的得逞了，这个人也就没有价值了。对不住了。想让我放你一马，行，等我的事儿办完之后吧，我会给你们报警的，但是现在吗？你的想法显然是太幼稚了些。 那保安刚刚举起手来，还未继续求饶，方子铮就是一刀柄砸了过来， 那保安哀嚎一声，眼睛里全是不甘心。 可是方子铮的刀柄无情的砸过来，他却没有一点招架之力，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刀柄跟自己的眼睛越来越近。他的眼睛里，全是恐惧。 啪的一声，那个不断呻吟的保安便再也不动弹了。 “对不住了，这样也是我你好，省的你太痛苦了，你应该谢谢我。”方子铮好整以暇的收起饮血，插回后腰上。换了保安服装之后，放心大胆的朝着花园外面走去。一直来到花园的外围，他才蹑手蹑脚，全身心警觉起来。 花园的外面，在那个警卫室周围，还有6个保安等着他去解决。 而且，里面还有枪。 步步惊心。 方子铮躲在正对保安室的水池后面，在他的侧面是一座人工假山，水池里的喷泉还在哗啦哗啦的响，将他的身形遮掩的严严实实。 他一动不动的蹲在这里，等着最佳时机，他需要穿过前面那一片空旷的百米区域。 前面接近一百米的区域是个小草场，平常的时候都是用来健健身，或者举办个小型的酒会什么的，所以，灯光啥的都打的很足，要是贸然冲过去直接望那栋建筑里跑的话，毫无意外的，绝对会被发现。 所以，方子铮在等。 他要等到那几个保安防卫最松懈的时候。 他的正前方就是保安室，左后方就是他的目标。 近在咫尺，却不能贸然行动。 保安室的后面，是个用来白天遮阳的太阳棚，棚子下面的躺椅上，正躺着一个百无聊赖的保安，手上还拿着一个随身听，耳朵里正插着耳机，闭着眼睛哼着小曲。 在他的躺椅下面，靠脚处，支着一支三连发双筒猎枪。 火力强大的三连发可不是好惹的，绝对是适合看家护院，杀人抢劫之类的有力伙伴。 而保安室的外面，靠近正门的门岗上，站着两个穿着绿色制服，戴着白手套的保安，都是五大三粗的样子，彪悍极了。每个人都是一水的全套制服，外加武装带枪套警棍什么的，精神奕奕的。 而就刚才那个保安介绍，这里总共留了8个人，除掉他俩，这里还有6个，现在在外面有三个，另外三个不出意外的话，正躲在保安室里面的小隔间里睡觉。 这才是上半夜，基本上他们是不会去各处巡岗的，即使要去，那也是派出一个四处象征性的走上一遍。他们一般时候，主要是在下半夜活动。 一般来说，冯哥他们几位领导，也都是喜欢在下半夜活动，来查岗，所以，这些保安们也都鬼精了，都知道啥时候危险，啥时候可以放松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保安室的们开了，正从里面走出三个人来，手上捏着一盒烟，看那意思，是要去找个地方抽烟去，从他们咋咋呼呼的样子，还指着小花园贼笑的样子，方子铮可以猜得出，肯定是想去小花园里捉奸了。 方子铮一笑，有了。 他蹑手蹑脚的小心站起来，利用假山挡住他们视线，转身返回到小花园里。就躲在花园入口的地方。那里有一株美人蕉，高大的植物茎叶，正好将方子铮遮挡的严严实实。 不到一分钟，方子铮就感觉到一阵噼啪噼啪的杂乱脚步声。 他听的清楚，这是保安们那专有的劳保鞋与沙地接触，踢踏地上石块的声音。从脚步声中，可以判断的出，来的就是那三个人。 此时这里除了进来的脚步声，全无一点别的声息。 方子铮平心静气，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可外面的三个人，却突然停下来了。 他们三个嘻嘻哈哈的小声说着什么，然后一个像是领头的拿出烟来，叼了一根，又分别散了一颗烟，打着之后，便互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的朝着里面走进来。 方子铮听的仔细，脸上一喜。 来的正好，正好将你们一起撂在这儿。 他的脑子里转悠的飞快，一个个行动方案如同过电影一样从他脑子里蹦达着，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几种方案的利弊，他都考虑了一通。 这三个保安可不同于刚才那基情四射的两个，刚才那两个是受困于全身上下不着寸缕，根本就不能给同伴报讯，而这三个就不一样了，全都是一水的制服，外加警棍钢筋什么的。这种搭配，对上普通人的小贼什么的，绝对具有非同一般的功效。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引起他们的警觉，他们的对讲机就会呼叫起来，万一让他们把门口那三个带枪的给引过来，那就不好办了。那个三连发绝对不好对付。 三个人蹑手蹑脚的小心走到花园的入口，弓着身子，像是做贼一般，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很显然他们对里面那两个倒霉的同性鸳鸯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们的底细，想必此前也没少干这样的事儿。 方子铮心想，幸亏老子提前将他们两个给藏起来了，要不然的话，给你们瞧到，可就麻烦大了。 想着，他捏了捏手上的棍子。这是刚才那两个倒霉蛋的装备，此时成了向他们的同伴开火的工具。 三个人谁都不说话，已经进入到花园里面，径直走过方子铮藏身的地方，这种事儿他们没少做，也算是轻车熟路了，虽然有些不齿，但是对于现场直播的向往，让他们依旧毫不顾忌同伴的情面，继续去做偷窥的举动，还感觉到很刺激。 他们贼头贼脑的向四下里张望，很奇怪的是，今天这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这跟以前来偷窥的时候，里面的惊天动地，完全不一样啊。他们感觉到很奇怪。怎么今天俩人没有动静了，这不对啊，平常的时候两个人一进来，不都搞的有风有雨的吗，咋今天一点响动都没有，难不成今天换地方了。 不对啊，这里面虽然大，可是到处都种满了花花草草，就那片草地可以乱搞啊，他们不可能转移阵地啊，难不成他们也学老板的样子，去玩室内去了，这他妈不是扫兴么？老子就喜欢看现场直播的，你俩要是真该谈情说爱去了，还看个毛啊？ 就在此时，那个刚才散烟的老大觉得不对了。 这地方虽然黑灯瞎火的，可是，远远的也有一点灯光射进来。要不然，刚才方子铮和那个小受打斗的时候，也是要抓瞎的。 这里面朦朦胧胧的，倒也能看清一点东西。 他看到了地上的对讲机。 草！方子铮暗骂一声。 ------------ 第155章 ．那边，开始了 也怪自己太大意，刚才将两个人搬动到一边的时候，只顾着收拾衣服啥的了，竟然漏掉一个对讲机在地上。 刚才那俩人估计也是怕打扰，早已将对讲机给关掉了，此时就被丢在一颗小树苗的底下，当时方子铮在收拾的时候，由于光线暗，并没有注意到，没成想，却被这个家伙给发现了。 “草！有情况。”这个领头的保安还未说完，便只觉到耳边传来了一阵风声。 方子铮突然从他们的身后腾空而起，两只手上各有一只警棍，一手瞄准一个。 砰的一声。 那个看肩章还是个少校的保安领导，就被方子铮一棍子劈在脑门上。那血，就像不要钱一样，哗啦一下就出来了。他的身子还保持着要去抓腰下对讲机的手势，可手已经完全跟不上身体倒下去的速度。此时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啥都没有了，身子就像是抽调了骨头的鱼一般，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而另外一个被方子铮一棍子打到的，却稍微幸运一点，他还没有晕倒，但是他的情况也没有那么好过，方子铮的棍子在空中瞄准的时候，由于光线的问题出了一丝偏差，堪堪擦着他的头皮而过，甚至都将他的耳朵给带的生疼。然后，便是肩膀。 那带着嗡嗡的风声的警棍以雷霆之势，擦着他的头皮而过，直接劈在他的肩膀上，将他的肩骨劈的粉碎。这会儿他虽然没有跟他的领导一样陷入昏迷，可他更想让自己昏过去，疼啊！ 他倒下去之后便抱着膀子滚起来了，连两边的植物都被他压倒下去好多。 现在，站在方子铮前面的，只剩下了一个。 他眼神射出一道阴狠的厉光，望向方子铮的时候，好像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一般。 他的手上，第一时间便掏出了一根三棱的刺刀出来。这就是他的武器。 他们三个一起进来的，但是对讲机只有一个，还在队长的腰上，这个保安虽然有心报讯，却没有任何办法。从刚才来人一击劈倒两个的动作来看，身手绝对不弱。而且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到底对方是一个人，还是有一个团伙。 这年头，敢到罗家的别墅里来捣乱的，无不是硬茬子。 来一个况且好对付，万一来的多了，还真不好收场。关键就是，自己只有一个人。 这个时候，他想到的就是，假如对方是一个，那就想办法弄死，假如是团伙，那就想办法周旋，尽可能的赶快出去，给一起值班的兄弟报讯。 那里有枪，更保险。 这些保安虽然是穿着保安的制服，可骨子里都是好勇斗狠之辈，都是罗家那个罗建安大爷从各处找过来的，大部分的身上都有案底的。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手上还沾着人命官司，说白了就是跑路出来的。尤其是现在这个站在方子铮面前的，更是牛逼的存在。 他本是临市的一个混子头目，不过在势力火拼中落了下风，被人像撵兔子一样给赶出来了，为了报复，他卧薪尝胆的当了两年的乞讨流浪汉，才查清楚背后的老大是谁，然后跑到邻省，到那个老大的老家里做了一桩灭门的案子，搞的全国都通缉，却不知道罗建安使了什么法子，让他归心，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当个小保安。也许是图了这里的生活安逸，也许是图的这里更安枕无忧，不需要担心外面那些警察的追捕。 在这里，他完全不需要去考虑那些身外之事，妻儿老小都没了，他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做好差使，护得这里平安，然后，自己才能平安。这些道道他都明白，所以，此时的他，只能拼命。将一切妄图闯进来的都给摆平，才能让自己得到赏识，继续平安无忧的生活。 他的眼睛里，此时好像将方子铮当成了当初杀害自己的一家的仇人，射出一道阴冷的光，弄的方子铮浑身都不舒服。 “我不管你是谁，进来了，就别想走出去。你的同伙哪，一起出来。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不怕死的玩意儿，敢来这里乱闯。”他的声音冷冷的，像是好多天都不说话一般，还带着种沙哑的味道。看着方子铮的时候，竟然还带着一丝怜悯。很显然，他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 也别说，这家伙确实有自傲的本钱，当年在军队里学到的一身本领，让他在道上如鱼得水，不到三年的时间，便成了一方响当当的好汉，要不是被手下的人出卖，他也不会落得像丧家之犬一样，现在，是罗家给了一切，他必须感恩。杀人，他一点都不怕，当年在战场上都杀过那么多，他的性子，早就磨练的如铁石一般，前年他在杀那一家老小的时候，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算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他也一样没有放过。杀人对他来说，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口气不小，军队混过的？杀过人？犯了案子？”方子铮眉头一皱，鼻子抽了抽，声音冷冷的说道。 他有种感觉，这是个棘手的家伙，手上的血，沾的不少。其实，但凡是曾经经历过生与死的，大部分都有这种感觉，能够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提前做出预判。这一刻，方子铮的脑子里，就绷紧了一根弦。对方，是个极度危险的角色。 他从一些传闻以及前世自己的明察暗访中，了解过一些，这个罗家，一直以来就喜欢养一些打手，其中最多的，就是东北的汉子，这些东北汉子热血，知道报恩，只要你拿他当兄弟，他必定不辜负你的厚望，砍人啥的，眼睛都不眨的。而且，这罗家，还弄了很多的通缉犯，乔装打扮的，去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就方子铮知道的，就有好几起，竞争对手死于非命的，或者是被神秘人物给刺死的，不出意外的话，都是这些人干的。 虽然眼前这个家伙并不是东北虎，可从方子铮闻出来的那浓浓的血腥味上，就可以判断出，这绝对是个犯过命案的。而且，从他手上的武器，可以看出端倪，这家伙，绝对是个军队中混过，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军队，很有可能，上过战场。 “你知道的太多了，小心活不过今天。”那人冷冷的，不带一点感情，已经宣判了方子铮的死刑。 这让方子铮一阵错愕。妈的，老子还没说让你去归案哪，你倒先给老子判死刑了。草，今天小爷要拿你开刀，看着你这样子，也就是个通缉犯，正好，咱手上还有两个哪，那你们一起去换奖金。 “你马勒戈壁！”眼看那个在地上哀嚎的汉子竟然还想去摸他们队长的腰上对讲机，方子铮骂了一声，直接一脚上去，在他的大腿上猛踢一脚，喀吧一声，大腿骨都断了。 这一下，那个哀嚎的保安不动了，已然是疼得晕过去了。 乘着对面那个保安微微错愕的时候，方子铮很无耻的发动了进攻。 两个警棍直接被他甩出去了，劈向那手持刺刀的汉子。 那个汉子手底下确实是有些水准的，不慌不忙，嘴角闪过一丝讥笑，在他看来，这小子就是个嫩货，虽然看起来很阴毒，很手辣，可这下招式，跟自己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很娴熟的那刺刀横起来，挡在了身前，同时左手伸出来，张开抓向方子铮的喉咙，这下子相当歹毒，要是身手不好，反应没有这么迅速的，很可能这一下就被报销了。 方子铮微微一笑，骂道，就这水平啊，松开左手拿着的警棍，握拳一个格挡，将他的手打飞了，紧跟着右手上的警棍也不闲着，挡住刺刀的进攻，同时，右腿踹向保安的支撑脚。 那汉子也反应也很迅速，稍微一个错步，便躲过了方子铮的下盘进攻，你来我往的，抬起左脚，向方子铮来了个假动作。谁料方子铮压根就不上当，依旧向他的支撑右腿跟处踹过来，同时警棍也劈头盖脸的像是潮水一般，疯了一样毫无章法的向他打过来。 那保安左支右挡，咦了一声，微微好奇了，这家伙，跟他的动作差不多如出一辙，多是实用性强的，毫无花架子。这几下的进攻防御虽说并不出奇，可处处见凶险。两人之间的招式，大多都是朝着对方的敏感处打的，不是脸盘就是太阳穴，要么就是腋下、下阴，都是阴毒之极的招式，虽然并不好看，可实用性极高，能伤人。招式一使出来，绝对逼得对方只有招架的份儿。 他没想到，这看起来并大的小子，还是个实战高手。 这下子，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他右脚错开，侧着身子，右手的刺刀以一个极度诡异的角度，由下而上刺向方子铮的肋下。未等动作完全展开，他的右脚作支撑，左脚一个侧踢便踢向方子铮的脑袋。 这下侧踢显示了他极佳的身体条件，这一下踢腿踢得很高，力度极大，无论速度，还是角度，都体现了这个人的功力。 方子铮表现的很油滑，在那柄刺刀刺过来的那一刹那，便将身体一错开，躲过了那汉子的两次攻击，乘他还未做好防御的准备，便将手中的警棍脱手而出，打向了他的支撑脚。目标便是他的脚踝。 那汉子当然没想到方子铮此时会将武器脱手，一个反应不及，脚踝上便是一阵钻心的疼，同时，他的眼前便闪过一道银光。 他的眼前赫然便是一把匕首。 马勒戈壁的，他还有武器，草。 他当然没有想到，在方子铮的腰上，还藏着一把更厉害的饮血。 一个反应不及，他便着了道儿，手上一疼，右手的刺刀便脱手了，同时，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血，正从右手手腕上的疾速流失。 这下子他怕了，根本来不及去捡武器了，转身就跑，可身后的方子铮早就防备着他哪，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他溜走，一下子死缠烂打，把他给吓得脸上都白了。 那保安心中明白，这小子就是要耗时间，可自己却绝对不能再耗着了，万一再打个两分钟，那自己就真的完了，光流血就流死了。 他萌生了退意，可方子铮就是不给他逃跑的机会，每次进攻，都是朝着他逃跑的方向去的，让他想跑都跑不了，除非再去挨上一刀。 此时，士气此消彼长之下，他早已不是方子铮的对手。 其实高手之间的对决，是很容易就分出了胜负的，并非像电视里演的那般，非要拼个大战几百回合，从早上一直打到中午的那种。高手打斗，找的就是破绽，只要破绽一出，就败了。而现在，这保安，全身上下已经到处都是破绽。 方子铮很轻松的，一脚就踹在他的脚腕上，将他踹了个狗啃屎，紧跟着便上前，一把将他的下巴给卸掉了，同时，一脚上去，踹在他的脚踝处，疼得他眼泪鼻涕一下就出来了，想说话却只能啊啊的，发不出其他的声音。 “高手，歇歇吧，赶快止血，要不然就真的流死了。”方子铮擦了一把冷汗，故作轻松的笑道。然后蹲下身去，开始检查这些保安，看看还有没有有行动能力的。谁还有，那就直接再补一脚上去，全都一个样，断腿。 搞完这一切，方子铮看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此时，大概已经到位了。 他摸出手机，打开塑料袋，里面还真没有进水。直接开机，拨通了邹飞的号码。 果然，已经开始了。 黑哥，看你的了。 ------------ 第156章 ．最后三个 方子铮穿着那身保安服，竟然还有些大，不过此时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这身服装能骗过那些保安。 八个人，已经搞定了五个。 现在，就剩下守在大门口上的三个了。 而最担忧的是，他们有枪。 三连发的双筒猎枪。 方子铮将帽檐拉低，半低着头，慢吞吞的走过去，手上还捏着半盒烟，嘴上还抽着。 刚走到那遮阳篷下面，那正在听音乐的汉子如出一辙的贼嘻嘻的笑了，看到方子铮之后，也没有观察出有异，对着方子铮便眉飞色舞的问，怎么样，高潮了吗？还走过来了。 “嗯。”方子铮不敢说出话来，生怕他听出自己的声音有异来，只能答非所问的嗯了一声。可能是那家伙带着耳机，没有听出来，便大声的骂了一声死变态，嘟囔了一声要烟抽。 方子铮的身形和刚才进去的三个人里面的其中一个很接近，都是一米七几的个子，偏消瘦的身形，再加上此时他低垂着头，连走路姿势都有点接近，所以那个保安远远的看到他，并未起疑。 等到他靠近到那个保安不到5米远的地方，那个保安刷的一下就起来了，向方子铮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听着音乐，身子也随着节拍动来动去，极其富有韵律感，此时他的注意力完全沉浸在音乐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向他走来的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看到方子铮过来，还以为是那边已经完事儿了，心中还在纳闷，以前的时候，每次不是搞上个把小时才完工的，这次咋这么快了，难道是早泄了？ 这时，他嬉皮笑脸的对方子铮笑着问道，高潮了么？你不知道，刚才进去的那个妞儿，那个水灵，啧啧，也许过不了三个月，就该轮到兄弟们尝尝鲜了。 方子铮低拉着帽檐，头也低垂着，声音很不自然的嗯着答复那个保安的问话，好像是在应答那个保安的自言自语，同时脚下的步伐快速的移动。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两米远。 他的身上没有带枪，但是他的侧右边，保安室外面的大门门岗那里，还有两个执勤站岗的，此时的情况，不得有任何闪失。 哪怕是这个保安叫上一声，都有可能让方子铮的偷袭计划失败。 此时，此时最凶险的时候。 他需要无声无息的潜入到别墅里面，即便是有一点打草惊蛇，都有可能让罗建敏产生警觉，从而破坏整个潜入计划的实施效果。 他要的是最完美的，让所有人无声无息的。 方子铮走过来的方向正好是背着光的，迎面走来的那个保安则是正对着后面的大灯，本来就有些难以睁眼，再加上方子铮的脸并未完全露出来，他更是一点都没有瞧出破绽。等到方子铮离那个保安不到一米远的地方，那个保安还没有发现一丁点的不妥。 其实这也难怪他大意，这么长时间了，还真没有什么人敢到这里来撒野。这是什么地方？罗家的别墅啊，对一般人来说，这里就是龙潭虎穴，进来就甭想再出去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闯过，可是，无一例外的，都成了东南角植物园树底下的肥料。这时候估计连渣都没有了。甭管谁来，绝对是有来无回的。有过一两回的震慑之后，这偌大的凤城市区，罗家别墅竟然成了第一禁地，连市委大院的警戒力量都比不上这里。 一般的小蟊贼，也都大概明白了这里的警戒程度是如何的变态，这里的保安水平是如何的牛逼，所以，口口相传下来，这里成了整个凤城市区人民口中谈虎色变的地方。 这个保安长得高高的，壮实的身躯配上那身撑的紧巴巴的保安制服，显得很粗狂，可是随着那音乐声打着摆子的他，却又充满了不协调的艺术感。出于对这里安保设施以及自身水平的信任，他很大意的将方子铮放到了离自己不足一米远的地方。等到他接香烟的时候，猛然间发现，方子铮的下巴上并没有胡子，可惜一切都晚了。 方子铮的身手其实还并未恢复到重生前的水平，可是，应付眼下这种情况，却绰绰有余了。 他的身体也并未怎么大幅度的动作。他只是将一只胳膊伸了出去。 他的手里还攥着刚才保安队长的那盒烟。 对面那个壮硕的保安一开始的时候，就将方子铮的动作当成了上烟了，笑嘻嘻的还伸出了手来，突然脸色就变了。 方子铮的手腕一翻转，手上的香烟就掉落在地上。 他的手一下子就掐在了对面保安的下巴上。 用力。 磕巴一声。 那保安的下巴便脱了。 那保安的眼神中已经闪过一丝懊悔，可任凭他使劲的去张嘴，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半点响声。 他的双手搭在方子铮的肩膀上，可是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了。因为他的喉咙，就在人家的手上攥着。而且随着那越来越大的力度，他有理由相信，面前这个偷袭者很有可能会下狠手。 面对生与死的考验及选择，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到面不改色，也没有哪个真能表现出英雄大义来，即便平常的时候喊的口号再响亮，在真正面对的时候，也一样会怕得浑身发抖，甚至会尿湿裤子。 确实，他怕了，他退缩了。同时，他能感觉得到，随着自己的双手动作向后撤，脖子上的力度也在一点点减弱。 他明白了。只要自己不反抗，人家不会下狠手。 他很坦然的便彻底认栽了。同时他心里一下子就想到了，既然这个人是从植物园那边过来的，那刚才进去的五个人？ 他吸了一口冷气。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疼得，眉头上的冷汗就像下雨一般的往下流淌。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乖宝宝一般，完全听从方子铮的指挥，连大气都不敢喘。此时他不寄希望与门口那两个兄弟了。这里与门口隔了二十多米，而且中间还有个保卫室给岔开了，从门岗的角度上，完全看不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可能提枪来救人了。 能不能保命，就完全靠自己了。 “想活命吗？”方子铮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的味道，嘴角笑的邪邪的，没有一点刚才掐脖子扭下巴时的狠辣。 那保安下吧被卸掉了，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猛点头，同时嘴巴里嗯嗯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听着，按我说的去做，露出一点马脚，你的后背上就会多出一片铁砂，还会烂一个大窟窿。你应该知道这猎枪的威力。不用我多说了吧。”方子铮架着他来到刚才躺椅的地方，很专业的将那保安的下巴就给接上了，同时，还将刚才那支双筒猎枪掂在手上，顺手检查了子弹，哗啦一声。 枪口黑洞洞的，指着那保安的后背。 那保安的后背上湿淋淋的一大片，全是吓出来的冷汗。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本能的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叫一个人过来，无论你用任何方法。走，上去迎接。”方子铮的猎枪就顶在这保安的后背上，往前一杵，那保安的尿一下子就出来了。 “兄弟啊，小心，走火啊，我叫还不成吗。”那保安是真的被吓坏了，在他的想法里，刚刚过去的那五个同伴，指定是遭了毒手了。而这个看起来小年轻，实则心狠手辣的家伙，比自己这些家伙还利索，绝对是不把人当人看的。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想起来，以前那些妄图对罗家别墅打主意的小蟊贼被他们抓获时，他们是如何对待的。轻点的打断手脚，重点的，直接就弄死当肥料了。手段毒辣的多了 这人就是如此，同样的手段用在别人身上的时候，就爽的要翻天，但是当这些手段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就绝对是两样了。 最起码，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住的。 没有崩溃到屎尿泉流磕头跪拜，就已经算是英雄好汉了。 “换班换班，过来啊，狗日的二蹶子。”他的下巴刚刚被卸下来，虽然很快又被方子铮给装上去了，可毕竟是还疼的要命。此时的他声音中透着一种恐惧的颤抖。听的方子铮眉头一皱，暗叫不太好。 他左手猛地用力，对着那保安的脖子便是狠狠一下。那保安吭都没吭，便歪着身子软软的倒在方子铮的怀里。 此时方子铮推着这个软软的身体还稍显吃力，眼看前面就是保安室，他快走两步，将那保安的身体倚在了保安室的墙壁上。 他就站在身后。这个位置刚好是站岗那两个保安的视线死角。 其实方子铮还是多虑了，虽说这凤城市大大小小的帮派啥的有不少，可真正敢于向罗家伸手的还真没有。所以，这也导致了罗家养的这些打手保安们一个个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傲气。虽然门口那两个保安听出了同伴的声音有些不一样，可他们并没有往心里去，还笑呵呵的互动，在那隔着十米远的大门东西两个岗位上，相互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神色。 “真他妈的风骚啊，假如能睡上一晚上，少活两年也值了！”那个靠近保安室的长得一脸猥琐模样的保安，就是刚才那音乐迷嘴里的二蹶子，他听到叫唤之后，并没有立马过来，而是在那边和同伴又笑骂了两声，随后便一脸色迷迷的转身，嘴里还念念有词，显然还对刚才进去的那个女人念念不忘。 真是尤物。 ------------ 第157章 ．处处机关 “二蹶子，你马勒戈壁，还不去换岗，等下队长他们回来，老子也要换岗，等下记得去拿扑克啊，上次欠我五十块还没还哪。”这位显然是牌场高手的矮壮保安笑骂了一句，催促着对面的家伙赶紧的，显然是牌瘾上来了。 “知道了，草，老子今晚一定要转运，没见刚才那个女神跟我说话了吗？这就是运气在向我招手哪。”那猥琐的保安二蹶子句句不忘刚才进去的女人，尤其是想到那女人的一身风流装束，当时他差点都看的直了眼，要不是那女的是老板的女人，他真的想重操旧业一回，哪怕再被公安局的人追捕上半年也划算。 “草，别他妈被日做梦了，那也是咱们可以碰的？滚！”那矮壮的保安一唬脸，骂了一声，吓得二蹶子一溜烟的就往这边跑，一边跑，还一边哼着不止是啥曲目的小调，处处透着淫荡气息。 “咦？你马勒戈壁的，歌神，你在这儿干你妈啊？”那二蹶子刚走到保安室，便看到了倚在墙角上傻不愣登站着的同伴。一脸的惊讶。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家伙可是从来都耳机不离耳朵的，号称歌神的他，甚至都将音乐当成了自己的至高追求，啥时候都揣着一个随身听，据说每个月光电池钱都花了不少，甚至比自己出去找女人花的都要多得多。真他娘的烧包啊，学音乐有什么好的，还不是最后女人被人家抢了，还弄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差点进了监狱，最后沦落到这里当保安来了。切，也不知道这学习能学出啥来。 他还以为这歌神倚在墙角上睡着了，过来就想将他弄醒。他才刚一伸出手去，就直眼了。 就在这个时候，在歌神的背后，突然窜出来一个黑影。 黑影移动的太快，他都没看清楚是咋回事儿哪，就只听到喀吧一声。 他的脖子上瞬间就感觉到一阵麻木。不疼。甚至都没有一点感觉了。 下一秒钟，他的视线就一阵模糊。 不过，在他倒地钱的那一瞬，他看清楚了。 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小伙子，手上正提着一杆猎枪。 刚才自己挨得那一下，就是被这杆猎枪的枪托打的。 可是，他看的再仔细，也无济于事了。 他的意识，已经彻底模糊了。他的眼睛，也沉沉的闭上，再无任何声息。 整个过程中，他甚至都没有发出一声动静。 这个过程太快了。 连方子铮都有些惊讶这里面防卫人员的警惕性。竟然是如此之低。也许真的是太平久了，这些人都缺乏了一些必备的敏感。 方子铮知道，此时事不宜迟，必须要尽快过去，否则，肯定会引起另外一个保安的注意。 他看了一眼这两个并排而躺的难兄难弟，摇了摇头，顺手将那二蹶子的武装带啥的给剥了下来，随意的套在自己身上。 他一摸枪套，草，果然，里面鼓鼓胀胀的，还很硬。 他随手将里面的武器拿出来一看，妈的，原来还是个山寨货。 这是个二氧化碳动力的气珠枪，不过威力倒是不小，五十米范围内，足以将人体击伤。如果打中要害的话，再加上距离近，还真有可能要命的。 如果方子铮不是怕将里面的罗建敏给惊动了，让他在此逃窜的话，他早就使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了，就算是这里面有枪，又能怎样。 他还是想从罗建敏的老巢里弄出一些直接的证据出来。上次在他的荣华大厦里无功而返，就证明了一点，那个荣华大厦，就是个摆设，给外人看的，而真正的核心，还在这里，相信罗家的那些材料，也可以从这里找得到。 他就是怕被罗建敏抢先一步给毁了，这才如履薄冰一般，过五关斩六将。 此时，就剩下最后一个。 把这个给搞定，后面的，就容易对付多了。他不相信，这罗建敏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从现在开始，今夜，这里不再设防。 他手上拎着三连发双筒，威风凛凛。 如猛虎下山。 身着一身保安制服的方子铮一过来，立刻就引起了对面那个矮装保安的注意。 他没有见过方子铮，他也搞不懂为什么这家伙要向自己走过来。 他眉头一皱，警觉性大起。右手便向着枪套摸去。 “看你的手快，还是我的枪快！”方子铮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在这个不到二十的小年轻身上散发着。令对面那个刚想去掏枪的保安一下子就自觉的放弃了这个打算。 对面的枪，被他单手举着，那动作，帅极了。可是，他的心中突然有种淡淡的悲哀。 自己无数次模仿这个动作，幻想着有一天能亲手用枪这样顶着别人的脑袋。可现如今，就是这么戏剧。被盯着脑袋的，却是自己。人家举枪的动作，比自己还帅一百倍。那个气势，学都学不了。 他乖乖的将手举了起来，“兄，兄弟，别乱指，走火了。”他脸上发白，都吓得结巴了。全无往日里赌坛上战无不胜的潇洒。 “嗯，我在想啊，这把枪对着你的脑袋开的话，究竟会是一种什么情景？会不会像西瓜被打爆了那样，红的，白的，惨不忍睹哪？”方子铮嘴角挂着笑，很惬意的歪着脑袋，威胁道。 “兄弟，别别乱来，我知道该咋办，我可以带你进去，里面还有机关的，没有内部人员领路的话，谁都找不到。”那保安眼珠子一转悠，竟然想到了关键点上。这小子，估计不是寻仇就是寻财，咱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 “呵呵，挺实在的啊。行，前面带路。别耍花样啊，这把枪的威力你应该知道的，它对准谁，谁都别想跑。”方子铮过来的时候，还真没想到，这鸟别墅里还有机关，这他妈的要闹那出？还真是将防备做到了极致啊。难道这就是恶事做多的担心？穷则生变，方子铮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如果确实如他所说的话，这里面有机关，那今天还真的说不准又要无功而返。不过方子铮也生怕他耍花招，万一把自己给骗了，岂不亏死。所以，他将枪一指，对着那保安的后背，阴森森的说道，“如果真要耍花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们一起去下面玩玩。我送你们过去。” 那保安浑身一哆嗦，脑子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想法。难道，跟自己值班的7个兄弟，全都没命了？ 突然，他身体一一阵摇晃，还打起了摆子。 在他身后的方子铮直接就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后腰，“乱晃悠什么，走！前面带路。” “都死了啊？”那矮装的保安哭丧着脸，对着方子铮试着询问。他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其实他挺机灵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整个罗家安保队伍中成为赌坛老大，就连队长和冯哥都不是对手。他的脑子里转的飞快。可是如今，他再转也摆脱不了这个震撼的消息。 都死了？ 那自己要是活着的话，冯哥回来还不得扒了咱的皮。 不行，等下要想想办法。能立功的话，最好，立不了功劳，那也要受伤，只有英勇负伤了，这事儿在明天才能解释的过去。 只是还有个事实，他更想不到，他们敬畏的冯哥，今晚上也回不来了。 今晚，是方子铮重生以来，苦心等待的决战。 无论是谁，都跑不了。 那小保安说的还没错，假如没有内部人士带路的话，凭他要硬闯，还真有些难度。 他搞不清楚，这罗建敏到底是在干什么，好端端的别墅，竟然搞成了龙潭虎穴一般，难道真是亏心事做多了，整天就想的是如何防备仇家的报复？ 整个别墅上下三层，从第一层开始，楼梯口附近就埋设着机关，那小保安也存着保命的心思，唾沫纷飞的讲解着这机关的妙处，整个楼梯上全都铺设着地板砖，但是这地板砖还有些文章。 从地板砖的花色上，可以分辨得出，有三种颜色。那小保安就讲了，这灰色，和黄色的，是绝对不能碰的，要不然的话，就会触动报警装置。而且，这些报警装置是直接通到老板的卧室里的，白天的时候，倒是不会开开，但是到了晚上，这里的机关就会全部打开，平常的时候，保安们巡查也都是背熟了，哪些地方能走，哪些地方不能碰，早就有过交代。其实要说对这里的机关的熟悉程度而言，他们还并不清楚，他们所接触到的，也就是大厅这里，到了二楼甚至再往上的地方，他们也没有进去过，仅有的一些了解，也都是听冯哥跟他们吹嘘的，说是里面的机关要如何如何走，如何如何的先进。谁能想到，这吹嘘之词，竟然成了现在方子铮突破进去的关键。 沿着那些浅绿色的瓷砖，方子铮推着那保安亦步亦趋的向上走。当然，那小保安心里也是怕的要命。长久以来，罗建敏在他们的心理形成了狠辣著称的印象，要是让罗建敏知道，是自己出卖了他，那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那可想而知。所以，他也紧张。 等到他俩走到二楼的走廊口上，已经过去了三分钟。 俩人脑门上，都出了一层汗水。 ------------ 第158章 ．交易 方子铮是急的，而那保安是吓得。 到了二楼，再往上的情况，那小保安就不是很清楚了，他只是听冯哥吹过，说里面的机关如何如何，还有走角门，还有暗道什么的，要是走楼梯的话，根本就上不了三楼。 二楼是个很大的宴会大厅，还有一应配套的酒吧和娱乐设施，就方子铮他们所处的这里，就是个装潢豪华的桌球室，再往里面则是一个小型的酒吧吧台，那整面墙上，全是不知名的洋酒，可谓奢华至极。 而在方子铮他们的右手边，则是一个独立的小房间，门关着，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据小保安讲，这里面其实是日夜都有人的，只不过今晚上全都出去办事儿去了，整个别墅里的安保力量，就剩下了他们八个人。 听起来就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这防卫力度，都快赶上国家领导人了。这他妈算什么事儿啊。 “走，继续！”其实听到这里，方子铮也大体的猜到了一些，这里所谓的机关重重，也仅限于有人的情况下，当有人触动了机关，报警器就会报警，但是假如光报警而没有人的情况下，这些机关就等于是废物了。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寻找，如何通往三楼。 再往上的话，那小保安说的时候就有些不自信了，毕竟他也只是听说的，并没有真正的在里面走上一回，他也只听说过，这个三楼，是整个别墅里的最核心机密的地方，平常的时候，也就冯哥和罗老板他们进去过，一般的小保安，哪里有资格进去啊。 听说在楼梯上，还有一道暗门的，只有通过这个暗门，才能进入到三楼。而且，一旦进入到三楼的话，很有可能就出不来了。 暗门？ 方子铮头疼。 这完全不是他所精通的范畴。要说让他去弄点炸药爆破啥的，他可能搞的有模有样的，如何采点，如何配置剂量，如何固定引爆什么的，他们能说的头头是道，可是这不是要去搞破坏，而是要在不惊动罗建敏的情况下，悄悄的进去，拿到自己所需要的资料。 哪里才是暗门？ 方子铮盯着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发愁了。 突然，他笑了。 他突然就放开了那个保安。 那保安的枪早就被他卸了，拆的支离破碎的给丢到湖里当观赏物去了。这个小保安是走是留，他并不担心。可是那保安却垮着脸，嘴上诺诺的，也不知道想说啥。 “有屁就放。”方子铮最讨厌吞吞吐吐的，一贯以来，他都讲究直来直往，并不怎么耍心机，即使偶尔玩点智谋，那也是被逼之下的应对。其实不是他不会玩，而是不屑。 “那个，英雄，等下能不能拜托个事儿。你看，咱这也算是有点交情了，您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我王恨木一辈子都记着您的恩啊，恩人啊。”那矮壮的小保安，一张脸上全是苦瓜样，愁得都快结霜了。可怜兮兮的，都要掉泪了，“我上面还有八十岁的老娘哪！” “滚你马勒戈壁的，你娘五十岁生的你吗？滚！”方子铮听了只想笑，这话，好像在影视剧里无数次的出现过，竟然活生生的就在自己面前，亲耳听到了。荣幸之至啊！ “不是，咱说的就这意思。英雄，我知道您是个讲信誉的，要不您看，你先把我打伤怎么样？”那小保安一开口，就让方子铮了解到了他的想法。 “你走吧，放心的走，如果你没有案底，那你就安全了。没有人会报复你。”方子铮相当严肃的说。 可是尽管方子铮如此的严肃，可那小保安压根就不信，他当成了方子铮怕打草惊蛇，惊动里面的人，所以不敢动手。他长吁短叹一下，便毅然转身。 等到方子铮找到暗门的机关时，他远远的便听到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还有扑通一声，身体倒地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如此的刺耳。 草，玩自残！ 方子铮找到暗门的方法很简单。 因为他找到一个很让他意外的线索。 他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是一种女人的体香。 其实方子铮的嗅觉还是很不错的，而且记性也不赖，加入世界上能来个记忆力排名的话，他说不准还能去夺个前几名。虽然老天爷让他重生并没有给他提供一身变态的异能啥的，但是这老天爷也并没有亏待方子铮，至少这记忆力是比以前好了太多了。这估计也是老天爷赐予他的一种礼物了吧。 这种变态的记忆，再加上那有些突出的嗅觉，在某个领域内，确实是无敌了。 嗯，就是闻香识人，当然是指女人了。 重生一来，能让方子铮留下特别印象的，而且还留下特别记忆的，本身就没有多少。更何况，这种体香，是来自一个有过两次亲密接触的千娇百媚的美女哪，他能记不深刻吗。 这是属于方怡韵的体香。 其实刚才从一楼向上，通过那道机关楼梯的时候，他就闻到了，可当初并未朝这方面去想。现在到了二楼，完全找不到去三楼的通道的时候，任何线索，到了他的脑子里，都会被放大无数倍，或许某一个不经意的点，就会成为关键。 果然，他抓住了这条线。一个女人的体香。 此时的方子铮就像个灵巧的警犬一样，整个鼻子皱起来，不停的在四处的空气中闻闻吸吸，最终，他的鼻子停留在楼梯扶手上的拐角处。 从这里，再往上，便再也没有了那种勾魂夺魄，引诱人犯罪的体香，这里，就是最关键的地方。 当方子铮将他的眼睛当成放大镜一般，仔细扫描着周遭的一切的时候，三楼的罗建敏卧室内，正上演着一出钱与色的交易，交易的正在你来我往的谈判中，很快就将落入实质，而整个卧室内的气氛，更是温暖而潮湿，让人忍不住想要狂乱。 方怡韵知道罗建敏让自己半夜里过来的用意。 她明白，自己搔首弄姿却又偏偏故作清高这么多天，终于让他忍不住了。 可是，这价码，到底是多少？ 她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价格少了，她宁可去另外找一个出得起价格的。 周家的那个败家子，也是一直垂涎自己的身体很久了，想必他也是能够出的起价格的人。 利益最大化，这就是自己当初学到的第一课。 如何让身体转化成实实在在的利益，如何让这个利益无限增值，这是方怡韵这么多天以来实践的方向。 事实证明，她做的相当不赖。 最起码，能够让罗建敏和周公子流口水流了几个月，都已经暗示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两个人都表达了同样一个意思。 价格，随意。你值这么多。 相当的赤裸裸，相当的直白。这就是钱与身体的交易。 最终，方怡韵还是选择了罗建敏这个具有相当身份的大老板。 与周公子相比，这罗建敏虽然更显阴柔了点，可他也毕竟更稳妥。这年头，有个当官的背景，比有多少钱更有用。关键的时候，有钱不一定管用，但是有权的话，想要钱那是一抓就一大把的赶着来送的。 这种人，才是现在的自己最需要的。 只要能治好我妈妈的病，重要能送她到国外去治疗，花多少钱我都心甘情愿。 方怡韵流着泪，将自己那套当初出来执行任务的时候便购置的作战服装给穿上了。 这套衣服，她本想着丢掉了，但她一直没有舍得，想不到如今，还真有再穿上的一天。 一样的去做身体的交易。 可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她不得不如此。 为了妈妈，我不在乎。 ------------ 第159章 ．底限 方怡韵是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赶到的，她在这里还没有资格配车，更别说买车了。作为一个名义上的小秘书，她的薪水也无力让她过上很奢侈的生活，每个月光悄悄支付妈妈的治疗费用就让她捉襟见肘了。再说，她也没有贪图享乐的念头。 当她打车来到这里的时候，这套装束果然吸引了所有男人的注意力。 无论是开出租车的那个中年男人，还是罗家别墅的那几个保安，无不被自己的风情给迷的神魂颠倒的。甚至那个出租车司机都忘了收钱。 其实她一直牢记着一句话，这句话是当时传给她饮血的那个将要死去的上一代圣女所说的。这世界上，女人好好活着的基础，那就是要有个强有力的靠山。不管是善是恶，只要够强，那就是我们女人的归宿。万万不可去做无根的浮萍。 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圣女的任务就是去做无根的浮萍，完成了这一站，便奔向下一个目标。但是浮萍做久了，总是会有些其他的想法的，都想有个稳定的归宿，但是往往，这些都是很不现实的奢望。 现在自己出来了，是时候给自己找一个稳定的归属了。 既然现在要跟他做交易，那么就先看看，这个人能否成为自己的归属吧。 方怡韵对罗家的别墅并不陌生。 作为罗建安努力培养的，向罗建敏献媚的一个花瓶，她早早的，便被罗建安带到过这里。 对于罗建安这个傀儡来说，他的使命，便是替罗建敏排忧解难。但是最为一个有一定想法的合格傀儡来说，只听候命令去做事，决对不是一个好傀儡的表现，要时不时知道上头的老板所需。 所以，像方怡韵这般的风流人物，自然的成了罗建安搜罗的对象。 其实像方怡韵这样被罗建安赋予了特殊使命的女孩子有很多，做过荣华公司董事长秘书的女孩，已经不下十个了，无不是漂亮智慧的那种，想必也有不少被罗建安带到过这里，可是到现在，却只有方怡韵自己，真正能够得到首肯，可以自由进出这里。 这已经是一个讯号。 在罗建安的眼中，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 她早晚都是堂弟的人。 当然了，方怡韵不是傻瓜，她明白的很。她绝对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一般拜金女人，她也有她自己矜持的理由。 她虽然需要的是钱，但是，她需要选择。谁给的多，她就跟谁。价码一样，那么主动权就在她自己。 这就是一个出色的无以复加的女人该有的权利。 当然了，这种挑选的过程对于罗建敏来说，却是漫长的等待。 他甚至都有些等不及了，认为方怡韵这是在假装矜持，需要他制造台阶。 所以，今天，他给她台阶。 让她显的被动一些。 当方怡韵一进到罗建敏三楼书房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一般。 整个三楼密封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味。 这是一种特殊的催情液体，经过燃烧或熏蒸，散发在空气中，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人的内心欲望提升，从而开始意识混乱。 方怡韵不动声色。 “怡韵，我想问你个事情。”罗建敏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总之很奇怪，那看起来阴柔的丹凤眼，也灼灼的瞧着她。 “罗先生，都已经到了这儿了，您还有什么需要问，我不说的哪？” 方怡韵毕竟是经受过特殊培训的，对于这类的催情药剂，也算是见多识广了，早就有些免疫了，至少在这儿坐了五分钟了，还没有一点想要头晕，燥热的感觉。她哪里知道，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不过她虽然没有对药物产生作用，但是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带着一种慑人的风流。琼鼻红唇微微一动，配上那浅笑怡然的模样，自有一种独特的杀伤力。 虽然罗建敏有心板起脸来，却无奈之下竟然硬不下心肠来。 “周公子给你开价多少？”罗建敏不愧是罗建敏，直接开门见山，绝不拖泥带水。他不傻，周家那个公子哥妄想安排方怡韵来窃取自己的机密，这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公子哥就是公子哥，还未学会如何收敛自己的行迹，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现阶段，虽然还是合作伙伴，但是，早晚有一天，他的盛兴集团，将要姓罗。不自量力。 “40万。”方怡韵脸上一片平静，并没有因为身 份被揭穿而有什么惊慌失措的表现。她很从容。 “呵呵，不错，你值这个价。不愧是圣女。”罗建敏丹凤眼里突然闪过一道光，这光甚至一下子就刺穿了方怡韵的防线。 方怡韵一下子就乱了，就算刚才她被识破是周公子卧底身份，她都没有惊慌，可是此时，她却完全没有把握了。她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机密的身份，会被罗建敏识破。此时，这个秘密，成了他击穿方怡韵心理防线的杀手锏。 圣女的身份一旦被公开，那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无尽的麻烦。不光是政府会关注，连组织里，都会派出无数的精英成员来缉拿自己回去领罪。那么自己的妈妈，又将会成为一个无辜可怜的受害者。 她努力的平复了下自己的内心慌乱，抚了抚额头上不经意散落下来的碎发，故作轻松的说道，“那都是曾经了。现在我是方怡韵。” “呵呵，嗯，不愧是圣女中的佼佼者，即使面对这种局面，仍旧能够保持镇定。你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我很喜欢。”罗建敏正在操持着一架意大利咖啡机，全手工操作，整个室内弥漫着一股馥郁的咖啡香气。他并没在意方怡韵的身份以及她的能力可能会对自己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浑不在意的对着方怡韵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倒了一杯给方怡韵，轻声说道，“行吧，也不绕圈子了，以后跟着我，跟你以前完全脱离，谁都不会找你。” 方怡韵咬了咬嘴唇，轻轻的走到沙发旁边，挨着罗建敏坐下。不得不承认，罗建敏给她画了一张大饼。那个组织，一直以来都是方怡韵的噩梦，如果能让她从这个噩梦中解脱出来，确实是一件无比欣喜的恩赐，可是，他说的话，能信吗。所以，当她质疑罗建敏的大饼的时候，她想到妈妈的病情，这一刻的她，仍倔强的坚持自己的原则，“这不是我想要的。组织的事儿我会处理。” “哈哈！信不过我。行，随你意，咱们就当是一场交易。不过，你慢慢就会发现，你今天的决定，会让你后悔很长时间。”罗建敏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满身的潇洒味道，轻松随意，大气优雅，他闭着眼睛微微享受了下那份特有的醇香之后，便端着杯子，示意方怡韵尝尝。 “嗯，很香，你的品味很高端优雅。”方怡韵没有像罗建敏那样慢慢的品尝，她一口就喝掉了一半，然后眉头紧锁着回应。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方怡韵总是感觉有些别扭，按说这些东西，以前在组织的时候，也都曾经费心学习过的，可是，现在她好像感觉，自己已经不太适应这样的场景。好像自己的生活，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她打内心里，有种排斥感。 她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也许，和他之间，只能是一场交易了。现在的交锋，只是让交易的价码更高而已 突然，她感觉身上热了起来。等到她感觉有异的时候，正好看向了罗建敏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她明白了。这就是罗建按一直所说的，给自己台阶下。这就是他的台阶。 一瞬间，她心里转过好几种方案。不过思来想去，这也许是最能让自己安心的了。 被动的交易，这不正好让自己心理更好受一点吗？ 这一刻，她淡然了。也许，这正是最好的方式。 “70万，我要带我妈妈去瑞士。那里有最好的治疗白血病的手段和条件，我安排好之后就会回来，我会呆在你身边2年。”方怡韵咬着嘴唇，像是在背条文一般，将自己的底限说了出来 “成交！我送你们两个过去。那边，我有朋友。”罗建敏沉稳的笑着，左手顺势搭在了方怡韵的肩膀上。 方怡韵一时间好像不适应一样，身上一下子就紧了起来 同时，她的身体内，好像有一股越烧越旺的火一般，轰的一声，蒸腾起来。 罗建敏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手中的咖啡杯，竟然轻微的颤抖起来。 ------------ 第160章 ．不一般的小受 就在室内气氛突然间旖旎起来的时候，他们只听到哗啦一声，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那看起来很结识的坚木门，竟然从外面一下子就飞进来了 罗建敏的咖啡才刚端起来，想要与方怡韵再来个同饮，然后就要步入正题了。谁料，突然生了变数。 两个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升起的烟尘尽头。那里有个看起来很高大的身影。 他的脸上挂着很礼貌的微笑，伸出右手在脸上摸了一把，然后又在鼻子前面挥舞几下，呵呵的说道，不好意思，没钥匙，谁知道这客厅也上锁啊。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你们就没有听到？ 方怡韵的脸上，红的像一张红绸布一般。她不知道是被那股热力烧的，还是因为突然想起了方子铮那作怪的手。 罗建敏看看那倒在地上的门板，脸上表情没有啥变化，也不见有惊慌，他很镇定的说道，“外面的人都解决了？” “那是当然，不过咱没有下死手，毕竟那些人好像有几个还挺值钱的，赶明儿我还指望他们去换奖金哪。罗大少还真会挑人，净是找些有案底被通缉的来看家护院，啧啧，大气，小弟佩服！”方子铮很无耻的又是作揖，又是抱拳的，一下子刺激的罗建敏脸上板成了扑克。 “你要多少？”罗建敏好像对方子铮很伤脑筋，但是又觉得这事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世界上，有两种东西能打动人，一种是钱，一种是权，他都有，他都可以给人。区别就是值不值得。 “啧啧，罗公子还真是大方，好啊，我要的是你收购顺红的签约文件，还有同香港贸易公司的转让书，你能给我吗？还有，我要你荣华公司的一系列违法犯罪的证据，你敢给我吗？”方子铮歪着脑袋，嘻嘻哈哈的说道，他也知道这罗建敏不会就范，但是在战役的最关键一刻，能跟敌人面对面的交锋，顺带奚落下对方的主将，这也是一件难得的快事。 “这么多次了，你和你爸爸都逃过去了，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你还能逃得过下一次吗？你以为你进来就能拿我怎么样？小兄弟，哥哥我毕竟多混了几年，给你传授一点经验吧。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赢了没有。文件在保险柜里，自己去取，哈哈！”罗建敏能够感觉得到方子铮左手上那柄猎枪的冰冷。虽然他有信心这个方子铮不敢将自己打死，但是一直以来，作为一个运筹帷幄的主将，他的历程一直是完美无暇的。如今，在方子铮的身上连续几次碰一鼻子灰，这件事，相当令他难以忍受。 虽然内心里有极度的渴望要将方子铮弄死，顺便再将他那个顽固不化的父亲给解决掉，但很明显不是今天可以完成的。 今天的任务，要自保。方子铮不敢开枪，但是让自己有些其他伤，那也是自己无法忍受的。 他的脸上，一瞬间，闪过好几种变化。最终，他狠下心来 方子铮脸上笑嘻嘻的，笑道，作为荣华公司的掌舵人，我相信你的罪名少不了，你要是能逃得掉那你就去逃，我不拦着，毕竟那是司法机关的事儿，但是，我这三天两头的被袭击，最可恨的，还有我老爸的被预谋车祸，我总该找个仇家吧。怎么样，罗大公子，让小民我消消火气吧！ 他脸上虽然笑呵呵的，但是他心里那个气啊。 多少次梦里的悔恨和思念，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刽子手。 今天要是不把他打出屎来，就枉费老天爷让我重生这一回了。 说着方子铮一个上前，就要去抓他。 罗建敏脸色巨变。刷的一下就白了。 方子铮的拳头在他眼前无限的放大，眼看着这就要打在他的脸上了。 不料，突然从方子铮的侧面扑出一个人影过来，一下子就将方子铮给荡了开去。而且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麻醉枪。 此时方子铮的右手手腕上，正插着一只麻醉针。乌黑的针头，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一瞬间，方子铮的整个右手就麻了。这一下，他恼怒至极。 也许是被怒火烧急了，这一刻，竟然大意的疏忽了周围的情况。 而且，最可恨的是，对方在一击之后，竟然躲起来了，就藏在那架1米多高的木雕后面。 方子铮的右手上一片麻木，但是他的左手还相当灵便，他瞥了一眼吓得不轻的罗建敏，摇了摇头，转而一心盯在了木雕的后面。 那里还潜伏着一个极度危险的角色。 “我数一二三，出来的话免死，否则，枪口不认人。” “一！” “二！” “三！” “轰――” 方子铮左手拎着猎枪，他三字的尾音还没有落，便对着那个来人藏身之处，开了一枪。 一下子，那木雕碎成了烂木根，满目疮痍。到处都是碎木渣子。 而那个人还举着枪来了个还击。 方子铮刚才挨了一枪是纯属大意了，他没有想到这里面还会有人闯进来，所以，没有完全提防得到突然的袭击。而这个时候，虽然受了伤，右边的胳膊麻木一片，可他毕竟是全身心的警戒着，不但一直盯着前面，连后面罗建敏的动静也感觉的一清二楚。 这时候，只听‘叮’的一声，一枚带着暗青色尾芒的钢针插在了枪托上。 方子铮大怒，心想给你活命的机会你还真不珍惜，草！ 他抬起猎枪，对着那根只剩下半截的木雕开了第二枪。 喀吧！ 一声脆响。 枪里竟然没有了子弹。 “哈哈，你不知道吧，里面只装一颗子弹。” 躲在木雕后面的人一阵大笑，这下也不犯怵方子铮手里猎枪的威胁了，慢慢的站直了身子。 方子铮一瞧，妈的晦气啊，这他吗不就是那个花园里的小受吗？狗日的，刚才没有下狠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起来了，大意之下，还吃个暗亏。 他怎么醒了？ 其实方子铮打人是很有分寸的，什么部位伤成什么样子，大概的恢复期是多长时间这些都有说法的，哪些部位导致人体昏迷休克啥的，多久能够恢复正常，这些他也曾经学过的。 按理说这个小受不应该这么快就醒了啊？ 难道他天赋异禀？ 怪不得去当同性恋哪。身体的承受能力果然不一般。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刚才那保安不是说，这里等闲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吗？ 草。他还是个大人物？ 这小受保安明显不是一般人，就冲他现在能冲到三楼来，就证明，他跟一般的保安是不一样的。 他是从侧面楼梯里上来的，这个楼梯正好通着二楼的那个隔间，除了关键的骨干人员之外，一般人都不清楚。 最关键的一点，他还有麻醉针。 这个麻醉针，和上次在医院里插在小秘书方怡韵手腕上的那个，明显就是一样的。 难不成他也跟那个组织有关系？ 此时客厅里的灯光明亮，早在方子铮进来之后，便将灯光调的很足，这会儿便赫然见到了这个同性的异类真实面貌。 丫丫个呸的，还真是当小受的料，长得也太俊俏了。 “方子铮，刚才被你偷袭，我自认倒霉，但是现在，你动不了了，该轮到我洛沫辰报复了！”说完，这个名叫洛沫辰的保安，将麻醉枪举了起来。 谁料此时一直在沙发那里忍受着煎熬的方怡韵动了，她挥手就将手上刚刚端起来的咖啡机给扔了过来，那里面满壶滚烫的咖啡，正好洒在他持枪的右手上。 一下子，疼得那保安呲牙咧嘴的，看向方怡韵的眼神也是很恶毒。 “他救过我的命，我现在要还他。”方怡韵看向方子铮的眼神很痛苦。就好像做了个极大的决定。 她明白，从这一刻开始，她跟罗建敏的交易，就彻底作废了。 这一刻开始，她妈妈的生命，变成了未知数。她需要重新去找周公子。 然而这一切，只为报答当初方子铮在医院里的恩情，她如此想到。 同时，她的表情，痛苦极了。 “方怡韵，你很好，很好！”罗建敏点了点头，望向方怡韵的目光中包含着一种愤怒的情绪。 “老子废一只手，你也废一只手，正好，都别走了，杀个你死我活！”方子铮脸上一片狰狞，大喊道，随即他手上的猎枪就被当作柴火棍一般，扔到了罗建敏的头上，由于距离太近，罗建敏根本躲避不及，头上硬生生挨了这么一下，顿时血流如注，都糊住了双眼。 将手中的猎枪丢出去之后，方子铮便一个虎扑，同时左手摸出腰间的饮血，便向那俊俏的小郎君洛沫辰攻去。 罗建敏头上被猎枪砸了一道大口子，眼睛看的不清楚，此时在战场的中间，确实相当凶险，那洛沫辰不敢托大，直接躲过方子铮的进攻，将罗建敏拽到了一边，远离方子铮。 方子铮大吼一声，继续进攻，这回他摸清楚了，这个时候，罗建敏才是自己攻击的重点。 他拿准了，就一个劲的攻击罗建敏，那洛沫辰就只能拼命的护着。左支右拙的护得很艰难。 方子铮大吼一声，看谁能耗过谁？ 最终那洛沫辰觉得这样打也不是个办法，他搞不懂，为什么平常人中上一针之后就全身麻木的不成样子的麻醉针，在方子铮的身上完全没有功效，这小子也太变态了。这时候要是再跟他硬缠绝对有害无益，想到这里，他便急着喊了一声，“走了！老板。” 说完，便一把拉起罗建敏，向侧面的楼梯口走去，那里直通二楼的隔间，并且，有机关。 罗建敏眼神望向方怡韵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决断了，转身跟着洛沫辰下了楼梯。 等到方子铮跟上去继续追打的时候，那本来就很小的楼梯口，已经闭上了。 与此同时，整个大厅及卧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嘎吱嘎吱的刺耳声音。 草！方子铮用脚跺了两脚，就猜出，这隔板完全就是钢板做成的，听那声音就知道，这钢板的厚度绝对真材实料。 此时，整个房间突然一下子暗了下来。 ------------ 第161章 ．被逆推 方子铮抬头向四周的窗户望去，笑了，笑的很苦。 每个窗户外面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黑色的东西。 他明白，那就是那个保安所说的机关。 进去，就不一定可以出来的机关。 妈的，还真是龙潭虎穴。 方子铮整个右臂上鲜血淋漓的，全是横一道竖一道的口子，虽然并不深，但是如此数量的伤口横七竖八的在这一条胳膊上，足够令人感觉恐怖了。 方子铮呼的一声倒在方怡韵旁边的沙发上，左手以极快的速度将上衣上的小背心给撕了下来，别别扭扭的包扎在胳膊上。 这就是他为什么支撑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倒地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刚才打斗的时候，体力流失，也许是因为一时失血，他的嘴唇干裂的难受。 他抓起方怡韵面前的那半杯咖啡，便一口倒在了嘴里。 砸吧砸吧嘴唇，苦笑道，真香啊。 方怡韵望着方子铮的动作，还有那渗满了鲜血的右臂，突然一阵心疼，一阵失神。甚至当她看到方子铮以极快 的速度将那半杯她喝剩下的咖啡喝到嘴里的时候，她都没来得及阻拦，她也不敢动。 她的身上很别扭，有种自内而外的燥热，将她刺激的不敢乱动。 她也曾经接受过一些培训，明白此时自己身上的特殊情况是怎么回事儿。所以，她很清楚，自己越是动，那血液流动的越快，自己的意志就越是难以支撑。 可是，她忽略了这个房间，以及罗建敏刻意布置得一点小手段。 刚才所有人的精神都是极度紧张，所以都忽略了房间内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味道。 此时，随着刚才的交锋告一段落，整个人的精神也都放松一点，他们都闻到了那种令人心醉的温香。 方子铮倒是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可方怡韵对这一块的东西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她的脸上一片苦涩，完了。 罗建敏为了给自己台阶下，还真是舍得下本。 这是一种在东南亚很受富豪们欢迎的催情香料，本身就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液体，可以溶于水，也可以像酒精一般引燃焚烧。虽然本身无色无味，可一旦溶到水里或者点燃焚烧起来，那就能产生一种令人迷醉的温香，而且它所产生的催情效果，也比一般的市场上流通的春药啥的要强很多倍。 这玩意儿，压根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弄的到的，据说，是东南亚那边的一些神秘组织弄出来的，虽然也有向外出售，但是那价格，绝非一般人可以接受的。所以，这玩意儿的效果虽好，能够无声无息的让人沉迷其中，迷失自我，可是它的名声却不是很响亮，只是在东南亚那一片的富豪之间很受欢迎。 没想到，罗建敏竟然为了自己，下了如此的本钱。 那么刚才那杯咖啡？ 方怡韵一阵苦笑。 自己还一口气喝了半杯，那明显就是加了料的。 现在，那半杯咖啡就开始发挥威力了，再加上密闭的空气中浮动的那种香气，让人都忍不住在脑海里幻想一些令人热血沸腾的画面。 当然，方子铮此时还不清楚这半杯咖啡里有什么不一般，只是觉得这屋子里香的令人有些蠢蠢欲动。 他甚至都有些鄙夷这罗建敏的喜好了，妈的，一个大男人在房间里搞的这么女性化干嘛？ 突然，他有点热了。 身边的方怡韵，还火上浇油一般的闷吭了一声。 这下子，仿佛天雷勾动了地火一般，他的眼珠子都红了。 他看向方怡韵，发现她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赤裸着的上半身，直勾勾的，眼神中，还有种挣扎和煎熬的难以忍受的痛苦。 突然，方怡韵像是自己放弃了一般，轻启樱唇，吐出一口带着湿热的芬芳口气，这口气扑在方子铮的脸上，和着空气中那温热的香气，带着种诡异的暧昧钻进方子铮的鼻子里，将他骚动的难以自持了。 方子铮眼睁睁的看着对面那个妩媚的女人发生改变，然后，他就错愕了，只能带着种略爽和不甘的情绪，瞧着自己被那个有些发狂一般狂野的女人一把给拉了过去。 此时此刻的方子铮，是如此的弱小，如此的无助。 他都没反应过来。 即使他反应过来，此时的他也不是方怡韵的对手。 全身松弛下来之后，他的整个右边身子，都麻了。虽然这种麻木的时效可能不长，但对方子铮行动能力所造成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他被方怡韵勾到怀里的时候的，一点动作都没有。第一时间，他的脑子里，已经自动产生了防御的意识，可惜，身体无法到位，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自己，成为方怡韵怀里的羔羊。 这他妈算是什么情况？要**老子吗？ 老子为什么每次都碰到这种事儿啊？ 被动的滋味并不那么美好啊，虽然有可能是自己占了便宜。 草！ 方怡韵在与内心做着剧烈的斗争。 她有过那几年的磨练，心志自然会比一般人要强得多，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不断去提醒自己，不要妄动，用意志和药力去对抗。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这种药的作用。 为什么这种药物在东南亚那片地方如此受广大富豪们的欢迎，就是因为它的无往而不利。任何意志坚定的人，在碰上这种药之后，无比彻底崩溃的一塌糊涂，再贞洁的烈女，也会变成那种淫娃荡妇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会儿方怡韵的算盘是打的大错特错了，他集中精力，甚至咬着舌尖去让自己的脑子里更清明一点，可是，临了到最后，还是彻底崩溃了。 方子铮那赤裸着的上半身，对她的视觉上造成了强烈的刺激，尽管她内心挣扎着，不让自己对他的身体产生什么不一般的想法，可是她却无法做到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此时的她就像个贪吃的小孩子一般，尽管知道偷吃是不对的，可还是忍不住去对着那让自己垂涎不已的色香味俱全的东东产生欲念。 一瞬间，她心里彻底就崩溃了。 也许，这个方子铮就是老天爷派来的，就是自己的克星。 罢了，又栽在他手上了。 便宜他了。 脑子里一出现这种想法，方怡韵就算是彻底的放弃了抵抗。 在这内外交加的药力作用下，在身体里的欲念驱使下，方怡韵动了。 她的身手本来就很好，要不然当初也不可能在首都解决掉好几个组织内的精英骨干，只身潜回凤城。之所以两次都栽在方子铮的手上，那也都是有原因的，第一次，那是纯粹大意，对方子铮的无耻手段没有思想准备，第二次那就怪那个麻醉针了。 也许，这就叫做恶有恶报吧。 上次方子铮趁着他浑身麻醉的情况下对她吃了十几分钟的豆腐，这回，算是报仇报了个淋漓尽致了。 方子铮那并不算很伟岸的小身板，这下子成了方怡韵手中的玩具一般，上下摸索了个遍。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全身麻醉的方子铮就明白了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一说法并不时空穴来风的。 不但报了，还变本加厉的，将方子铮变成了一个泄欲的工具。 方子铮被刺激的双目尽赤了。同时，他的身上也再无寸缕了。 他的情况和方怡韵其实是差不多的，只不过是一个先一个后的问题。 其实方子铮的身体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对于药物的抵抗能力也算是比较突出了。可他也和方怡韵不一样，对这种润物细无声的玩意根本就不清楚，不但呼吸中吸进了不少空气中的催情成分，还把方怡韵剩下的半杯咖啡给喝了下去，直接将他给烧的荤素难辨了。 虽然刚才中了麻醉针之后，他用饮血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好几刀，让自己保持清醒，可临到最后，他还是被麻醉针给打败了。到现在，虽然没有整个身子全部麻痹，可也差不多少了。动都动不了了。 唯一一处能动的地方，此时正在那逐渐腾升的欲望中，渐渐硬挺了起来。 ------------ 第162章 ．手法老到的圣女 就在这时候，方怡韵的手突然勾住了方子铮的脖子。 方子铮因为身上中了一针，已经是全身麻木，此时根本就动弹不得，被方怡韵这么一勾，就歪歪的倒在了那具有着无限诱惑及馨香的怀里，可以感觉得到的那种丰满与弹性，可方子铮却无法去采取一点主动，完全是被方怡韵引导着，被动的承受这一切。 “嗯――哼。” 被方子铮这么一靠近，接近赤裸着的上半身则直接跟方怡韵的胸前做了最亲密的接触，一声诱惑至极的闷吭，像是痛苦的压抑了很久，一下子得到解脱的欢愉。 他看得到方怡韵的表情，也闻得到方怡韵嘴里散发出的那种好像火炉里喷出来的那种炽热，火烫的想要烧死人的那种。 足见这药力是如何的霸道。 方子铮一下子就激动了。下面涨的难受。 这个感觉他还是有的。虽然身体无法受控制，可那玩意儿并不受大脑的控制的，但是感觉又可以传输到大脑里面，带给方子铮最直接的感受。 “好渴……”方怡韵性感的双唇微微的张合着，散发着风情，呢喃着说着，可方子铮却无法做出最直接的回应，看着这眼前最激荡的一幕，愣是没办法，急的他干瞪眼。 此时的他，也是被药力烧的难受了。下身火烫的急需一个发泄的地方。 要说方子铮以前作为一个正常的有钱的男人，平常的时候也需要尽量的伪装自己，所以，他的身边并不缺少女人，对于这一块的享受，他也并不亏待自己。可尽管也算是阅女无数，可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像小秘书这般具有无穷风情的，更何况还是这这么个场合，这么个情况。 他还真没有碰到过。 小秘书方怡韵觉得口渴，而且还是渴的很难受，急需要寻找水源。 可是她喊了两声，却不见方子铮有何反应，她就睁开了那双勾魂眼。 她主动了。 她开始了下一步动作。 方子铮可不是初哥，他的经验也有不少，可奈何此时身体并不能如意。 尽管此时他都快要爆炸了，但他还是得按照方怡韵的动作和节奏来。 人家在主导着这一切。 方怡韵的嘴巴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沿着方子铮的中线下移，从嘴巴，到下巴，到胸膛，再到腹肌，然后，一个润滑温暖的小手，直接就捏在了方子铮的命根子上。 一剑冲天。 ------------ 第163章 ．没经验 她的左手就狠命的抓着，使劲的摇动了起来。 方子铮这下可气恼了。 这手还未发挥功效，就被方怡韵给放弃了，她直接就采取主动了。 其实这会儿方子铮也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可这被动跟着她的节奏走的滋味，确实让一个大男人并不是这么得意，方子铮何曾这般受气过。 其实这个时候，方子铮身体上已经恢复了感觉，只是行动还不算灵活，就像人家所说的，被强1奸了，既然无力反抗，那就闭目享受吧。 他认了。闭眼了。不再刻意去争取主动了。 见方子铮没有动静了，还闭上眼了，方怡韵好像也猜到了方子铮的想法，直接采取最后的进攻了。 方怡韵在慢慢的移动着身体，做着最亲密的试探，每一下都让方子铮有种急的冒烟的感觉。这家伙，还是女人吗？这么能忍。 其实方怡韵也是没有啥经验，只能是按照以前培训的流程走。早她哪里知道有啥捷径走啊，只是按部就班的，根据培训里的步骤，一下一下的来。 可是，这每一下接触，都能让她心里的火更旺盛。终于，她忍不住了。 眼看这样磨来磨去，还是无法进去，她急了。 她伸出手来，就揪住了，力气还很大。 方子铮一下就疼了，妈呀，轻一点啊。 “啊-----” 这一下，疼得她汗都出来了。一丝鲜血，顺着流淌。 方子铮意外了。 他明显就感觉到，进去的时候，还有一股阻力。 自己的下面都感觉到疼了。 妈的，这死娘们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啊，一下子就来了个连根进入，硬生生的就给撑开了。这还不得疼死。 她还是个雏儿啊！ 早已有过相当多的战斗经验的方子铮，对这一块绝非初哥，可是，上一世尽管他也非同一般，牛逼轰轰，可还真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被一个雏儿给**了。 这算啥啊！ 此时的方怡韵按照以前学习的流程，像模像样的，骑着方子铮这匹高头大马，一上一下的高速驰骋。 方子铮就想了，虽然咱是被动的，可看在你还是雏儿的份上，暂且饶你一马，咱就尽量配合一下。 不过没一会儿，方子铮就要命了。妈的，这家伙一点都不注意节奏啊，这谁受得了啊？ 方怡韵毕竟是第一回干这事儿，没啥经验，再加上又是在上面骑马作战，一点都不知道控制节奏，只顾着自己爽，一点都不体谅方子铮同学的感受，所以，这下算是让方子铮给恨上了。早晚有一天，要把这一码仇给还回来。 老子要强势起来了！老子是爷们。 在这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战事中，方子铮翻身而起了。 像是长久被压迫的奴隶一般，要起来做主了。 估计方怡韵在上面骑马骑的的太久了，也有些累了，所以，对于方子铮坐起来的动作，不但没有一点反抗，还很期待。 那逢迎，差点让刚要起来作战的方子铮缴械了。 彼此贴合的没有一丝距离。 真是个妖精啊！ 此时方子铮心里就好像是被猫抓鼠挠了一样，痒痒的无法自持了。 他开始主动起来。 风雨停歇，俩人搂抱着躺在沙发上，谁都没说话，彼此享受着激情之后的平静。 此刻，还有个很严峻的问题在等着他们。 可怜的一对儿鸳鸯，此时已经被完全困死在这里。 所有的门窗，都被钢板挡住，再无任何出路。 他俩，成了密室中的苦命人。 手机连一点信号都没有，这里，完全与外面隔绝了。 ------------ 第164章 ．麻烦来了 等到方子铮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之后了。 他不知道，在这四天的时间里，外面已经是乱成了一团。 已经闻名凤城的冀南四虎，和凤城的新晋小霸王邹飞，带着手下的兄弟，联合所有有交情的老大们，将凤城的大小角落全都找遍了，就差掘地三尺了，可还没有方子铮的消息，这可把俩人给急的要冒烟了。 这不，一接到方子铮的电话，俩人都哭了。 “我们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哪！”一见到方子铮本人，刘黑虎便抹着眼泪，眼角上却是笑的要裂开了。 “滚蛋，老子还没有这么短命。一边去哭丧去。”方子铮直接在刘黑虎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谁料刘黑虎一点也不生气，还乐的拍着大腿傻笑。 笑着笑着，那眼泪，还是忍不住。 “师傅，我说的是真的。以后别带这么玩的，咱们有兄弟，兄弟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手足吗，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刘黑虎同志很少有的，带上了严肃的口吻。 这回他是真的担心了。尽管平常的时候对方子铮是如何的放心，如何的敬仰，可是一旦方子铮三四天都不见踪影，也没有一点消息出来，任谁都会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来。 “放心，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方子铮拍了拍刘黑虎的肩膀，微笑着，眼角也溢出泪花来。 而邹飞就更加不堪了。直接抱在方子铮的怀里，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不过哭完之后，他就恢复正常了，还很欠揍的对着穿的破烂不堪的方子铮说，哥，你身上咋还有一股重重的女人味啊，咋了，艳遇了，乐不思蜀了？那刘菲菲咋办啊？刘浩子那货可不好惹啊，小心他从省城杀过来砍你。 方子铮脸黑的，像炭一样。劈头就是一巴掌打在邹飞的脑门上，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不过方子铮还真是有些心虚了。 其实这次真的算是劫后余生了。不过虽然过程艰险，但总算也有收获。 虽然拿到的证据不足以让罗建敏服罪，但是，这次罗家至少也要伤筋动骨，以后再想折腾，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当然了，最大的收获，还属小秘书方怡韵了。 唉，男人出色了，就是麻烦啊。 这女人缘，咋就这么强大哪。 不就是几天没有水喝，渴的难受，喂你喝了两口血吗，还非得赖上我吗？ 唉。 怎么总是有种淡淡的窃喜哪。 操，想想就来气。 可把老子给累坏了。 女人，真是老虎。一旦开始吃肉了，就喂不饱啊。 方子铮一身穿戴可算是狼狈到家了。 俩人被关在那牢笼一般的房间里以后，其实方子铮还没有放弃，不过小秘书就差劲的多了，自感老妈的生命有限了，她也就自暴自弃了，从那一刻开始，她也恢复了圣女的本能，拿着方子铮当成了试验品。 乐此不彼的方子铮也就乐的跟方怡韵日夜不停的操练，男人嘛，这事儿谁都抵抗不了。不过他男人的责任也没忘记，那就是有空就在别墅屋顶上拿饮血钻洞逃生。 整整用饮血忙活了三天时间，才堪堪钻出一个一人大小的洞来，这才算逃出生天。而方子铮浑身上下的衣服，早就被小秘书发狂下给撕得一条一条的了。现在方子铮那身衣着打扮，早就跟乞丐没啥两样了。 好说歹说才讲方怡韵给弄走，自己一人来到邹飞的大本营这里，谁料屁股还没有坐热乎，甚至连那套破烂的不成样子的衣服都还没有换，就接到了宋耀阳的电话，语气相当的让人捉摸不透。只是一个劲的强调，带着东西过来。 感觉到事情的紧迫和诡异，方子铮也没顾上休息一下，直接赶到公安局。 谁料刚进宋耀阳的办公室，就知道情况反常了，有人要使坏。 方子铮还没讲一句话，就只见宋耀阳的办公室中，一个穿警服的陌生人站了起来，那人长得倒是挺威严的，一张国字脸，像个警队里的干部模样，可是他一站起来就毫不客气的猛拍桌子，“方子铮是吧，给我铐起来！” 说着，便有几个警察上来，想要给方子铮戴上手镯。 方子铮脸上一怒，略感诧异的望向宋耀阳，然后又变成了微笑，呵呵的说道，“宋局，这是玩儿哪出啊？” 宋耀阳的脸上一白，显然也是气恼了，站起来也跟着拍了桌子：“都他妈给我坐下，我看谁敢抓，这里是凤城市公安局！” 一屋的警队领导全都目瞪口呆了。 他们也搞不清楚眼前的情况了，这事儿弄的，市局局长跟省厅里的干部掐起来了。这事儿，该帮谁啊？ 刚刚想动手的警察们现在就有些迷惘了。让抓人的是省厅的干部，不让抓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局长，到底该听谁的？够资格出现在这个办公室里的，基本上没有傻瓜，脑子里都会有个小九九，都会权衡一下其中利害关系。 几个警察互相使个眼色，就纷纷转头继续装傻充愣，眼睛看脚尖，都当起了聋子。 没人敢动！ 办公室里的气氛开始凝重起来，落针可闻。 “刘处长，你是省厅过来督察此案的，但是办案的权利在我市局，无论是抓谁放谁，我宋耀阳会有报告提交上去，此时，所有的案情都还在确认中，没有真凭实据，谁敢说方子铮是犯罪分子？”宋耀阳一脸的倨傲，显然对这个省厅过来的干部并不怎么待见。 那刘处长听了，也脸色不善的说道，你们市局的郭队长在追捕逃犯的时候，就是这个方子铮将逃犯给接走了，还意图谋害警队的干部，这不是犯罪吗？ 方子铮有些明白了，原来是贼喊抓贼，倒打一耙啊。看来这事儿跟郭成峰是有些关系了。 他想明白之后，脸上就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省公安厅下来的领导在这里表演。也真不知道这刘处长跟郭成峰是啥关系，反正就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痛斥方子铮的暴行，将郭成峰所描述的经过又重复了一遍。无非就是郭成峰发现犯罪分子的踪迹，正在布控抓人，却不料被方子铮指使的车辆给撞翻，然后逃犯就被他们弄走了。而郭队长在顺藤摸瓜将方子铮这个团伙一网打尽的时候，却受到了暴力抵抗，甚至连配枪都丢在那里了，幸亏看守不严，这才逃出来。 方子铮心道，幸亏老子机警啊。 郭成峰还真他妈的厚脸皮啊，这算是什么事儿啊，他也有脸到处宣扬，还妄想着倒打一耙。 行，我就看看，你们到底还有什么花招？ 方子铮平心静气的听刘处长在这里喷火，脸上一片漠然，而眼角的那一抹讥笑，却逃不过那刘处长的眼睛。 他一看到方子铮的表情，心里更怒了。 他的命令在市局没有几个人听，这已经让他很受伤了，可是此时见自己的省厅处长的威势，竟然被一个后生小子给华丽丽的鄙视了，这岂是他能忍受得了的。 这位刘处长脸上的表情相当难看，牛逼哄哄的大火特火了，“方子铮涉嫌勾结犯罪分子，蓄意谋害警务人员，并且有目击证人作证，情节十分恶劣，这还有假？” 宋耀阳脸色更难看了，他心中此时已经将郭成峰给恨得牙痒痒了。 这次的案子，多亏了方子铮的布局，要不是他，别说两个劫匪了，就连那些窝藏在罗家的通缉犯，哪个都弄不到。这次，案子办的漂漂亮亮，不光他脸上有光，整个凤城市警务系统，都得到了省厅的表扬。可是，就好像事情终究不完美一样，总是会有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出来，给人添一添堵。 ------------ 第165章 ．倒打一耙 他万万想不到，这次这些人的手，竟然伸向了方子铮。 幸亏他见多识广，知道没有相关的文件和证明的话，即使方子铮预谋过袭警，他也不会被抓。 其实这也是他心眼里偏向方子铮的原因，换做他人，要是袭警的话，他早就第一个抓人了。但是，方子铮例外。 他随即就针锋相对的冲着刘处长吼道，“刘处长，咱们都是警务人员，更加明白照章办事的流程，那好，要抓人的话，可以，那逮捕令哪，证据和目击证人在哪儿，别忘了，这里是凤城市公安局，不是省公安厅！” 刘处长一下子就没词了，支支吾吾的，脸红脖子粗的，那眼神差不多要将宋耀阳给杀死了。 其实本身这事儿就不是什么正当的玩意儿，他只是临时被罗建安和郭成峰给拉来当枪使的，哪会有那么多的流程文件啥的。目击证人这还好说，随手一抓就一把，花两个钱就能雇好几个，可是这逮捕令啥的就难办了，都是要审批的，可是，自己也不可能因为这莫须有的东西去让省厅开逮捕令啊。开了也没有人会理会自己啊。因为一个莫须有的袭警罪名让省厅开逮捕令，你当省厅一天到晚闲的玩泥巴啊。 其实他来凤城只不过是拉虎皮扛大旗，狐假虎威一把，仗着省厅的牌子接私活的，顺便在罗大少和郭成峰那里收点好处，原本想着，这宋耀阳肯定对袭警这罪名同仇敌忾的，不用自己陈设太多，就应该能够办成这事儿了。谁料，这宋耀阳竟然，真敢向着这方子铮，当众给自己使脸色。 刘处长没话讲了。这时，整个办公室里，都是鄙夷的神色。 看来省厅来的大佛也是来人间化烟火来了。一样的货色啊。 一时间，办公室里交头接耳起来，各有所思，鄙夷的，想攀关系递友谊的，无所谓的，各种有色的目光，刺的刘处长差点跳起来。 稍微对案情有所了解的，知道一点内幕的，到了此时，都明白这事儿就是倒打一耙了，啥所谓的袭警什么的，狗屁一通。 互相交头接耳了一番之后，这办公室里的警察就更没人动了，靠近门边上的，竟然还有两个告了个理由抬腿往外面走，谁也不愿意搅和进这种破事。扫兴！原以为来了位省厅里的大人物，想来也能混个脸熟，谁曾想，原来是个收钱干私活的家伙。 晦气！ 宋耀阳一看对方的气势下去了，此时更是得势不饶人了，怒道：“你我都是公安系统的人，而且你也是干刑警出身的，证据哪，证据在哪儿？再说了，所谓的袭警，是大罪，不是凭借一个人的嘴巴张口就能说出来的，再说了，郭队长是我凤城市公安局的，为什么不是由我市局办理，而非要劳烦省厅哪？难道他郭成峰的面子就这么大？” 宋耀阳的一番话，句句夹枪带棒，说的刘处长更是无言以对。而他口气中的那种讥讽，更是不言自明，暗嘲他办私活儿。 虽然话没有说出口，但久经阵仗的刘处长想必也是心知肚明，不禁对宋耀阳也嫉恨起来，心道你宋耀阳不识抬举，早晚得收拾你。 这刘处长脸红脖子更粗，终于忍不住翻脸：“宋耀阳你不要太过分了，省公安厅安排我来凤城市跟进督导案件办理，毕竟牵扯甚广，涉及到了警务系统的耻辱，想必你也清楚。这个时候，你应该去检讨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状况，而不是来跟我耍花枪姑息罪犯。你这里光一个看守所就出现这么多次状况，这个失察的责任还没有追究你的，你最好给我收敛点！再说了，我堂堂的省厅来这里抓人也不是大不韪的事情，就凭你宋耀阳还无权过问。你一个小小的市局局长就想管省厅的事情，你有这个权利吗？” 宋耀阳哪能让他三两句便给哄住，哈哈冷笑两下，便道，“这不是我管不管的问题，而是要对我辖下民众的安全负责的问题，我不允许我的辖下出现冤假错案的发生。当然，他要是有罪的话，人你可以带走。但是，我只要证据！你能提供证据，我无二话！” 刘处长显然不了解方子铮的出身以及能力的情况，更不是很清楚那天早上的状况，他只是被罗建安以及郭成峰的说辞给说动了，便大大咧咧的跑过来耍威风。当下，他就被宋耀阳几句强硬到底的话给说蒙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这宋耀阳为什么非要死心塌地的护着方子铮，还不惜得罪自己这个省厅的干部。要知道，自己对他的案件办理上，只要多说几句不好的话，对他来说，就可能有不可估量的害处，为什么他还是要保着他哪。 刘处长心下暗暗叫苦，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对峙。如果这么灰溜溜的回去的话，不但自己成了大笑话，还辜负了罗少的重托。以后再想搭上这根关系，就难了。 刘处长又把目光投向他带来的两个修桥的工人身上。 这两个人是郭成峰给他的，当时就在桥上作业哪，亲眼目睹过方子铮和刘黑虎的罪行。 看到他俩，他放心的道：“好！我看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你们两个，说，21号的早上你们看到的是不是他们两个？” 两个修路的工人都是社会最底层的劳动者，平常的时候进了公安局，那双腿都哆嗦的，哪里敢在警察面前说谎话。 其实他们那天早上，也确实见识了方子铮的英姿，当时还叫好来着。 可是没想到两天之后就有警察找到他们两个了。说是要去作证。 他们还以为要去帮那个小子当证人，所以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这会儿，他们搞明白了。 原来，他们是要自己指认这个小子袭警啊！ 不过当初，他们确实也看到了那个光头的车直接撞向了两个警察的车，具体啥原因，他们没有搞清楚。不过他们可以确定，不是这个方子铮。 他们心里明白，可却是不敢说出来，生怕事后会遭到报复。 其实两个普通人被无辜被牵连进来已经挺可怜的了，还要担心事后遭到警察的报复，所以，他们在良心与担心下，纠结犹豫了。 两个老实巴交的人也是第一次到市局，往日里所接触到的最大也就是派出所的巡警了，就那些小巡警都能把他们给吃的死死地，更何况，这会儿这屋里又是刑警队长，又是市局局长副局长的，还有省厅的干部，他俩的腿肚子，早就颤悠的不行了，心里那个害怕啊。 两个人犹豫了再三，都不敢说话。 “你们说，是不是他？不用怕，他不会报复你的，我可以担保。” 方子铮心道，你他妈的担保个屁啊，搞完了事儿拍拍屁股就跑回省里去了，你拿啥担保啊。真是官僚啊。 那两个工人就是畏畏缩缩的，不敢说话，其中一个甚至一屁股都吓得坐到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了。 刘处长见这两个小工人此时的慌张模样，恼怒异常，不过出于对他两个的希望，却又不得不打气道：“你们只管抬起头大胆说，是不是他？揭发罪恶，也是有奖励的，而且你们不用担心他会报复，有我在，有你们市局的领导，谁都不敢起这种坏心思！”眼见鼓励无效，他竟然使出了物质上的奖励。 两个工人下意识的抬头，目光同时投到面前这个年轻人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 两个人本身就有些害怕，刚刚听到那刘处长傻逼一样的担保，更是深深的担忧这警察办事儿不靠谱。忙不迭的说道，我们不要奖励，我们想回去，我们啥都没看到。 刘处长一听就气馁了。 马勒戈壁的，找的啥货色啊。就不会找两个像样点的吗？ “既然这样，那请宋局长再好好的开导一下，我不希望此次案件就因为证人害怕报复，而不敢勇敢的站出来，这是我们警务系统的羞辱。行了，就这样吧。” 这刘处长见此次的外快无法到手了，只好再拣点面子上的话语来给自己脸上贴贴金，省的让这个宋耀阳给告到省厅去。刚想出去，谁料方子铮说话了，“唉，别走啊。” 说着方子铮从怀里往外掏东西。 这刘处长心中一颤，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拿我开刀吧，他的胆子有这么大？ 想着，他的手也放到了后腰上。那里有枪。 出人意料的，方子铮拿出的并不是武器。 是一叠照片。 厚厚的一摞。 所有人一看，眼睛都直了。 妈的，这小子，够绝的。 ------------ 第166章 ．各取所需 从省城来的刘处长一开始还趾高气昂的，但是在这一瞬间，却被方子铮拿出来的照片给看懵了。 不止是他，连办公室里的那些经验丰富的警官们，也都愣住了。 他们很清楚的知道，方子铮拿出来的照片意味着什么。 将照片拿出来之后，方子铮又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这些文件，都是从罗建敏的保险箱中弄出来的。有方怡韵这个高手在，方子铮也就不再献丑，省的最后气不过直接动粗。所以，那保险箱也就落了个全尸，被方怡韵花了十分钟的时间给弄开了，果不其然，箱子里有文件：这些时间一来，罗家巧取豪夺的证据。 不过，唯一让方子铮感到不爽的，就是那些文件的落款。 全部都是罗建安。 也就是说，自己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到最后，这个罗建敏还是可以逍遥法外。 也许他早就有这一步的打算，所以，提前推出来一个顶包的罗建安。 这家伙，可真够无耻的，一开始就想到了今天，妈的！ 虽然方子铮感到不爽，不能用这些来让罗建敏认罪服法，可是，这些东西一出来，还是能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他的照片，加文件，这套组合拳，一下子就打的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了。 很多人被吓住了。 他们都清楚，这些东西一出来，将会在凤城掀起怎样的风雨。 “抓捕罗建安！”宋耀阳第一个反应过来了，就对靠门边上的几个干警下了命令。其实在跟刘黑虎他们那里将罗家的打手全都抓获的时候，他就动了抓罗建安的想法，可是这个想法在上面领导那里吃了瘪，他申请的逮捕令直接就被打回来了。上面的领导根本就没有任何响应，直接以毫无证据给驳回了，这下，有了这些证据，他们还有什么借口么。这回，他们应该考虑，如何跟罗家摆脱关系了。 他的命令一出，那几个对这里气氛感到别扭的干部立即就出去了。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刘处长的脸上动了两下，可是权衡再三，他没有说话。 现在，那些照片，才是让他担心的。 罗建安他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郭成峰。 他担忧了。 同时，还有一部分人心中窃喜了。 他们很清楚的看到，照片里面有一个很熟悉的人。 是郭成峰。 虽然郭成峰在照片里的形象不怎么光彩，也没有了平日里的那份潇洒俊俏，可这拍的清清楚楚的，连他脸上疼得直抽搐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这是骗不了人的。绝对是他。 一时间，办公室里除了吸气声，就是交头接耳的讨论声了。 不少对刑警二大队队长职位眼红的同志们心中就有了谱，下一步，就该走动走动了。这回，八成是有戏了。他逃不了。 刘处长一开始还有些不相信般的连着翻了好多张，可是无论他怎么擦眼睛，都无法自欺欺人了。他的汗水一下子就满了。 多年的工作经验及战斗经验告诉他，这回，怕是搬了石头砸自己脚了。 一瞬间，在刘处长的心里就转了好几转。 他的脸上还带着吓出来的冷汗，可是转眼间，他就笑了。 笑的那个阴冷。 “这些照片的可信度到底有多高？谁清楚是不是合成的。”他很无耻的选择了无视真实性，反而一口认定了照片是伪造的。 宋耀阳一下子就佩服了。这丫的，还是省厅的处长，就这么无耻。人家到底给了他多少好处，让他这么死心塌地的无视黑白。 他的脸上显得很鄙视，是那种赤裸裸的鄙视，没有一点掩饰的。他摇着头，看着那肚子微微挺着，早已被酒肉消磨的没有了良心的同行，也不带气愤的，说道：“真不真实，这是技术部门说了算的，咱们先不要急着去定性。” “对，是技术部门分析之后才可以的，这么着，我现在就联系省厅的技术部门，那个，谁，小同志，叫方子铮是吧，底片哪？请把底片交出来，我们找省厅的技术部门去鉴定，请协助我们把底片拿出来吧。”那个刘处长不阴不阳的笑着，像是吃定了方子铮一般。 他有信心能将这件事儿搞定。一旦底片及照片给到省厅鉴定分析处，那就一定是假的。 其实不光是他要运作这件事，就算是郭局长家，一旦知道有这么个烫手的东西存在，一定也会急着去摆平的。 这下，提前将这事儿搞定，郭家一定会领这个情的。 想到这里，他很得意的微笑了。 可是方子铮哪里会这么傻。他根本就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将东西交出去。 他像是在看二傻子一般，瞧着这个得意洋洋的傻逼，心道，这官怎么越做越傻了。难道这些年，他们都越活越倒退了？骗人也都不考虑人家的智商的。 方子铮想笑，瞧着这个表演的刘处长，他歪着脑袋，邪邪的笑道，“刘处长是吧，你想要底片？” 一听方子铮如此问道，好像是有了将底片交出来的意思，那刘处长就仿佛真的很天真的，带着纯良的微笑，和蔼的像是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他脸上带着自认为平易近人的微笑说道，“当然了，小同志，没有底片的话，技术部门是无法正确分析的。为了尽快将此案查清，请将底片交出来的，我们好尽快做安排。” “哎呀，这样啊，我这就回去取底片，要不刘处长就跟我一起过去吧。”方子铮其实是个诚实善良老实巴交的好孩子，只不过有时需要伪装。这不，刚才还邪邪的，这一会儿就老实的像个少先队员一般，很实诚的。 “那好，小同志，我跟你一起去取底片。”那刘处长一听方子铮这样上道，哪有不高兴的道理，当下就表现的很兴奋，起身就抓起帽子，戴在头上。那国徽，栩栩生辉，擦得异常光鲜。 方子铮转脸对着宋耀阳打了个手势，嘴角上若有若无的笑了。 非常邪。 旁边的宋耀阳一看方子铮的表情，一下就放心了。 一开始还是纳闷，这方子铮怎么了，平常的时候挺聪明的孩子，这会儿咋就变傻了哪？这底片交到刘处长的手里，还有好吗。 他刚想咳嗽一声，来提醒方子铮一下，却瞧到了方子铮那一抹邪邪的笑。一下子他就醒悟了。 这小子，啥时候吃过亏。 这下子，这刘处长要倒霉了吧。 活该！ 他沉吟了一下，本能的想到方子铮如此做肯定有他的用意，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自己也应该帮衬一把。 于是，他命令道，“胡敢为，你协助刘处长一起，去将照片跟底片取回来。” “是！”胡敢为很兴奋的说道。 他早看那个花花公子哥不顺眼了，一来到市局就知道收买人心，一点正经事儿都不干，压根就不像当警察的来头。这下，眼看他要倒霉，他也高兴。 一场有预谋的倒打一耙，非但没有成功，还差点将自己给陷进去，那郭成峰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可是当他听到消息之后就放心了。 刘处长去跟方子铮拿底片了，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十拿九稳了。 这方子铮也是傻逼一个。 不过，既然你敢拍老子的证据，老子就不让你好过。 他摸了摸脸颊上那红红的烫伤，恨恨的咬牙切齿。 这几天，他也冷静分析过了，这次的事儿，就好像是有计划的，从一开始的两个逃犯被抢走，到最后两个小子来报案，吸引自己过去上钩，到最后发动整个市区里的小混混过来抢人，最后将罗家的打手全都弄进去，这一系列的动作，就好像是有预谋的，一步一步的，将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 他不相信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那个黑家伙，那么这件事的主谋，肯定另有其人。 难道真的是他？不过，如果真是方子铮的话，他怎么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将照片交出来？ 他不会是有什么其他的阴谋吧。 郭成峰早就请了假，在罗家提供的三室两厅的房子这里修养了好几天了。失血，再加上脸上有烫伤，这让他根本就无法正常展开工作，再说了，这也影响他往日里的阳光形象。反正他也不在乎那几个工资，索性就直接请了半个月的病休假。 受了伤的这几天，除了昨晚上跟着罗建安去了趟大富豪，款待了刘处长一番外，他哪儿都没去。就算是昨晚上去大富豪，他也是只喝了少许的酒，根本就没有沾女人。 憋了这么多天，他都有些撑不住了，这会儿，更是有些见到稍微有姿色的女人就想上的欲望。 尤其是这身边，还有个想将自己吃下的骚货。 这会儿，他正躺在沙发上，旁边是那个崇拜爱慕他都到了骨子里的周梅周警官，一脸含情脉脉的盯着郭成峰，恨不得要将他吞到肚子里去。 刚刚在警局里发生的那些事儿，早就被周梅打听的一清二楚了，不过她并不为郭成峰感到担心，她很有种对郭家能量的自信。所以，她知道了以后就立马马不停蹄的联系了郭成峰，来到了这个地方，一五一十的讲了个清楚。 “周梅妹妹，这次真的谢谢你了。有些小人，妄想拿我来开刀，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的。”郭成峰脸上一凛，攥紧了拳头，狠狠地说道。 “你的病好些了吧，这脸上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烫成这样了。多心疼人啊。” 周梅用那嗲的让人腿酥筋麻的腔调，一脸媚态的抚摸着郭成峰那已经结了痂的烫伤处。并且还有往下转移的趋势，不一会儿的时间，那手就已经转移到了郭成峰的胸膛上。 郭成峰当然明白，要想让马跑定要先喂草的道理。虽然这周梅长得不咋的，可这身材还是蛮不错的。再说了，还有一股子骚劲，临时泄泄火还是可取的。 只有这样，才能让这周梅死心塌地的帮自己干活，获取一些情报。 他很配合的就将手伸向了周梅的脖子上，脸上带着一种仿佛恋人间才有的幸福状。 那周梅，一下子就痴了。 她狂了。 一时间，干柴烈火，天昏地暗。 周梅得尝所望了，郭大少发泄了欲火。俩人各取所需，激情碰撞。 ------------ 第167章 ．玩手段 罗建安这几天都急坏了。 一帮兄弟，除了冯老西逃了个无影无踪之外，其他的全进去了。而且，那别墅里剩下的几个，不是瘸了就是断手，没有一个完整的了，此时，全都呆在他这个小庭院里，连门都不敢出，一个个只会哎呦哎呦的疼的呻吟，有个别硬挺的，也是脸色一片灰白，深感未来无望，都处于担忧中。 罗建安有些害怕了。这些人要是真有几个脑子转不过来的，想不开，去警察那里投案自首的话，那自己可就真的要将牢底坐穿了。 嗯，都他妈别出去了。 罗建敏当时就发了话，连带着他罗建安自己，都呆在这个地方，没有他的吩咐，谁都不要乱动。 没办法，这些人，大部分都有案底，万一有个倒霉催的，被警察给弄进去，就有可能东窗事发。所以，得了堂弟的命令之后，罗建安就传下话来了，全都他妈的在这里老实的呆着，哪儿都不许去，先把伤养好，老子去想办法把人从公安局里弄出来。 他都差点愁白了头发。 可能，这回，是真的难了。连堂弟那边都不好使了。电话里都催了好几回，可是，始终都没有好消息传过来。 一直到了昨晚上，这才有了一点好的苗头。 堂弟从省城搬回来了的救兵。先把那个可恶的小子搞定。 从堂弟那边得到的消息，这次的事儿，很可能就是方子铮给设下的圈儿，就引着大家伙往里面跳哪。 要不是这会儿都伤筋动骨了，手下根本就没有人手，他真想安排几个人，无论向任何办法，都要将那个小子给干掉。 可是为今之计，要先将兄弟给弄出来，还要将那两个倒霉催的笨蛋给弄死。谁知道他俩那张嘴能坚持多长时间啊。要是真把自己给咬出来了，那就真不好弄了，兴许连大伯都保不了自己了。 堂弟这几天也不好过，被大伯给关在家里，连门都不给出，整天的就是反悔自己的得意忘形，也不知道那反悔到底有没有啥用，反正罗建安是没有看出堂弟有啥反悔的意思，还是用电话联络，指挥大家的行动。 首先第一个，就是搞定方子铮。 妈的，那个小子他还真命大，竟然给他逃了出来，也不知是怎么挖开的。整个房间全是钢板的隔层，竟然被他生生的挖出来个大窟窿。 罗建安不敢想象了，这是100mm厚度的纯钢钢板夹层啊，他咋挖的啊。这是人力可为的吗？ 要不是整个房间如此的密闭，罗建敏怎么会如此放心，事后都没有派人过来报复。他就是因为对这个钢板有信心，才放心大胆的走，放心大胆的没有再安排人手守在别墅外面。这才让渴的饿的像是叫花子一般的逃出来的两个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别墅。 这会儿，就连罗建安都有些替堂弟后悔了。 他可以想象，那两个人在里面呆了这差不多四天，出别墅的时候，哪怕是再不中用的小弟，也能轻而易举的将俩人抓住了。 唉，大意了！ 罗建安一阵悔意和恨意涌上心头。 都是那个小子，太他妈可恨了。 老子跟你不共戴天。下次碰到你，不把你撕成碎片，算你运气好。还有方怡韵，那个臭婊子，竟然跟方子铮早有交集，真是瞎了自己一双眼了。下次见到她，定要将她玩死。 就在罗建安咬牙切齿的发誓，要将两个人如何如何的时候，小院子大门口那个合金的大门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罗建安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 这里没有几个人知道，会是谁？ 刘处长心里淌满了辛酸泪。 他终于明白被人拿着当枪使的感觉是啥样的了。 他也终于认清楚了这个方子铮到底是啥面目了。 此时，在他的心里面，方子铮就是个面目可憎的魔鬼一样。 他还没有出门，这方子铮就当着那傻里吧唧的胡敢为的面，从裤兜里抽出一张照片来。 当然，这张照片在刚刚并没有拿出来，一直都在方子铮的裤兜里放着哪，这下子一拿出来，这刘处长立马就吓的脸色发白了。 他差点腿就软了，连走路都轻飘飘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方子铮的手里，拿着的，竟然是昨晚上自己跟郭成峰还有罗建安在大富豪里的照片。 罗建安是什么人？ 才刚刚被下令逮捕的。 这一下就被人家拿住了痛脚，刘处长那脸上，直接就精彩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恢复感觉的，只知道，自己浑身冷汗淋漓的，连啥时候上了一辆破三菱车都不知道。 他的身边坐着胡敢为，还是全副武装的那种，枪都上了膛的，拿在手上。后面还有一辆车在遥遥的跟着。 他的汗，哗哗的流。 他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也该做点什么，至少要想办法，别让那张照片流落到外面。要是真到了竞争对手的手上，那自己这奋斗了大半辈子的成绩，就算是泡汤了。 他的嘴巴诺诺的，动了好几下，可最后还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的表情通过后视镜落在开车的方子铮的眼里，他笑了。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刘处长现在还怀疑这照片的真实性吗？”方子铮嘴角那邪邪的笑，在刘处长的眼里，更是邪的没边了。 刘处长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这话音一落，他还哪里有半点怀疑。也许是感觉到方子铮的语气中没有跟自己算账的意思，他的心中一下子又燃起了希望。他脸上堆满了笑容，谄笑道，“证据确凿，铁证如山的犯罪事实，是无法掩盖的。我立刻知会省厅成立专案组，彻查此事。还望方老弟适时放手。” “行。走吧，跟我去抓人，刘处长英勇表现，还能立功哪。”方子铮脸上浮现出狡猾的笑意。 “啊――”刘处长一下子就诧异了。 他终于明白，这胡敢为为什么全副武装了，还有，这后面还跟着一辆车到底是做什么的，他也明白了。 “你出面比较合适，可以减少不必要的反抗。”方子铮的脸上笑的，就像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呵呵，是，缉拿犯罪分子是我们警方应尽的职责。应该，应该。”刘处长的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那红的冒油的脸上，淌满了汗水。 当然，他是不知道罗建安的藏身之处，一切都听从方子铮的安排，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胡敢为，都没有啥表示，只知道闷声坐在刘处长的身边，一双眼睛盯着他的表演，心里不住的感叹，到底是方子铮啊，这一手，使得炉火纯青啊，一环扣一环，将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将所有阴谋诡计都扼杀在萌芽状态。将这些警队中的害群之马将的死死地。 他的眼神说不出的鄙夷，可是他啥话都没说。一切都表达在他的脸上。 这种表情让刘处长很不适应，很不喜欢。换做往常，他指不定要大发雷霆，行使一下省厅下来的处级干部的威风。可是，现在他不敢，只能陪着笑脸，淌着汗水，小心翼翼的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温顺，以便这两个知晓自己昨天那不堪行为的大爷，能够放自己一码。 对于方子铮所计划的行动，他不敢有任何迟疑，甚至还适当的表示了下自己的钦佩，和对这小年轻的无限敬仰，气愤难耐的表示自己得知罗建安的罪行之后的痛恨之情，以及要将犯罪分子抓获归案的迫切之心。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城郊的一个小村庄外面。在他们前面，则是一处青砖红瓦，加琉璃瓷砖的大宅门。 ------------ 第168章 ．报应到了 这宅院占地面积不小，四下里环境优雅，风水极佳。 据方子铮这边得到的情报说，这里是罗家的大宅，是祖屋了。原本很破烂的地方，在罗家得势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杂草丛生的屋前空地现在成了一处风光优雅的小果园，而原本的小宅院，则彻底拆掉重建，成了现在这个远近几个村落里最让人眼热的大宅门。 本来这宅子是罗建安家的一个堂兄弟看着，一家几口全都在里面吃住，享受着罗建安带给他们的福荫，可是自打前几天，罗建安像是受惊的老鼠一般，带着一车的伤员过来之后，就将他们劝了出来，还给了一笔钱，说是要替他们保守秘密。谁都不要放进来。 其实村子不大，村庄里稍有风吹草动，就能瞬间传遍全村，这样的环境下，能够保守秘密才怪哪，所以，尽管罗家人三缄其口，可是这消息还是落在了邹飞派出来的小兄弟的耳朵里。 果然，随着他们的进驻，这村子里就不太平了，宅院外头时不时都能出现的陌生脸孔的小伙子，长得流里流气的，像是小流氓一样，可是仔细一瞧，都不大，跟中学生一般，这些人也没啥扰民的举动，就是围着宅院鬼鬼祟祟的张望。而且见谁拦谁，谁都不能靠近宅院。 这些人可是将一干老实巴交的村民们给吓坏了，连大气都不敢出，甚至连地里的活儿都耽误了。 可是长久一来，罗家在村子里的威信极高，再加上有罗家人市里面当领导，所以，压根就没有人会想到，这些人是跟罗家人有仇怨，是来盯梢的。他们还以为这是罗家人的打手，在外面放风哪。 况且，罗建安一开始也放出了话，除了他之外，这宅门谁都不能进去，所以，那看守宅院的罗家堂兄弟，也没在意，也是想当然的把这些人当成了罗建安的打手，甚至还有心思跟他们乐呵乐呵，时不时的问问吃饭顺口不，有没有找对象啥的。 外面都被人家给盯上了，但是在里面养精蓄锐的罗建安一点都不了解。一直到昨天接到堂弟的电话，秘密拉着郭成峰去招待刘处长，他才算是初步结束了自己的圈禁生活，重新见到了外面的太阳。不过，坏事儿做多了，总是会有一些防范之心。周围一有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警觉起来。 出门的一刹那，他就感觉到了不正常。外面那几个走来走去的小年轻，脸生啊！ 他心里泛起了嘀咕。可是因为事情比较急，他也只好先放一边，先伺候好了省城来的贵人在说。 他没想到，他在派人盯梢邹飞方子铮的同时，自己也被人给盯上了。 在方子铮一出现在邹飞的出租房那里，他就得到了消息，并且在第一时间将早已部署好的刘处长给请了过来，这才有了方子铮被倒打一耙，差点被冤枉成罪犯的一场闹剧。 不过，现在，这场闹剧，已经越来越偏离了他们原本的计划。 而这一切，罗建安罗大少，还并不知情，他还信心满满的等待着方子铮被弄到看守所里，成为自己报复的对象。 看着那往日里的精兵强将一个个躺在床上，面无神采，脸色灰败，他的心里，不是个滋味，真想将方子铮五花大绑的抬到自己面前，千刀万剐。 这一切的损失，都是那个小子带来的，他一定要死。 不死难消心头之恨。 越想越气，气的他一拳将面前的玻璃桌砸了个粉碎。扎的满手都是鲜血。 一下子，疼的罗建安呲牙咧嘴的直吸凉气。 正在他懊恼的时候，外面关的严严实实的大门，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他的心思，立马警觉了。 他摸了摸后腰上的五四手枪，心里稍微安生了点。 他张嘴就问道，是谁？声音都岔了，带着种沙哑的味道。 外面传来一声略显熟悉的回答，是我，我刚从老爷子家过来，跟敏少打听了你的住处，过来报个讯。事儿成了！ 是刘处长。 罗建安心里的紧张感，一下子就放下了。 对于这个回答，他并不怀疑，这个时候，堂弟连打电话的自由都没有了。昨天还是偷偷的给自己打了个电话，那语气中无比的郁闷，看来老爷子这回是真的将他给圈禁起来了。啥自由都没有了。 不过，堂弟是知道这个地方的。 这刘处长的回答，没有啥不妥的地方。他没有理由去怀疑。 听说事儿成了，他一下子就松了口气，甚至一瞬间就想到，是时候该跟方子铮算总帐了。 他上去就将门打开了。 迎面跟他对着的，确实就是刘处长。 一脸的古怪，还带着一种生硬的笑意。 他的心里，一下子就敏感了。 不过，还未等他做出反应，大门两侧就飞出两道身影，将罗建安死死地压在身下。 他甚至都没有一点反应的时间。 太快了！ 从被扑到，到双手反剪戴上手铐，可能都没过五秒钟。 罗建安清醒过来后的第一反应，没有去看将自己扑倒的是谁，而是将目光射向了刘处长。 那眼神中，有不解和不甘。 他想不通。 为什么？ 不过等到他将目光看向两旁那两个神色严肃的年轻人时，他就明白了。 一切都完了。 是方子铮，还有胡敢为。 紧随在他身后的，还有一大票的警察，一水的都是全副武装，手持手枪，甚至还有两把微冲。 一个个如狼似虎一般，冲向了大院里。 不到十秒钟，就只听到大院里一阵乒乒乓乓的物体倒地的声音，还有反抗声。不过这些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偃旗息鼓了。 一切都寂静了下来。 然后就只见排成一长溜的，被反剪着双手，弓着身子被押出来的兄弟，甚至还有几个穿着三角裤头或者大裤衩子，被从被窝里揪了出来，连衣服都不给人穿的。 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脸上都疼的变形了。 这些警察可不管兄弟们身上是否有伤，都他妈跟狼崽一样，把人当牲口一般，稍有不温顺的，直接就是一脚踹上去，也不管你那里是否断骨了，疼的一票兄弟们脸上发白。不过也有一部分，好像解脱了一般，眼神闪烁着。 罗建安长叹一声，败了！ 可恨啊，这狗日的刘处长，当了叛徒。 罗建安的目光看向刘处长的时候，都想杀人了，阴冷的可怕，看的刘处长心里发虚，只见他嘴唇诺诺的，想说什么，却又没敢说出嘴。 终于，他心里狠下来，一咬牙，对着罗建安一摆手。“带走！”不带一丝感情，冷漠的让罗建安怀疑这个人是否就是昨晚那个人。 这丫的，转变的也太快了，他们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这么快就叛变了，草！ 罗建安心里明白，自己这回是真的栽了。 自打跟着堂弟做这些事儿之前，他就有过明悟。假使真的有一天，出现了像今天这种情况，那么自己，就是最后一张牌。能够帮堂弟阻挡火力的最后一张王牌。 这就是自己最终的命运了。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而且，堂弟千算万算，却始终都没有算到，自己竟然会败在这么个毛头小子的身上。 这世界，太疯狂了。 也许，这一切，都怪自家的贪婪。加入没有自己当初撺掇着堂弟去打纺织厂的主意，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现如今，后悔什么都晚了，千不该万不该，走错了这么一步棋。 这是报应。 ------------ 第169章 ．有所交代 罗建敏收到老家传来消息的时候，长叹一声，输了。 他也没有想到，方子铮的反扑会如此的迅速，而一向能委以重任的刘处长，竟然突然叛变了，不但没有按照视线安排好的套路来搞，还当了抓捕罗建安的急先锋。也不知道方子铮到底拿捏到了他的什么痛脚。 他来到客厅，当着常务副市长父亲的面，不顾他的阻拦，打了个电话。 罗副市长这几天可是忙得焦头烂额了。对于罗建敏和外界的关系，尤其是和罗建安的关系，他是千方百计的能撇清就撇清，甚至连电话都不让他打，省的将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上。虽然只要是明白人都知道，这里面少不了儿子的账，可是在没有一点证据的前提下，这些明白人都没法。甚至他都动用了不少关系，想去将罗建安的事儿给摆平，可是，到现在还是一筹莫展，没有什么进展。 不过到现在为止，他自认，事态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关系和好处足够，这事儿也不是没有摆平的可能性。 可是等罗建敏嘴里吐出那句大哥进去了的时候，他就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一般，原本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大背头，都像是突然没有了养分，从头上飘落了下来。那张保养得甚是得力的脸上，一瞬间白的吓人。 他明白，随着老大的进去，自己的仕途，虽不至于就走到了尽头，但也就止步于此了。这件事的影响力，已经扩大到了省里，连郑秘书长都来到了凤城，密切关注着方明恒被蓄意谋杀的案情调查。 现在老大被抓，还有他手底下的那些骨干一起被连根拔起，势必会影响到自己。在官场上混的，都有这种觉悟，这仅仅是开始。 罗建敏拨出去那个号码，只说了几个字，干掉那两个人。 然后，他就回头看到了一瞬间苍老的父亲。 这一刻，他突然有种悔意。 他注意到了老爸的不同，往日里染得乌黑的头发，在发根上，已经白了，如今没有了上面的黑发掩盖，仿佛白成了一片。 他的眼眶里，一下子就溢满了泪水。 “爸，对不起。” “罢了。输掉一局，并不代表整盘皆输。韬光隐晦，才是无敌之道。” 老罗副市长转身而去的背影，显得那么萧瑟。 步履都蹒跚了，窗户口上吹来的风，吹的他头发凌乱，衣袂飘荡，整个客厅里，全是一种压抑的味道。 罗建敏心里，堵得厉害。 一刹那，他体会到了父亲以往一直灌输的做人道理，是何等的正确，何等的老辣。这些以往都不屑一顾的道理，此时，成了他东山再起的凭仗。 他醒悟了。 韬光隐晦，才是立足之本。 方子铮，我还没有输。 谁都不要得意，我罗建敏，早晚有一天，要扳回来这一局，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堂哥，对不住了！ 关押在凤城市公安局看守所的两名重犯，昨晚躲猫猫撞墙死了，而官方给出的结论是，死于畏罪自杀。 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凤城的大大小小的角落里。 “听说了吗，那两个抢银行的昨晚上撞墙死了！” “内部消息，上次大桥上差点撞死一个副县长。” “你那消息都过时了，人家现在因祸得福，要高升了，听说省里的领导都对人家方县长另眼相看了，这回估计要提拔了。” “嗯，我可是听市委外面炸油条的周大爷讲了，省委的领导都来了，出来的时候，就胡市长的脸上放光了，那龙书记那脸，黑的，跟炭一样。这回，胡市长该扬眉吐气了。” …… 看守所的里的两个狱霸，那两个做过抢银行、撞县长的壮举的两位好汉，死的不明不白的，连看守所里一起关押的狱友们都纳闷，这俩好汉，咋这么大了，还玩那种小孩子的游戏？还玩死了。 不过死了就死了，这些畜生们还都幸灾乐祸的，跟过大年似得，没别的，就因为这两个家伙太拽，到了看守所两回，都不听指挥，跟所里的老大们硬抗，谁的面子都不给。要不是他们犯得案子太大，上面都有交代，不能拿他俩开刀，那所里的好汉们，都想半夜三更的时候把这两个不听话的家伙给捅了。 这么多年了，都没见过这么硬气的主儿，进了看守所，除非那种做过大案，有人命官司的，数着天数过日子的那种大哥能享受不一般的待遇，一般的，谁敢跟老大们呲牙，这俩家伙，算是破了先例了。 嘿嘿，死的好！ 众位看守所里的狱霸们，乐呵呵的，跟娶了媳妇一样。啧啧，还躲猫猫，骗鬼吧，被灭口了才是真的，不过，咱知道也不说。 他们猜对了，但是他们想不到的是，昨晚这里面，曾经来过一个不速之客。一个长得像女人一般的年轻人。 不过这个年轻人，如今就像谜一般，从凤城销声匿迹了。 两个逃犯的死，对方子铮来说，并不是重点，他懊恼的是，罗建敏，竟然在这次波动中，竟然真的没有受到影响。 这一切，都被罗建安给担了下来。 对此，方子铮只能抱怨这罗建敏确实是个枭雄。拿得起放得下，对兄弟够狠。 这是个劲敌。 只要他还在一天，那就不能有一丝松懈。 指不定他在哪儿磨着獠牙，张着血盆大口哪，说不准趁你不留神，就给你来一口，咬到要害的地方，说不准还真能要命。 所以说，方子铮一点都不敢松懈。 为今之计，敌人在暗，我在明，只要不断的强化自身，才能站在不败之地。 在离开凤城的前一天，御品国际连锁酒店，凤城市的唯一一家上了星级的酒店，方子铮将杯子他们一伙人给召集了起来，举杯共饮，欢聚一堂。宋耀阳也很守信，大笔一挥，直接将方子铮他们应得的那些奖金给据理力争了回来，直接发到了刘黑虎的手中，喜得刘黑虎这两天都整天露着门牙，暗忖跟师傅干活，就是来钱快。 一帮人嘻嘻哈哈，风卷残云，直接把人家高雅场合里的服务员给吓坏了，压根就没见过这样如狼似虎的一帮人，吃饭跟打仗一样，生怕落了后没东西吃。邹飞的一干小骨干们，也都吃的精神爽利，扬眉吐气的。这下子，他们的身架也都跟着水涨船高了，通过这次的事儿，他们由衷的感觉到，跟着邹飞，跟着方子铮这个老大，是如何的正确，是如何的有前途。 杯子他们吃完饭就走了，酒喝了不少，可话还是没有多少，很符合他们的秉性，不过，通过这次团结作战，彼此双方倒是建立了不少的默契，尤其是刘黑虎和杯子两个人，那更是跟兄弟一般，连着喝了好几个，彼此拍着肩膀，刘黑虎勾搭着杯子的肩膀挤眉弄眼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兄弟感情之类的，对于杯子的身手和本事，那是佩服的不得了，尤其是对杯子那模棱两可，隐隐约约不怎么透露的军中话题，那是佩服连连，虽然人家不愿意说，可刘黑虎还是止不住的打听，眉眼之间，甚是与有荣焉，自豪。 杯子确实不愿意多说，好像军中的经历对她而言，就像是难言之隐一般，吃完饭就跟方子铮他们点了点头，就走了。剩下邹飞的一干小骨干们继续闹腾。 尤其是小六和小八两个小家伙，更是跟邹飞左右的打听，啥时候能够带他俩去开开眼。气的邹飞真想对他两个脑瓜子上打两巴掌，他喷着酒气就说了，如此高雅的场合，就不能说点高雅的，学习啥的，谈什么找鸡啊。 小六和小八脸红了，小声说道，老大，您说的，您还要一起去开荤的。 草，老子现在改邪归正了。 咱有媳妇了，那里才是咱的目标。 方子铮笑了。 这小子，虽然看起来不正经，但是做事还是很有能力的，也不知道跟他的小虎牙女朋友使了啥手段，一件困扰了好几天的事儿，竟然让他搞拿下了。 俩字，牛逼。 方子铮端起酒杯，叫上刘黑虎和邹飞几个，将他们以后的发展思路大体的讲了个大概，又让一帮人兴奋的直哆嗦，狼嚎着要大干一场，之后，他就去找方怡韵了。 邹飞在他老丈人那里使了这么长时间的力气，事情终于搞定了。 对方怡韵，也算有了个交代。 ------------ 第170章 ．越看越喜欢 对于方怡韵这个神秘而又有些纠结的女人，他有些烦恼，可是又不得不管。 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女人了，他看不得她那种濒临绝望的姿态。 在那间看起来好像是钢浇铁铸的房子里，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看不到一点逃出去的可能性。她甚至都有些绝望了，只能用身体上的发泄来等待死亡。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还觉得，保留着自己的清白之身，还能换回老妈的一条命，至少可以换回一些治疗的费用，给老妈延缓一段时间的生命。可是，在那间小屋子里，这点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跟罗建敏的交易没有完成，她还可以去跟周公子去交易，只要自己还是清白的，能让他们满意，自己终归是值钱的。可是，她还是失败了。虽然当时是自己先受不了，还是采取的主动，可是，一旦失去了最后的筹码，她很清晰的明白，自己最大的仰仗，没有了。 没有了钱，那么等待老妈的，必然就是死。自己被困在这小房子里，也是一个死。于是她就自暴自弃了。连方子铮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被她当成了泄欲的工具。 不过，方子铮没有放弃，他一面用身体周旋着方怡韵，一面用饮血到处尝试一下，最后发现，竟然还真有可能在屋顶上，挖出一个逃生的窗口出来。 当然，那个过程是无比的缓慢。 缓慢到两个人整整用了三天，才堪堪将那个洞口挖到合适的大小。他俩都渴的饿的再也没有一点逃出去的力气了。屋子冰箱里面唯有的一点食物，都被两人发泄的时候给吃光了。以至于后来几天两人都差点成了人干。 当时的方怡韵，在抬头即可看到蓝天的洞口下面，笑的惨淡至极。而旁边的方子铮，也是一样的嘴唇干枯，没有一点生气。 方怡韵其实对逃出去之后的生活没有什么奢望的。 钱是弄不到了，那么老妈只有面对死亡，而自己哪，也逃不掉。 当时那个叫洛沫辰的年轻人，也是组织出身，虽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罗建敏的身边，还如此隐秘的隐藏着身份，但这只能说明组织的势力正在慢慢的扩大。而且，他跟着罗建敏一起离开了，那么自己的身份和踪迹，必然又要被组织所知晓，那么等待自己的，又将会是无穷无尽的烦扰。这种生活，与死有什么两样。 所以，她的心里，是很纠结的。当那个咖啡壶里，还剩最后一口咖啡的时候，她挣扎着笑着，将那点仅剩一口的咖啡倒在了方子铮的嘴里，给他生的希望。 她笑的很惨烈，甚至都流泪了。她笑着告诉方子铮，假如可以的话，帮着她料理一下她妈妈的后事。 讲完这些，她就晕过去了。 不过后来，她又醒了。 醒来之后，她感觉到自己身上又有了一点力气。也不再那么干渴了。嘴角，还带着一点淡淡的腥气。 她一开始还不明白，不过等她看到方子铮手腕上那道新添的伤口之后，她就明白了。 这个男人，也许，是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自己喝的，是他的血。 他一样笑的，很惨烈，说，你是我的女人啊，别这么快就翘了，咱俩还没玩够哪。 那道伤口，让她触目惊心。 她的心里，头一次，产生了想让自己爱上一个男人的想法。 等到两人挣扎着，爬到屋顶，又从屋顶上撬开门锁，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的时候，她甚至都有了依托在他身边的打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方子铮，也是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人。而且，他也承诺了，想办法，给她弄钱。 她信了。有了男人在身边，组织给他带来的恐惧，竟然再也不感觉到可怕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人依赖。 对于突然出现在身边的方子铮，方怡韵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羞涩的赧然，然后就是希望。 不过，老妈在身边，自然让她起了些不自在的想法。 分别四年，才刚见面没多久，这身边就出现了个男人，这肯定会让老妈浮想联翩的，这究竟是好是坏，她究竟会不会认可，这些都让方怡韵烦恼了。 方怡韵的老妈，对于女儿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当然是万分高兴，甚至精神状况都好了许多。 不过，医院方面的化验结果表明，病情依旧在持续恶化中，并没有一点起色。如果想要得到良好的治疗，从而达到延缓生命甚至治愈的话，必须去国外。 方怡韵是真的愁眉不展了。 现在能仰仗的，只有方子铮了。 “走，去收拾东西，我已经联系了这里的周院长，他在瑞士那边有些朋友，认识这方面的专家，已经帮忙安排了。”方子铮进来之后，就没好意思当着人家老人家的面跟方怡韵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交流，只能一本正经的说，就像个成熟而稳重的大人一般，看的那脸色苍白的吓人的方妈妈一个劲的笑。 她看的很明白，这小伙子，和她闺女，关系不一般。而且，最关键的，这小伙子，看起来像好人。 “真的？”方怡韵没想到方子铮办事儿会如此利索，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不过，想想他近段时间一来办的这些事情，哪件不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想想也就相信了。 “那当然了，周院长亲自安排的，那还有假？” 其实方子铮跟这里的周院长是一点都不认识，可他认识周院长的女儿啊。 作为立志做一名伟大的混混，非主流黑社会的邹飞而言，那小虎牙周影就简直是上天为他专门安排的一场姻缘。 那小虎牙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一旦认定了的事情，谁说都没用。她看上的人，谁敢说一句坏话，就祈祷自己别生病，别进医院，要不然，就等着她的手段吧，整死你。 对于这一点，邹飞同学是喜欢到骨子里了。 虽然周影的老爸是市人民医院的院长，可她照样对老爸相当有办法，也不知道是下了啥药了还是怎么着，这周院长对邹飞也是看的是鼻子是眼的，据方子铮分析，这事儿估计也跟邹飞他爸妈的经济实力有关系。 所以说，有了这一层关系，这找门路求医的事儿，也就水到渠成了。这年头，哪家正规医院不跟国外的权威有点八竿子打不到的关联哪，再说了，这周院长倒确实是跟瑞士那边有些朋友，这找专家的事儿，那就更简单了。 一听老妈的事儿有了希望，方怡韵当然是喜出望外的，甚至连泪都落下来了。走起来就想给方子铮来个感激的吻，可是一看到旁边脸色捉摸不定的老妈，她又忍住了，连忙追问道，“什么时候走？” “这两天先办理一下手续，等到手续齐全了，就转院过去。正好你在那边也修养一段时间，那狗日的组织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你也暂避一下风头。不过，我是没办法送你过去了，家里的情况你也应该知道，不安生。” 方子铮提到组织的事儿，就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凑在方怡韵的耳朵跟上去说了。可身边还躺着一个方妈妈，这下子就让方怡韵浑身不自在起来。乍一接触到老妈那带着审视和满意的目光之后，她的脖子都红透了。 方怡韵绝对不是个一般的女人，可她也有她的软肋。尽管在外面可以表现的跟钢铁一样，可在老妈的面前，她不得不放下所有的坚强装扮，扮演一个乖巧女儿的形象。 现在跟方子铮的这种亲密接触，则是让她有了种不一样的感觉。 很羞涩。 不过，一听到方子铮无法跟自己同去，她心里刹那间便觉得有种空空的失望。 这种感觉很短暂，一下就消失了。 她明白方子铮现在所面临的局面，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虽然是稳占上风，但对方也仅仅是损兵折将，并没有一蹶不振而落败。他必须留在这里。 这一点，她一下就想透了。 “嗯。”她耳根上的红霞还未退去，轻声慢语的，更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风情。这种表现，看在方妈妈的眼里，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想。女儿和这个小伙子，肯定就是对象关系。 认定了这一点之后，方妈妈就放心了。这小伙子，看在她的眼里，满意。虽然长得并不是很突出，可那双眼睛骗不了人。是个实在人，是个好人。 要是方子铮知道他未来丈母娘对他有如此之高的评价的话，定会羞愧的脸红脖子粗的。 他是好人？这是在履行承诺。 不过，这方妈妈可能也觉得自己没啥活路了，这才对女儿的终身大事忧心。虽然这几天，她一直都在疑惑，女儿那四年到底在做什么，可是她自感时日无多，就没有去追问，只是一个劲的感叹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天天盼女儿回来，这一回来，便又盼着女儿能有个好的归宿。这下子，归宿看起来有了，虽然瞅着年轻了点，可看那架势，很稳重的一个人，看样子靠得住。 这下，她放心了。 她微笑着说道，小韵啊，要不你们就出去转转，我这也没啥，不一直都这样吗？不用去国外了，咱哪有这么多钱？穷人生了富贵病，那就等死就行了，花钱花多了，就是给儿女增加负担，是罪过。还站着说话干嘛，去给小伙子削个苹果，你看，来了这么久了，都不知道叫什么哪，真是。 方怡韵一听眼圈就红了，宽慰着说道您可别这么说，他有钱，不用担心，我这就去削。说着，便挑拣着介绍了下方子铮的情况，更是喜欢的老太太不得了。这小伙子，条件这么好，闺女可算是有福了，她也可以安心的去了。 方子铮一看，这老太太咋有点想不开啊，可别这样啊，咱来可不是为了吃苹果来了。他上前就对着老太太笑着道，伯母您眼睛真好，一眼就瞅出来我看着您那苹果眼馋了，哈哈，说实话，我就爱吃韵姐削的苹果，特甜。我寻摸着，她这一手肯定是您教的好，赶明儿啊，我得跟您学学，时不时的哄哄您，再去哄哄我爸妈。所以说啊，您得去治疗，去哪儿咱都不怕，不是有关系吗，花不了多少钱的。况且，我听周院长说了，您这病，有点特殊，不像一般的病症，所以说啊，咱给那些专家们申请弄了个病例研究啥的，说不准人家还倒贴费用的，您就甭担心了，都安排好了。等到您治好了，就在那边散散心，就当公费出国旅游了一圈，多好啊！ 那老太太一听，就喜欢的眉开眼笑的，脸上都有了点血色了。 她心里就想，这小伙子，太会说话了。这一下，就说的她差点又落泪了。 她能从这句话里听出来，这俩孩子，感情好。这孩子，实诚，又讨人喜欢。 她放心了。 “妈，您在说不配合的话，我就生气不回来了。”方怡韵手上拿着个苹果，对着老妈嗔道。不过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就瞅到方子铮身上去了，那眼神里蕴含的意思，很感激。想必之前也费了不少口舌去劝说老太太，并没有说动她。 “行，听小方的，咱去，出国。你们出去转转，小韵啊，记得出去的时候，回家去收拾点东西。” 老太太越看越顺眼，恨不得当场就撵两人出去，省的自己在当中碍着俩人。 ------------ 第171章 ．眉目如水 “谢谢。”方怡韵的脸上红潮还未退去，被外面的凉风一吹，缩了缩脖子，一刹那，让方子铮突然生出一种保护的欲望来。 “走吧，给丈母娘收拾行装，咱也尽尽当女婿的责任，嘿嘿。”方子铮顺势一揽她的腰，方怡韵也没有了羞涩，顺着他的意思，就靠了过来。相当的默契。 “嗯。不远，就在前面几百米，咱们走路过去吧。这样的感觉，挺舒服的。安心。”方怡韵的脸上，带着种难得一见的神采。没有了那种平日里刻意表现出来的妩媚风情，却多了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惹人怜爱。 “放心，医院这边也会派出一队专家过去考察学习的，不用担心过去之后缺少照应，周院长那边亲自督办的，这事儿上下都很慎重对待，不会轻视的，钱什么的，更不用担心，到时候我给你弄个账户，会预存进去的，谁让咱当了便宜老公哪。”方子铮感受着胳膊到胸膛上传来的柔软温热的触感，说着说着就不正经起来。 方怡韵面色如霞，像是认定了方子铮的这个称呼，也不反驳，只是靠紧了方子铮，她还伸出手来，将方子铮的左手，拉了过去，紧紧的握住。 “我只想找一个带给我希望的人。” 希望，多么简单的字眼，现实，却是如此的艰难。一旦拥有，绝不松手。 这是方怡韵的内心写照。 一个略显狭小的小院子，是独门独院的那种，可能是长时间没有人入住，略显一些破败，不过，显然是有人过来整理，所以，院子里面，并不是很杂乱。 方怡韵很怀念这里面的记忆，一进来就有些缅怀，闭着眼睛，仿佛要将这里的每一寸每一个物件都记录在自己的脑子里。 “我前天来过一次，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我的房间里面每一件小东西都是原样，没有改变过。我妈妈每天都会给我整理，就等着我哪一天回来。假如没有你的话，也许我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方怡韵的眼圈红红的，语速很慢，不过每一句话都带着很沉迷的感情。说到方子铮的时候，很激动的抓紧了他的胳膊，仿佛一松手，方子铮就会飞了。 “这些都是机缘巧合的东西，说不准咱们就是有缘。嘿嘿。”方子铮很大煞风景的不正经说道，可能又觉得方怡韵的内心还在担心她那个组织的事儿，就开解道，“再说了，既然已经脱离开了，就不要每天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东西，好好的去照顾你妈妈，去了国外，就没人知道你在哪里，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他们自然就不会再费尽心思的找你了。” “你不知道，他们为了培养我，到底费尽了多少心思，哪会这么轻易的放手。我只希望，能让我的妈妈安度余生。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谁要是再敢打我妈妈的主意，我要让他碎尸万段。”方怡韵咬咬牙，眉眼里全是杀气。 方子铮拍拍她的肩膀，又把她眉头上的碎发往后拢了拢，这个看似很不经意的动作，却是让方怡韵一瞬间呆若木鸡一般，这个动作很轻柔，让方怡韵内心里突然产生一种悸动。 这次又是他，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妈妈的病情是否可观，可从妈妈的欢喜表情上，她可以感受到妈妈的那份心愿达成的喜悦。 他是个好人。 “也许，我对你们这个组织来说，就是个小人物，但是，我可以给你保证，你尽可放心的去，别担心，有我在，谁都动不了你。他们，在我眼里，就是渣。”方子铮稍微倾着头，在方怡韵的耳边上，小声的说。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停在方怡韵的耳里，却不啻与雷霆万钧一般，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 她相信。所以，她抱着方子铮的胳膊，更紧了。 “行了，赶紧的收拾收拾。也别太多，却什么东西到那边再买，咱这是去度假，别跟搬家一般的。” 眼看方怡韵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仿佛每一件东西都很不舍的样子，方子铮就怕了。抓紧提醒她。 “嗯，你先坐一会儿，看看电视，我很快就完了。”方怡韵在这面积不大的小房子里，轻快的像一只小鸟一般。 也许，只有在这里，才能真正的让她的内心放松一些。这里，有她的童年回忆。 看到方子铮坐在沙发上左右无事，懒散的像什么似的，她就打开电视。 那电视是北京的，很久远的一个老牌子，假彩的那种，也许是年代太过于久远，那电视机并不灵光，打开之后，全是一片雪花。 只见方怡韵眉头一皱，便很熟练的在电视机左边的壳子上拍了拍，那布满雪花的电视屏幕一下子就清晰了。 相当有经验。 “我妈就一个人，没事儿就喜欢看个电视，这电视机还是当初我爸爸在世的时候，厂里奖励他的，多少年了，我爸都走了，可我妈就是不肯换，这老毛病也是一样，还在。”说完，她就继续去收拾。 方子铮瞧着电视机上的警讯节目，一阵鄙夷。 那新闻上还真敢播，躲猫猫死了，草，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这么个死法。 想必宋耀阳这回又气坏了吧。 这鸟看守所，该整治一番了。 突然，他感觉一阵晕眩。 这种感觉很奇怪，突如其来，不过并没有太久，他也没有往心里去，一边看着方怡韵那灵巧的身段，一边在屋子里打量着。 一眼就到了着那八仙桌上供奉的遗像。 他赶紧的端坐正襟。 方怡韵收拾的很慢，因为每件衣物都能让她想起一些尘封的往事。 直到收拾完之后，她又抄起扫把什么的，在屋子里打扫起来。估计外面院子里，也是她的功劳，才不至于长久缺少人气而变得满目沧桑。 方子铮稍微放松一下端坐的姿势，他是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性子，这种情况下让他如此端坐，那简直就像要命一样了，他才坚持了不到五分钟就受不了了，随后便将双手伸直靠放在那沙发背上，躺靠了下来，再看看那遗像，暗忖了一句，老子就这么懒散，爱咋咋地吧。 看着她忙这忙那，很轻松惬意的感觉到，这样，好像很温馨的样子。 方子铮不再顾及那遗像的威严之后，便像个爷一样，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而方怡韵，就像个勤快的小媳妇，在这午后的阳光穿透进来的小屋子里，感受着这难得的片刻轻松。 忙活了一通，方怡韵也出了一身的细汗，眉头上的头发都打湿了。看的方子铮又是挺心疼的。不过他也是懒得很，对于家务活这些东西，宁可脏着，也不可能去动手的。 “那个，我去洗澡。”方怡韵忙活完，便跟方子铮红着脸说道。为什么会脸红，她自己也不清楚，好像有种怪怪的感觉在她心里在作祟。让她没法跟他好好说。虽然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儿，但是在他面前，却仿佛有着一种不自在的感觉，让她有些难为情一样。 “啊――洗澡啊，好啊。”方子铮一瞬间石化了。回答的也不自然起来。 不就是洗澡吗？怎么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呼唤他一起洗一样的。方子铮心里很不健康的胡思乱想着，看方怡韵那个脸红的模样，越是印证了他心里的不健康思想。 谁料他刚想风骚的表示一下不介意一起洗的时候，人家方怡韵首先就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暧昧，先跑了。 那洗浴间是在小偏房里的，面积不大，和厨房是连着的，上面接着一根水管，连着花洒。不过却没有热水，还要靠自己烧水，然后倒到水管上面接着的那个水箱里去，要不然那就只能洗凉水。 方怡韵胡思乱想着，那方子铮会不会突然一下子闯进来，要跟自己一起洗啊，看他在后面那直勾勾的不正经的样子，这个可能性倒是很大的。再说了，自己也算是彻底的跟着他了，一起洗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也没啥大不了的。 他会不会真的要进来啊，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该不该先拒绝一下啊。 方子铮饶有兴致的看着方怡韵弯着腰翘着臀，侍弄着那煤气灶，紧绷的牛仔裤，将她的臀部曲线勾勒的完美至极，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万种风情，在吸引着方子铮去不要脸一回。 不知不觉间，方子铮就看傻了，差点流出口水来。 随着两个人的内心里不断的挣扎，那气氛也不断的暧昧，虽然谁也没有说什么，就那么静静的瞧，可是都心照不宣了。 那煤气灶上的水也开了。 “额，我到外面去等下，你先洗吧。”方子铮还是顾及到这是人家老妈的家，不好太过于随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先撤了。 方怡韵大松了口气。脸色红润的瞧着方子铮狼狈而逃，眉目中有如水的温情。 ------------ 第172章 ．成就感 方子铮在外面瞧着那电视上扯淡，也没看进去什么，总有种想入非非的欲望在让他脑子里胡思乱想，而且，刚刚进来之后，他又有种莫名其妙的晕眩感觉。 他甩甩脑袋，就来到院子里，继续瞧着那浴室胡思乱想着。 一会儿就想到了方怡韵那饱满的酥胸，一会儿又想到她那双结实细长的腿盘在自己腰上的风情，那几天，她那种绝望中的发泄，可算是让方子铮见识到了一个经受过特殊培训的专业人员的能力。 太销魂蚀骨了。 此时，早已有过这种关系的两人，却又都像正人君子一般，互相卖弄起了正经。方子铮虽然嘴上正经，不过脑子里，却是挣扎的快要爆炸了，几次都想去来个破门而入了。不过在看到人家正门堂屋里八仙桌子上摆着的那副黑白上半身照片后，他就气馁了。 在人家去世老爸的威严下，他没敢。 那堂屋沙发上，他也不敢呆着了。省的自己有些龌龊想法，被她那在天之灵的老爸给窥探到。 他就站在那庭院中，扶着一棵小槐树，嘴上叼着一朵不知名的枯败的花，眼睛灼灼的盯着那间浴室。 听着那哗啦哗啦的水声，他都情不自禁的翘起来了。他的眼睛就一直瞄着那里，那里面仿佛有着无上的魔力一般在驱使着他进去一探究竟。 这么多姿势，这么多的花样都玩过了，在浴室里面还真没有见识过哪，到底咋样哪？ 要去当禽兽哪，还是禽兽不如哪？ 她会不会把我给轰出来哪？ 方子铮难过的亦步亦趋的在树下挪动着身子，想入非非的贼兮兮模样，早就被隔着窗户玻璃里面的方怡韵瞧在了眼里。 作为一个组织里脱颖而出的圣女，方怡韵的头脑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那思维转换之快，猜男人心思之准，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她在浴室里面，掀开一角窗帘，看到方子铮在外面那个模样之后，就笑了。 一笑倾城，妩媚多情。 她打开那半掩着的木门，将带着水汽的一头青丝一甩，一张纯天然风情的素面就伸了出去。 被木门遮掩着的高耸酥胸露出半截，那如瀑的青丝沾湿了水低垂着，带着无尽的诱惑，展示在目瞪口呆的方子铮面前。 她说话了，带着一种浴后的慵懒，轻吐如兰的道，“老公，帮我拿内衣过来。” 一下子，方子铮就醒悟了，都叫咱老公了，还怕个鸟。 他的动作那个凌厉，那个麻溜。就像飞一般的跑到方怡韵刚才收拾的衣物那里，路过那遗像的时候，还做了个揖。 闪到方怡韵的卧室的时候，那床上正摆着一个小背包，是方怡韵在医院里就拿着过来的。 “就我来的时候那个背包里。快嘛――”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娇娇的味道，嗓音娇嫩的让方子铮如酥如麻的，浑身上下气血激荡。 拉开拉链，就看到几件让他更加热血沸腾的玩意儿。小小的布片，哪里能包裹住她的风情啊。 黑的？ 红的？ 嗯，就这套紫的。 方子铮有点偏好，很顺眼这个颜色。很无耻的想象了下方怡韵穿上这套紫色的之后，那遍布全身的风流。这点紫色就像是雪白中的一道风景。 等到他靠近那半开着的浴室门的时候，他的心，很不争气的跳腾起来。 那浴室里的水汽，正沿着半开的房门向外散去，里面的温度，正在缓慢的下降着。 “嗯，来了。”方子铮的声音闷闷的，直接就推门进去了，啪嗒一声，门关上了。 进来之后就看到一道雪白中透着粉红的身影，背对着他，举着花洒，淋着。 水雾中的曲线，更是带着一种引人上前仔细研究的魔力。 随着方怡韵在那温热的水中一甩头发，水花四溅，方子铮的双眼一瞬间就花了。 随着她的动作，那胸前的伟岸，一阵抖动，那充满诱惑力的臀部，也随着上半身的摆动而颤抖了一下，翘翘的，吸引着方子铮的目光，如此的醉人。 他直接就将内衣挂到了一边的挂钩上。他只感到自己的喉咙了干渴的要命，浑身气血都要冲到脑门来了，尤其是那某一处，疾速充血膨胀，想要冲破衣服的束缚了。难受的要命。 “拿来了，挂在这里了。那我出去了。”方子铮呆呆的，说着出去，却不见有任何转身的迹象，一双眼睛就瞅着不放。 他不但不转身，还向前迈了一步。 突然，她的手将开关扭上了。 水停了。 她全身上下都是水花，转过身来。 身上全是被温热的水烫成的粉红，带着魔力一般。 那水珠顺着脸颊向下流淌，流过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粉唇，下巴，紧俏的细致脖颈，跳过那略显消瘦的锁骨，在那出傲人的胸脯上长途跋涉，终于在那处顶端的粉红耀眼上，滴落下去。 她的表情是那种欲拒还迎的妩媚，一双妙目仿佛会说话一般，向上挑了一下，那动作，很微小，却逃不掉方子铮的眼睛。 他很干脆的就伸出了手去。 扶在那好像就要摇摇欲坠的身躯上。 她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来。 这下，谁都没有说话，可此时无声胜过了有声。 彼此双方虽非坦诚相见，但却彼此都了解对方的心思。 他的动作熟练而急迫，充满小伙子的激情。 她的一瞬间表现的柔弱，恰好又能调动方子铮最大的热情。 不愧是培训出来的。 她的表现，她的动作，她的每一个眼神，都恰恰能够激发方子铮所有的生理欲望。 方怡韵并非那种柔弱不堪的人，相反，她身手很好，但是，她却知道每个男人需要女人该如何表现。 越是强大的男人，就越需要女性表现出柔弱的一面，来突出男人的保护欲和能力。 她深知此道。她的表现很完美。 其实这事儿也全靠心情了，前几次跟方子铮亲密接触，那是在绝望中，纯粹是属于身体上的发泄，而方子铮，就是那可怜的发泄机器。 而这一次就不一样了，老妈的事情完全就是靠方子铮给张罗的，不但给解决了出国医治的问题，还给弄了个病例研究的名额，连医药费什么的都少的可怜，还都是方子铮一并给承包了，这让她的心病直接就去掉了一半。而另外一半，组织的事情，那都是以后的了，大不了自己就躲着，做一个黑暗中的他的女人，从此以后不再抛头露面。 有了这种念头之后，方怡韵就差不多算是心病全无了，心情直接就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这一放松下来，在加上对方子铮心存着一点感激和一点点喜欢，她更加沦陷的厉害。更加全身心的投入了热情和主动。 很快，方子铮身上的衣服，就在方怡韵的动作下散落一地，沾湿了水。不过，这时候，谁还有心情去管那些衣服，他的心思，全都在如何降服这如同妖女一般的妖精这里。 确实，方怡韵此时的表现，当得上妖精这个称呼。 两人互有攻守，配合得当，这一番惊天动地的拼杀，直接战斗到了日头西下。 等到两人略显疲惫的鸣金收兵的时候，那水，早就凉透了。 方子铮一身湿答答的先开了洗浴间的门，外面的空气，真清新。 怀里的美女都快化了，就像那没了骨头的肉一般，柔柔软软，让人想要揉捏一把。 方怡韵都快站走不动路了，娇嗔一声，就倒在方子铮的怀里，让他扶着走，要去床上休息一下。 方子铮邪邪的一笑。 成就感满身。 被方怡韵苦苦哀求着，说着再也承受不了的话，听的方子铮那是一个快活，搂着在床上休息一阵，眼看怀里的女人抵不住疲惫沉沉的睡去，方子铮来到外面，又一次打开电视机，无聊的看，总感觉那遗像上的人，正在瞧着自己。 他突然，有种深深的负罪感了。 他走上前去，掏出烟来，也不管人家老头抽不抽，直接点起一支，放在那八仙桌上。 “放心，老头，我会让她好好的。” 突然，又是一阵炫目感觉。 这回，他一下子就警觉起来。 ------------ 第173章 ．特殊礼物 方怡韵揉揉眼睛，觉得这一觉睡的踏实的很。不过她往身边一摸，空空的，不由自主的，她心里一阵失落。 往日里坚强狠辣的圣女，自这一刻起，彻底成了一个俘虏。虽然还说不上彻底爱上方子铮，但是，已经势不可挡的陷入方子铮带给她的安全感中。有他在身边的感觉，很实在，跟以前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那未知的未来是截然不同的。她很享受这种片刻短暂的安生。 可是，现在身边没人，这让她突然生出一种孤单来。虽不会让他像一般的小女生一般变得患得患失，但是，失望还是免不了的。 那个男人，也想其他的一般人一样，得了便宜就跑吗？ 她此时，就像个幽怨的小女人一般，咬了咬嘴唇，眼睛里没有光彩。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从窗户上那擦得锃亮的玻璃投过去，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 月沉如钩，云淡星稀。 正如她此时的心情。 她起身就朝外走去，外面客厅里没有灯，黑黑的。 也许他已经回去了吧。 她心里如此想到，转身就要往回走，准备收拾东西，去医院陪着妈妈过夜。 不料还未等她转过身去，突然从外面闪过一个人影进来。 这个突然而来的黑影就奔着她走过来，一言不发。 她身体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进攻。全身的精神都提了起来，力量都聚集在一双手上。 只待来人靠近，她的手刀就要劈过去。 不过，转瞬，她的精神就放松下来。因为，她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气味。 她的记性一向很不错的，尤其是对比较亲近的人，她可以感觉得到他们身体上的味道不同。而方子铮那种随时都会有一点的那种淡淡的烟草混合着汗水的味道，更是让她记忆到了骨子里。 来人的味道很熟悉，就是方子铮。 “怎么了，看起来不怎么高兴，警觉性还蛮高的。”方子铮一笑之下，那满嘴的白牙在这黑暗中异常的显眼。他很不正经的咧开了嘴巴，放声的笑，很大声，仿佛有很大的惊喜一般。 “嗯。试探我干什么？”方怡韵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带上了微笑，有种小小的甜蜜，在她的心里蔓延着。 也许是在闻到他的体味之后，也许是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反正，就是发现来人是方子铮之后，她的心里就开始放心了，嘴角上不自觉的就开始笑了。 “看看你的警觉性还在不在？省的哪一天被莫名其妙的人打了主意。”方子铮笑完之后，便肆无忌惮的说，顺手便开了灯。 其实刚才方子铮离得近，已经可以看得到她的表情动作，看到她的那种带着满足的慵懒的笑意，别样的美。这种风情，与白天的时候不一样，更有一种娇嗔的，像是情侣之间的那种。 两个人其实谁都没有说过爱不爱的话，彼此双方，好像是很有默契的没有去谈论这一话题。 也许方怡韵觉得，自己的身份，更适合于隐藏在黑暗中，所以，她不需要方子铮拿自己当作一般的情侣去对待。但是在她的内心里，何曾不想有这么一天，现在就看，方子铮这个人，值不值得自己爱上他。 “干嘛去了？怎么从外面进来？”方怡韵在灯光下看到方子铮的衣服，很脏，到处都是灰尘，很奇怪的问道。 “呵呵，为了给你送一件特别的礼物。我已经找到了。”方子铮很神秘的说道，眉眼里都是炫耀的意思，像是个小孩子一般，拉着方怡韵的小手就说上了，不过突然，这脸上又羞赧起来，脸色古怪的说道，“不过啊，你别怪我，我搞烂了一件你们家的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啊――礼物？搞烂了东西，什么东西啊，你说嘛，我们家有什么值得纪念的，都是些老古董了，我怎么会怪你。”方怡韵满脸都是好奇的样子。跟着方子铮在这一会的时间里，她的心里就转变了好几次了，这会儿就像是个好奇的娃娃一般，拉着方子铮的手，使劲的甩啊甩的，连身上都跟着摇啊摇的，看的方子铮一阵眼馋。 “咳――”方子铮赶紧将眼睛从方怡韵那处高耸上移开，看向了原本放着电视机的橱子。 顺着方子铮的视线，方怡韵一眼就瞧到了。 电视机哪儿去了。 “啊――你该不会把电视机给摔了吧？呃，也没事儿，都这么多年的老东西了，也该换了。”方怡韵看向老爸的遗像，心道，爸爸啊爸爸，别怪他啊，你要怪就怪我吧。正这么想着，她的眼睛，又突然留意到了那遗像前面的烟头。 竖着的。 早已燃尽了。 她的眉头上突然就舒展了。 差点笑出来。 没意外的话，这估计也是方子铮的杰作了吧。 他还给爸爸上烟抽。 我爸压根就不会抽烟。 不过，笑着笑着，她的眼圈就红了。 抓着方子铮的手，也更进一步，搂在了怀里。 “虽然那是我爸爸留下来的纪念，可是，我想，他会原谅你的，他还会感到高兴的。”方怡韵的话语很轻快，说不出的欢喜，仰着脸看向方子铮的时候，那灿烂的笑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呃，我想你理解错了。电视机并没有烂掉。而是被我给拆了，从里面取出一点东西来，现在东西已经被我送到医院去了，可是，电视机，我是无能为力了，装不回去了。草！真难搞。”方子铮冤枉的像是什么一样，不过提到那个东西的时候，他的目光说不出的得意。 “啊――什么东西？电视机里取出来的？”方怡韵现在成了一个好奇的小娃娃一样，什么都想要从方子铮的嘴巴里面说出来，这样她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舒服的样子。 “一种放射性物质。已经拿到医院里去了，他们去交给专门的机构检测去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可能与你妈妈的病情有关系。”方子铮一下子就便的严肃起来。 其实，方子铮发现这个东西也是很偶然的，也多亏了方怡韵今天总是不停的打扫，让他闲的无所事事，只能靠在电视机前面。不过他发现，只要是打开电视机，就总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头晕，而离开之后，这种晕眩的感觉就彻底消失了。这种情况很奇怪，第一次的话，可能还不会留意，可是次数多了，就让他提高警觉了。 最终，他又确认了一次之后，就动手了。 果然，他发现了一种像是橡皮泥一样的东西，贴在电视机的后盖里面的电路板上。 当然，方子铮也不是什么万能的百事通，他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玩意儿，拿给修电视的修理铺，人家也不知道，就说这电视机里压根就没有这种玩意儿，而且，这电视，好像在不久时间内还拆过。但是他确定，不是他拆的。 这附近就他一家修理电视机的，还不是他拆的。那会是谁？ 这一下，就让方子铮摸不到头脑了。他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方怡韵的老妈。 这一刻，他突然就想到了一点。 上次在医院里碰到的那两个组织精英。 他们当时的对话，虽然刻意用的他们的语言，可是，却一点不落的停在了方子铮的耳朵里。不过当时方子铮的注意力全都在圣女身上了，并没有太过留意其他的。 这个时候，他就想起来了。 当时他们好像说过，什么放射性物质。 操！ 这下方子铮就垮了脸。 马勒戈壁的，这是放射性物质啊，老子被他辐射了这么久。 奶奶的，老子跟你们势不两立。 虽然方子铮跟那个组织也算是不共戴天了，可是，用这种手段去害人的事儿，他还真没有听说过。 这一下，他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自己被这玩意儿辐射了这么久，别也弄出点毛病来。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周院长。 小虎牙周影他老爹。 ------------ 第174章 ．恩同再造 那周院长也算是见多识广了，看到那一团油乎乎的玩意儿之后，那眉头就皱了。 “这是哪儿来的？”那语气，无比的严肃，看着方子铮的目光也是灼灼的，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一般。 “这是什么东西？”方子铮指指那电视机，拎着那拆开的外壳，呶呶嘴，懊恼的问道。 “放射性的物质。一遇热就会放射出一种可以使人体内病变的玩意儿。至今还没办法解决，而且，这玩意儿是国家禁止的物质，一般人是搞不到的。哪来的？这问题非常严肃。”周院长扶了扶眼睛，那精瘦的身躯仿佛一下子就爆出很强大的力量一般。给方子铮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成了个罪犯一样。 “草！那我有没有发生病变啊，帮我查查吧。我很担心啊。”方子铮心里这个骂啊，老子才刚重生没多久，这才有了一个女人，别他妈就英年早逝啊。这算什么事儿啊。 那周院长一看方子铮这无赖样，就知道错怪方子铮了，主要是刚才一看到这个东西，他就激动了，一瞬间就想到了发生在十几年前的那些惨痛的回忆。他一下就清醒了，这小方是来求救来了，自己还误把他当坏人了，当下，便带着歉意的问道，“你？接触这个玩意儿多久了？” “半天了。” “放心。嘛事儿没有。这玩意儿就是慢性的，温度一高才会放射出来，这个东西之所以放置在电视机的电路板上，就是因为电视机一开，电路板上就会产生热量，从而激发这种物质的活性，产生危害。不过，就是时间慢一点，适合神不知鬼不觉的害人。短时间内，其实也没啥，就像我们周围，其实也有很多有放射性的东西，只不过他们很微量，对身体的危害很小罢了，而且，看你这提个这么健壮，呆上十天半个月的也不见得会病变，这个东西，需要时间才能害人。当然，如果是年龄稍微大一些的，身体内的新陈代谢能力没有年轻人这么好，那就很容易产生病变，而且，一般都莫名其妙的就病了，如果发现不及时，很有可能就无药可救了。” 那周院长看方子铮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就笑了，赶紧说明一下。 方子铮一听就心里踏实多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又找周院长的关系，弄了个全身检查，看到检查结果一切都正常，甚至壮实的像条牛一般，连放射科那小护士都对自己那健硕的肌肉吞口水了，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将那玩意儿交给了周院长协助，去交给有关部门再次检测确认，顺便去立案去了。 不过，对宋耀阳他们来说，这个案子注定又是一场有头没尾的案子了，不说那两个精英人士早已成了一把灰，就算是他们查出来是那个组织干的，他们也没法继续往深里去追究。这个组织，自从上一次失败之后，就一直潜在深处，已经很久没有再露面了。 是不是要跟他提一下哪？ 方怡韵老妈的病，终于知道问题处在哪儿了，不过病还是需要治，只是不用出国了。周院长就给出了几个方案，要么去首都，要么去香港，当然，在凤城肯定是搞不定的。方子铮当场就给方怡韵拍了板，去香港。 不过这事儿总算是有了突破，也值得庆贺，不过方子铮这时候却高兴不起来，可那台可怜的电视机，现在倒是没人管了。而且，貌似这方怡韵的老妈，对这电视机，还蛮有感情的。 方子铮头疼了。 那个修电视机的铺子也关门了，妈的，咋装回去啊，都拆的七零八落的了。 最终，那台被方子铮给拆的成了零部件的电视机，也没有如了方子铮的意，就在那小院子里，方子铮是几次骂娘，还弄了他个灰头土脸，也没有顺利组装成功。 最后，不得已，放弃了。改天再找那小店铺里装，实在不行，那就买一个崭新的，特大号的过来，再怎么说，这也算是老丈母娘了，要出点血的。 方子铮一进来，冷不防的就被方怡韵给吓了一跳。 这死女人，也不出声，也不开灯，就在那儿暗自神伤的样子，怪心疼人的。 方子铮一瞬间，心里面的那处柔软就泛滥了。 当然，他缺少一点对女人的内心了解，他猜不出，这方怡韵为什么会有点伤感的样子呆在那里。 所以，他也就不声不息的，过去，想来安慰一下。 可临到嘴边，他还是没有张开嘴说出一些软绵绵的情话啥的，再说了，这方怡韵也不像一般的世俗女人，她也许并不要这些世俗的东西，她要的是特别的安慰方式。 方子铮的另类安慰虽然没有成功，被方怡韵识破了，可是他的发现，在方怡韵看来，却不啻于恩同再造了，电视机算什么，哪有老妈的生命重要。 方怡韵差点就抱着方子铮跳起来了。 要不是方子铮过来，也不会去开电视机，也不会就此发现这个问题。 想到这里，方怡韵望向方子铮的目光就更热切了。 她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跟在方子铮身边，帮他做事，即便是死。 虽然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可这实打实的恩情，是无法报答的。 其实这一切还是多亏了方子铮的警觉。一身健壮的他，从来没有过小灾小病的，所以，连着两次头晕，就让他猜到了那里面的问题。在老妈生病后的这段时间里，方怡韵也进出过这个房子好几次了，不过每次都是来去匆匆，顶多就是收拾一下，从来都没有开过电视机的，所以，他没发现这个问题。 现在好了，问题找到了，就可以对症下药，妈妈的病情，就更有希望了。去香港，还更近一点，一样可以避开组织的耳目，而且，离他，也更近了。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一凛。这次的罪魁祸首，还是那个可恶的噩梦。他们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方怡韵看着方子铮那微笑的脸，刚刚升起来的一丝狠辣的表情一闪而逝，心里一下就柔软起来。 ------------ 第175章 ．女人飞了，追回来 周院长的能耐确实不是吹的，当然，方子铮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一个医学界相当有名气的专家的话是吹牛逼，这话是从邹飞嘴里说出来的。 对于周影他老爹的水平，邹飞肯定是不知道的，他也压根就没有打听过。 一开始邹飞也不知道周影他爹就是周院长，不过他这个医院工作人员心目中的小混混，整天死皮赖脸的去医院哄着人家医院里的小公主去吃麦当劳，还骗着人家去玩游戏机，这事儿当然很快就传到了周院长的耳朵里。 不过这周院长肯定是个外强中干的货，对女性压根就没有杀伤力，在周影小丫头三下两下威胁下，这周院长就落败了，传下话去，让周影找邹飞商量商量，两家人吃个饭认识一下。 邹飞就白脸了，跟方子铮说话的时候，还在抱怨，这丫的，稀里糊涂的就让人家周老爷子周院长给看上了，我估摸着啊，这事儿里头有邪乎。 方子铮笑笑不言。这里头，周影应该使了不少力气吧。这小丫头，很有点本事啊。看来，表弟这回是吊死在一棵树上了。 越看邹飞那脸就垮的越是厉害。他仿佛猜到了点什么。难道真的被小虎牙给攥在手里了吗？可怜啊。 哪里像表哥啊，跟他学了这么久，一点有水平的本事都没有学到，就说找女人这事儿吧，也不是说小虎牙不好，可是无论是跟那警花嫂子比，还是跟这个妖精嫂子比，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邹飞带着小弟来医院时，第一眼看到方怡韵的时候，都差点傻了。尤其是他手下的那几个小兵，都一个个见到了仙女一般的，就差跪地相迎了。尤其是上次在吃饭的时候，接到方怡韵报信的那个小弟，直接就哆嗦着，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们信了么。这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个漂亮的不像人的女人。 这原来是第二个大嫂啊？ 一帮人小屁孩们真的服了。 这次不单单是对方子铮的身手和头脑，这次连方子铮找女人的本事也是敬仰的如天神一般了。 这家伙，没有几把大刷子，哪能如此牛逼的，找了两个都是逆天一般的女人。 这只能说明，咱们跟对了老大。 以后跟老大请教请教绝招啥的，咱也找一个。再不济，跟嫂子们说说，看看有没有差不多档次的，给介绍一下么。 人家不都说了吗，美女和美女都是成堆儿在一起的，人家美女的那个圈子，肯定还有资源啊。妈呀，原来大嫂才是我们需要巴结的主要对象啊，要想找老婆，就要巴结大嫂啊。 一时间，方怡韵发现，每个恭恭敬敬的小孩儿们，都一个个的大嫂大嫂的，嘴巴甜的要命，端茶送水啥的，都不带支应的，都争着抢着去表现。甚至还有两个为了抢着去买瓜子，差点瞪眼睛，最后还是猜拳决定谁去的。 方怡韵笑眯眯的，这个大嫂当的，没有一点不适应，一番手段使出来，连方子铮有几个女朋友都被她从邹飞的嘴巴里套出来了。 这也不能怪邹飞嘴巴藏不住东西，只能说明这方怡韵的手段太高超，手段花样啥的太多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连邹飞在内的一帮小子，就差点对她宣誓效忠了。 邹飞到回去的时候，还迷迷瞪瞪的，对方子铮说道，这大嫂，厉害。 方子铮笑着拍了他脑袋，这才多少，就厉害了，她一个人，可以打你十个，你信不信。 邹飞吐吐舌头，倒吸凉气。 给大嫂办事儿，与有荣焉。邹飞摇头晃脑的，很是崇拜。 周院长的本事当然不是吹的，无论水平和人脉，都是此时的方子铮无法比拟的。方怡韵娘俩去香港的事儿在第二天就给落实了。现在方怡韵就在医院里等着，等着邹飞给她送资料过来。这年头去香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需要审核的资料也很多，幸好方怡韵还有身份证，要不然，还真不好收拾。 方子铮托邹飞去办理这件事儿，自己就提前回冀南了。 那里，有劫后余生的父母。 冀南 方子铮回来了。 从明天起，他又要扮演一个学生的角色，为了考试，为了能够给父母一个体面的成绩而头疼万分。 同时，他还要为了如何说服瞿冰而头疼。 这瞿冰就是要强，说什么也不再呆在方家，不再带人这个尴尬的角色，不再忍受方子铮的老妈那防备的眼神。 当然，此时黄玉茹女士已经对瞿冰的戒心下降到了另外一个层次。 她不再担心老公被这小女孩勾引去了，而是在担心另外一个现实的问题。 这丫头，太狠了。很有可能将儿子给祸害了。 这怎么得了！ 对黄玉茹来说，自家儿子那就是宝贝一样的，想想以后儿子将来还要娶媳妇儿，还要分家另过，她这心里，就一阵生疼生疼的，可是那也是做父母所希望看到的一天，那是避免不了的。对于她这个当妈的来说，还要积极的去考虑这个问题。 可是，她就是觉得不自在。她没有想到，会如此之早。 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早就谈恋爱哪，即使要谈的话，那也除非是她能看的顺眼的女孩子，要不然，谁都不能跟她分享儿子。 她是如此考量的。 所以，她对于很有可能跟她一起分享儿子的瞿冰同学，抱有了另外一层敌意。 她对瞿冰也是一直都不冷不热的，尽管瞿冰平常的时候，一直都是很礼貌的阿姨阿姨的叫着，她都始终对她怀有一份深深的隔阂。 在她的潜意识里，这女孩，心眼很重。 瞿冰的心眼确实是不少，而且她还很从聪明。她可以从黄玉茹的目光及反应中看出来那份伪装的不错的敌视，而且，这份儿敌视，从始至今，未曾改变过，所以，她夹在中间，也确实感觉很委屈。 所以，她就动了要辞职的打算。 原本想跟方子铮告个别的，可是，一想到方子铮，她却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针扎一般的疼。 想到跟他告别的时候，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想流出来。可能，也许，他不会同意自己离开吧。他就是个霸道的人。他不想的事情，谁都别想干。 也许，悄悄的走，会更顺利一些。 所以，在方明恒夫妇第二天从凤城赶回来之后，她就跟他两个提出，要辞职走人的打算。 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第二天就走的那种。 方明恒当时就提出来，以后方子铮的成绩什么的，不过，瞿冰的回答倒也实在。 我给他的补习的效果也并不明显，可能我也不适合做补习老师，不能耽误了方子铮的学习，最好还是找个经验更丰富的老师吧。 当时方明恒也是刚从胡市长那边得知自己差点就命丧阴谋中，刚一回来，得了最新的指示和任命，在冀南这边需要处理的事儿太多，所以，并没有过多挽留，就顺口同意了。而黄玉茹，那更是心里巴不得哪，脸上笑着也附和着挽留了两句，直接就通知县政府办公室那边帮着结算工资了。而且，为了感谢瞿冰这段时间对方家的帮忙，还额外多包了500块钱的奖励，算是给瞿冰这段时间当补习老师的额外工资。 瞿冰当场就拒绝了。收拾收拾东西，就回家了。 这事儿，方子铮都蒙在鼓里，才刚刚知道。 唉，没看住啊。 不行，要追回来。 明天就去打听打听。 这么好的女人，哪儿找去。要追回来。 ------------ 第176章 ．父子相携 不过，方子铮现在倒是对老爸的状态感到担忧了。 自打从凤城回来，那会议一结束，方明恒就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整个人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也许这次经历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太让一个勤勤恳恳的人感到失望。他都有些承受不了，心理已经在悄然变化，但是，还未调整过来。 方子铮从凤城回来之后，方明恒就露了一面，就躲到他的书房里抽烟思考问题去了。 其实方明恒以前很少抽烟的，除非遇到特别棘手的事儿，或者非常不满的情况下，才会像发泄一般，抽上一根。他书桌上的烟，其实大部分都给方子铮给偷偷地掉包走了。 不过，最近几天，他的烟，明显勤快的多了。 从老妈的嘴里，方子铮得知，这已经是4天以来的第五包烟了。 这几天来，这种情况有两回，第一次是方子铮失踪的时候。 当时他们夫妇二人得知两个逃犯是被邹飞他们手底下的小孩给发现的，并且被方子铮亲手捉拿的时候，他们的心里就像是被敲了一下样的，跳动的异常强烈，而黄玉茹都担心的哭了。尤其是儿子当天晚上就失踪了的时候，她差点就要死要活的，在凤城就是不肯回来，差点就崩溃了。要不是邹飞和老爸老妈不住的劝说，到处撒网去找人，她当时都要住在凤城不回来了。 而回来之后，她就发现，这方明恒也反常了，抽的烟明显就多了。虽然他不说，他是她知道，他是在为儿子担心。 而第二次抽烟的高峰期，就是昨天下班回来之后，就又反常了。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那烟，是一根一根的造，今天去上班，都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去的。 以前半年都抽不了这么多的。这种情况，难免不让黄玉茹忧心了。 方子铮回来的时候，两口子才刚开始吃晚饭。 没了瞿冰，黄玉茹女士自然就要操持起了职权，接过了做饭收拾家务这项伟大而坚持不移的工作。 不过，她显然更适合去做一些办公室的领导工作，对于做饭什么的，虽然也有热情，不过，确实没有天赋。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水平，还是在原来的水平线上，别说内在质量了，连外观上都没有啥卖相。 这让方子铮更是想念瞿冰在的日子。连连抱怨老妈该挽留瞿冰的。 谁料方子铮这话一开口，就被老妈给敲打了，你小子给我老实的学习，少管其他的事情。这次是命大回来了，以后就好生的呆在家里，哪儿都别去，再折腾，小心老妈我打断你的腿。 方子铮很轻易的就看到了老妈眼角的眼泪。 对方子铮来说，老爸老妈是劫后余生。但在方明恒和黄玉茹的眼中，方子铮何尝不是劫后余生，连续4天，没有任何消息，整个凤城都快找遍了，所有的人力全都撒出去了，就是没见到儿子出现，这难免让他们担心的发疯。这一回来，要是不好好的管教一下这小子，以后指不定还要他们担多少惊怕哪。 这些方子铮都懂。所以，他也很配合老妈的敲打，表现出一副认真听话的样子。 而方明恒，在看到方子铮回来之后，就明显的松了口气，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是我们的儿子，以后做事前先想到这一点。 然后就进了书房，继续他的思考与反思去了。 方子铮就只听老妈在哪儿一个劲的长吁短叹，这老方啊，着魔了。唉！ 要不我去和爸爸聊聊？ 方子铮试着先跟老妈问了声，先确定一下老爸这是怎么回事儿。要去做思想工作，首先要有切入点。 “去吧，估计是在为那不要脸的金有为和罗家的事儿不平衡哪。那些人，竟然还能继续逍遥法外，真是气死人。”黄玉茹很不平，不过这些事儿离她很远，她也只是憎恨，并没有像方明恒那种痛在心里。 听了老妈的话，方子铮也是一阵恼。 没想到，不但罗建敏能安然无恙，这参与的金有为也能自由自的混下去，这他妈的，换了谁都不平衡啊。 按照黄玉茹的说法，上头在接到某些举报之后，就对金有为进行了调查，不过最终，还是没有相关的证据，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这不，昨天，最新的消息来了，金有为要被调走了，去市里了，不但没有受到影响，连级别都没变，还是处级的。这事儿，到哪儿说理去啊，明眼人都知道，这事儿跟他有关系，可最终，只能吃哑巴亏。 不过方明恒显然并不是因为金有为等人的逍遥法外而不平衡，等到方子铮进去，看到方明恒桌上那份文件之后，才恍然大悟起来。 高速公路。 竟然是修路！ 这可是一条生财之道啊，这玩意儿就像是一个聚宝盆一般，谁参与，谁就有钱拿，换谁都想掺一脚的。 如果方子铮猜的不错的话，这份美差算是摊到他身上了，算是给他一个补偿。 不过，这事儿有这么简单么？ 从方明恒那表情上，不难看出，他很纠结。在那份儿文件的下面，摆着几家公司的资料，方子铮上前就将资料拿在手上看了起来。 那文件跟一般的政府工作报告一样的风格，千篇一律的吹嘘的花团锦簇，看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不过，有一点让方子铮明了的，就是周小军那几处笔记。 每一分资料的左上角都有一个用铅笔写的姓氏。 长期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心里都有谱，每个姓氏代表的是哪个。所以，私底下，他们一般都不直呼其名或者职位，而是用姓氏来代表。这里面，每一个姓氏后面都代表着一个沉甸甸的职位。 “每个人后面都有后台的吧，这路可是一条用金子银子铺出来的，谁不眼馋啊，无论是谁，只要稍有点水平的公司，都可以从中赚的盆满钵满的。不过，这玩意儿，一般的小老百姓想赚钱，那就只能在后面等着，得先让大爷们吃饱才行啊。” 方子铮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方明恒的眼睛说道，突然，他停下了，心想，该不会，跟他们硬干吧。 这个是赵副县长的，他身后是市委的龙，那个是周副县长的，他身后是…… 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啊。 这差使，是肥差，也是烫手的山芋。 除了赵副县长推荐的那家来自省城的公司，其他几家基本上都是属于本土的企业，知根知底，手上有多少资源，有几分真本事，其实一查就可以查得出来，甚至有几家就是皮包公司一般，图的就是这个资格，只要将资格拿到，转手就将工程承包出去，照样赚的眉开眼笑。 而且，很多人都是蜂拥而来的，这修路就像个光屁股的美女一般，谁都想上来吃两口，吃不到摸两把也算。他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你大工程给不了，给点边角的工程那也行，反正就不能叫我空手而回。 有的时候，当官的就是掌握一个平衡，不但要平衡下面，还要平衡上面，哪家都不偏颇，要不然，冷不丁的就有人使绊子，让人头疼的很。要是让大部分人不满足，那你就甭想干了。 方子铮很同情他老爸了，这两天纠结的够呛，估计也是因为这事儿伤脑筋哪。 其实里面也有很多都是打酱油的货色，估计连所谓的公司都是新组建的，连皮包都称不上，就是打着外发承包的打算。这一部分，就是以周副县长为代表的本土系。 这个名字，让方子铮看的直恶心，周副县长，什么玩意儿啊，也想来掺一脚，他也不撒泡尿照照他那张脸，跟他儿子一个德行的，在县里整的都人心怨愤了，还不知足，人心不足啊。 方子铮一个个的如数家珍一般，将每个姓氏后面代表的后台一一的数落了出来，一副业务水平相当熟练的模样，这让方明恒一阵意外。看不出来，才18岁的儿子，已经对这些东西研究的比自己这个当老爸的还明白。一瞬间，他有些失神了。 “您是什么意思？”方子铮仰起头来问道。其实他心里已经猜出来了，不过，他想再次确认一下。 “招标，资格评估。”方明恒的语气相当的坚决，根本就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方子铮笑了。 这就是老爸。一样的硬骨头。一样的不畏。 虽然经过纺织厂的事儿，差点被那些胆大包天的人给害了，但是他的秉性并没有发生改变，说的难听一点，这叫顽冥不化，但是，这份儿坚持和公允，正是如今社会所缺少的。 “那天晚上，很危险吧。”方明恒笑笑，对儿子并不感到惊讶的表情很宽慰，看着已经日渐长大，下巴上已经冒出了胡渣的儿子，他突然生出欣慰来。 是十八岁的儿子，在后面默默的将阴谋来了个一锅端。并且不惜将自己置身于险境，差点将性命丢在那里。这一切，他都未曾跟自己提起过。 这个连胡市长都赞不绝口，让整个市委的领导都侧目的少年英雄，是自己的儿子。他还是郑老的弟子，直接就跟郑家搭上了一条线。让自己的位置变得更加令人忌惮和敏感。 也许自己并没有承认过，可是，从那天郑秘书长从省城过来，并且出席了市委的会议之后，自己的身上，就已经贴上了郑家一系的标签。 这个强力的救兵，直接改变了原本已经倾斜的局势，将胡市长一系，从深潭里拉了出来，并且第一次和龙书记一派斗了个平手，让龙书记一派损兵折将，丢尽了脸面。 “凶险，但值得。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你们的命。”方子铮的话，不带有一丝波澜，也没有丝毫做作的意思。这正是他的心中所想。重生以来的最大的心病，算是彻底摆脱了。从今天起，便是展翅翱翔的时候了。 看着抽烟的父亲，方子铮突然也有了抽烟的冲动。 他的手，便不自觉的将桌上那盒烟给抓到手上。 “少抽点吧。多了不好。”方子铮挺厚脸皮的将烟给收了，揣到了自己怀里。手从兜里拿出来的时候，食指和中指只见，已经夹上了一根。 啪唧，蓝色的火苗，淡蓝的烟雾，透过这些，看到的这屋子里的一切，就好像是虚幻的一样。 方子铮明白，这一关，已经过去了。 “嗯。少抽点。”方明恒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提醒方子铮，很作则的，将手上还在燃的香烟给摁到烟灰缸里了。 方子铮叼着烟卷，突然有点受宠若惊了，以往在家想抽个烟的话，那肯定要东躲西藏的，还要毁尸灭迹。名面上，是坚决禁止的。可是现在，在老爸的眼皮底下，竟然允许了。 这不可谓是一大进步了。 屋里的气氛，突然间有点轻快起来。 “爸，您有白头发了。”等到他发现老爸鬓角上那点点灰白的时候，他的眼圈都红了。 “嗯，你长大了。”方明恒笑着，摸了摸方子铮的头。站了起来，又把方子铮给拉了起来。呵呵的笑。 方子铮发现了，也明白了，老爸发笑的原因。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胡子也留起来了，而且，已经比老爸高了。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能跟这一刻相比，父子间默契无间，相携而立。 ------------ 第177章 ．形单影只 方子铮和老爸在那小书房里一直呆到晚上十一点多，这才出来。 他知道，外面的老妈，此时更是揪心。 等到他跟老爸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飘满了小米粥的香味。 这是老妈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招牌。 真正的招牌。 那一碗浓香扑鼻的小米稀粥。 淡黄色的米油米汤，一粒粒开花煮烂的小米，上面那氤氲着的香气。飘得整个客厅里都是这种香味。 看到老公和儿子出来，她就笑着擦了擦眼睛，“我就估摸着你俩得出来，我提前炖好了，就等着你们哪。” 说着，便在围裙上擦擦手，端了两碗放在桌上。 “哈哈。害你担忧了。没事儿，这不都过去了么，以后也没事儿。”方明恒笑着端起碗，看着一向都硬朗的老婆大人那柔软的一面，带着点歉意，仿佛要表达自己的歉意一般，也不顾那稀饭还惹得烫嘴，便吸溜了一口，烫的整个嘴巴都不自在，眼睛也挣得大大的。 方子铮闻着这满室的香气，还有那浓浓的亲情味道，眼泪就落下来了。 这次是真的过去了。 没有什么可以比得上此时这碗中的一碗小米稀饭。 因为做饭的人，因为吃饭的人。 方子铮第二天到学校报道的时候，所有的同学就像是在迎接英雄一般，那目光，赤裸裸的崇拜。 牛逼人物啊，旷课好几天，直接回来又请假十多天，班主任连个屁都不敢放。更别说什么学校的通告了。 在学校这个层面，作为学生的一员，能够想到的牛逼事儿，无非也就是能够打群架，能够硬抗学校领导，再有就是让老师拿他没办法了。 以前的方子铮，很显然已经具备了前面那两项基本要素。而往往这最后一项，才是最考验的。 可现在的方子铮，不但已经做到了这一点，而且，还做的如此的实在。这一壮举，不得不让所有老实巴交的学生们心生羡慕。 眼红的有之，暗骂的有之，不明就里的瞎起哄的有之。 反正，方子铮已经得到了校园里风云人物该有的一切待遇。 种种迹象标明，方子铮已经成为了不少校园里豪杰们的精神领袖级的人物，已经可以跟前面几届的一些传说级的相媲美了。 不过那些毕竟是传说中的，当不得真，而眼前这个方子铮却是实实在在的，是活生生的。 嗯，不对，他跟那些传说中的，还差了一点。 他还差个女朋友。 最终，作为校园百事通的赵牧小胖子同学一语出而众人大悟。 确实，作为一个如此牛逼哄哄的豪杰，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确实有些寒酸了。 这不正常啊。 这年头，学校里一些长得稍微好看一点的，无不是众多混子们下手的对象。 虽不是所有漂亮女生们都如此，但至少是大部分都都遵循这个规律。 漂亮女生的感情生活必定是丰富的，是波折的。而人家选择男人的目光，也是挑剔的，别具一格的，要么人家就选择一个学习好的，秘密发展，要不然，人家就找个混的不错的，图个生活丰富多彩，刺激有味。 而作为校园豪杰的领袖级人物，方子铮竟然都没有找个女朋友，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一帮无良的小年轻们就凑在一起琢磨了。 方哥单身也不是个办法啊，咋着给他找个媳妇儿啊。 尤其是以小胖子赵牧最积极。此君一直都盼着有一天，可以近水得月，等到方子铮有媳妇儿，它可以在嫂子的闺蜜中找一个，这个想法已经在方子铮的耳朵边上念叨了不是一回两回了，当时都听的方子铮想吐了。 你丫的有点积极性好不好。非得这么被动吗？ 其实人家小胖子也是有苦说不出啊，你丫的咋知道我没有主动过啊，我当初也主动来着，这不是挨揍了，留下心理阴影了么。咱这只不过是想以逸待劳么。 想到这里，小胖子的心头总会若隐若现的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个身影，就像是此时他心里的那盘狗肉一般，如此的引人夺目，如此的让人垂涎。 虽然，那个身影离自己是越来越远，已经越来越淡，逐渐成了一个回忆，可是，这毕竟是他第100次失败，最值得纪念的数字了。 这次失败，也是最惨痛的，最让他扼腕长叹的。 不行，让你瞧瞧我兄弟的手段，你还能拒绝吗。看着吧，让你也有被我兄弟甩的一天。 小胖子的文笔，行云流水一般，精心炮制了两天，终于又有一篇足以感人肺腑，惊天地泣鬼神的巨作出炉了。 “兄弟们，开工了。” 小胖子无愧是方子铮小团伙中仅次于方子铮的领袖级人物，大手一挥，众人拥簇如云，一场跟方子铮息息相关的行动，在这三月不知肉味的封闭校园里，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不过作为此次行动的主角，方子铮同学，还一切都蒙在鼓里。 作为一个走读生，他中午和下午吃饭时间，是有资格出去就餐的。 所以，这两天时间，他都在到处打听一个叫做瞿冰的女生的去向。 不过，他并没有大肆的张扬，没有像别人寻人那般贴的到处都是告示什么的，再搞个悬赏，弄得人人都将那被找的人当个金元宝一样看待。他只是悄悄的，默默的，在顺红路那一块打听，连刘黑虎都没有惊动。他只想给那倔强的丫头一个突然，一个惊喜。 其实他找刘黑虎，估计也不在，这两天他正忙着向邹飞取经哪，看着邹飞那里赚钱快，他也有样学样的搞了个游戏屋，不过他听从了方子铮的建议，没有弄那些已经老式过时的ps街机什么的，清一色的电脑，还取了个名字，电脑屋。 在邹飞的指导下，整个过程不到三天时间就搞下来了，还让邹飞整了个兄弟跟着过来帮手，都是有经验的，鼓捣电脑游戏那是门儿清。 一水的全新电脑，全新的电脑桌，粉刷的雪白的出租房一楼，就跟学校隔着两条街的民居里，人流客源啥的根本就不是问题。 一串一万响的大地红炸的到处都是碎纸屑，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创业的喜庆，处处都透着喜气，门口透顶上那老师傅篆刻涂黑的电脑屋三个楷字，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整个冀南头一份儿。处处透着稀罕。 这两天可把刘黑虎给忙坏了。招呼凤城过来的明白人兄弟，天天好酒好菜的招待，还得虚心的拜师学艺学习电脑知识。忙的跟个啥一样，连每天早上约好的练武时间都耽搁了。 不过方子铮也没怪黑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也知道刘黑虎搞这个电脑屋不容易，当初把他弄到电脑培训班里学习，那也是他的主意。人家学习的积极性这么足，这难道还能怪人家？ 不过，学习归学习，听说倒有意外的收获了。这可把方子铮惊讶的够呛。 据老四交代，这虎哥在电脑学习中心那里学习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了，看上个姑娘。人家还是省城下来的，教电脑的，那水平，可厉害着哪。黑虎同志，好像一见钟情了。 这两天都天不亮就过去，就等着占座哪，每天必定坐第一排，就为了跟人家姑娘的距离更近一点。可苦了黑哥了，每天晚上看店到两三点，早上五点就爬起来。爱情的力量啊。 这老四嘴里的那姑娘，方子铮倒是有些印象，长得倒是挺文文静静的，长长的辫子，大而黑色的眼睛，皮肤挺白净，个头也不赖，放到人堆里，绝对是亮眼的那种。而且，最重要的，据老四讲，黑哥看上人家那一身的书卷气了。还说，自己这辈子没有年过啥书，以后一定要找个有文化的姑娘，给自己补习，说是自己这么想主要是为了下一代考虑，以后的娃娃要培养当医生或者律师啥的。当然了，人要是长得白净点，那就更美了，以后生出来的娃娃，绝对不能再像自己一样。 方子铮当时就被刘黑虎同志的深谋远虑惊呆了。没看出来啊，虎哥还是个有想法的奇男子。 当时他就问老四，那黑哥的行动咋样了？有没有啥结果啊，要不要咱们弟兄去给他参谋参谋啊？ 老四惨着脸说道，别提了。那脸色，红的跟猪肝一样。 方子铮一看，就明了了。黑哥这次没有打有把握的仗。怯场了。 老四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黑哥失败之后吧，也不气馁，还真想吊死在这棵树上了。说啥，有志者事竟成。狗日的，也不知道跟哪个王八羔子学的成语。 方子铮一听就变脸了。那个王八羔子不就是自己么。 改明儿得给他出出主意，不能老是跑到那电脑培训班当花痴啊，人家哪儿是学习的地方，哪里是谈情说爱的地儿啊。黑哥真不会打算。追女孩子咋这么榆木疙瘩哪。 方子铮都有点替他急眼了。 打光棍的老四，一副专家学者的模样，凄凄然的哀悼单身兄弟又快少了一个。伸手入怀，掏出一杯二两装的二锅头，沉醉的抿了一口，感叹道，形单影只了啊。狗日的。 ------------ 第178章 ．柔软的内心 方子铮都找了两三天了，却对瞿冰最近的行踪就没有打听到一点。不过小道消息倒是听到了不少。 都是花边新闻，像什么‘副县长和小保姆不得不说的故事’、‘小保姆的自白’、‘小保姆进阶三部曲’等等，听的方子铮那个火大。 尤其是传递这些花边新闻的，都是些底层的民众，像什么买菜卖菜的大神啊，卖肉的大叔啊，都是嘴巴闲不住的，挨着人就讲，这传播速度，可想而知了。 怨不得这瞿冰都不露面，而且还要离职了，这换谁一时半会的也受不了啊。 也不知道她到底会做何想，至少在方子铮的心里，就忍不住替她难受。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平白无故的卷入这场是非中，事了之后，还无法还她清白，这对她的以后，肯定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不过，按照瞿冰那倔强的秉性，估计她不会就此妥协，像一般的小女子那般忍气吞声销声匿迹，或者就此寻了短见的，她肯定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咬牙切齿的寻思着啥时候出来挣钱。 这个敏感又好强的女子，肩负着家庭的重任，肯定不会让她的爸妈操心的。 等到她出来的时候，估计又是另外一个模样了吧。 想到这里，方子铮一阵期待，该会是啥样哪？ 这小娘子，啥时候出来哪？ 等到方子铮在此见到瞿冰的时候，已经是这一年的第一场雪了。 这第一场雪来的快，来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来的很多人都没有准备。连一向能挨冻的方子铮都大感吃不消。 方子铮本来是不想出来的。不过今天是星期六，是难得的一月休假一次的日子，小胖子在学校的小租房里憋了一个月了，自然要出来好好犒赏一下自己的胃口。所以，方子铮就成了他的亲兵，一起跟着他来外面打打牙祭。 其实小胖子在学校的日子过的也挺潇洒的，除了平常的时候不能出去，其他一切都很好。而且，还有电脑能玩。 对于赵牧的老爹，赵老板来说，自家儿子能够在学习上搞出点什么名堂，才是他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甚至比占领整个冀南的建材市场份额都让他高兴。所以，自从上次，小胖子隐隐约约的透露，想要用电脑来查阅一些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之后，深感父子情深的赵老爹就直接掏钱了。给赵牧同学的宿舍里装了台电脑，还给牵了条线。 作为整个冀南一中里的头一份儿，小胖子赵牧这次可算是出尽了风头。跟随在他身边的那些所谓的方子铮粉丝团，多少也是看上了他这一点，寻摸着啥时候可以趁他有时间，给指点一下，上个免费的电脑玩一下。 除了一日三餐没有肉吃，其他一切都是最顶级的。 这是小胖子跟方子铮吹嘘的。不过从他那时不时就能满嘴油的来上课，方子铮就猜到，他这没肉吃估计也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面对方子铮的疑问，小胖子就一脸神秘的猥琐的笑了。带着方子铮来到宿舍里，一指床底下。 锅碗瓢盆。整套的装备，一应俱全。 方子铮看到他这全副武装的，直接就瞪大了双眼，暗忖他弄这一套想干嘛？ 在宿舍里开伙？ 貌似是个不错的主意啊。 望着小胖子挤眉弄眼的样子，方子铮就猜到，这小子，相当有经验了。 方子铮连连追问，可小胖子就是死活不松口，连道啥时候开火的时候，让他也过来尝尝，纯天然的。 现在，就出去陪我开开胃。 自己弄得毕竟不专业，咱们去外面吃专业的。顺便再跟我出去租几本书。老子要研究研究。 他就跟着赵牧出来了。来到学校不远的一家小酒馆里。 在那处处透着温热的酒香中，方子铮终于尝到了小胖子那所谓的专业水准。 其实也就是一般厨师的水平，不过在三月不知肉味的小胖子嘴里，人家搞个滑肉片都能让他吃出龙肉的味道来。自然是吃的肚圆心满，这才打着饱嗝来到他所说的租书店里。 一路上，这小胖子嘴巴就闲不住，忍不住吹嘘道，你不看小说你不知道，这租书店啊，自打上个月换了老板，那生意就成天的翻了番的爆满。你猜是为啥？ 方子铮道，不感兴趣。本人不大喜欢看小说。 小胖子就很无趣的摆摆手，你这人就是没风情，怨不得没有女朋友。 方子铮大囧。表示侧耳倾听。 那小胖子又来了兴致，神秘兮兮的挤吧着小胖眼睛，扯着方子铮的耳朵根子上小声说道，那个小老板娘啊，长得那个水灵，就像个狐狸精一样。我都听好几个爱看书的家伙发誓了，以后就在这里租书了，哪儿都不去。就为了看一眼狐狸精姐姐。嗯，我也发誓了。 好像要印证自己的誓言一般，小胖子还快步跑了两下，指着前面那雪窝后面的小单间租房说道，就是那里。 一个略显陈旧的灯箱在外面，上面还顶着没有来得及扫下去积雪。里面人头攒动。从敞开着的门口，还可以瞧见里面的人呼吸所产生的热气，就像雾气一般，蒙蒙的向外散发着。 可见这里面的人有多少。 方子铮一下就愣住了。 门口最外面的那个轻盈的姑娘，不就是她么。 粉红的薄袄罩在她身上，外面还套了件小风衣，脚上蹬着一双裂开了口的双星旅游棉鞋，都是那种半新不旧的，穿了好几年的老样式，不过穿在身上，依旧显得很娇俏。她的头顶上还戴着一顶粉红的，自己织的毛线帽，头顶上尖尖的，两边还垂挂着两个布铃铛，一直垂到两侧肩膀上。尤其是那粉红的小薄袄，映衬得那脸庞更是白里透着红。这身穿戴，虽然都不新颖，但是穿在她身上，灵动而不失妩媚，简直就是个妖精，穿什么都迷人。 瞿冰一手拿着笔计算着，另外一只左手磕着自家炒得葵花籽。瞧着这人来人往，拥挤不堪的小铺子里的顾客，眉宇中并没有多少喜气。这里的生意确实不错，每天都能有几十块的利润，有时赶上星期天或者节假日前，甚至都能有上百的时候。不过这些，她并不稀罕。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庸俗的女人，她不需要多少钱，她只想给家里一个力所能及的帮助。就像她去年知道家里的困难之后，主动放弃高考一样，有时候，放弃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是力所能及的帮助。 不过，这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她一直都没有忘记那个小男生。 他不正经的样子，一直都印在她的脑子里。让她复习成人自考的时候，都不能专心。 她决定了，趁着这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拿到一个自考的学历，然后去凤城或者去外地，找一个其他的工作，反正，近段时间远离冀南最好。 不过，这打算，显然有点一厢情愿了。 她的心里，总是有些东西放不下。让她根本就复习不下去。那段时间的记忆，已经成了她内心深处的一丝幸福的回忆。每每到静下心来先要复习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那个不正经的人，就会适时的跳出来。 想想那一吻，想想他对自己毛手毛脚占便宜的时候，想想那时候脸红的自己。 她的心里就一阵甜甜的，然后又是涩涩的。 这些已经是回忆。 自己已经远离了他。自己离开，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帮助。 她坐在这书铺的老板位置上，有人租书的话，就熟练的收钱登记。 这里面人不少，但真正租书的，能占一半就不错了，大多是光看不租的。也不见她有什么不满的，依旧低着头在桌上写写画画的，另一只手，也闲不住的掏出瓜子来嗑一下。在她旁边还有一个煤球炉，直到手上没了知觉，她才伸出手去，在炉子上烤一下，然后再缩回去，显然也是冻得够呛。 她突然像是恼了一般，气咻咻的将手上的笔给扔到了桌上，看看这时也没有人要来登记租书，便要起身，想要将门口刚落下来的积雪清扫一下。 她刚想站起来，就感觉到自己面前一黑。 一道阴影在她的面前驻足了足有十秒钟。 她连头都没有抬，就说道，租书么？里面看看吧。 那人就回答，这里的书我包圆了。从今天起，这个书铺里的书，就我一个人看了。 瞿冰的眼睛里一下子就闪出一道光来。很欢喜的道，我喜欢自食其力。 那人就回答，我就是你的顾客。 瞿冰的眼睛里瞬间就布满了水汽，声音都有点哽咽了，说道，做人不能这么霸道厚脸皮的。 他就不回答了，直接就伸出手去。一把就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中，将瞿冰给捞了出来，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将她给抱在了怀里。 瞿冰就只叫了一声，就再也不发出声音来了，一脸红色，像是个怕见人的鹌鹑一般，缩在方子铮的脖子里。 她的眼窝里还有泪花，但是那一脸的幸福的笑，傻子都看的明白。 少男们敏感而脆弱的内心，瞬间就支离破碎了一地。到处都是黯然神伤的心灵，和急需抚慰的内心。 而旁边给方子铮带路的小胖子都看傻了。 这哪儿跟哪儿啊？刚刚还跟他吹，这会儿人家直接就上了。马勒戈壁的，这速度，拍马也赶不上了啊。完了，看这样子，这女孩儿跟风筝以前就认识，保不齐的还真是他的女朋友。要万一真是的话，那我这段时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我草，苦也。丢了夫人还折兵啊。 小胖子很无辜的，直接就跟狐狸精姐姐说再见了。同样很受伤的，还有那些整日的跑到这里以蹭书看书打幌子，试图接近美女的居心不良的学生。 赤裸裸的现实告诉他们，这世道，只有胆大够直接，才能抱得美人归。胆儿小还玩婉转的，注定只有失败暗自神伤的份儿。 瞿冰缩在方子铮的怀里，是真的羞了也吓着了，一颗心扑腾着停不下来。 这方子铮，也太直接干脆了。隔着一张桌子，就一把将她给捞出来，好像压根就没有费一点力气。 那一刻，她都差点要喊出来，最终，只发出一声小声的叫声，就止住了。 她的泪水，就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样，低落了下来。 她的心里，有委屈，又不甘，也有喜悦和甜蜜。 那脸上，一瞬间，全是满足。 再坚强再倔强，内心里也是软的。 ------------ 第179章 ．独领风骚 在这段时间里，方子铮的学习依旧没有啥长进，课堂上的睡觉天王成了方子铮最近的名头。七班的方子铮，在课堂上的睡姿，已经成为了一中校园里的又一道风景线。 其实方子铮如此牛逼的名声全赖于邹建波对他的信赖，他坚信，作为郑老爷子的弟子的方子铮，一定会在某一天，绽放出独特而灿烂的光彩。 随着方子铮每周定会有一次的请假，还有那时不时都会捎回来一点破烂纸片墨宝啥的作为回报，邹建波对于方子铮的一些表现，也就彻底的开绿灯了，甚至都跑到校长那里，亲自做了解释。 在校长那古怪的眼神中，邹建波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好像，校长他老人家对方子铮，有点不一般啊。 奇了怪了。 从那天以后，睡觉天王的名头无风自起，渐渐的交口相传，并最终成为一中的一个灿烂的招牌。虽然方子铮同学自打刚入学时惊艳表现之后，以后再也没有展现什么让人亮眼的身手，可是他那风骚的脚法，依旧成为了一中校园里的一个吸引人围观的焦点。 而七班也在樊波同学有意为之之下，成为了众多足球弱队的克星。有了方子铮的加入，一干踢球的精英们，自信心也无限的膨胀起来。 而每周定会又一次的校内比赛，也让方子铮的名头彻底的走向大众，成为无数人口中代号的所有人。 方子铮骑车而过，定会带来一片惊呼。 “看，睡觉天王。” “哪里，过时了，现在是右脚小王子。” “狗屁，人家是新小贝。” “草，红警战神。” …… 其实方子铮还有一个最新的绰号，没人知道。 网络bbs上盛传已久，独领风骚已经好几个月的‘一骑绝尘’，才是他现在的新马甲。 话说中国互联网bbs上，自打一骑绝尘进入这个江湖，立马就掀起了一阵‘绝尘热’。 bbs上的绝尘哥，还有那犀利哥，都是这厮的马甲，早已被身手高强的技术帝给挖掘了出来。 这厮以绝尘哥的马甲抨击时政要闻，发表一些独特的见解和建议，以犀利哥的名头嬉笑怒骂，放荡不羁。两个极端的表现，立马带动了两个不同风格的阵营，在中国早期的互联网江湖上，成立了一只由高素质人才组成的粉丝队伍。虽然两个马甲并没有过真正的面对面，但是在两帮粉丝的眼里，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两个绝顶风骚的马甲，肯定要评出个一二来。所以，在中国的互联网里程上，第一次纯粹意义上的网上掐架出现了，最后弄的事儿挺大，不得已，那绝尘哥和犀利哥才相继露面，劝说众位头脑发热的高质量才子粉丝们冷静一下。 作为互联网世界上的第一位偶像，当然，是两个一起并排的。这两个马甲一直是受追捧的对象。自然是引起了一些好奇新强大的技术帝们。于是，可怜的技术小白方子铮同学就不幸暴露了。 草，他们是一个人。 自打以后，江湖再无犀利哥和绝尘哥出现，他们成为了传说。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绝尘哥和犀利哥的传说，一直是中国早期网民们津津乐道的，并且引领了一些潮流，成为中国新时代网民顶礼膜拜的对象。一直到北京奥运之后，众多网民们在查阅中国互联网历史的时候，才偶然发现，那个中国网络的石器时代，也有网络大神的存在，他的言行，一样跟现在的博客达人一般受人追捧。他一发言，必定跟帖无数，成为众多潮流的风向标。他的词汇，甚至比现在还要犀利，还有入骨三分。 方子铮放弃bbs上独领风骚之后，并没有将这两个马甲束之高阁，也经常会做出一些有意义的事儿出来。 例如，提携新人。 他所提携的第一个新人，那就是小胖子赵牧。作为一个大神级别的名人，他的粉丝，是以千上万计算的。于是，他就替小胖子打了个广告，小胖子的书，确实很不错，确实值得他去捧。 于是，小胖子的笔名‘猥琐的胖子’，在bbs上火了。 他的连载小说，成为了中国互联网bbs上第一个回帖超千万的神贴。甚至，这个帖子，一直到了五年之后，还有人不时的翻过来，重新回味一下，回想起那些满心激动追帖回帖的青春年华，忍不住再风骚一把，回个帖子。 可以说，这帖子，自打发帖那一日起，就从来没有断过，一开始是在方子铮的力顶之下，追随者开始驻足，然后便火了，而且还伴随着一代又一代的网民，成为一段传奇，供人膜拜。到最后，一直到论坛无法支撑了，这才算是彻底的掩埋在互联网历史中。 自此，还产生了个新的网络用语，挖坟，用以形容那些不时翻出来回帖的第一代网民们。 当然，这是后话。 正在替小胖子使劲的摇旗呐喊，加油助威打广告的方子铮确实想不到，自己跟小胖子，竟然会因为一个小说宣传搞出这么大的声势。甚至将整个互联网都掀动了起来，成为了一个传奇的人物。 临了，在犀利哥和绝尘哥退出bbs的舞台的时候，甚至还发起了一个声势浩大的送别贴，整整一万多个网民回帖盖楼，彻底席卷了整个中国早期互联网，声势可谓壮哉。那些送别留名的帖子里，不乏有一些已经崭露头角的未来互联网精英大鳄们。这段原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回忆，必然会成为他们未来的一段美好的记忆。 一直到多少年之后，当中国的互联网大鳄们在峰会论坛上集体回忆中国的互联网发展历史的时候，都会忍不住面露微笑，回忆起这段难忘的追星往事，并且主办单位还找到了当时的那位技术帝，想让他来一回现场揭秘，说说当时的那位绝尘哥和犀利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不过那位已经在曙光网络担任重要职位的技术帝，全场就微笑着，闭口不言。 最后没办法，那主持人一再追问下，他才带着回忆和缅怀，说道： 他是传说。虽然早已离开这个江湖，但是，所有人都记着他的临别背影。他是我们的偶像。 他微笑着，用那种崇敬的目光斜角望着头顶的灯光，一瞬间，给人一种感觉，天哪，那个人究竟是谁呀，这么厉害，太伟大了。 那技术帝脸上微笑，不肯过多透露，却一直都和和气气的说着那位神秘人的伟大和崇高，不过在他的心里，早就骂开了。马勒戈壁的，他是我老板，我敢曝光他吗？我吃饱了撑的。我会说我老板搞这些就是为了帮他兄弟打宣传吗，就是为了一部小说，操。 神马人啊，就是妖孽啊。 ------------ 第180章 ．最特别的一个 方子铮的生活终于正常了。 虽然瞿冰没有认同他的意见，将那小书铺给关掉，可这里的客流量，确实瞬间就减少了许多。这让瞿冰一直都在笑着抱怨方子铮，说是他赶跑了她至少一半的收入。要他赔。 方子铮就伸出嘴来，很无耻的道，没有钱用肉还。 瞿冰就红着脸，娇嗔剜他一眼，害羞的去收拾那些被顾客烦乱的书本杂物，一本本分门别类的放好。方子铮就在后面，坐在那张老板娘专用的小椅子上，看着她的身影，越看就越有一种朴素的风情。 现在方子铮算是在她这里扎下根了。他非常无耻的每天都不厌其烦的在菜市场里买了菜肉带过来。美其名曰帮助瞿冰改善伙食，省的看到她一天到晚青菜豆腐的，他心疼。 瞿冰就笑着打趣道，我知道你喜欢吃红烧肉香酥排骨，但是也不至于天天买五花肉加排骨啊。 方子铮就没话说了，脸上也难得的红了，这事儿确实理亏，而且就算是自己每天买了这些东西，还是一样都落到自己肚子里去了。 自己到最后，还是就落了个好吃的名头。 “呵呵，以后我去买菜吧，你又不懂这些。你就只管到时候来吃饭就行了，大爷。”瞿冰其实很喜欢看到方子铮在自己面前狼吞虎咽的样子，这让她很有种成就感。她也不在乎每天多花的那点钱。要是换做她自己，每天去吃那些东西，她肯定要心疼一番的。可是换成他，那就咬着牙也要买。而且，最近天气冷了，她又想到一个好的买卖，每天至少可以多挣个上百块的手艺，她有信心。 “嗯，大爷我就赖定这里了。小妞儿你就别想着逃了。”方子铮腆着脸凑过去，摸摸人家的小手，亲亲人家的小脸蛋，逗得不亦乐乎。 睡觉天王的名头，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逃课小王子，总之，在校园里，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他，是整个冀南一中，最独特的一个。 用小胖子的话讲，在冀南一中，校长是老大，下面，就是方子铮。 方子铮不置可否，云淡风轻。 随着方子铮老爸的身份水涨船高，这小院里，也日渐的欢声笑语起来，每天总会有一些拉家常的，跟黄玉茹女士聊得不亦乐乎，连带着这在学校里不学好的方子铮都成了瞩目的焦点，成了众多家庭妇女们玩笑的主角。时不时的还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试探，就像那有没有对象啊，谈没谈朋友啊之类的，还时不时会有些照片之类的当着黄玉茹的面，递给方子铮，让他娘俩瞧瞧，一说就是，这闺女咋滴咋滴出色，千篇一律的人好，家世也好，门当户对什么的。 方子铮听的直翻白眼。 黄玉茹虽然当面都是笑呵呵的，但是心里却也忍不住犯嘀咕，我家儿子有这么饥不择食吗，你们要介绍也得给介绍个像沐书记家闺女那样的啊。再说了，咱家这方明恒也是排名第一的副县长了，来年等到县长下去，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了，正儿八经的县长了，你们总得考量下未来吧。怎么着也得给介绍个书记家的闺女啊。 说白了，就是她黄玉茹女士，看上人家沐雪了。 当然，这事儿并不是能拿到台面上乱说的，就算是她想给孩子张罗，也得先看看人家沐家啥想法的。 她没敢去开这个口。其实这也是方明恒先反对的，他说，孩子还小，操什么闲心啊，人家沐书记是上面指明下来的，说不准啥时候就上去了，到时候，咱们能跟得上人家的节奏吗，这不是让孩子为难吗？ 黄玉茹就忍不住生气了，咋着，我家孩子还配不上他家闺女？ 方明恒就笑了，赶紧安慰气恼的老婆，道，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得看人家家里的老爷子愿不愿意的问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爹还给咱儿子安排了个小媳妇儿哪，好像还小咱儿子四岁哪。你这时候张罗，我看你到时候咋安排。 黄玉茹就不说话了，这事儿也就作罢了。 不过，作为这次无疾而终的拉郎配的男女主角，方子铮和沐雪同学，并不知道他俩之间还差点有过点什么。 他俩照样该干嘛干嘛。 每日早上早起晨练，还是一如往常那样，一个练得如火如荼的汗流浃背，另外一个穿着件粉白的运动衫，映着那凛冽的寒风，跳动着像个精灵一般。 日复一日的，那小黑狗和方子铮都快熟悉了，见了面也不叫唤了，还有点想要走过来摇尾巴的样子。要不是被沐雪给叫停了，那小东西还真有可能上来，让方子铮摸摸。 其实要说区别吧，也有一点。这主要发生在沐雪身上。 也许是在两个月之前，沐雪看向方子铮的目光就带了点不一样的意思。 这种不一样，对感情生活一向有点后知后觉的方子铮来说，就如同那女孩的心思一般，是难辨的。所以，他并没有看出来。 而且，这种不一样的眼神，一直都持续了差不多两个月了，一直到这几天才恢复了原样。 沐雪心里，有点怨恼的样子。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想玩欲擒故纵吧，想让本姑娘开口，门都没有。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有种就别再跟我玩那一套。 沐雪一直都忍着没有去问方子铮，只是用那稍微带着点询问的目光去看，可是最终，沐雪发现，这方子铮确实不是那种机灵人，用眼神说话实在是不可取，她也就作罢了，放弃了这项很有潜力的锻炼方式。 想想方子铮的这种举动反正已经暂停了，要么是想玩欲擒故纵，要么就是跟一般人一样知难而退了，再看看他有何下文再说。 沐雪牵着小狗，像只骄傲的小天鹅一般，仅留下一股香风。 还有一滩小黑狗的排泄物。 方子铮在瞿冰这里，那日子过的惬意的很。 天天都有做的细致可口的饭菜等着，吃完饭还有额外的温柔补习的课程。神仙一般的日子啊。 这次瞿冰算是发了狠了，也终于肯牺牲了。 只要她出的题，在方子铮的解答范围之内的，解出来，就给亲一口。 这简直就像是给一台法拉利装进了航空汽油，那马力，杠杠的。 方子铮也是感受到了瞿冰那份儿苦心，其实也就是对瞿冰那白中透着红润的小脸蛋的无限诱惑没有免疫力，他很快就屈服了。 他玩了命的认真听讲，不但在瞿冰这里，就连课堂上，他都下了狠心了。 这种表现，连邹建波都惊动了。 要坏事。 邹建波心里一下子就猜到一点不好的苗头。 通过仔细调查之后，他就发现了，这方子铮只要是认真听讲的，全都是理科的课程，而且，全都是眯瞪着双眼，很显然，并没有听懂多少。 这家伙在临时抱佛脚了。 麻烦了，这家伙要给郑老丢人了。 不行，得找校长商量商量。校长大人不是说了吗，这方子铮严格来说，还是他的师弟哪。 你家师弟有麻烦，我看你是不是要开绿灯。 妈的，这就离期末考试不远了。 抱佛脚还有个屁用，还是想想其他的吧。 邹建波真想拽着方子铮的耳朵根子对着他面授机宜。 可是为人师表啊，要表率啊。 老子和校长大人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其他的，就看你会不会做人了。 小子，别让我们失望啊。 ------------ 第181章 ．英雄救狗 方子铮的磨难终于来了，这就快考试了。 临近考试前夕，整个校园里处处都弥漫着一种考前的紧张气息。 这种气氛，对于方子铮来说，是最难熬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信心，可是这对小胖子赵牧来说，却是没啥的。他一点都不担心。 一来，他主要侧重于文科，注定了来年要去文科班报道的，所以，他也就不太费心去背那些要命的公式。二来，他的文科成绩一直都不错，相信那文科班的老师也不是傻蛋，到时候肯定会要自己的。 所以，他现在并不担心考试的事儿，他现在关心的，是啥时候能出动一回，能够顺利拎回来一顿丰富的晚餐。 想想就流口水啊。虽然樊波操刀，连毛都剃不干净，而且自己掌勺，味道做的也不咋的，可那一锅确实是实打实的肉啊，跟饭堂里那种挂着肉牌子卖菜要实在的多。 他等在宿舍里，都急的要冒烟了。这胃里就像有几十条馋虫一般，在勾啊挠啊的。 终于，外面传来一阵自行车的铃铛响。 来了！ 樊波最近这段时间可谓是小日子过的相当的舒爽啊，经常都能有小酒狗肉吃，这一切，都是小胖子赵牧掏腰包，自己所付出的，也就是跑跑腿，动动手。吃的那个满嘴流油，那个香啊。 这次去的有点早了，人家还压根就没有开动，所以，就只弄了一条开发好的，另外一条还没有开刀哪。不过，他暗忖一条估计够呛，这回方子铮也要过来，干脆，连那条被迷晕的，还没有下刀子的也整个让他给拎来了。 最近这段时间，由于天气比较寒冷，吃火锅就成了人们改善伙食的首选，而作为冬季进补的极品，狗肉又开始火热了起来。但是这市场上哪有这么多肉食狗啊，还没有形成规模的饲养，所以，这段时间，在冀南，流行一种用药药狗的。 这伙人也不是用那种电视里的方法，扔个抹了药的肉啊包子之类的，那都是骗人的，这狗现在都鬼精的很，哪有这么容易就骗到。现在都采用一种气雾的麻醉剂。靠近那大黑狗只要一喷，不管这狗有多健壮，保管一喷就倒。 这伙人专门就给饭店里送，每天都有不少收获，保守估计，每天至少都能有几十条狗命断送在他们的手上。 而小胖子也是在偶然一次出去打牙祭的时候，才得知这个饭店里跟药狗队有关系，每天都能有上好的，新鲜的狗肉送过来。所以，小胖子也就认准这个饭店了，每次跳墙出去解馋，都会到这里来。 可这跳墙出来毕竟是担风险的，再说，他的体格也注定当不成那种体育健将那种，所以，樊波，就成为了他的好帮手好伙伴。 俩人珠联璧合，相得益彰。一个跑腿，一个负责开火，吃的那个爽。 这次，小胖子在方子铮面前夸下了海口，要请他吃一顿原汁原味纯天然大餐，这话绝不是敷衍的。他很认真的在准备着。 可是，樊波带来的东西却让他不满意了。 “怎么这么小？还两个？”小胖子头疼了。 他虽然好吃，但是他不喜欢杀生。所以，对于樊波弄来的另外一条活物，他直接就皱眉头了。 “没办法，最近天儿太冷，那店里的生意好的不得了，都没现成的了，我这也是好说歹说，才弄了一只半大的，都杀好了，另外一个算是添头，老板说了，咱们照顾他生意，他也挺感激的，所以，这只小的，就送咱们了。别看这小的没啥肉，不过喝个酒什么的，倒也挺不错，最起码肉嫩。就是还没有开发哪，有点麻烦。人家老板也是嫌麻烦，不出肉，所以就放在哪儿，也没宰。”樊波看着那小狗刚刚睁眼的样子，心里面突然有点不忍心了。 这小狗的一双眼睛，就像会说话的一样，特让人心生怜惜。 咦，这够脖子上还拴着一块玉哪，嘿，真稀罕，保不齐还是人家家里养着当宠物的哪。 这么丑的土狗，谁还拿它当个宝一样的，真没眼光。 杀不杀？要不方子铮来了之后，肉不够吃的。 樊波问小胖子的时候，瞬间就恢复了那种杀手本能。 一双眼睛，特亮。 虎视眈眈的。 那小狗哼哼两声，也看向了小胖子。 “开工！” 方子铮跟瞿冰那丫头的发展是越来越水到渠成了，那丫头就是个脸皮薄的性子，一点稍微逾越的举动都能让她脸红个半晌，那份害羞脸红的样子，差点能把人给融化了。 抱着瞿冰，放在腿上，感觉着那份温香满怀的成就感，相当的有意思，这时间，也过的飞快。就这么搂搂抱抱的补习，时不时还能摸一把揩下油，这日子，简直就像神仙一般。 方子铮有时候都不愿意出来了。 不过人家瞿冰也要做生意的，总不能老是在那儿关着门，让人家赔本吧。所以，方子铮也就很善解人意的点到即止，就为了看看瞿冰那脸红慌张的模样。他喜欢。 今天中午逃了两节课，整个下午都呆在瞿冰这里，让她帮着补习，反正是一边补习一边吃豆腐，上下其手的不亦乐乎，他都忘记时间了。要不是瞿冰一下子醒悟起来，要开门做生意了，他都忘记了跟小胖子约定的这一茬。 他还有个饭局哪。 据小胖子讲，他有点好东西要让方子铮尝一尝。 兄弟，就要有福同享的。 对此，方子铮很欣慰。 他要看看，最近让小胖子总是吃的满嘴油的玩意儿，到底是啥，难不成他们真的在宿舍里开火做饭了？ 贼头贼脑的跟瞿冰弄了个吻别的手势，又把正在给顾客登记的瞿冰给臊的够呛。 方子铮很有成就感的就向学校跑过去。 哼着雨中的旋律小曲，从瞿冰那里出来。神清气爽的，连空气中的凉意都感觉不到了。一双手上全是暖暖的，香香的。 方子铮还没有小胖子的租房那里，就只听到一阵凄惨的狗叫声。 他一惊，心想，不会吧，这么玩，别被老师被发现了啊。学校里虽然把这些房子给租了出来，但是你要是敢在这里玩这些的话，保准会给你来个处分啥的。这是明令禁止的。严禁在学校宿舍里开火做饭。 其实本事在学校宿舍里烧火做饭也没啥，主要就是个安全问题，只要学生在意好了，也没什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儿，可学校里有个顾虑啊，他们怕有样学样啊，要是每个学生都这么搞的话，那还怎么去用心学习啊，那还有谁会去食堂吃饭去啊。 方子铮赶紧进去，一看，呵，这樊波也挺能，浑身都是血，手上还拿着一把铅笔刀，铅笔刀上还沾着血迹。满身都沾满了血，让人不禁联想，到底是被狗咬了还是在刀片给弄伤了。 在小院子里跟樊波相隔几米远的地方，还有一只小狗在跟他怒目相对。 那小狗倒也硬气，虽然面对屠刀，但是一点也不害怕，对着樊波汪汪的直叫唤。要不是小门紧闭着，说不准还能发挥它的优势，直接跑出去。 而樊波手上那几道被抓出来的血痕，也证明了，刚才在面对屠刀的时候，这小东西是如何的反抗，如何的不屈。 “他妈的，这狗日的畜生，差点下嘴了，幸亏老子躲的快。” 樊波脸上没光，骂骂咧咧的道。 方子铮没听他如何叫骂，他的目光此时就集中在那小狗的身上。 一样的丑，一样的小凶悍。 这，简直跟沐雪那条小土狗是一个模子里面印出来的。 谁料那小狗见到方子铮进来之后，竟然显得很放心一般，对着方子铮就跑过来了。 屁颠屁颠的，过来之后，还用那沾着血迹的嘴巴在他的裤管上拽了一下。 扯了方子铮的裤管之后，它就抬起头来，那黑的发亮的小眼珠子就瞪着方子铮，一阵猛瞧，又是撒娇又是乱蹭，蹭完又抬起爪子，对着樊波和里屋指了指。好像在表达什么。 咦，左耳朵上也缺了半块，一样的丑。 我草！ 方子铮一下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沐雪家的那条小土狗么。 它怎么在这里。还差点成了下酒肉？ 方子铮一下就同情心泛滥了。弯下腰就将虎口逃生的小土狗给抱起来了。 “那个，方哥，这小狗是你家的？” “草，你差点闯祸了，这虽然不是我家的，但是它的主人可不是好惹的，我也要让三分的。这家伙，老厉害了，对我都敢呲牙的。”方子铮一边说，一边仔细检查着这小狗身上的伤势，还好，就是被樊波用铅笔刀在脖子上划了一道，并不深，也没有流多少血。看来这樊波也不是什么行家里手的好把式，杀个狗也没有家伙，直接用铅笔刀的。想想也算这小狗的命大。 幸好幸好，要不然小胖子和樊波两个家伙就真的闯祸了。 虽然自己不会出卖这两个好吃的家伙，但是这事儿也绝对不可能是不透风的墙，早晚有一天会传出去的。到时候，那个机灵古怪的丫头，指不定要怎么整他们两个哪。说不准还得连累自己。 草，幸好及时赶到。救了这小畜生一命。也省的招惹那疯丫头。 那他娘的算啥事儿啊，英雄救狗，还是个公狗。 不过是美女的狗，绝非普通的狗。 方子铮有点期待了。 ------------ 第182章 ．两肋插刀，插错人 方子铮将小狗给送到一个兽医站，让人家专业人员给检查了一下。人家也算实在，就告诉方子铮，这段时间，县城里总有一伙儿药狗的，这小狗也是中了那药狗人的药，到现在身上还有药性哪，得好好的吃几顿药，要不然以后还有后遗症的。 方子铮一听就恼火了，这丫的，害死人了，自己这还怎么给她送回去啊。 眼看这小狗在兽医的手底下，一会儿就全身包裹的像个宠物狗一样，全身上下还给穿了一层白色的绷带，方子铮那眉头都皱成了包子了。 这个样子是绝对不能送回去的。要不然，那丫头指定恨死自己了。肯定是以为自己拿她的小狗撒气哪。 草，折腾人啊。该死的小胖子，给老子吃顿狗肉都吃不安生。 活该，这小狗给他养着去，要是养不好，老子拿他当出气包去。 方子铮一瞬间就想到了那吃的肚圆流油的小胖子。貌似，那家伙的也没啥*事儿。嗯，这个伟大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他了。 等到方子铮将这个艰巨的同志之间的任务交给小胖子的时候，那家伙明显就傻眼了。 这算啥事儿啊。 吃狗肉不成，还弄了个畜生爷爷供起来了。 有这么倒霉的吗？ 这丫的，该死的风筝，就没有给摊过好事儿。这养狗，哥们儿也不在行啊。 咋整啊？养不好的话，兄弟要拿咱开刀啊，樊波，给想个办法。 樊波闭目深思，像个专家学者一样，踱着四方步，来回走了大概有五分钟，看了眼正在里面上网的方子铮，终于沉吟道，有了。 一脸贼嘻嘻的，凑着小胖子的耳朵，嘻嘻哈哈的说道。 小胖子一听，脸上也喜气起来了。 这主意，绝了。有门。 就在此时，在门外进来一个长相猥琐的学生，一脸急匆匆的样子。平常的时候，也跟小胖子他们混的，整天跟个跟屁虫一般，把小胖子当作叔叔辈去供着的，只为了能玩玩他的电脑游戏啥的。 他一进来就对着小胖子道，大门口有个校外的秃子找方哥，我估计八成是寻仇的。刚才那个报讯的兄弟说，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让咱们准备下。别吃亏了。 小胖子一听就火了。 最近因为他跟方子铮混的比较开，在学校里也算是相当有面子的存在了，身上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一种校园豪杰的气场。平常的时候，身边也能召集个帮手啥的，打个群架倒也并不怕。 “那个，门卫管不管？”他眯着小眼睛，沉声问道。 “我听那报讯的说，是门卫让我们提前准备的，估计没事儿，在外面打的话，应该没啥问题。门卫不会吃饱了撑的去外面管事。”那猥琐的带着小眼睛的跟班说道。 “那行，樊波，咱们召集兄弟吧，有人找风筝的麻烦。咱们当兄弟的，也该表示一下了。”小胖子眼神很狂热的说道。方子铮是他的兄弟，而且还不止一次的替他解决过麻烦，上次被高二那几个家伙堵在厕所里，还是方子铮上去给解了围，最后才不了了之。这些，他都记在心里了，虽然兄弟之间这些都是应该做的，可是做人也不能只知道承受恩情而不想着回报，这不是他的本性。 而樊波则是更简单了，他本身就是个直肠子性格，作为一个体育委员，他这段时间可算是扬眉吐气了，最近在足球场上大小通吃的战绩，至少有大部分的功劳要算在方子铮的身上。而且，有个别输的惨的，想输不起亮棍子的时候，也多是靠方子铮的面子，人家才没有真的在操场上打起来。这些，靠的都是方子铮的威名。 总是如此下去的话，那可不行，咱们也要将自己的水平发挥出来，别让人瞧不起，说咱只会靠方子铮来镇场子。 马勒戈壁的，这回就拿这个校外的开刀。让所有人都明白，咱们班不是好惹的。 干他娘的。 刘黑虎穿着一件黑色的小背心，外面套着一件过时的黑色皮夹克，吹着学校外面那凛冽的小北风，雪亮的头皮上还有汗珠。他的嘴巴紧抿着，脸上表情说不出的困恼。 同时，心里头有种憋屈的感觉在酝酿着，总想找个人来撒撒火气。 为啥？ 因为黑哥最近在感情上有些不平坦。 人家那姑娘压根就对他不冷不热的，再说了，他也不会整那啥风花雪月的景儿来讨人家的欢心，所以，这进展，不怎么顺利。 好不容易拉下脸来，想找方子铮来取取经啥的，想看看方子铮对付这一套，有没有啥绝招啥的，谁料，一过来，人家那门卫竟然不理睬他。 最近已经开始成为刘老板的他，在整个冀南也算是有鼻子有眼的好汉了，虽然在冀南的江湖地位并没有提高多少，可是在凤城却已经打响了名气，等到他们的名气在冀南一传响，那么他刘黑虎绝对是水涨船高的。可是现在，他却被一个小混子一样的校门卫给拦住了，说话也不客气，冷言冷语的，忒气人了。 尤其是那小家伙的目光，很有种看流氓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那目光中，总有种审视的味道。 马勒戈壁的，老子在外面混的时候，你们还在上小学哪。用这种眼神看老子。 当时他就想发火。 可是方子铮小师傅教会了他，凡事儿要冷静，要稳妥。所以，他一直都隐忍着，好声好气的告诉那门卫，自己真的是找方子铮有事儿。 不过，那门卫也算是有心眼，他一看刘黑虎这造型，就知道，这家伙，不是好人。你看哪，秃瓢、黑脸、大冷的天穿个黑夹克，歪着脑袋叼着烟头，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外面来找事儿的。这种人，他见得多了，都是到学校里找人开架的。 不过这门卫倒是挺佩服刘黑虎的，因为这家伙只身一人过来，而且，他要找的人，还是新近很出名的方子铮，那个据传身手很利索的方子铮，足以说明这家伙的胆色。可是，佩服归佩服，这不代表自己就能放他进去。 作为一个门卫，首要的，就是要守好大门。里面无论有多少学生内斗的，只要没有外人进来，那就行，绝对不允许校外的人到学校里来找事儿。 于是，刘黑虎同志就很憋屈的被拦在保卫科的小房间里了。 “蹲下，让你蹲下没听到吗。” “等着。还没来。” 那小同志拎着棍子，穿着制服，就像个警察一般，将刘黑虎当成了审问的犯人，让刘黑虎蹲在那小房间里，差不多盘问了十分钟，最后才觉得，反正这家伙是一个人，也没啥杀伤力的，把人叫出来，有啥事儿就在外面解决吧。于是，这才叫了个学生带话，到方子铮的班上去通知一声，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说了，让他们做好准备，省的到时候看走了眼吃亏。 不一会的时间，从学校里走出来一帮人。看到那伙儿人出来，那年轻的门卫就对刘黑虎道，行了出去吧，人来了。 刘黑虎一脸喜出望外的就道，谢谢啊，这就走出来了，出来一看，就傻眼了。 马勒戈壁的，这算是闹哪一出啊？ 来人明显都是不怀好意啊，尤其是前面那两个小家伙，都是杀气腾腾的，他们跟自己有仇？ 带头的是个小胖子，还有个穿着运动服的，满脸都是青春痘的小年轻，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学生，一个个脸上都还带着稚气，神色还有些紧张和兴奋，那明显都鼓鼓囊囊的棉袄和羽绒服里，不出意外的话，都带着家伙哪。 可刘黑虎左想右想就是搞不懂，自己究竟啥时候招惹这帮学生了。 这年头，在外面混的，有些人是不能惹的。混社会的，都明白，跟这些人有了矛盾啥的，大多都是能忍就忍的。 第一种人，肯定是有背景有后台的，这种人不是不能惹，而是惹不起，人家的手段多着哪，自己承受不起。 而另外一种，就是未成年的，那些小家伙，一个比一个狠，下手都不考虑的，往往脑袋一热，就往死里下手，出了人命都不带眨眼的。 而这高中生，虽然并不如上面那两种人，可也不是谁都能掐的，往往就是这些小年轻，才是最狠辣的。他们还没有接触过社会，打个群架就认为是很出彩的，所以打架的时候，都很卖力，很想出彩，虽然不致命，但是被打的，往往都很惨。 刘黑虎一下子就怵了。 马勒戈壁的，我没有招惹过他们啊。 “就是他！”那个报讯的学生一指刘黑虎，刘黑虎的牙花子都颤抖了。这么巧，还真是找咱开刀了。 这架，打的不明不白的，草。只能认倒霉。 随着那个学生一指认，刘黑虎明显就感觉到对面那八九个学生的气势上来了。他们一分为二，有4个小家伙来到刘黑虎的后面，直接将他从后面逃走的后路给断了。 只见那个小胖子随手就从羽绒服里掏出来一个板凳腿。 那板凳腿上还有一些新鲜的木屑在上面，很显然，是刚刚才从板凳上拆下来的。 他很熟练的将板凳腿拿在右手上，而左手就从兜里掏出一条长长的医用绷带出来。 那小胖子虽然人长得有点胖，可是知道的明显不少，他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在打架的时候不会武器脱手。他将绷带一头叼在嘴上，另一头拿在左手上，沿着右手拿板凳腿的手掌上缠着。一圈又一圈。 整个过程很仔细，也很快。 他旁边的那个穿着运动服，运动球鞋的一脸青春痘的板寸头，也是跟他一样的动作，拿绷带将右手上的棍子给绑结实了。 刘黑虎一瞧，心里暗暗叫苦，这帮小家伙，看起来还很有经验啊，这回连跑都不好跑了。 他奶奶的，晦气啊。 刘黑虎心里叫苦。眼睛就看向了门卫室。 虽然这些学生人多，他心里也打怵，可他并不是怕，再说了，他也不想跟他们动手。 “小子，我是来找人的，咱们啥时候有过节了？”刘黑虎不慌不忙，眼睛瞄了一眼门卫室的距离，心里计算了一下。 “过节你马勒戈壁。老子打的就是你。敢打我兄弟的主意，草！”那小胖子第一个就朝着刘黑虎冲上来了。气势汹汹的。很有一股子冲劲。 为兄弟两肋插刀。 这是小胖子的宗旨。 ------------ 第183章 ．情敌？ 方子铮就知道，这小胖子就不是个安生的主。 他才刚在电脑旁边坐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不见这小子的身影了，连樊波都跑出去了。 一个人没有，方子铮就感觉到没意思了，那就回教室好好学习去吧，谁料一到教室，就听说有事儿了。 这小子出去带头打群架去了，而且，好像还是为了他两肋插刀，去帮他解围去了。 帮我解围？ 方子铮一听就愣住了。还有人到学校门口挑衅不成？ 他有点好奇，自己在冀南也没有表现的太招摇啊，难不成这麻烦还从天而将了？ 然后他就听说，好像是学校门口来了个秃瓢的黑汉子，长得恶形恶相的，一看就不是啥好人，说是找方子铮。这不是来挑衅的是什么？ 方子铮一下就想到了，别是刘黑虎同志啊。 马勒戈壁的，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乱打一通了。 操，小胖子这回两肋插刀，插到老子胳膊上了。 他立马像风一般的飞出去了。跑得气喘吁吁的。从教学楼的三楼，到校门口，差不多要几百米的距离，可方子铮这一阵风一般的疯跑，还不到半分钟，就跑过去了。 立在大门口里面，朝外这么一看。 熙熙攘攘的，一大圈子学生围着。 到处都是议论纷纷，众说纷纭。方子铮一看，这不正是刘黑虎吗？ 只见他一条银链子舞的行云流水，将方子铮一班上的学生都挡在了外面，小胖子和樊波虽然人多，但说到底还都是学生，跟刘黑虎这种见识过真刀真枪的社会人士是有差别的，最起码，在胆色上，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虽然仗着人多，但是此时刘黑虎一条铁链子甩的虎虎生风，他们根本就没办法接近，谁靠的近了，说不准就得让铁链子给刮一下，生疼生疼的。都有好几个，被刘黑虎给伤到了。 小胖子一看，眼睛都红了。 他急怒之下，抓过一边的学生手中的板凳腿，这就继续往上冲。 只见他将左手上的棍子一挥，正好挡在那铁链子上，那链子一下就卷住在板凳腿上，小胖子这一瞬间，就爆发出了与他体形完全不相符的灵巧和速度。他的身体猛地一下靠前，直接将距离拉小了。他右手上的棍子，一下子就劈到了刘黑虎的面前。 刘黑虎侧身闪过，一脚就向小胖子肚子上踹过去了。 刘黑虎虽然不明不白的被围殴，但是他从刚才小胖子说的话中琢磨到了一点，这些小孩，看样子都是方子铮的朋友。 所以，他并没有下狠手。 一脚蹬在小胖子的肚子上，也仅仅使了几分力气，要不然，小胖子哪里能受得了。 小胖子一个屁股墩就坐在了路边的雪地上，骂骂咧咧的就要再往上冲。这回，他的手上，拿了一块砖。 被雪水浸泡过的，湿漉漉的，带着一些蔬菜叶子和杂物的废砖块。 他瞄准了目标，这就要丢过去了。 这时，在他的脑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声，“都他妈停手——” 小胖子一转身，就看到方子铮正一脸苦笑的站在后面，脸上，全是汗水。 刘黑虎停下来，一把就抓住了对着他脑门劈过来的板凳腿，转过身来一下就笑了。 满嘴的白牙，配上那丑丑的表情，一笑起来，就像个煞星一般。 “黑哥，对不住啊，误会了。” 方子铮一张嘴，小胖子就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了。 生疼生疼的。 麻痹的，这乌龙，太大了。 他脸上红的，跟个苹果一样，也不知道是臊的，还是给刚才那一巴掌扇的。只见他诺诺的上来，对着刘黑虎和方子铮左瞧瞧右看看，脸上带着歉意，对着刘黑虎就说，“哥，打错了。” 刘黑虎忍俊不禁的乐了，笑道，不错，有冲劲儿。 小胖子更囧了。像是要弥补过失一般，就说道，改日等兄弟能出来了，再一起喝个酒，咱陪个不是，唉。走了。 转身就带着一帮小弟兄回去了，一刻也不好意思多留了。 毕竟他没有外出证明，不能在外面久留的。跟保卫科的小门卫打了个招呼，就一脸败兴的进去了。 刘黑虎一脸晦气的样子让方子铮忍不住笑出声来。刘黑虎一看方子铮的笑，更郁闷了，摸着那擦破了点皮的脸道，长个恶形恶相的脸还真不占便宜，处处都当咱是阶级敌人一般，唉，找个女人都难。 无尽的萧瑟。 方子铮一下清醒了，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啊——虎子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过来了？坐！”看着刘黑虎那一脸好奇的模样，还不住的用疑惑目光从自己和方子铮之间来回的打量，瞿冰的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顿时有些局促起来。连端茶送水的动作也是慌乱不已。 “哎，师傅，你咋还认识小冰啊？看你俩的样子，好像还不一般的关系啊，咋了，搞对象啊？”刘黑虎同志一向是快人快语的，虽然有时候有点傻了吧唧的直愣子，但是看他俩的那副表情，傻子也能猜得出来他们的关系啊，尤其是瞿冰那慌中带羞的模样，十有八九是不会错了。刘黑虎心直口快的嚷嚷着方子铮不地道，把他们顺红厂最魅力的一朵花给抢走了。 不过一瞬间，刘黑虎的脑子就转的飞快了，他就想，坏了啊，这小冰和师傅搞对象，那自己以后岂不是要喊她师娘了？完了完了，以前她都喊俺哥的，这以后直接倒过来了，她倒成了长辈了。亏啊。 “冰冰啊，这是真的么？”刘黑虎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老觉得心里有些别扭，虽然明知这是好事儿，但是，他总是有点小疙瘩，转变不过来。 “你觉得哪？这事儿还有假的不成。”方子铮上前就将瞿冰的腰给搂住了，脸皮厚的要命，直接就玩实际的来证明了。 瞿冰看到有刘黑虎在场，脸皮薄的当然不允，可是却又挨不住方子铮的力气大，只得羞恼一般的锤了方子铮的胸口一下。 刘黑虎一看这两人之间打情骂俏一般的小儿女动作，终于认命了，看来，这是八九不离十了。 他的脸上挣扎了一下，就开口道，“那是自然，小冰以后就是咱的师娘的，哈哈，师娘在上。有礼了，谢谢师娘。”刘黑虎呵呵的笑着搔着光头，仿佛在搞怪一般的的举动，让瞿冰的脸上更红了。 “死虎子！别瞎叫。” 一直以来，刘黑虎他们几个在顺红厂那一片的名声其实就不咋样，瞿冰和他的关系也就一般般，不过都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都住在一个家属院里，见了面还是要喊一声哥的。这刘黑虎的年龄要大一些，自然是以哥自居的，对于顺红厂的子弟，他也是多有照顾，尤其是很能招蜂引蝶的瞿冰，更是从小保护的小妹妹，帮她解决了不少心存不轨的年轻人。其实说实话，她还是挺感激刘黑虎的。这会儿刘黑虎一脸毕恭毕敬的样子，还真把自己当作长辈一样看待了，这下子，让她有点手足无措了，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想拒绝吧，又怕方子铮多想，默认了吧，这传出去也不好。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着了。 “算了，别开她玩笑了。黑哥，找我啥事儿？”方子铮拍拍瞿冰的小脑瓜，就直接扯开了话题，也算是给瞿冰解了围，直不楞登的看向有点忧郁的刘黑虎。其实方子铮也多少猜到一点，估计跟他的感情有关系了，莫不是失恋了？ 确实，刘黑虎犹豫了，不知道该干啥了。 面对眼前方子铮和瞿冰的幸福场景，他心头的苦恼，终于越发的泛滥起来。不过，想到小师傅的手段，他又仿佛看到了希望，他抬起了头，望向很有手段的方子铮，那有些泛红的脸上，还有些扭捏。 这虎哥，有点反常了啊，很少看到他这幅多愁善感的样子啊。难道这次打击的有点大？但愿自己猜错了。 “唉——别提了，师傅，跟你取经来了。您就教教我吧，怎么把妹子啊。”刘黑虎的脸上，一下就燃起了希望。直接将方子铮当成了救命的稻草。 方子铮傻眼了。真的啊！ 方子铮就像个经验丰富的教官一般，跟刘黑虎如此这般的讲解，而刘黑虎，就像个勤学向上的好学生一样，默默地牢记在心，就差拿个小本子做笔记了。那眼神，是如此的狂热，那心态，直接就便的很有信心了，那未来，仿佛已经拨开云雾了。 看着孺子可教的刘黑虎同学，方子铮很有种成就感在心里豪气万丈，正得意着，突然，他的注意力就转向了外面的瞿冰那里。 瞿冰，正跟一个很帅气的男孩子说话哪。 那小男生，长头发，俊脸庞，长得也很高大，腿长胳膊长的，身材骨架好极了。 方子铮刚刚才一脸得意的传授追女功夫，那点自豪感的瞬间就没了，还不舒服起来。 难道这就是吃醋了？ 方子铮心里怪怪的想到。 ------------ 第184章 ．难题 “你怎么来了？”瞿冰的语气中有些不安，还有些不满，更有一种局促，像是被撞破了什么一样，心中有点紧张的问道。 “我怎么不能来？”那男孩子一点都不客气，那帅帅的脸上，还带着点青紫的印痕，估计是跟人打过架了。 “又去打架了？”瞿冰转过身，就朝着里面走过来，走到那帘子隔开的小卧室里，就拿出一瓶药油出来，也不跟刘黑虎方子铮他们两个说话，将药油塞给那小男生，还又塞了几十块钱给他。 “别又去玩游戏机了。快去上学吧。”说完，就转身回来了。 谁料那小青年并没有听从瞿冰的意思，他也不着急上学的事儿，跟着瞿冰就走进来了。 一眼就瞧到了正端坐在老板娘座位上的方子铮。 他的眼，红了，想要打人了。 方子铮一头雾水。冷眼瞧着这个陌生的小年轻。 这么帅气的小伙子，难怪瞿冰都动心啊。妈的，想跟老子抢女人，翻了天了。 他一下就站了起来。对上了那个帅气的脸。 两双眼睛，都瞪着，像是在顶牛一般的喘着粗气，红着眼珠子。 刘黑虎还低着头学习哪，嘴巴里面还念念有词的，寻思着啥时候主动出击了。刚想着点眉目，确定好了时间，这一抬头，就看到了这诧异的一幕。 “是你？” “是你！” 那小伙子认出方子铮来了。 同样的，通过他提醒，方子铮也终于记起这个小年轻了。帅帅的，长发青年。 这不就是那次跟周志涛一起，围攻自己的那几个家伙里面的吗。 草，冤家路窄啊。这回老子新仇旧怨一起算。 方子铮想动手了。 “哎――你们想干嘛？”瞿冰刚从里面出来，就看到这一幕了，俩人已经掐上了，一个手上抓着板凳，一个手上拎着对方的衣领，就差挥起老拳了，她急的脸上都白了。 而刘黑虎，则是在一边眉开眼笑的，幸灾乐祸哪。 “他是谁？” “他是谁？”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语气相当不善。 一起瞧向了瞿冰。 瞿冰脸上一急，看向刘黑虎。 那帅帅的小青年甩了甩额前的碎发，手上抓着板凳，正在想着大不了拼着挨他一拳，也要砸他一板凳。不过，他心里，始终都有点阴影，老是想到那次方子铮的身手来，而且，不知怎么的，一看到这个家伙，上次被他揍的那个地方又隐隐的疼了起来。他虽然心知打不过，可也并不示弱，嘴上依旧强硬的问道，“怎么着？跑这儿来干嘛？想挨打的话，咱去外面练练。” “草，上次打的还不够啊。”方子铮拎着那小青年的衣领，不善的说道，“在在老子面前秀你那三七分，老子把你头发都拔光了。” “我草――”那小青年受不了了，直接就将板凳抡了过来。 不了，一双黑手，从他头顶上，一下就把那板凳给摘过去了。 那年轻人一恼，转过头去，脸上直接就变得恭敬了，就像是少先队员看到了教导员一般，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虎子哥。” “小屁孩，少jb动手，不老老实实的考大学，学人家打什么架啊。”刘黑虎同志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把那小青年唬的够呛，脸上都不自然了。 刘黑虎说完，就看了看方子铮和瞿冰，笑了，想到，原来这是有过节啊。好玩啊。 “哎，小子！过来过来！咱们到外面去抽根烟，你看外面这风景多好啊，化雪的天，空气多好，天空多蓝啊。”刘黑虎一脸偷笑的瞧着方子铮，又拍打着那小青年的后脑勺，说完，也不管那小年轻乐不乐意，拽着他就出去了。 瞿冰一脸苍白的望着方子铮。 “说吧，这是啥情况啊？”方子铮似笑非笑的，望着瞿冰开了口。 瞿冰那嫣红的嘴唇都没了血色，脸上一暗，说话了。 “原来他叫瞿光啊？啧啧，真是，怪不得长得这么俊俏啊，嗯，确实有道理。”瞿冰一听方子铮这不正经的话，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胳膊上。 方子铮和瞿冰的弟弟，也就是那个帅气的长发小青年瞿光算是对上了。 这瞿光可不管自家姐姐对方子铮一往情深，他就觉得，这方子铮也不是个东西，就是个小蜜蜂一般，还敢跟涛哥的对象搞暧昧，上次不就是因为这事儿去打他吗，虽然没有伤到他，但是他也应该长点记性啊，至少应该远离那个沐雪啊，可这狗日的，还跟沐雪眉来眼去的，让涛哥很不爽，正筹划着，在给方子铮长点记性哪。 没想到，这个让所有人都很恨之入骨的小子，竟然跟自己姐姐搞上了。这可让他不服气了。 这小子，恐怕是那种沾花惹草的人，可不能让姐姐陷入太深了，要不然会害了她的。 所以，瞿光对方子铮，没有好脸色，即便是瞿冰因此而掉了眼泪，他也不认可方子铮作他姐的男朋友。 他要找机会，彻底的修理这方子铮一回，让他远离瞿冰。 瞿冰为此忙很苦恼。 方子铮开解了她好几天，并发誓，一定会找机会和瞿光好好的谈一谈，这才让瞿冰稍微的强颜欢笑了。 不过，牛逼已经吹出去了，他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下轮到方子铮头疼了。 这小子，就认准了自己不是个好人，方子铮就搞不清楚了，这小子为什么会一门心思的跟着周志涛哪。邪了门了。 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的聊聊。 不过，现在方子铮最头疼的，不是如何跟小舅子修补关系，而是另外一件，更让他头疼的事儿。 沐雪。 确切的说，是沐雪的那条小土狗。 那条有着黑色皮毛，耳朵上还缺了半块的，无比丑陋的小黑狗。 那丫的小畜生，竟然忘记了它的主人，和小胖子特意找过来的那条小母狗搞起对象来了。 它都不想走了。 今天是星期六，晚上是没有课的，过两天就是期末考试了，考完就要放假了。方子铮这段时间忙天忙地的忙着补习，到最后还是没有把握，不得已，他就使出了杀手锏。 联系一下，作弊。 他早就从班主任那里得到消息了，考场序号是完全打乱的，但是，并没有像以后那般变态的将年级打乱，现在还只是将不同班级的放在一起，重新排了下顺序而已。考场的序号，早就出来了。作为内部人士，邹建波，一早就有了。所以，方子铮愁眉苦脸的去跟邹建波联络感情了，终于不负此行，打听到了他想知道一点信息。 排在他前面的，是另外一个班的。连考号，都打听到了。 据小胖子分析，那是沐雪她们那个班的。 方子铮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今晚，需要行动了。 首先，他就把小黑狗给牵出来了。有它做引路人，这事儿起码得事半功倍吧。冲着小黑狗的面子，那丫头也得帮个忙吧。 谁料那小黑狗完全不理会方子铮的好意，它就是不肯走了。 它窝在小胖子的租房那里，磨蹭着那同龄的小母狗的脖子，浓情蜜意的，对着想要拆散他们的方子铮都亮起了獠牙。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呜呜声，全然忘记了是方子铮才让它留下了一条狗命，这恩情，完全没有小母狗重要。 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啊！ 方子铮仰天长叹，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就连那条小母狗也一起牵走了，惹得小胖子他们在后面一阵叫骂，那小母狗老子们养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肥了，你这就给弄走了，哥几个吃啥啊？ 方子铮很轻松的就将刚刚放学回来，还没有到家的小女生给拦住了。 沐雪有些诧异的盯着方子铮，暗道，这小子终于沉不住气了吗？不过，现在的这个样子，倒也有些男人味，看起来邪邪的样子，挺不错的。倒也可以观察观察。 方子铮当然想不到沐雪心里的想法，他左手上搭着一件风衣外套，上身只穿着一件深蓝的休闲西装马甲，里面是松开两颗扣子的白色衬衣，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里，确实需要些强大的体魄赖以支撑其风度。他就斜挎在自行车上，一条腿支地，另外一条腿蹬在自行车脚蹬子上，整个身子歪歪的，嘴巴上叼着烟卷，燃的只剩下半截的香烟向上升起着淡蓝的烟雾。 他的身后，就是那破例露面的夕阳，四下里安静极了。没有风。 一股油然而生的熟悉的感觉，在沐雪的心里浮现。 这就像是电视里演的那种，不学好的混混学生，在拦住美女表白的场景。 她的心，突然就颤了一下。他送了56封情书，虽然每一封都是同样的内容，但是至少做到了风雨无阻的天天都送，这家伙，前几天突然不送了，肯定就是在欲擒故纵了，这回，怕不是看我不上钩，忍不住了吧。 不行，本姑娘绝对不是这么好追求的，得杀杀他。 谁料沐雪同学还未开口质问，方子铮倒先开口了。 一开口就击中了她的软肋。 ------------ 第185章 ．联络感情 “你还记得几个月之前，在这里，那个敢对着我呲牙的小家伙吗？” 沐雪一下子就呆住了。突然，又脸色不善起来。前段时间，在县城里有不少人家丢了狗，她也不例外。就带着它去同学家转悠了一圈，回来就没影了。左找右找也没找着。到后来，就听说人家有一些人专门药狗的，送给饭店里当火锅料了。那一刻，她都破天荒的流泪了。养了这么长时间，有真感情的。到现在她都还恨着偷她狗的那帮人哪。 “说，是谁干的？” “它还活着。” 方子铮的话一张嘴，就看到面前这个脸色不善的小姑娘眼睛一下就亮了。 看来，这敲门砖效果不错。 说完，方子铮就打了个唿哨。 一声悠扬的，带着种狂野风味的唿哨之后，那两条难解难分的，如胶似漆的狗情侣就从方子铮家里跑出来了。撒着欢的向方子铮跑了过来。 沐雪的脸上欢喜极了。直接就将车停在了路边上，低下身子就去摸小黑狗。谁料身后又传来呜呜的呲牙声。 那小母狗不干了。 “呃，那个，偶然在路边找到的，因为看到了这个，所以，就认出来了，给你牵回来了，不过，它有对象了，没办法，咱也不好做那种棒打鸳鸯的事儿，所以，一起给弄回来了。”说着，方子铮就从兜里摸出那个小玉环，用个红绳子拴着的。他捏着那绳子头，那玉环吊在下面，在夕阳下，闪着红色的光。 “嗯，送你了，可别丢了啊，否则你会后悔的。”小丫头头也不抬，也猜到了是那个玉环。直接就当好人了。 方子铮满身的凉气。他有点跟不上这丫头的思路。 “啊――谢谢，我一定好好的保管，你啥时候需要了，再取回来。”方子铮也不好说直接就丢了，再说了，看那玉环的样子，应该也值点钱的，留着就留着吧。 “嗯？还有事儿？”沐雪从重逢小黑狗的喜悦中清醒过来之后，就猜到，这小子，八成是要向自己表白了，唉，庸俗的男人啊。 “嗯，有事儿。”方子铮一时间，有些难为情了，不知道该怎么张嘴了。 “有事儿就说，忙。”小丫头眼睛一瞪，想用自身的气场来吓唬一下方子铮，好让他知难而退，省的让自己说出一些拒绝的话出来。一些话说的次数多了，都烦了。 “那个，啥，跟你打听一个事儿。你们班有很多都是在17考场的，有没有一个486号的，我想让你帮着联系联系，联络一下感情啥的。”方子铮最终还是厚了脸皮，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谁料那沐雪听了以后，脸上不经意的抽了一下，她的眼睛蒲扇着，若有所思的问道，“咋联络感情？” “你懂滴。”方子铮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脸皮也就越发的熟练的厚了，也不用再顾及啥了，一口气就说了，“那个，我是485，前后排，大家商量商量，共同进步么。” 方子铮那无耻的话一出来，沐雪的脸上就似笑非笑的，嘴巴的一角上翘着，露着一颗俏皮的小虎牙。脸上表现的很轻松，心里却嘀咕了，这家伙，原来是找我搞作弊来了，不是追我啊。突然，她还有点不爽了。 “帮着打听一下，帮个忙呗？”方子铮微笑着，诚实友善的表情，虚心的姿态，别提有多真诚了。 “可以，报酬？我帮你转达。”女孩的脸上依旧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过总算是表达了认可的意思，这让方子铮的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必须的。一起，御品国际私房菜馆。随她定，随你定。” “嗯，好了。我知道了。她学习很好。不过你认为她会让你得逞吗？你有啥手段吗？”沐雪那乌黑的眼珠咕噜一转，仿佛很不认同方子铮的自信，脸上还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笑的方子铮心里发毛，仿佛还真是有些难度。 “到时候再说吧。你先帮我牵桥搭线，古人云，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相信他也不会见死不救吧，相互帮助可是传统美德，我相信她是个好同志！”方子铮嘴上扯着，心里却嘀咕上了，只要你学习好就成，给哥帮忙，哥领情，不给哥帮忙的话，到时候除非你将考卷捂得严严实实，否则你能挡得住哥的无敌24k氪合金眼吗。哥只是想从你这里做一下了解，只要学习好，那就成了。 “成交！记得啊，要先请我这个中间人，然后再请她，明白不？”沐雪说完，也不管方子铮的回答，就转身牵起她失而复得的小宝贝，连带着那小母狗也给生拉硬拽着拖走了。 “没问题！我最讲信用。”方子铮一脸得尝所望的笑容。 这回，他有把握了。 要相信群众。相信智慧的力量。要有付出，才会有回报。 这回，可以让老爸没话说了吧。 期末考试，哥准备好了，哥来了。 其实方子铮觉得，自己跟沐雪之间，也算是有缘分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会芸芸众生之中，给安排了前后桌考试哪？ 好巧不巧的，她正好就在方子铮前面。 说起这个，方子铮就一肚子苦水。 这小丫头片子，太狡猾了，被她给骗了。 其实说起来，这也怪方子铮不争气。 虽然这段时间，在瞿冰那里吃的油水满满的，那叫一个香，可是，对于该补习的功课，这才刚开了个头。虽然现在补习的效果比以前好了不是一倍两倍的，那是那进度，也是拍马都赶不上了。 临近期末考试了，方子铮就抓瞎了。 马勒戈壁的，虽然这段时间临时抱佛脚也花了不少心思，可是他却始终没有信心，咋整啊。要是真搞不好，过年也不太安生啊。 要知道，方明恒对方子铮的学习成绩一直是抱有很大的期待的。所以，方子铮不想让老爸再为了自己的成绩，而愁眉苦脸。如果不使一些额外的手段，他有信心弄个中游水平的成绩，可是这个，不能让他满意。咱要做就要做好。 他需要给老爸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所以，他才费劲心思的，找沐雪帮忙，跟他前面的考生联络感情。 谁料，这丫头竟然把他给蒙了，害他浪费这么多感情，好想着如何如何，早知道就是沐雪的话，不省事儿了么。就冲着咱给他救下那小黑狗，她就得帮忙了。 真狡猾啊！ ------------ 第186章 ．共同进步 “是你！”方子铮在看到前面的女生的时候，直接就楞了一下，然后就是恍然大悟，继而就悲愤了。终日打雁，却让雁啄了眼。 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匡了，被她上了套了。平白无故的，就许出去两顿饭，唉，想想就冤枉。 “有问题？不乐意？”沐雪的脸上笑的很灿烂，很迷人，但是落在方子铮的眼里，却有种让他抓狂的念头。他盯着沐雪的眼睛，看着她蒲扇蒲扇啊，足足盯了一分钟。以无上的定力和厚脸皮，终于让她落败了。 沐雪竟然脸红了。 这丫的脸皮厚，顶不过，这样直勾勾的瞧着人家一分钟，太无耻了。 她的心里，竟然还有些小人得志一般的小欢喜。 方子铮得意了。他明显瞧到那小女生的一抹羞涩之意，不过，他很快就感觉到了异样。周围竟然有十数道不善的目光向他射过来。 道道都有若实质一般，好像能杀人一样。 草，哥乐意，咋滴！方子铮仿佛挑衅一样，挨个回敬。然后，他又很不善的盯上了前面的小美女。 还没有开始考试，考场上当然还是自由的，大家伙都在忙着联络感情，谁也顾不得谁了。只有沐雪，神色轻松的坐在位置上，盯着课桌右上角那个不知被哪位行为艺术家刻上去的精神图腾研究着。 她好像是感受到了方子铮的目光，便回过头来，对着方子铮挤挤眼睛。 清澈迷人的双眼如月牙一般，好像是在抛媚眼一般的举动，差点让方子铮吞口水。一下子，他就犯病了，色狼病。 他的眼睛，一下就变得色迷迷的，对视了过去。 那个在县委书记的家里可以无法无天的沐雪同学，可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情况，她一下子就不知所措了。平常里虽然古灵精怪的，被追的次数多了，但是没有哪个敢对着她这般的无礼，这么的，赤裸裸。她可是头一回碰上，再说，这个场合，也不允许她做出一些其他的举动来回敬。所以，她彻底的败下阵去。讨饶了。 “好吧，两顿折合成一顿，好吧。” “嗯，成交。”方子铮得了便宜还卖乖，继续乘胜追击，追问道，“为什么早不说，害我浪费脑细胞？”他很有怨念，虽然有无敌的视力和作弊的经验，可是他还是想走常规路线，配合作战，所以，这两天，他也确实想了不少联络感情的方式。到现在一看前面是沐雪，这不白想了么。 “你也没有问啊，要是我提前说了，那岂不是就没得吃了。”沐雪狡黠一笑，那得意的表情，配上弯弯的像月牙一样的眼睛，好看极了。 狡猾狡猾的，不错，有味道。 一瞬间，方子铮心里，有个不良的念头一闪而过。 其实这考试也没有那么严格，不像升学考试一样，搞的满城皆兵，处处防范。这只是一般的期末考试，属于摸底性质的，自然不会有多正规。所以，大部分考生，也都是提前进到考场来，一进来，就到处招呼着，联络感情，攀亲沾故的，寻找道友的支持。 一直到了快要考试的前五分钟，那些监考的考试才到考场上来，重申了一下考场纪律啥的，这考试就算开始了。 总的来说，方子铮的运气不错，分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就在教室的中间偏后的地方，不属于监考老师的重点监控范围。再加上有了得力的友军助阵，相信也能弄个不错的收成。当然，这前提是沐雪小丫头的本事要强。要是她也像后面那位道友一般的话，那方子铮就惨了。 前面的沐雪老神在在，轻松自若，看到考卷之后，脸上都不带一点波澜的，显然是成竹在胸了。而身后的那位哥们就不行了，不但考试前一脸的惨然，就算是发了考卷了，还在忙不迭的往袖子里塞纸条哪。 这种就属于同道中人，需要支援的那一类，对方子铮来说，是属于救助的对象，对方子铮的作弊大业完全起不到一点的帮助的，而且那人的防范意识还很强烈。只要方子铮有个扭头的趋势，立马就一脸紧张，鼻孔都朝天举起，一脸的生人勿进，对方子铮还有些不屑。完全没有把方子铮当成道友看待，相反，还看成是阶级敌人了。 方子铮心里很不屑这人的表现，完全都不知道去配合作战的，活该你考的差。 对方子铮而言，这考试啊，就像是狙击手作战。 首先一个，就是要基本功扎实，不要关键时候手哆嗦。要能够命中靶心。 再有，就要搭档得力，就像观察手一样，能够准确的找到目标才行。 而作弊，那里面的学问就多了。 最关键的一点，视力要达标，要保证在一定的距离内，扫描到该看的东西。再一个，就要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和分析能力，对监考老师的行动路线以及巡查频次，做一定的总结。要适时侦查具体的方位，以便在最短的时间里，抄到理想的内容，多抄一秒都不行，都极有可能上到学校的考场纪律大喇叭当典范。 这些要求，方子铮不但都具备，他还有个优点，那就是态度够端正，对战友表示适当的尊重，还能够随机应变，善于做一些细微的改变。整个考试过程中，他能够让前排的mm保持一定的愉悦心态，而且，还做到适可而止。 在他印象中，他就曾经做过一件蠢事。当年是在高二的时候，作为理科班的后进生，他有次作弊就没有适可而止，抄的太过离谱，直接就弄了个单科成绩进了全校前五，直接就震惊了校领导，差点就连累人家那位帮忙的姐姐。所以，这种低级错误，他是坚决不能再犯。不但不能抄的太过火，还要避免雷同卷的产生。 有了良好的作战前提，再加上方子铮的冷静心态，所以，他的计划执行的完美无暇。 当然，他作弊也就只针对理科的几门课程，文科的几门科目，他还是很有自信的。他不但可以做到不抄，还能做到提前交卷。对他来说，只要是需要背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在这纸条与小抄齐飞的考场上，方子铮风骚的脱颖而出了。 他不但没有拉后腿，相反，还成为了整个考场上提前交卷最多的纪录保持者。 当然了，提前交卷也不是为了更好的温习，完全是这厮想念瞿冰姐姐了，每次早早交卷之后，他都会厚着脸皮来到瞿冰这里，摸摸人家的小手，说个流氓笑话，然后再耍耍流氓，相当的自由自在。 方子铮考完之后，就去凤城了。他放假了。马上就要过年了。 邹飞他们早已等的望穿秋水，盼着方子铮来亲自指点工作，顺便在想想曙光网络以后的具体发展规划。 不单是邹飞在盼着，连邹飞的老爸和老妈，凤城市小有名气的民营企业家邹呈文和黄玉洁，都对方子铮的到来，表示由衷的欢迎。他俩忙活了两个多月，终于将公司里的事物给分担了下去，将顺红纺织厂收购到他们的成衣厂之后，他俩就脱身出来，从此以后，开始忙活自己的新事业。 方子铮的一本策划书，让两口子整整运作了两个月，现在终于可以落到实处了，忙啊。 咱们的新公司，要开张了。 这小子，终于来了，要抓壮丁。 ------------ 第187章 ．英雄迟暮 一双小小的，胖乎乎的手，上面还沾着一点稀饭，拎着一个体积大小明显有点超标的啤酒瓶，弄得整个身子都摇摇晃晃的。那啤酒瓶上面用一个橡胶软塞塞住瓶嘴，瓶子里装的液体满满的，要是没有那个塞子的话，都要溢出来了。 摇摇晃晃的拎着，也没有打到地上，奶声奶气的小女孩童音还唱着幼儿园里教的儿歌，丢呀丢，丢手绢…… 这声音一直唱到客厅一角的沙发上，那个胖嘟嘟的小手，就将软塞给费力的拔开，然后就将瓶嘴对准了沙发上躺着睡觉的，那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的鼻子下面。 小女孩也不唱歌了，用她那奶声奶气的童音叫道，“爸爸，起床了。隔壁的石阿姨都给我吃完早餐了。” 然后，那中年男人先抽了抽鼻子，顺着那瓶口的味道就摸了过来，一把抓过啤酒瓶，对着瓶嘴就喝了一口，在嘴巴里来回咕哝了几下，就当是刷牙了，一口咽了下去。然后，就睁开了布满眼屎的眼睛，迷迷瞪瞪的，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待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小女孩之后，就笑了，笑的异常的灿烂温暖。他一把就将小女孩抱在怀里，用那满是胡渣子的下巴在小女孩娇嫩的脸颊上蹭了好几下。一直到小女孩咯咯笑得受不了了，这才放下。 “起床了，爸爸，你说你去找工作哪，要不然没饭吃了，妞妞要饿肚子了。今天早上，是石阿姨给妞妞吃的稀饭哪。”小女孩妞妞的小脸蛋儿上挂着一副紧张兮兮，仿佛天塌下来了的样子，奶声奶气的说道。 其实小孩子也不懂所谓的找工作是干什么，她只知道，这几天老是听到爸爸念叨，说是什么没有工作就没有饭吃了，要去找工作了。所以，她就记住了。没饭吃岂不是要饿肚子？妞妞一下就懂了。 其实自打她记事儿起，就没有见过爸爸出去上班，一样有饭吃，她也想过，为什么幼儿园里的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要去上班，而爸爸却不用去哪？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有妈妈，自己就没有哪？她也想有妈妈，就像石阿姨一样漂亮，经常给她零食吃的妈妈。石阿姨当妈妈其实也很好，为什么爸爸不跟他住在一起哪。 小妞妞的脑瓜里其实有很多为什么，但是转眼间都会被别的感兴趣的东西给分散了注意力，又忘记了。唯有那句，再不去找工作，就要没饭吃，她记得很清楚。 他要提醒爸爸。妞妞不要饿肚子。 其实每天早上都能睡到八点钟的感觉真的很舒服，这种生活状态让刘致远远离了繁忙和喧嚣，充满了颓废和麻痹。 终日以酒为伴确实很能消耗人的意志和斗志。曾经意气风发目空一切的刘致远，此时跟街头对着墙根撒尿的其他醉鬼们没什么两样。 同样邋遢不修边幅的衣着，同样胡子拉碴头发凌乱，除了那偶尔能够闪一闪，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的眼睛之外，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酒鬼。 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两年了。 自打上次那个花费了他两年时间才定稿完成的设计方案被退回，还被业界怀疑才能，这让他一怒之下选择了暂时远离这个行业，而爱人的背叛，又让他成为了业界里的笑柄，所以，他这一躲就是两年。 两年了，差不多已经被人给遗忘了吧。 两年了，当初只知道哭着找妈妈的妞妞已经知道去隔壁撒娇找早餐吃了，还会叫自己起床，并且拿来漱口酒了。 想到这里，刘致远就百感交集。 “该动动了，再不动，就真的没饭吃了。我就不信了，我刘致远靠本事吃饭，还能给饿死。我的设计水平，是你们无法追赶的，说我差，那是你们没有水准，看不到未来的趋势。” 刘致远愤愤的一甩头，试图将这些不甘和不忿统统甩开，但是很显然，他还是无法奏效。他的双眼，透出一股浓浓的爱意，摸着女儿的小脑瓜，温柔的说道，妞妞乖，爸爸这就去找工作，怎么能让妞妞没饭吃哪。 说完，他仰脖，灌了一口。 散装劣质白酒的味道，妞妞都已经习惯了，一点也不感觉到别扭，她揪着老爸下巴上长出来的长长的胡子道，其实我还想要石阿姨当妈妈，爸爸，好不好嘛？ 刘致远的心理，一下子就被歉意装满了。 是啊，妞妞该有个妈妈。 她，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两年前的作品上，那上面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 当初差点被自己一怒之下给烧掉的设计方案，已经两年没有打开过了。它就是个见证，见证自己从高高的云端，摔落到无底深渊。如果自己从今以后，不再踏入服装设计这个行业，这就是自己的一段记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但是现在，自己要回来了。 它，就是见证我设计水平的炼金石。 当初他的预想，早在去年就已经成为了现实。当初他的方案不被采纳，也早已被业界认为是那个公司的一个重大失误。这一切，都只能说明，他，是走在他们的前面，是他们无法追赶的。 不过，她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当时的他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目光会如此短浅。也许在这个世界上，钱确实可以买走感情。失去一切的刘致远只能靠酒精来忘记。 酒精确实是麻醉人的最佳毒药。在与酒为友的这两年，他忘记了她，告别了业界，远离一切烦恼，他的身边，只有妞妞。 为了妞妞，他现在要重新回来，再次站到最高点上。 不过刘致远并不奢望现在就能让自己回到最巅峰的状态，两年时间没有关注业界的动向，远离了一切，让他的视野和思维固步自封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他已经与社会脱离了。现在要重新回到这个社会上，并且还要走到时代的尖端，这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需要先熟悉，然后再东山再起。 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他要让妞妞有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 两年只出不进，积蓄全都挥霍在喝酒上，要是再不找个事儿先做着，父女俩就真的要饿肚子，过上那种居无定所的日子了。 所以，他要去工作。最起码要把生活费和妞妞下个学期的幼儿园学费给挣回来。 这两年，凤城的幼儿园越办越高级，到现在连学费都快交不起了。一个学期2000块，顶上普通人家几个月的工资了。 到处都是钱。 我要钱。 刘致远今天破天荒的刮了胡子，修了修头发，还穿上了一件过时的涤纶的土黄色西装，望着镜子里明显精神了不少的自己，刘致远撇了撇嘴。 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已经成了一个络腮胡子的大叔了。 两年时间，变化可真大啊！ 将女儿送到幼儿园之后，他就骑上那辆花了80块钱从修车铺上买来的二手大梁自行车出发了。 现在才刚过完年，职业介绍所里根本就没有多少企业在招聘，更何况关于服装设计方面的工作，更是少之又少。 逛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的心里都凉了。难不成要去干一些其他行业的活儿？从底层开始做起？ 这显然不能解决现在刘致远面对的问题。 所谓隔行如隔山，男怕入错行，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要说招工的企业，那也不是没有。就有那么一家，在招聘服装设计师。 不过作为曾经行家里手的他很清楚，真正的服装设计师，不是这么招聘过去的，都是拿着过硬的荣誉和证明，被高薪礼聘过去的，要么就是有口碑，有人脉，在行业里可以随时有发展。 在职业介绍所里，打着招牌招聘的，无非是一些成衣厂什么的，所谓的设计，也就是拿着市场上的款式，做一些加工改良罢了，说的难听点，那就是剽窃。 所以，他对于这一类的小工厂，是没有啥兴趣的。 不过，他虽然对这家公司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他还是跟负责招聘的人士聊了一番。找工作就是撒网捕鱼，只有网下的多，才有可能捞到大鱼。 他决定先去其他两家公司去试试。虽然那两家公司招聘的职位跟自己的专长八竿子打不着，但他还是存着碰碰看的心态去的。万一能给个机会，就能彻底解决现阶段碰到的问题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至于这家曙光服饰，先放一下吧。刘致远嘴里咕哝着，便抄下了公司地址和联系电话。 他找活干，先要看看远不远，要是远了，他就不去了，也好省下来几块钱的车费，浪费在坐车上，还不如给妞妞买两块糖块。 幸好还不远，就在市内。 …… 刘致远碰壁了。 他没有想到，被他寄予厚望的两家公司，根本就没有招聘的意图。 而职业介绍所里的信息，也仅仅是公司和介绍所里的合作手段而已。当他走进招聘间，看到那招聘人员冷冰冰的脸色时，他就明白了。 毫无意外的，两家公司，他都碰了一鼻子灰。 “对不起，我们只招有工作经验的5年以上的。您的简历上显示您有多年的独自设计开发经验，但是行业不对口，我们只要熟练的行内人士。不好意思，您不合适。” …… “对不起，您的标准不符合我公司的招聘要求。什么问题？形象问题！” 刘致远摸着包里的可乐瓶子苦笑。 一瞬间，他有些失神了。 前些年还一身傲气、意气风发的自己竟然也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造化弄人！ “算了，就剩最后一家了，碰碰运气吧。” ------------ 第188章 ．士与知己 原本还自信满满的刘致远，此时脸上只剩下了英雄迟暮的落寞。 望着这个只有几间办公室的服饰公司，他差点当场就转身回去了。 他有个很不好的预感，这家公司，估计就是那种皮包公司，拿着几分设计草稿，去骗加工费用的那种。这种公司，他以前在广州的时候，也听说过，就是骗子。 不过，他刚想离开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又涌现出一个想法。要不先看看，了解下他们怎么骗人的，等下去报案算了。也算是给这个行业，做出一点贡献了。 于是，他又留下了。 负责招聘的人来了，是个看起来很干净利索的中年大姐，长得挺文静的，还带着个眼镜，说话时很能顺着你的意思，看起来就像个做过管理的人士，而且，字里行间的，能够让人感觉到很受重视一样，还问了很多的专业术语，还看了他以前的设计图纸。 虽然负责招聘的那个中年妇女同志很和蔼，很有种亲和力，让人感受到了被重视，可是越是这样，越让刘致远起疑心。 往往越是说到你心坎里的，越是最高明的骗术。 他是这样想的。 这下子刘致远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这就是洗脑了。 这家公司的骗术和洗脑的能力，实在是太高明了。让人忍不住就想留在这里。 不行了，等下一定要去报案，这公司，太能鼓捣了。以后说不准就是大害。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就诧异了。 这里面，还有很专业的人员。 其实他的设计作品，无不是那种特立独行的，特能彰显个人风格的那种款式，在一般的小公司里，还真找不到几个人会欣赏的。 不过，在这个公司，不但有人欣赏，还给补充了一些意见。 这些意见传给刘致远之后，他就在脑子里去印证了，这一印证不要紧，连他自己都差点咬了舌头。 妈的，专业啊。 他这几点意见，跟自己的设计思路，简直就是不谋而合了。要说自己搞的东西太独特，这家伙的意见一加上去，整个设计风格就更别具一格了。 他虽然没有答应留在这里，也没有相信他们的所谓管理人员的高薪挽留，但是他想见一见那个人。 所以，他特意在这儿多留了几分钟，专程等那个人。 而在他等着的那几分钟，又是那位负责招聘的中年大姐给端来了一杯热茶。 这下，他的心理，突然感觉到一阵温暖。开始对这家公司，有了些好感来。 假如真的是骗子的话，那也做的够极致了。面面俱到了。 他正无聊的站在窗户边上，瞧着墙上贴着的营业执照啥的，一切看起来，都挺正规的。看的他都不住点头了。 这是一家颇有诚意的骗子公司。 他点点头，正想继续看看，这时，从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刘先生您要见我？” 刘致远还没有扭过头来，只听到一个好像很年轻的声音。 他转过头来，一看，真的好年轻的一个小伙子。 他的眼睛亮亮的，灼灼的看着自己。 他浑身不自在起来。 从他的目光中，刘致远感觉到了一种身为猎物的错觉。 好像，自己成了他的猎物一般。 怪怪的。 刘致远加入了新开张的曙光服饰，那个被他一开始误以为是骗子皮包公司的服饰企业。 当时自认还算天才能人的他，被震惊的喝了几口小酒之后，面色微红的在方子铮面前认输了。 那个看起来年轻的小伙子，在他看来，就是个怪才。 他的想法，跟自己完全就是不谋而合了，他提出来的建议，通过自己的验证，简直就是完美的契合。自己两年前的设计，经过他的补充，即使现在推出到市场上，也能立马引领风潮。还有很多方面，都是自己未曾想到的，被他以抛砖引玉的那么一说，简直就像是醍醐灌顶了一般，直接就开了窍了。 通过综合那个小老板的建议，再加上自己的新构思，那份两年前的图纸，简直到处都是毛病了。 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激动，让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重操旧业，设计出一份更加完美的款式。 这小老板，神了。 这就是能够将理念与未来市场需求完美融合的设计思路。这才是专业。以往自己整天的自诩专业，天才，在人家小年轻面前一比较，简直是弱爆了。 其实也就五分钟的讨论时间，就让刘致远彻底推翻了自己的误解，主动提出了想要加盟的请求。 或许说，是方子铮的独特见解，让刘致远动了加入的念头，就算是骗子公司，他也认了。 而当刘致远将自己生活费和小孩学费什么的要求说出来的时候，方子铮就笑眯眯的，扔给了他一纸聘用合同。 刘致远看的都眼花了。 这纸合同，就是卖身契。但是，是一个能够让自己过上幸福生活的卖身契。 他都流泪了。 士为知己者死。 他的到来，在年轻的曙光公司，不是没有引起波澜，相反，还差点引发大的风波。 搞设计的，不是只有他一个，原本邹呈文从成衣厂出来的时候，就带出来一批相对来说，有些资历和水准的专业人才。这些人才先不说水平怎么样，就资格来说，就是元老了。 他刘致远不是糊涂人。他明白，自己的到来，虽然并非说抢了他们的饭碗，可是，自己成了他们的头儿，这能不让他们生气吗？ 这会儿，看笑话的，指不定有多少哪。 刘致远什么话都不说。他知道自己的到来到底意味这什么。到现在，他也知道了，大老板原来不是骗子，还是个挺知名的企业家。他更知道，他的任命，全是小老板方子铮力荐的结果。 他刘致远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滴水之恩，他必须回报以大海。同时，他是个感性的人，对于能够欣赏自己作品的人，更是有种知己的信任。 他有个念头，这次，他的选择，应该不会错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要奋斗了。 只为了不让所有人失望，只为了回报方子铮所形容的千里马。 ********** 下半章（像约会一样）章节顺序搞错了，多出来一章，直接贴上来算了，求个收藏和推荐票啊！！ 以下正文： 今年的寒假跟以往的时候并没有不一样的地方，甚至方明恒都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有回老家，只交代了点事儿，让方子铮母子两人回去了，自己一个人留在冀南，接手那些因为当了常务副县长而加派下来的东西。 不过方子铮这个年过的也不怎么有兴致。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因为重生后第一次相见，多少也有着点亲情的期待，可是只呆了两天，就让他心烦了。索然无味。 老家留给方子铮的印象，跟现在简直还是一模一样，没有改变。 一直让他期待的，一直想再见一面的童年时的大哥，在当兵退伍回来之后，却因为生孩子的事儿至今还躲在外地，这让他不禁唏嘘起来。以后有机会再聊聊吧，这时候，估计生儿子，才是他最大的心愿。 过年来来去去都是老流程，每年都是这样走的，方子铮作为一个小辈，也就只有跟在后面帮手的份儿，大年三十的早上去老坟地里祭拜祖先。这事儿方子铮的爷爷很有兴致，没别的，就因为现在方明恒有出息了，他得要告慰一下祖先，所以今年的请先人也搞的挺隆重的。 而且，这方老爷子在回来的时候，竟然还扯着自己的胸口衣领，告诉方子铮，你小子有福了，爷爷我给你弄了个媳妇儿。这下可把方子铮给臊的够呛，嚷嚷着说，这啥年代了？ 谁料老爷子一听方子铮的话，那仍然不减当年的气势就上来了。眉毛一瞪，劈头盖脸的就数落起大孙子来，你那媳妇本来是该你老爹的，但是他没有福气，人家生了个儿，前几年俺俩碰了碰头，寻摸着，咱就把他孙女给给娶了，这也算给他了了一桩心事。那家伙，老是念念不忘那一枪的恩情啊，是个重信的朋友。说着，老爷子就扯起衣领来，也不管这上坟回来的车上风大，挺了挺那依旧健壮的胸膛，指着中间那处酒盅大小的凹陷枪伤疤痕道，小子，记住，你媳妇儿就是它换来的。 老爷子言语间，说不出的自豪和老怀大慰。不过对于人家的身份却三缄其口，再也不说，说啥小孩儿别乱问，这事儿才有了个意向，等以后商量妥当的时候再说。 方子铮直接就败退了，没想到小时候一直都很惧怕的这处枪伤，还给自己换来个媳妇儿。这算好事儿么。 这就是包办婚姻吧，该反抗么？ 嗯，先看看再说，万一再给弄个美女，就占便宜了。 过完年方子铮就回去冀南了。 他心里也装着事儿，他想见见瞿冰。 可谁料人家家里也回老家过年去了，压根就不在县城里，这让方子铮一阵失望，望着租书屋那灯箱心里很失落。 不过让方子铮意外的是，沐雪竟然回来了。 沐雪是凤城人，这点方子铮从老爸的嘴里听说过。据说，这沐书记还是上面指明重点培养的干部，以后要重用的。方子铮没想到，沐雪也回来的这么早。 当他顶着寒风晨练的时候，首先听到的，是那只可怜的小母狗的叫声。 好像是感觉到了方子铮的存在，那小母狗撒着欢的往这边跑，根本就不甩后面沐雪的喊声。 一见小母狗往这边跑，那小黑狗肯定不会让自己的爱人落单，也跟着往这边凑，气的沐雪那个咬牙切齿。暗道这段时间的大骨头白喂了。 方子铮没想到，给小黑狗找的这个伴儿竟然相中自己了。比对她主人还要热情。这事儿整的。 那小黑也是一个样，看到方子铮之后，那叫一个亲热。拽着方子铮的裤管就不松口，还一个劲的往方子铮的鞋子上蹭，不一会儿的时间，方子铮的那双白色双星运动鞋就多了几处黑乎乎的爪子印。 沐雪在后面咬牙切齿，没有一点淑女风范。那披散开的马尾巴被那小风吹的都要佛到方子铮的脸上去了。 真香！ 方子铮吸吸鼻子，嘴里咕哝着说了一句。 而沐雪也不害羞，横眉怒眼的就说，屁话，难不成你的香。 方子铮就败了。他真的有点跟不上这小女生的思维方式。 不过方子铮到底也底气不足，再怎么说，她也帮了自己大忙了，自己理应对人家好声好气的。 于是方子铮理理身上的衣服，擦了一把汗水道，那个啥，这小狗挺通人性，知道感恩，哈哈。 那沐雪道，嗯，有些人就不知道。 方子铮一下就脸红耳赤了。诺诺的道，这不是放假吗，再说前几天你也不在冀南么。 沐雪就仰着脸，顶着那小北风和朝阳的方向，道，这不是回来了吗，你预备啥时候请本小姐大吃一顿啊。这段时间大鱼大肉的吃的多了，咱也改改口。要是取消了的话，那也成，不过咱们的那些交易，也不是保密的，我可是听说学校里有不少看你不顺眼的哪。说不准哪天也有用得到我的时候，我这张嘴，有时候可没有那么严实啊。 方子铮擦着汗，连忙道，一定一定，就，就今晚，您看行不? 沐雪脸上一下就笑了，闪过一丝狡黠，小脸仰天，嘴巴里砸吧一下，嗯了一声。随后，她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地方换一下，那地方口味重，咱换一个清淡点的，优雅的地方。 说完就走了，那飘扬的马尾，又让方子铮心里起了一阵涟漪。 方子铮忙绞尽脑汁，费劲的想了一回，突然，他的脑子里，闪出一个很久都不敢去想的地方，回味居。 方子铮作为一个男子汉气质很突出的奇男子，他自然要说到做到。 虽然对于回味居他一直都有些不敢去想，但是现在父母都健在，那也没啥大不了的了。再说那里的风格和沐雪要求的也差不多，环境也不错，那就定好了，就那儿了。 到了下午五点的时候，方子铮打电话了。 他的心里，还有种期待的念头。 “嗯，回味居。” “嗯，等着。” “多久？” “怎么着？你很忙？” 方子铮不说话了，电话那头的这丫头语气明显不善了。 “我在你家门口等着，打扮打扮啊，这样出去咱也有面子，嘿！”方子铮左想右想，才弄出这么一句不伦不类的恭维话语出来，不过效果也是很显然的，电话那头的女孩明显就乐了。带着种欢快的语调，哼了一下。就挂了。 这姿态，咋跟个孙子一样。 方子铮低三下四的一说完，就愣住了，这感觉，跟约会一样啊。 ------------ 第189章 ．沐雪的开解 沐雪还是一身素白的衣衫，仿佛不沾染一点的尘埃，那白净灵巧的小脸蛋上还带着一点羞涩的味道，看的方子铮差点色性大发起来。她太会勾搭人了，那脸上的表情明显就是装出来的，可是却装的恰到好处，让他都差点虚荣心都满值了。 沐雪在外面还套着一件粉色的风衣，消瘦的腰线，更是衬托的身材苗条可爱，修长脖颈上，就像是天鹅一般，修长白净，还配上一条粉色的纱巾，素白加粉红，衬托的那张小脸越发的明媚动人。 看的方子铮眼前一亮，猛流口水。 沐雪一看方子铮那色狼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对自己确实不纯洁。 “带钱了吗？”在那如星如月的秀目下，那张嫣红的唇线可以让人发狂的小嘴说出来的话，永远都是让方子铮很意外。 “呃，带了。”才刚刚从沐雪那身勾搭人的装束上清醒过来的方子铮，反应可没有那么脱俗，这会儿他还想不到怎么去应对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只得问一句，答一句，心里头正在琢磨，等下该如何应对这个丫头。 “那行，那咱就有多少吃多少吧。”沐雪那脸上，一下子就浮现出一丝天真的孩子气来，说完之后，也不理会方子铮的错愕，就推起车子，吆喝一声吃大餐喽，向城东方向骑过去。 “那要是吃不完哪？”反应过来的方子铮紧追上前，腆着脸得意的笑道。刚才沐雪那一瞬间孩子气的举动，彻底打乱了方子铮的思路，心想，咱就陪她疯一回。 “啊――留着晚上去吃烧烤吧，吃完咱再回去。”沐雪表现的相当兴奋，显然以前也很向往过多次，可是一直都没有去过的，所以现在听到方子铮发问之后，回答的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不给方子铮思考的时间。 “呃！大冬天的吃烧烤，还喝啤酒吗！”方子铮砸吧了一下嘴巴，没敢说出来。 方子铮一路上跟沐雪有说有笑的，像极了一对早恋的情侣。不时还有一些艳羡目光在沐雪的身段上打转，不过在方子铮那具有强大杀伤力的目光回敬下，一个个灰溜溜的转移了视线，此举惹得沐雪就像个小媳妇儿一样，不管不顾的哈哈大笑。 不到2公里的路程，放在平常的时候，怎么也要花上十几二十分钟，可今天方子铮压根就没有感觉到时间，一下子就飞逝了，俩人定眼一瞧，呵，这不就到了么。 ‘回味居’就在城东，地处顺红路与县城主干道交叉的地段，从现在县城的人流量及市场环境，以及未来的发展上看，绝对算的上是繁华地段了。可见这里的老板当时选择这处地址可是深深的研究过的。 据方子铮猜测，这里的老板肯定与官场上是有关系的，要不然，这么一处风水宝地，不可能落在他一个外地人的手上。 而据传闻说，这里的老板是凤城人，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冀南汉子。 其实这里的小楼整体面积不大，而且还只有上下两层。虽然整个回味居的占地面积有不少，可实际上，光是后院和停车位就占了一多半，真正对外营业的场所，也就那一栋两层小楼。 停好自行车，还未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郁而独特的香。 才刚过完年，每个人的肚子里那油水还没有清理干净，所以，大部分人的应酬，都选择了这里。 这家店面，主打的就是清淡，健康，养生。 当然，也不是没有一些大肉大鱼啥的，不过都偏向于清真口味的。 一楼大堂里生意很火爆，也很杂乱，小姑娘一进来就不喜了。方子铮察言观色很久了，一看沐雪皱眉头，就知道了，这丫头喜欢清静的。 得，去二楼。 二楼都是单独封闭的小包间，倒是显得清静的多。 那掌柜的是个长得粗大结实的汉子，虽然看起来有点实在，但是能够做掌柜的，那绝对是要有两把刷子的，不仅要能说会道，还要具备察言观色的能力。他一看方子铮和沐雪的样子，就知道，这两个小孩儿绝对不是一般人家的。那个小伙子还好，不动声色看着周围的环境，好像还很怀旧一般的，而那个小姑娘就不一般了，以他做掌柜的这么多年，锻炼出的一副火眼金睛来看，这女孩，绝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身份应该不小。 他一下子就很机灵的将方子铮和沐雪当成了贵宾一般的看待了，直接领着两位去了二楼的雅间。 谁料越走那男生神色就越是忧郁，好像有股难以解开的痛苦的往事一般。他差点就担心了，难不成这小伙子穿的人五人六的，等下付不起钱？ 就连沐雪，也是显得很奇怪的样子，盯着方子铮看。她也想不通，这方子铮怎么已到了这个地方，这脸色和表情就明显的和外面不一样了，难不成真的是钱没有带够？ 她绝对想不到，此时的方子铮已经陷入了一段伤感的回忆里。 一直到进入那个包厢，方子铮的眼色，就显得更特别了。 一样的陈设，一样的味道。 包厢里的面积其实并不大，靠墙角的地方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有一台彩色电视机，在下面的抽屉里，还有一台vcd，这在这个年头，算是比较高档的电器了，里面还比较散乱的放着几张盗版的香港电影碟片和金曲组碟。 那跟随而来的服务员，就很娴熟的问着沐雪的意见，将一张盗版碟放进去，不一会，房间里面就响起了beyond的真的爱你。 谁料，不放这歌儿倒好，一放，这方子铮就更不堪了。差点就流泪了。 那一年，在老爸和老妈出事儿之前，就是在这里，吃的那餐给自己考试壮行的大餐。 当时，就是在这间屋子。 当时，电视里面响着的，就是这个音乐。 方子铮的内心，一下子就变得软绵绵的了。 “唉，你这人，真没带钱啊？”旁边就是排成一排的椅子，沐雪就坐在上面，翘着腿，荡来荡去的，看着表情难以捉摸的方子铮，她就打趣道。 这个女孩儿其实很聪明，她已经猜到了方子铮此时是陷入沉思中，变得有些忧郁，所以，才故意用一些比较刺激方子铮的话，让他从沉思中走入现实。 果然，方子铮一下就清醒了。 ------------ 第190章 ．弄死方子铮 他很感激的看了沐雪一眼，微笑道，“你随便吃，想吃什么都随你，钱不够，我把我卖了，也要让你吃的称心如意。” “哼，我才不担那好吃的恶名哪，休想迷惑我。”沐雪一双眼睛亮亮的，伶牙俐齿的数落着方子铮，两人都是心知肚知，明白对方都是在开玩笑一般，所以，也都不着恼，笑嘻嘻的打嘴仗。 “咱有钱，别给我省钱！”方子铮臭屁的摇摇手上的钱包，里面装着上次邹飞塞给他的分红，相当大的一笔数字。 “那好，看到这里的菜式，本小姐又不想吃素了，我要吃肉，我要长肉，我要吃酱羊腿、烤羊蹄、大盘鸡……我要喝羊奶酒。” “这身材可以了，我觉得正好，还长肉啊？”方子铮大奇道，不是说女孩子都很珍惜自己的身材的吗，咋这丫头一点都不自觉啊！ “我乐意，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你觉得好有什么用，你对本小姐有企图？”沐雪一点都不顾及方子铮的脸，劈头盖脸的对着说错话的方子铮就是一通批斗。 “呃，好，好，不错。”方子铮败下阵去。他就想了，这丫头咋这么口舌凌厉啊，一点都不给人面子的，还是少招惹为好，有了个瞿冰，还有个方怡韵，再加上一个虎视眈眈的，将咱当成一盘肉的小妖女郑幽雅，咱这日子都不知道该咋过了，要是在加上这么个得势不饶人的机灵鬼，这日子，不得翻天啊。 不行，得好好收敛一下自己的言行了。 不过方子铮刚刚如此想，却一瞬间又被动的改变了。 就在此时，服务员挺麻利的就将沐雪点的菜式给端了上来。 好巧不巧的。又跟记忆中是一模一样的。 这小丫头，真会挑啊。 老是勾起方子铮那内心里的柔软。 方子铮盯着那一盘盘的菜肴就想起那些日子来。 差不多得有个十几个年头了，当时的方子铮还是个除了学习成绩之外，对其他都无忧无虑的中学生，跟着老爸老妈来这里上学，老爸特意带着全家到这里改善伙食，顺便还给方子铮考试前壮行。 当时的方子铮还因为老妈做饭不如瞿冰的好吃而老是埋怨，让黄玉茹可是伤了大心了，在这张桌子上对着他一阵数落。他还不服气， 不过后来一切都因为老爸和老妈的意外而烟消云散了，老妈那不好吃的炸酱面，也成了方子铮做梦中都想要尝一尝的奢望。 在他处于颓丧、无助的那些日子里，他经常来这间包间里点上两个菜，呆呆的坐着，只为了寻找当初老老爸老妈一起吃饭时的那种温情。 现在，方子铮可以跟以前的记忆说再见了。 老爸老妈依旧活的好好的，这比什么都让他觉得踏实。 活着的，从今往后，要活的更好。 从今天开始，正式与以前的记忆，说拜拜了。 这种情绪当然也逃不过对面的这个精灵一般的女孩，“行了，别多愁善感了，我算过了，刚才这些菜100块多一点，不会让你穷到家的，实在不行的话，咱俩一起在这里帮人家刷一晚上盘子，就当是抵债了，我跟你同甘共苦一晚上，你应该感到很荣幸啊。”聪明人总是有一些聪明的方法让气氛活跃起来。看穿了方子铮的眼神和神情里的忧伤，尽管内心对于方子铮的忧伤很不解，很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和自己同龄的男孩子的眼中会有如此的伤感，但她还是忍不住出言安慰了。 还是一贯的风格，另类的让方子铮一下子就笑了。 方子铮知道，沐雪说的口不对心，故意逗自己的，所以，他神色很古怪的瞧了沐雪一眼，随即哈哈一笑，道，真不错。 这一眼，看的沐雪一下就脸红了，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再听到方子铮那句话之后，仿佛心理很恼怒，随即便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风卷残云一样，双颊微红，双鬓冒汗，浑身发热，神情扭捏。 方子铮在餐桌之上妙语连珠，不时再弄个超越年代的冷笑话啥的调节一下气氛，这可把沐雪给惊讶坏了。她没想到，这方子铮还确实够有才的，不但那写情书的艺术范儿很风雅，生活中还如此有趣，她被逗得笑的不成样子了。 方子铮心想，不管你是多聪明伶俐的小丫头，本公子想全力的话，还不一样手到擒来。 小丫头片子，跟咱斗，除了心眼没你多，其他的，稳拿。 就在两个人个有心思，屋里的气氛逐渐热络的时候，外面的们，哗啦一下就开了。 一个浑身上下穿着很另类的小伙儿，顶着一头钢丝一般的卷发，从外面鬼头鬼脑的探进来，满身满脸的都是喝酒喝多了的样子，连挂在门上都是一副将要倒下去的模样，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喝多了的醉鬼，但是那双眼睛，却鬼鬼祟祟的，一看方子铮和沐雪，他就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然后就装作满脸歉意的样子，冲着方子铮道，“哎呦哥，不好意思，我看错人了。打扰了。”随即便是一缩，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方子铮诧异的和沐雪对望了亮眼，就跟着出来，一看，走廊里空空的，人都没影了。 方子铮皱了眉头想了想，到底还是搞不清楚，这是啥意思，但是，他明白，这绝对不是无心之举。而坐在座位上若有所思的沐雪，也是抬起那双亮亮的大眼睛，盯着方子铮看了半晌，然后两人异口同声一般的说道，“冲你来的！”。 两人都笑眯眯的。 “打赌？” “成交。” 异口同声，相当默契。 御品国际私房菜馆的一处小包厢里，周志涛阴着脸，四仰八叉的躺在角落里的沙发上，想到可恨处，便用力将手上的啤酒瓶子给扔了出去，‘哗啦’一声，包厢里其余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装潢的异常鲜艳的包房里，因为钢丝带来的消息，而变得异常诡异，那滩破碎的玻璃，也闪着妖异的绿色。 “涛哥，喝点水，先别生气，咱们从长计议。”瞿光的脸上也很气。他甚至想第一个冲出去，到回味居，将那个可恶的小子给生吞活剥了。可是他知道，这事儿，不能单干，要靠大伙儿，最主要的，要这个长得连他都要倒胃口的周志涛。 其实瞿光并不是真心实意的跟着周志涛，但是他又不想离开周志涛，以为周志涛当初说过，他有个在省城大医院里当副院长的亲戚。要是跟着他好好干，以后可以联系到省城的医院去看爸爸的腿。 这事儿，周志涛说过的，他一直都记着，所以，他替周志涛当马前卒，当打手，当的无怨无悔。 “光子，这事儿，我有谱。咱们来个先礼后兵。这次，咱们不出马，我要玩大的，弄死他。”周志涛的胸口起伏着，脸色也阴晴不定，那小疙瘩都一个个像是要发光一般，冒着白头。他拉过旁边喝的面红耳赤的小瘦猴肖四儿，就如此这般的交代。仿佛得道高人一般，运筹帷幄之间敌人灰飞烟灭。 满屋子里的一干头脑简单的打手学生们，一个个都脸色放光的佩服了。老大不愧是老大，这一番连消带打，换谁也撑不住啊，高！ 周志涛得意的一笑，神色倨傲的说道，这才是开胃菜。看我不弄死他。 说着，便将桌上刚倒的热茶一口灌到嘴里。 烫的呲牙咧嘴的。 屋里谁都不敢笑。 “方子铮，惹毛了我，你死定了。”周志涛紧眯着眼睛，射出一道毒蛇一般的光来。 ------------ 第191章 ．人红是非多 这人红了，总是伴随着是非，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的。 原本跟方子铮并不沾边的学校成绩前百名的大红榜，这次竟然出现了方子铮的名字，让他来了个红上加红。 这大红榜也是有传统的，据邹建波说，这红榜的历史可以追溯到70年代去了，每年学校高考的佼佼者们，基本上都上过这个大红榜，所以，历届学生也都以上大红榜为荣的。 邹建波这次也红光满面的，也不知道是过年的时候吃多了酒肉还是怎么的，那脸上都喜的开花了。 他是这么说的，总共在高一年级组的前一百名学生中，他的班就占了25个，整整四分之一啊。他高兴，证明同学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我这个当班主任的为你们而骄傲，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 方子铮在下面暗自腹诽，这成绩，说明了什么？奖金啊。而且，这就是文理分班时候的保证，可以让他带a级班，以后高考的时候，a级班就是升学率的保障，那也就是奖金。 甭管说的再天花乱坠的，其实最根本的，还是这实打实的实惠。他不欢天喜地才怪了。 不过，邹建波的欢喜还没有到中午，就没了，还皱了眉头。最让他惊喜的一件事儿，果然出问题了。 方子铮啊，方子铮，太不小心了，作弊也得做的聪明点啊，这下子，老师可咋帮你啊？ 一开学上课，方子铮就觉得这眼皮跳的诡异。还不到中午，他就听说了，事儿来了。 问题就出在那张大红榜上。 那大红榜是用红纸黑笔写的本次期末考试成绩前百的大名单。其中方子铮的名字赫然在列。 方子铮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赫然排在了前60多位，这让他差点都受宠若惊了。 沐雪这丫头，还真能干，不但自己得了个年级第一，而且让自己也跟着沾光了，成了靶子了。 那红色的榜纸显得很喜庆，上面用黑色毛笔写满了分数，一笔一划的正楷字显得庄重而正式，此时三张并排的榜单就贴在教学楼的东边楼梯口。三个年级各自前百尖子生的名字，成了让大家羡慕或者发泄的目标。 每张榜单下面，都围着一帮吃完午饭没处挥洒精力的学生们，无一例外的，都是学习成绩不错，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上榜的，也有些上榜了，但是位置却自觉不怎么理想而暗自懊恼的。此时都围着那大红榜，议论纷纷。 从左至右，分别是高一到高三的榜单。后面两张都没有引起太大的争议，唯独这高一的，因为方子铮的上榜，而成了一起声势浩大的讨伐行动的导火索。 为此，方子铮都差点恼羞成怒了。 老子就上这一回，还排在60多，你们有啥好讨伐的，妈的，眼红吗，咋不讨伐一下沐雪那丫头。他奶奶的。欺人太甚啊。 沐雪同学的名字排在那最显眼第一个位置，就像一朵鲜艳的鲜花一样，吸引着关注和艳羡。一开始的时候，方子铮的名字出现在60多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毕竟每次考试总会有几个超长发挥的幸运儿，还有几个发挥失常的倒霉蛋，所以，出现一个陌生的名字，并没有让大家伙赶到稀奇，这也没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第一个名字上。 “看吧，那就是沐雪啊，校花啊！” “沐雪！偶像啊！那成绩足以让人绝望。” “唉，才貌双绝啊。” “如此出众，如此的惨绝人寰，时不待我。” …… 就在此时，从一边闪出几个学生，一看就不是那种老实巴交的样子，一个个眼神闪烁着，互相议论纷纷的，说着什么那个叫方子铮的好像以前学习成绩很差的，为什么这次能上榜哪。 旁边的同伴随即就一唱一和的，说道你不知道吧，这个方子铮我知道，这次考试他就坐在沐雪的后面，肯定能上榜了啊，我亲眼看到他抄人家沐雪的考卷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正好旁边有一帮懊恼的学子哪，一听这还了得。他们都是因为某某原因与大红榜差了点姻缘的，这气正不知道在哪儿发哪，一听这话，就好像掌握了某些证据一般，愤愤的交头接耳，脸上说不出的气愤。 这时候，那几个家伙也都适时的表达了对作弊取得成绩的愤慨之情，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扯着嗓子喊道，方子铮作弊的事儿，学校的领导就不管吗？还有天理吗，咱们要去检举揭发。 “对，要去检举揭发。咱们这就去。”一帮人都气坏了，不知不觉得就入了套，那个瘦的像小猴子一般的肖四儿脸上显的郑重其事的，对一边的同学们喊道，这事儿咱们一定要弄大，咱们要公平。 “对，要公平，凭什么那些作弊的可以上榜，取代了我们的资格，要彻查。”肖四儿旁边的被他鼓动过来的学生也都脸红脖子粗的，像是在参与什么重大事件一般，全都胸膛急剧起伏着，胸膛中有股火焰在燃烧着，熊熊的，烧的他们瞬间就迷失了，落入了肖四儿的圈套。 肖四儿就像个学生领袖一般，站在临时加高的小台子上，声嘶力竭的喊着口号，“我们没日没夜的刻苦学习，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上了榜，有个好的名次，让咱们的父母脸上有光吗？可是，这些都让那些可恶的阴暗的作弊者给搅合了，咱们要揭发这不公，咱们要夺回属于我们的名次，咱们要让那些作弊者滚回到他该呆着的地方。咱们要取回我们应得的。” 肖四儿不愧是周志涛小团伙里具备头脑和口才的一员干将，几句话就说到各位成绩不错的学子的心窝里去了。 “方子铮作弊。求真相，求榜单的清白。”几个被肖四儿许之以利的义务宣传员，就差举着大红的横幅在学校里游走了。他们高举着自制的纸牌子，上面用黑又粗的毛笔字，歪歪扭扭的写着‘反对作弊’四个大字，嘴巴里声嘶力竭的喊着口号，喊得那个悲愤和饱含感情，甚是有感染力。 一时间，在学校里，出现好几个举着牌子大喊口号的学生，他们的身后都跟着好几个帮腔作势的跟班，一起举着右手，跟着大喊，矛头都一致指向了方子铮。 这批人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在榜单下面拉拢了一帮自觉不公平的学生之后，他们的这一招，又在学校里的不同地点上演，吸引了不少学生的参加，唤醒了很多学生对榜单的期待，很多人在跟着像模像样的喊了几声口号之后，直接就热血沸腾了。学生们都是好热血的，稍微有一点觉得不公平的东西，他们澎湃激情就像是个干草堆一般，一点就着了。 不知不觉间，队伍越来越大了。 方子铮的名字，也彻底的走向了全校。 其实，方子铮的威名和身手高强，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知名度，至少在学校里，有不少人知道这个近来很牛逼，身手高强，名声奇烂的家伙，可这也仅限于在那些后进生的队伍中传播，在那些一心向学的好学生那里，方子铮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其实跟那些仗势欺人的有背景的人一样，是很受他们诟病的，也有相当一部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方子铮的名字。 不过，这一回，因为牵扯到大红榜，因为牵扯到他们的切身利益，所以，他们都听说了，也都愤慨了。 方子铮这个名字，很可耻的，在他们的心里，更不堪了。 “方子铮是谁？哦，我记起来了，不就是那个和食堂里的帅哥干架的那个傻逼么？”有些人终于回忆起了方子铮的形象。 “这次考试，他作弊了，还上了大红榜，他取代了本应该属于我们的位置，我们检举揭发他，还我们大红榜的公平环境！”义务宣传员们喝着肖四儿送来的饮料，脸上带着一丝愤怒，心里却笑的开了花，就在这喊几嗓子，装模作样的发动一下，就有20块钱的报酬，还说好了，晚上到外面吃一顿，这生意，多好啊。 想到这里，他们嘴巴喊得更卖力了，肖四儿说了，要是形势喜人的话，还可以加钱的。 “榜单是公平的，需要我们公平的去竞争，全都是靠我们的努力，但是偏偏有那么一小撮儿人，不努力，只靠那些歪门邪道，就能上榜，我们不能接受。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学校领导需要还给我们纯净的天空。” 现场气氛虽说已经开始热闹了，也同仇敌忾了，可是还缺少一些火力，于是在肖四儿的授意下，宣传员们终于抛出了杀手锏。 “方子铮考试的时候，就坐在沐雪的后面，他指定是使了什么胁迫的手段，威胁沐雪让他抄的，我们要揭发他的罪恶。”宣传员们此结论一出来，立马就像是在干草堆中泼上了汽油，熊熊大火一下就点燃了。 一时间，在围观的学子们中间，立马群情激昂起来。可想而知，沐雪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就在此时，一些被肖四儿雇佣的学生托儿们适时的激昂起来，喊出了一些要命的口号，一下子就将这股风潮给席卷起来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沐雪的耳朵里的时候，她乐的差点趴到桌子上。 这帮人，到底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那个讨厌的家伙。这回倒霉了吧。看你怎么收场。 ------------ 第192章 ．阴谋进行曲 肖四儿的水平确实不是盖的，他率领几个平日里与他走得近的学生，都举着牌子走在前面，高举着写着大字的大纸牌，高喊着能够深入人心的口号。唬的一帮不明就里的学生们一愣一愣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聚集起了上百的学生参加。 眼看大家伙的情绪激烈，但是又不敢太过于出格的投入，肖四儿不禁就感慨这些学生光有热情却没胆儿，没办法，他只能让杀手锏出马了。 除了他发动的那些学生参加外，他又由周志涛给钱，他做掌柜的，雇佣了一支现代意义上的水军队伍，全都隐藏在群情已经激昂起来的队伍中，不时的再发展些下线，一个个的声据泪下的，饱含着感情和不甘的愤慨，向周围传递着思想。 队伍越来越壮大，群情越来越热烈。 就连学校领导都不得不重视了。 开玩笑，自己的学校里就然出现了游行示威的队伍，这事儿放到哪里都是大事儿。 而这次游行示威的目的，却让学校的领导们目瞪口呆了。 为了一个学生作弊。 这让他们都啼笑皆非了。不过，毕竟这也是学生们的正常诉求，他们也不敢就置之不理，所以，很快就有相关的学校领导和老师们前来接洽，向同学们表达学校领导的重视了。 学生们大多都是老实人，天然的对老师有种恐惧感，平常的时候再怎么无法无天，只要一见到老师，那一准就胆儿颤。 这会儿，在周围的托儿们鼓动下，都一个个的激昂的想要点着教学楼了，可是一见有老师到场了，就一个个的像是被迎面浇了一层冰水一般，都噤若寒蝉了。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正常了。 肖四儿一看，不行啊，这重量级的领导都还没来哪，咱们不能就这么退走啊，万一学校里给敷衍了事咋办啊，涛哥的任务，咱要完成的漂漂亮亮的啊。 于是，那些被肖四儿收买的托儿们就被召集起来了。 谁料这些托儿也都精了，他们就拿捏住了肖四儿不想放弃，要加价了。 “20块的价格太低了，赶快给钱，不干了。妈的，嗓子都喊劈了，才给20，不划算，要么加钱，要么给钱走人。” “妈的，你们这帮兔崽子，行，老子倒贴了，一人30，外加双份儿的饮料，晚上吃饭去回味居，”肖四儿这回是相当的肉疼了，原本还打算着从这些雇人的费用里节省点，克扣一点自己去打游戏机去，可这回一加钱，毛都没有了。他恼火啊。 “马勒戈壁的，这年头，人力成本就是贵啊。” 金钱的作用无疑是很强大的，人民群众的力量则更是无穷尽的。 有了动力，那帮只认钱的托儿们也舍得卖力了，胆子也大了。 虽然现场还有学校的老师和政教处的领导在场，但是他们表现的一个个都很伟大，犹如当年的革命先烈们，在面对压迫的时候，敢于挺身而出，反对黑暗，反对压迫，向往自由。他们敢于面对老师和领导，一个个的语气都是诚挚而热烈的，无论说什么就是不肯退走。那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口号，就像是一枚标枪，又像是投向黑暗的匕首，那么有力，而劝说的老师和领导的话，就显得那么苍白而无力。 一时间，一帮被携裹而来的普通学生们，都搞不清楚了。他们本身就没啥主意，这会儿一看有出头鸟在前面挡着，他们也都不肯退回去学习了，都跟在后面，跟现场的老师和领导对峙起来了。 一时间，气场空前的强大。 那些老师和领导也都撑不住了，大冷的天，他们都出汗了，连里面的衬衣都溻透了。 不行啊，赶紧的，报告校长吧，这事儿，咱们搞不定啊，同学们这次不肯听话了。 方子铮很被动。他都搞不清楚这事儿到底是咋起来的。 马勒戈壁的，一个个都当自己是革命先烈了，那也犯不着拿我当靶子啊，草！ 其实从始至终，他都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但是他需要消息。 小胖子已经被他弄出去打探消息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要不然他就是两眼一抹黑，抓瞎。 这事儿，他需要搞清楚，到底是谁主谋的，这亏，不能白吃。 也不知道那小丫头有没有受牵连？怪对不住的。 抽个时间要好好的表示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 小胖子跑得满身是汗，脸色潮红的，一屁股坐在教室里的位子上不肯起来了，满脸都是向方子铮邀功的意思。 “草，回味居，咱再叫上黑哥一起。”方子铮哪里猜不到小胖子的意思，笑着就答应下来。 小胖子一听就脸白了，连连摇头道，“算了算了，我请我请，上次的误会，到现在还被樊波他们笑话哪。” “行，那说吧，到底是咋回事儿？” “是肖四儿。高二体育班练跳高的，平常的时候混的挺开的，其实他就是周志涛的狗腿子，就差喊爸爸的那种。”小胖子其实还有个外号，那就是校园百晓生，虽然说混的不咋的，但是对于学校里大大小小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都了若指掌，这是他的强项，也是他的骄傲。 “周志涛手下是不是有个钢丝头？”方子铮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个钢丝头。 “你怎么知道？” ********** 邹建波这回可算是坐在火山口上了。 他没想到，为了替方子铮的恩师郑老爷子挽回面子，竟然扯出这么大的风波，而且，不但方子铮的成绩被怀疑，就连他的班在此次全年级前一百名里占了四分之一名额的成绩，也被刚刚开会时在座的班主任们怀疑了起来。 开会的时候，竟然有好几个班主任都不阴不阳的说了，这事儿反映的问题很严峻，必须要严肃对待，这事儿也不是单纯的一个学生作弊的问题，学校领导要警惕云云。 当场把邹建波给臊的急眼了，差点当场就捋袖子，要不是刘校长一句有辱斯文，他们差点就要干出一些有违为人师表的举动来了。 可是私下里，邹建波还真没话说。 方子铮这事儿，他有份儿。别看刘校长衣服老神在在的模样，这心里，指不定要多急哪，这事儿，他也有份儿。 两个人心领神会，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当务之急，只能把方子铮给叫过来，问个清楚明白，当时到底抄了多少。也好心理有个底儿。实在不行就弄个成绩作废啥的，警告一下就完了。 谁料，等到他脸上无光的去找方子铮的时候，那小子竟然矢口否认了，还振振有词说啥有这事儿？好办。 “重新考试吧。”方子铮很无良的砸吧着嘴回答道。 邹建波都差点惊为天人了。 ------------ 第193章 ．好学生是怎么练成的 难道这小子真的没有作弊？ 说实话，他邹建波深深的怀疑。不过他挨不过人家方子铮那正直的眼光，连他的脸上都臊的不成样子了。 回到会议室的时候，竟然是方子铮打头，他跟在后面的。他的心里，这个七上八下啊。 其实方子铮心里，也是正火着呢，不过，在看看面前一脸为难的邹建波，他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一人做事儿一人当，这事儿咱自己扛着。 方子铮一脚蹬开会议室的门的时候，显得很火大。 不过在座的领导和老师们没有一个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他们还很理解方子铮此时此刻的心情。不管这事儿的起因到底是什么，都够令人郁闷的。即便方子铮真的作弊了，换做往常，那里会弄出这么大的风波来啊，这完全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如果一旦坐实了他作弊的罪名，吃个大过都不好交代，弄不好还要开除啥的。 方子铮有理由生气。马勒戈壁的，老子作弊一次容易吗，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弄了个这么好的成绩，你们不服气也去试着弄啊，哪里兴还这样搞的，那是不是大家以后都不要作弊了，草。 其实以方子铮的心理承受能力，这点委屈也不算啥，但是他有必要表现的更气愤一点，如此一来，才能博取一点同情。 如此一来，才能顺利的实施下面的方案。 刘校长一脸尴尬的站起来，笑着说道，“方同学还是年少气盛啊。” 方子铮诧异的一侧脸，一脸古怪的看着这个对着自己强挤出一点笑脸的老头，不过他也知道这老头对自己的好，也不好让他难看，于是，他就放低了身段，说道，“校长好，既然大家都在怀疑，那么咱们就重新考试吧。” “子铮啊！考虑好了？这么办？”刘校长一脸的不敢置信，这事儿的责任其实他也有份儿，所以他在被问起来如何处理方子铮的事儿的时候，也没啥底气，毕竟这次考试的安排，是他和邹建波两人考虑到方子铮的情况，才弄出来的，不过他们当时是没有考虑到，方子铮是考好了，可麻烦也随之而来了。 不过方子铮表现的也硬气，竟然很坦然的面对了。不过他死活都没有承认自己作弊，而是选择了重考。这可让邹建波和刘校长两人大吃一惊了。 “那可不。这事儿谁摊上都不爽啊，肯定要考量着洗脱清白啊，这么着，在座的大家都看着，咱就在这儿做，哪个成绩好，咱就重考哪个，行不？这样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相信公正自在人心，在座的老师领导们都看着，这回总做不了假了吧。”方子铮这时候可是满脸的无所谓，倒让一帮怀疑心占了多数的领导们心生诧异了。 其实在坐的领导和老师们，没几个相信方子铮是清白的，而邹建波和刘校长那是更不信了。之所以这个时候来的人这么齐全，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对邹建波的不爽，谁让他的班这次这么露脸了，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典型，只要一坐实，那么邹建波的成绩，就可以全盘否定了，这可是让他们狠狠地出了口气。所以，对于方子铮的出洋相，他们的心里别提有多期待了。 不过方子铮的表现是如此的沉着，这让在座的部分领导和老师们满心诧异之下，不禁对方子铮的事儿疑惑起来。不过再想到方子铮一贯以来的形象，则是让他们彻底的认定了方子铮的成绩绝对是靠作弊来的。 其实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当初方子铮在考试那几门文科试题的时候，竟然比沐雪交卷还要早，而且，他的答案，比沐雪的还要标准。 不过，这个事实，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即使有些老师听说过，但在如此情况下，谁也不可能去想到这一点。 他们现在只是在怀疑，这小子看起来很沉着啊，还隐隐的，有些大将之风，难不成还真有两把刷子？ 刘校长可是明白方子铮的成绩的，而且，他一听方子铮的建议，就明白方子铮的打算了，他想，也对，这样也是为今之计，最好的应对方案了，这小子，聪明。 于是，他的眼睛盯着在座的几十个领导和老师，来回的巡了个遍，发现没人再提出反驳的意见来，这才沉声道，“那行，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大家伙轮流做个见证监考吧。那个谁，小刘啊，你去教案室找几份前两年的期末考试题过来。嗯，就找英语跟历史的吧，这两门是方子铮考的最好的，咱们就拿这两门做个检测。” 刘校长笑呵呵的，也不担心了，笑着安排下来。 在座的领导和老师们也都笑着，眼神中无比的期待。 一个小时之后 这会议室里，静悄悄的，除了邹建波和刘校长两人砸吧砸吧的抽烟声，和那缭绕的烟雾之外，里头的人都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这小子，忒他妈快了。 除了英语听力因为一时没有找到当时的磁带，而全部都空着之外，两份试卷上的其他试题，全都给填上了答案。 那小子，不但交了卷之后就神气洋洋的，还跟一起放下心来的邹建波有说有笑的聊上了天。 光聊天还不完，还从里兜里掏出烟来，给邹建波和刘校长一人发了一根，很娴熟的变出一个打火机来，给他两个点上了。 刚有个老师想要站起来指责方子铮，谁料人家就将烟给塞到邹建波的兜里了，贼眉鼠眼的大声说道，这是我今天偷的我老爸的，孝敬老师您的，烟还不错。 这下可把邹建波给喜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笑嘻嘻的跟刘校长问道，这不算犯错误吧。 其他人，谁都没份儿。 忒气人了，这小子，不是什么好鸟。睚疵必报的那种。 这时候，一个高一年级组的英语老师和历史老师被叫了过来，他俩是负责核对答案的。 顿时，会议室里就静悄悄的，连邹建波和刘校长都不例外，全都盯着阅卷老师的红色笔，眼神里，全是期待。 一时间，静得吓人。 终于，两位抽着邹建波递上来的香烟的阅卷老师傻眼了。 他们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震惊，然后则是一脸欣慰的看向方子铮。 这一下，就连反应最迟钝的，也都明白了。 方子铮受委屈了。 邹建波终于开始心安理得的坐在那会议室里，烟味道真是美啊。 刘校长也终于舒了口气，一边擦拭着眼镜，一边还对老师的眼光感到钦佩。这小子，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除了英语听力没有分数外，其他的试题，全是大红的勾勾。看的邹建波那个喜欢。 谁料那英语老师突然脸色又变得不正常起来，从邹建波手中一把抢过试卷来。 这下变故，让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又蹊跷起来。邹建波的脸上又一下子难看了。心里七上八下的。 而那老师又看了一眼后，脸上有点捉摸不定的惊喜，回过头来便对着刚才那位取试卷的老师笑着说道，你们这些人考人家一个高一的小孩，也不用拿高二的试卷来啊，要不是我去年阅过这份儿试卷，要不然还真有几个问题拿不准。 这下，会议室里不再安静了。 全是吸气声。 邹建波看方子铮的目光都变了。仿佛一瞬间方子铮就成了一个金娃娃，浑身散着金光闪闪的，让在座的各位领导和老师都心生艳羡了。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人家方子铮的成绩，那就是自身能力的体现。 好学生方子铮，在冀南一中师长们心中的形象，冉冉升起了。 ------------ 第194章 ．杀鸡之后 人家方子铮受委屈了。 这事儿怪谁？ 还不是那几个整天不学好的学生。不行，要处理几个害群之马。 一直高举着要公正，要真相大旗的肖四儿，这次真成了悲剧中的男主角。 他敢于在学校这个极度没有人权可言的地方，高举大旗，向校领导宣战，那是他自觉掌握了方子铮作弊的证据。 而所谓的证据，那就是方子铮在来冀南之前，在凤城二中的成绩，连续垫底好几年，那班主任在得知方子铮要转学的时候，都激动的哭了，拉后腿的主儿终于走了。那时候的方子铮可谓是臭名远播了。而到了冀南之后，那更是三天两头的请假，根本就没有一个好学生的样子，他这样的学习法，除非是不学自通的天才，要不然就是靠作弊。 谁料，这回他真的错了。他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肖四儿最终成为了这次学校杀鸡儆猴的那只鸡，还没等他扑棱两下翅膀就被学校里一刀给砍了。 当然，方子铮的反击也很迅速。他在恢复清白之后没有半小时的时间，小胖子他们就开动回来了。 他们出去的时候是四个人，挨个的去各个班级请人，当然，去的时候都不是空手的，回来那更是红光满面。 整整去了8个班级，最后还差一点动了后腰上的板凳腿，这才将十来个拿了肖四儿三十块钱，正幻想着晚上去大吃一顿的小子给弄住了，十来个人，一个个吓得浑身都哆嗦了，像一帮在恶势力面前低头的良民一般，抱着头蹲在地上，被下胖子扣在小院子里。小胖子笑眯眯的，怎么看怎么都像个狡猾的狐狸。最后小胖子他们也没有动粗，就给他们一个选择。 到最后，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势和良心谴责的他们，全都屈服了，自动排场一排队伍，去学校里检举揭发去了。 这事儿，是肖四儿策划指挥的，他花了钱的，我们只是跟着卖个吆喝。 学校领导们就怒了。 这事儿还得了。 这是公然花钱买伪证啊，做生意就然都做到学校里去了。 这个肖四儿是谁啊？ 当下便有比较明白的老师就说了，这肖四儿是高二体育班的，练跳高的。 学校领导当下就发火了。严惩！ 火就火在他是个高二的。 这下子肖四儿都急眼了，这回这事儿，他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他也没想到，这回学校里的处理手段会如此凌厉，如此的狠辣快速。 开除学籍。 肖四儿知道这结果之后都哭了。这丫的，回去之后咋交代啊？ 当下周志涛也坐不住了。这结果，他也接受不了，这要是不努力张罗一下，兄弟们的心就要散了。 麻痹的，这是打脸啊。 他直接一个电话就打到当副县长的老爸那里去了。你儿子的左右手就要被学校里开刀了，咋整啊？ 周副县长现在跟方明恒的斗争正处于白热化阶段，哪里管得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过，儿子的事儿他觉得也耽搁不得，就安排了秘书走了一趟县教育局，打算从上往下施压。 谁料这事儿谁来也不好使了。 校长大人犯了执拗病了。很少有的摔了烟灰缸。 同时，下面的几个副校长主任啥的，也都一致认可，清理学校里的害群之马。 这回，意见出奇的一致。不过，也适当的给了上头教育局领导的面子，只是开除了出去，学籍啥的，保留了。意思很明显，这学生，我们一中不要，谁爱要谁要。 当时，那位教育局的小领导就纳了闷了，问了一中的一个交好的校领导，人家是这样说的，你说你个高二的玩意儿，不好好的去预备来年的高考啥的，你老想这些社会上的东西，还以此来拿捏学校领导，想让领导们就范，这种人物，我们学校培养不得，应该交给社会去深造去，那里才是他应该呆着的地方。 肖四儿就转学了。名义上是转学，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是被赶走了。 此事儿，无疑是将方子铮的名声再一次拉高了。 从这次风波后，他的名字彻底走向了全校。 要说以前，他的名字在学校里也是有一定的知名度的，可是那种知名度，带给他的，更多是侧目和议论纷纷，就像小胖子说的那样，你看，这么牛逼哄哄的人，咋连个暗送秋波的都没有。当时连方子铮都觉得奇怪了，这事儿不科学啊，这年头的小姑娘，不是都喜欢混的不错的吗。后来方子铮才知道，人家都喜欢混的好的，是不假，那还得看你长得咋样，这让他很受伤。当时小胖子还安慰他，要不然你就当个学习好的。这话，让他更受伤。小胖子说完之后，都笑了，笑的前俯后仰的，那肉都抖搂着，看的一帮贫胸mm都嫉妒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 就在肖四儿正式告别冀南一中，向二中报道之后，方子铮的烦恼也来了。 小胖子都眼红了。 这丫的，热情的女生太多了。 光是小胖子帮着收的情书，都有几十封了。 每次出门，都到处是热切的目光，和频频的秋波啥的，弄得小胖子自觉太受打击，都不敢跟方子铮出门了。 为啥？人家方子铮现在是两面都占了。 不光混的好，人家学习也好。这就是潜力股啊。 也有些怀疑的，说方子铮啥时候混的好啊，不就是能打架吗，这咋着就代表混的好哪。有些明白人就解惑了，你傻吗？你看周志涛啊，这事儿明眼人就知道是周志涛搞的，但是这回他碰了一鼻子灰都没见有后续的动作，吃了哑巴亏，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方子铮的麻烦，这不代表方子铮很牛逼吗？人家，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一语惊醒明白人。 原来方子铮也有背景啊。 怪不得周志涛当了乌龟哪。 不出意外的，这次周志涛的名声又一次臭大街了。 虽然他的名声也从来没有好过，可是这次，他是真的很无力，很懊恼。 该使的力他都使了，可是竟然无法说动刘校长那老狐狸松口，他就不明白了，方子铮这人，怎么就值得他如此的袒护？ 他甚至都气的摔了两个啤酒瓶。 他的情绪这两天就没有好过，同样的，躲在租房这边喝啤酒也从来没有停过。一帮人，全都灰头土脸的，见了他连大气都不敢出。都生怕他火起来一起骂。 连一向都随意出入的瞿光，这两天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让人挺不舒服的。 而此事另外一个受波及的受害人，那个肖四儿口中被方子铮胁迫的女神沐雪，则是一脸的古怪，笑着对她的同学说道，这家伙，还真是个能人哪。 那同学也就笑着道，你俩或许还真是有缘哪，他给你送了56封情书哪，你有没有考虑过哪？混的多开啊，连周志涛都拿他没办法哪。 那沐雪脸上的表情就更古怪了，莫名其妙的说道，他有一帮好兄弟，他不应该辜负他兄弟的好意。 而一边的刘七七，则是一脸的惊讶，瞪起了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问道，啥时候的事儿啊，以前的情书不都我代你收的吗，啥时候方子铮也送了啊？ 如果方子铮在的话，他一定可以认得出，这不就是那天槐树地下对着周志涛一脸花痴状的美女吗？ 她听了那56封情书的事儿之后，就一脸的笑，笑的很好看，带着种伤感的道，啥时候咱也收到个情书啥的呀。一双美目，蒲扇扑闪的。 方子铮？ 她在心里记住了。 ------------ 第195章 ．明珠 “这是你媳妇儿？”刘致远的眼前一亮，心里止不住的赞赏，这小子，不但有才，而且还很有眼光。 “那当然，她想反悔都来不及了。哈哈。”方子铮抓着瞿冰的小手，塞给她一把钱，指着刘致远就笑道，“这是刘哥，搞艺术工作的，你看他那样，就是个艺术工作者，以后想穿好看的衣服，就让他单独设计，这货，就干这一行的，咱得款待一下。那啥，刘哥好酒，咱弄点好的。” 瞿冰很温柔的笑，点头答应，转头又将方子铮的钱包给掏出来，将那把钱给塞了回去，轻声说道，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你们先喝两杯茶，等下我自己下厨，尝尝我的手艺。说完又交代了下方子铮，要是有人租书啥的，就给帮忙登记一下，方子铮笑着点头，说道，这业务，咱也熟练了的。 那个温柔的小妻子模样，让刘致远啧啧称奇，笑道，方老板真是有福了。 方子铮眉花眼笑的得意道，那是自然，咱的媳妇儿，好多优点哪，你就看着眼馋吧，今天让你见识见识，这手艺，啧啧，以后想吃，就单独设计个啥款式换顿饭吃，哈哈。 刘致远顺着就夸，那是自然，想吃老板娘的饭，不拿出点真本事，那岂不是喂了白眼狼。 方子铮笑道，你这家伙，有时候也很会来事儿啊。 刘致远看着瞿冰远去，就笑着没有答话，直接从那个不知道那旮旯里掏出来的破烂手提包里弄出一套图纸来。 就这个了。 整整一个月，我就没有回过家。就为了它。 那颇具艺术范儿的拉茬胡子一抖一抖的，浑身的酸味冲的方子铮直叫受不了。说道，要是这个稿子不过关，是不是还要再回去憋一个月不出门啊。 刘致远一脸的苦笑道，那妞妞给不认识我了。 方子铮笑着说道，亏你还记得妞妞。说着，他打开刘致远已经着色的设计图稿。一看，那眼睛就亮了。 没错，要的就是这个味。 方子铮一张一张的看，看的那个入迷，还时不时的跟刘致远低头讨论一下，不知不觉的，瞿冰都已经回来了，看到他俩那疯狂了的模样，偷偷掩嘴一笑，开始下厨做饭了。 等到两个研究艺术都入迷了的男人从艺术沉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那菜都已经上桌了。 刘致远摸摸肚子，然后就摸摸鼻子。 冀南大曲。 方子铮直接就服了，笑道，到底还是专家。 刘致远尴尬的说道，这是我最近几年喝的最好的酒，好几年没有喝到了，但是那个味道，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方子铮意味深长的盯着刘致远，语重心长的样子就说了，以后，你只会喝好酒了。 刘致远也很痛快，跟着方子铮的节奏就说，嗯，我也有信心。 两个人都笑了。 笑的瞿冰都开骂了，俩二百五，快来吃饭，全是肉，肯定是你们的最爱。 方子铮就满脸温柔的，一拉瞿冰的手，深情款款的盯着她的双眼，其实我还是最爱做饭的人。只有将做饭的人拴在身边，才能每天都吃到。 瞿冰笑而不语，那刘致远则直接败退了，打趣的说，你俩再这么酸的话，那我可就直接打包回去吃了，有你们这么待客的吗，这不是赶人吗。 方子铮一下就拉住刘致远，递上去一个小板凳墩，不好意思的说，这地方暂时简陋了点，别嫌弃，以后咱有了条件，会更好的。 刘致远哪里会嫌弃，他都快受不了了。 不止是那桌上温着的那两瓶冀南大曲，连瞿冰做出来的那三道菜，都让他这个曾经的饕客感到食指大动了。 刘致远其实是个很喜欢吃的人，他的性子就是那种随意的，所以当时找了个老婆也是深悉此道的，不过后来老婆跑了，他的胃口也养叼了，一般的水准也难以入的他的胃口，索性也就不再挑剔，就算是就着馒头喝酒，他也能喝个有滋有味。 瞿冰的菜一上桌，刘致远就闻出来了。方子铮这家伙，真不是吹的。 他刚才附和着夸瞿冰，也不是没有奉承的意思，他不是个笨人，他也明白有时候需要适当的拍个马屁啥的。可是这会儿，他是真的服气了。 这老板娘，手艺了得。 怨不得方子铮这个怪才都对她这么喜欢。 她，很不一般。 刘致远上下大量着这面积不大的租书铺子，心里其实还在隐隐的好奇。 这要手艺有手艺，要条件有条件的瞿冰，为什么会在这里开这么个小租书铺。每天几十块钱上下的小买卖，跟方子铮女朋友这个身份可不协调啊。 方子铮的才能他清楚，而且他最近几天也跟邹呈文两口子打听过方子铮的一些情况，对于方子铮在其他方面的本事也稍微有了些了解，等到他听说邹飞和方子铮他们搞出来的那些名堂之后，他都差点顶礼膜拜了。 其实刘致远骨子里也是个很喜叛逆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设计出这么多有个性的作品。他对于老板的儿子，那个小邹飞，也有点小佩服。这小子有种，老爸老妈有这么一大摊子家业留给他，他都不怎么在乎，反而一门心思的搞事业，连学习都搞垮了，这种精神，值得学习。 在他想来，人嘛，这辈子总要有个目标，不管成不成，只要你朝着目标去走，奋斗过，无悔过，那么这辈子，就没有白来过。 就像他自己，曾经为了自己的风格而放弃了很多，甚至最后连挚爱都弃他而去了。这些，他虽然心里也曾有过深深的自责，但是他不后悔自己的坚持。 而支持邹飞搞自立的方子铮，在他看来，就跟他是一类人，内心里有一个叫做理想的东西，在贯彻着自己的所有行为，所以，他感觉，方子铮，就是自己的伯乐。 他对方子铮，也很有好感。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方子铮欣赏自己的作品，而是对方子铮做事的风格，让他有种知己的感觉。 在他想来，方子铮的钱就算不多，但是以他的身家和关系，替他小媳妇儿找个好点的工作，应该是没问题的。为什么这小丫头就窝在这里，还无怨无悔的哪。 他很好奇。 不过他没有问，这事儿，不是他该管的，他现在只期待着，自己的作品能够早一点面世，让市场来检验自己的成色。 方子铮放心了。 他有种感觉，刘致远这次的作品就算是没有呕心沥血，这也是废寝忘食了。而他的苦心也没有白费，这些东西要是推出到市场上，只要宣传得当，那肯定是要引起风潮的。他的崛起，就是板上钉钉。 这世界，给了他坎坷，最终，还要还给他一片金光大道。 这条通往成功的金光大道，就从现在开始。 已经踏出了第一步。 相当的坚实。 “刘哥，走一个。受累了。”方子铮很诚挚的端起了酒杯。 “走一个，谢谢你看得起。”刘致远端起杯子，眼圈都红了。 “嗯，回去看看妞妞。这份东西就留在我这里吧。明天我就去凤城找邹总。你，从现在开始，休息一个星期。这事儿，我做主了。”方子铮的神色无比的正式，现在起，他就是他的老板，刘致远，就是一个勤恳的功臣。 “好吧，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说实话，刘致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比听到任何加薪啥的更高兴。方子铮明显懂得，自己更加需要什么。 在他的心里，妞妞，才是此时他最需要补偿的。 “我有信心。这将会是咱们公司踏上成功的第一步，是个成功的奠基，而你，就是通往成功的那架电梯。”方子铮给刘致远倒了第二杯就之后，就正色的道。这话，其实就是一种肯定。当然了，这只是方子铮对刘致远的肯定，未来，还需要市场的检验，这事儿，谁都说不准。还要靠后面的宣传攻略。这年头，已经不再是以前那种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了。 现在，最起码的，已经有了个坚实的基础。刘致远的设计，功不可没。 刘致远眼角很湿，方子铮对他的评价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了。照他的意思说，那就是成功了，功劳他很大，不成功，不被市场接受的话，那还是宣传上的问题，跟他没有啥关系。这评价，虽然不是给他多少钱做奖励，但是，却给了他一种知己的感激。 也许，他所寻找的，就是这么一种感觉。 心甘情愿让人卖命的感觉。 自己，就是他嘴里的那颗明珠。 这种评价，让人热泪盈眶。 俩人都喝多了。 整整三瓶大曲，被心里高兴的刘致远干掉一多半，而白酒酒量不咋的的方子铮才喝了几大杯就头晕了。 不过，他舍命陪君子。 要不是最后瞿冰帮着喝了一杯，方子铮还真得躺在这里了。 要说吧，方子铮还真想就躺在这里了，饱暖思淫欲么，可是人家瞿冰才不干哪。面红耳赤的就把他给塞到一个小面包车里送走了。 这让方子铮伤心的第二天找瞿冰算账都理直气壮的。 谁料人家瞿冰也振振有词，你得考虑你妈妈他们的担心啊。 方子铮想想今天早上老妈的那个数落，就气馁了。 天大地大，老妈最大。 ****** “什么？方子铮在追求沐雪？” 刘七七的消息一带来，就让周志涛脸上绚烂起来。那红的白的，全都挤在一起了。还抽搐着，看起来，是忍受着极大的怒气了。 而她刘七七，此时在看到周志涛的反应之后，心里非但没有一点点痛快。还隐隐的失落了。 她也是个有骄傲的女生，她也有她的追求和坚持。 虽然平时的时候，她一直都以沐雪的好朋友自居，可她明白自己跟沐雪之间的差距。 那是皓月与星辉之间的对比。 而她，就差在家世上。 虽然她的家里，也算是冀南的巨富了，可是与人家沐雪一比，那就跟米粒般的光华去对比月光一般，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她需要给家里增添助力。 而周志涛，就是她的目标。 她知道，自己这不是喜欢，而是一种牺牲。虽然这个男人很丑，她恨不得都当面对着他吐出来，可是她要忍，因为她更看不得老爸一次次的作难。有背景，才是这个社会上立于不败之地的基础。 虽然这个男人喜欢条件更好的沐雪。但是她并不气馁，她是沐雪的好朋友，她知道沐雪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他俩，终究不会在一起的。 自己，才应该是他的那颗明珠。 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哪？ 她痴痴地望着陷入癫狂的周志涛，心里头灰暗的一片。 他的举动依旧是那么可笑，那么轻率，一点都没有脑子。 他又要找方子铮的麻烦了。这都已经有好几回了。 不过，那个方子铮到底是什么背景哪？好厉害的人。他能打得过吗？ “钢丝，去找人，能来的，全都叫上。记得，要社会上的，这次，我要让他完蛋，我要让他成一滩屎。” ------------ 第196章 ．要让他死 ‘回味居’在晚上九点多这个时间是最忙碌的。这从大厅里时而传出的老板的吆喝声中就能听出一些的端倪。那嗓门老大的老板，都快急红眼了。生意太火了。 其实这是方子铮第一次见到这个老板。可是，那老板在看向方子铮的眼神，总是让他有种错觉，这老板，好像认识自己。 据刘黑虎讲，这个老板的身份挺牛逼的。 其实最让刘黑虎觉得有意思的是，这老板的身手挺好，这店里的小伙计，身手都不赖，还有好几个都是部队中下来的。 方子铮也看出来了，这四方大脸的老板，确实身手不弱。最起码他的中气很足，吆喝起来很有韵律感，走起路来龙行虎步的，举手投足间很有力量感。这个人肯定不一般。 不过，方子铮对他的身份，倒是没啥研究，他也不想研究。他这会儿就是在好奇，这四方脸的汉子，为啥看自己的总是怪怪的。 两人肯定是第一次见面。 也就是刘黑虎多事儿，看到人家好像是部队下来的，就上去找人家攀谈，人家看他是个熟客的面子，就跟他多聊了几句。 这段时间，刘黑虎在冀南的地位也有了些上涨，所以，刘黑虎跟这田老板也谈的挺欢乐的，期间刘黑虎对于方子铮这个小师傅，也就介绍了几句，言语间还挺自豪，谁料人家一听方子铮的名字，就问了，是不是在凤城搞风搞雨的那个方子铮？ 这下子，方子铮就稀里糊涂的跟人家有了个点头之交的交情。 其实今天本来是小胖子搞的酒场，一来是感谢方子铮在他写作生涯上的帮助和支持，二来，也借此机会，对上次和刘黑虎之间的误会陪个不是。 自打过了年，学校里对去年的封校政策就放宽了，也就没有再管，小胖子也就不再去搞那些费时又费力的事儿了，想吃就吃，全无顾忌，这不，最近又长了好几斤肉。对这回味居，他并不陌生，以前来过一次，以后就一直念念不忘的，一想想就馋的流口水，所以，今天，直接就选择了这里。不过这也是他第二次过来。 大家碰了头喝了几杯，小胖子就开始话多了。一会儿哥哥长一会儿哥哥短的，跟刘黑虎两人算是相见恨晚了。 不过刘黑虎现在怎么着也算是有实业可干的老板级别的了，再说，今晚上也轮到他看店，所以，酒过三巡之后，他就提前报了个歉，离开了，现在就只剩下了方子铮和小胖子继续喝。 两人大冷的天，弄着冰镇啤酒，看的旁边的食客们一个个偷笑。 小胖子直接就瞪眼了。老子乐意，咋滴！ 那食客一看，草，这还是个愣货，都不言语了。 他俩推杯换盏，言语唏嘘的回忆着以前和阿旺在一起玩的时候，那点点滴滴，说着说着小胖子就掉泪了。 如今，阿旺早已真正进入社会，成为了那大染缸里的一员。或许是听说了上次方子铮在凤城和阿旺重逢的故事，小胖子就不胜唏嘘的感慨，或许，有可能在未来，大家成为了刀剑相向的敌人。于是他就红着眼圈说，风筝你猜他会向我砍刀子么。 方子铮就笑着骂他，操，阿旺是兄弟，他会砍他自己，让你活着。 小胖子更唏嘘了，眼圈红着，说道，希望他个狗日的还能记得咱们，我真不希望他被砍，应该很疼吧。 方子铮瞧着突然多愁善感的兄弟，骂道，再在这里装，就把你扔出去拿把刀试试，看看砍一刀疼不疼。 小胖子刚想反过来骂一声，突然，他的脸色就变了，对着方子铮指了指身后的门，脸色古怪的说道，“咱么真有可能被砍了。人家找上门来了。” ***** 刘黑虎刘老板最近是过的是有滋有味的，自打晋级当了刘老板，这面子上说出去也光彩的多了，虽然还是没有摆脱以前的那些江湖习气，但是，他在顺红厂那一片的名声，确实是好得多，最起码，在婚姻大事上，能够让老爸老妈骄傲了。 以前的刘黑虎给人的印象有两个，第一个，那就是黑，所以，很多人都叫他黑哥，他也没意见。而另外一个，则是他的真实写照，那就是混迹，说的难听点，那就是不入流的混子。 既然是不入流，那肯定跟混的高级的那些混子是没法比的，人家可以日日夜夜的有酒有肉有女人，他刘黑虎除了偶尔吃个烧烤，喝个地摊上的啤酒啥的，其他的更高级的就没想过，而女人，就更别想了，弟兄四个，一水的光棍。 都活了二十好几了，谁不想女人，做梦都想有个漂亮的女人搂在被窝里，想啥时候日就啥时候日，更不用考虑花钱啥的。 不过，这对以前的弟兄四个来说，无疑就是奢望。以前他们弟兄四个的父母也不是没有托那些媒婆给说亲啥的，可是人家一来打听，就摇着头回去了。这年头，要么你人踏实，要么你就要有点优点啥的。刘黑虎就骂骂咧咧的说了，咱黑，这也算优点啊。到了后来，人家媒婆都不接这活儿了，给他们四个说亲，废了这么大的力，压根就没有成过，不讨好。 对于女人这事儿，他们当时都有点绝望了。好女人啥的，也就不贪图了，最靠谱的，也就是啥时候老天爷大发善心，让他们捡个二手的过日子过不下去的，不计较他们身份卑微的那种，凑活着过完下半辈子，生个孩子，跟他讲述失败的江湖路是如何的艰难啥的。 可现如今，不同了。 刘黑虎就觉得，咱么这弟兄四个，活的比以前顺当多了。生活也多姿多彩起来了。不但可以顿顿有肉有酒，还能咬咬牙喝个白的了。 可是饱暖之后，那空虚寂寞，依旧让人心生落寞。 所以，这也怨不得虎哥耐不得寂寞，日子刚好过一点，就忍不住去找对象了。 这用方子铮的话讲，就是憋得上火了，已经箭在弦上，就差找个顺眼的弓手射出去了。 当时刘黑虎还说，师傅你明明就是饱汉子，还说我们。这让方子铮差点就脸白了。幸亏瞿冰没有理解出刘黑虎那话里的意思。 这虎哥要是把郑幽雅那小丫头的事儿捅出来的话，这瞿冰指不定得多伤心哪。谁都不想心里头想着的那个人，还去分心想其他的女人啊，就算那女人还是个没胸没屁股的青涩丫头，那也不行啊。 虎哥当时就扇自己脸了。这嘴巴，就差个把门的，要锻炼啊。 反正他今天来，就是一个意思，虎哥在生活逐渐往小康的日子上奔走之后，就开始想女人了，知道朝女人身上奋斗了，也有一些奋斗的资本了，好像还有奋斗的目标了。 可是很明显他还缺少奋斗的要领，一直都是一头雾水的孤军奋战，难免因为经验的欠缺而走到岔道上。 关键时候，幸亏还有小师傅啊。 刘黑虎无数次总结战斗经验之后，发出这样的感慨。他又一次让迷途中的咱，走上了正道上。这就是指点迷津啊。 如今，虎哥正杵在门边上，露着后槽牙，笑的合不拢嘴巴，送别着前来玩游戏的顾客们。 送走这一个，就可以打烊了。 今天一天，稳赚400多。这生意还不是最火爆的时候，最厉害的时候，当属过年后的那几天，平均每天都有600多的纯利，差点没把刚刚接手的弟兄四个给累趴下。 明天晚上该排骨值班了，有空了，就去找她，看看这回她愿不愿意去看电影。 也就只有师傅，肯告诉咱这些诀窍啥的。女孩儿不都喜欢这些浪漫吗。虽然觉得有点浪费，但是，只要这效果好，早晚有一天能见到实效啊。值得！ 要说这店也是师傅的功劳，要不是他，咱都没有这打算。要不是他，咱连开这店的钱都没有。 没说的，师傅就是咱的福星。记着他的好，一辈子。 刚刚在回味居跟方子铮和那次差点干仗的小胖子喝了点酒，身上还有点晕乎，他看看店里也没人了，就预备关门，打算进去睡觉。这时候，远处就跑来了一个身影。 高高的，瘦瘦的，跑得很急，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一样，大老远的就喊他。 刘黑虎一看，这不是瞿光吗？他跑来干嘛。 瞿光那张俊俏的跟大姑娘一样的脸上，还带着一些扭捏，然后就咬了牙说话了。 他的话一说出来，就把刘黑虎身上的那点热乎劲给惊掉了，差点浑身冰凉。 瞿光后面其实还说了，说是别告诉方子铮是他说的，他是不想让方子铮死了，免得姐姐担心啥的。 瞿光那脸上真纠结，很矛盾。 他记得上次就有一个被周志涛看上缠磨上的女的，人家男朋友是武术队的，就出手教训了一下周志涛，然后第二天就消失了，谁也没再见过他。而那女的，也被周志涛给玩弄了以后，就弄到周金奎的娱乐城里当卖的去了，逃都逃不掉的。这些人，跟他们这帮学生不是一路人的，他们都没有资格跟人家在一桌上吃饭，所以，这回周志涛说要让方子铮死，他没有半点怀疑。可是他一想到姐姐那有可能伤心欲绝的模样，又心软了。这才匆忙过来找刘黑虎报讯。 可是刚才他说的这些话刘黑虎都没有听进去，就只听到前面那句了。 今天晚上，周金奎和郭怀云，要去堵方子铮，要让他死。 就在回味居。 ------------ 第197章 ．屁股花了 今晚的回味居，定能成为让很多人回味无穷的地方。其中冲击最大的，就是小胖子赵牧和刘黑虎，对他俩来说，今晚，绝对是不平凡的一晚，他们都真正的见识到了方子铮的另一面。 同样的，今晚上所有目睹过的，参与过的，都深深体会到了，回味到了。 小胖子发现那那批混子进来喊着找方子铮的时候，那饭店的老板就已经上去和那些人交涉了。 “这位兄弟，要是你们和谁有恩怨的话，请在外面解决，不要到我店里来闹事儿。”那老板一上来，就把那个混混头目给抓住了。 那头目叫做马成，绰号叫大头成，顶着一个秃瓢都嫌大的脑袋，神色很是倨傲无礼，一进来就对着在柜台上收账的小伙计喊了，要进来砍人，无关人员赶紧清退啥的，当时就把那初来乍到的小伙计给吓哭了。人家还是个刚从农村出来的高中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都六神无主了。 那老板见状，意识到事情不对，就上来抓住了大头成的胳膊，一把就将他从柜台上拉到了门外。 大头成都傻了。 他的身手其实很不错的，以前在省城的武馆里练过拳击，因为打的太狠，把人家给弄成了重伤，这才被拳击队给清退的，回到冀南之后，就投靠了周金奎，在他的金威武馆里当了个教练什么的，私底下，其实就是打手，还是专业级的那种。 他的武力值也算是挺不错的了，可是，现在，在这个不知身份的老板手底下，他连动都动不了。就被人家拎着，出了门。 他都感觉不到脚底下的地板了，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已经悬空了，被人家给拽着离开了地面。 他的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张大了嘴巴，跟个河马一样，头顶上是那橘黄的路灯光，照在他那颗光头上，映衬着脸上那表情，很有喜感。 到了路边上，在那路灯底下，大头成才感觉到了脚下的实在。他被放下来了。 他鼓足了勇气，就说道，“这位哥哥，我们是周老大的弟兄，进去找个人，咋着，这事儿，还有难度？” “找人还是砍人？”那老板眉头上一皱，甚是有种威严和大气扑面而来，让大头成一下子就乖了，他诺诺的道，“先找到，再砍。放心，不会让你的店受到牵连的，这事儿我们会弄干净的。” “嗯，都滚吧，想砍人，改天，今天不成。我看不得这个。”那老板嘴巴一抿，就像个很严峻的人一般。他随手就将大头成一把丢开了，那收不住的力道，让大头成差点在地上摔个狗啃屎。 那大头成小跑两步，就到了他率领的几个兄弟边上，有了兄弟，再有家伙在手，他的胆色也壮实了许多，刚才不敢说的话，这会儿也能语气严肃，语速快速的说出来了，“操，我们是周老大的人，你连周老大都不放在眼里吗？这里还是冀南吗？想在冀南混下去，就乖乖的就范，要不然，等着躺着回老家吧。”那大头成一瞬间就流利的将往日威胁别人的话说了出来，一切都是轻车熟路了，说出来毫不费力，就连那倨傲的表情，和嚣张的语气，都是跟以前如出一辙的。 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自己报出去周老大的名头，哪个家伙不是好声好气的递烟塞钱的，在冀南，给周金奎周老大办事，都是一句话的事儿。不从，那就打到你从。 在冀南，周老大就是那个，啥，啥南波万。 这田老板估计也是个臭脾气，属于一言不合就可能开打的那种类型，他也听不得这大头成逞语言上的威风，所以一点面子也并不给周老大，他点上一颗烟就冷着脸说道，“要吃饭，我招待，要闹事儿，就滚蛋！”一句话就封死了所有细谈的可能性，把大头成给唬的够呛。 “我草，弟兄们在这吆喝了半天，喝了风灌了凉气，你这就不兴给表示表示，最起码给敬颗烟也算啊，难道你还真不想在冀南混下去了？”大头成一下子就愣住了。那老板面前蓝盈盈的烟雾，就像是赤裸裸的在嘲笑他出师未捷一般，让他早已无限膨胀的自信心，感觉受到了侮辱。 尤其是那老板一脸厌恶的表情，让他心里瞬间就炸窝了。他一摆手，就冲着小弟下了指示，“弟兄们，咱们干活，谁拦着，一起打。” 这大头成还未向前迈出去一步，就眼前一暗，对面那老板的后面，就扑腾扑腾的站出来好几个五大三粗的身影。都拿着钢管，用一截白布头拴着手，显得专业而又有力量感。 大头成一下就怵了。他来回打量着人家那几口子和自己带过来的这八九个人，心里暗自琢磨这差距到底有多大。 “赶快滚，等我抽完烟，你就走不了了。”那老板又猛吸一口，这下，就只剩下一个烟屁股了，最多可以抽一口。说话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的。十足的蔑视。 这下，可把一向高傲到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大头成给气坏了。他甩着手上的砍刀，就想第一个冲过去，先拿这老板开刀，不过一瞬间之后，他就犹豫了。 作为周金奎手下的头号打手，他也接受过了一些专业的培训，他也知道，要分析对我双方的战力对比，势均力敌或者稳占上风的时候，才可以交战，要是自身就是劣势，那就是去找死。 其实他还是有一定的分析能力的，自己虽然带了不少人手过来，武馆里基本上能干的都弄出来了，可是一听说是来砍方子铮，竟然齐刷刷的走了五六个，不是这家生孩子，就是那家死舅舅。可把他给气坏了。到如今，没有听说过方子铮名声的，来了的，也就十个人。而眼下，对方，好像也有差不多十个人了，而且，大部分都是膀大腰圆的那种，看起来也很能打。 要是硬抗的话，胜算不大。 他本能的就犹豫了，脑子里深深的思考起来。 其实他在等待机会，准备来个乘其不备。只要对面那个老板有一点心不在焉的，他手中的砍刀就会准确无误的劈过去。才不管你是谁哪。出了事儿有周哥顶着哪。 那老板又抽了一口。 随着他的烟头上那火光突然一红，又突然暗下去，他终于没法思考了。 他一下子就冲了出去，对着老板的脑门就劈了。 “时间到，滚！”那老板只出了一脚，那大头成就飞出去了。 整个身子倒退着，离地差不多有近一米高，bia的一下就摔在两米远的地面上。 那冻得结实的柏油路面上白天全是泥水，一到傍晚的时候，就开始结冻，白天的水，到了晚上也就成了附在路面上的冰，一般的司机都怕这个，连刹车都刹不住的。 那大头成的身子，在离老板两米远的地面上落地之后，就停不住了，沿着那冰面就向后滑过去。其实，这地上的冰面由于总是有车辆路过，并不平整，都是一条条的冰凌子，都是几厘米高的样子，看起来很锋利。 那大头成在冰面上势不可挡的就滑行出去四五米。这下子，他的屁股就遭殃了。 他咬紧了牙关，就是不喊疼，其实心里早就疼得哭爹喊娘了，整个屁股上都火辣辣的，像是被分开了一样，能不疼吗。 他后面的小弟都傻眼了，人家这一出手，就玩了个厉害的。老大这整个屁股上都花了，后面的衣服都也被划烂了，一条条的，上面还有血迹，在一滴一滴的向下滴落着。 “我草你亲妈，这里是冀南，我告诉你，你完了，你摊上大麻烦了，老子也要让你屁股开花，我草！”那大头成一声暴喝之后，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屁股就咬牙切齿的骂，他身边的小弟，也有一副伶牙俐齿，跟着就叫骂。 这时候，在店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半醉的酒客，都是喝多了的，也不怕啥报复什么的，都一个个嘻嘻哈哈的指着大头成笑。 而方子铮和小胖子赵牧，也在这个时候，走出来了。 “就是他，那，那个瘦的，就是方，方子铮。”这些打手都是武馆的学员，有些人上次在围攻刘黑虎的时候，跟方子铮也有过一次照面。不过他在上次并没有被方子铮胖揍，当时他只是后面才过来负责收拾残局的，并没有跟方子铮做身体上的接触，所以，他也没受伤。不过这次他们听说又是去围殴方子铮，当下就有不少打退堂鼓的，很多上次吃了大亏的就直接选择了避战。但是他却没有这种想法。他可是有内部消息的，说是和郭怀云的人马一起干，而且，方子铮也就顶多两三个人，没啥杀伤力的。再说，这次活儿给的钱也多，一个人五百，受了伤的话，还有慰劳费的，医药都包圆了的。他就心动了。这么多人，也轮不到自己受伤吧。有钱不挣，是傻逼。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成了第一小队的一员，草，很有可能第一照面就接触到方子铮。 刚才他在看到方子铮和那个小胖子一露面，就腿打颤了。那声音，也是透着浓浓的恐惧感，说话都哆哆嗦嗦的。 “马勒戈壁的，给我上，打死那个方子铮，赏2万块，出了人命，有老大担着哪，兄弟们，干啊，他就是钱。”大头成捂着屁股，嗷的一嗓子就发话了，直接就是赤裸裸的重金。 这下子，一帮被金钱诱惑的神魂颠倒的武馆学员们，都被刺激的眼红了。 ------------ 第198章 ．援兵来了 大头成的话音都还没有落下去，围在方子铮他们一圈的酒客们就四散跑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在里面结账，反正都跑得无影无踪了，甚至还有几个身形胖的，跑不快，都把鞋给脱了，生怕落后在后面被拿屁股开刀，一个个抱头鼠窜，再也没有了刚才点评别人屁股开花时的轻笑惬意。 “马勒戈壁的，都上啊！给我拆了这家店，砍死方子铮。”大头成甩了甩他那奇大的脑袋，双手在屁股上挪下来一看，满手的血，突然就有一股奇耻大辱冲上了脑门，他直接就将这家店给恨上了，躲在后面接连的发号施令，这回，不但要杀方子铮，还要拿这家店出气。 这大头成出道也有好些年头了，这种挫折还真是头一回撞见，而且，一招都没有使出来，就让人家给弄了个重伤，这憋屈，岂是随便就可以咽得下去的，他挥着钢管，也不顾屁股上传来的钻心的疼，就对着那老板劈了过去。 那老板脸上一怒，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一个侧身，就将迎面而来的钢管给闪了过去。抬起一脚，就揣在了大头成那行动不便的屁股上。 那大头成都差点悲愤的要死了。 就在此时，他就感觉到地表上一阵颤动。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着那颤动由远及近而来。 他的脸上，浮现出大仇即将得报的欢喜。 他的援兵来了。 郭怀云的骨干混子其实也就二十来号人，以前大多从事着最基础的混混工作，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自从郭怀云跟了老金同志之后，也算是鸡犬得道，都人五人六起来了，郭怀云也得了二爷的称号。 之所以不能叫大爷，就因为前面还有个周金奎。 原本两人是不对路的，郭二爷也不怎么对周金奎服软，可是因为上次郭二爷的后台老金同志被调离了冀南，二爷就差点降级成了郭二。没了依靠的狗，那就成了被人宰杀的对象了。 幸亏郭二爷机灵，直接就对周金奎服软了，这才得以保全，日子依旧顺风顺水。 这不，今晚上算是并肩作战了。 郭二爷手底下的混子精英，算是倾巢而出了。而周金奎手底下能打的，也基本上全都调动了出来，留守的都是些伤残人士了。 这一战，他们也算是得了上面默认的。干起活来，这也是分外的有激情。眼看着前面派出去打头阵的大头成有些不支了，他们就抓紧过来干活了。 过来之前也都是说好的，大头成他们十个人进来就是探听虚实的，只要确定了方子铮在里面，那就到了他们大部队出动的时候了。 其实郭怀云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理解，不就是砍个把人儿么，用得着出动三四十号弟兄？那周金奎就一脸恼怒的说了上次围殴刘黑虎他们那一战的先例。整整8个兄弟重伤，连人家一根毛都没有拔下来。 郭怀云不怀疑周金奎说的话，这种事儿从来都是夸大战果的，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夸大自己的损失的，那就只能证明，这个方子铮是个相当难缠的角色。 三四十号，你也可以躺下了吧。 那田老板看到不远处冲过来的几十个混子，黑压压的一片，脸上不禁就浮现出一片苦笑，他妈的，当个便宜好人，还惹来这么大的麻烦，看来，这方子铮还真是个惹事精啊。 而作为这次事件的当事人方子铮，也是一脸的目瞪口呆了。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出动了差不多全城的混子，来要自己的性命。 看来这事儿，没法善了了。 妈的，想想就兴奋。 他全身都有种想要冲到人堆里，大干一场的欲望。 突然，他的面前就多出一条板凳腿出来。 方子铮一看，是小胖子。他的手上，也有一条。 而小胖子的旁边，正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那个被吓哭了的小服务员，也是十七八的年纪，脸上带着青涩的坚定。刚出农村来到这里的他，面对这局面，竟然没有转身就逃，而是拆了一条板凳，打算并肩作战了。 他还一本正经的说道，刚才我们老板说了，你们在这里是客人，我们有义务保护你们不受到伤害，假如我们拼不过你们就逃吧。不过，我觉着，你俩也逃不出去，所以，咱们就一起干吧。打死他个狗日的。 那张青涩稚气的脸孔，甚至都还没有长多少胡子，一板一眼的说着打死他们的时候，强迫着自己咬牙切齿起来。但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和脸上的肌肉，则彻底暴露了他还是个初哥，第一次面对如此宏大的场面。 整整近五十号人战在一起。 想想都壮观。 而紧握着板凳腿的小胖子，则更是一脸的坚决，没有一点犹豫，看方子铮在看他，他就强给自己打气说道，“我估摸着，等下要是挨一刀哪，肯定会疼得难受的，所以，你以后得陪我去看一场脱衣舞，补偿一下我。”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轻浮。 “嗯，兄弟并肩作战，一起看脱衣舞。”方子铮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吼一声就冲了上去。 其实打群架这玩意儿，虽然有时候人多占了优势，可也毕竟是有限的。 就拿现在这形势来说吧，人家对面的队伍至少有40人以上，可方子铮他们这边，却只有十来个人，这还算上两个刚从乡下来的服务员，和半个多战斗力的小胖子。 按理说，他们应该是吃亏的一方。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并非如此。 他们竟然以大门为依托，有个安稳的后背，只需要正面杀敌，竟然越杀越勇，尤其是那些明显一看就是部队上下来的汉子，那家伙，一板一眼的，专往人脆弱的地方招呼。转眼之间，混子这边，就已经倒下去了七八个，而他们却毫无损伤。 这损失，可不是一个数量上就能估量的到的。关键就在于士气。 混子们出来打架就图的一个钱，再一个就是人多不容易受伤，就算是打的凶猛了，直接倒在地上装死诈伤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可是如果是真的要受伤的话，不少人心里就要衡量一下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大无畏的心态的。尤其是郭二爷那二十多口子，大家平常的时候混的挺不错的，早就丢了以前那种奋斗的决心了，现在都是活的有滋有味的，大家伙都给个面子，已经很少动刀动棍子的了。他们的战斗力，自然就比不上已经被逼上绝路的店员们。 那些店员们一棍子打出去，基本上就不落空的，直接就有一个混子倒在他们的脚底下。虽然那些看起来很壮实的店员也一样挨上一棍子或者一砍刀，可他们都长得皮糙肉厚的，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挺厚实的，挨一下顶多让他们疼得皱下眉头而已，砍刀根本就砍不进去的，人家根本就没啥大的损伤。反而更是激起了他们的凶性，更加如狼似虎起来。 而且，最难受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在混子的后面，不知道啥时候，又来了四个家伙，看脸有的还认识，不就是刘黑虎他们一帮不入流的混子吗。可是不是说他们从良了吗，怎么今晚上也来趟这滩浑水了。操！ 就在这时，最让人揪心的一幕出现了。 ------------ 第199章 ．双英战双雄 其实赶过来增援方子铮他们的，还不止刘黑虎他们四个。 就在混混队伍的北边，又嘎吱一声停下两辆越野车来，那车轮胎上都做了特殊的防滑装置，连挡风玻璃上都全是泥水，可见这一路跑来，速度是多么惊人。 从车上直接就跳了下来十几个清一水的半大小伙子，都是十六七、十七八的年纪，穿着黑色的皮夹克，一个个都娴熟的边走边用左手在脸上抹着油彩，一下就弄得半人半鬼的样子，他们都拎着钢管，耷拉在冰面的马路上倒拖着，右手胳膊上还裹着白毛巾，打头的，是个一头小卷发的年轻人，他嗷嗷叫着就冲上前来，对着靠北边的混子们开打了。 这一片的混子距离战场有点远，已经是属于边缘地带了，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下去，这场仗到打完，可能都轮不到他们上场的。所以，这一块，基本上都是很多浑水摸鱼的混混们喜欢的地方，他们甚至都百无聊赖的点上了烟卷，边抽边讨论哪个老大更牛逼。谁料还未等到他们抽完，就只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 那是一种防滑皮鞋与冰面接触的时候，发出的那种咄咄的声音。 来人的速度很快。简直就是转眼之间，他们就杀到眼前来了。 接着，这些人就只觉得脑袋上一阵蒙蒙的疼，用手一摸，全是温热的液体。 一时间，这些人都呆了，突然，又像是集体清醒了，看到那一张张可怕的脸孔之后，一瞬间，有种更可怕的念头在他们心里酝酿了，他们惧怕了，全都哭爹喊娘的向着一边抱头鼠窜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马勒戈壁的，正规军来了，操，跑啊。 邹飞他们哪里是什么正规军啊，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上次在护城河摊上，还有跟冯老西的队伍对干的时候，杯子的那队人马给大家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花脸、冷酷，对邹飞他们来说，有太多的地方需要学习了。 他们首先就将花脸给学了过来。打架之前，先清一色的大花脸，白毛巾，另外，那钢管还要倒拖着增加气势。 没想到，这一招在今天第一次用，就占了大便宜。刚一接触，那老混子就溃败了，当下都有十几个哭着喊着就跑了。他们连同伴都忘了照顾，没命的朝着过来的方向跑，生怕后面还有追兵。 而剩下的还有二十来号人，已经有些人在打退堂鼓了。心里面都七上八下的。 那店老板手下的店员们也有的吃了亏，倒下去三四个了。全都是被钢管抡在脑门上，一时间晕厥过去了，失去了战斗力。而剩下的几个，则是像要出气一般，更是狠辣，根本就不管不顾的出手。 那些混混的心里其实并不想跟这些人拼命，只要能把方子铮给抓住，那就算是完成任务了，也有超额的奖金，即使抓不住，那么今晚出来干活也有500块的。可是现在这些店员也不考虑混子们混的也不容易，真的打残了，以后在冀南就成了仇家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犯不着拼命啊。 不知不觉间，混混们的人数，已经不再占有优势了。两方在人数上，已经开始旗鼓相当了。 邹飞他们冲了一阵，就跟刘黑虎胜利会师了。其实今晚上邹飞他们也是凑巧在聚餐，算是犒赏大家伙最近这段时间的忙碌，二十多个小伙子，都吃的肚圆流油的，在接到刘黑虎的求救电话之后，他就直接让小八把他们那修车行里的那辆越野车给开过来了，两辆车整整拉了十多个跟着方子铮干过活的兄弟，都是特崇拜的那种，一听说方子铮被围殴了，一个个都红着眼喘着粗气上车了。一路上车子开的飞快，连那些同行的司机都差点吓出毛病来，这溜滑的路面，这样开，不是找死吗。 他们确实啥都不顾了，在车轮胎上栓了几条铁链子就开足了马力狂奔，一路赶来，倒也有惊无险的到了。 这些小家伙一路上早就被冷风给吹的酒醒了，那股内心里的蠢蠢欲动，又让他们热血沸腾起来。一个个有样学样的从发动机那里摸了一把，弄了一脸黑色的机油啥的，也不管这玩意儿一股怪味，都抹到脸上去了。 都按照邹飞的指点，拴上了毛巾当作辨认自己人的标识，倒拖着棍子，这就冲上来了。 一冲之下，那些人果然土鸡瓦狗一触即溃了。 十来个人，竟然将混子队伍给打了个凿穿。从正北方一路给劈杀到了东南角。正好跟左支右挡的刘黑虎他们站到了一起。 “咋着，黑哥，还行不？”邹飞刚才隔着人堆看了里面一眼，方子铮还在里面，打的正兴高采烈哪，哪有一点危险的样子。他也就不再心急火燎的样子了。 也不知道刚才他的心里有多急，这事业才刚刚开始，全靠表哥的掌舵哪，万一真的出点啥状况，这公司以后咋管理。他都差点疯了。 “来，打死这帮王八蛋！”刘黑虎刚喊出来，就只觉得脑袋上一疼，一丝血线就顺着眉心流淌了下来。 刘黑虎不在乎的往脸上一抹，顿时就像个满脸鲜血的恶鬼一般，大吼着往前劈了过去。 一条钢管，上下翻飞。 **** “他妈的，这事儿亏大了，这是块难啃的骨头！” 公路对面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郭怀云的那辆本田车上，三个人吸烟的频率是越来越快了。随着邹飞他们加入战场，郭怀云和周金奎是再也坐不住了。 眼看着收下这帮兄弟也散了，他们的心里就像刀割一般。这时候，需要有人下去镇场子了。 “走，一起？”郭怀云老早就对周金奎不怎么对眼，随着金有为的败走，他也是迫于无奈，才臣服于周金奎的，这时候，正是可以表现自己的时候，他哪里肯落后于周金奎。 而周金奎此时已经是焦头烂额了，那里还管郭怀云这家伙，他一言不发，也不理会郭怀云的挑衅，抓起一条橡胶辊这就下去了。临走，还扔了句狠话，“我周金奎在冀南，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这回，这家店是我的了。” 周志涛脸上白的跟一张纸一样，再也没有了刚来时候的那种兴奋。他期待的方子铮被乱刀砍死的一幕，始终都没有上演，而随着这战事的激烈转变，他越来越没法沉着了。一种不安的情绪，让他浑身都想要颤抖。 这孩子，不咋的啊。 周金奎长叹一声，心里闪过这么个想法。 两个人一左一右下车，拎着武器，快步跑向前面焦灼的战场。 方子铮这回都杀红了眼了手上拎着的那条板凳腿，也早就不知道啥时候被打断了，也不知道从谁手里夺过来一条钢管，现在也被打的变了形。他的脚下，是一条血路。 凡是被他打到的，不是断手就是断大腿，伤者全都捂着伤处疼得嗷嗷直叫唤。而这些叫声，更是衬的他那双眼更加嗜血，让人联想到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太狠了。 他一直冲到队伍的边缘，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两个身影。 而方子铮的眼睛就亮了，仿佛一个胜券在握的猎手，看到两个绝佳的猎物一般。 他都不知道该先朝哪个开火了。 不过，他身后的声音就帮他解围了。 “一人一个。” 是那饭店老板。 他竟然也浑身是血的冲了出来，跟方子铮并排而立。 两道孤傲的身影，仿佛两条史前巨兽一般，屹立在已经逐渐偃旗息鼓的战场边缘。 败了！ 周金奎和郭怀云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前面的弟兄们虽然还在战斗，但那仅仅是为了自保的抵抗罢了。真正的威胁，一点都没有了。想到这里，他们的心头在一瞬间，就产生了一丝凉意。 难道今天要栽？ 郭怀云大吼一声就冲向了方子铮。 他有种预感，这小年轻，不简单，但是，他并不害怕，多年以来，从不停止的练习，让他的体魄还是跟十年前一样的健壮，他的身手，一样的利索。 他的双手熟练的将棍子沿着那个小子的头上砸去。 这一下，力度与角度俱佳，换做一个普通人，马上就要头皮开花了。 可是，他碰上的是方子铮。 这也有赖于方子铮的超级实战经验，他很敏锐的就察觉到郭怀云这一下的角度和目的，并提前做出了预判。 他只是轻轻的一偏，就将这一棍子给闪了过去。同时，下半身一个错位，就就将随即而来的一脚给避开了。 他没有注意到，郭怀云的眼里那一瞬间闪过的恐慌。 郭怀云这一下就怕了。从刚才这初一交锋，他就感觉到了，这方子铮，压根就不想一个普通的年轻人那般。他的实战经验，太丰富了。 他的那一点小技巧和假动作，在方子铮的眼里，就像是人体的自然反应一样，都是有迹可循的。 他根本就没有花费什么力气，就轻易的判断出郭怀云下一棍的方位，提前做出了预判。而紧跟上来，郭怀云就飞起来的一脚，踢向了方子铮的头。 那一脚，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高度，都显示了郭怀云的功底。这是练过的。 而方子铮接下来的动作就更简单了，他仅仅是向前一靠，顺势一脚就蹬在了郭怀云的左脚支撑点上。 郭怀云立足不稳，一下就爬到地上去了，还未等到他起来，就只感觉到脖颈上一疼。 他的余光就只看到侧面一个倾斜着的影子。 他可以分辨的出，那个影子是周金奎的。 在冀南可以无法无天，可以肆无忌惮的周老大，此时就跟他手下的马仔没有什么两样。 他的头上正在流血，他身子还在不屈的抗争，可是，人却在半空中，丝毫没有一点反抗。而在他的身后，被那个神秘的店老板，正单脚支地，另外一只脚摆出一个跟自己刚才一样的动作。 他只是一个简单的扫堂腿，就将威名远播的周老大给放飞了。 周老大落到地上之后，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就摔得晕过去了。 而郭怀云，在看到周老大彻底晕倒之后，也才像老怀大慰了一般，很解脱的笑了。 他也晕了。 ------------ 第200章 ．胸有成竹 周志涛躲在车里，连动都不敢动，他眼看着那帮人多力量大的混子从喜气洋洋的，到最后落败如丧家之犬一样，能跑的就跑，跑不动的就躺在地上打滚。 他还眼看着两个江湖老大，意气风发的下车，拎着武器迎战，却连一个回合都没有接过去，就被人家给放翻了。 这一刻，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一点赖以仰仗的力量了。他的心里，一瞬间就被恐慌给占据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可以将那个可恶的小子给弄死的。为什么，最后反倒回过头来，成了他们要找自己算账了? 看着方子铮那恶魔一般的脸孔，周志涛就算再傻，也知道关着车门是安全的。 他就打算这样干了，我就关着门，看你怎么着。况且，警察就快来了，到时候把你们全都弄走。 其实警察已经来的够晚的了，早在半个小时前，这里的火拼才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有店员打电话报警了。可是县局的刘局长心中明了，早已得到招呼，并且早已暗自吩咐了下去，晚出警半小时。 一直到现在，等到方子铮他们打扫了战场，救治了本方的伤员，那县公安局的分队，才姗姗来迟。 而邹飞他们，早就在方子铮的授意下，赶回凤城去了。 现场就剩下方子铮和刘黑虎，还有那神秘而有恃无恐的店老板。刘黑虎是好说歹说也要跟方子铮同甘共苦，他也说了，就算是蹲局子，也要跟师傅一起，这才是真兄弟。本来小胖子也要一起感受一下同甘共苦的，不过因为脑门上被人家给来了一棍子，头晕眼花的，还给弄了个大花脸，不得已，让刘黑虎的三个弟兄给扶着找地方包扎去了，没办法，三个人身上也都是伤，这一架，打的可谓是精彩纷呈了，基本上每个人都挂了点彩。 刘黑虎死活要留下，方子铮也拿他没辙，就咧着不知道被谁打了一棍子而破皮肿了起来的嘴巴，艰难的笑着说道，放心，咱们不会进去的，顶多就是休息一下。 刘黑虎就奇怪了。等他再瞧瞧那挺能打的店老板的时候，就发现，这家伙更大心脏，脸色都没有变的。这家伙，都是些什么人啊，把公安局当什么了，那是龙潭虎穴啊，水深火热一般的地方。而方子铮竟然还想进去一探究竟。 怪了。 公安局的人来了。来了个刑警分队的队长，就两辆警车。明显是装不下饭店里的那些涉案的员工的，那老板就说道，就我跟着过去吧，我的员工没啥责任。 那刑警队长一听，眼睛一瞪就想训人，谁料他的话还没有张嘴，那老板就瞪了一眼过去，一下就将那队长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威严给瞪没了，那气势压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周志涛更不堪了，在车里都不敢出来了。一看警察到场，就跟看到了亲人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啊。下来的时候，那腿都是软的，在两个警察的搀扶下，这才一步一摇的跟着走向警车。 来到警车旁边，他才算是真正的放心了，对着方子铮轻蔑的一笑，就发狠的说道，“等着吧！” 谁料这时候，方子铮不干了，他也跋扈起来了。这时候他身边也没有给人上手铐啥的，身边只有一个警察看管着，方子铮这时候越看周志涛那脸就越觉得恶心，听他这么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当即就受不了了，冲上去对着周志涛那艺术加工过的脸上就来了两下老拳。 打的那个结实啊。连周志涛的门牙都飞了。 一边看着的干警一看方子铮这时候了还敢行凶，一个个都把他当作罪大恶极的罪犯一样，马上就就掏出来了手铐，就要给他戴上。 “你戴一个试试？你要是还能亲手摘，我跟你姓。”方子铮眼睛一瞪，比警察还威风，这话里就透着一股嚣张。 那警察脸上涨的就跟猪肝一样了。他确实被方子铮这句话给吓住了。 这孩子指不定是哪家领导家的哪，算了，先扣着，不戴了。 一旁的周志涛一看，更悲愤了。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 今晚上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在回味居门前的公路两旁，还是有不少民居的，本来还有不少还在年假中的，晚上睡觉本来就晚，都还在看电视哪，还有的就搂着女朋友啥的干那啥，谁料都才刚进入正题，就被外面的那场惊天动地的场面给惊得六神无主了。 这场面可是他们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一眼望上去，黑压压的一大片，全都是钢管外加亮闪闪的大砍刀，在那路灯下面，瞧得很真切。当下里，不少居民们一点办正事的欲望都没有了，有几个差点都得了障碍症。 太可怕了。 这得死多少人啊？ 这地方以后还能去啊？ 当时就有几个胆子小的哆哆嗦嗦的打了电话报警，吓得连站都站不稳，说话都费劲，事儿都讲不清楚了。 谁料人家公安局里压根就不热情。就冷冰冰的一句，马上出警。 这个马上，就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两旁的居民们战战兢兢的，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水深火热的恐怖经历。 虽然那战场上也是精彩纷呈，包含了所有的高规格战斗的一切精彩因素，包围，对抗，支援，包抄，溃败，主将对决，一切都可以说是让人大开眼界的，可是对于两边的那些老实巴交的居民来说，这半个小时的时间，让他们觉得像过了一个年一样，太漫长了。 一直到战斗尾声，才见到那闪烁着红蓝色灯光，挂着呼啸声的警察慢慢悠悠的来了， 这才让一帮受了惊吓的居民们拍了拍胸脯，大舒口气。 终于走了。 这回公安局里那帮孙子该忙活了吧。 确实，公安局里的一帮值班人员今晚上算是倒了大霉了。 人多了点，成分也太复杂了点。这事儿，难办了点。 冀南县公安局。 刘黑虎一下车就皱了眉头。 对于一个在社会上混迹了多少年的老油条来说，公安局绝对是个让人感觉水深火热的地方，不说里面的手段有多少，就那关系就够让人头疼的。他刘黑虎是个身后清白的人，所谓的清白，那就是说没有半点关系可言，就是个靠自己吃饭的主儿。一旦进去了，那就没法了，按章办事就是他的待遇。而人家就不一样了，一样的打架，人家就能提前出去，人家交的罚款就能少很多，这让刘黑虎一直都耿耿于怀的。这些孙子。黑。 所以说，公安局对刘黑虎这个普通的小混子来说，就是个谈虎色变的地方，就是个龙潭虎穴，能不靠近就不靠近的。 这回，要不是牵扯到小师傅，他早就一溜烟跑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国徽，叹了口气。 等着吧。看看人家咋对待了。 叹完气，他有转头看了看方子铮，还有那个神秘的老板。 很奇怪的是，他俩的脸上还在微笑，没有一点担心的表情。 他们不知道这是个水深火热的地方吗，他们不清楚这里面吃人不吐骨头吗。 当然，方子铮知道。但是，刘黑虎所想的，这一切待遇，只是针对普通的倒霉蛋，他是普通人吗？他会老老实实的像个乖孩子一样吗。 该害怕的应该是他们。 这回，不让他们刮掉一层皮，咱就不姓方。 等着瞧吧。 跟着公安局的亲人们一进来，那周志涛就像是找到了失去联系多年的组织一般，浑身上下都透着轻松，除了脸上实在是疼得要命没办法表现出来他的得意外，他都开始要神气活现起来了。 这次，他要方子铮给他个交代。 妈的，敢打老子。草，我要还回来。 周志涛抬头看了那凶神恶煞一般的方子铮一眼，又有点怕了。他就想，等下老爸要是过来的话，该怎么交代哪。这输的也有点惨啊。 周志涛的脸上确实有点惨，门牙缺了两颗，眼窝上全是红肿和淤青，脸颊上全是沾的鼻血，干涸在上面硬硬的扎的难受，可是他连碰都不敢碰，一碰上去就火辣辣的疼。 全都是方子铮。 此时他恨不得将方子铮那只手给剁掉。 但是，他知道，这里是公安局，是大厅，人多，这会儿无法动手。 妈的，憋屈。 也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的一帮瘪三，将这一切都打乱了。妈的，方子铮收拾不了，我还收拾不了你？ 想着，他的目光就瞅上了那个店老板。草，老子今晚弄死你。 刘黑虎左右晃着脑袋，一脸的好奇的来回看那两个人，心里跟烧开水一样，上下翻腾着。这两个人压根都没有将蹲局子当一回事儿。 那饭店老板，自打打了个电话之后，就再也不发一言，那脸上就跟扑克牌一般，冰凉的没有一点别的表情，就算是方子铮朝他笑笑，他也就扯开嘴角回应一下，难看死了。这一下，连刘黑虎都对自己的笑容有自信了。 不过，他也对人家很佩服，这两人，就像那成语上说的，稳坐钓鱼台，镇定自若。 这才叫那啥，胸有成竹。 人能活到这个份上，值了！ ------------ 第201章 ．有人愁来有人忧 冀南县公安局局党委书记范权可是愁坏了。 这次这事儿弄得有些大了。这周县长家的小子也太能折腾了，这究竟是想干嘛？他还真想杀人？他难道就不知道那方子铮的老爹也是个副县长，而且还是排名第一的副县长。他难道真的以为在冀南可以一手遮天了？想到这里，范权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这一家，太过了。 这一次的影响好像也太大了些。这已经不再是一帮学生混混之间的斗殴了，已经牵扯到了社会上的人员，尤其是周金奎和郭怀云两个，在这次斗殴中充当了急先锋，到底这两人是周志涛说动的，还是周副县长授意的哪，蹊跷。 这万一是周副县长的默许了的，这就相当于两个副县长之间真的又掐起来了。令人担忧啊。 其实这些都并不是令范权头疼的。他最头疼的，是那个田公子。他刚刚就接到了市里来的电话，电话是市局的胡敢为，人家就说了几个字。 听说他田哥在冀南被扣住了，要秉公办理啊。 这几个字，就把范权给吓住了，能让胡敢为称呼是田哥的，有省油的灯吗。仔细一想，他就清楚了，是他。那个传奇的公子哥。 唉，好好的公子哥不当，老是在他的饭店里帮啥忙啊，还牵扯到这里面来了，这不是给人添乱吗。 范权这会儿都把局长刘万全给骂死了，你个不开眼的玩意儿，你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凤城市委的副书记，政法委田书记家的大公子，被你给戴上了手铐，看你怎么收场。再说了，人家是被打了，还不兴人家还手啊。 看你办的啥事儿啊，偏袒也不是这样偏袒法的啊。 等着吧，看看这事儿如何定位了。 等领导到场吧。 冀南县公安局局长刘万全这会儿的火都冒到头顶上了。 刚刚他办了一件蠢事儿。 他给几个很有背景的少爷公子哥儿们戴上了手铐。 现在，他连取都取不下来了。 这会儿，他的火都烧到了后槽牙上了，那个疼啊，喝了两杯冰凉的矿泉水都止不住。 他都想要一头撞死在墙上了。有这么倒霉的么？ 周志涛那个惹祸精啊，你弄了这么个破事儿你也不说清楚，这不是摆明了要还老子丢帽子吗。马勒戈壁啊，父子俩个都不是东西啊。 刘局长大人本身就跟周胜志周副县长走得近，也可以说是马前卒了。没办法，谁让周副县长是领导政法委这一块的哪。不跟他靠近，那还去跟谁啊。所以，对于周家夫子俩人的德行，他也一清二楚，以往也帮他们掩盖了不少麻烦，当然了，好处也没少捞到。 本来今天接到周志涛的电话之后，他还没怎么着，不就是打个人么，晚一点出警，这也没啥。可现在他后悔了。 自打他从大皇朝回公安局的路上，他就听说了，这事儿搞大了。 周志涛竟然出动了周金奎和郭怀云两人的力量，几十号混子在大街上直接开战了。 他那个气啊。 这事儿往小了说，可以说是混混争斗，只要没有出人命，也没啥，可现在的关键是，人太多了，不好跟市民交代啊。而且，可最让他气的是，这周志涛也太笨蛋了，这么多人，竟然败了，被人家给打的狼狈而逃，连那两个老大都被干晕了，都被一锅端回来了。 他当时就骂娘了。 有你们这么操蛋的打人吗，人没有打到，把自己给交代进去了。 他急匆匆的就到审讯室去了。一看周志涛那熊样，他就火了。怎么着，还被打了？ 他当时就拍了桌子，先把人给我铐起来，一个都不能少。 于是，方子铮刘黑虎，还有那神秘的店老板，都被铐住了，一个个都像犯罪分子一样，坐在那审讯室的小板凳上，动都动不得了。 这还不算完，刘局长大人一看那空空的笔录就更火了，直接就发话了，都他妈给我老实交代，咋回事儿。 于是方子铮他们就像被审讯一般，老实的交代了。 首先是姓名家庭啥的。刘万全一听就懵了。 那个脸上被打了一棍子，嘴巴上有点伤痕的小子，竟然姓方，家庭住址，挺熟悉。 突然，他的脑子里一激灵，这不就是方副县长的家吗？他的脸上一下就精彩了。 然后是那个店老板，脸上还酷酷的，没有啥表情的样子，他也挺老实，问啥就说啥，据他交代，还是凤城人，叫田志恒。 不过等他的家庭住址一交代，刘局长那脸上就像是死了亲人一般，心里哇凉哇凉的。 妈的，死了。人家的来头更大。 人家的老爹是自己的顶头的顶头的顶头上司。 完了。 怪不得那小子刚才说上了铐子就难取了。 他的汗，哗啦哗啦的。 刘万全这下子有点焦头烂额了，他接连摔了2个白瓷茶杯了，还没有个稳妥的法子出来。 这个周志涛啊，没事儿净招惹这些来头大的，这还是个学生吗。不就是跟人家争县委书记家的闺女吗，有必要搞的大张旗鼓的，满城风雨吗，这是想让大家伙丢帽子啊。周志涛这个祸害，没事儿撺掇我出警慢，这回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上面追究？ …… “局长，还是不行。人家都不理我。”刚刚出警的队长黄焕斌耷拉着脸，不敢去看刘万全的眼睛。他是奉了刘万全的命令，好声好气的去给人家几位主儿去掉手铐的，谁料人家连理都不理他。 作为晚一会儿出警的具体执行人，黄焕斌可是有苦说不出，已经够晚了，谁料还是不行，把两边的人都给请过来了。这回难搞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没想到，这回弄回来的当事人，竟然都是大有来头，连局长大人都搞不定了，这算啥事儿啊。 “取不下来？”刘万全看了一眼黄焕斌一眼，突然眼前一亮。替罪羊，就你了。 看着局长那看向自己若有所思的表情，黄焕斌顿时心中一凉。 “那个小黄啊，这么着，这个出警晚的事儿？”刘万全摸了一包烟出来，径直丢了过去。 黄焕斌受宠若惊的接过来，还未欢喜一下，就听到局长大人的话，差点让他浑身冰凉，不过他知道，这事儿总得有一个交代，这就是替罪羊了吗？ 他满嘴都是苦涩，接着局长大人的话音就说了，“嗯，是我的个人责任，我请求上级处分。” 刘万全眼睛一眯，也是满脸苦涩的表情，心想，这也是没办法啊，我还要去处理外面那一堆神仙啊，这点委屈，你就先帮我担着吧。 不过这事儿也不是白担的，得有代价的，这一点刘局长比谁都清楚，他拿出一只烟来，点上，接着开口了，“小黄啊，你弟弟编制的事儿已经解决了，就这么着，下个星期，到刑警队报道。” 小黄同志满心的上进热情，就这么一下子凉了。 就在此时，外面来报告了。 张副局长回来了。 刘万全更气了。 这小子，又私自出警了。 其实以张志涛的年龄来说，还算是年轻有为了，作为冀南县公安局的副局长，他也成为了很多人学习的标杆。几个案子都处理的有模有样的，这让他很受到上面的赞赏。 不过唯一有些让直接领导不爽的，就是这小子的脾气，有点不服管教，而且，这小子好抢功，不知道尊重领导，有功劳的时候，也不知道谦让一下，让领导沾点。而且，有时候委派给他的任务，他总是推三阻四或者压根就阳奉阴违的。这让领导刘万全很恼火。 不过恼火归恼火，在明面上，还是一团和气的。 这次，他又私自带队出警了，而且，据手下报告，弄得事儿大了。 刘万全也没问啥事儿，就暗中琢磨了。看看这回不把你弄下去，妈的，一点都不听指挥的，无组织无纪律的玩意儿。 张志涛和周志涛的名字很相近，但是性格确实两个极端。 张志涛以33岁的年纪就成为冀南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其实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正宗的科班出身，还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唯一影响他的就是他的性格，那种嫉恶如仇，不会妥协的性子，成了他不被上级领导喜欢的障碍。 本来今晚上是不需要出警的，可是临时接到了个消息，而当时的情况让他也来不及向局长汇报，就调了一队干警，向目标进发了。 大皇朝娱乐城。周金奎的大本营。 其实很早之前就接到过很多举报，说大皇朝里是如何如何的不干净，可是张志涛打了很多次报告，都被退回来了。 而且，他也曾经派出去一些干警乔装打扮进去摸底，带回来的消息，也让他很担忧。 那里面，的确有很多逼良为娼的事儿。 可是，他不能动。 一来，没有上面的同意，二来，这周金奎的本事也很强，他这边只要一出动，周金奎那边一准就有了消息，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来迎接他。他曾经有过一次无功而返的行动了，还惹得上面的局长大人大发雷霆，说他无组织无纪律什么的。 这些他心知肚明。周金奎，暂时动不得。 不过今晚上，他接到了消息。 一个让他很意外的电话。是一个让他很感觉意外的人。 对方直言不讳的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今晚上的实际情况。 他一听，就拍了大腿。 事不宜迟，对方绝对没办法提前做好准备。剜掉周金奎这个毒瘤的行动，就在今晚。 ------------ 第202章 ．刘黑虎傻了 大皇朝娱乐城名字听起来很好听，很大气，有种让人想入非非的意思，可是这里实际上并不大，也就是一个二层小楼。在城北的主干道边上，跟北环挨着，地儿不大，装潢的倒也气派，里面金碧辉煌的。 虽说挂着娱乐城的名头，其实也就是个洗浴的地方，另外再干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 里面有不少都是从外地弄过来的女孩子，身材都很妖娆惹火，穿的很薄很露，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平常的时候，这里外面都会有一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守着，可是今晚，啥都没了。看来，那个人在电话里说的很对，这里面的骨干力量都抽调出去了。 一看这里没有啥准备，他当即就让人冲进去了。来了个一锅端。 触目惊心啊。 张志涛当时差点就把拦着他的那个瘸子给踹死，那小子还挺横，拐着一条腿指着张志涛的鼻子就骂，说啥周爷没在，你们就猖狂，小心你的帽子给丢了。 张志涛哪管他的威胁，直接把里面的人全都给带走了。 20多号卖淫女，还有不少一看到警察来，都激动的哭了，好像看到亲人一样，经验丰富的张志涛当时就明白了，这些人，想必都是被逼的。 而那些遮着脸的嫖客，想必也是有些身份的。 他哪儿管这些，直接大手一挥，统统带走。 警车呼啸着就大胜而回了。 张志涛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这回，算是为民除害了。只要那几个被逼的一开口，周金奎这罪名就更是加重一倍，他想逃，都逃不掉了。 这回，谁想偏袒，都没用。板上钉钉的罪名，罪大恶极。 谁再替周金奎说话，老子跟他翻脸。 正想着如何跟上面汇报哪，张志涛就看到了审讯室那热火朝天的情况，还有那戴着手铐的三个人。 光头的那个，不就是刘黑虎吗？ **** 方子铮两只手向上举着，直接就有警察陪着笑脸就将一杯热茶奉上来。 他滋溜一口，那个香啊。 一旁的刘黑虎看的不明就里，他想不通，为啥一开始的时候，把咱当犯罪分子一样给铐起来问话，不一会又把咱当爷爷一样给供起来了。 这变化，也忒快了！ 一边的那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的警察同志已经换了两拨了。一开始的时候，是那个出警的小队长，好像是姓黄的，他很挺横的，就知道对周志涛献殷勤了，不一会他就脸白了，跑到方子铮和田志恒那边端茶送水啥的，可是晚了，人家方子铮和田志恒就把他当空气一样，理都不理他。 他还求爷爷告奶奶的，就想把手铐给解下来，可是方子铮他们，就像是宝贝一样，死活都不松手了。 当时把那黄队长急的，差点就掉泪了。 当时方子铮说的好，叫你们局长过来亲自求吧，是他让上手铐的，让他自己想法。再说了，我说了没用，找你们田大爷。 那警察才擦着汗水，一脸灰白的去找局长了。 不一会，那局长真的就出来了，满脸陪着笑，像个马屁精一样，这可让刘黑虎长了见识了。以前这公安局长对他来说，就是活在电视上，从来没有真的见过真人的，这回不但是见到了，还有幸见识到了他的另一面。 可把刘黑虎给稀奇坏了。 那原本一副凶神恶煞义正言辞的模样，对方子铮他们三个人，就像是看敌人一般，而此时，又腆着脸来嘘寒问暖，并可怜兮兮的解释自己当时是如何的被案情之严重给冲急了眼，做了错误的判断，把他们当行凶的了。 “行了，您先坐一会儿，就甭忙活了。刚才你们给我戴上的时候，咱就说了，上去容易，下来难，你也没在乎啊，这会儿，想解开？不行！”方子铮不是不会行使他副县长家公子哥的威风，他也会，只是平常的时候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跋扈，可是今天，他破例了，当了一回仗势欺人的官二代。咱就是横，你能咋滴。当初提醒过你的，谁让你一门心思的去偏袒了，当他们老周家的狗也不能这样有眼无珠啊。活该你倒霉。 那刘局长尴尬的脸上都红透了，整个背上都被汗湿透了，急的要冒烟了。 “是误会，误会，早说了是误会嘛。嘿嘿！小同志要理解我们，案情太重大，有些错误是难免的嘛。”刘万全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拍马屁拍出去一点都没有响声的感觉，确实是很尴尬的。他都恨死周志涛了。妈的，惹得这麻烦事。都不知道该咋收场了。 “等着吧。家长啥的不是已经通知了吗，等他们过来再说吧。”方子铮翘着二郎腿，对着田志恒做了个咋样的表情，那田志恒笑了笑，说道，你们看着办吧，我不插手。 那刘局长额头上的汗更多了，乖乖啊，你不插手都这样难搞了，你要是插手，还让人活吗。 刘黑虎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戴着手铐的双手在那简单包扎过的脑袋上来回的挠来挠去，搞不明白师傅又在卖弄什么神通。 不过他的心里可是惊讶的要上天了，对小师傅的敬仰真的就跟那滔滔黄河一般，不过，在这时候，他也突然聪明了，隐隐的猜测到，小师傅，估计来头也不小，这个姓田的，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闭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不问，就等待着谜底揭晓的时刻。隐隐的，他期待。 不一会儿，真相等来了。 来了两个人。都是那种梳着大背头或者偏分头，一看就是成功者来头的那种，仔细一瞧，又带着种领导的派头。 不就是领导吗，那个偏分头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他也认识，就是上次榜他们解决纺织厂那事儿的方县长。 不对，姓方？师傅也是姓方。 难不成？亲戚啥的？ 很快，都没有轮到他再猜想啥，方子铮的一声‘爸’就解了他的疑惑。 师傅是方县长的儿子？ 他一下就掉进云里雾里了。一种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自己竟然跟一个县长家的公子哥一天到晚的称兄道弟的，还成了人家的徒弟。我的老天爷。难道是看我没有上过大学，还当处男这么久，特意补偿我的吗。 刘黑虎都傻了。 ------------ 第203章 ．俩爹和俩牺牲品 “哎呦，方副县长！真是巧啊！来接孩子？” 说话的正是政法委书记，副县长周胜志。他跟方明恒是同时到达的，一到公安局的门口，就碰在一起了。 “呵呵，周副县长，真巧！怎么着，里面也有你的孩子？” 其实两人私底下并没有啥交情，见面也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而且，在会议上，还经常唱反调，这次在高速公路的事儿上，周胜志可是把方明恒给恨死了，可以说两人已经是势同水火，有你没我了。可是，现在，两人都在笑。都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呵呵，小孩儿嘛，都该管教管教。走，进去。”周胜志再怎么说也是负责政法委这一块的，公安局也算是他的直属下级了，他很理所当然的就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地盘。大手一挥，显得很大气爽朗的样子，就给方明恒引路了。 方明恒微微一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大步就走进去了。 周胜志落在了后面，脸上一下就变色了。 怎么说哪，这当官的就有这么个讲究，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个先后，排名的先后就决定了其他的先后。 这周胜志跟方明恒之间的斗争，明摆着就是因为明年县长年龄到限，将要离任了，下一任县长，就在他两个之间产生。原本最有希望的老金同志，黯然的离开了他梦寐以求的职位，剩下的本来周胜志是最有希望的，可这个时候，方明恒却异军突起了，不但没死，还顺势而上，在副县长的排名上，连他周胜志都被压住了。而且，现在已经开始全面接手工作了。 周胜志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岂能善罢甘休。这事儿，无论是谁，都要争一把的。 周胜志就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方明恒就直接走在前面了，周胜志的脸上一下就变了。妈的，太把自己当一根葱了。 他眉头紧锁着，大步就追了上去，脸上的阴冷重一瞬间就换成了微笑，与方明恒并排着，走到了范权的办公室。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方明恒的话很简短，说实话，他到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方子铮那小子到底又闯了什么祸。 而周胜志则是不发一言，要说他不知道，那才见鬼了。不过，他并不清楚，周志涛不但没有得逞，还差点栽在里面，而他即以厚望的两员大将，周金奎和郭怀云，也一并栽进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 范权用了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才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眼睛从周胜志的脸上又挪到了方明恒的脸上，想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作何表态。 最起码得暗示一下，好接着处理啊。 办公室里沉默了。 方明恒心里倒是踏实了，从刚才范权的报告上，他听出来了，方子铮没有受伤。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假如真的因为这事儿受伤了，或者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不管怎么处理，都没意义了。 不过周胜志显然是被吓到了，原本心里还信心满满的，不过从报告里得知，自家儿子不但败了，连郭怀云和周金奎都栽进来了，这让他一瞬间都有点不敢相信。 他先是确定了下孩子有没有受伤，就一脸期望的望向了方明恒。 他也是没办法不低头了。这事儿本身就是人家在理了，是自家小孩纠集了社会上的人员挑衅的。这姿态，必须要放低一些。 “你看，明恒同志，这事情就秉公办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该拘留就拘留，要让这小子长记性。”他都有点沉不住气了，不过该说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虽然嘴上说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是他哪里舍得让自家儿子进班房拘留啊，这都是说给方明恒听的场面话，就是给他一个姿态看的，现在就看方明恒如何上道了。他在等着方明恒表态，那眼眉都在跳。整张布满疙瘩坑的脸，一瞬间，严肃的要命，还有些狰狞了。 方明恒微微一笑，沉吟了一下，就说话了，“算了，两个混账小子，就知道惹事儿。我看胜志同志今晚上回去有必要教育一下，哦，还有，那两个社会上的闲散人员，要务必清查一下。要还市民一个说法，这件事情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他给了周胜志面子，把周志涛给摘了出来，但是，那两个帮腔的，就绝对不可能如此轻率的就放过了。毕竟，自家的小子被别人围攻，这气，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的。他也得给方子铮一个交代。 “嗯，小孩嘛，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但是那些社会闲散人员，就是一个祸害，要及时清理，还冀南市民一个安宁。”周胜志说话的时候，心里都在骂方明恒，不要得寸进尺了，就这样吧，再贪得无厌，小心老子翻脸了。 方明恒认可了，周胜志的心里，也就放心了，不过他的心里也疼，他这句话一出，就等于将自己的左膀右臂给砍下来了，他当然心疼。不过，这也是暂时的，毕竟政法这一块是归他管的，他说啥，那就是啥，以后有机会的话，再弄出来，还是一样的。 “要多清理这些社会毒瘤，要吸取教训，类似的事情一样要减少。”方明恒补充道。刚刚在来的路上，他就听说了，那个周金奎的大皇朝给封了，据说很有些收获。 “对，要整顿我们冀南治安，范书记要尽快组织一下，我们冀南，是属于冀南人民的，我们要负责！”周胜志的言语间大气澎湃，充满了身为冀南人的感情，言下之意，很明了，我是冀南人。你方明恒不是。 方明恒和周胜志刚想出去接人，这范权就像后知后觉一般，很歉意的就补充了个消息。这下子，让周胜志直接就差点气急败坏了。 他的算盘甭想打响了。 原本还想着啥时候就把周金奎和郭怀云俩人给捞出来哪，谁料这范权一惊一乍的，一个消息就给他浇了一头凉水。 跟方子铮他们几个一起被围攻的，还有市政法委田书记家的大公子，田志恒。 这下子，周胜志算是如丧考妣了。 他一瞬间就想到，白瞎了。 那俩人，这回真的就是牺牲品了。 对此，方明恒连脸色都没变，没有惊喜，心里却嘀咕了，方子铮这小子，总是能出人意料的，这下子，连他这个当老爸的，都被他给吓到了。 周胜志的脸上，灰败的像是抹上了粉，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机械的交代了一句，“嗯，秉公办理。” 一时间，气氛更加凝重。 他们知道，这事儿，必须要有交代。 周胜志只能用牺牲周金奎和郭怀云来换取自家儿子的周全，还要让人家市里面的大爷满意。 这回，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时间内，他差点就沮丧的想要摔门了。 刘黑虎同志就像是在看偶像一般，看着正在跟老爸小声说话的方子铮。 这一回，小师傅玩的这一手，生动的为他上了一课。 这才叫装逼装到骨子里的。啥叫真人不露相啊，这就是啊。 师傅这一手玩的，那叫一个漂亮啊。 怪不得在自己打电话通知他赶紧走的时候，他都说不怕，非要跟他们干一架哪。原来是这个打算啊。 一瞬间，刘黑虎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师傅这也算是给他报了仇了。上次周金奎派人修理他们四个，这仇怨，他想报却忍了。不是不敢，是不能。他深知人家周金奎后面代表的是什么势力。这一回，不但大仇得报，连他们的后台都不得不将他们给丢弃了。 这下，周金奎的下半辈子，要在监狱里过了吧。 该！ ------------ 第204章 ．最牛逼的一个 “走吧，再不走你老妈该担心了，又该埋怨我了。”方明恒看着儿子那被打破的嘴唇，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他忍住了，脸色和蔼的对着方子铮说道。 “嗯，这就走。哎，那个谁？呵，张局，咋样，立功了吧。”方子铮没想到，要给他开手铐的，还是个局长，虽然是副的，但是，搞了这么一出漂亮的，将周金奎的老窝给弄了个一锅端，想必，这转正，也不远了。那个没眼光的刘万全，活该你倒霉。 “谢谢！”张志涛原本看方子铮和周志涛他们是一样不顺眼的。他这个人，看人的眼光跟别人不一样，他就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要说以方子铮和周志涛的举动，为了一个女生，搞出这么一大摊子事儿来，让他去评论的话，这都是标准的纨绔子弟所为，可是，现在他看方子铮却越看越顺眼。就是因为，方子铮给他打了那个电话。 他刚刚收队回来，那那一大堆的人证啥的安置好，就观察到审讯室这边的情况不对头了，他是认识刘黑虎的，但是不认识方子铮和田志恒，他以看到连局长大人都低三下四的跟这个小孩儿赔不是，他当时差点就火大了。 可等他想要出言教训一下方子铮的时候，却听到方子铮说话了，“那地方有重大发现吧？” 那声音跟语气，跟电话里是一模一样的，他一下就惊喜了，仿佛在看待有功之臣一般。他本来还纳闷了，打个电话来，也不说明一下身份，神神秘秘的，就告诉一句，今晚周金奎那里没有准备，去干活就行。弄得他也是半信半疑的，要不是感觉这机会不容错过，安排了人提前去打探消息，他都担心是上当受骗的。 这下子，终于找到给他提供情报的有功之人了。 他当时，直接就给方子铮敬了一个礼。 而带着手铐的方子铮，也像模像样的回了一个，弄得张志涛当时都愣住了。挺标准的，好像跟练过一样。 这会儿方子铮当然不会让张志涛给他解手铐了，他手里早就攥着一根木屑，三下两下就弄开了，惊的刘黑虎等人目瞪口呆的。 “张副局长是真正的警察，我不会为难的。”哗啦一声，丢在桌子上。 这下动作，不光是刘黑虎他们错愕惊讶，连坐在一边抽烟的田志恒都好奇了。 他瞪着一双眼睛，瞧着这怎么看都怎么好奇的小伙子，若有所思起来。 方子铮当然能够感受到他的目光，于是他对着田志恒的方向，就走过来了，从兜里就甩出一盒烟来，仔细一瞧，上面还有血迹啥的。他也不在乎，抽出一根就扔了过去。 田志恒一把就抓住了，叼在嘴上。方子铮就帮他点上，说道，“谢谢你帮着施压了，也谢谢你今晚帮忙。” 谁料那田志恒张口就让方子铮脸热了。 “刘浩那家伙说，你是他老大，也是菲菲的男朋友，是吧？可是我咋听他们说，你在争沐雪啊？沐雪我也认识，是个好姑娘，可是脚踩两条船的话，可有的你受了。” 一脸的感同身受，好像他自己也在脚踩两条船一样，方子铮一时间，都不知道咋跟他沟通了。这事儿，好像并是如此啊，我哪个都没有沾啊。 不过最后，他还是对着方子铮翘了大拇指，“小子不错，我喜欢。无论哪一个，我都支持，看你本事了。” “操。老不正经啊。” 方子铮摸着脸，感觉眼瞎了。 这田志恒远观冷酷，就是个不喜欢说话的酷哥一样，谁知道一八卦起来，还是个话匣子。 “妈的，我一点也不老，才三十。哦，我补充一下，我是刘菲菲她姐夫。” 方子铮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是刘浩的姐夫？怪不得他认识我哪。 范权就觉得，自从当上了这个局党委书记以来，还从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可是不低声下气也没办法，今晚上，这里都是大神。不过，这事儿一定要报告给沐书记，再让他好好的定夺一下，毕竟牵扯到了他的女儿了。 说出去都丢人，两个副县长家的公子哥，为了个小女生争风吃醋，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连市委的田书记家的公子都给打进来了，这事儿整的，动静也太大了。整两个小王八蛋，算是给冀南争光了。 可是，却害的自己来给他们擦屁股，还要看人家田公子是否满意。这事儿整的晦气。 “事儿不大，你们看着办就成，我就是一小屁民，又不是你们当官的，跟我汇报商量个蛋啊，找你们方副县长，方子铮才是被殴打的对象，你们搞错被害人了吧。”田志恒一脸鄙夷。 他就讨厌这些，作为一个生意人，虽然有时候必不可少的会沾染到这些，可他还是不适应，能躲就躲的。 虽然这一回他也差点挨揍，可是事情到此，已经有了定论了，他也不想再因为这个搞的老爸那边埋怨自己仗势欺人。他没要求，要问就问方子铮，看他如何意见。 他觉得没啥必要，可是这话落在别人的耳朵里，就是个事儿了。人家范权关注啊。 田志恒这话以出口，一下子，方子铮的身份就凸显出来了。 不但是副县长家的公子，还是市里面田公子的朋友。这就不得了了。 怪不得人家会帮方子铮出头哪。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啊。 后来，风言风语之后，连方明恒都被扯上了，隐隐的，都议论着说他和市政法委的田书记有了些瓜葛。差点让他忍俊不禁了。 刘黑虎这次觉得进了一趟公安局，就像是来镀了一层金。出来之后连身份都不一样了。 弟兄几个喝酒的时候就问他，咋不一样了？ 刘黑虎摩挲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就得意的道，咱是方副县长他儿子的徒弟。 俺师傅是方子铮。冀南最牛逼的那个方子铮。 整个冀南县城里一夜之间都传开了，两个副县长家的小子，为了争夺县委书记家的闺女，开仗了。 整整好几百人啊，血流成河。 周胜志家的那个王八蛋，三下两下就让人家给收拾了，这不，连周金奎都进去了。 在冀南，方子铮才是这个，最牛逼的。 ------------ 第205章 ．装模作样的混蛋 如此牛逼的主角，方子铮，在回到家之后，还是被老妈给揪耳朵了。 在外面他可以怎么怎么牛逼，但是在家里，他就是最老实的那一个，老妈的话，那就是圣旨，他不敢不从。老妈说吃下去，即便那碗炸酱面再难吃，他也得吃。 这会儿一回到家，黄玉茹女士就掉泪了，他可是听说了，好几十人，都拿着棍子砍刀，就为了堵她家儿子。 这还得了啊，她当时差点就要去公安局骂大街去。 “没事儿啊，老妈，这不好好的吗，就是嘴上破了点皮。”老妈都掉泪了，方子铮只能举手投降，当个木偶一样让老妈从上检查到下。当然，他没敢脱衣服。 要是脱衣服的话，没准老妈会更担心，直接把他送到医院里过夜去。他以天冷为由拒绝了脱衣检查，脑子却想着，明天去瞿冰那里让她给按摩按摩吧，好久没有按摩过了，怪想念的。 方子铮死活不让，黄玉茹也就只能作罢了，不过看着儿子这越来越蹿高的个头，还有那时不时就有点让人揪心的故事出来，她就担心的想要将儿子拴在裤腰带上。可是想想也没办法，儿子已经长大了。 不行，这事儿没完。他周胜志家的儿子凭什么就可以随便打人啊？这事儿要有个说法。 “方明恒，这事儿要是没个说法，你做这官还有意思吗？儿子都保全不了。处处受人欺负。”黄玉茹可不管政治斗争的利益交换还有啥平衡什么的，她就见不得方子铮吃亏。 一见到老妈又恢复了一贯的不讲理作风，方子铮就笑了，跟方明恒交换了个眼色。他很幸灾乐祸的。 谁料方明恒也不道义，直接就讲了，这事儿吧，就是两个小孩儿争风吃醋，女人家的懂什么？ 黄玉茹后面的没听进去，只关注前面那四个字了，争风吃醋。 她一下就敏感了。 为谁啊？ 她就问了。 还能有谁？沐书记家的闺女啊。 黄玉茹一下就来了兴致了。扯着方子铮就问了，啥时候的事儿啊，有啥进展了没有？ 方子铮直接就服气了，老爸这一招，够准的。 老妈那八卦之火的燃烧的，已经熊熊的了，很显然，在确定儿子确实没有吃亏之后，这个话题才是最让她牵动的。 “那个，啥，谣传，谣言，咱不能早恋的。”方子铮的脸上，都有了点羞涩的含义，但是黄玉茹明显不信他。还是连连追问，要让他老实交代，总而言之，她对方子铮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儿子占了优势了，才让周家的那个傻小子恼羞成怒了，八成啊，这事儿成了。 “您不觉得，跟一个高一的学生讲这些，有点太那个啥了么？”方子铮一看真的没法浇灭老妈那八卦之火，索性就来了个一概不理，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像把这事儿搁在一边。 谁料他显然是低估了黄玉茹女士对此事的关切。她其实老早就相中了沐雪，总觉得这女孩不错，又漂亮，有机灵，还懂礼貌，每次经过的时候，都会跟她打招呼，她可喜欢这丫头了。上次有不少人跑过来说是给方子铮说对象啥的，她都拒绝了，因为她就觉得，只有沐雪那样的女孩，才配得上她家儿子。 “放心，老妈支持你，啥时候把她娶回来，老妈就开心了。” 看儿子那个模样，她更来劲了。这事儿，她琢磨着，八九不离十了。有门。 第二天一早，下雨了。 本来这天应该下雪的，不知道咋滴，竟然回暖了，稀稀拉拉的，早上下起了蒙蒙小雨。 要是下雪还好点，毕竟不会沾湿了衣裳啥的，这下雨，又冷，还湿，难受。 不过，虽然挺难受的，但是方子铮并没有放松对自己的锻炼，昨晚上干了一次架，这肌肉到现在还在酸疼哪，不锻炼的话，身手只能退步。 不过令方子铮惊讶的是，沐雪竟然也不顾下雨，跑出来了。 她的手上，还牵着那小黑狗。 那小狗一见方子铮，就撒欢了，挣脱了沐雪手上的链子，就奔着方子铮脚底下的小母狗来了。 那小母狗也怪了，就认准方子铮了。 它连她的伴侣也不要了，就跑到方子铮家里来了，也不知道咋摸过来的。 昨晚上他就听到外面汪汪的叫唤，一看，这小狗跑过来了，他都惊讶了半天。看来，咱还是有点动物的缘分啥的。 两只小狗跑到一边去谈情说爱去了，那个如漆似胶的恩爱模样，让沐雪都脸红了，暗自啐了一口就跟方子铮说话了。她好委屈。 她紧皱着眉头，额前的刘海紧紧的贴在白皙光滑的额头上。她挺委屈的，连外面下雨被淋湿了头发都不顾了。 “昨晚打的过瘾吗？”沐雪一双美眸在方子铮嘴唇上其实已经解读到了答案，只是觉得不爽，想要再找方子铮撒撒气。 方子铮此时嘴唇上还有些热辣辣的疼。尤其是在被雨水淋了以后，那种如刀割火燎的感觉越发的明显了。 “你知道？”方子铮不禁暗叹了，这八卦小喇叭的传播速度，可是真快，不过怎么这么快就传到沐雪这里了，奇了怪了。 “还得意哪，我爸爸今早上就找我问话了，本小姐躺着也中枪啊，凭什么就因为我打架啊？”她想起这个就有些气恼了，这事儿不赖我啊，我都没有招惹谁啊。尤其是被老爸问到脸上，这事儿弄得挺难堪的。一向表现都很大气的沐雪都有点不服气了。 “哎呀，县委书记都记住我了，真是荣幸啊！”方子铮笑了，笑的那个解气啊。这么多次了，就没在这个丫头这么沾过啥便宜，这回，总算是让她吃瘪了一回。 一看方子铮那无赖一般的表情，沐雪更是来气，这小子，平白无故的就连累自己被老爸训，他还有脸得意。 “没一个好人，都该关进去蹲上半个月反省反省。”说着她不禁恨恨的盯上了方子铮，一双好看的大眼睛上还蒙着一层水雾，仿佛方子铮真对她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儿不认账了一般。 “凭什么啊，小姐，我是被动的。”方子铮就觉得很冤枉，明明是被打了，还整的跟行凶者一样，有这么不说理的吗？ “我不管，反正现在是你连累我被我爸爸说了。你怎么补偿？”沐雪愠怒的表情中带着一丝倔强，如菱似瓣的小嘴也嘟着，鼻梁跟眉毛挤到了一起，显然对于爸爸的教诲很是有些想法，对方子铮的不负责任也很恼火。 “有这样来事儿的吗？”方子铮一脸无辜，都冤枉死了。 “我不管啊，你要补偿我啊。”沐雪说这话的时候又不禁笑了，那如花般的笑靥上，还带着滴滴晶莹的水珠，被冻的略显苍白的肤色下，水晶一般的透彻。 “哦？你爸爸说什么了？这么敏感？”方子铮不禁好奇了，这位冀南的一把手在家教育孩子到底是咋回事儿，弄得这位如此厉害的姑娘都成这样了。 方子铮这么发问，落在沐雪的眼里，那就是明知故问了，心想这家伙还非得让本小姐说出来，真是气死人。 这时候，方子铮突然做了个举动，让沐雪一下那小心房就被温暖占据了。 他从身上将那间防雨外套给脱了下来，又罩在沐雪的身上了。 那外套有点大，穿在她身上，还有点招风，他就很温柔的将下摆给系住了，弄成了下摆紧身的那种，然后又将衣领给她包住了，紧紧的贴在她白嫩细长的脖颈上，不让那雨水溜进去。 其实这也是方子铮的无心之举，他主要是看着沐雪那嘴唇冻得有点青紫了，还死要强的站在这风口上淋雨，万一真给淋出个感冒啥的，怪不好的，想到自己身体也算是挺强壮的，淋个雨也不怕啥，就把衣服给她吧，防雨的。 他没有想到，这个举动，在一些伟大的爱情故事里，是从未被遗漏过的，是如此的狗血，但是却又百试不爽的，这桥段被如此频繁的运用，肯定是有些道理的。 当然了，也不可能就这么个小小的举动就让人家蕙质兰心的姑娘家从此芳心暗许了，那更狗血，现实中不可能遇到的。只是刚才这个举动，明显让沐雪有点触动了，说话也不咄咄逼人了。 “不是说你和我好了吗，周志涛不服气，你们才打架，就因为这个，我老爸就教训我了，要以学业为重。我就觉得不公平了，我哪天没以学业为重了，还有，你啥时候跟我好了？” 沐雪想想这个就来气，明明没有的事情愣是被别人说成一朵花，还有鼻子有眼的，弄得自己都被动了。虽然当时心里不服气，可脸上还是得装成一副受教的模样。她觉得委屈极了。一定要找个人来撒撒气。 这个人就是方子铮了。 可让她恼火的是，这个混蛋竟然还装模作样，还假装不知情。太不拿姑奶奶我当盘菜了。 “对呀，咱俩啥时候好了，我咋不知道啊！”方子铮还真是有点冤枉，不过，他疑惑了一下之后，就不觉得冤枉了，还精神奕奕的，脸上堆满了笑，“对了，你不是要我补偿你吗？你不是觉得冤枉吗？咱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沐雪好像很在意一般的发问，那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神采。 “这样啊，你说吧，我家正好还缺个儿媳妇，咱就顺理成章吧，你看，这样你也就不冤枉了，也心安理得了，名正言顺了。多好！”方子铮得意的眉飞色舞的，差点就笑出声来，多好的办法啊，老妈肯定会摸着我的头，这儿子，真聪明。 “流氓！” 沐雪扭头就走了。不过，脸上，却是红红的。不过，她没有反对这个挺无耻的提议。 她一向在方子铮面前的无敌的形象终于坍塌了。 一直等到她回到家之后，才发现，不知道啥时候，那两只淋得满身水的小狗也跑回来了。成双成对的，挺恩爱的。 “这个装模作样的混蛋！” ------------ 第206章 ．瞿冰的小想法 第二天去上学之后，方子铮就请假了，他也有请假的理由。 昨晚上的一场大战，不光是在冀南的官场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就连学校里也是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个叫做方子铮的名字，一下子就在学校里登顶了。 一开始是打架牛逼，后来又学习牛逼，到现在，竟然连背景也牛逼了。 整个一牛逼人物。 他竟然就是副县长家的儿子，这还得了，以后谁敢招惹啊？ 谁招惹他就跟昨晚上的周志涛一样，落得个灰头土脸，损兵折将。 昨晚上的战况，虽然大家伙都没有亲身经历，可是道听途说和添油加醋什么的，倒是每个人都会。于是乎，种种精彩，各种版本都流传开来了。再加上昨天晚上大皇朝的查封，都让人一股脑添加在方子铮的威名上添砖加瓦了。 而周志涛，今天根本就没来上课，这更印证了这传闻的真实性。方子铮在冀南一中，一时间都已经成了无敌的存在了。 当然，再无敌，他也一样要上学来，要不然，他那更无敌的老妈就要发飙了。 不过他来归来，上不上课，就不一定了，全看他自己的心情。今天，一样不例外，要请假。 邹建波也听说了，那个传言中的家伙，就叫方子铮。跟他班上那个方子铮就是一个人。 说实话，他也惊讶了，这方子铮不声不响的，还是个官宦家的子弟。平常的时候，这脾气啥的，也不错啊，确实是个挺好的孩子。这挺好的孩子，咋也会参与到这种事儿里哪。单纯是为了沐雪？ 他笑了笑，年少轻狂啊。不过这周志涛也忒不是个东西，哪有学生打架叫社会上的人的哪，这是想杀人还是怎地？ 他心里，还在为方子铮叫好。 一看到方子铮豁着嘴唇，他都要佩服了。 这小子，牛逼。几十号人，都被干趴下了，才受了这点伤，厉害啊。 “那个，有点不舒服，请个假。”方子铮搔了搔脑袋，有点不好说，总不能说是昨晚上干架太勇猛，身上伤了吧。 谁料人家邹建波就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了然于胸的就批了，就只扔下一句，“抓紧把理科的成绩给我补上来，你想请多久就多久。” 相当的霸气。 “我就请一天就成。”看到邹建波那狐狸一般偷笑的表情，方子铮都没信心了。 上次重考，也就是钻了个空子，深知方子铮底细的邹建波哪里会不知道，这才有此一说，不过开玩笑归开玩笑，他还是语重心长的劝了下方子铮要收心勤学，毕竟还是个学生，别净一天到晚的跟个社会上的人一样。方子铮只能点头，老实巴交的像个乖孩子一样。 今天方子铮在瞿冰面前，挺老实，没有一点逾越的举动。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他心里已经猜到了，这事儿不是啥保密的玩意儿，在学校里都传遍了，肯定也传到瞿冰这里来了，她肯定是知道了点什么。 瞿冰这时候的手上动作可不轻，就好像跟方子铮有仇一样。 方子铮知道，她犯小心眼了。 文学一点的说法，那就是她吃醋了。 其实方子铮心里还有点高兴。 这丫头，如果自始至终就表现的跟往常一样的话，那他就要怀疑了，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是不是太不靠谱了。现在他放心了。 这也不怪瞿冰小心眼，她这几天正高兴着哪，她就觉得，方子铮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方子铮，进展正好着哪，谁料却突然杀出一个县委书记的女儿来。这下，连她都有点担心了。 本来自己在方子铮的老妈那里就不讨好，这以后，咋办啊，竞争也得在公平的起跑线上啊。 她今天早上一早就听到那些来还书的学生在那神神叨叨的议论，说啥昨晚上一场血战，多少多少人，什么武器什么的，很激烈。听的她都脸白了。而且一听说里面那主角是方子铮，她都吓得六神无主了。到了最后，她才打听到，原来方子铮没事儿，那个叫周志涛的输了。 她虽然放心了，但是另外一个让她揪心的问题又来了。 这场战斗的起因，竟然是因为一个叫沐雪的小女生，长得那个好看什么的，她一下就傻了，从来没有过的天空灰暗。连早上买的菜她都没有心思去做了。 一直到方子铮笑眯眯的进来，她都没有多少心思照应。到方子铮特无耻的一把扒了衣服显露身材，她才大吃一惊，连眼泪都出来了。 那身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印子，有的还渗出了血水，可见昨晚上打的有多厉害。 一时间，她连沐雪的事儿都忘了，擦了眼泪就去找药了。 等到她回来给方子铮抹上，一下一下的娴熟的按摩的时候，她才又想起来。不过，她也不好意思问，她就觉得这事儿得让方子铮主动说，即便是真的不要自己，那也得他来说。 虽然她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那份儿酸楚，毕竟是难消的，给方子铮推拿按摩的时候，就难免的带了点气，那力度就让方子铮吃不消了。 “哎呦，我说姐姐，咱有力气找别的地方撒啊，疼啊。”方子铮疼的老吸气，可是也不敢大声叫唤，只得小声的附在她的耳朵边上，很亲昵的表达了一下。 “嗯，知道疼就好，干嘛还无缘无故的打架啊。这就是教训。”瞿冰一下就又不舍得了。好不容易找了个彼此喜欢的，她也不可能再因为自己的小肚鸡肠的让他心生不满，她的力气一下子就小了。 “我知道你是担心，不过，这也没什么，你知道吗，昨晚上的事儿，还多亏了一个人哪，是他给我们报讯，才提前做好安排的。”方子铮附在瞿冰的耳边，神秘的说道。果然，他的岔开话题打算挺奏效的，一下就吸引了瞿冰的注意力。 “嗯，是谁啊，咱得好好谢谢他。”瞿冰脸上红红的，被方子铮刚才在耳朵边上又是吹气，又是偷偷使坏给弄得浑身都不自在，脖子上都红透了。 “嘿嘿，是瞿光。看到没有，从这一点上，他还是认可了我这个姐夫的，虽然我还没有他大，哈哈。”想到这里，方子铮就很得意，抓起瞿冰那沾满了药油的手，就亲了一口。 说实话，昨晚上确实多亏了瞿光，要不然的话，还真没办法从容应对。 瞿光通知了刘黑虎之后，刘黑虎就直接打了方子铮的手机，找到他将情况说明了，让他赶紧回来，可是方子铮还惦记着上次被周金奎派人围殴刘黑虎的事儿哪，就想着，顺便摆一道周金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然后就吩咐刘黑虎，打电话给邹飞，叫人过来，然后刘黑虎几个人，就去关注周金奎他们的动静。一直到刘黑虎打电话给他，说周金奎把所有能打的全都给抽出来了，那大皇朝都空了的时候，方子铮就打了个电话给张志涛。 也多亏了张志涛是个努力工作的好同志，那个点儿上，还在公安局里忙活，打座机竟然还能找到他。三言两语的就把他给说动了。直接过就把那个藏污纳垢的地方给封了。 其实方子铮对张志涛也多有了解，知道这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要是换其他的人，说不准还真不敢去动大皇朝。这也算是彼此交换，彼此互惠了。方子铮设计摆平周金奎，帮刘黑虎他们报仇，顺便将周胜志的爪牙给坑一道，这事儿做的相当顺风顺水。 唯一出乎方子铮意料之外的，就是那田志恒，田大公子，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帮忙，不单是打架，还帮着施压，这确实是个好同志，值得结交。 跟瞿冰大致说了一下昨晚上的经过啥的，这按摩的工作也完成了。瞿冰也从那震惊和担忧中走了出来。只是那眉头还是紧锁着，显然是对那个未曾谋面的沐雪而担心。 方子铮也就正儿八经的开解了，因为这事儿牵扯到官场上的一些东西，所以，方子铮一说，瞿冰就恍然大悟了。 沐雪只是个说法，真正的，其实也就是两家的大人。 再加上方子铮不停的甜言蜜语啥的，说的瞿冰心里甜滋滋的，很快就不去想那些事儿了。 其实刚才瞿冰也想通了，主动权在方子铮身上，自己能做的，不是怨天尤人，而是去努力争取。只有自己让他更喜欢，才能不被那个丫头打败。 她就总结自己的好了，决定从这些好上去钻研，让自己好上加好。 首先一个，就是厨艺了，这个她有自信。 在一个，那就是自己这性格了，绝对不能成为一个依靠男人的女人，要靠自己，不能让他瞧不起。 她就想到这两点，决定这两点发言光大。 于是，方子铮有口福了，新花样是一个接一个的来，那水准，直接超过老妈无数个档次，吃的方子铮眉开眼笑的。 可是，过不了几天，瞿冰就有点撑不住了。 她发现，这租书铺挣的钱，还不够俩人吃的。要想办法，要不然就入不敷出了，方子铮那张好吃肉的大嘴巴，都把她给吃穷了。 她要搞副业。 ------------ 第207章 ．瞿冰的贤内助 瞿冰是个坚强自立的好女孩，这一点方子铮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这家伙，竟然自立到这份儿上。 她从来的不肯接受方子铮的钱，就连方子铮说给她的是餐费什么的，她都不要。她就说，看着方子铮吃的香，她才高兴，她乐意。 方子铮都无法说通她，甚至有时候都威胁她说再不要他的钱，就不来这里吃了。那她也不干。方子铮都没辙了。 不过，他也发现了，最近瞿冰都在忙碌着什么。 除了租书的工作没有落下，以前她总是忙着的成人高考，已经被她给丢到一边去了，这几天她都没有心情去学了。 她一门心思的在研究着什么食材搭配什么的，还弄了很多调味料在那里一点一点的搭配，做着试验，还拿个小本子记着。 没过几天，方子铮就明白了，这瞿冰究竟在忙些什么。 她在搞副业。 现在的天气挺冷的，天黑的也快，所以，这学生们吃晚餐也早。但是，学生上夜自习的时间也长，基本上下课都到了晚上九点多了。 本来下午五点的时候吃晚餐，到了晚上九点多，这都过去四个多小时了，都是长身体的年纪，本身饭量都大的出奇，就算是换成铁打的，也饿啊。于是就促生了校门口的夜宵大军。什么煎饺啊，馒头包子啊什么的，到了晚上下夜自习的时候，生意也都不错。 而瞿冰，也是做的这个打算。她就弄了个推车架子，里面有一口炸锅，下面连接的煤气炉，弄了些豆腐串肉串什么的，过一遍油一炸，再抹上她的酱料，嘿，还别说，挺好吃的。就算是方子铮这胃口刁钻的，也觉得挺不赖的。就是油气重了点，吃多了估计要长肉。 那天晚上，瞿冰就推着她的架子车去学校外面摆摊了。不过当时方子铮都不知道，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在外面供那些同样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单身汉们瞻仰啊，想都别想。 下课的铃声一响，学生大军们就冲出来了，首当其冲的校门口，此时已经一溜烟的是一排小吃摊子。这年头还不像以后，弄个摊子就收费什么的，这时候都是游击人口，说不准啥时候就不搞了，反正也没人管。 那摊子上那个香啊，很是吸引人。 今晚肯定是个特殊的日子，众多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汉子们，竟然有新的发现了。 有美女!在后面靠边上的摊子上，有个美女在卖东西，看起来也是吃的。 那凛冽的小风里，远处还可以看得到积雪未融的料峭，顺着那香味就看到那个寒夜路灯下略显瘦弱而孤傲的身影。 她的前面，就是下课的人流，她站在那忙碌噪杂的人群外面，就像是一朵雪莲一般，香而冷冽。 她的旁边，就是冒着热气的大铁锅，里面油汪汪的热气向外蒸腾着。她的动作娴熟而优雅。然后就是令人垂涎。不管是人，还是食物，都令人垂涎。 她的生意确实出奇的好，好到令所有小摊的摊主们嫉妒了。不过他们一看到那摊主是个好看的大姑娘，那难听的话，还未张嘴就烂在肚子里了。光闻闻就明了，人家生意好是好的有道理的，那味道，确实不赖。 所以，她的生意火了两天。 不过，到了第三天，就有人跟风了。 到了第四天第五天，在校门口，已经排了一串，全都是有样学样的，油炸串，而且花样还繁多了，一开始瞿冰只是豆腐串和肉串，到了他们这里，连馒头包子都出来了，一律都是过上一遍油，外面抹上一层酱料。 不过这时候，生意最好的，还是瞿冰这里。 因为她有了贤内助。方子铮。 这两天可把方子铮给心疼坏了。 方子铮是很少上晚自习的，这也是邹建波给他的一个特殊对待，自打上次请了假，他就以怕被报复为由，晚上就很少来了，即使是来的话，都很早就走了。所以，头两天，他都没有留意到瞿冰的黑眼圈。 那是彻夜加工她的食材留下的后遗症。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方子铮上课就听小胖子讲了，他说嫂子的手艺真好。 方子铮就纳闷，哪个嫂子？ 小胖子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还包着头哪，一咧嘴就会疼，一听方子铮疑问，他也就不咧嘴了，只是眼睛一瞪，骂了，难道你还有好几个？ 方子铮就道，瞿冰吗？她啥时候给你做饭吃了。 小胖子一听就奇怪了，你媳妇儿在外面卖油炸麻辣串你不知道？都快风靡全校了，好多人都吃过，都说好哪。 方子铮一下就傻眼了。 她所说的有办法，就是这？ 他的心里，疼得都想淌血了。 可以想象得到，大晚上的，那寒风都跟刀子一样，她还得在外面受着冻，又不能穿的厚实，那样行动就不便了，也不能戴着手套，那样手就不灵活了。 方子铮一巴掌就扇在自己脸上了。 这个吃货。 到了晚上，方子铮就去给瞿冰帮忙去了。他知道，如果让瞿冰放弃这个活儿，她绝对不会干的，索性，他就放下架子，给她打下手。 从帮着她出摊，推着那辆并不轻便的推车到校门口，又跑到校保安室，给那几个保安让了两包烟交代了一下。他就钉在了瞿冰的旁边，一个炸，一个抹酱料，配合的相得益彰。一边的那摊子老板娘终于放心了，这两天老是看到自家男人往人家姑娘边上凑，这回终于看到人家男人了，死心了吧，这老东西。 一开始大家伙对这摊子上出现一个男人还有点不适应，毕竟有多半学生来来回回的往这里凑合，是看在美女的份儿上的，尤其是以体育班和那些足球队里的为主，那些人身上都有点钱，发现美女之后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也不管吃得完吃不完，反正就是每天晚上，来来回回不买上四五回是不罢休的。每次都借机跟瞿冰说上几句话，回去就吹上半天。 不过，今晚上他们就发现，这里有男人了。 走近一瞧，我草，那不是方子铮吗？ 一个个都跟见了鬼的一样，上前买东西的时候都战战兢兢的，都跟小学生一般交钱，连东西都不拿了，方子铮拦住就塞过去，顺便还笑嘻嘻的拍拍人家的肩膀，说一句，以后多来照顾我媳妇的生意啊。 那些家伙一个个都乖乖的点头，一定一定。 尤其是小胖那帮人，都跟见领导一样，过来规规矩矩的问个嫂子好，然后再一次性买个几十块钱的，连瞿冰都挺纳闷，怎么买这么多，那小胖子就老实的回答，今天是老六请大家喝酒，明天是谁谁谁过生日，这是必备的。 瞿冰就笑着瞧瞧方子铮，什么话也不说，就跟小胖子说着话弄东西，最后还笑着多给两串，就是在整东西的时候眼角有点湿。 沐雪其实并不是个嘴馋的丫头，但是她有点喜欢新鲜玩意儿，啥新鲜的东西，她都想去尝两口。 这两天，她就迷上刘七七上次带过来的那个豆腐串了。 那是最后一节课了，刘七七出去弄了点夜宵回来。往常的时候，都是些小浣熊饼干什么的零食，但是那天晚上，她却突然弄回来几串那个豆腐，为此她还迟到了好几分钟。 沐雪本来不怎么喜欢吃油炸的东西，上次去凤城，老妈非要带着她去吃麦当劳，说是凤城现在特流行这个，她一看麦当劳里面那油炸的玩意儿，就皱眉头了。 但是这次，她就觉得，还挺香的，来一串，我尝尝。 刘七七都觉得奇怪了，这沐雪也有嘴馋的时候了。 谁知道沐雪一吃就馋上了。 她连着买了两天了，每天晚上放学的时候，她都要买上两串解解馋，而且，每次都要到那个挺漂亮的女生那里去买，因为据刘七七讲，属她的最早，数她的最正宗味儿好。 于是她每天都在她那儿买。都买了两天了，连她自己都有点佩服那个女生了，弄出来的味儿确实不错，连她这不馋嘴的人都征服了。 今天晚上，她会照旧来上两串豆腐，一串肉，照旧两块钱。这里的价格跟其他摊子上比，肉的要贵五毛。她聪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所以，她吃的也放心。 不过，今天晚上显然是有点特殊。 因为，她在那个摊子上发现一个男的。 是他。 他还笑嘻嘻的给那个女生擦了擦汗，还摸了摸那个女生的手，给他哈哈气。 一瞬间，她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人了。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那个懒懒散散的，又有点坏坏的方子铮，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温柔的一面的。 当然，上次给她披衣服的时候不能算。 一时间，她心里又发怪了。 她直接就骑车过去了，来到摊子上，她就指着方子铮，说道，“两个豆腐串，一个肉串，你来炸。” 方子铮正低着头抹酱料哪，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坏事儿了。 咋滴，这还没开始哪，就要结束了。 ------------ 第208章 ．看起来很帅 不过方子铮显然并不了解沐雪大小姐的脾气，她作怪的时候，是无法以常理来理解的。 方子铮一看到沐雪，就觉得今天有点倒霉，前两天还调侃她，说啥时候开始行使一下男朋友的责任哪，谁料到，这么快就把自己给抓了现行了。 不过，方子铮心里也没怎么想，他觉得说到底这也不算点啥，毕竟还没有开始哪，他和瞿冰的关系也没有啥见不得人的，除了老妈外谁也没有资格说啥的。 “行，我炸，不过，不熟的话别赖我啊。”方子铮脸上苦笑着答应沐雪。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声音正常一点，以免瞿冰听出不一样来。 “切，不熟的话，你给我吃下去。”沐雪说话的时候，都有点咬牙切齿的，不过，她的脸上却还是笑着的，仿佛很解气一般。 一瞬间，她的脑子里，有了个并不成熟的计划。这方子铮不是大言不惭的说，要跟自己啥时候开始吗，好啊，从今天开始，本姑娘就让你行使你的职责，本姑娘奴役死你。 竟然敢背着本姑娘沾花惹草的。 她对瞿冰其实没啥敌意的，对方子铮就更不是什么爱意了，以前也没有，仅仅有的，就是对方子铮有点小好奇。 本来这爱啊啥的，都是从彼此间的好奇开始的，顺理成章慢慢发展，可是到了她这里，还没有发展就开始变化了。这好奇还没有成型，就遭遇到了变故了。这小子，太不地道，跟人家眉来眼去的，还来骚扰本姑娘，要是不让你尝尝麻烦，那你还不得飞上天去。 一瞬间，这小小的，带有一点惩戒性质的计划就在小姑娘那转悠的比较快的小脑瓜里出现了。 方子铮的磨难，要开始了。 当然，方子铮并不知道沐雪这丫头的脑子里正有一个针对他的计划，他还作难着哪，要自己炸，以前没玩过啊，在这儿帮忙，也就是添添乱揩揩油啥的，真正操刀的还真没有过。 不过男人，岂能说不行？ 方子铮一捋袖子，就对瞿冰说了，我来吧，你先休息一下。 这会儿人挺多的，停下来看热闹的更多了，很多人都对方子铮感到挺好奇的，不管是男是女，在他们的印象中，可都没有小摊贩方子铮这个印象，机会可是难得的很。 一时间，也有很多凑热闹的，直接把钱递给瞿冰，笑着学沐雪的样子，我也要他来。尤其是那几个跟方子铮在球场上较量过的，更是在一边起哄，小贝牌的，机会不容错过，都来尝尝。 可把方子铮给忙活的够呛。 手忙脚乱的，这才把这些爷爷奶奶们给打发了，摊子上也安静了下来，可是那沐雪小丫头还没走。 不但没走，她的东西也丝毫没有碰。 她的右手就捏着那点可怜的餐巾纸，里面是几只竹篾，串在上面的豆腐肉啥的都凉了。 “怎么还不回去？”方子铮很机警的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了。不好，这小丫头要捣乱。 他可是在小丫头面前领教过的。这小丫头整人，还是很在行的。虽然方子铮并没有领教过更厉害的，但是有时候也会有点头疼。 “等你啊，咱俩不是顺路吗，正好一起吧，一个人走怪怕的。”小丫头明眸皓齿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方子铮一看就知道，绝对是装出来的。一条道上走过去，全程都是路灯，人也不少，她怕才见鬼了。 “行了，先回去吧，回的晚了你妈该担心了。”瞿冰用冰凉的手，擦了擦方子铮额前的汗水，还替他紧了紧衣角，温柔的说道。同时，她的眼光又扫了一眼略显青涩的沐雪。 其实她的心里早就猜出来了，这丫头，可能就是沐雪，那个传闻中的造成两个大少不合甚至开仗的女孩。可是，她对这个本来应该敌视的女孩产生不了多少该有的敌视。只能假装大度，然后又稍使手段，刻意表现温柔，并且彰显亲密。 她也看出来了，这丫头确实漂亮，不过跟自己比起来，还稍显的青涩了许多，对于这个，她还是很有自信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更有自信。 “嗯，走吧，我家的小虎子又要找你了。”沐雪很机灵的就察觉到了瞿冰刻意表现出来的亲昵，于是连消带打的又抛出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话题出来。言下之意，她家的小虎子，跟方子铮是很亲密的。 沐雪口中的小虎子，就是那小母狗，也不知道她咋想的，人家一个小公狗，她非得给人家系个丝巾领结啥的，打扮的跟个狗公主一样，那条后来加入的小母狗，又给弄了个男性化的名字，叫小虎子，这事儿让方子铮觉得挺别扭的。 沐雪这么一说，瞿冰就笑了。她听方子铮说过这事儿，他说起沐雪的时候，也就是这么形容的，一个机灵古怪的小丫头。 看来，这小丫头，是真的对方子铮有点想法了。 不过，这时候，瞿冰肯定不会去说什么，她笑着就把方子铮给推到后面去了，像个小媳妇一样，将方子铮的外套羽绒服给他套上，然后又破例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走吧，没事儿，我搞得定。这小丫头，挺有意思的。”瞿冰摇了摇头，故作大方的笑道。 “嗯，你别多想就行，要是真像上次那样，我可不敢跟她一起走，省的你又把我当成阶级敌人。”方子铮苦着脸，很是担心。 “放心，我对自己有信心。” 瞿冰咬了咬嘴唇，只能用这个来回答。 …… 方子铮都觉得自己有点肉麻了，竟然来了个几步一回头。 一直到离开了几十米，才使劲的向前冲了两步。身上都有点冷了，得暖暖身子。 他的身后，瞿冰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 那油锅里的油，滚滚的冒着青烟，忽而又噼啪炸响，要不是瞿冰的手上戴着方子铮因为心疼她而买的薄手套的话，肯定要烫的出现几个红点甚至水泡。 她掉了几滴泪。 不过在看到那双手套之后，她又笑了。 这一刻，她非常自信。 他很心疼我，不是吗。 这就够了。她有自信。 依依不舍的告别。 这是沐雪在路上替方子铮总结的。 最后她还歪着脑袋，问方子铮，怎么样，刚才拆散你俩，你恨我不？ 方子铮当然不会跟这小丫头计较，再说当时也该回家了，只不过一个早晚个几分钟的问题，有啥恨不恨的，就是因为沐雪的突然出现，有点意外罢了。 再说了，以方子铮这实际的心理年龄，也犯不着跟个小姑娘斗气啊，说出去都丢人。 他也隐隐约约的能够猜到，沐雪今天非得缠磨着的意思，无非就是报复自己前几天让她被动挨训，这事儿自己也有责任，男人嘛，要能够承担责任。 他一直都挺男人的。 不过，他现在要为一个连他都感觉奇怪的誓言而奋斗了。 小丫头片子很明白无误的告诉他，明天，他将收到惊喜。 明天？惊喜？ 方子铮当时都有点受宠若惊，然后又心惊胆战了。 这丫头，难道又要搞什么把戏？ 于是他就腆着脸问了，小丫头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你家方哥哥了吧？ 谁料那小丫头还真的就故意挤吧了下那双好看的大眼睛，故作羞涩的答了一句，有一点哪。 当下就把方子铮给惊的够呛。 那沐雪还反问，不是你先喜欢我的吗？想赖账吗。 方子铮什么话都不说了。他闻到了浓浓的小阴谋的味道。 他回到家之后，想了一小会儿，当然，也没有什么小虎子半夜来找他相会，充当红娘，让他半夜去私会沐雪之类的戏码出现，打开电脑上了一会bbs，看了会儿新闻他就睡了。 而沐雪，却有点失神了。 在她的面前，放着三串东西，就是放学那会儿方子铮炸的，最终沐雪也没吃，留到了现在。 她的心里，有点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她明白，那56封情书根本就不是方子铮写的，可是，为什么这心里，还总是有点失落哪。 难道自己真的因为他的种种神秘和奇怪，心思都动了？ 她承认，早先的方子铮给她的印象是特殊的，不同于她所见到过的任何一个男性，他的形象，好像是一个超脱于这个世界的，有点玩世不恭的那种，任何时候都有点警戒。而让她最意外的，是一开始的时候，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好像他跟这个世界不沾边一样，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然后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又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开始变的正常起来。连脸皮也厚实了许多。 虽然说现在的他很正常，但是有时候又表现的非同一般的不正常。 正常的一般人在这个年龄该做的事，他也在做，而不属于他该做的，他更是没少做。 他对她来说，就像个谜一样。 她脸上又浮出古怪的笑意，伸出粉红的舌尖，在那早已冰凉的豆腐上添了一下，骂了一声真难吃，随即又闭上了眼睛，心思早已不知道去想什么去了。 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斗志昂扬。 方子铮也想通了，这小丫头，无非就是捉弄一下自己罢了，还能搞什么不得了的手段不成。 再说了，哥是重生人士，有啥没有见过的，水来土掩，人来咱抱就是了。要是你真的喜欢上了本哥哥，那咱也敞开怀抱欢迎，你不喜欢，那咱也有本事让你变成喜欢。 小丫头，跟哥玩心眼。 哥让你玩进来，出不去。 他晨练的时候，跟往常一个样。照样对着小丫头打唿哨，还特意夸了句，美女今天很精神啊，看起来很帅。 那小丫头甩了甩马尾，翻了翻白眼，揉了揉有些黑眼圈和睡眠不足的眼睛，眨巴了两下，故意说道，是哪。 脚下两只恩爱的小黑狗，正纠缠的难解难分。 那个恩爱劲，惹人艳羡。 ------------ 第209章 ．搬石头砸方子铮 其实每个中学生都经历过，并且厌烦过学校里的一个集体活动，总觉的那玩意儿让人无聊，还不如呆在教室里睡个觉啥的。那个集体活动，就是课间操。 每天早上9点半到10点，都会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空出来，一来哪是课间操，浩浩荡荡的，两三千人集体活动，相当的气势，二来，也有部分学生会用这晨操之后的15分钟课余时间，搞点补充体力的小零食啥的。 其实这些都与方子铮没啥关联的，他每天早上也都经过了大负荷的锻炼，是不需要这15分钟的锻炼来醒脑的，再说了，他还要留着肚子，中午的时候到瞿冰那里享受一餐可口的，营养搭配比较全面的爱心午餐，所以，这半个小时的时间，一般他都用来补充睡眠了。 平常的时候，他都睡的很踏实，很香，就算是有人来教室里查出勤，也不会查到他的头上，这早就跟人家打好招呼的，他不用参加的。本来应该睡的很舒服的时候，他却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而且这眼皮子还老是跳个不停。 难道是昨晚上睡觉太晚，受影响了？ 他昨晚上睡的确实晚了点，因为他的马甲绝尘哥又重出江湖了。就因为他所钟爱的足球又让举国上下伤透了心。其实这事儿也不是新闻了，咱们国家队早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被淘汰了，已经没咱啥事儿了，可昨天的新闻里又用比较伤感的基调去报道人家某国，说人家的国家队已经在预备夏天的法国世界杯了，咱们的国家队又他妈成了看客了，多么的伤感云云。方子铮就上去发扬他的预言帝作风了，又是一番实际与客观的评判，说参加世界杯啥的，对咱来说，就是穷人家过年改善伙食，要看天儿的，运气好了收成好了，就能全家笑哈哈一回，一般时候，还是那样，穷人家嘛，看着人家吃咽咽口水就拉jb倒了。不过他也断言，运气差了这么多年，下一届指定运气好一回，说不准一个好签就冲出去了。此说造成的影响力极大，据说连足协都给惊动了，他们还以为这绝尘哥是个记者什么的，于是某些官员甚至都大发雷霆了，拍着桌子就要封杀绝尘哥。要不是有个熟悉网络世界的下属上言，他们还真想把绝尘哥怎样怎样了。 这全民伤感的景儿，搞的方子铮昨晚上的心情也够沉重的，连睡觉都睡的晚了点，今天一上课，他都没有逃课，就在教室里一边听课，一边假寐，一到这课间，终于可以敞开的睡了，却又睡不踏实了。正当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有人拍他的肩膀了。 听声音，是小胖子。 方子铮睡觉的时候脾气不咋的，谁惹他，他都想瞪眼的，连小胖子都不例外。小胖子也知道他这怪脾气，所以说，一般时候，没有等他睡好，也不怎么招惹他。这会儿，他正想骂上两句哪，就听到小胖子声音怪异的小声又说话了。 他一听，就醒了。 真来事儿了。 小胖子平常的时候哪，上完操之后，就会去学校食堂旁边的那个糕饼店里买上几个饼吃，他的饭量有点大，中间这一顿不吃点啥的话，受不了，所以上次一发现这家饼店，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可高兴了，那店里的花样也多，什么糖的豆沙的牛肉的猪肉大葱的，可算是对了小胖子的胃口，他每天早上必定要拎上几个回来的。 不过今天，他都没顾上买，就跑回来了，那圆圆的胖嘟嘟的脸上，全是焦急的神色。 方子铮眯瞪着双眼就问他，咋了？ 他臊眉耷眼的，还有些难为情。 方子铮一看，就有点急眼，你倒是说啊，又被人家堵厕所里挨揍了？按理说不会啊，最近你不是混的挺开的吗？ 小胖子就说不是，是你的事儿，我正不好意思哪。 方子铮一听，就趴下了，能有啥好事儿，睡觉吧。 小胖子一看方子铮那样子，明显没啥积极性，也没有好奇的，他也顾不得再不好意思了，就神秘兮兮的对着方子铮耳朵边上，说道，兄弟，首先你别怪弟兄们自作主张，咱们帮你又弄来一个嫂子。 方子铮一听，那耳朵就竖起来了。啥意思？又弄来一个嫂子。 小胖子一看方子铮有了点积极性，就继续说，当时吧，不是觉得你一个人怪寂寞的，就寻思着给你找个女朋友，不过那一般的，也配不上你的名声，所以吧，我们就帮你挑了个有难度的，兴许你也听说过的，就是那个沐雪啊。 方子铮一听就好像捉到了点什么。脸上表情有点兴趣了，就说道，你继续，我听着哪，你们咋帮我找的啊，说说。 那小胖子一看，就眉飞色舞上了，也不再小心翼翼的了，就说，当时我们觉得，做兄弟的，就应该想着你的，就自作主张的，帮你撮合，谁知道那丫头不好靠近，老是有个挡箭牌在作梗，于是我们就避开了那个叫刘七七的死女人，帮你写了封情书什么的，交给她另外一个姐妹了。 方子铮一听就没意思了，就这，那小丫头能认情书才怪。这手段，太不入流。 小胖子一看方子铮明显就不想再继续的样子，他又急了。提高了音量说道，现在来信了。回应了。 说着，他还得意的一摆手上的东西。 果然，那好似一封信的样子，不过就是没有邮票的那种，上面还有字，一看就知道是来自小胖子的手笔，圆滚滚的。不过好在是一笔一划的写的，上面写着，沐雪收。 方子铮一看，就咧开嘴笑了，这不是被人家退信了吗？有啥好得意的。 小胖子当然不认可方子铮的这说法，他急着说了，刚才，在操场上，那沐雪亲手交给我的，她说，这个给方子铮，要快，晚了你负责，去给他看。我一听就寻思着，这事儿八成有门了。不过，咱现在在担心啊，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这可就是兄弟们的不是了。 方子铮就笑着说，没事儿，给我看看。 说完，他伸手就把信给拿了过来。信封还是那个信封，不过，有点区别，就是上面多了点淡淡的香味，看来，确实经过女人的手了。 他打开一瞧，还折的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一个心形。 方子铮都有点发愁了，这玩意儿，难搞啊。拆不开啊。 小胖子就笑着说，这事儿咱拿手，这个心也是咱叠的。当时可是叠了好几天哪。 方子铮一听，差点跳起来。怎么着，这信，还不是一封两封的事儿？ 小胖子很理所当然的就说了，这肯定的了，谁家送情书一封信就搞定了，再说了，那沐雪的情况挺特殊的，当时我们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就想着，要来个长期坚持不懈的那种，要用执着打动她。 方子铮眉头就皱了，问道，你们执着了多久？ 小胖子就不好意思了，说道，2个月，风雨无阻，千辛万难的才送到她的手上的，没敢过刘七七的手。 方子铮心里就呻吟了，这回，估计丢脸丢大发了。他又问，后来为什么停了？ 小胖子就说，还不是上回，在书铺里，看到你跟嫂子那么恩爱，就发觉咱们拍马屁拍到马脚上，多此一举了。我算了，如果我没有数错的话，应该是56封。 方子铮痛苦了，拍着眉头就干瞪眼，怪不得那段时间那小丫头看咱的眼光那么怪怪的哪，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丢人啊。 他对着小胖子脑袋就弹了过去，吹牛逼道，咱追女人，可不会用这小手段，没意思。那个啥，打开，我看看，不会弄。 小胖子嘻嘻哈哈的就把那心给拆开了，不过小胖子拆的时候，还有点纳闷，就说，这还是那封信啊，怎么回事儿啊，他说给你看，就看这个啊？ 方子铮接过来，仔细一瞧，操，这小胖子真把人家小姑娘当一般人使唤了，写的那个肉麻啊，还有整排的成语暗喻什么的，写的那个花团锦簇，要是换成一个文学女青年或者知识女性的话，说不准就冲这情书的文采，都得给个印象分了。可是沐雪会吗？ 那可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啊，能跟一般人一样吗，不说学习成绩了，那大红榜上的名次就说明了一切，就说她的背景，就能让她的眼光，超越了一般的水准了。她的标准岂会如此？ 她的身份背景，以及她的接触面，就决定了她的取决条件不会如此的肤浅。你一个文学小青年类型的，是决计打动不了她的，要玩就要高一些特殊的手段。得触动到她的内心里去。人家见识的东西，比你可高了不少档次的。这点小花枪，以后还是少打。 方子铮就笑着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叹了口气。谁料那小胖子都没有察觉，拄着个腮帮子，正在那儿发呆哪。 方子铮叹了口气，继续看。那里头还有一首诗，连方子铮都觉得写的挺不错的，是这样的： 我觉得，谁能坐在你的面前，幸福真不亚于任何神仙，他静静听着你的软语呢哺，声音那么甜， 啊，你的笑容真叫人爱煞。 每次我看见你，只消一刹那，心房就在胸口里狂跳不已，我说不出话。 啊，你的笑容真叫人爱煞。每次我看见你，只消一刹那，心房就在胸口里狂跳不已，我说不出话。 我舌头好象断了，奇异的火突然在我皮肉里流动、烧灼，我因此目而失明，一片嗡嗡。 这诗歌确实挺不错的，难怪连沐雪都特意标注出来了，用那蓝色的圆珠笔，在那诗歌的前面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括号，上面还写了几个字：还行，萨福。 方子铮也没看明白啥意思，也不去多想了，反正自己也不是那种文学青年，不喜欢这些东西。 不过，在看到情书尾巴这里的时候，突然，他的眼睛就直了，神色也古怪起来。 那里有两句话，被用红色的圆珠笔圈出来了，在旁边还写了几个小字，不仔细瞧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那第一句话：我期待着，你的召唤。 可把方子铮给恶心坏了。 而旁边那明显是刚加上去的红字又把他给愁坏了。 那上边写着：我饿了，10：00。 下面被圈出来的地方，就是方子铮的落款了。旁边什么都没有写，就是用红色笔加重涂了两下。 整个一看，模棱两可的。 可是方子铮却感到，这里头，大有文章。 小丫头整人，开始了。 ------------ 第210章 ．赶巧儿碰上大姨妈 那一句话写的相当有水平，从字面上，也不明说，也不威胁，但是方子铮仍旧可以感觉到那小丫头的威力。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么？ 她手上还有55封哪。尤其是最后在方子铮的落款上，用红色笔涂出来的意思，相当的具有攻击性。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那小丫头想这一招的时候，该是如何的得意。 他心想，我要是不乖乖的照做的话，她是不是真的敢将这些玩意儿给弄得到处都是，让我再红一回？ 罢了，小丫头，跟她玩一回算了。虽然是小胖子兄弟做的不对，可毕竟是为咱好，这情，咱得领。所以，这屁股，也得咱去擦。 他摸了摸钱包，叹了口气。这回估计得出血了。 这丫头，忒损。 方子铮看了看表，现在是9：50。 还有十分钟。 刚才他一下就明白沐雪的意思了。这丫头，要他给她送东西吃哪。 而且，还有时间限制，写了那10：00的意思，就是要让他赶在10点钟上课前，把东西送到。 可是她却没有明说要吃什么。这可是让方子铮大伤脑筋。 实在没办法，只得出血一回了。反正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就被她给宰了一回，到现在她还耿耿于怀，说是本应当两次的。 方子铮就像一阵风一般，就飞了出去。 旁边的一帮小子都崇拜了，这是干啥啊，想去当飞人啊，这家伙，不愧是老大啊，逃课都不用招人打掩护的。 牛逼。 方子铮当然不知道后面的人咋想的，他是那个急啊，时间有限，需要买的东西也太多，不得不这样啊。 幸亏学校里的那小卖部也不远，就在教学楼前面，大门的右边。 这小卖部本来是开在学校外面的，不过人家估计是跟学校里有点关系，或者就是学校里的领导家属开的，所以，她的后门就直接开到了学校里。面积也不小，里面的商品挺齐全的。烟酒零食啥的是最多的。虽然学校里对学生实施了禁烟的政策，但确实屡禁不止的，而那烟的来源，十之七八的都是这里出去的。 那小卖部的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长得一张马脸，长长的，也不咋的好看，不过她倒是挺有自信的，整天都涂抹的挺齐整，穿戴的也挺花哨，就是对学生的态度有点不好，脸上的表情挺冷冰冰的，跟个冰人一样，要不是全校上下就这一家小超市，可能这生意都要被她给吓走一大半。 方子铮心急火燎的一进来，那老板娘就瞧上他了。不过她也没有过来招呼，一看就是个学生，也没啥大买卖，犯不着贴热脸。 谁料方子铮一进来，就喊上了，老板娘，赶快帮忙。 那老娘们不搭理。 方子铮一下就火了。 快点！给我弄200块钱的零食。有一样算一样，赶快，限你五分钟给我装好，要不然我走人外面买去了。 那老板娘一听，那脸上就笑出一朵花来了。 她一眼就瞧到了方子铮手上拿着的那两张老人头。货真价实的200块。 她立马就手脚麻利的从座位上下来了，抓起一个大方便袋子就开始拾捣。 其实这零食啥的，也值不了几个钱，可关键是品种繁多啊，再加上每种零食都有几个味道款式啥的，所以加起来也不少，什么小饼干啊，脆脆卷啊，还有新出来的烤薯片什么的，都有一样算一样的，一样弄一包。 方子铮在一边上也拿了个袋子一样一样的扒拉，反正只要是小女生们喜欢吃的那种，都装进去了。他可不知道沐雪喜欢啥口味的，万一你给她弄个不喜欢的，说不准下次又要弄什么花样来哪，索性一次就堵住嘴巴。 最后也不用一样一样的算账，直接让人家拿着进货清单给结算的，整整花了方子铮300块，可把那老板娘给喜欢坏了，临到最后还送了方子铮两根散烟。这都是零卖给学生的，看烟的档次，几毛钱一根，据说销量啥的，也不赖的。 方子铮心急火燎的扭头就走，那老板娘满身的喜气，一口一个小伙子人长得不错，追女孩子的吧，真不错，祝你成功。 可把方子铮给膈应坏了。 那小丫头，就会使唤人。这下不得弄得全校皆知啊。 虽然你没有让我红遍全校，但是这名声一出去，也不弱了。 真狠啊。 方子铮风风火火的小跑，最终赶在上课铃响起来之前到了沐雪的班上。 他本来想着，要是真的被人家上课的老师给堵在教室里的话，就躲到教室的后面，跟那几个球场上认识的好汉们聊聊天，混一节课过去，索性就不出来了。 谁料，他一进去，就愣住了。 这丫头忒黑了。 这纯粹就是玩人。 这节课他们班是体育课。教室里压根就没有几个人，全都去操场上集合去了。 这时候教室里留下来的，不是谈情说爱的，就是爱好学习的。唯一一个百无聊赖的，就是正一只手支在桌子上，两眼瞧着一个东西聚焦的沐雪了。 方子铮隔着窗户仔细一瞧，她的手上，拿着的，竟然就是一个秒表。不知道是不是从体育课老师那里借过来的，正一秒一秒的算着哪。 方子铮的脸都绿了。 这丫头，还卡着表计算自己是不是会迟到，狠。 方子铮一脚就把门给蹬开了，这也不是他粗鲁，而是因为他的手都被占住了，两个手上都提着一个装的满满的袋子，里面琳琅满目的，花花绿绿的，都是女孩子们喜欢的一些小零食什么的。 沐雪一听到门响，就瞥了一眼，那双有些闷闷的眼神，瞬间就闪了一下，好像还有些欢喜。 她的手，一下就摁住了那秒表，就在这时，方子铮就听到了一串上课铃声响起来。 他一屁股就坐在沐雪旁边的位置上，也不说话，就把那两大包东西放到了沐雪的桌上。 他从进来，到把东西摆到沐雪的桌上，虽然一句话也不说，但在这教室里造成的影响力，却是爆炸性的。 沐雪今天是因为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就没有参加运动量太大的体育课，就在教室里休息了。而其他躲在教室里的，都是有一定目的的。 不管是学习的，还是谈情说爱的，此时对于突然闯进来的这个本应陌生，却有些耳闻的男生，都好奇起来。 不过，他们的目光，最终还是从方子铮的身上转移到了桌上的那两包零食上。 整整两大包。就像是两座小山一般。 沐雪的眼睛弯弯的，就像两个小月牙一般可爱而闪着光。 她的嘴巴嘟嘟着，翘着，看着闷闷的方子铮，就说道，“挺准时的啊，本姑娘现在挺高兴的，嗯，你挺好的。” 方子铮一听，心里倒也舒服了许多，不管是这小丫头存心也好，报复也罢，至少看在自己辛苦的份上，说了两句好听的话，让人心里也舒服。怎么说这也是从一个漂亮的一塌糊涂的小丫头嘴巴里面说出来的，对于也有点小小的虚荣心的方子铮来说，这还算稍有成就感。 “那可不，不好的话，能保质保量还准时的赶到吗？” 方子铮臭屁的说，顺便又看了眼小丫头那稍显苍白的小脸蛋。 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过了几个小时就这幅病怏怏的了。 其实他倒是挺知道心疼人的。要是他能发现不妥的话，他也会说出一些安慰人的话来，可关键是，在猜测女性感情心里上，一向都不怎么出彩的他，很难发现女生的真实想法。不过这会儿明显不需要去猜测，只需从她的脸蛋上就能瞧出端倪来。 她有点不舒服，好像还有点疼的样子。 “怎么了？”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声。其实他有点眉目了，也算是猜出来了，很有可能是女性的那个啥，好朋友来了。估计是来的突然，还有点疼的那种。不过，他当然不会傻了吧唧的去问人家小女生。这道理，他懂。 “来大姨妈了。”沐雪一点都不羞涩，直接就说了。 尽管方子铮已经是猜出来了，但是他却想错了。他以为，这事儿人家是不好意思张嘴跟他一个男的说的，可是他显然搞不清楚这沐雪的性子。 她竟然直言不讳了。当着他的面就说了出来。没有一点额外的羞涩啥的。更没有什么脸红了。 这倒弄得方子铮一阵尴尬了。毕竟作为一个男人，这事儿没法做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那个，嗯，啥时候的事儿啊？” 方子铮说完，就想扇自己一巴掌，这话有必要问吗？ “就刚才，傻啊。要是早知道的话，还有心情折腾你？” 沐雪的脸上，竟然懊恼了。她的心里还觉得挺倒霉的，好不容易开始折腾一下方子铮了，竟然碰上这事儿了。 看到沐雪盯着那一堆零食懊恼，还时不时皱皱眉头，好像有点疼的模样，方子铮突然有点心疼了。 咱是不是也该表现一下哪。 虽然她并没有强迫。 ------------ 第211章 ．会心疼人的方子铮 方子铮摸了摸沐雪的冰凉的小脸蛋，一改往日里粗线条，动作还挺轻柔的，他就想去弄点什么热的东西过来给她吃点。 当然，他的心里是自愿的，也没有了被她驱使的被动心情了。 其实在这一刻，他的心里，突然就想，这小丫头怪倒霉的。算了，咱就当是自作自受，再被她驱使一回。 那张小脸蛋上，被方子铮给摸的，一下就明媚了起来，虽然还在苍白，但是，有了血色了。 她还没有骂一句不要脸，就只听到方子铮说话了，“你先等等，这些东西就不能吃了，我去给你弄点热乎的东西来。” 她还没有出声，那方子铮就转身出去了。 沐雪在后面一下就愣住了，心想，这个傻瓜啊，让你去了吗？ 正想着，她的手就从兜里掏出一包暖暖的牛奶来。这是刚才刘七七送来的。 她脸上带着些古怪的笑，就把那包暖暖的牛奶放到了刘七七的课桌里。趴在桌上，盯着那两包东西傻笑起来了。 她看的真切，也猜出了方子铮的意思。 这个怪人啊，也不知道问问，就一样买了一包回来。 不过，这样倒挺齐全的。呵呵。 方子铮这回算是逃课了，不过对于早已混的如鱼得水一般的他来说，在上课时间晃荡在学校校园，其实也没啥。 在过来的路上，他甚至还撞上了刘校长。那老头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拉着他就教训，上课时间也不好好的复习，下次再弄这种事儿就没这么好收场了。方子铮当然得老老实实的听人家的，一口一个没问题，拍着胸脯打了包票，这才算完。 方子铮去而复返，那小超市里的老板娘是最开心的。这回又要买多少钱的？ 她期待的双眼盯着方子铮手上的钱包。 谁料方子铮这回就踏实多了。 “给我弄两包牛奶，要袋装的那种，然后给我来一壶开水，刚开的啊，再来一袋大红糖。”说完，方子铮就笑了，这事儿，好像咱也挺有经验的。不过咱确实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都是从瞿冰那里观察到的。这多亏了咱的细心入微啊。 做一个细心的男人，是多么有必要啊。 不过，这算啥事儿啊，伺候女人，唉。 那徐娘半老的老板娘就笑着说道，呦，您这还伺候月子哪。方子铮笑着就联想起来了，还别说，还真像那回事儿。 方子铮全套装备的就回去了。 提着个大号的保温杯，都是刚才洗干净了的，里面装了一整壶开水，又拎着两包烫的快开了的牛奶，连袋子都烫的快变形了，口袋里还揣着一包红糖。这红糖对女性来说，确实是个好东西，别看不出彩，可确实具有大功效。不过方子铮没有直接就给她沏上，要放多少的量，他拿不准，还是去给沐雪自己捣鼓。咱做到这份儿上，已经超越了一个标准的男朋友应该做的了，何况咱还不是哪。 多么伟大的人格呀，小丫头不得感动了呀。 万一再来个以身相许的话，是不是该先装模作样一下啊。 沐雪是真的惊讶了。 这方子铮一去一来花了快20分钟的时间，不过这东西倒是弄了不少。 一见他提了个特大号的保温杯，还有他从兜里变出来的那一包红糖，她就明白了。那双眼，弯弯的就跟月牙一样，心里头都暖暖的。 这人还知道要喝热的红糖水，挺有经验的呵。 方子铮和沐雪一人一袋，喝着还热乎的牛奶，沐雪就叽叽喳喳的嚷开了，要方子铮帮她调红糖水。 方子铮就晕了，要方多少糖啊，咱没有经验啊。 沐雪不信，赌气就说了，都倒进去，越甜越好。 方子铮可不傻，他知道这小丫头在说胡话，不过他也没少放，直接倒进去了四分之一。 那水啊，都成了红的了。 小丫头喝了热牛奶，那脸蛋上都是红红的，看着方子铮像个温柔体贴的小男人一般，在那儿对着保温杯吹气，就开心的说了，这水她喝不完，一起喝吧。 方子铮一下就怕了，这还不得甜到家？ 他不喝，小丫头就直嚷嚷，说要是不喝的话，今天晚上，他那些情书就会送到他爸爸那里。那就是证据。 方子铮愁眉苦脸了，这就是小丫头的手段。还有50多封哪，啥时候是个头啊？ 闭着眼，皱着眉，忍着那烫，吸溜着喝了一口。 真甜！ 小丫头就问，好喝吗？ 嗯，好喝，真甜。 小丫头笑的那个开心，旁若无人般的趴在桌子上，很无形象的拍打着说道，行了，今天到此为止了，本姑娘今天开心了，你的事儿今天做到家了，行了，你去忙吧。 方子铮如蒙大赦一般，小心的问，确定，是今天？ 嗯，往后还有很多哪。沐雪笑的很纯洁的样子。 方子铮差点就晕倒了，心想，小胖子啊，没事儿搞什么风雨无阻啊，56个民族大团结啊，这是要老子的命啊。就这一回就搞的咱晕头转向了，这往后还有多少啊？ 小丫头突然又脸色红润的指着桌子上的那两大包东西，补充了句，哎，对了，我喜欢孜然味的，以后就专挑孜然的啊。 方子铮脸上闪过一阵白，嘴上无畏的说道，没问题。 他起来就要走了。 小丫头脸上又突然带上一股羞涩，问了一句，要不再坐坐？反正也没人，都去上体育课了。 谁料方子铮一屁股又坐下了。 他的嘴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这个点儿回去，又得挨一顿说辞，等下下了课再走吧。 小丫头那眼睛亮闪闪的，仰着那精致的就像个景致一般的小脸，笑眯眯的说，那好啊，咱们一起把这杯水给搞定吧。 方子铮心里那个后悔啊。 这杯水喝进去，打死也要一个月不碰糖了，这样搞法，不得糖尿病都稀罕。 小丫头明显心情挺好，还拆了那零食给方子铮尝尝，俩人你喂我一个，我喂你一颗的，就像个搞对象的情侣一样，比后面那一对依偎在一起谈情说爱的都显得亲密。都把人家给羡慕的够呛。 方子铮也就索性随心所欲了，爱干嘛干嘛。按理说，以方子铮的实际心理年龄，是不会跟小丫头片子玩这些小把戏了，可一看到小丫头明显挺有兴致的，就心软了。其实稍微一了解沐雪，就发现，其实这小丫头也挺好玩的，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是没有啥太大的恶意，顶多就是捉弄一下。当然了，要是换成一般的女性，方子铮的脾气也绝对不是这么好对付的，这不是因为人家是沐雪嘛，是个漂亮的让人心生怜爱的小丫头，换了谁都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在这儿孤零零的。 人家方子铮也是个挺有爱的有为青年，当然不能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儿来的，那就玩吧。 这一玩，就玩出事儿来了。 不但玩儿在人家的眼皮底下，还一直玩到他们班下课。可把一帮早回来的同学们给惊讶的够呛。他俩这样一闹腾，直接就在沐雪这班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然，方子铮在的时候，大家伙明显的就心理还没有反应过来，都愣住了，那个叫什么，鸦雀无声。 趁着这个鸦雀无声的时候，方子铮就拍拍那搞怪的小丫头的脸蛋，说道，我走了啊。 小丫头仰着脸，亮晶晶的眼睛跟会说话一样，目送他离开。 一直到方子铮离开之后，这教室里就开始交头接耳了。 老早就听说了，这方子铮给沐雪送情书的事儿，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么一说，更没想到的是，这沐雪，竟然就这么就范了。 可是他们谁都不敢说什么。 方子铮的名头，在一中可是传开了。不但能打，还是老师的掌中宝。谁敢说个不是，指定有人看不惯，过来找麻烦，尤其是他那个小胖子跟班，就是个不讲理的，谁敢说方子铮的坏话，他肯定跟谁急眼。 等到方子铮一走，从操场上回来的同学们就享受到了方子铮的好。尤其是那些女同学，都围坐在沐雪的边上，一脸羡慕的吃着方子铮那两大包零食。叽叽喳喳的，左一个方子铮如何如何，右一个花心汉痴心汉。有的听说了方子铮刚才的事迹之后，都眼睛成了花心，一脸艳羡的盯着沐雪，就说，你要是不要就让给我，我去抢回来，多好的人啊，多体贴。 沐雪还喝着那一大杯红糖水，烫烫的，甜甜的，小脸上红扑扑的。 那杯子的沿上，还留着方子铮同学的口水。 沐雪也不计较，脑子里正反复思索着，这个人，还真不错啊，要不要抢？ ------------ 第212章 ．委屈 方子铮潇洒的转身，又在沐雪的班里留下一身的传说及潇洒的背影。 他又牛逼了一回。 不过他猜想，这沐雪今天搞这一出，应该是有目的的，不仅仅是单纯的捉弄自己，更不可能说啥喜欢上了，那都是没影的事儿，爱情这东西，不可能这么稀奇古怪的就出现了。 俩人还没有心灵碰撞过哪。 爱情这东西，必须要经过两颗心灵上的化学反应滞后，才能中和出来。 可是，他很显然，没有想到，就在刚刚这一节课上，两颗心灵，已经很轻微的，发生了一下微妙的碰撞。虽然不剧烈，但是，有了。只是方子铮没有察觉到而已。 他的心里，现在是一门心思的去瞿冰那里，他要说服瞿冰，不要再弄那啥玩意儿油炸豆腐串了。看看吧，这几天都累的有黑眼圈了。 可是方子铮的话，明显的没有说服力。用瞿冰的话讲，这活儿，就是赶在天冷的时候做，天一热就没人吃这个了，到时候就不做了。我还得趁着这段时间攒点钱，预备成人自考哪。 所以，方子铮就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在高考这件事儿上，替瞿冰做做工作。 他有了一个想法。圆瞿冰一个梦想。让她去上大学。 不过这个想法，到现在为止，还仅限于存在在他的脑子里，还不成熟。因为他也有一个顾虑，如果就这么说让瞿冰去上大学她肯定不接受。 让瞿冰直接去上大学，这个事儿虽然说有一定的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能，谁让他有个德高望重的师傅哪。上大学也就是郑老爷子一句话的事儿。可问题是，她绝对会有意见的，她不喜欢这种类似于施舍一样的恩惠，她想靠自己的真本事。真是个固执的骄傲的人。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钱的问题，上大学肯定是要学费什么的，就算是不让她交学费，那生活费是肯定要的。以瞿冰的家庭条件来看，这估计也是个难题。她也说过，目前家里供应一个瞿光，就已经捉襟见肘了，要是她再添乱的话，那日子就没法过了。所以，这事儿也得考虑。 把这些事儿都考虑进去之后，方子铮就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他想让瞿冰去凤城，然后去复课班上上一年，以便参加明年的高考，不管能不能考上，反正至少凤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可以帮她弄到，只需不被她知道就行了。而且，钱的事儿也好商量，不要咱的钱，也没关系，咱给你介绍个工作，让你打打零工，挣个生活费什么的，还是可行的吧。 这个想法一出炉，方子铮就佩服自己的聪明了。这也算是处处都考虑到了，也都符合瞿冰现在的情况，顾及到了她的敏感。 这法儿不错，先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方子铮哼着小曲，就到瞿冰的小书铺上报道了。 还没进去，就闻到里面的那一股窜鼻子的香。 她的手艺，那真是没话说，就冲着这个，他一定要把瞿冰留在身边的，娶回家的，老妈即使不同意，那就跟他周旋，咱有的是时间。 不过方子铮才一过来，就发现，这里面的气氛不对啊。 里面有俩人。 一个是瞿冰，而另外一个，是方子铮不认识的。 一个徐娘半老的，大概四五十岁模样的中年妇女。 她绝对不是瞿冰的老妈。 一瞬间，方子铮脑子里就冒出来这么个判断。他绝对是有依据的。 能够生出瞿冰和瞿光这一对外貌出众的子女来，那瞿冰的老爸和老妈年轻的时候，那绝对也不是一般外貌的，就算是岁月的刻刀再锋利，它也不可能把一块水晶雕塑成树根。 那中年妇女很形象的样子：消瘦的脸庞，颧骨突出着，嘴巴有点尖尖的还涂了红嘴唇，脸上估计也打了粉，看起来白生生的，一头挺黑的头发非得赶时髦烫成给波浪卷，卷起来盘在头上，大冷的天就穿一大红毛衣，外面罩一粉红的风衣，下面两条腿就像个圆规一样包裹在一件紧身的瘦身毛线裤里，这一瞬间的形象，让方子铮就联想到了鲁迅笔下的一个人物。 总的来说，这人适合做个演员，去演一些媒婆啥的，头上再弄一大红花啥的，就全套了，绝对给人印象深刻，弄个印象深刻配角奖啥的，估计没问题。 方子铮一进来，那女的以为是来租书的，连正眼都不看一眼的，就紧盯着瞿冰的眼睛，说道，小冰啊，你哪是我看着长大的，大嫂子是不会坑你的，人家那条件确实是好，要不是我想着你，早就去介绍别人家的好闺女了，你可得好好的想想，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咱们女人家啊，青春就这些年，耽误了就真的找不到好的了。 她这话一说完，方子铮就愣住了，他还想的没错，这看样子，就是个媒婆啊。 怎么着，是来给瞿冰介绍对象来了。 一瞬间，方子铮就要火大了。 奶奶的，谁家的好儿子，又要打我老婆的主意了，真他娘的活腻歪了。 他过来就想跟这媒婆撒撒气，耍耍他的纨绔风。 瞿冰一见到方子铮进来，就脸上一红，说道，来了？ 方子铮嗯了一声，就冷眼瞧上了那媒婆。 那媒婆一开始还不知道咋回事儿，一看方子铮盯着自己面色不善，在看看瞿冰那窘迫的脸色，就明白了一二。 她也不怕方子铮开骂，就忍不住开始教育瞿冰了。在她想来，方子铮也就是个穷学生，看着瞿冰长得好看，而瞿冰指不定就是被他给哄的晕头了，这才搞对象的，而且看穿着啥的，也不是啥大户人家的子女，她也不怕。 她就说了，小冰啊，不是我说你，这女孩子啊，一定要慎重考虑自己的感情，尤其是这漂亮的女孩子，更是要当心。咱们女人，绝对不能挥霍自己有限的资源，尤其是名声，那更不能胡乱的败坏。有些小男孩啊，这心思是飘忽不定的，看着你长得好，就动了歪心眼，一旦你跟他好了，被他得逞了，那他就不拿你当回事儿了，咱可一定要当心啊。 瞿冰当即就红了脸，嘴上不乐意的说道，四嫂子，您说什么哪，我一个人挺好的，你把那人介绍给其他人吧，我看着他膈应。 那媒婆，也就是瞿冰口中的四嫂子不乐意了，心里头就更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对瞿冰的眼光就更鄙夷了，嘴上也不客气起来，她接着说的话里，就刻薄了许多，“小冰，你也不想想，你现在这情况，还有几个人不知道，咱们满大街去打听一下，还有哪个好人家的孩子愿意跟你好啊，人家无非就是打打你的主意，贪两口新鲜罢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实心实意的，你还这么不珍惜，你这是图什么啊，难道你真的就像外面那些人说的那样，还心存幻想吗？小冰啊，咱是个实在人，说的话你也别不爱听，咱们这些普通人，就该找个普通的过，别净把自己当成枝头的凤凰一样，哪天咱一旦掉下来了，连拔了毛的鸡都不如。你可要想清楚啊。” 这四嫂子的语速极快，说起话来叭叭的，瞿冰气急想插嘴都不好说，一直到她说完，她的脸上才变得跟冰块一样，都气得青了。 当然，方子铮也气，不过他还想继续听听，这媒婆到底想给瞿冰介绍个什么好人家。他的拳头都攥的发白了。 瞿冰注意到了方子铮的表情，也看到了方子铮的拳头正在一抖一抖的，她知道方子铮正在忍着，所以，她生怕这四嫂子再继续喷粪，万一让方子铮发起狂来，她可是拉不住的。于是她冷着脸就直接拒绝了，语气很不善的说道，“四嫂子，你就不用操那心了，我不稀罕，我也没有把自己当成凤凰一样，我有自己的想法，你还是去替别人说去吧，我这里就不用使劲了。不管以后我找到什么样的，我都不会怨天尤人的。因为这都是我的命。” 那四嫂子一听瞿冰这话，可气坏了，想她纵横冀南说媒大业十数年，多少看似悬殊的身份，都让她给说成了，没成想在瞿冰这里却碰了壁，她可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她一看到方子铮那攥着的拳头，就警惕起来了，她也知道，这年轻人容易冲动，万一真把自己给打一顿，那可真是吃亏了。 想着她就瞥了方子铮一眼，故作大方的跟瞿冰说了句，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转身抛下一股脂粉味，就走扭着屁股走了，边走还边嘀咕，就找这样的学生当对象？也就是学生不懂事，不知道去打听你是啥名声了。哼！ 她的话声音不大，但是却能够清晰的传到瞿冰的耳朵里。 方子铮能够感觉得到，瞿冰的身体明显的就抖了一下，她的脸上，板板的，没有一点表情。 吃饭了！ 好像包含着无尽的屈辱一般，瞿冰丢下三个字，就转身去里面端菜去了。 方子铮看的很清楚，瞿冰转身的那一刹那，那肩膀的抖动。 地上那水泥地板上，留下一行晶莹的水滴。 等到瞿冰出来的时候，却跟个没事儿人一般，笑了一下，说道，让你见笑了。 方子铮一把就把瞿冰拉到怀里了，他的眼圈都红了，咬着嘴唇说道，你打算坚强到什么时候，装给谁看？ 瞿冰心里看似坚实的外壳，一下就崩溃的七零八落了，哭的天崩地裂的。 ------------ 第213章 ．欣慰 方子铮就这么跟瞿冰明说了，你跟谁都可以坚强，但是唯独跟我，不需要。 我要的是你小女子的那一面，像个小妻子那样的，给我做饭，给我补课，瞿冰笑着就答应了。 当时饭桌上，方子铮就跟她提了去凤城的事儿，瞿冰也答应了，不过要等到暑假之后才行了，因为她想要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她从现在就开始复习。用一年多的时间，将放下了两年多的东西，再全部抓回来。 方子铮同意了，等过段时间就让小姨帮着问问，顺便也要在新公司里给瞿冰留个兼职工作，干活多少无所谓，只是给瞿冰留个脸面。再说了，瞿冰辍学之后也在顺红厂跟着她妈学过一段时间的财务工作，也算是有点经验，可以适当的深入一下，用方子铮开解瞿冰的话讲，就权当提前进入实习期了。 方子铮一直都没问那四嫂子给她介绍的啥样的好人家，不过瞿冰怕方子铮想太多，就自己说了一点。 也不是什么正经货色，不过比起一般的不正经的人，也算是颇有点傲气的资本了。 竟然就是顺红厂厂长家的公子。 据瞿冰讲，也不是个东西。仗着有个当厂长的老爸，在厂里都祸害了好几个小姑娘了，都是那种十七八的，对未来充满幻想的那种小女孩，被那个钟大郡的儿子钟晓宝给花言巧语的就给骗了，都以为能够长相厮守的，谁知道被人家玩腻歪了就给蹬了，这样的人，谁信的过，这四嫂子坑人也得找个不知道的去坑啊，指不定收了人家什么好处哪。 方子铮就弄了根牙签剔着牙开玩笑，要是介绍的是个一本正经的，家世也好的，那你岂不是还真的考虑考虑？ 瞿冰一愣神，就满脸温柔的说了，我现在，就被一个不正经的给骗了，一门心思的钻进来了。 方子铮那个感动啊。 方子铮这一脸好几天都乐呵呵的，像是中了大奖一样。 他到现在还在回味搂着瞿冰头一回正儿八经的接吻的感觉。 瞿冰还真是没经验啊，连他的嘴皮子都给咯破了，弄得满嘴都是血腥味。 当时方子铮还笑呵呵的说这是血腥的浪漫，瞿冰都窘得把头埋到那饱满的胸脯里去了。 其实方子铮有时候特聪明，掌握时机的本事也很灵活，瞿冰那一脸温柔的说出来，被方子铮给骗了啥的，方子铮就知道，自己该表示点什么了。 不过嘴笨啊，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那就直接实际行动吧。 方子铮就搂住瞿冰，吻上去不松口了。瞿冰当时脸上红的都要滴血了，不停的拍打着方子铮的肩膀，要推开他。没办法，还大开着门哪。 后来方子铮就贼头贼脑的把们给掩上了，也没算关上，不过外面至少是看不到了，那瞿冰才算是真的放开了。 心房刚刚才被方子装满，热情度什么的是有的，可关键就是欠缺经验。 当然，方子铮是不缺的，瞿冰就不行了，生涩的就跟个木头人一样了。 不过瞿冰是个聪明的女孩，学东西是很快的。在方子铮这个经验很老到的师傅身体力行下，她也很快就掌握住了要领，不再跟第一次那样，把方子铮的嘴皮都碰的鲜血淋漓的。 她差点都迷失在方子铮的强大本领下了。好在她头脑还有一点清明，知道哪些该干，哪些是不行的。不过光这些，都够方子铮兴奋的了。 所以，这都连着好几天，他都一有机会，就跟瞿冰腻歪腻歪，搂搂抱抱，亲亲摸摸，乐的都忘记学习了。 他忘记了学习，可人家瞿冰没有忘记，可能是觉得自己落下的时间太长，需要从头开始系统的复习，所以，她把现在能找到的所有资料全都找过来了，不但帮着方子铮补课，连自己的功课也没有拉下。晚上照旧出去干活，白天就能不开门就不开门，一门心思的复习，预备来年的考大学。 当然了，在不断牺牲自己，来满足方子铮学习的代价，这让方子铮的进步也很快，至少说现在去考试，他的理科成绩，不会让他的任课老师们捂脸了，也算是上到班里的中上游的水平了。 其实这已经让邹建波大呼意外了。 这几次小考他可是明白的很，方子铮确实是没有作弊的，不但理科成绩进步了很多，而文科的成绩，更是没有退步，这一综合起来，那就牛逼了，虽然现在没有全校的成绩做对比，但是他可以断定，至少比上学期期末考的成绩还要靠前了。 此子很上道。 邹建波很欣慰。 其实不单单是邹建波欣慰了，连方明恒都对儿子这段时间的成绩感到骄傲了。 对，是骄傲。 昨天是星期六，晚上没有夜自习方子铮是要早回家的，所以，他没有留在学校帮着瞿冰打下手，回家跟爸妈享受一餐非美好但温馨的家庭晚餐。 也许是在瞿冰的威胁下，黄玉茹女士深感到了压力，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她竟然都破天荒的对厨艺深研了起来，最近倒是弄出了几个新鲜的花样，令方明恒和方子铮大感欣慰。 这不，昨晚上就端出来两盘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溜肉段和地三鲜出来，方子铮都惊奇了。老妈这是搞哪出？ 黄玉茹女士就摸着方子铮的脑袋说了，这是犒劳你的。 方子铮很稀奇的问，为哪般？ 黄玉茹就说了，上回你不是把沐书记家的闺女给拿下了嘛，啧啧，真体贴啊，不过老妈虽然有点吃醋，可这心里啊，却是真的高兴。儿子，做的好！ 方子铮都傻眼了。啥时候的事儿啊，咋都传到家里来了啊。难怪这两天沐雪都不找茬了，原来这事儿都传开了。 也许方子铮并不知道，但是这事儿确实已经传开了。 方子铮大少爷的光辉伟绩早已跟新闻联播的速度一样，从学校里，传到了不少有心人家里的饭桌上。然后就一传十十传百的，各种添油加醋什么的，成为了不少小女生心目中体贴的代名词。 甚至这大院里不少家庭妇女都拿方子铮做榜样了，教育自家的子女要学习借鉴，一定要找一个这样的知冷知热的好孩子。 这事儿让黄玉茹可是得意的很，咱家教出来的孩子，就是长脸。 虽然方子铮跟沐雪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而且最近两天都有点趋于变冷的形势了，可这实际情况并不能阻拦传言的威力，要知道，嘴巴是长在人家脸上的，人家还不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啊，甚至还有的传言上都已经那个啥了等等。 这下子，方子铮都冤枉的够呛。 沐雪这两天也正恼火这哪，这方子铮也不见来澄清澄清，难道他还真想把本小姐那个啥？给他俩胆儿。 其实方明恒对这些倒不怎么关注，他一直都比较关心方子铮的成绩。 一直以来都让他脸面全无的成绩，这次也终于拨开雨雾见月明了，这让他真的是百感交集。 这儿子啊，真的长大了。这回，长脸了。 他一直都忘不了，上次在给方子铮办理转学手续的时候，人家凤城二中的那校长的脸色，那叫一个大喜过望。当时方明恒的脸色甚至都涨的跟猪肝一样了，当时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没想到来到冀南，还真的跟人家说的那样，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冀南一中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这才过去大半年，这小孩的成绩就跟翻了大山一样，直接从山脚下到了半山腰了，前几天跟一中的校长一了解，人家那是满口子的夸，把他差点都给喜的哼出歌来。 这事儿，喜气。 所以，趁着今天三个人吃饭的机会，他特意开了一瓶酒。 那是他珍藏了好几年的，都一直不舍得喝，这回，他下了本了。 他还特意给方子铮倒了一杯，把方子铮给受宠若惊了。虽然私底下喝酒也喝了不知道多少了，可是老爸给亲自倒酒，这待遇，可是活了两辈子以来的头一回。他那个激动啊。差点都流出眼泪来了。 不过此举倒是惹得黄玉茹女士又是一顿抱怨，说他当老爸的不教好等等。 方明恒呵呵的笑着，滋溜一口就干了一杯。 方子铮赶紧的给他倒满，端起杯子来，看着老爸最近明显消瘦许多的脸庞，郑重的说道，爸，走一个。 嗯。方明恒又是一口就干了。最近因为工作上积压的火气也一扫而空。望着儿子那已经逐渐成熟的脸庞，微笑着。 儿子，真的长大了。 ------------ 第214章 ．未来的航母 其实方明恒如此激动也是有原因的，并不单单是因为方子铮的成绩开始拔尖了。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来自于邹呈文的那个电话。 邹呈文在电话里可是喜得要蹦高了，并且言之凿凿的跟他讲，这回谁拦着也没用，他一定要将方子铮给拉到他这艘船上。 当时方明恒还搞不清楚，什么这艘船啊，啥意思啊。 邹呈文就跟他粗略的讲了一下，原来还是说的他那新公司的事儿。 他那公司，名字竟然也起的就叫曙光，叫做曙光服饰，土了吧唧的一个名字，可是用人家邹呈文的话说，那就图的那个朝气蓬勃。而且，这名字跟他家小子跟着方子铮搞出来的那个曙光网络什么的正好也合拍，说不准以后还能整合成一个集团哪。 电话里方明恒就笑话他人心不足，才刚发展就开始想以后怎么怎么样了，可邹呈文就是觉得有信心。 不过这些跟方子铮有什么关系哪，方明恒还是有点奇怪。 到了最后，邹呈文才算是吐出来了，这个公司的雏形，就是方子铮给他们把关的，甚至公司的运营方针就是方子铮给他们提出来的，所有的运作思路都是来源于方子铮几个月之前给他们的那一份儿大纲。 这下，可把方明恒给惊出一身汗来。 他都糊涂了，这小子到底还藏着什么法宝没有使出来哪，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砸出来的全是黄金珍宝。这巨大的惊喜，是一个挨一个的来，他方明恒甚至都有点自惭形秽了，总觉得自己这个当老爸的已经渐渐的没有了一点老爸的派头了。儿子都快比老爸能干了，这腰杆还能直的起来吗。 尤其是最后，邹呈文竟然就扔出来一个震得方明恒目瞪口呆的消息。他那公司，竟然给方子铮留了百分之二十的原始股份，还是永不稀释的那种。当时方明恒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可是他说了也没用，因为这是人家两口子已经商量好的，就这样了，给他说就是仅仅通知一下，省的以后把他儿子给拉跑了他们还不知道。 最后方明恒没办法，就笑着说，只要让他顺利的上完大学，就随你们使唤吧，现在还是个孩子。 可人家邹呈文就不理会他这一套，什么孩子啊，你当时大学毕业的时候有人家能耐吗？这不是一般的孩子了，这是天才。而且人家省里商学院的一个教授都评价咱们这个方案了，说是天才的构想，这是以后大部分企业都可以借鉴的一个运营手段，都给咱上了教案，说是叫曙光式运营。 这下连商学院的教授都抛出来了，连方明恒都没话说了。 他心里那个乐啊。 儿子确实没有让他失望。为了这个，当浮一大白。 其实啥曙光式运营啊，就是方子铮借鉴了以后那几个比较成功的本土服装品牌的运营思路，搞了个借鸡下蛋而已。公司只管研发和品牌推广维护，其他的生产加工以及销售什么的，都外发出去，通过捆绑式的合同，将市场做大，同时也减少公司运作的成本。 不过可别小看了这个构想，往往一个在后世已经烂大街了想法，拿到现在了都是开天辟地的头一个，是最能博取行业声望的。为了扩大公司的影响力，邹呈文可是把公司广告都弄到了商学院去了，还取得了那里的一片喝彩声，可见这个思路在现在这个年份是多么的惊天动地。这其实就等于给公司做了个整体的大瘦身，去掉最能占用成本的生产基地，而销售则主要是采用分成加盟连锁的形式，公司负责形象培训啊，销售手段什么的，经销商跟公司签订销售合同，按合同发货，这样市场也有保障，可谓是两全其美的。要说市场能有多大，这就没法计算了，还是取决于公司的宣传策略，宣传得当了，受众面广泛了，那市场就是无穷的。 当时就把那些商学院里的专家教授们给镇住了。 这天才的构思竟然是一个学生给提出来的，这差点就把一老教授给乐疯了，当场就联系邹呈文，这小外甥有没有意向来商学院深造一下，这样的学生，我亲自教。 邹呈文这下扬眉吐气了。曙光的名字，也开始崭露头角。 其实这也是方子铮给邹呈文订下的宣传方案里的第一个，先取得同行甚至权威的认可。然后再徐徐图之。 第二步，就是广告策略。作为品牌运营的关键，推广可是一门大学问。这玩意儿要根据自身来量身定做，需要专门的专业人员去做的。当时邹呈文都抓瞎了，到哪儿去找这样的专业人员啊。 没办法，重金招聘，挖。 一直到刘致远的心血上了市场，并且取得了不错的凡响之后，他要的专业人才，这才算是到位了。 这事儿说来也巧了，正缺这方面的人才了，就像酣睡的缺枕头一样，老天爷直接就给他扔过来一个。 专业的人才自动就找上门来了。 还是毛遂自荐的。 当时可把邹呈文给唬的够呛。 一个从福建那边干了好几年的海归人士，张晓桥，无意中从商学院那边的同学口中听说了这个公司，以及这个公司的运营模式，就对这个模式起了兴趣，在加上对自身工作的这种家庭模式感到无力了，所以，他就动了念头，也多亏了他那同学的牵线搭桥，就跟曙光联系上了。当邹呈文跟他接触过之后，就被他的专业知识给忽悠的差点晕了，这丫的，是真有本事。 后来方子铮知道这个专业人才的名字之后，都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张晓桥不就是后来在中央五上打广告的那个品牌的首席运营官么，能人啊。 当时他就跟邹呈文说了，这人啊，是大才，可以重用，而且要留住了。 对方子铮的暗光早已深信不疑的邹呈文哪里敢怠慢，很痛快就放权给他，并且承诺了，只要做出成绩，绝对不会亏待。 曙光，这艘现如今的小船，未来的航母，已经起航了。 ------------ 第215章 ．名正言顺的耍流氓 方子铮现在已经是小有身家的富裕人士了，照理说应该活的很滋润，有滋有味的，可他现在还是感到浑身上下不得劲。 这天气，怪。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这衣服，也是脱了穿穿了又脱的，很烦人。再加上时不时凤城那边又有点小麻烦，所以，方子铮除了能在瞿冰那里欢乐一下之外，在其他地方，并不悠哉。 而且，前几天沐雪那丫头又发癔症了，还要找他算账。 不过还没有等她跟方子铮算账哪，她就没影了。连早上晨练都没有见到她人，可是把方子铮给惊讶坏了。这小丫头一向是很能坚持的，怎么突然就放弃了？ 其实他不知道，是沐雪突然感冒了。 沐雪本身身体挺好，往常的时候也没病没灾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的，一个不小心就凉着了，起先的时候还硬挺着去上学，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连方子铮都心疼可怜了。当然，这些都是听说的，方子铮还真没见过她那模样。 不过，现在见到了，还把她抱在了身上。沾的鼻涕一把泪水一把的，心疼的方子铮直抱怨，一直到沐雪答应帮他洗衣服，方子铮才算是有了心里舒坦了。 今天方子铮正巧是被小胖子拉着来看看刘七七的，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小胖子跟刘七七走的很近乎，让方子铮来给他把把关，所以方子铮就来到沐雪的教室外面了，顺着小胖子的手指头往前一看，他远远的一瞧，就不说话了。 是她啊？她就是刘七七啊。 这刘七七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不过小胖子说，这女孩儿人不错，就是前段时间犯了点行动路线上的错误，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要走正途了。方子铮刚想问啥意思哪，还没有开口，就看到沐雪出来了。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红，眼神都是迷蒙的那种。隔着差不多十米远的距离，他就能感觉得到，这沐雪病了，还不轻，估计是在发烧。 他的想法还没有想完全，就发现沐雪有点软和了。 方子铮一个箭步就冲过去了。 沐雪的身子骨一向都挺硬朗，但是这回是真的一病就玩严重的。她撑着吃了两天的药，死活就是不去打针，她妈妈也奈何不了她，看着她吃了药，这才放她来上学的。谁料病来如山倒，这烧一下就上来了。沐雪才出门，连话都不想说，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倒了。 然后，她就觉得身上软软的，浑身上下都很热，倒在一个浑身都冰凉的人身上。 那人身上还有点汗水和烟的味道，挺好闻的。 “你是谁呀？”沐雪的声音有点糯糯的，带着点发烧后小迷糊的味道。 “你猜猜。”其实不用猜，一听声音沐雪就知道了，是方子铮那个混蛋。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啊，一点都不舒服啊。”沐雪的话一出来，方子铮就觉得冤枉了，这不是为了把你抱到外面的小诊所，连外套都没有穿吗，跑得这么快，身上当然凉飕飕的了。 “那就忍着。”方子铮说话的时候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得有点快了，颠的怀里的小女生都叫受不了了。 方子铮刚才在教室外面直接就上演了一出精彩的，博得了不少掌声。当然，也有一些暗自嫉恨的。 这活儿就是美差啊，能把沐雪抱在怀里或者扶着走，这都让人忍不住暇思的，可是本来属于他们班上男生满展现自我价值的机会，硬生生的就被方子铮被抢了。他们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方子铮这家伙一溜烟的就跑过来，将身体已经要倾倒在地上的沐雪给拉起来了。 当时沐雪也迷糊了，双脚都不愿意走路，于是方子铮就一把将她给抱在怀里，直接就走了。 这一幕甚至都将两个刚从教室里出来的老师给吓了一跳。这是做哪般？玩现场直播么，这里是学校！ 当时就有一个老师发火了。要不是旁边的一个女孩子帮着解释的话，说不准方子铮又得担上一个罪名。 听完解释之后，那老师就了然了，又恢复了笑眯眯的为人师表模样。这孩子，不错，办事儿很利索。 这方子铮跑得那个快，抱起来就往学校外面跑。 其实学校里也有医务室的，不过在宿舍那一片，离教学楼也有些远，平常的时候方子铮也没有过进医务室的先例，所以，他并不知道医务室在什么方位，他所知道的，就是学校外面，有几家挺不错的诊所。 那诊所都是私人的，但是口碑技术啥的还行。尤其是小胖子他们经常有个擦破脑袋或者头疼脑热的，经常去那里，也都有些熟悉了。 他抱着沐雪第一时间就撒丫子往校外跑了。这一路上可是没少惊掉过路的同学们老师们的眼球。 这位同学，我草，太帅了，偶像…… 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啊！ 就连大门口那保卫科的门卫一看是方子铮，还抱着个女孩出去，都翘起大拇指了，那脸上，暧昧的，跟那啥一样。 做了好人好事儿的方子铮，心里冤枉的都要流泪了。 老子啥也没干啊。 不但心里冤枉，还得肉体上承受着沐雪的折磨，她一会儿动一下，一会儿又动一下，老是在埋怨方子铮身上凉，要么就是咯得慌，不舒服。 一直到了那诊所，小丫头才不说话了，眼神里都是对那红色十字加号的恐惧。 小丫头片子怕看病，这下子方子铮算是找到她的弱点了。 沐雪确实怕见医生，而且，她还更怕打针。 一看到那装着满满的液体的针管，向外几处几滴药水之后，再扎到自己的血管里，她就犯晕，并且怀有深深的恐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估计就跟那些恐高症恐黑症之类的一样，是一种心理上的疾病，反正她没有看过心理医生，所以，也没法治愈。 一进去之后，那个三十来岁的女医生就笑了，她是认识方子铮的，虽然说不上熟悉，但是也知道方子铮不是那种好学习爱上进的积极分子，还以为沐雪是他小女朋友，一上来就打趣道，吆，都进来了还不放下，也不至于亲密到这程度吧。行了，交给姐了。 然后就娴熟的一甩头，从白大褂的兜里掏出一根温度计来。 这个月份天气反常，感冒发烧的是最多的，尤其是那些住校的学生，都喜欢来她这里看看，她的生意挺不错的。 方子铮就笑着放开一点，谁料那沐雪一下子就缠磨上了，她不敢下来。 以前看病什么的都是老妈陪着的，也是这个样子，她打心眼里害怕，不管是男医生还是女医生。这下身边有依靠，她就可着劲儿的往方子铮怀里钻，那鼻子下面还带着流出来的鼻涕眼泪什么的，全都抹在方子铮的毛线衣上了。可把方子铮心疼的。这是老妈前几天才新织的，回去指不定咋说哪。 方子铮就陪着笑，跟那医生解释道，她有点怕看病，怕打针，哈哈。 那医生笑了，就说，行吧，给你，你来帮她量。说着就把温度计给方子铮了。那看人的眼神，说不出的暧昧。瞧得沐雪都快哭了。 这个时候这里的人也不多，方子铮就想，老是抱着虽说挺让人羡慕的，但是哥们也累啊，咱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他左瞧右瞧，就盯上人家那输液的床了，这个时间点的人不多，所以，那输液床也空着，方子铮就跟那医生说了一声，抱着沐雪过去了，把她放在床上坐着。 这里总共有三张输液的床，都用白色的布帘子给隔开的，因为这医生是女的，所以看起来倒是搞的挺干净的。到处都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方子铮把沐雪放下之后，就坐在一边喘了口气，扳过她的肩膀，摸了摸她的额头。 挺烫手的，看来这烧还不低。 方子铮的就有点心疼了，这小丫头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哪。怕医生那也得打针吃药啊，万一给烧个毛病出来，还不得后悔死。不过沐雪的情况，他也了解，这事儿，必须得好好的心理治疗一下，要不然，总是这么怕下去，早晚得出麻烦。 刚才沐雪的脸色还被烧的红着哪，这会儿都白了。可见这白大褂给她的心理压力有多大。 方子铮也不废话了，看着那抱着双肩，容颜憔悴的小丫头，心想，还是赶紧的忙完交给医生处理，早好早利索。 方子铮拿着温度计，在沐雪的眼前晃悠了两下，突然有点小小的尴尬了，说话也有点不上道，那个啥，脱衣服啊，咱量体温。 沐雪的脸上，一下子就又红透了。她心里就鄙夷的想了，量体温，脱衣服干嘛，欺负姐没进过医院咋滴。 她的眼睛一下就恢复了战斗的激情，看向方子铮的眼神里，十足的看色狼一样。 方子铮冤枉死了。 方子铮说话了，小姐你不把外套解开，咱咋量体温啊？ 沐雪的脸更红了，也不知道是烧的，还是臊的，心想，这个说法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他俩这会儿都陷入一个误区了，沐雪又不是双手不能动，自己一样可以量啊。 方子铮和沐雪就像个十足的傻蛋一般。 看着沐雪将外套拉链给拉下来，里面又是毛衣，她还一点一点的磨蹭着，方子铮就急了，一把就把沐雪给扳在自己怀里了。 十足的霸气。 你流氓！ 沐雪说话了，但是那语调，听在方子铮的耳朵里，却又带着种勾人的腔调。 他脑子里爽歪歪的想了，咱这是名正言顺的，流氓就流氓。 ------------ 第216章 ．抱的更久一点 沐雪一下子就不敢动了，眼睁睁的瞧着方子铮将罪恶的双手，从自己的脖颈出发，伸到那未曾被人探视过的地方去了。 她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了，总之就是白白的一片。就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从自己的脖子那里开始作怪，碰了一下锁骨，然后就顺着毛衣领子钻进去了，手上还拿着一个硬硬的温度计，杵的难受死了。最可恶的，是那双手，还老是碰到自己那里，虽然还隔着一层内衣，可是，这哪里曾被男的给碰过啊，一时间，她的脸上都涨的快滴出水来了。 一开始的时候方子铮还真没有想歪，可是等到他的手钻进人家女孩子衣服里面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一下就乐歪歪了。手感还是不错的。 尤其是那精致的锁骨，看起来还分外诱人，那毛衣下面，虽然看起来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看不清曲线，可一到里面，他就惊讶了，还真的是有料哪。虽然手上捏着一根温度计，可这并不妨碍他的手，从正面感受到沐雪那非常有料的胸部皮肉。 摸上去滑滑的，就跟那油脂一样的感觉，软中还有种特有的弹性，虽然从外表上看她的身材挺骨感，可是实际上一摸，里面并不咯得慌，有种少女特有的紧致。虽然里面还戴着胸罩什么的，可也只能护住下面，上半部分那半个肉球，却是完全裸露在他的右手下面。 他的右手，就像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儿一般，游弋在她的半边胸怀上，不肯挪动半寸了。 过了漫长的一会儿，沐雪的耳朵边上就感觉到一阵湿热，原来是方子铮在小声说话，“张开。” 她抬起迷蒙的双眼，搞不懂什么意思。 然后她就看到方子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的胸部，那里高高的隆起着，里面还有一只手覆盖着。 一瞬间，她的全身都有种要酥要麻的感觉，都快不停使唤了。她的反应，慢了整整好几拍。等到她想到，就是张开胳膊的意思的时候，方子铮已经有所行动了。他的左手直接就把她的胳膊给拉起来了，然后，那只温度计，就压在了她的腋下。然后，胳膊就再放下。然后，就没了。 他的手，还是停留在那里，不出来了。 她都脸红耳赤了，也不知道以往的伶牙俐齿跑哪儿去了，一句要骂方子铮的话都讲不出来，反而还有点羞涩的难以见人的感觉，在驱动着自己，想要把头埋到方子铮的怀里去。 其实刚才的时候，她都有点傻了。她被方子铮的大胆举动给吓到了。因为发烧的缘故，整体反应都慢了，所以一直到现在她才想起来，要说说方子铮，可是话到嘴边了，她却有些张不开嘴，好像心里，还有些情愿的意思，她索性也就不说了，看着他心安理得的将手放在自己的胸部上，还享受着闭上了眼哼着歌。 方子铮确实就无耻了。他理所当然的就把手放在人家的胸部上，当然，手指头那里还捏着一根温度计，只不过手掌就不老实了，一直都覆盖在拿出高耸的凸起上，感受着那里独有的温度和触感。他都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不一会的时间，那里的皮肤，就凸起了一些疙瘩点，而隔着那层补料的下面，也渐渐的有些胀大的迹象。 他看了眼沐雪，发现，这小丫头竟然都呼吸急促起来了，眼睛里也水汪汪的，不过那嘴角上却还咬牙切齿的，看来对自己是恨得不轻啊。 方子铮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不过这时间过的也相当快，还没等方子铮清醒过来，就听到小丫头咬牙切齿的就喊了，行了没有？ 方子铮这才不情不愿的把手磨磨蹭蹭的从里面拿出来，还故意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气的那小丫头片子恨不得当场咬他两口。 方子铮对着那窗口一瞧，立马就吓出一身凉汗出来。 操，都快40度了，小丫头这是要玩命啊。还来上学，再这样下去，来年就要上坟了。 他赶紧一脸慌张的就将温度表递给那女医生了，嘴里还很紧张的问道，无论什么办法，先降温再说。 那女医生一开始也紧张了，不过来了之后就奇怪的看了看沐雪，又瞧了瞧温度计，嘀咕了两声谁也没听见的话，转过头来又摸了摸沐雪的眉头。突然她神色就放轻松了点。 先打针，再输液，你就守在一边，给她抹点酒精物理降温。 小丫头一听就苦脸了。怕什么来什么。不过她倒是没忘问一下，能不能不打针输液，只用物理降温啊？ 那医生就笑了，行啊，你就全身脱光光，让他帮你抹酒精吧，抹到明天兴许就能降下去了。 小丫头一下就想起刚才方子铮摸着自己胸部哼着歌，害的自己全身一下子就发烫的事儿了，连忙就摇头垮着一张小脸。 方子铮差点就对这女医生膜拜了，这法子，自创的吧。那样降温法，她的温度不知道能不能降下来，哥们指定先烧死了。 那女医生笑呵呵的就去准备打针输液的家伙事儿去了。边走边说，这一对儿，还害羞哪。 沐雪都快要疯了，望着那个女医生手里的那个大针管，还有那针尖上不断流出来的那些透明的液体，她又发出一声方子铮也听不明白的尖叫出来。 方子铮什么话也不说，自动就把自己宽广的胸怀给贡献了出来，把她给搂在怀里了，连手臂也递给她，让她抓在手里。 刚才在做皮试的时候，已经有过这样的经验了，这小丫头虽然还没有到歇斯底里的状态，但也差不多要抓狂了。死死地抓着方子铮的胳膊，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死活都不放开的，那饱满的酥胸就这样使劲的在方子铮的胳膊上挤呀揉呀的，她都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最后方子铮都没办法了，只得从后面把她给抱住了，把她放在自己的怀里。谁料这样倒是好了很多，虽然她还是在害怕，但至少可以让人家正常做事儿了。那浑身瑟瑟发抖的模样，可是让方子铮都心生怜惜了。 这回沐雪因为后面有了方子铮的依靠，显然淡定了不少，脸上的恐惧感少了很多，但是，心里还是在紧张，虽然这回没有再尖叫，但是他的表现依旧还是很夸张的，而这次，难受的不止是她自己了，还有方子铮。 把整个身体都让他抱在怀里了，还坐在他的腿上，可是便宜了他了，沐雪当时就这样恨恨的想。 只是她那青葱十指上闪着暖白色泽的指甲，都已经深深的掐进了方子铮的胳膊肉里，她却一点都不知道。 她身后的方子铮那是软玉温香满怀，脸上却痛苦的愁眉苦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多丑的女人强迫了他哪。 这个推针的过程是缓慢的，是痛苦的，整个过程犹如在放慢镜回放的电影一般，时间漫长而让人揪心。 虽然漫长，但是最终也过去了。沐雪又松了口气。 她这是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那满满的半针管液体推到自己的静脉里，以前的时候都是老妈陪着，把眼睛都挡住的。很显然，这回她进步了很多。没哭出来。 只不过等到她低头之后，她就愣住了，心眼里暖暖的。因为她瞧到那只刚捋起袖子的胳膊了，那上面是被自己掐的攥的挠的，这里一道印子，那里一条血痕，有的地方都渗出血来了。这还是隔着毛衣抓的。 她明白自己有勇气的原因了。而且，她有种感觉，要是以后有他跟着的话，自己可能就不再害怕去医院去打针了。 一直到输液的时候，方子铮的另外一只胳膊又一次递了过来。这个时候，她的恐惧感已经减少了很多了，这过程也顺当的多了，大家也都轻车熟路了。 其实，在输液的针头插进去之前，沐雪就心想，能不能自己试着单独来一次。 不过，她的这个念头一闪就过去了。她还是把那条胳膊给攥在手上，搂在怀里了。不过，这次，她没有掐，没有挠。还有点舍不得了。 这一次，她就感觉，身后这个怀抱，还挺舒服的，还想让他抱的更久一点。 ------------ 第217章 ．小狐狸 其实方子铮也没必要一直守在这里的，把吊瓶挂上之后他就可以走了。可是，这时候，小丫头沐雪好像还恋恋不舍了，不想让他走，当然，她的理由也很充分：你要好人做到底啊，还没有物理降温哪。 方子铮一看那小丫头明眸皓齿，又带着可怜兮兮的模样，一瞬间就有点失态了。 他坐下就守在输液床边上，跟小丫头聊起来了，顺便还拿酒精往沐雪的额头上啊，手心上啊抹啊抹的，他是没啥感觉，就有点凉凉的，小丫头就撑不住了，一直不停的咯咯的笑，也不知道是打了针见效了还是怎么滴，一会儿就活泼了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小丫头没啥毛病哪。 忙活了好一会儿，沐雪那眼皮都快耷拉起来了，头也是一点一点的，都快睡着了。 方子铮就说，那么我先回去了啊，你在这输，不行就睡一会儿，等我回来差不多就好了。 可是小丫头不干了，一下子就像打了个激灵一样，浑身都精神了。小脸上一下就可怜兮兮的，说道不行，我怕。 方子铮看了外面那女医生一眼，心道，你怕个求啊，我还得回去跟我媳妇儿说一声哪，人家还做了我的饭哪。 谁知道那沐雪就是不放手，抱着方子铮的胳膊左摇右晃的，那软中带着弹性的胸脯也在他的胳膊上碰来碰去的，她就好像没有感觉一样。 方子铮直接就举手投降了，大叫吃不消。 小丫头一看方子铮讨饶，发誓绝对不回去，这才作罢，像是打胜仗的将军一样，得意的双眼弯弯的，小嘴巴也叭叭的咂着。看着方子铮出去问医生，她的眼睛里就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嘴角翘翘的，那股风情，都有点瞿冰的架势了，要是方子铮就突然进来，再看到她的眼神表情的话，一定会猛拍大腿，这小丫头诡计多端，还会诱惑人了，惹不起啊。 方子铮就出去，找了个认识的同学，让他帮忙给瞿冰带了个信，就说中午不去吃饭了，顺便又跟那医生开了点药。 这吊瓶还要打两天才算完事，方子铮这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还有点窃喜的感觉。进来之后他就很严肃的跟小丫头说了，这吊瓶，还得输两天哪。 谁知道那沐雪也没有表现出很害怕来，就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看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呵护一下。 一看沐雪这个模样，他就忍不住脱口而出了，“要是你不觉得不便的话，我跟你一起过来。” 方子铮就想，这小丫头应该不会再让自己陪着了吧，谁知道他有想错了。沐雪顺着他的话音就说了，好啊好啊。 而且那小脸上一下子就花枝招展了。哪里还有半点柔弱的模样。那眼睛里闪烁的光彩，甚至比他的还要亮。 一瞬间，他有种被骗了的感觉。要不是他亲手量的体温骗不了人，他都要怀疑这丫头是不是装的。 输液的时候毕竟是跟正常时候不一样的，整个半边身子都是凉凉的，很快，小丫头就撑不住了，小手上都凉冰冰的，抓着方子铮的手就说，挺冷的啊，我想睡觉了。 方子铮就说，那好，我帮你收拾收拾，盖上被子吧。 沐雪就蒲扇着眼睛，说道，好啊，你帮我脱鞋啊。然后就躺在床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瞧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子铮毫不犹豫，上去就把沐雪的鞋子解开了，一双小脚丫包在粉白的袜子里面，看不清楚，但是可以感受到那份娇小可爱。 那袜子上还有一朵不知名的花，就在那脚底板上，白白的，没有一点变色的。 方子铮当时就羞赧了，心道咱的鞋根本就不好意思在人家女孩子的面前脱下来，不光那袜子的颜色，光是那味道就够力度了。 女孩子这脚还真的有意思。 其实要说方子铮接触过的这几个女孩子，就数沐雪的小脚丫最小巧了，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摸起来软软的，隔着袜子就能感觉到，很粉的样子。而跟方子铮有过最原始身体接触的方怡韵，那是从头到脚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很妩媚，很风骚的那种。而瞿冰，又是另外一种样子，让人从心底疼惜，那双脚，也是保守的可以，就连方子铮，都没有摸到过。 小丫头的脚丫子很快就对方子铮开放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沐雪就是个冷血的那种类型，不是她的性格冷血，而是手脚经常都是冰凉的，暖都暖不过来。她的脚一从鞋里解放出来，她就叫凉了，要方子铮帮她脱袜子，她只有一只手，不方便。 方子铮很快就觉得不一样了，这小家伙，难不成真的喜欢上我了，要不然今天怎么会表现的这么反常了。 小丫头都催了，快点嘛，快点。 方子铮那手，都颤抖了。 他心里终究还是个相对来说有点保守的奇男子，对女性的脚虽然带有点渴望与向往，但是要说亲密接触什么的话，那也仅限于对自己的女人了，可是，今天这小丫头片子，这完全是把自己对方子铮开放了。这不得不让他起疑心了。 难道哥的吸引力竟然已经如此恐怖？ 他甚至都因此而呆住了，一只手抓着沐雪的脚踝，另外一只手却怎么着都下不去手了。 脱，还是不脱啊？ 他犹豫了。 如果真像自己想的那样，这小丫头对自己动情了，这一脱下去，就代表自己的意思了。 自己这算是太花心吗，是不是有点对不起瞿冰了？ 有了个方怡韵还勾搭着瞿冰，已经在困惑了，不过那也是因为方怡韵曾经说过，她是活在黑暗中的，这才有点心理上的借口，可是如今，要是背着瞿冰，在跟这小丫头勾勾搭搭的，那就不是一般的花心了，那可是被自己都鄙视的问题。 他都纠结了，一时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小丫头一看方子铮的动作，就知道他犯难了，不过她心里非但没有不爽，还有点安慰了。 他终究不是那种人。 这下，更要坚持一下了。我就不信，就兴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就不允许我？ 小丫头的毛病又犯了，不但想法怪，而且还挺向往随心。 她一下就边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咬着嘴唇说道，脚丫好凉啊。你帮我暖暖么。 那眼窝里的星星点点，还有那嫣红的唇瓣被那小虎牙咬着，脸上还带有点撒娇一样的小女孩赌气的模样，一下就把方子铮给击倒了。在他的心里，仿佛一声炸雷一般，轰隆就把他的犹豫给打击的无影无踪了。 这小丫头看来就是个正在修炼的小狐狸。他知道该怎么挑拨男人心理的那根最柔软的弦。她这是跟谁学的啊。 方子铮就脱了，也不犹豫了，也不纠结了，该怎么怎么呗，为什么要跟一般人一样去啊，咱是重生的，有什么事儿不能摆平的。 小丫头，看你还耍什么花样。 那袜子下面包裹着的一双玉足，真的就跟玉做的一样，不过还透着一点青色的血管，和红色的血肉，入目则是大片的雪白，拿在手上就跟一块玉石雕刻的一般，凉凉的，润润的，滑的他都不想放开。这就已经够勾人的了，而沐雪在一边上，还用那好像喝过汤水一般的甜的足以腻死人的语调就说了，我的脚好凉啊，你帮我暖暖。 那语气虽然甜的要命，但是却带着点不容辩驳的意思。那眼神，那神态，怎么看都有点方怡韵的神韵。差点令方子铮心神失守。 不过，人家小女生的要求，咱总不能拒绝吧，这样就太不懂得风情了。于是，方子铮得了命令，直接就将她的一双脚放在毛衣里面了。 冰凉冰凉的，却让他的气血一下子就冲上来了。 他浑浑噩噩的，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好几分钟，正想着该试探一下这小女生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为什么明知道我有女朋友，还这般不设防的将我当成男朋友一样，这明显就不合常理啊。难道真的被哥的一瞬间给击倒了，从此就要以身相许了？ 他还没张嘴，就发现，这沐雪早就已经睡着了。 那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 方子铮看的都痴了。 得了，有机会再试探吧。 方子铮把被子盖在沐雪的身上。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心里隐隐的还有种不安哪？ 小丫头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 这小丫头真不是省油的灯。 她一睁开眼睛，发现方子铮还在身边，低垂着脑袋睡觉哪，那吊瓶早就输完了，而自己的一双小脚丫，还在他的怀里暖着哪。 脚丫上传来的感觉，挺暖和的。 她的眼睛弯弯的，嘴角都翘起来了，笑了，笑的很贼，她看着方子铮的目光，也变得温柔起来了。 不过，那模样，仿佛方子铮就已经是她的独有之物了。 她决定了，一定要争一下，把他给争过来。 这一刻，她的眼神，挺凌厉。 ------------ 第218章 ．撒气 方子铮一醒过来，就感受到这不省油的灯的难缠之处。不过，这也是令人很有面子的事情。 这时候诊所里的人挺多的，不过这小丫头也不嫌人多，就挺厚脸皮的抓着方子铮的胳膊说，你得帮我把袜子穿起来，要不然我就不起来了。 一时间，这诊所里全是羡煞旁人的目光和理解的微笑。 这小情侣，虽然年虽不大就谈恋爱，但是挺恩爱的，倒是让人记起了自己的曾经。 难忘的回忆。 很多人的目光就盯着方子铮，看他会不会帮着穿。 方子铮可是感受到了那目光中的含义。虽然有很多都是善意的，还有同情的，不过也有很多是带着深深的嫉妒和敌意。 这沐雪，虽然很难缠，但是她有难缠的本钱。那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就好像会说话一般，在对着方子铮撒着娇。 那意思就好像是说，你穿不穿，不穿我真不走了。 方子铮缴枪投降了。 穿。 怎么脱下来的，再怎么穿回去。 于是，方子铮有目中再无他人的抓起那对玉足，将那不知道给团到哪里去的袜子找了回来，颤颤抖抖的给穿了上去。 整个过程，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小丫头那眼神，得意坏了。 临了还摸了摸方子铮的脸颊，带着点赞赏的意思。 穿完袜子，又穿鞋，搞完这些方子铮的背上都出了一层汗。出了那门之后，后面那医生的声音也跟着飘过来了。记得，明天下午再来。 方子铮差点就跪了。这虽说看着挺香艳刺激的，但是实际上并不怎么好过啊。 这沐雪，很有功力啊。 以前不知道啥时候还产生过一个想法，就是把这小丫头片子追上然后再甩掉，报复一下她的狡猾，可是，如今深入接触之后，他深深的明白，这小丫头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随便就能玩得转的。可以说，现在身边的每一个，都不是随便就可以玩得转的，都不好惹，都有些功力。 闹不好可能最后才知道，到底是谁玩谁。一切都是未知数。 其实一出了那诊所的门，沐雪的脸蛋上就带上了红的像胭脂一般的颜色，这跟平常略有些洒脱或者是狡黠的她是完全不一样的。一瞬间，还有种跟以前不一样的风情，有点像羞涩中透出来的那点甜蜜一样。 “你明天还会过来？”走到了他们班的门口上，沐雪又好像在确认，还像是在强调一样，跟方子铮说了。 “嗯，明天下午我来叫你。”方子铮心里虽然在迷惑，但是已经承诺出去的事儿，是不可能随便反悔的，再说了，不管这丫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从现在来看，至少咱没有吃亏不是，没理由让小女生失望。 “那好啊，到时候我请你吃饭。”小丫头说完就跑了。根本就没有给方子铮留下思考和拒绝的时间。 方子铮确实想拒绝了。因为吃饭的时间有些冲突了。 吃了小丫头的饭，瞿冰那里就得找理由去推掉，这事儿不好办啊，貌似自己内心里两边都想去，又不知道该舍掉哪一顿。 头疼啊。 不行，等下去瞿冰那里说说。 方子铮哼着小曲就去找瞿冰了，这个时候，正是瞿冰预备着晚上出摊的时间，需要准备的东西多，所以，一般这个时候他都不去烦她的，让她好好的收拾，自己要帮忙的话，也是到晚上再去。 不过他这次来的也确实巧了。 瞿冰还没有开始准备。 家里来客人了，还一下来的两个。 其中一个，还是上次那个四嫂子。那个站起来像是圆规一样的，浓妆艳抹的老女人。 这次的她明显是吸收了上次那个打扮的精髓，又做了些改良，那粉底一样的厚，然后外面又涂了点腮红，那抹得红艳艳的嘴唇跟他腮上那点红色，恰好是相得益彰的难看，那颧骨高耸的显得异常刻薄的脸上，这次倒是笑的很欢快，从外面就能听得到。 方子铮还没有进去，就发现停在外面的那辆豪爵小王子的运动型摩托车，这种车倒是吸引了方子铮的注意力。在凤城，这种车并不少见，但是很少有人堂而皇之的骑着在马路上遛弯的，这玩意儿就号称死的快，水平差一点的就容易控制不好出事故。当然，在冀南倒是很少有，也不代表没有，主要是因为这车卖的贵，一辆这型号的重型摩托车都可以买一辆差不多的小轿车了。一般骑这车的，都是家世不错，又喜欢刺激的年轻人。 没想到，在冀南也出现了这种车。 很显然，这车不可能是那四嫂子的。那就说明，来的另外一个，还是个年轻人。 一瞬间，方子铮就猜出来了。这四嫂子还是不肯放过那笔好处费啊。 方子铮来兴趣了，他要去看看，这四嫂子这次是介绍的啥好人家的子弟。这么不开眼。正好伺候了沐雪大半天，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哪，先拿你开开火。 方子铮大大方方的就进来了，一进来就吆喝，有吃的吗？饿了。 瞿冰一看方子铮那样，就知道，这家伙又来气了，又要整人了。她站起来就笑着说，有，中午剩下的，都没吃哪，给你留着哪。我走着就去热热。 说完，她就去里屋了。理都不理那变得异常尴尬的俩人。 那四嫂子就尴尬的哈哈了两声，说道，小冰去拾捣饭去了，那咱就先回去吧。小宝，没事儿，这事儿就交给嫂子了。 那叫做小宝的年轻人就一脸的眉开眼笑的，掏出烟来，散给那四嫂子一根，又递了一根给方子铮，边递边问，兄弟是混哪儿的，是瞿冰啥人啊？ 他一边说，还一遍得意的瞥了一眼，他瞧方子铮身上穿的平凡，料想也不是啥出色的人物，所以也就觉得给他根烟就算是高看他了。 谁料烟还没递过去，就听到方子铮说了，我是个学生，是他老公。 他刚递过来的烟也一下子就掉到地上去了，脸上也就哈哈了，很鄙夷。 那根烟，也好像沾染了很脏的东西，污染了他的眼睛一样，直接就被他踩在脚下，还用脚反复碾了两圈，弄得那水泥地上一团乌七八糟的颜色。方子铮一瞧，就心疼了。瞿冰爱干净，平常的时候，他抽烟都不敢把烟头丢这地上的，这他娘的啥玩意儿啊，又得让瞿冰皱眉头了。 那叫做小宝的年轻人明显就不信，方子铮说是瞿冰的老公，那他觉得自己还是瞿冰的老爹哪。 那小宝就笑着又瞥了方子铮一眼，小孩儿挺有意思的？说吧，瞿冰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做戏的。 那小子一脸的我很有钱，直接就去掏腰包了。 方子铮一听就笑了，呵呵，不错啊。一千。 那小青年一听，明显就肉疼了。这年头一千块也不是什么小数字了，都可以让他潇洒好几天的。 不过，他为了拆穿瞿冰所说的有男朋友的事实，他也咬了咬牙，算了，给。 他掏出包来就点了十张老人头来，给方子铮。 方子铮笑眯眯的就接过来了，随手放在桌上，就喊了一声，冰姐，刚才有人把你地板搞脏了，咱给你讹了一千块做补偿，还行不？ 瞿冰在里面就喊了一声，别理他们，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 瞿冰的话一出来，方子铮就记起来了，上次瞿冰说的，就是个叫做小宝的家伙，好像还是那顺红长厂长家的儿子。 很有钱啊，一出手就是一千块打发人，看来他爹没少捞钱啊。 方子铮一下就盯住钟晓宝了。眼睛眯眯着，让人看起来还有些阴森的味道，就问道，你爸是顺红的厂长钟大郡？ 那钟晓宝人长得是一表人才的，就是有点奶油味，跟二十一世纪的快男一样，说简单点就是挺娘，可能是也经历过一些事儿的，自觉不应该在方子铮那看起来有点渗人的眼神下气馁，他便故意用夹着香烟的手，点了点方子铮的脑袋，我爸的名字，是你可以乱叫的吗？ 他的吗字还没有说完，那两只手指头就被方子铮攥住了。 两只手指头被攥的紧紧的，那香烟，在两个手指中被夹得都变了形。 那小子还算是有点硬气，愣是没喊疼，还想反抗，不过他的左手还没有招呼到方子铮身前，便觉得这右手的手指好像断了。 他疼的一下就叫出声来了，光叫还不算完，那鼻涕眼泪的都跟着一下子窜出来了。 紧跟着，就真断了。 方子铮又是猛地向反方向用力。 那细嫩的两根手指头就‘喀吧’两声脆响，同时发出声来的，但是在场的都听得出来，那就是两个声音。 两根，都断了。 钟晓宝都疼得要死，疼得那脸上都不成人形了。 可这还不算完。 紧跟着，便是一阵皮肉被烧燎的焦糊味传来。 那早已变形的两根手指头，还夹着香烟哪，那香烟的烟头，正烫在他的手背上，一阵带着焦糊味的蓝色烟雾蒸腾起来。 钟晓宝他都傻了。 刚刚装出来的那点硬气早就随着那两声喀吧而烟消云散了，随之而来的那种刺骨入心的疼，还有那手背上都疼，都让他怀疑，还有没有比这更疼的了。 他想叫出来，可是却失声了，只会啊――啊的乱叫，眼泪鼻涕一大把。 他都疼得跪在地上了。 他这一刻脑子里想的，其实已经不再是瞿冰了。而是以前被他打断手脚的那些乡巴佬和小可怜，他们被打断手脚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疼啊。 这就是报应吗？ ------------ 第219章 ．气场强大 瞿冰从里面出来，一眼就看到那钟晓宝一脸怪模样的跪在地上，那脸上的眼泪鼻涕什么的，都跟不要钱的一样，可着劲的流。 她生怕在钟晓宝就这么尿在这里，就对着方子铮使了个眼色，说道，行了吧，也没怎么着，让他们走吧。 方子铮就松手了。那钟晓宝滋溜一下就摊在地上了，抱着自己的右手，哭的那个凄厉。 而旁边的那个四嫂子，也就好像是看到了杀人命案现场一样，拼了命的叫啊，杀人了啊―― 可叫了半天，也没见有个人搭理她，那披头散发的模样，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尖酸刻薄的人，让人从心底里反感。 她蹲在地上，就像是骂街一样，指着瞿冰的鼻子就骂了。 “你个不要脸的――” 她下面的话还没有出来，就再也发不出来了。 一只筷子，杵在她的下巴下面。她都可以感觉到那地方的肉被捅了一下，都陷下去了。一刹那她就清醒过来了。 刚才那个小年轻，连小宝都打的，打自己还不是随手就来的？ 她一下就怕得噤声了。 而那个年轻人也是这么说的，“你的嘴里再发出一个字，我让你这辈子都当哑巴。” 她直接就闭嘴了，连放屁都忍着，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瞿冰就拿起扫把，将钟晓宝扔在地上的烟头还有那一谈碾压过的香烟给扫出去了。还是没有理会那两个讨厌的家伙。 在她眼里，这两个人，就跟刚才扫出去的垃圾一样。 就等着方子铮把他们给清理出去了。 她什么话都不说。无论说什么，都会让方子铮产生不好的想法，闭嘴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敢讲话。 那被方子铮折磨的都快要疯了的钟晓宝，到底也是有几分胆色的。用他自己的话讲，那就是咱也混过的。 他确实是混过的，不过是跟在别人后面混，摇旗呐喊闷黑砖，然后在掏钱请别人吃饭的那种。 一般来说，像他这种家里有钱的子弟，是不屑那种混社会的，就像刘黑虎一样，混来混去还不是连个女人都找不到。以前他们那兄弟四个托这四嫂子说媒，可是废了很大的劲儿都说不到一个媳妇儿的，可是自己哪，只要一招手，就会有不少大闺女哭着喊着想嫁的，所以说，混，不一定能得到什么，可是有钱就不一样了。 他也一样去混，可是他混的有滋味啊。 他本身就跟周金奎家有点亲戚关系，周家的那些打手什么的也都给他点面子，所以，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啥人物的，他可不认为人家就冲着他每次都请人家吃烧烤喝啤酒啥的，才跟他称兄道弟的。 他觉得自己在冀南，也算是一方人物的。他的胆气，也比一般的有钱人家的工资跟们壮实很多，他也参加过不少的战役，虽然只是负责在后面跑跑腿，可他也觉得是见过大场面的。反正就是一个字，牛，两字牛逼。 现在偶然一次失手，在方子铮面前丢了面子，他当然不肯咽这口气，他得想办法扳回来的，就算是现在吃了亏，那也不能当着面服软。 他就想着，刚才是确实太疼了，才受不了丢了脸面的，现在要找回场子来了。 于是，他就挣扎着站了起来。 那张有点小帅的脸上，虽然还有鼻涕眼泪什么的，但是他不觉得有什么，出来混的，谁没有挨过刀啊，也不可能每个挨刀的都跟那啥关羽一样，眉毛都不眨一下的。他见识的那些混的不错的，在挨了刀子之后一样会疼得喊娘，掉眼泪。所以，即便是疼得掉了泪，只要能把场子找回来，那就不是丢人。 他的脸上就恨恨的，冲着方子铮瞪了一眼。不过他还是很聪明的和方子铮保持了好几米远的距离。 他就从兜里掏出个移动电话来，挺大的块头的那种。 他现在还疼得直吸凉气，不过在打通电话之后，就喊了两个字，叫人，然后说了这里的地址。 挂了电话他就喜气洋洋了，得意的就跟娶媳妇了一样，连手上那钻心的疼都忘了。 他狠狠的剜了方子铮两眼，什么话都不说，就转过身去冲着瞿冰威胁了，“我不管他你什么人，反正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我把话撂在这儿了，今天，你们谁都甭想有好儿。你要是乖乖的跟着我，那咱们还有的商量，要不然，今晚都他妈给我消失。” 那左手用两只手指指着瞿冰，又指了下方子铮，不过明显是觉得再去指太不吉利，也不放心，他就放下了，不过嘴上还是很嚣张的放着狠话，“老子告诉你，人现在就在路上，现在你还有时间考虑，不过，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一时间，那脸上的花花都能让人选择性忽略了。全是霸气的气场了。不知道的，要是没有看到他的右手的话，还以为这是哪里的大哥来砍人了哪。 方子铮就笑了，问道，兄弟，问你个事儿，你混哪儿的？ 这话就有点专业了，那小子也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就忍着疼笑了，他不屑的说道，你，已经没有机会来问我问题了。起哦不管你是混哪儿的，跟谁的，现在的主动权在瞿冰这里，你的死活，就在她的一念之间。兄弟，等着吧，等下我会把你全身五条腿全部都扳断，让你也尝尝，哈哈，嘶―― 瞿冰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来。不过她倒不怕。 这么长时间了，这么多事情下来，她也多少知道一点方子铮的事儿，就连刘黑虎兄弟几个也都以他马首是瞻的，他相信这个男人的能力。如果这点事儿都处理不了的话，那上次几十人的围攻，他早就不测了。 尤其是现在方子铮那副胸有成竹，还显得很不屑的脸色，更是让她从心里就觉得安心。 这样的人，才能让人从心里值得托付。本身拥有强大的背景，却从来不曾招摇过，也不惹是生非，这样的人，才能长久，反观那些得势便耍威风的，哪个能立于不败之地了。 瞿冰心里，其实很有谱，她也会算计，要不然的话，早就在那招待所里成为老金同志的身下玩物了，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像钟晓宝这样的人，她从心眼里膈应，要是让她跟着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她宁可去死。 她就握着方子铮的手道，“要是一起死的话，我宁愿跟你一起。但是我知道，你绝对有把握，我看着，别给我弄得一团乱就行了。省的收拾。” 言语之间，云淡风轻，却又包含情意。 ------------ 第220章 ．可怜的傻宝 瞿冰这句话，就等于是直接告诉钟晓宝了，你爱咋玩咋玩，姐不怕，因为姐有男人撑腰。 这可把他给气的要吐血了。 他当场就要发作，可是却碍于那个男人看似很武力值很强大，如果直接动手，自己指不定要经受更严重的伤害，这事儿不划算，还是将打人交给那些更专业的狗腿子为好。 其实那些所谓的狗腿子，以前都是跟在周金奎手底下的，他也都认识的，以前见到他们也都会敬根烟，叫个哥的，可是自打周金奎进去，那些小弟也都像是没了根的浮萍一样，差点就任人宰割了，要不是他钟晓宝肯收留他们，他们都要过上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了。 如今，咱也是手底下有十几个人的老大了。 虽然那些人还没有叫咱老大，可是咱花钱养着他们，他们不归我归谁？ 一时间，钟晓宝还隐隐的有些得意，可是那右手上不时传来的断骨的巨疼，却告诉他，现在还不是得意的时候。 他在等。 当然，他并不知道对面那个男人，哦，其实更应该称呼他叫男孩，他不知道那个男孩到底是为什么如此有恃无恐的，难道他不知道，这些真正的社会上的人，砍起人来就要命的吗？ 真是个可怜的傻宝。 今天，就让我钟晓宝，为你们上一课，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社会的残酷。 可怜的傻宝。 方子铮心里，也在这样想。 他不知道这钟晓宝有什么依仗，可以让他不趁机就走，还等在这里想玩报复。反正这社会在什么时代都不缺缺心眼的，都是前仆后继的往上窜，生怕没人收拾他们。 这会儿，他倒是拭目以待了。 其实，他算是明白了，这钟晓宝他老子，绝对不干净。 那顺红厂现在虽然已经被小姨他们原来的成衣厂给收购了，但是公司的员工，并没有清退，尤其是那些主要的管理人员，基本上都是提薪留用的，现在工厂的厂长，还是原来那个钟大郡，如果照他钟大郡的工资去计算的话，他撑不了他家小子这样祸害几个月的。 由此就可以判断，这老小子屁股黑，绝对很黑。 回头方子铮就会让小姨他们安排财务去清查，虽然小姨他们已经不再管成衣厂那边的事务了，可股份他们还是有的，工厂有损失，他们一样会心疼，就冲着这个，绝对不允许有蛀虫再这么大张旗鼓的继续存活下去。 如果他钟大郡真的不干净，那还真的好好的谢谢他的好儿子。 每一个反腐的背后，都会涌现出一个突出人物来，今天，就是这个钟晓宝了。 谢谢了。 方子铮差点就要对钟晓宝出声道谢了。 钟晓宝的仰仗，来了。 浩浩荡荡的，骑着自行车，嘎吱一声，都停在书铺的外面的空地上，一溜排开十几辆，都是老式大梁的那种，乌黑的车身，锃亮的辐条，看那样子，还挺威武。这玩意儿弄一自行车队要是放到八十年代，说不准就能引领风潮的。可是现在，却明显有些不伦不类的。 这他奶奶的就是黑社会，来砍人的？ 方子铮差点就笑了。 不过，人家也确实就是来打人来了。 他们都很统一的，就把自行车座子给掀起来了，从下面的中空的车座杆里抽出来一根螺纹的钢管来。 都是统一75厘米的长度，那把上都缠着布条子，看起来，确实挺专业的。都是专业级的。 那些汉子也都是长得五大三粗的模样，留着小板寸或者剃得大青皮西瓜头，有的脖子上还能看得到刺青，很显然，都是有一定业务水准的专业打手。 一水的都是露着棉絮的破薄棉袄，下面穿的也不怎么厚实，有的还是露着脚指头的双星运动鞋，看起来又有点落魄的样子。虽然都长得五大三粗的，不过那脸上都明显的呈现出菜青色，都没有什么油亮的，估计可能很久没有沾到油水了。 方子铮一看这些人的造型打扮，就有谱了。 这钟晓宝叫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嘛。 不过虽然方子铮看不上这些人，但是钟晓宝却很把这些人当宝贝一样的，虽然最近也没啥钱供应这些吃钱的爷爷，但是一日三餐，还是可以管饱的，虽然馒头蔬菜啥的吃起来没有什么营养，但是能管饱，还能有个安全的地方住着，这都已经够可以的了。哥们这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财路啊，等过些日子把那大皇朝给弄过来，咱们再徐徐图之。 这小子现在就打起了被查封的大皇朝的主意，不过这显然是需要一些时日的，更需要有些人脉和关系，即使是开业了，那也要小心经营，不能在跟以前那样明目张胆的，在跟以前那样的话，就纯属不智了。他钟晓宝虽然混的时间并不长，但也明白这个道理，暂避风头，韬光隐晦这成语他也听说过的。 他现在就要把这些兄弟给留下，可不敢让他们在有什么损失了。本来都几十号兄弟的，一仗下来抓的抓，逃的逃，还有些直接就回老家种地去了，再也不出山了，就剩下这十几个愿意继续混，暂时还没有找到愿意收留他们的，正好就合了他的意。在他想来，这些都是他以后崛起的依仗。 钟晓宝神情自负的盯着方子铮半分钟，又看了看瞿冰的脸。等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也没见瞿冰有啥要服软求饶的意思，尤其是那方子铮，脸上还笑了，好像在笑他的队伍太寒酸。 马勒戈壁的，老子的队伍才开张，今天第一仗。 你，就给老子的队伍祭旗。 他终于狠下心来了。咬牙切齿之后，就把他那完好的左手伸出来，非常大气的一指方子铮的脸，狰狞着，冲着外面那十几个好像还有点冷的汉子下了命令了。 “就是他！兄弟们，把他的手脚全他妈的给我卸了，咱们今晚去大吃一顿。哥哥我请，咱们不醉不归。” 大气磅礴，睥睨四顾，颇有种未来江湖大佬的风味。 ------------ 第221章 ． 诡异的对峙 钟晓宝手上虽然疼的钻心，但是心里的那份成就感和得意，却让他有种人上人的感觉。 这一刻，他都觉得自己已经是一方大佬一样的存在了。那种顾盼神采和大气磅礴，很容易就让人忽视他的实际情况。 那伸出来白色渗人骨头渣子的手指头就在那耷拉着，他都顾不上管，就期待着方子铮被自己的手下给收拾的四肢尽断的一幕，赶紧出现。 他很得意，尤其是当别人的目光在看向他，露出一丝羡慕或者狂热的时候，他心理就更有种满足感。这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尤其是那四嫂子，这会儿都快要傻了，更是坚定了要把自家的叔伯侄女介绍给他当老婆。只有这样的好孩子，才有出息。 其实这会儿钟晓宝满足归满足，那也只是满足了一部分心理的虚荣罢了，他最期待的，还是那种实际上的，例如瞿冰能够向自己讨饶，倒在自己的怀里。 作为顺红厂的子弟，他打小就对瞿冰有想法，尤其是长大之后，那瞿冰就出落的更是让他心痒痒，以前瞿冰上学，他在外面玩，人家理都不理他，后来瞿冰辍学了，压根就没有考大学，他就以为机会来了，那个纠缠啊，可是瞿冰还是不理他，他不知道缠磨了做厂长的老爹多少回了，可是那钟大郡去找她老爸老妈讲也没用，人家瞿冰根本就对他看都不看一眼的。他当时就发了狠，我倒要看看你瞿冰要清高到什么时候。 不过，还没等他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的时候，那瞿冰就被调到县政府的招待所里去了，他老爸也几次三番的给他威胁，以后不要去纠缠瞿冰，他都呐了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到了后来，一直到市井上有了传闻，他才搞明白，原来这瞿冰是给人家新来的副县长当暖被窝的去了，当时他那个伤心啊，这么好的一朵花，就这么生生的凋零了。这朵花本来是应该让自己先尝尝的。 不过花终归还是花，即便是沾染了些灰尘，她还是那么光彩。 从副县长家里出来的瞿冰，一样看起来还是那么勾人。他就想了，反正大姑娘小媳妇的，咱都尝过了，也不在乎这瞿冰不干净，抱在怀里一样有有滋有味的，咱有什么好怕的啊。 所以，这才花了重金委托四嫂子，来给他当说客。反正就是一个意思，你瞿冰现在也不是以前那种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了，你就老老实实的跟着咱吧，你还清高个毛啊。 谁料这瞿冰还是原来那个德行，还是不理他，这可让他火冒三丈了。 上次那四嫂子过来找瞿冰说和，连个好脸都没有捞到，连四嫂子回去都骂的相当难听了，还一门心思的就想断了他小霸王钟晓宝的念想。当时钟晓宝就怒了，你四嫂子家的叔伯闺女是个啥货色，也想介绍给我，咱才不是睁眼瞎哪，咱就看上瞿冰了。 这次钟晓宝就决定亲自登门了，实在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咱钟晓宝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咱也是有一把力量的大佬了。 他就想让瞿冰看看，跟着他钟晓宝，才是她最正确的选择。而四嫂子口中的那个瞿冰的小男朋友，他连想都懒得想。哪一路货色咱都不在乎。 这回，他是真的见到了。 瞿冰的这小男朋友，虽然不知道是哪一路的，但是这胆儿倒是不小。 他吸着凉气给下面的十几号弟兄鼓劲，今天他就要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看看，他钟晓宝，疯起来是啥人都不顾的。 你捏断我两只手指头，我让你断四肢五肢。 钟晓宝都快喊破嗓子了。 因为刚才被捏断手指的时候，他就狼嚎了一阵，嗓子都快喊哑了，这回，扯着嗓子嘶吼了两声，那嗓子都更受不了了。 可是他都喊了好几声了，底下那十几个兄弟却连动都不来动的。 那十几个人，都是看起来凶神恶煞的那种，可是这会儿，却好像是那瑟瑟风中的花骨朵一般。 一个个轻轻的颤抖着，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煎熬。他们的脸上原本都有着营养不良的菜青色，这是最近很少有肉吃造成的，这本来也没什么，可不一会的时间，那菜青色都消失了。 他们的脸上都苍白起来了。 还有两个看起来胆子挺大的，那腿都颤抖了，手上的钢管也脱落在地上，都不敢去捡起来。那手，还不自觉的在脑门上，在脖子上，或者在肩膀哪里的摸摸，嘴巴上轻轻的颤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这下子钟晓宝都快真疯了。 这些人难道都见了鬼了？ 气氛一瞬间都凝结了。 其实不光是钟晓宝诧异，就连那四嫂子和瞿冰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这十几个人，一看样子都让人心里害怕的那种，都长得那个高大威猛，十足的一个社会人士的架子，他们刚刚一过来的时候，虽然外表上看起来有点落魄，可是那架势，确实跟一般的小混混是不一样的。平常的那些小混子，不都是流里流气的，嘴巴上叼根烟，吊儿郎当的点着头抽着肩膀的样子，可是这些人，人家自身就有种气势，让人打心眼里打怵，不敢跟他们的目光对视，他们的目光，都好像会砍人的一样。 如此了得的一批人，一睁眼瞧到这里面之后，竟然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是真的不动了，就跟雕像一样，手里的家伙事儿的都掉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弯腰捡起来的，那脸上的表情，都有种恐惧一般的，瞬间就苍白了。有的人也能动，不过都是不是摸摸肩膀，就是摸摸头，还有的去摸摸自己的脖子的，那表情，还有点劫后余生一般。 钟晓宝可是急疯了，他也不管自己疼得钻心，就像个小猴子一般的在这些人前面上窜下跳的，一会儿骂娘，一会儿骂爹的，可是那些人就是不动。 很快，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些人在怕什么。 因为方子铮出来了。 那屋里的光线其实并不是很明亮，从屋子外面往里看的话，会有一种明暗交错的感觉。不过也不是看不清楚。 至少那十几个人就看的很清楚，里面，那个人，就是给他们留下深深的印象的魔鬼一样的人物。 四嫂子一瞬间，都有种错觉，从那光线稍暗的屋子里走出来的，那个小青年，仿佛一瞬间就散发出了一种无形中的气势，那种气势，让她憋着气都不敢喘出来。 那十几个打手，本来还站在那里不动，可是一等方子铮从里面出来，一站到那对面的台阶上，他们就集体齐刷刷的往后退了一步。 方子铮再往前下了一级台阶，他们就又往后退了一步。 这种诡异的情形，都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在方子铮的身后，还站着千军万马一样。 那四嫂子就纳闷了，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这小青年还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连这些不要命的大混子都打怵。 她猜对了。 这些混子打手都是那天晚上在回味居外面冲锋在第一线上的打手，还有几个人的脑袋上或者身上其他的地方，留下了战斗的荣耀。其中就有几个是拜方子铮所赐。 不过这些人没有一点怨恨的意思。他们只有庆幸，庆幸人家留了一手，没有往死里打。 当时的情况确实是很紧张的，不过紧张的却是人多的一方。 因为当时那场战役，实在是太残酷了。他们人多，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他们最后却败了，败得一塌糊涂的。等到他们侥幸逃跑回去之后，他们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的，不过也不能说是完全空白，他们冲锋在前的人，脑子里都盘旋着一个就像是魔鬼一样的身影。 那个举着板凳腿，冲杀在人群中的人。 他就像是战神附体一样。在他前面，根本就没法站的住人。所有刚有接触的兄弟，不是被他一棍子打倒，就是一脚给踹飞了，而且，他的棍子打到大家身体上的任何地方，都只有一个结果，断了，不是断胳膊就是断大腿，要么就是断脖子，到现在都还有好多人在休养着哪，而人家冲到人群里，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不管是棍子还是砍刀，劈在他的背上，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当时那个骇人。 这十几个人里，就有好几个是被方子铮给打的，到现在走路拿东西什么的都不利索，还有一个成了歪脖子，都还没有好利索哪，只是最近才恢复一点。 要说，对付其他人，一般的小人物的话，他们这十几个人一人大吼一声，都能把别人吓跑了，可是现在，他们看到这个还在笑的年轻人的时候，他们只有一个念头。 跑。 只要这个年轻人不动手，他们绝对乖乖的。只要他肯放咱们走。咱们就算是被他骂几声，那也认了。 方子铮往前走，嘴角上还带着笑，他也认出来了。这些家伙，好多身上还带着没好利索的伤哪。 还有几个有点面熟的，好像是打过照面的。 他们，就是那晚上逃了的周金奎的手下吧。 方子铮摇了摇头，说话了。 ------------ 第222章 ． 流氓 方子铮不是那种得势不饶人的性格，有时候，他也愿意给人留一条生路，只要你别做的太离谱，他也绝对会手下留情。 就像这十几个朝不保夕的打手，他就没想着再跟他们计较什么，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别再起什么歪心眼，那就该干嘛干嘛。 他向前走了两步，就发现，那几个家伙一直都在往后退，都不敢跟自己保持的距离太靠近的。他就明白那几个打手是什么意思了。 他哈哈了两声，迎着那钟晓宝的骂声，就说话了。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要想养好伤，利利索索的还有手有脚的话，那就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别再让我看到你们，你们也应该尝试过我的手段的。听到了没有！ 那十几个打手一听，那脸上就不再白了，都如蒙大赦一般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可是那周小宝却还不了解情况，一个劲的在那里大骂这些白眼狼，一个个吃他的喝他的，还不给他干活。 方子铮一看那钟晓宝的模样，就恶心了。这小子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形势，也太没有眼力见了，活该给他一点教训。 “你们走，可以，给我把他的左手卸了，从今往后，冀南还会有你们的容身之所，要不然，到处都有你们的对头，你们想养好伤，门都没有。” 方子铮的话一出，那钟晓宝都愣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还没有容他多想，就觉得身边那十几个打手动了，尤其是前面那个领头的，直接就抓住了他的肩膀。 旁边就有一个跟班的打手，直接就举起了钢管，对着那肩窝就是一棍子。一点都不念旧情什么的。打的那个用力，丝毫不见刚才的犹豫。 咔嚓！ 他的肩膀上就脱了臼了。 随即这钟晓宝就疼得满脸黄豆大的汗珠子，两眼一翻，就晕了。 那十几个人一看任务完成，就将目光注视到方子铮的身上，那意思好像就在问，这事儿成么？ 方子铮笑着摆了摆手，行了，都走吧。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叫他有麻烦来找我。告诉他我是谁。行了，把他也弄走，别摆在这儿，看着怪恶心的。 那十来个打手一下就放松了，七手八脚的将屎尿都流出来的钟晓宝架到他的摩托车后座上，就跟个待宰的猪一样，横着趴在上面，呜的一声，就飞走了。 那一字排开的大梁自行车，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仿佛在这儿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唯有那四嫂子，惊魂未定的，差点就发抖了。 她当时就想走，可是还没等她爬出去，就只听到方子铮一声冷吭。那声音，冰凉冰凉的，没有一点感情的，“我说让你走了吗？” 那四嫂子一下又傻了。她明白了，今天，算是不得善了了，活该自己不明就里的，就得罪了大人物了。 一瞬间，她就醒悟了，这回，瞿冰真的找了个大人物了。她也顾不得擦那脸上冲的一道一道的花脸了，就上去抱着瞿冰的大腿嚎上了，好像还挺委屈的。 瞿冰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四嫂子表演这一出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自己找方子铮说说，放她一码，可说实话，她心眼里，都有点怨恼这不开眼的四嫂子，这人见钱眼开到已经不要脸的地步了。 可是再怎么说，这四嫂子也是她的长辈，她不可能看着方子铮再想办法教训她的。如果真的因为今天在这里被教训了，这个人回去，指不定要怎么在厂里传播自己的好哪，说不准爸妈都要因此受累。这人就是个长舌势利眼，想必今天这事儿，也给了她足够的教训了，她应该知道回去之后该怎么说了。 她忍住心底的那丝厌恶，就皱着眉头跟方子铮轻声细语的说了声，算了吧，这也是长辈，跟我爸妈都是老相识了，放她一马吧，她会记着的，回去之后，就不会造谣生事了。 方子铮一看这四嫂子那样子，就应该是那种经常造谣中伤别人的性子，想必在瞿冰这里撞墙，回去之后也没少嚼舌根，其实方子铮最头疼的也是这一类的人，听风就是雨的，在她的嘴里说出去，就能下冰雹了。经过这件事之后，就看她会不会吸取一点教训了。 “我要是再听到一点我不爱听的，你就自己给自己烧香吧。”方子铮放下话，就进去了。 这时候外面围着的人也多了，他可不愿意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跟个欺负中老年妇女的流氓一样，再傻逼逼的站在外面，让不知情的人暗骂。正义感这玩意儿，多数人都有，而且，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事实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们的正义感，都是通过眼前看到的不平事，突然而发的，都是自觉正义的。 这会儿，方子铮的形象，在一般不知情的人眼里，那就是与正义背道而驰的。就是个欺负妇女的流氓的化身。 瞿冰不一会儿就进来了，她笑着就说，这回你可威风了，外面都七嘴八舌的传开了，就说我瞿冰找了个流氓当男朋友哪。 方子铮笑的很猥琐，说道，我本来也就是个流氓，只是我这流氓手段，只对女的来的。 瞿冰一下就红脸了，她一下就感受到了方子铮的流氓之处。 太流氓了。 钟晓宝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之后才醒来，这回他又是被疼醒的。 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原来是在一个小诊所里。刚才那一下疼得钻心，原来是在给他上骨，这会儿他可是再也没有一开始的神气活现了，两个手没有一个完好的，都他妈吊着，就好像个大胸脯的女人，托着胸一样，既别扭还疼。 一看旁边那个打了自己一棍子的汉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看在身边的人多，他都想找把刀子捅那家伙一刀，都他妈没骨气的玩意儿，白养活他们了。 谁料那汉子看着钟晓宝的脸色不对头，就好像猜了他的想法，他就露着两颗抽烟抽多了而泛着黑黄的牙齿笑了，说道，挺恨我吧，恨我们这帮人不上道吧。 那钟晓宝心里就觉得冤枉，你们这个样子，还有脸问？ 那汉子也不管钟晓宝怎么想，自顾自的说道，知道为什么我非得打你一棍子吗，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如此的落魄吗。 这下钟晓宝就好奇了，他只听说过，是因为周金奎和人家干仗干输了，连地盘都让警察给扫了，这些兄弟才一个个就像丧家之犬一样。至于那些传闻中的，说什么两个副县长家的小孩争风吃醋啥的，他压根就不信。 那汉子就很落寞的点起一根烟，好像很有种江湖末路英豪的萧瑟一般，一边吐着青烟，一般很惆怅的说，那些传闻是真的。周老大就是因为他才进去的。我们几个，都是伤在他的手上。可是我们不敢报复。因为我是行家，我知道他的手段，我在他的手上，一招都走不了，当初打乱仗，人家一棍子就把我给撂下了。看看，我这左手，到现在还不灵活哪。 说着，那汉子就捋起袖子，伸出左手来。又自顾自的说道，咱们今天要是不卸你一条胳膊，要他动手，就不是一条胳膊的事儿了，说不准人家后手一上来，咱们连命都没有。 钟晓宝看了看，脸色突然苍白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那个方子铮，就是那个方副县长的儿子？ 那汉子一脸郁闷，心道，这你都不知道？ 钟晓宝脸色白了一阵，又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咬了咬牙，发狠道，这口气，不能这么咽了，我去找周志涛。 ------------ 第223章 ．方子铮是混蛋 方子铮这两天并没有被小丫头沐雪折磨，因为她的事儿东窗事发，被老妈被收拾了。 这也是过后几天他才知道的。他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就去找沐雪了，想去看看有没有点好的迹象了，谁知道她压根就没有上课来。 害的方子铮一大早就跟瞿冰打了招呼，下午不来了，人家瞿冰当时还埋怨方子铮，是不是嫌她做饭口味不对口了。方子铮当然不是因为这个，他都想一天到晚吃瞿冰做的饭菜，一直到吃死。当时方子铮就突然爆发了小宇宙一般，甜言蜜语那是打着滚的从嘴里向外翻的，听的瞿冰那眼睛眯眯的，都跟月牙一样，欢喜极了。小女生嘛，都是一个样，说两句好听的话，都哄的心里甜蜜蜜的。 沐雪这丫头不过来了，方子铮就好像是失去了作战目标一样，顿时就感觉浑身上下不自在了，心里还空落落的了，这让方子铮对自己的本性非常的怀疑和鄙视。自己这性子，终究还是喜欢沾花惹草的。 不过方子铮虽然没了沐雪这个目标可以排遣，但是至少还有瞿冰，他一样在瞿冰那里上下其手个不亦乐乎，吃饭谈情补课一条龙，什么都不耽误，而瞿冰也是做好了复习的准备，用她的话讲，她失去的，要找回来了。当时那神情，都是严肃而认真的，方子铮都不好意思跟她动手动脚了，生怕影响她的复习质量。 瞿冰虽然也能接受方子铮的一些安排了，但是对于自己的打算，她还是会坚决的贯彻落实下去，就像她的小生意，她绝对不会中途就夭折了的，她的意思方子铮也明白，就是为了积攒她的学费。她不想所有的事儿都依靠方子铮，她不想成为方子铮的依附，她会保持自己的独立性，一面因为太过于依赖而让方子铮瞧不起。 不过方子铮怎么会瞧不起哪，就冲她那一身无师自通的烹饪手段，都可以当大师级别的了，谁敢瞧不起她，方子铮就说，我都想把你供起来了，你不看看那些排着队等着吃你的油炸串的那些少年少女们，他们看你的目光是多崇拜啊。 瞿冰就笑的很得意，这就是她最得意的地方。不管是谁，这一点都得认可。 其实她这小生意并不是什么难搞的东西，只要有了家伙，谁都可以做，可唯独就是那个配料，不是一般人可以搞得好的，那可真的需要花费心思去调配，而且，不光是你花费了心思时间，就能调配的好，这也需要一定的天赋和能耐的。 当初瞿冰为了配出这个酱料，可是整整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整天就拿自己和方子铮当实验品，弄了十几种中药材当配料，什么料放多少的剂量，最后出来的是什么味道，她都记录了整整一大本子的，用她的话讲，以后啊，不搞了的时候，就把这个配料的配方给卖了，至少也能卖出去几千块钱哪。 方子铮就取笑她掉到钱眼里了，这是一个无价的宝贝，谁买我跟谁急。 瞿冰就把本子一合，那好，送给你了。替我好好收着，哪一天你不要我了，看到这个本子的时候，说不准还能想起我来哪。到时候记得就用这里面最后那个配方，是你最喜欢吃的味儿，我都记着哪。 方子铮看着瞿冰那个模样，差点就感动的掉泪了。多好的姑娘啊，谁要放手就是混蛋！ 方子铮就是个混蛋！ 这是小丫头沐雪骂的。她这两天就被她妈妈堵在家里，连门都不给出。 上次在学校里差点晕倒在地上，当时就被班主任给打电话到她家里去了，虽然她妈妈贵为县委书记的老婆，可是在自己女儿的班主任面前，她是不会耍什么威风的。那班主任也是个女的，就埋怨沐雪她妈夏婕妤女士了，沐雪都发烧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还放她来上课，也不知道去医院瞧瞧，万一真出点什么大事，这多耽误孩子啊。 沐雪的妈妈当时都差点掉泪了，沐雪这孩子，那点怕医生的毛病她比谁都遭罪，那倔强的性子，她是更清楚，要是能拦得住的话，她怎么会让自己更心疼。要不是早上看她吃了药，她能放她去上学？不过这些她没有说，只是一个劲的说自己当家长的太不入微了，是失职什么的，在电话里就跟班主任沟通了一下，替沐雪请了两天的假。 当天晚上，病情大有好转的沐雪同学浑身还有点轻快了，蹦蹦哒哒的就进了门，还用那鼻音稍重有点不通气的音调哼着小歌曲，谁料一进门就被老妈给审了。早上的药是不是给吐了？怎么我扫地的时候，看到垃圾篓里有几片药啊。 沐雪就承认了。 然后就听到老妈宣布，明后两天带她去医院，不用去上学了。 沐雪当时不情愿，就跟老妈撒娇耍赖，谁料人家眼睛一瞪，不行。女孩子家家的，身体是很脆弱的。 沐雪也没辙了，心想，还想让方子铮再伺候我两回哪，没戏了。 明天他看不到我的话，会不会想一下我哪，到底是会想念我哪，还是会庆幸哪。本姑娘长得也不赖啊，不比他那个女朋友差啊，他要是敢庆幸的话，他就是个混蛋。 小丫头当时就认定了，要是这两天他不管不问的，也不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的话，那就是方子铮混蛋了。等自己回去，看怎么收拾他，要是不使劲的折腾他，让他好好的记住本姑娘，那就随他的姓。 沐雪的小心眼病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就泛滥了，脑子里就想了好几个主意，回学校之后要怎么样怎么样，反正就是一个目的，要让方子铮心里有她，然后，再怎么着怎么着，哪天等本姑娘耍够了，再一脚踹踹他，看看他哭不哭死，要让他好好的记住。 谁料两天过去了，沐雪的感冒发烧也好的差不多了，只要吃点药啥的就可以了，这就要去上学去了，也没有见方子铮打个电话，或者托谁谁谁问候一声。 沐雪恼火了。 那个混蛋，等着！ ------------ 第224章 ．邹飞的苦恼 方子铮确实还真想打个电话问候一声的，再怎么说，这小丫头跟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暧昧的，不关心关心，确实说不过去。女孩子嘛，都是要关心爱护的。 可是还没等方子铮去落实行动，他就被叫到凤城去了。 这一去，就是一个星期。冀南那边一个咬牙切齿的，想要对他实施一些报复手段的小姑娘，也就只能空对着夜幕猜测，这家伙，出啥事儿了？ 其实方子铮倒也没有出啥事儿，就是因为他的第一个产品，曙光服饰要真正的走向大众了。 这个节骨眼上，他肯定要去见证一下的。 一听到小姨夫邹呈文打了电话过来，方子铮就兴奋了。 这就要跟各地的代销商签订销售合同了，这就等于是万里长征跨出了第一步，意义非凡。 其实那签合同什么的，也没啥意义不意义的，这都是板上钉钉的，自打邹呈文按照方子铮的意思，在省台托关系搞了一个电视广告，这曙光的服饰就算是彻底走向了全省青少年的心里了。 本身这类型的服饰就少，市场上大多要么是正装，要么是运动系列的，很少有那种彻底将休闲贯穿到底的，再加上还有个性，更是深得不少少男少女的喜爱了。 这年头，自打香港电影里出现那些个性的明星之后，一股个性之风就吹向了祖国大地，在青少年的心里就扎根了。 什么是个性，什么才是特立独行，什么样的装束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更显得标新立异？这些想法，就在很多人脑子里盘旋了。这时候，无论是那种咖啡色的头发，还是银耳钉，都成为了不少青少年朋友们的心中理想，当然了，大部分都还是心存忌讳的，毕竟都是学生，虽然向往，但是也知道，那是不合实际的，就算是弄上了，那也要经受学校及家长的双重打击的，谁都撑不住。 而此时，曙光的一系列处处彰显风格和个性的衣服一出场，就彻底的吸引了他们的目光。很多人心里就想了，咱们不敢染头发，不敢戴耳钉，那咱们弄一套衣服总该没得说了吧，再说了，那衣服也确实漂亮，咱穿上也显得精神不是？ 其实不光是这些学生想，部分家长也嘀咕，这啥牌子的啊，曙光？没听说过啊，不过，看广告上那个男孩女孩穿起来，挺漂亮的，咱也给咱家孩子弄一套，说不准还能带个女朋友回来哪。 什么叫市场？这就是。 张晓桥确实懂得如何抓住青少年的心，知道怎么把一个品牌从无到有的去告诉给所有人知道。这广告一出，基本上就在全省范围内成了风向标，不少专业的目光，就盯上了曙光。他们想要看看，这第一期，到底有多少销量。 方子铮也在看。 等到数据一出来，方子铮和张晓桥都笑的咧开嘴了，刘致远都激动的哭了。这第一步，成功了。 可是邹呈文和黄玉洁两个大管家，又开始一筹莫展了。 其实这段时间，邹呈文和他老婆可是操碎了心了。 这种模式的经营，不光是其他人没有运作过，就连他们两口子都是第一回。将生产和销售托给别人，他们确实心里打鼓。销售这一块还不必说，有了良好的先期市场反馈，再加上宣传，足以让那些代销商们动心，这个他们已经有底儿了，可是现在他们担心的是生产，还有运输配送。 这一块本来他们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因为本身他们就有一家加工厂的，临时插入订单的事儿，以前也不是经历过一次两次了，这没什么。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这一家加工厂是无论如何也达不成他们的预期生产任务的。就算是现在把工厂里的其他客户全部停掉，也做不出来。 那加工厂现在虽然是属于淡季，但是也有不少生产任务的，而且在经营上，他俩都已经放手了，他们不可能要求工厂把其他已经合作过很久的客户停掉，转过头来专门做自己的东西，这样就是给加工厂增加额外的风险。他俩不可能让其他的股东跟着自己冒风险。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再寻找其他的加工厂来增加生产线，确保订单的如期交货。 所以，这段时间他俩也是东奔西走，寻找合适的，有两把刷子的前同行。 其实要说在以前，邹呈文和他们这些工厂还是对头的，属于竞争对手，可是现在也不得不拉下脸来，坐到一张台上，去跟人家相谈甚欢了。反正这也是去给他们送钱的，谁不干啊。短时间内，邹呈文就在全省范围内，找了四五家属于加工性质的代工厂。 他们两口子也有这方面的经验，对于工厂里的门门道道他们也清楚，这工厂里，有啥样的资格能力的，他们一眼也都能瞧得出，就这样跑来跑去的，也带出来几个相对来说，还算专业的人才出来了，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外包审核小组，专门负责外包厂的资格审核，质量监督什么的，短时间内看起来，干的也是有模有样的，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而他们头疼的另外一点，那就是运输配送。其实这也是在为了以后考虑，就现在而言，都是在省内打转，也并不存在多少难题，可是方子铮跟他两个就说了，这凡事都要以长远的目光去绸缪啊，咱们现在看不是问题，但是以后，很快就冲出咱们东南省了，要走向全国了，这运输配送哪？难不成要代销商自己安排车辆来拉？这事儿，得慎重考虑啊。 其实这也是方子铮的一个暗棋，他想的很远，这些代销商，在不远的以后，就要向专卖店转变了。咱们的运输，需要提前做打算。即使跟运输公司联系，签订长期合同，实在不行咱们自己搞。 方子铮在这里跟邹呈文夫妇讨论了两天的时间，顺带着又跟刘致远喝了一顿酒，这家伙整整喝了两瓶白的，就一个醉眼朦胧的样子，盯着方子铮，就像在看一个大姑娘一样。 当时吓得方子铮差点转头就走，那刘致远还没有完全醉，就说了，要是我闺女再大一点的话，我真想把我闺女嫁给你的了，咱就当你的岳父什么的，肯定跟着享福。 方子铮一听就乐了，喝了一口茶水就骂，我还以为你好几年没有碰到女的，憋疯了哪。 那刘致远就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过来，是一个结婚的请帖，大红的皮，烫金的字，上面一笔一划的写的方子铮的名字，看起来很用心写的。 邀请，我这辈子的恩人，伯乐，方子铮。 日期就在后天。 方子铮都有点诧异了，咋着，这么快？那石秀珍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啊。 刘致远就笑了笑，目光很悠长望着那夜空，吐了口烟，说道，她是个好女人，也是个很让人佩服的女人，只要她对妞妞好，我没有其他可图的了。 望着刘致远那略显沧桑的脸，方子铮倒是有点佩服这家伙的洒脱了。 说结就结，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要求也就只有一个，他的妞妞。 看到方子铮还有点于心不忍的样子，他就像是在解说一样，也像是在说自己的一些故事，摇了摇酒瓶，喝了最后一口，说道，这人吧，年轻的时候，不是挑拣这个，就是在意那个，找来找去，倒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实诚。这回，我算是撞到一个实诚的女人，不会跟人耍心眼的，也不计较什么钱不钱的，这样的人，其实撞到了，就得珍惜，因为这样的人，尤其是女人，真的不多了。这回，我得珍惜了，不在乎什么有没有共同语言，不在乎他会不会对我的专业有所帮助，只在乎她会不会知冷知热，会不会给我的妞妞一个温暖的家。 方子铮就笑话他，你一个二婚茬子，还有啥好计较的，我看八成是你家闺女看上了，你也就将就了，要不然，你的感情咋会这么排山倒海的就来了。 那刘致远倒也没反驳什么，他就是笑，很沧桑的样子，说道，将就也是要看缘分的，她已经将就了我两年了。 一时间，方子铮有点觉得那女的，挺伟大的，敢于面对刘致远这个落魄的酒鬼，还一等就是两年。或许说，她是慧眼识豪杰，从两年前就能看到刘致远的未来。她很会挑人，而且，还很会待人。 然后，刘致远就一甩酒瓶子，对着方子铮挺郑重的说道，从今天起，我戒酒了，从现在起，我重获新生了，我刘致远回来了。 这一刻，方子铮觉得，这刘致远，高大起来了。 告别了刘致远之后，方子铮倒是有点期待，他很想看看，这刘致远的老婆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这样的女人，确实很让人印象深刻。 不过走到小姨家里的时候，他就看到一脸晦气的邹飞了。 方子铮就纳闷了，这名声已经不小的邹飞小老大，怎么这个样子了？ 邹飞愁眉苦脸的就说了，哥，我爸说了，我要是再不去补课老师那里报道的话，他就去工商局，找他的朋友，把我的曙光给注销喽，说我们侵权。这亲爹都翻脸不认人啊，明明是我们先注册的，他倒打一耙啊，一点都不顾亲儿子的感受。我还学习个啥啊，那老师我敢去见她吗？ 方子铮就好奇了，啥老师啊，这么厉害？ 邹飞就神秘的说道，“你也认识的。她挺厉害的，我可是听好几个同学说过了，都不敢跟她摆脸色的，不过看样子，好像还真有一手的，挺厉害的。” 这么一说，方子铮就更好奇了。我还认识？ 邹飞就愁苦着脸，说道，正好，明天跟我去一趟，咱们去跟老师说说，看看能不能放一马的，让我老爸这儿也安安心，别真整的我的曙光也没了。 方子铮心想，也好，去看看。 ------------ 第225章 ． 砸场子 亮给了两根棍子。 一瞬间，方子铮也动了。 那个令邹飞倍感烦恼的补习班，就在上次方子铮夺枪救人的那个收容院旁边，不是很远。 两个人很牛逼的开着三菱越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富家公子哥哪，不过说起来也是，邹飞他家里的财力在整个凤城虽然说不上太突出，但也算是有钱人家了，邹飞说起来也是个标准的富二代，开个小车也说得过去。 不过，开着车去参加补习班的培训，这事儿说出来就有点别扭。 经过那孤儿收容院的时候，方子铮突然有些感伤起来，他突然又记起周诗涵了，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在干什么，是无忧无虑还是多愁善感，他总是挥之不去。 从那收容院再往前走，拐个弯就是个胡同，邹飞就把车停在外面了，往里走了大概两分钟，就到了。 里面是个挺宽敞的庭院，打理的很干净，那地上还是泥土地，不跟一般人家那样搞点花砖什么的铺上，四处还见有些花花草草的，正在预备抽芽了。春天来了。 里面有两间屋子的门是开着的，其中有一间略微大点的，从外面还能听到些动静，是从里面传来的叮咚叮咚的弹吉他的声音。这让方子铮就奇怪了，他问邹飞，这里面还教声乐的吗？ 邹飞也是一头雾水，再出去确认了下门牌，就说，就是这里了，上次我同学也说是这里，不过教不教声乐我不知道，进去问问就行了呗。 他俩都有点搞不清楚。 路上邹飞跟方子铮说了下，原来这里的老师就一个，还是他们的老熟人。 那个夜市一条街的烧烤摊魏大兵的老婆，好像是姓孙，具体叫什么邹飞也不知道，就管她叫孙老师。 方子铮的脑子里就出现了那个推着轮椅的，有着江南女子婉约的小家碧玉的形象来了。怪不的总觉得她身上有股书卷气的，原来还真是个老师哪。 不过邹飞说，这孙老师搞这个补习班也不是为了赚钱，她搞补习收的钱都贴给那收容院的小孩了，人家自己都朴素着哪。而且，人家搞这补习班，也是方便那些就近的学生，不是一般人都收的，她就一个人，忙不过来。就算他邹飞，也是邹呈文他们夫妇俩个亲自上门，还找了熟人介绍，这才收下的。只不过邹飞自己不争气，拖了这都大半年了，还没有来过一回。弄得他老爹都发火了。 就在方子铮和邹飞俩人在外面嘀嘀咕咕的，不知道给进哪个屋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嘎吱嘎吱的，停下了几辆摩托车。 然后，就有几个穿着黑色皮衣外套的年轻人闯了进来，都穿的一身黑，有的脑袋上连毛都没有，脖子上还看得到纹身刺青，一看就不是好鸟。 那几个青年一进来，就看方子铮和邹飞横竖不对眼，叼着烟卷吊儿郎当的就问，这里是那个开补习班的孙老师家吗？ 方子铮和邹飞心想，这哪儿来的玩意儿。都不理他们。 那几个小青年一看他俩正脸都不看他们的，就有点火大，那看起来年轻点的，就想打人，方子铮也攥紧了拳头，就预备着你啥时候动手，我啥时候还手。 谁料旁边一个看起来老成点的，就说了，“筷子，干正事儿，问问清楚，没错的话，就给他砸了。” 方子铮和邹飞面面相觑了，这咋还碰上了，砸场子来了。 不过这事儿毕竟是人家的事儿，正主还没有出来哪，他们没必要去随便插手的，先看看再说，要是人家孙老师在理的话，再打发也不迟。 那四个混子都骂骂咧咧的瞪了方子铮一眼，就往前走。其中一个还回过头来，对着方子铮两人比划了一下，意思就是赶紧滚蛋。 他俩就抱着肩膀，谁也不说话。 那个孙老师和以前见到的时候相比，略微有些白净了，不过还是一样的书卷气挺浓的，文文静静的模样，也许是过了个年，再加上长时间呆在屋子里，缺少阳光，所以脸上白了好多，精神也很好。 那屋子的门口，都是特意打整过的，估计是为了方便她摇着轮椅出入才特意弄出来的斜坡什么的，连一个坑洼或者门槛都没有，她一出来，看到那四个混子，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张口就问，你们找我？我就是孙楚君。柔柔糯糯的普通话，很标准。 那四个混子一看人家出来了，就发话，过来告诉你一声，在凤城，没有许可，不能开补习班的，知道吗？今天就是来帮你关门的。声音挺大，透着一股子嚣张。 他们都是混在凤城的，对孙楚君的情况也了解过了，夫妻两人都不是本地人，而且她老公还是个卖烧烤的，没有一点社会关系。所以，他们接了这活儿之后，也没做其他考虑就来了，在他们想来，无非就是个瘸腿的女人，也没啥大不了的，威胁一下就完事儿了。 其实他们还在笑那些衣冠楚楚的文化人，老是干这些不干不净的勾当，人家也是凭本事挣钱的，你这有关系就能开，人家没关系就不能开了？你教不好留不住人那是本事没到家，还赖别人。 不过老大既然已经收了人家的几千块钱，那肯定就要干活了，所以，就派了他们四个出来，还交代了，能关就关，不老实的话，就砸了，外地人也没什么好怕的。 那孙楚君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范的人，她的性格是很刚直的，再说，她办的这个补习班，一来是为了找点事做，省的在家无聊，二来也是让自己以前学的东西不至于就这么埋没了，也有点用武之地。她也没指望着这个挣钱养家什么的，养家有她的大兵就够了，她收的钱，全都买了东西给收容院里的小孩了。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儿是违反了什么政策啥的，她还觉得这就是好事儿。 这时候，让她关门，她肯定不干了。她气的都脸白了，反问道，“凭什么，我给人家补课为什么不行，谁规定的？” “你就甭管谁规定的，不关的话，我们替你关。啰嗦个jb啊，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让我们动粗啊。”那混子领头的就皱着眉头说道。他那张青皮脸上是很不耐烦的，本来大家伙都喝着酒哪，被半道上拉出来干这欺负女人的活儿，谁愿意干啊。又不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要是能那个一回也成啊，可惜还是个坐轮椅的，他就不情愿了，脸上也显得不耐烦起来。 “我看你们谁敢动手，我这就报警。”那孙楚君脸上急怒的都快颤抖了，嘴唇都青紫起来，但是这一刻，又如此的无助。没有老公在身边，她只能拿报警来吓吓他们。 谁料那四个混子根本就不怕，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还有个家伙歪着脸笑，很轻蔑的瞧着这瘸腿的轮椅女人，表情要多贱有多贱的说着，“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爷们几个轮了你。” “你——你们混蛋。”那孙楚君毕竟是个知识青年，对上这些地痞无赖一般的混子，她是全无办法的，就算是打嘴仗她也不是对手，她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那四个混子向她走来。 这时候，方子铮和邹飞两个也逐渐看出门道儿来了，这事儿就属于商业竞争的范畴了，估计是哪家的补习班觉得这孙老师是个潜在的对手了，来找人打压来了，这事儿在凤城也实属常见的，不稀罕，这年头什么行业都有竞争，就算她老公在夜市上搞烧烤，还不一样靠着优惠或者什么手段的，弄跑了好几家。 不过竞争归竞争，要是真欺负女人的话，这事儿就过了。他俩都看不过眼的。 这会儿一看到那四个混子往前靠近了，方子铮和邹飞两人也就对视了一眼，打算帮忙了。他俩就从侧面紧走两步，赶在四个混子靠近那孙老师的前面，站到了那房檐下面。就跟那孙老师隔了两米远的距离。 那孙楚君虽然无力反抗四个混子的粗言秽语，但是她也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眼看那四个混子就要上来了，还都拿着近一米长的棍子，她一下就急了。 她抓起轮椅扶手上的书本什么的就砸了过去。 她砸的还真准，正中了那领头的青皮脸混子的脑门。别看这书本什么的不起眼，可砸中了也一样生疼的很，那混子一下就恼了，也不管什么不能欺负妇女什么的规矩了，大喊一声，“兄弟们，先给我把窗户给砸了！他妈的臭婊子，敢动手，别怪我心狠手辣。飞机，把她的轮椅也给我砸了。” 说着，他们就往前走了两步，挥着两根钢管，就朝着那可怜的孙楚君砸了过来。 一条直奔孙楚君的大腿，一条就奔着轮椅的扶手打过来。 就在此时，从孙楚君的侧面屋子里闻声出来一个女孩，眼看那棍子就要落在孙楚君的身上了，她也顾不上喊什么住手之类的话了，直接就扑在孙楚君的身上，将后背 ------------ 第226章 ． 她和他 方子铮也没有料到，这些混子竟然会这么无耻，连残疾人也要打，所以，他准备的也不太充分：他离的距离就=有些远了。 虽然他的瞬间启动爆发力很强，但是这两米远的距离，倒成了大问题，他无法直接解决掉两个混子。 如果他跟两个混子动手的话，那么其中一个，势必要将钢管打在那女孩的背上。 他绝对不允许。 因为他看到了，是她。 那个女孩就是周诗涵。 他不清楚为什么这周诗涵会在这里，但是他清楚一点，就是不能让她受到伤害。他毫不犹豫的就上去了，根本就没有一点迟疑。 他冲过去之后，就将身体拦在了周诗涵和两个混混中间。 噗噗！ 两声闷响。 那是钢管打在背上和肋部，和身体肌肉接触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这两下，疼的方子铮连眉头都皱了。 要是直接打在背上那还好，那里的承受能力比较强一些，但是，那一棍子打在肋骨上的，就差点疼得让他岔气。 那两个混子都纳闷了，这是啥情况啊，打个残废女人，又有一个女的冲出来挡着，然后就又有一个男的冲出来给当垫背。这事儿，稀罕啊，都争着抢着的挨打。 他俩都呆了一下。 不过留给他俩的时间，也就只有这瞬间了。 方子铮可不是那种挨了打就忍气吞声的性子，他也不管这些混混背后是谁撑腰，更不管安排他们来砸场子的，到底是哪些人。 他只知道，挨了打，就得还回去。 那两个混子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将棍子收回来，就看到那年轻的男人回头了。 这一回头，紧跟着就是一个快若闪电一般的拳头飞过来了，跟着就是一只脚侧着扫过来。那张年轻的脸上，嘴角还有一点刚才呕出来的血。红红的，在那仿佛微笑一般的表情衬托下，怪吓人的。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预备砸轮椅，最后却砸在方子铮的肋骨上的混混，他的头发还染着黄色，带着一枚纯银的耳钉。他打出去那一棍子之后，就觉得坏了，怎么冲出来两个？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拳头，就冲着自己那个带着耳钉的耳朵那里来了，真快。 这一刻，时间都仿佛慢了，他就感觉到耳朵后面的脸皮上刺痛了一下。紧跟着就是一股大力，让他的整个头部向后甩了出去，然后就带动着整个身子，都被这股大力给拉扯着，身体都腾空了。 他的眼睛，这会儿还能看得到那挂着淡淡的白云的蓝天。然后才是一片黑暗，整个脑门，从耳朵开始，一阵嗡嗡的乱响，可惜他啥都不知道了。 bia的一声，他就平倒在地上，都没有一丝动弹。 而另外那个青皮脸的混子头目，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感觉胸膛上被一股大力撞击了一下。整个胸腔闷的难受，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力量给挤压的空间都小了，他的心脏差点就在那一瞬间停止跳动。那股力量很大，大到足以将他的身体抛到空中。 他的身体，就呈弓形的向后飞，整个飞行过程中，他都是清醒的，只感觉到疼，胸骨估计都裂开了要不然就是骨折了，反正就是疼得厉害，让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它可以看到那个男的，在踹了自己一脚之后，就蹲下将那个屋里扑出来的女孩子给拉起来了，那女孩子还回头了，真漂亮啊。 咚！ 他的意识模糊了。刚才那声音，就是他听到的最后一点声音。 在他的后面，是一堵墙。在撞到那堵墙之后，他的身体就直接萎下来了，摊在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方子铮把周诗涵给拉起来了，此时她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就伏在孙楚君的双腿上，很显然，在等待那棍棒加身的一刻。 “起来了。”方子铮的声音那一刻出奇的温柔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表现，为什么每次一面对这个女孩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变得不正常。 周诗涵有点诧异，不过她知道，是身后的人帮自己解围了。不过她的心却还在咚咚咚的乱跳，而且，此刻还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让她想哭。 她感觉到身后的那双手很大，很暖和，就拉在自己的腋下，把自己给拉起来了，那种感觉很微妙，仿佛身后的人很熟悉，很向往。尤其是刚才那声音，让她心跳都不正常了。 这不就是他的声音吗。 她都有些不敢置信。她眼角里突然就涌出泪水来了。不敢转身，也不敢扭头去看。 然后还是他，扳着自己的肩膀，让自己转身了。 她的脸上此刻已经全是眼泪，却又紧闭着眼睛，说道，疼吗？ 方子铮很轻柔的将她脸上的头发给拨开，把那眼泪也抹掉，轻声的说道，“疼，上次你被球踢到是不是也很疼啊，我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了吧，不过这回我没逃。” 周诗涵的眼睛睁开了，一瞬间爆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采。虽然那眼泪还在不停的流淌，但嘴角上却已经带着笑。 其实，这一刻，她好想哭一回，很大声的那种。 眼看就要有决堤的意思了，方子铮不得不做出一些举动了，虽然有些破坏这和谐的气氛，但是，这场合，也确实来不得周诗涵真情流露。 这家伙，人家孙楚君还在下面睁大了眼睛瞧着哪。 那眼神，别提有多好奇了。 就连邹飞，都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满脸的八卦，盯着方子铮，好像很膜拜。 那两个混子小弟都被方子铮的身手给吓傻了，呆在原地动都没动，连棍子都掉在地上了。 最后眼看没戏可瞧了，邹飞才叹了口气，上去把那两个有点害怕了的混子给拉住了，双手就勾在人家的肩膀上，嘻嘻的笑着，说道，说说，你们的老大是哪个？我跟我哥去拜会一下，我叫邹飞，他叫方子铮。 那两个混子就是个跑腿的小马仔，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江湖人物，就是最底层的那种小打手，要是真有大规模群架要打的话，也就是在旁边拿着棍子充数，吆喝两声就走的那种龙套，领个盒饭就算是参加过群殴了，他们什么情报都不知道，不过他们很显然对江湖上的事儿也有所耳闻，知道邹飞和方子铮的大名。一听是这两个前段时间还火了两把的小老大，就差点吓得尿裤子了。 方子铮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又敏感，又可怜的女孩儿说话。 他心里有跟刺，就是对她的愧疚，虽然前一世已经将她的案子给查清楚了，但是那时候早已是物是人非香消玉勋，他就有一个想法，假如自己当初没有去躲那一下的话，也许她就不会是以后的她了。 他欠她的。 虽然他也曾想过，既然上辈子欠的，那这一回来还就是了，可是，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还。 不过，今天也算是阴差阳错的凑到一起了。既然老天爷都开始安排了，那就从现在开始，试着去偿还吧。 就刚才，自己也没有躲，不是吗。 只是这感情上的事儿，就讲究个机缘啥的，机缘有了，但也要靠时间和投入来维系，自己能做到吗？ 这连方子铮自己都不确定。 和她的感情，虽然有机缘，但是他怕自己因为本身的原因，而产生遗憾，从而更愧疚。 所以，这也是每次只要遇上她，都会有点怯场，往常的淡然和机警都一扫而空的原因。 他怕。 其实周诗涵何尝不想有这一天，她对方子铮的感情是很特殊的，也许是从当年被他偷偷拿着小镜子照内裤的时候，就开始了，也许是从他被他爸爸打的屁股上破皮，自己帮他抹药的时候开始的，反正是很早，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个小混世魔王，一点都不知道感情至玩意儿是什么。可是那时候的她是知道的，不但知道，还悄悄的产生了。 就在他俩之间产生的。 可是方子铮那时候也太过不解风情，生生的伤透了少女易碎的小心灵，弄得她都没有信心，对感情这玩意儿珍藏起来，从此以后，不管是对谁，都再也没有释放出来。 可是今天，她突然就觉得，好像当时的那种小小的带着一点惊喜的感觉，敏感的少女对异性的期待，又回来了。 就从刚才转身的一刹那。 自从刚才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内心就开始复苏了，冰结了好几年的外壳，就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纹，一直到转过身去，看到他嘴角上的那一抹血丝的时候，她的心里那层冰，早已融化的无影无踪了。 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书上说的爱情，不过有一点她是知道的，她很喜欢，喜欢跟他在一块儿，喜欢他那种坏坏的作怪的时候。 以前那个总是没事儿找他借橡皮，然后听他抱怨着递过来，心里也会高兴半天的感觉，还会有吗？ 他还会因为两个人之间产生的绯闻而怒火中烧，跟自己划清界限吗？ 现在的他，还跟以前那个他，一样吗？ ------------ 第227章 ． 情深意切 记着啊，等会儿回家咱俩一起说，跟我爸再争取一下，再怎么说，咱今天也办了件好事儿不是？看趟老师，就帮老师解决了大麻烦，这就体现咱现在混的好处了。一般的人，人家徐老大会给面子吗？就算我爸来，也不一定好使。 邹飞就是这么理解的，就是来看望老师来了，虽然方子铮一直在耻笑他，但邹飞就打算这样跟老爸说，顺便邀功什么的。 邹飞这小家伙的面子还真不小，打个电话给附近的徐老大，说了两句，许了一顿酒，这事儿就算摆平了。那徐老大也是当初在河滩上被狗咬过的，深感他们这伙儿小孩背后人士的压力，所以就看着邹飞的面子也拍了胸脯，就说嘛事儿没有了，照样开，谁他娘的敢来捣蛋，徐老大第一个揍他娘的。所以，邹飞就预备拿这个来跟老爹显摆了，顺便活动活动，看看能否让老爸松口保住他的曙光这个名字。 用他的话讲，现在他的曙光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无论如何也要在老爸那里力争一下。方子铮就笑话他，没有曙光这个名字，咱们改用吃光喝光都行啊，只要人在，脑子在，比什么光都强。邹飞那脑瓜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就一口咬定了，就曙光这个名字好，上次他都找徐瞎子算了一挂，说这名字有紫气东来的气魄，又说正合了咱们开业的时间，是个大吉大利的名字，只要名字在，干啥都赚钱，再说了，是咱们当初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认可的，怎么着也不能拱手让出去，亲爹也要争取。方子铮拗不过他，就说你自己争取吧，反正该赚的钱一分不少，我坐等收钱。邹飞笑他不讲义气，明明这里面有他好几成的股份的，把一个吉利的名字让出去，说不准生意就完蛋了，看他到哪儿哭去。方子铮无所谓的摆手，你老爹哪儿我也有份儿，哪儿都有钱。邹飞就气馁了，后来又缠磨方子铮这个大财主，能不能从嘴巴里省出点钱来，支援一下。方子铮一乐，你不是挺有钱的吗，邹飞笑眯眯的说了，咱要扩大了，我打算今年在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再开他四家，我要搞连锁。方子铮突然就愣住了，其实这也是上次喝完酒之后，自己跟他吹牛逼的时候说的，他真的当真了，要玩大的了。 被邹飞缠磨的没办法，方子铮又把上次从宋耀阳那里弄来的奖金原封不动的给了邹飞，邹飞当时激动的都快抱着方子铮亲上了。方子铮接近30万的小金库，除了给方怡韵打了十万，这次被邹飞给搜刮了个一干二净，连这几个月的电脑屋分红都没了，全给邹飞以扩大经营的名义拿去投资了。 这下连方子铮都不得不重视了，邹飞这小家伙，气魄很足。 望着存折里那不足千元的余额，方子铮都快欲哭无泪了，这下子，给郑幽雅那丫头许出去的15岁生日礼物都买不起了，不行，得想办法找钱了。 其实方子铮也没想到，陪着邹飞来看望老师，也能碰到这么凑巧的事情。 不知道这叫误打误撞，还是真的冥冥天意，谁都说不清，只是他自己很烦恼了，这女人，多了点，不好安排了，只能听天由命，撞到哪儿就摆平哪儿。 其实周诗涵也不是恰好碰上那魏大兵他老婆的，她本来小的时候就在那孤儿收容院呆过几年，对那里一直都有感情，所以，每到周末或者假期的时候，只要有时间，她都要来看看院长，或者跟里面那些可怜的小孩儿们玩一段时间，或者给他们上上课教教音乐什么的。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就发现，有个女的，也在干着跟她一样的事情。那个人就是孙楚君。 其实周诗涵对孙楚君挺敬佩的，老公在卖烧烤，本身挣钱也不多，可是她却将自己挣到的钱全都花在了那些收容院的小朋友的身上，而且还有空就过来教小朋友们学习才艺什么的，于是她就有了点想法。她后来就托老爸的关系，在这里租了这处小院，专门给孙楚君夫妇居住，连租金都不用他们管，只要孙楚君有空就带带那些小朋友就行。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两人也都彼此对口味，都是那种清幽的性子，还拜了干姐妹。所以，这也是她看不得孙楚君被欺负的原因。 今天晚上魏大兵要摆酒答谢方子铮和邹飞，本来方子铮都拒绝了，可是周诗涵却一口答应了下来，还一脸期待的望着方子铮，方子铮那心里，就没骨气的软和了，惹得邹飞是一个劲的用那暧昧的眼神盯着他俩。 周诗涵确实是高兴，叽叽喳喳的跟个小喜鹊一样，一瞬间让方子铮都有种错觉，就好像回到了当初上小学的时候了，这周诗涵当时也是这个样子的。不管自己冷脸好脸都是满心欢喜的，还经常带零食给他吃，当时方子铮可没有现在这么多的零花钱，有一点也都造在其他地方去了，哪里会想到买零食啊，于是虽然脸上跟人家不怎么搭腔，但是吃起来，绝对不嘴软。考试的时候也一样，能抄的时候，绝对不含糊，可从来都没有说过一个谢字的。 也许自己当时给她的唯一印象，就是个毫不客气，毫无原则。 看着出落的就像个清水芙蓉一样靓丽的周诗涵，方子铮一时间有些感觉，她这是不是就像那《倚天屠龙记》里的阿离一样哪，喜欢的就是那个蛮不讲理的他，而等到她发现他已经长大，成了个老实巴交的孩子的时候，就又不喜欢了。 不过这些都是方子铮想想的，估计也不可能，不过女孩子的心事，一直是一个很难琢磨的问题，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这谁也说不准，自己能做的，也就随心所欲，按部就班，只要她不再跟上辈子那样就行。 魏大兵最近这段时间已经没有再搞烧烤了，毕竟那玩意儿也是看天来的，大冬天的天寒地冻，谁也不可能再去街头上吹着小北风喝冰镇啤酒就烧烤，所以，一到春冬季节，都是魏大兵的淡季，他就出去找事儿做，没个长项。不过据方子铮观察，这魏大兵如此了得，还是个外地人，又不找一些长久固定的工作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刚才喝酒的时候，方子铮也稍微试探过，不过，魏大兵的反侦察能力也不赖，总是能顾左而言他的，就是不切入正题，就一句来找人就掩过去了，其他的一概不说，尤其是那处枪伤的事儿，那更是闭口不言。 既然人家有难言之隐，方子铮也就索性不问，他也不是那种凡事儿必究到底的性子，有些事情少知道总归为好的，知道的多了容易睡不着。 那饭是魏大兵做的，搞的还是挺有风格的，简单，实在。 肉就是肉，都是块的，你要是吃的话，那还得拿在手上撕，也没有多少花样，翻来覆去的，要么是肉，要么是菜。 方子铮吃的一脸微笑。这饭食的风格，他享受过，那是在很久之前了，他吃得惯。 那孙楚君可能是吃习惯了，也没有啥说的，因为旁边他老公会帮忙的。可周诗涵就明显的不适应。吃的那个手忙脚乱，一脸的可怜兮兮，嘴巴上都成了花脸猫了，一嘴巴的孜然。 方子铮就跟他细心的讲，该如何如何。然后又亲手示范给她。 周诗涵那双会弹吉他拉琴的手，确实很灵巧，都不用方子铮说二遍的，很快就出师了，拿着小刀就切啊割的，不一会儿面前的小碗上都堆了一小碗了，她好像很怀念的就推到了方子铮的面前。 吃啊。 方子铮突然笑了。这一瞬间，时间仿佛跨越了十几年。 那一次，她带的牛肉干。 确实很难咬的那种，需要用手撕成一条条的，那样入口既香还韧。可是方子铮一开始不知道啊，像个傻逼一样的抓着一块就啃，啃得牙都疼了。当时笑的周诗涵嘴巴都合不拢了。最后还是周诗涵亲自动手服务到家，给他撕了一小包，用作业本上的白纸垫着，放在桌上推给他，就满脸期盼的看着他，说，吃啊。 当时方子铮还是个傻乎乎的小男孩，不知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啥的，吃的口角流香，连句谢谢都没说。 现在方子铮想起来之后，是满脸的笑，看看自己前面那小满碗的肉，都切成小薄片，有的还给他蘸了料的。 他的心里，突然就觉得堵堵的。 他一边吃一边看周诗涵，这真是一个傻傻的女孩儿。 周诗涵切的很仔细认真，鼻尖上都有汗水了。 方子铮胃口大，吃的也快，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拍拍手就道，吃完了，还有吗？ 周诗涵满脸都是笑，那明媚的样子，连经常看到她的孙楚君都惊讶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瞧着她跟方子铮。 那双没有任何装饰，就足以打动男人的素手，又把面前的小碗给推了过来。 邹飞都羡慕了。 怎么表哥到哪儿都有女孩子喜欢啊，我那小虎牙就知道撒泼耍横，什么时候也给我切一回肉啊，怪羡慕的。 一顿饭吃的各有所思，吃的方子铮表面轻快，其实心里堵得快要发疯了。可是一看到周诗涵那双越来越明媚的眼睛，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 更何况，还是深情厚意，一锁好些年。 ------------ 第228章 ． 这一对儿 邹飞还是很有眼力见的，吃完饭就摸着肚皮说道，我还有事儿要先走了，哥你要不要用车啊？ 方子铮想了想还是算了，等下大不了走路回去。 于是方子铮就摊了个送美女回家的活儿。 多好的差使啊，一般人想来还没机会哪，方子铮也不会傻到直接跟着邹飞上车走人了。 初春的天气是乍暖乍凉的，但是到了夜间，那温度绝对会降下去。 刚才方子铮从魏大兵家出来的时候，魏大兵就甩出来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来，兄弟，别计较哥有什么对你们隐瞒的，有些事儿不知道总比知道要好，但是有一点我魏大兵是不会含糊的，你对我们家有恩，有用得到的地方，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你一句话，我绝对不含糊。 方子铮看着他那认真的双眼，笑的很苦涩的样子，说道，你我都一样，谁会真的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哪。 魏大兵也许是远离了那炭火炉子有段时间了，那脸上的不健康红晕也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那脸上也没有弄烧烤时候的那满脸油，显得干净而干练，那眼神也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很多，他的手挺有劲的，抓着方子铮的肩膀就是一个熊抱，真诚的说了声谢谢。 方子铮一脸惋惜的指了指他老婆，孙楚君正和周诗涵告别说着悄悄话，也没有注意到方子铮的手势，方子铮对魏大兵说道，有时候啊，总得给人家考虑一下吧，多不容易。 方子铮的话魏大兵明白，因为刚才在饭桌上的时候，周诗涵也提过，就是魏大兵他老婆的腿也不是没有站起来的希望，就算是无法恢复如初，但是站起来走路和生孩子还是可以的。只是这费用问题，一直是困扰他们的最大的麻烦，还要出国。不过据方子铮猜测，走出国门对魏大兵来说才是最大的问题，他肯定不方便。 “我也是没办法，不过天无绝人之路，等等吧。”魏大兵说话的时候，眼角撇着妻子，说不出的温柔，也有些愧疚。 “既然这样，那就先稳定一下，给她一个良好的环境也行啊，你应该清楚，她最放不下的还是你。”方子铮有时候对自己的问题看不清楚，但是他看别人的感情什么的，倒是能看的很深入。要说这夫妻两人有什么让方子铮忘不了的话，除掉头一个魏大兵胳膊上的那处枪伤，再有，那就是孙楚君在烧烤摊上给魏大兵擦汗的时候。那一幕，一直都在方子铮的脑海里闪现，让他无法忘记。这两人之间的感情，绝对是很特殊的那种，患难与共，经历过生与死。 “嗯。我已经在考虑了。我要找的人，也已经有眉目了，我不会忘了这一点的。下次过来，我给你弄最正宗的烤全羊，一起喝一回，就咱俩。”这一次，魏大兵说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对待恩人那样的角度了，而是以一个相交的兄弟口吻。 “嗯，我会的。到时候，我小姨那边的邀请，希望你能接受，是真诚的，也需要真诚的人。”方子铮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刚才在饭桌上提的问题，就是小姨的曙光公司，到现在还缺一个专业的安保核心，当时方子铮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刚才说的时候，他老婆孙楚君那眼神也有些意动了，可她最终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老公。想必她也知道，她老公会拒绝。那个聪明的女人，一切都以老公的意志为主，从不考虑自己的。 终于，周诗涵和孙楚君的悄悄话也结束了，周诗涵一蹦一蹦的像个小孩儿一样的拎着方子铮的胳膊这就走。 走到路口上，方子铮刚想打车哪，谁料周诗涵一点都没有要打车的意思，继续往前走。 “打车吧。” “不好，走路。” “挺远的啊，得有十里地吧。” “越远越好。” “嗯，好。” 听到方子铮回应顺从了她的意思，她反而还诧异了，用小手捂着嘴巴，眼睛也睁的大大的，“你不打车了啊？真的愿意走路？” 方子铮一瞬间就明白了周诗涵的意思，她以为自己会再跟她争一下，最终还是选择打车的。 他笑眯眯的说道，“多好的春天夜晚啊，逛逛。”这大晚上的，逛个毛啊，方子铮心里其实还是偏向打车的。不过既然已经说出去了，那就陪着她一路走下去吧。就当是一次别开生面的约会了。 方子铮拉着她的手，让她有点脸红，但是她也不拒绝，心里还挺欢喜的，看着前面百货大楼底下的麦当劳大叔，又突然脸上泛起了红晕。 但是她又不说，一直直勾勾的盯着那儿出神。 方子铮瞧到她的眼神了，又往那大叔的身上飘了一眼，心想，刚才你把肉都给我吃了，你不饿才怪。 他拉着她就往那边跑，一进去，里面稀稀拉拉的，都没有几个人。 其实这家麦当劳大叔的店开在这儿也是有些风险的，就方子铮观察，能不亏钱就不错了，凤城的经济可没有报告上的那么可观，也不知道这家店当初是怎么在人家总部审批通过的，也就占了个地方不错，人流量大，购买力在全市来说，属于上等的。不过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一些人有钱能经常来尝尝，一般的年轻人想来试试的话，可得掂量一下划不划算。在这个年头，就算是白天，再赶上放假的时候，也未必能客满一半，满座那更是奢望，远远比不了几年之后的繁荣，那家伙，进来吃饭跟打仗一样，还得排队。 白天都如此了，晚上那更是不必说，那服务员都可以闲的打个盹了。 方子铮一进来，就发现人家这服务员素质确实不错，索然闲的没事儿干，但都挺自觉的听着音乐拖地擦桌子，拖了一遍又一遍，擦了一回又一回，别提那个认真了。赶明儿可以让小姨他们借鉴一下，哪天培训营业员啥的，就照人家这标准，学习人家这工作和服务态度。 周诗涵明显就是第一次吃这个，但是绝对听说过这个，挺向往了。这时候一坐下，就叽叽喳喳的，说哪个同学跟她吹了，很好吃的，那眼神，仿佛还怕方子铮不相信，要他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其实这也难怪周诗涵对这个玩意儿稀罕，本来这店也是新开的，以前都没有听说过的，而且就以周胜天那老头儿来说，他宁可去古香古色的‘食为天’‘御膳坊’之类的顶级餐饮场所，去花个几百几千的，他也不可能来这地方感受这洋玩意儿的。所以，周诗涵第一次来，这也在所难免的稀奇了。 方子铮觉得这丫头挺好笑的，有的时候吧，傻傻的，处处替方子铮想着，有的时候胆子又小的要命，有些想法还不敢说。就刚才方子铮要付钱的时候，她也是先掏了一百给人家服务员，弄得人家看方子铮的眼神都怪怪的。 “嗯，好吃就多吃点，长得胖一点，看你那点儿肉。”方子铮带了点宠溺一般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周诗涵的腮上一下就红透了，不过她的嘴上却说，咋跟我老爸一样啊，说一样的话。虽然嘴上说说，但是那眼睛里可以看得出，她的心里欢喜极了。 “好吃不？”那小丫头拿了根薯条沾了点酱料，第一口就塞到方子铮的嘴里了，眼里还放着光，挺希望得到一句夸奖的样子。 “嗯，好吃，你喂得最好吃了，能再继续喂一点不?”方子铮一乐，就满口子的夸，周诗涵开心的眼睛都要成一条线了，也顾不得自己吃了，就眼巴巴的替方子铮服务，还馋的慌。 方子铮一看这还得了，又跟刚才在饭桌上一样了。于是他抓起那鸡翅膀，撕开骨肉，就往周诗涵嘴里塞。 周诗涵估计不怎么喜欢翅膀之类的，有点皱眉头，不过一看到方子铮的目光，一口就嚼进去了。 两人就像一对标准的小情侣一般，你喂我我喂你的，看的一边的店员都羡慕的要撞墙了，多恩爱的小夫妻啊。 周诗涵在方子铮的威胁下整整吃了一个多的汉堡外加两对鸡腿鸡翅，又吃了多半大包的薯条，到最后都撑的快翻白眼了，也不说不吃，只要方子铮喂，她就拼了命的往里咽，要不是最后方子铮觉得确实吃的多了点，这才停下，她今天非得吃撑着。到最后还是没吃完，剩了不少在桌上，都浪费了。 到出去的时候，她连背着吉它都难受了，两只手不停的在小肚子上揉啊揉的，漂亮的一塌糊涂的小脸蛋上，都挤成一团了。 “不好吃，下次再也不来了。” 这是周诗涵给首次麦当劳之旅的总结。 两个人慢慢悠悠的走，走着走着，可能是周诗涵的肚皮也活动开了，她又要拿出吉它来给方子铮表演一段，方子铮牵着她的手，说道，好啊，唱个什么好哪？ 周诗涵斜挎着木吉他，边走边弹边唱，那声音清脆还带着感情： 在我的身边，有一个坏蛋。 他不爱说话，还经常翻脸。 他喜欢使坏，还喜欢作怪。 他就是这样，总让人想念。 配合他作弊，紧张他成绩， 牵挂他嘴馋，担心他孤单。 他不曾长大，也没有改变， 萦绕着纠缠，从来没走远 …… （不会写，乱蒙的，勿怪啊） ------------ 第229章 ． 真英雄 方子铮就从听到第一句歌词的时候就掉泪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领着那小丫头走啊走，一直走到电视台大楼的时候，周诗涵这才忍不住了，说累了走不动了，咱们打车吧。 方子铮就拍拍肩膀，蹲下了，说道，上来。 那语气，一点都不容置疑的。 周诗涵眉眼里都是喜欢，将吉它背到后面，直接就趴在方子铮的背上了。好像在撒欢一样，还拍了拍方子铮的头，走啊―― 那声音，好欢乐。 方子铮把她的双腿扣牢，又使劲往上挺了挺，周诗涵就在后面用她那清脆的嗓音说道，好了，要是累的话就放下，我还能走的。 方子铮笑道，哪里累啊，你太轻了，背上去一点重量都没有，我就说你要增肥长肉啊，要不然以后不要你。 周诗涵这一刻在方子铮的背上笑的好开心，不服气的辩解，现在都90斤了，要是再咋长肉就不好看了。再长两斤好不好，92斤？ 方子铮说，好啊，回头下次我来凤城的时候，找称称一下。 周诗涵笑的一点都不老实，在后面都打颤了，你又不是卖肉的，怎么称啊？ 方子铮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不知道啊，我家里有一台老杆秤的，我爸爸以前就是那样称我的，把我放在托盘里，用秤杆子把我拎起来，那边秤砣一放，甭管你多沉，都一称一个准。 周诗涵估计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东西，挺好奇的，不过他听方子铮这么说，就觉得好像是在卖东西的一样，就挺天真的问，就跟卖东西的那种一样吗？带秤砣的那种，不是小小的吗？ 方子铮故弄玄虚的吹，我家有大的。 周诗涵就当真了，蒲扇这大眼睛说道，那好，我保准听话多吃，等我有92斤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你带我去称一下。 方子铮说，好啊，下次过来我就去你家，领着你去。 周诗涵伏在方子铮的背上，再也不说话了，许久之后，才说了句，累了吧，我哼歌给你听，好吧。 方子铮缓了口气，说道，好啊，就刚才那一首吧。 周诗涵一下就来了精神，轻轻的哼着歌，这次，换了个更温柔的调子。 周老虎同志自打今天天擦黑，他右眼皮一直跳啊跳的，跳的他心里一阵不祥的感觉。 他其实挺矛盾的，有时候他自觉年轻时候经受过正规的教育，曾经也是个知识分子，所以，他并不怎么信那些伪科学什么的。可是，有时候，他有有点迷信，对于徐老瞎子那些人说的话，他也感觉，确实是那么回事儿。 当年在初入江湖的时候，就有一个算命的给他说过，这辈子，你会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不过有一个已经早夭，另外三个也不会善终，而且当时人家就断言，你这辈子，注定与江湖脱离不开，但是江湖会给他享之不尽的好处，即使做到急流勇退，最后也是难以避免这反噬。 当时的他正是了然一身的时候，儿子早夭是事实，但是哪里来的其他两个儿子啊，他当时是不信的。 不过后来，事实就证明了，那算命的说的，确实有点玄乎，好像自己确实得到普通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好。而且，还收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当他想到这个算命的所言确实有些可信之后，他就想到了那句话，他的这三个孩子，都不会有善终。想到这个，他就有点慌了。英雄了一辈子，小的现在也成了他心头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能善终这说头太严重了。 他就找到当时还算是稍有了些名气的徐瞎子，那徐瞎子也有些本事，就告诉他，问题就出在他的两个儿子身上。怎么回事儿就自己去想吧。 周胜天明白了，该怎么做，他心中有数了。 可是那老瞎子对他女儿的周诗涵就不敢下断言了，只是说有些奇怪，看看以后再说。 这一以后，一直到现在，还没个说法。他都找徐瞎子两三回了，都没给准信，只是这回他的语气更玄乎了，听的他都想起鸡皮疙瘩。 连他自己现在都对周诗涵的事儿特别关注，生怕有个闪失出点什么事儿。 自打下午出去到现在都快10点了，丫头还没有回来，这不让人担心吗？这人都派出去两拨了，连个信儿都没有的，真是急死人。 他以前都会在女儿的身边安排两个靠得住的人跟着的，可是今天一出门，就被越来越古怪的丫头给甩了，害的他都对那两个越来越大意的混蛋发火了。 杯子那小子最近找了个16岁的女朋友，整天被人家给耍的团团转，还一天到晚乐呵呵的，手底下的兵都松懈了，而左手那小子，就一天到晚的研究，也不好好管人的。这帮兔崽子都松懈了，看来，得找个趁手的还能镇得住他们的人来带兵了。 就在这时候，他的小儿子，那一脸忠厚老实样子的小三儿回来了，一回来就冲着站在院子里的周胜天一通大嚷，那眼神好像很惊奇一样。 “爸――，出大事儿了。” “有什么大事儿？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里疯了？” “我去帮忙去了。” 那小子一脸鬼鬼祟祟的，让人一看就知道，绝对就没好事儿，周胜天才不相信他说的，宁可相信他是去练刀工了。 不过，周胜天对这小三儿就是喜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也就是因为他的性子直白，不拐弯抹角，不会隐藏心事。 这小子也知道疼人，会孝顺。这不，这两天正跟周胜天闹别扭，还被周胜天打了两巴掌哪。就因为这小子不上学，跑出去跟人家学厨师去了。 周胜天就骂他，好好的学什么厨师啊，你还真想给老子做一辈子的饭啊。 谁料这小子就瞪着眼说了，那还有假？你以为跟大姐一样啊，哄哄你，说给你唱歌唱到你没，哄你你还真当真。我现在是把厨师当作事业来的，学了厨师不做饭那还能来干嘛。 周胜天都气晕了，这小子，人家闺女好好的话，到他这里就说出点啥玩意儿来，一点都不知道含蓄的。 不过，这性子，他就是喜欢。 他一看小三还气喘吁吁的，就瞪着眼说道，“你瞎嚷嚷个什么，看到什么了？大惊小怪的。” “这不是因为大姐太让人惊讶了么？我都没反应过来，要不是因为他们正朝这边走，我都会认错的。”这小子一脸的崇拜。拉着老爸的手就往大门这边赶。 “快他妈说，再吊胃口小心老子抽你。”周胜天是快要恼火了，正担心着哪，你不老实的说，还吊老子胃口，不打你你就忘了谁是老子了。 走了快几分钟，这才看到门口的那条公路上，一条很长的影子，正一动一动的，朝这边越来越近。 “我看到英雄了啊。”小三儿又是崇拜，又是激动的对着那路灯下的倒影方向一指，周胜天一看。 很唯美的一幕。 这别墅区可没啥偷工减料之说的，那公路造的也宽大，也平坦。上面的路灯也很足。隔上十米远就有一盏。 这个时候，那足有十数盏的乳白色灯光打在那两个人的身上，在那仿佛一眼看不到头的公路上，影子也无无限拉长。 无数光影作用下，那两个紧紧贴合的人，就像是沐浴在一片浪漫的气息中，浑身上下都布满了一层乳白的光芒。 远远望去，就像大姐唱的那歌儿一样。 有种神秘的唯美。 小三儿就差对着公路上的两个人顶礼膜拜了。 终于看到福音了。 哥，你是英雄。 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就想上去对着那位英雄大哥来一个狠狠地拥抱。太伟大了，赶紧的吧，赶紧把我大姐给娶走吧，兄弟我都不敢在家里呆着了，弄的我一天到晚不是去流浪就是去找事儿干，我也想在家里称王称霸啊。有她在，没我的事儿啊。 这小子都被周诗涵给欺负怕了。也不是说这周诗涵的性格古怪什么的，好像是一物降一物一样，这小三儿就是怕大姐。尤其是怕大姐拿起乐器在他耳朵边上吹拉弹唱的时候，那就是他的灾难了。 周诗涵在家的时候，也挺活泼的，也会跟大家开个玩笑什么的，尤其是小三儿，这个最小的弟弟，那就从小是她的玩具一样的，而且，她的音乐最开始的听众，也是他。 听了快十年了，日复一日的，他的耳朵里都起茧子了。尤其是一看他不耐烦的时候，她就故意乱拉一气的，要调子没调子，你还得在一边微笑着不能说不好。这就是折磨。 他刚才一开始的时候还没想到那就是大姐，毕竟那背上背着的女孩子也仅仅是背影有些像而已，他骑着自行车经过的时候就多看了一眼，觉得奇怪罢了。不过等到他骑车到别墅大门口的时候，正碰上两个出去找人的兄弟，他们就说，大小姐还没回来。都找疯了。 他的脑子里一下就闪出来那两个人了。 他直接就掉头回去了。因为他觉得又有些可能了，因为在这个别墅区里，大部分的年轻人他都有些印象的。那个伏在男人背上的女孩只给他一种感觉，那就是大姐。 他骑车倒回去的时候，就直接从那两个人的身边经过了。 这一看之下，就真的惊讶了。 那果然就是大姐。 她还闭着眼睛，跟那男的说这话，那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幸福了，还不时的就笑两声。侧着脸放在男人肩膀背上的时候，那表情实在是享受，连他都有点馋得慌，寻思着是不是也去感受一下。 不过他这也是一闪就从他俩旁边掠过去了，那个男的他觉得有点脸生，不像是平常有过接触的年轻人。 不过，他却又有种感觉，好像是从哪儿看到过的。 他就努力的思索，从自己所有有过照面的人里面排查，最后寻思了个遍，也没有一个吻合的。一直到最后，他在思索老姐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事情之后，他的脸上就突然恍然大悟起来了。 不就是他吗？ 那个英雄。 真英雄啊。 ------------ 第230章 ． 合适的她 方子铮将周诗涵送到大门口，也没进去，远远的，也看到周胜天老爷子了。 那老头儿，正一脸的古怪，又仿佛了然于胸的样子，看着方子铮和女儿，转身就进去了。 周诗涵笑嘻嘻的跟方子铮告别，一蹦一跳的进去，那吉它盒子拍打着她的后腰上，显得整个身子都轻盈极了。 她走到门口，又仿佛记起了什么，又突然转过身来，小跑两步，喘着气，问道方子铮，你累不累啊，要不然进去歇一会儿？ 方子铮看看表，说道，算了，赶明儿有时间再来吧，天儿晚了，再说，也不是不认识路，赶紧的，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吧。 周诗涵就笑着说，我不上学了，我休学了，过段时间去考试哪。 方子铮就问，要去高考了？这么快？ 周诗涵得意的扬起小脸，当然，我跳级考试，报考的音乐专业，我爸爸早就帮我联系好了，我挺有信心的。 方子铮也是由衷的替她高兴，就问，到哪儿上啊，我现在还在高一混哪。 周诗涵突然一下子就好像反应到了什么，脸上一下又暗淡了，说道，去香港哪，暑假的时候就要过去了哪，谢谢你，我今天真的很高兴。 方子铮一看周诗涵那并不高兴的表情，一下子变聪明了许多，她也察觉到了女孩心里的小心思，就神秘的眨巴着眼睛，说道，那好，暑假的时候见。走了。 周诗涵‘啊---’的一声，奇怪的很。 说完就拍了拍周诗涵的脸蛋，说道回去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嗯。 周诗涵低着脑瓜，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方子铮说暑假的时候见。连刚才转身回来要跟方子铮的说的事儿都忘了。 想了好久，她也没有想明白，而刚才那事儿又突然记起来了，她就慌慌张张的转身，却发现，方子铮已经走到百米开外了。 她对着方子铮的方向就喊了一声，喂―― 方子铮回过头来，对她笑了下，喊了一声，不用安排送了，我这会儿高兴着哪，跑着舒服。 周诗涵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像朵花一样，灿烂。 方子铮回到小姨家的时候，邹飞就一脸八卦的对着方子铮开工了。 这会儿他的精神头也旺盛着哪，刚才人家孙老师特意打电话过来道谢了，是邹呈文接到的，想必是电话里说的话很中听，邹呈文也是一脸的欣慰，邹飞就乘着老爸挺高兴的劲儿，提了他的曙光的事儿，邹呈文也没有反对，就只跟他说了几句话，意思就是说，既然是他们兄弟俩弄的，那就长点心，好好的做。 邹飞当然不用老爸教诲这个，他还指望着这些东西收拢下面小弟的心哪，哪有不好好做的道理。不过邹呈文后来的表情就相当严肃了，就跟他说，这课还是要去补的，别辜负大人的一番心意，至少这成绩也要让他夫妻俩脸上不这么难看。 邹飞当时心里就嘀咕了，这怕是有点难。不过他倒也没傻到当时就说难搞，那脑瓜点的跟捣米的一样，嘴上就说，没问题啊，那必须的。 “说说啊，这又是啥时候认识的嫂子啊，我数数，这段时间，已经第几个了？”邹飞那脸上，暧昧的就跟一骚货一样，扳着手指头就算。 那刘菲菲算一个，你不认都不成，那不然刘浩子会跟咱急的…… 那方怡韵，我不说你也知道，啊，上次你们俩那个啥，别说没有发生点什么，还让我贴老脸找我老丈人帮她联系医院，要说你们没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那个，今天这又算一个吧，你看人家那大姐的眼神，看你的时候都跟水一样的，我瞅着都浑身发麻，不过这姐们长得真漂亮啊，有气质啊哥，说什么也要留在家里啊…… 唉，不对，还有一个啊，我记得上回不是还有个小丫头片子吗，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青涩丫头，上回咱们在河滩上打架的那一回，那丫头不是还背着你走了一截吗，当时我那心里都感动了，要是有个丫头这么对我，我发誓一定要好好的对她…… 哥，你到底咋想的，这么一数落，还真不少啊，咱到底留哪个啊？我都替你头疼。 方子铮一句话都不说了，要这么想，还真是有点难办了。哪个都有点故事，哪个都那么优秀。 要说留哪个，放手哪个？方子铮想想都心疼。 索性她也不想了，拉着邹飞就去玩游戏去了。这事儿，想这么早干嘛？老老实实的按部就班，发展到哪一步就算哪，没必要去费心思。 反倒是邹飞，一贯是玩游戏不要命的主，这会儿在玩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愁眉苦脸的替方子铮思索，不一会儿就冒出个想法来，哥，你看，咱不行就这边安排一个，那边安排一个，要结婚也好办，随便去挂几个户口，咱一人结一回不就得了吗？ 方子铮差点笑岔了气，这小子，这么快就想到结婚去了。 邹飞还一本正经的，说道，哥你别不当一回事儿，你要是不早考虑，我觉得你早晚得头疼，这些女的，我就觉得以后没有省油的灯，人家都说啊，这女人，越漂亮，这心眼就越多，都有那啥，防患意识，所以说，现在可能还没有什么，到了以后，人家年纪再长一点，想的事儿多了，肯定要考虑这些的，咱们这叫啥未雨绸缪。 方子铮这下就觉得邹飞这小子不地道了，难不成他还打着三妻四妾的主意？当即他就说，你还胡想八想什么，你是不是就提前计划好了，以后就这么干，你那小虎牙可不是好惹的，小心给你打两针，弄你个不举。 邹飞就苦着脸说，我听说过这事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给打两针就不行了，然后在给你弄两针，又好了，有这么悬乎吗？ 方子铮就笑着说，你问小虎牙不就得了。 邹飞那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脸色发白，好像很有些后怕，很老实的承认他不敢。不过，一下子他就反应过来了，这是说表哥的事儿哪，怎么扯来扯去又说我了。 方子铮笑眯眯的说道，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我不担心这个。 其实方子铮在吹牛逼，他不担心才怪哪。他现在就有点招架不住了，到哪儿都有事儿，到哪儿都有还不清的债，都挺好的，他都不舍得放手。 邹飞也许是看穿了方子铮的心虚，就神秘兮兮的给他出主意，哥你别不爱听啊，我听他们说个一个事儿，说是咱这儿有个干部，弄了两个户口的，分别在城北和城南买了两套房子，结了两次婚，一边一个，相安无事。我看啊，你可以借鉴一下。 滚。方子铮直接就撵人了。 邹飞还委屈的要命，这是我的房间啊，我滚哪儿去啊。不过脸上一瞬间就又恢复了，边出去还边黏糊，就说，到时候我去帮你跑关系，咱下面有个兄弟家老头就管这落户什么的，多弄两个户口跟玩儿一样的，你别不信，我绝不是吹牛逼…… 这天晚上，方子铮有点失眠了。 邹飞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转悠。 多弄几个户口，一人弄个结婚，这主意其实也不赖啊，看来，这事儿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的，一定是有先行者了。 到时候看着办，实在不行，咱也有样学样的。 不过现在不放手归不放手，人家得先跟着咱才行啊，这事儿，慢慢发展吧。 第二天方子铮起得早，他有事儿。 这天邹飞也没去上学。他也名正言顺的找老师请了一天假。 人家班主任问，又是谁过世了啊，要请假。 邹飞就说，这回不是丧事，是喜事儿，我有个哥要结婚了。 那班主任可不信，再说最近他又跟邹呈文沟通了一下邹飞的学习情况，邹呈文大老板都发话了，往死里逼就行。 人家班主任就想了，这摆明的就是哄人啊，你邹飞的家庭情况咱又不是不知道，你啥时候又有个哥了？ 谁料他打电话给邹呈文的时候，邹呈文错愕了一下，就说了，这事儿还真是，邹飞今天还要去当那啥伴郎的。 他跟方子铮去给刘致远当伴郎去了。 方子铮还笑话了刘致远，说他个二婚茬子，还非得赶时髦，弄了个新式婚礼，中外结合的。 双方也没多少亲人亲戚的，索性也就搞的简单了点，可虽然简单，来的人却不少，整个曙光公司里的大大小小头脑们都来了，都随了一份儿不小的礼，还都取笑刘致远，公司里刚发了第一次奖金，就全交代在他这儿了。刘致远那个笑啊，相当的有成就感。 一边的邹呈文大老板就圆场，只要刘致远同志再发扬一下上次的精神，一个月不出办公室的门，咱们以后的奖金，会越来越多。 当时可把刘致远给吓坏了，就说，咱现在的水平，不需要那样玩，照样奖金会越来越多。并且发狠了，只要人手足，他们绝对不拉后腿，他们设计室的一帮兄弟们，绝对是效率第一的，大家伙就等着发奖金吧。 众人一通叫好，那新娘子也是一脸欣慰。 大老远的从广州跟着跑到这里来，苦等了好些年，这才算终于得尝所望了。 邹呈文作为刘致远的老板，给的就厚实多了，直接就弄了个文件给他，上面是曙光公司的股份。望着这文件，刘致远当时就掉了泪了。 这就是最直接的肯定。代表着他的新生，得到认可的标志。 他端着白开水，单独跟方子铮来了个同饮。 方子铮今天和邹飞陪酒都快陪晕了，这家伙说戒酒就真的掐了，害的方子铮和邹飞把那白酒都兑水调的稀释无数倍了，还是撑不住。 他俩其实都佩服刘致远了，这是条汉子。意志很坚强的那种，耐性也不赖。喝了这么久的矿泉水，照样在坚持。真汉子。 今天邹飞和方子铮俩人打扮的有鼻子有眼的，还特意让老妈给买了两套正装，都是一水的黑色西装外套，还打着小领结，左胸口兜子里还弄了块白手绢叠起来玩了个倒三角，连那一头小卷发都特意去打理了一下，抹了摩丝什么的，一眼望上去，特精神，有型。 邹飞当时还特意拉着方子铮留了个影，这身儿穿戴，难得，得拍个照片去跟小虎牙显摆显摆，咱打扮起来还是很帅气的，哪里是她说的一脸痞样。 整个婚礼过程都是在热闹而不失温馨的气氛下进行的，就是在婚礼开始的前出了点小意外。 那新娘子有点晕车。 在车上那个吐啊，下车的时候那腿都快软了。搞的刘致远也挺不好意思的。一脸安慰的笑，说道，这也好了，以后家里不用买车了，节能环保。 望着那一脸幸福的新娘子，方子铮就觉得，这人啊，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这女的，不错。肯耗。适合刘致远这类型的。 ------------ 第231章 ．防火防盗防色狼 在婚礼上喝的晕头转向，到了第二天方子铮都没缓过劲来，不过还是没办法，必须要爬起来。 他要回冀南了。 上次要小胖子他们留意周志涛他们这伙人的动静，现在已经有了眉目。而且，还有个更重要的消息，通过小胖子的嘴巴传递到了方子铮的耳朵里。 那是关于沐雪的消息，沐雪的病还没好，老是叫唤着吃的药很苦，怪方子铮不把好人做到底，不去给她送温暖什么的。 当然，这个所谓的更重要，是对小胖子而言的，小胖子最近跟那个刘七七走的很近，也不知道这刘七七看上了小胖子哪一点，也不计较小胖子当初曾经因为追求过沐雪而心存芥蒂。上次小胖子说的，这刘七七犯过一点行动路线上的错误，指的就是曾经帮周志涛做过一些不光彩的事儿，就是充当沐雪的挡箭牌。不管是谁，只要是追求的，一律报告给周志涛。 就因为这个，当时的小胖子将情书送到刘七七这里的时候，就压根没有传到沐雪那里去，直接就交给周志涛了，也就引发了后面的小胖子被教室群殴的事儿，并间接的成就了方子铮在学校里的威名。 这事儿小胖子也不怪她，很大度的就承认，沐雪不是他的菜，而且上次帮方子铮写情书的时候，借鉴抄袭了一首情诗，都被沐雪给认出来了，这种女人，他搞不定，还是交给身手更牛逼的方子铮去征服吧，他现在是越看刘七七就越对头，而且还觉得他们是有缘分的。 方子铮就觉得奇怪，这才认识几天，你怎么就觉得你们有缘分了啊，这也太快了吧。 小胖子就神秘兮兮的说了，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家跟她家是世交了。她爸爸跟我爸啊，还是战友的，前段时间才在一场生意场饭局上重逢的，你说这不是缘分吗，当老子的都重逢了，咱这关系也可以顺理成章的更进一步了。 方子铮差点就服了他的这种想法。 小胖子看方子铮还不认可，就急着说了，其实她爸爸有意跟我家更进一步的，上次我爸都带着我去她家玩了，还特意介绍我们两个认识了，你说这不是那意思吗? 方子铮一听，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了，没想到转来转去，还有这么一层关系，看来，他俩之间不发生点什么都怪了。只希望她跟周志涛之间也别再有什么瓜葛了。 方子铮脸上神秘莫测的，小胖子还在继续吹，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他自己杜撰的，就说这两人如何如何的有缘，说是那天去她家的时候，正好见到她在她老爸那电脑上上网哪，而且，还在玩bbs，就在看他的小说哪。他就跟人家吹这是自己写的，谁料人家不信，还一本正经的跟他说，要是他写的有这个作者一半好的话，她就不嫌他胖，委屈一下了。 小胖子那个得意啊，没想到这刘七七还是自己的崇拜者哪。他这两天正寻思着，是不是可以找个机会跟她挑明了说，自己就是那作者哪。 方子铮一听，就劝他打消这念头，“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你写书这事儿，最好别让太多人知道，要不然这风言风语都能把你给淹死了。有些人就是看不得人好的，不管你写的咋样，只会打击，哪怕提点意见也成啊，他们是不会的，只会让你放弃。你想放弃吗？” 小胖子有点后怕般的摇头。 “那假如有几十个人整天的在你耳朵后面唠叨，让你放弃，你还会坚持吗？”方子铮很正色的说，那脸上看起来很严肃。 小胖子神色变得很郑重，思考了一下，可能也考虑到那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环境，人言可畏这句成语不是说说的，确实有这么厉害。他有点了点头，认可了方子铮的说法。 “那你就先写完，再老实交代。反正她老爸都有点这意思，你就厚脸皮的去蹭，早晚她会服软的。脸皮厚比什么花样都强。”方子铮又开始眉开眼笑的替小胖子做思想工作，然后又转移到如何如何上了。 那小胖子就一脸大悟的说了，“我想明白了，怪不得你就能手到擒来，我就连连受挫，肯定是这脸皮的厚度上有关系。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脸皮够可以了，没想到，还是要练。”小胖子眼光贼亮的，一脸佩服的表情看着好兄弟、泡妞大业上的导师方子铮同学。 他给方子铮带来的消息就是，沐雪要发飙了。还托刘七七给小胖子捎来了第二封信。 当然，还是给方子铮的。 看到那信，方子铮就一脸苦涩的盯着他的好兄弟小胖子，骂了，你就不会换点新鲜花样啊？ 小胖子倒很委屈，说道，这也不能赖我啊，要是每天都一封不重样的，我还怎么写我的小说啊，网友们都等的急疯了，我得先满足他们吧。你这情书，我们也就打着日久见人心的意思来的，打算每天都送一封，一直到打动她，让她见识到咱的情深似金为止的，花样多不多其实倒在其次了。坚持第一。 方子铮无语了。这事儿办的。 信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沐雪的回应也是一个风格的。 上面就用红色笔在那心声那里划出来，写了几个字。 午饭后要吃药，嘴里苦。 那时间，限在下午上课前十五分钟之内送到。 方子铮那个愁啊。 这小丫头，时不时弄上这么一出，这影响力就日渐扩大化了，她就不怕她家说她？ 真是个小古怪。 中午的时候方子铮去瞿冰那里报道了，赶着点去吃饭的。 去凤城之前方子铮跟瞿冰说过，但是这一去好几天，瞿冰可是挺想念他的，所以，今天早上的时候，一见到方子铮出现说中午来吃饭，瞿冰那连脸上直接就绽放了笑颜。 方子铮问她这两天钟晓宝还有没有敢过来惹事，瞿冰笑着说有你那几个同学镇场子，他要是还敢过来的话，他就真的是傻宝了。 但是方子铮这心里，总是有点不放心，总有个预感，这小子就是个浑蛋玩意儿，过不了几天就会忘了疼的，应该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指不定啥时候趁着自己不在，又来纠缠瞿冰了，所以，这几天他在凤城的时候，都拜托小胖子帮着他在附近转悠着，帮着照看着点的。 小胖子倒也没敢大意，叫着班上的几个同学轮流来，你一节我一节课的在这里瞎转悠，就跟个租书的学生一样，就在这里看着，连瞿冰都瞧出来了，虽然没有方子铮在身边，但是她的心里却还是可以感受到方子铮对她的紧张和关心，心里一样甜丝丝的。 今天方子铮一出现，她的心情立马就跟前几天不一样了，多日来因为温习功课，而烦躁的心态也变得稳当起来，去做饭炒菜的时候，都哼着歌的。那份儿高兴，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方子铮也是很多天没跟瞿冰腻歪过了，这一来，就是上下其手的不老实，一开始的时候这里还有几个租言情书的小姑娘在，他就只敢亲一口，等到那些小姑娘一离开去上课，他就翻了天了，将那卷帘门放下来一半，抱着瞿冰就亲上了，一边亲还一边摸，不一会，这呼吸就急促起来，一口邪火就往脑门子上冲。 瞿冰其实心理是个保守的姑娘，以前的时候因为被逼着，有了自甘堕落的念头，可那也是万般无奈之下，一旦有了希望，她的心里，比谁都看重自身的清白。虽然跟方子铮也好了这么长时间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可都仅限于游离表面的，要是方子铮真往内里发展，她都不肯的。 方子铮可不是初哥，他的忍耐性也有限，不跟一般的小屁孩一样，亲一下就上天了，觉得可以长相厮守了，他可没这么肤浅，他的业务水平，可是相当老到的，他知道的也比一般人多的多，这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的，有时候方子铮亲的来劲，摸得手痒，正想往衣服里面发展的时候，就被瞿冰给叫停了，脸红耳赤的就把方子铮作怪的手给拉到一边去了，一边轻轻的打他，一边还啐他，说他小孩咋的懂这么多，一点都不学好。往往都弄的方子铮不上不下的，干着急。 今天也是一样，亲着亲着，方子铮的手就不老实了，在瞿冰的后背上，不断的摸索。不一会，就到了毛衣的下摆，后腰上了。 方子铮心眼里也耍着小计谋，想着先试探一下的，就停在那里，嘴上也不带停顿的，不停的吮啊，吸啊，弄得瞿冰都快热的冒烟了，那脸上红的就跟今天早上买的西红柿一样，那双大眼睛也紧闭着，睫毛颤抖着，鼻翼间哼哼的。 方子铮心里偷笑着，加大了嘴上的力度，瞿冰就更难受了，身上就跟着火了一样的，滚烫滚烫的，烧的她轻轻颤抖着。方子铮一看时机成熟，那双手就毫不迟疑的跟着钻进毛衣里面去了。 嗯―― 方子铮眼睛里一刹那惊讶啊，这算啥事儿啊，这就叫防火防盗防色狼啊。 瞿冰也反应过来了，嘿嘿的笑，那脸上还有着小聪明的得意。 气的方子铮牙痒痒。逮住瞿冰那对儿嫣红的小嘴唇就狠狠的吻上去，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 瞿冰那嘴唇都被他亲的肿了，一双眼里水汪汪的全是情意，那粉颊上还带着一丝春情萌动的前兆，也不说话，就是偷笑。 亲了一会儿，这怨气也消了，方子铮这才把瞿冰给放了。 他还假装有火无处发的样子，恶狠狠的说道，等着我有机会，一定把你这件连身牛仔裤给剪掉。 上下半身连体的，碍事啊。 瞿冰满眼里都是说不出的风情，笑嘻嘻的说，剪吧，正好买新的。买一件更结实的，防色狼的。 ------------ 第232章 ． 哄姑娘 一顿饭吃的腻腻歪歪的，吃的方子铮大叫舒服。瞿冰在一边嚼着她的馒头小豆腐，也是甜滋滋的。 当然方子铮不是说瞿冰做的菜腻歪。主要是这小子太色心不改，吃饭的时候也不忘跟瞿冰来点暧昧的小把戏，看着瞿冰不大喜欢碰那些大肉什么的，就含着一块威胁瞿冰，送到她的嘴里，一定要感觉到她已经吃下去了，这才把嘴挪开，所以说，这一顿饭本来20分钟就能搞定的，愣是让他俩吃上一个小时。 也幸好这中午吃饭时间有一个半小时，要不然方子铮去沐雪那里肯定是要迟到了。 跟瞿冰腻歪完了，方子铮也没有忘记沐雪那里的事儿。 他就奇怪这，这小丫头嫌吃药苦，那自己兜里揣两块糖不就完了，还非得让咱伺候着，这家伙，就像大小姐一样了，非得把咱往死里使唤。 虽然这样想，但方子铮那脸上还是笑呵呵的，总有种得意的感觉。 那小丫头几天没见着，不知道是胖了还是瘦了，打了那两天吊瓶，也不知道又害怕了没有。 想起这个打针，方子铮就想笑。到现在这胳膊上还没有好利索哪。就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一捋袖子，都被细心的瞿冰发现了，还一脸关切的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儿，要不要再上点药什么的。那一瞬间，方子铮甚至都有了点自己太罪恶的念头。为了不让瞿冰起疑心再伤心啥的，他就随便扯了个谎，说是打架被人家掐的，还害的瞿冰一脸紧张的劝他要收心学习。 这家伙，男人真不是好当的，尤其是做一个左拥右抱的男人。这嘴里，谎话都是一个接一个的，颇具挑战性。 那小丫头怎么就赖上了哪？ 方子铮其实一直都搞不明白这个原因，当初在晨练的时候跟他说，啥时候挑个好日子正式开始的话，也就是当初逗逗她玩的，没想到，现在玩着玩着，她好像还认真了，还一反常态的，跟他玩起互动来了。这事儿整的，有点不好收场了。 万一把她给弄个伤心欲坠寻死觅活的，她那当县委书记的老爸真的追究起来，这事儿，还真不好交代。 不过方子铮想想也就放下了，好好哄着就是了，她爱怎么玩就跟她怎么玩，都随她的意思办。 虽然这事儿听起来好像还挺难为人一样，但是换做哪个男人，都乐意。 唯独就挑了咱，这不正也说明了咱男性魅力无边嘛。 方子铮一边走会学校，一边很无耻的想着，突然，他看到一个很稀罕的玩意儿。 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就有了个想法。 离上课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方子铮就赶到沐雪他们班的教室了。 教室里静悄悄的，人也不多，很多从家里吃饭的同学还没有回来，在学校住的，也不知道去哪儿野了。班里除了一帮老实孩子在看书学习，剩下的就剩几个谈恋爱浓情蜜意的了。不过方子铮看那几个学习的家伙那模样，也在奇怪，都他妈坐在后排的，贼眉鼠眼的样子，据他分析，八成在研究高深的武学或者是爱情心理学什么的。 方子铮一进来，就看到沐雪趴在桌子上，正无聊的瞧着一本言情小说哪。 这下方子铮都佩服了，人家看个小说都遮遮掩掩的，省得被老师给逮着，她倒是挺干脆，直接摆在桌上，还把那书本立起来，把那俊男靓女的盗版书封面显给别人看。这样的大方举动，也确实需要一些能力的，一般人干不来。 小丫头个头长得不低，足有一米六五左右，所以，即便是学习拔尖，那也捞不到第一排，只能在教室里的第四排靠中间的地方。其实这里也算是教室里的风水宝地了，没有一定的成绩做基础，这地方是分不到的，老师安排的时候，都会有些打算。 方子铮进来的时候也不跟上次一样一脚就踢进来，这回教室里的们没有关，他的手也没占着，所以，进来的悄悄的，没有引起多少人的主意，即使有两个看到他的，也都是那些无所事事东瞅西望的豪杰们，一看到他进来，就知道干嘛来了，心里都有点失落，更不会对方子铮起了什么热烈欢迎的意思。 一进来也没人理他，他直接就冲着沐雪的座位那里去了。 沐雪正看的起劲，也许是到了里面男女主角大团圆或者是正甜蜜没有波折的时候，她的嘴角上也带着一丝甜蜜的微笑，可能是受到感染了。 她对外界也没有太留意，连时间估计都忘了，只顾着一页一页的翻了。 方子铮一下就冒出来了，就坐在她的旁边，她就说了句，来了？ 她一下子就显得没精打采的了。 方子铮一诧异，随口就说，嗯，来了，有何最新指使？ 沐雪就把书一丢，想想又不妥，又拿回来转了个身还给她后面那个戴眼镜的小姑娘了。那小姑娘还在纳闷，就问，这么快就完了？ 沐雪回答，当然快，我跳着看的，就看结局。 人家女生都愣住了。连方子铮也愣住了。 方子铮就觉得那女生眼熟。 不就是那中午第四节课去租书的那几个吗，就是她，戴着眼镜的。当时方子铮正对着瞿冰脸上亲了一口，这个女生还特意瞧了方子铮两眼的。 这下子方子铮算是傻眼了。自己当时那情况，肯定一丝不拉的传到沐雪的耳朵里了。 怪不得她没啥好脸色哪。 不过也奇怪啊，这沐雪为什么要生气嘛，咱还没有确定啥关系哪，咱跟瞿冰才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关系啊。 这小丫头也不能这么小心眼啊？ 方子铮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脸上却又像个卑微的奴婢一样，将手上拎着的一大包大白兔奶糖给亮了出来。 她不是说吃了药会苦吗，奶糖伺候，花了他10多块钱哪，门口那小超市里最好的糖了。刚才买糖的时候那老板娘一看到方子铮说买糖，那眼睛都眯起来了，还以为方子铮要来个全方位的包抄，谁料这回方子铮也穷了，也不敢再大手大脚的乱花了，就拎起一包大白兔，其他的连看都不看的。人家老板娘的眼神直接就暗淡了，都失望了。 方子铮满以为这沐雪会多少表示一下的，谁料她心情不咋的，对这大白兔也不怎么感冒的，她嘴角上扯了一下，就算是对方子铮笑了。 “吃药了吗？”方子铮好几天没见沐雪，其实也有点怪想念的，仔细一瞧，这小脸都瘦了一圈了，那眉毛也都不像以前那么精神了，看来这病去如抽丝确实不假。这下一见面，肯定要表示一下关心的。他可不傻。 “没哪，不想吃。”沐雪回答起来也没精打采的，有气无力的一样，连后面那小姐妹都纳闷了。这是咋回事儿啊。 “怎么不吃啊，不吃能好利索吗，再发烧就麻烦了。”方子铮一听就有点生气了，这小家伙就像随心所欲的魏晋女才子一样，想咋样就咋样。哪有把自己身体当儿戏的哪。 “没事儿，烧就烧呗，再去打针。” 方子铮一听这话，就去摸摸小女孩的眉头，不是又发烧了吧，怎么又没精神，还说胡话哪。 沐雪不理他，就把脑瓜放在课桌上，下巴顶着课桌，哼哼着歌。 方子铮一看，这不是办法啊，小丫头这是在使小性子哪，于是他就好声好气的问，药哪？ 沐雪就闷闷的说了声，兜里哪。 方子铮直接就去她兜里去翻了，还是屁股都，挨着里面的皮肉的，摸得方子铮心惊肉跳的，心想这小丫头会不会恼羞成怒的给自己两巴掌啊。 谁料那小丫头就是脸色红了红，啥反应也没有。 摸到了药，方子铮又把桌上那大号保温杯拿起来看了看，还是满的。桌上那饭盒也没动。沐雪她妈心疼闺女，每天都是用保温密封饭盒帮她做好菜带过来的，连馒头都是自带的，方子铮刚才感觉着那重量，估计也是一口没动。 方子铮就更来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来气，心里头有点小小的恼火，仿佛把她也当作了自己什么人了一样，有点恼她不懂事。 “张嘴！”方子铮把那配好的药打开，拿在手上，一把就把沐雪给拉过来了，把药摆在她面前，面色不善的威胁。 沐雪虽然人有点懒洋洋的，但是也没有反抗，就乖乖的张嘴了。方子铮接着说，“伸舌头。” 沐雪的脸上一下就红了，也不说话，眼神怪异的瞧着方子铮，做了个鬼脸，又乖乖的把舌头伸出来了，眼睁睁的瞧着，看方子铮是如何细心的把那药一颗颗的放在她的舌头上。 方子铮的心里一时间挺古怪的，痒痒的。看着那猩红的舌头，就有种想要亲上一口，含在嘴里，再吮两下的欲望。 真无耻啊，人家是病人哪。方子铮自己被自己给鄙视了。埋怨自己色心不改。 沐雪一仰脖子，脸上明显就痛苦了一下，然后就心急火燎一般的，泪花都出来了，小声的叫着“水，水，水。” 方子铮连忙把水凑上去，沐雪喝了两口，但是那小脸上的痛苦也不见有丝毫的减少。那眼窝里的泪花都要出来了。 “糖，你不是要的吗？”方子铮连忙把糖给剥开了，递上去。谁料沐雪就摇头了。 “不要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再说，也不好吃。你又没有问我喜欢吃什么糖？”虽然沐雪觉得苦的难受，但是却丝毫不为方子铮所大动，就是不要，她的怪脾气又开始发作了。 方子铮的脸上闪过一丝偷笑，左手突然一下就出现在沐雪的眼前了，“看看这个，你喜欢吃吗？” 沐雪的眼睛一下就变得弯弯的，像个月牙一样，上面那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水珠，嘴角上都笑了，很开心。 ------------ 第233章 ．软骨头方子铮 那是方子铮在往学校来的路上买的一个小玩意儿，连他都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了。 是一块麦芽糖，米黄色的，看起来甜甜的香香的样子，挺勾人的。 那卖麦芽糖的老大爷还给方子铮加工了个形状，当然，也可能是无心之举，就偏偏弄了个心形的。 那心形的麦芽糖一出马，沐雪立马就投降了，也不使小脾气了，抓着那麦芽糖也不撒手也不吃。 “干嘛不吃啊？”方子铮看着沐雪的表情有点奇怪了。他在路上就偷偷尝过了，味道还不错的。 “我乐意。看着。”沐雪眼波流转着，有点俏皮一样的感觉，嘴角上还挂着笑，不过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服软。 “行，你看着吧，我先走了，你们这要上课了，我也去玩。”方子铮这就要转身出去，谁料沐雪一把就拉住他的手了，眼神仿佛还很期待着，说，“是逃课吧，走，带我一起，我去吃饭去。本小姐心情好了，要吃饭了，都饿死了。”说着，沐雪就手脚麻利的将桌上的保温杯，保温饭盒，还有那一大包大白兔都拎上了，哪里还有刚才那懒洋洋的样子。 她眉飞色舞的就对后面那女生说了句什么，方子铮是没听到，不过那女生回答的，他听的挺清楚，就说没问题，放心就好什么的。估计是说请假的事儿。不过也确实，对沐雪这样的学生来说，有点什么事儿旷个课什么的，老师也都会微微一笑就过去了。就算方子铮，以现在的成绩来说，要是说请假，那邹建波保管笑眯眯额没问题，要是换成早先的他，那绝对是要引发雷霆大怒的。 快要到上课的时候了，这教室外面到处都是人流，里面有老师也有学生，都对这一对儿明显是要去旷课的学生行了注目礼。像方子铮这样，逆着人流向外走，本身就够引人注意的了，再加上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尾巴，那个能引起全校师生瞩目的沐雪，那就更不一样了。一行所到之处，种种带有攻击性或者怀疑的视线，都投向了他俩。那眼神，十足的具有杀伤力，大概都在怀疑，是不是这好学生沐雪也被方子铮给带坏了，要沦陷了。 这一路走来，方子铮都倍觉艰难。走完这短短几百米的过程，或许就是方子铮上学这么多年以来，走的最为艰难的一次。 方子铮一路走到小胖子租的小院里的时候，那里面的人还没走完，樊波还带着一个学生在那儿显摆他会操控鼠标哪，那个得意的眉飞色舞的，相当自豪。一看方子铮出现，就一改自豪的模样，崇拜的不成样子，就说，如果我这是一般水平，那方哥就是宗师巨匠的水准，那才是高手哪，玩扫雷那是精英。 樊波正叭叭的对着那孩子吹牛逼哪，一眼就看到了方子铮后面冒出来的那个小脑瓜，扎着一束马尾巴，那小脸上毫无任何装饰，却已然能够让略显阴暗的小房间刹那就明亮起来。 樊波都傻了。 这么快！ 他差点就对方子铮跪下来了。 他甚至都没敢多看沐雪两眼，就一脸震惊和膜拜的转向方子铮了，那眼神，赤裸裸的，那意思，不用说方子铮也知道，要传授经验啊。 也难怪他们会想歪，这是什么地方？ 学生的租房啊，不是那边的大宿舍，这家伙，人一走，门一关，谁知道俩人能在里面干嘛啊。 樊波是个明白人，机灵着哪，他一脸崇拜之后，就换成了一副相当诚实可靠的表情，叫的那个亲热啊，嫂子来了啊，那个啥，坐吧，咱们这就去上课了。 旁边那孩子还在发愣，不是说好了，一包烟换他玩一会儿的么，怎么就变卦了。 樊波一把就把他从电脑旁边拉走了，还拍了他后脑勺一下，骂了句傻逼啊。 沐雪在后面笑的很开心，嗯嗯的回应着，好像人家叫她一声嫂子，就让她浑身又轻了二两肉一样，那个舒坦。 “有这么高兴么？”方子铮就纳闷了，刚刚在教室里还跟别人欠她多少钱一样哪，这还没过十来分钟哪，又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就差蹦达两下来告诉别人她很高兴了。 “本姑娘就是高兴，不行啊？”沐雪的眼睛翘翘的，嘴角也是往上翘，那马尾巴也跟着一颠一颠的，说不出的可爱。 “行，那就赶快吃饭，不过也别嫌弃，这屋里确实有点那个不太干净。”方子铮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脸红，这不太干净四个字还算是夸奖了，说的难听点，那就跟猪圈一样了。 到处都是烟头烟灰，到处都是散落在地的废纸团，也不知道是谁感冒了，费了不少卫生纸，都丢在地上很久没有清理。那床上也是，一个字，乱，铺盖卷上都是脑油，本来是白的被套，白的床单，到现在都可以让人怀疑这是米黄色的，上面到处都是窟窿，估计也是小胖子彻夜奋战抽烟过多不小心弄出来的。都没有叠过的。今天的天儿不错，窗户倒是打开了，散了散气儿，要不然，那满屋子的臭脚丫子味能把小姑娘给熏死，就方子铮这常年老汗脚的货都有点难以忍受的味，更别说沐雪这特爱干净的主儿了。幸好，今天开窗户了。 方子铮擦着汗，心虚的说道，“男人么，有的时候就这样，忍着点，赶快吃，要不然咱去外面吃，省的看着怪恶心的。”方子铮坐在电脑桌前面，说话的时候，挺尴尬的，那电脑上也是常年的老灰，厚厚的一层，小胖子也不舍得清理一下的。平常的时候用着倒也没什么，今天突然有沐雪在旁边，方子铮就觉得别扭起来了。 “没事儿，我吃我的，你玩你的。”沐雪笑眯眯的，两眼无视其他，就盯着自己的饭盒了。当然，手上还攥着一个形状特殊的麦芽糖。 不过到底还是这屋里特殊的环境，让沐雪无法做到心态平稳的吃饭，她就吃了几口，那馒头才吃了半个，就吃不下去了，还特意打了个饱嗝给方子铮看，说道，“我吃饱了，你要不要吃啊，还剩好多哪，吃不了浪费，来嘛，快点，让我玩一会儿。” 她也不管方子铮乐不乐意，就一把把方子铮拉过来了，把饭盒塞给他，那脸上的意思，很强势。你不吃就没完。 方子铮也不知道这丫头今天发什么疯了，接过饭盒之后，就发愁了。 这才刚在瞿冰那里吃过饭，还吃的很饱。 其实每次在瞿冰那里吃饭，他都会没命的往肚子里塞，每次瞿冰都笑话他跟没吃过东西一样，方子铮都笑着说了，你做饭，我就这样的吃法，生怕别人跟我抢。瞿冰就一脸的温柔样再给他夹菜递馒头。以至于每次都吃的肚子再也吃不下去了才作罢。 这下，肚子里那些才刚开始消化，都还没有减去多少分量，又来吃一顿，这不玩人吗。 方子铮第一想法就是要拒绝，毕竟这里面还有多半个馒头，多半盒菜哪。可是吃不了，又只能倒掉，真可惜了，而且人家沐雪她妈妈还特意弄得荤素搭配，看那卖相，应该费了不少功夫的。 不过最终让方子铮决定撑死也要吃下去的原因，还是因为沐雪那眼神。好像还有点倔强，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方子铮，那意思，不用说方子铮也知道了。 肯定是听那戴眼镜的女同学说了，自己是在瞿冰那里吃饭过来的，她才临时起意，跟自己捣蛋哪。 她这是犯的哪门子冲啊。那是咱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啊，跟沐雪这还八字还没有一撇哪。她这就开始争了。 难道这就是人家说的幸福的烦恼？ 沐雪的眼睛里还有点期待的样子，一只手上拿着麦芽糖，一只手胡乱的捏着鼠标，就等方子铮开动，要不然她还不放心。 没办法，方子铮敌不过这小女孩的威力，吃了。 那馒头上，还带着小女孩特有的幽香，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她的小手捏的，还是因为刚才被她啃了两口留下口水了，反正吃就是挺香的。那双跟饭盒长度常不多的筷子上，也残留着沐雪的味道，吃的方子铮差点就心猿意马。要不是肚子实在是抗议的难受，他真的担心自己会忍不住跟她谈谈情什么的。这时机，多好啊。 东西看起来不少，但是实际上吃起来也不算多，几口就被方子铮给灭了，沐雪一看方子铮乖乖就范，就笑的很得意，还问，好吃吗？ 方子铮是觉得味道还行，但是跟瞿冰那就差了好几个档次了，不过他哪敢说不好啊，他又不傻，于是他忙着点头，嗯，好吃啊，谁做的饭啊，手艺真好。 那行，我明天再给你带啊，我让我妈多做点。就这么说定了！ 方子铮都差点扇自己脸了，这小丫头还真没完了。 这事儿能拒绝吗？ 看着那双眼放光的沐雪，方子铮很坚决的鄙视了自己。 软骨头，活该撑死。 ------------ 第234章 ．道德先生 其实这一刻，方子铮是真的确定了，这小丫头，有点小想法，估计是知道自己每天都在瞿冰那里吃饭，所以她也想进来插一脚。 不过方子铮知道自己不能拒绝，他在面对小丫头的时候，有的时候，还真的就吃她这一套。 但是这样也不成啊，瞿冰那里也要去啊，还是名正言顺的，总不能让她以为咱喜新厌旧了吧。 不行，既然拒绝不了，那就得让她快点忘掉这个念头，要不然，吃饭都成了个大问题了。 方子铮笑呵呵的说道，这事儿太麻烦你妈妈了，做子女的咋能随便更人家增添麻烦哪，还是算了吧，再说我这是交了伙食费的，有饭点儿的。来，我教你玩扫雷。 小丫头哪里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想法，再说了，她就是成心在瞿冰和方子铮之间捣乱的。不知道怎么的，她一听说方子铮在瞿冰那里，她就不舒服，就来火。尤其是她还旁敲侧击的，从小胖子那里得知方子铮每天都跟瞿冰一起吃饭的，她就更来气。 不过，小丫头虽然想法有点简单，但是她自己却不这样简单了事。反正她就是觉得，只要是他跟瞿冰在一块，她就心理不爽，她不爽，就要方子铮不爽。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看到方子铮，心里会高兴，他伺候自己的时候费了心思，她心里就会有种隐隐的幸福感，尤其是今天看到那个麦芽糖，更是让她还没有吃就已经心里甜滋滋的了，那嘴里的药味都感觉不到苦了。 其实今天听那同学说，这方子铮还过去亲了人家一口，那个时候，她心里都委屈死了，就想拿方子铮开刀撒撒气，不过，在看到他出现之后，那气就消失了一半了，就剩下一点让她还在发怪，一直到那个麦芽糖出马，她那气，就烟消云散了，尤其是瞧见那麦芽糖的形状还是个心形的时候，她还有点小小的喜欢，都不舍得吃了。 她的气一消，就想吃饭了，不过都快上课了，也不能在课堂上吃饭，所以，她一听方子铮不是去上课，而是要去玩，她就来劲了。跟着他，找个地方吃饭。她可没有想到，这地方会这么脏乱差，弄得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了。接着她就想到，今天方子铮又是在瞿冰那里吃饭的，索性，她也跟他玩一回，看看你吃不吃。 果然，方子铮吃了，吃的还挺快，吃的让她满意了。她心里这会儿就挺舒坦的，再听方子铮那么言不由衷的夸，她就突发奇想，再治治你，于是就给方子铮搞了个焦头烂额的主意。 方子铮是真的发愁啊，这就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沐雪要是个长得一般的女生，他肯定要正人君子了，还要义正言辞的拒绝。 可是人家小丫头长的那个水灵俊俏，让方子铮都不少时候心猿意马心痒痒的，这正不是弄点暧昧啥的哪，他哪里会拒绝啊，普通人磕头都换不来哪，要是换成周志涛，说不准都巴不得求爷爷告奶奶的。 方子铮不会拒绝，沐雪就一门心思，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从明天开始，方子铮就面临着磨难了，从瞿冰那里火速吃完，还得到沐雪这里来，让她赏赐一点她吃剩下的。 沐雪笑嘻嘻的说，吃我的口水啊，真不害臊。 她是在笑话方子铮的，可是说完之后，她自己都忍不住害臊了，脸红了。这显得多暧昧啊。 小丫头一下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再加上刚刚还挑拣着看了本言情书，忍不住就拿自己这经历跟人家那做比较，是不是也有点对比性，可是想想之后，也没啥觉得浪漫的地方。 她的腿就在那椅子上一翘一翘的，嘴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儿，拿着鼠标胡乱的点啊点的。 沐雪倒是没有接触过电脑，她家里也没有，更没在外面上过，所以，缺乏实际的操作经验，拿着鼠标也不知道怎么用。 方子铮正愁着哪，最后就决定在瞿冰那里消减一下饭量，空出点肚子来，省的太饱之后再吃弄得难受。这时候，他想好了就一抬头，刚好看到这沐雪眼睛盯着麦芽糖，右手胡乱的点这鼠标。 她还是个新手哪。 沐雪的注意力压根就在那麦芽糖上，看着那特殊的形状，脑子里胡想八想着，也没在意右手握着的鼠标，胡乱的点。 “来，我教你。这就要21世纪了，不会电脑就太落伍了。”方子铮行家里手样子，道德先生一般的严肃，就走过来了。 “好啊，你教我，教会我我叫我爸爸装一台，要好玩才行啊，不好玩的话，我就当你哄我。”沐雪脸上红红的还未退下去，一脸雀跃的样子，就松开了鼠标。 方子铮就半蹲在地上，抓起鼠标，首先从操控鼠标上着手，给沐雪完成电脑扫盲课程。 “哎呀，这么简单，我会了。”沐雪看了一下方子铮操作就积极开了，拉起方子铮的手，就自己去点，可是与她理想中的情况恰恰相反，这鼠标也欺负新人，她压根就控制不住，那玉石雕琢一般的小手都颤抖着，一点一点的挪动鼠标都没用，就是无法到达目的地，不是差一点，就是多一点。 方子铮就笑的很猥琐的样子，把手凑过来，覆盖在沐雪同学的小手上，语气丝毫没有一丁点逾越，相当的严肃而认真，“来，这样，嗯，对这样，好了，你看，多好。” 可怜兮兮的沐雪等发现自己这手被他攥住的时候，都臊死了，虽然一开始也感觉到了，可是一看这样，确实比自己移动鼠标更有感觉，她当时也没忘心里去，可是时间长了她就有点觉得不自在了。 这会儿，她突然就记起来，上次给自己量体温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他的手虽然挺凉的，可是钻进自己衣服里，还对着自己的胸部摩擦掌握的时候，还让自己觉得热热的，他那手，就跟个炭火一样，走到哪儿烧到哪儿。 这一会儿也是一样，沐雪一开始没怎么留意的时候，还没啥，等到她可以自己移动鼠标了，这家伙的手还没有拿开，还是一副道德君子的模样，这就让他觉得身上又开始热了。 沐雪虽然脸红耳赤的，身上也觉得不自在，可是心里却有点喜欢的样子，她也不想说破，所以就听之任之，继续施教。 等到方子铮教了一段时间，就累了。毕竟沐雪是个彻头彻底的新人，再加上方子铮也心虚，所以，这教起来也费劲。这还没有过去十来分钟，方子铮的汗都出来了。 ------------ 第235章 ．诱惑啊 “你很累啊？”沐雪脸上红红的，眉眼里都是羞涩，她偶然一抬头，就发现发方子铮正满脸的油汗。再往下瞧，原来他还半蹲着哪。她心里突然就有点心疼了，忙从兜里掏出纸巾来，对着方子铮的脸上眉头上笨拙的擦了两下。 上面都汗湿了。看样子应该挺累的。 这会儿她都没想起来，每天早上方子铮在晨练的时候，运动量有多大，这点汗算什么啊。这会儿的沐雪好像也变得不聪明了。 蹲着就够不着，站着还要弓着背，索性方子铮就半蹲着，这样正好，跟她坐在凳子上的高度差不多。可是这样，是很考验体力的。 虽然这时候方子铮还不累，但是人家沐雪既然问了，咱肯定不能大煞风景的装硬汉，于是方子铮笑了笑说道，还行吧。 “那你坐椅子吧。”沐雪一脸关切的样子，还有些羞涩的站起来了，身子向一边挪了挪。那白嫩柔滑的小手，此时还攥在方子铮的大手下面，彼此都传递着温度。沐雪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 她嘴角微微一笑，好像挺喜欢这样的感觉，眼角闪过一抹狡黠的眼神。 哪里有一点羞涩的样子？ 方子铮当然看不到，只是觉得这样终究不好，自己当师傅，也不能这样老是吃人家小女孩的豆腐啊。偶尔吃一下就算了，总是占着嘴就不地道了。咱暧昧归暧昧，风流归风流，可不能变着法儿的下流啊。 他随即就一本正经的坐下了。 不过那越来越紧挨着的身体，却让他根本就无法做到他刚才所想的那种境界。 脑子里念着，坐怀不乱。 身上却不由自主的，越靠越近乎。 两个青春萌动的身体，好像彼此都带着磁性，现场示范着异性相吸这个千古不变的真理。 不到一丁点的时间，方子铮就开始心猿意马了。 这小丫头片子，又跟上回输液的时候一样，跟自己玩黏糊了吗。 完全就像是一个懵懂的小女孩一样。 她的那些机灵古怪都哪儿去了？不过，也确实好古怪。 方子铮的手感觉这那份儿柔滑，嘴巴里面念念有词的在控制心神，甚至都不敢去想，不敢去闻。 少男少女独处一室，到处都是诱惑。 那一头有着独特香味的青丝，在一节橡皮筋的束缚下，归拢着，就在此时，却嘣的一下炸开了。那一头柔顺的发丝，如瀑布一般就披散开来，伏在沐雪的后背上，将那细嫩粉白而又悠长的脖颈给遮掩住，可是却又有一缕触目惊心的雪白，从那秀发底下挣脱出来，映在方子铮的眼睛里。 那一刻，仿佛为他而披散开的马尾，都成为即将摧毁方子铮神经的致命毒药。 他快疯了。握着小姑娘的手，都有点出汗了，手心上潮乎乎的。 沐雪也感觉到方子铮的不一样了，可是她竟然不怕，还心里挺得意的。 她心想，就是这样，早晚有一天得把那个狐狸精比下去。 她的身材好吗，行，本姑娘早晚也会有那么一天，咱们等着来。 两人各有所思，却都盯着那14寸屏幕上的扫雷游戏，看起来玩的那个不亦乐乎，好精彩。 很暧昧。 …… “风筝，操，有情况了！” 方子铮的头都快要伏到人家小姑娘的脖颈那里了，斜斜的，靠的别提有多近乎了。正想来个深深的深呼吸，却不料小胖子的一声大喊，吓得心虚意乱的方子铮差点一口亲到人家沐雪的小脸蛋上。 沐雪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懊恼神色了，这小胖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她的脸上有点不爽，嘴上撅着，用让小胖子也可以听到的声音说，这一局都快赢了，一下被他给喊得，又输了！ 看起来小丫头这一会儿是玩的不亦乐乎了。 可是方子铮却差点被她给诱惑死。 方子铮喘了一口大气，顺了顺，心想，妈的，来的真是时候，要不然，这小丫头一定会把我给玩死。 小胖子还不知道沐雪在里面，便一头扎了进来。 谁料一进来，就发现披头散发的沐雪，正一脸粉嫩潮红的站在边上，方子铮则是直喘粗气的坐在椅子上，他心里一下就懵了，妈的来的不是时候，把兄弟的好事儿都搅合了。 谁料方子铮压根啥事儿也没有一样，笑呵呵的就问，“怎么了？啥情况？” 而沐雪好像也一下子醒悟过来了一样，走过来就抓起她的餐盒，跑到外面水笼头那里，冲冲洗洗去了。出去的时候，脸上还红红的，好像很羞涩一般，给人那感觉，就是个被方子铮给欺负了的小姑娘，从此就成了个乖巧的小媳妇。 这一刻两个人的表情反应都看在小胖子的眼里，他看方子铮那眼神，虽然很佩服，可是也有点人神共愤和自责了。 这么快就被他给祸害了，真的替沐雪担忧啊。要说这事儿还得赖我，都是我做的孽啊。没事儿写什么情书啊，这么好一个小姑娘，从此落到兄弟这色狼手上了。 又一个啊。 小胖子又是懊恼，又是佩服的，各种矛盾的心态，集中体现在了他的大圆脸上了，那肉都纠结在一起了。 他还不知道沐雪是县委书记的女儿，要是知道的话，说不准还得为方子铮和他而担忧。这要是人家的老爹杀过来，兄弟还不是死定了。那样的话，还不是他给间接做的恶。 “你发什么愣啊，快点说啊，啥情况啊？”方子铮匀了一下呼吸，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正常了一点，发现这小胖子，还在一边神色古怪的瞧着自己，那脸上表情也难以捉摸，也不知道在发啥愣哪，为了打破这种好像很尴尬一样的场面，他就忍不住发问了。 “周志涛啊，那小子要干坏事儿。”小胖子被方子铮一问，就清醒了，心想还是正事儿要紧，赶紧恢复了着急忙慌的样子。 “干坏事儿？他妈的，他要是敢对瞿冰动手，我废了他。” 一瞬间，方子铮的心里就紧张了，愤怒急剧的充斥着他的胸腔。 这一刻，他都想把周志涛给撕了。 ------------ 第236章 ．当新郎 周志涛最近的日子过的并不好，他往日的潇洒和嚣张劲都没了。因为老爸跟他说了，要低调。 可他毕竟以前嚣张管了，也自在惯了，如何还能老实的起来，所以，才呆了几天，他就呆不下去了，这会儿一出校门口，他就觉得自己跟那从笼子里飞出来的小鸟一样，天空是那么蓝那么宽广，他都想飞了。 刚才肖四儿给他带口信了，他要办的事儿成了。 这个消息，让他喜出望外，差点就想抱着肖四儿那张干瘦的脸亲两口了。 这个女人，他都梦寐以求了很久了，朝思暮想了好多天了。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肖四儿确实是个适合做狗腿的人，他的性格也是那种给他个靠山，他就可以翻天的性子，一旦没有了靠山，他就狗屁不是。其实也就是那种狐假虎威的，就像古代那些牵着大狼狗，替大少爷物色个小娘子，上去当急先锋的那种。 这种人，不管是什么时代，都有生存的空间。因为不管是在什么时代，都有特权的存在。有权，那就可以用权。那样就会产生一批特权阶层，就可以为所欲为。 肖四儿这些人就是依附在这种特权阶层下面，打着特权的旗号，让那些平头百姓惊慌失措。 周志涛就认为自己是属于特权阶层里的一员，而他老爹以前给他做的那些事，也让他更加充分的认识到了特权阶层可以享受到的好。甚至，可以践踏法律。 如果算上今天只一个的话，就已经是第十个了吧。 不知道这个女的，会不会又要让老爸去摆平了。 想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想到自己以前给老爸面前做的那些担保。 他当时说的那些担保这样担保那样，其实连他自己都在鄙视自己，就是哄哄老爹的，连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能做到。 就说那一回吧，在酒楼里喝酒，看上的那个服务员，虽然她都不是处了，可反抗还那么激烈，还要告，最后还不是老爹花了钱摆平了。那回自己跟他保证的是不再喝酒。 可是现在有哪一天不喝酒的？ 有的时候吧，想想还真的对不住老爹的。 但是他老是说什么韬光隐晦，韬光隐晦，到底要隐到什么时候啊，做个二世祖就是要有个二世祖的样子，不给老爹找麻烦的话，那还生在一个特权家庭里干什么，当一般的平头老百姓去不完了，还要死要活的当时什么官啊，当了官不就是为了享受特权的吗？ 周志涛的脸上洋溢着要当新郎官一样的喜悦，那红红的坑坑洼洼上面，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都闪着光的。 他确实很兴奋，激动的浑身都要颤抖了。不过他也在有意的控制着自己。省的把自己给激动的过了头，等下有劲都使不出来。 他还想着让她看看自己的威猛哪，至少也要比那个小子要强得多吧，跟着他还不如跟着我哪。 周志涛得意的笑着哼着歌，脑子里头一会儿是她脱光衣服的模样，一会儿又变成了她在自己的胯下娇喘呻吟的淫荡样，这还在大街上哪，他就有点忍不住了。 提枪上马最逍遥，夜夜笙歌才快活。 这才是我周志涛该过的日子，这才是我喜欢的生活。 爷们要去当新郎官了。 很快，周志涛就来到他的据点。 这是一处临街的小楼，离瞿冰的租书铺就隔着一条马路，斜对过不到一里路的样子。 这地方时周志涛租下来的，本来是为了跟上次那个女朋友上床才租的，不过为了沐雪，他就把那女的给蹬了，谁料那女的还要死要活的，要不是看在她还是第一次的份上，他真想把她给送到金奎哥的娱乐城里去，最后好说歹说，给了她5万块钱，就当是和平分手了。 那臭婊子，其实眼里就看上的是钱，就好的那两个月，还不是天天都花他的钱，仔细算下来，也有差不多一万块了，想想都牙疼。都还是个高中生就这个样子，要是以后大了点，那还不就是个麻烦，所以，这也叫快刀斩乱麻，早分早素净。 不过人给蹬了，地方倒是留下了，这地方也不错，就临街，买点什么吃的啥的也方便，那时候，跟那个女的弄得时间长，饿了，都直接下来买了，提上去吃完都可以接着来的，方便。万一哪天还有这样值得他动心眼的女的，这一样就是战场。 最近这都快一年了，都没有个固定的女伴了，都是因为那个贱货沐雪。原本想着她还挺冰清玉洁的女人，没料到也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跟自己假正经了那么久，没到几个月就跟了方子铮那混蛋，草，老子有哪点不好，等着吧，早晚有你后悔哭的哪一天。还有那个方子铮，早晚你跟你爸一个下场。一对讨人厌的父子。 脑子里一会儿想到那女人光着身子的模样，一会儿又想到沐雪那狡黠的面孔，还有那又挺又翘的身材，想想就觉得兴奋，他就想着，早晚有一天，沐雪也会转投到他的怀抱的。到时候看该怎么玩了她再甩了她，管她有什么背景哪。老子市里也有人。谁怕谁啊？ 想着想着，他的裤裆里都硬的难受起来了，走路都不自在，好在也就到了，他心里就畅快起来了，推门这就进去了。 肖四儿在里面哪，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电视哪。 “四儿，咋样了？” “行了，马上就可以了。已经喝下去了。” “哦。” 话音还未落，就听到里屋卧室里传来咕咚一声，是人倒地的声音。 周志涛的脸上就浮现了一丝淫荡的笑容，怪叫了一声就想进去，不过回头一看肖四儿那暧昧的表情，就不爽了。 “看个jb啊，以后有机会的话，也给你尝尝，行了，先滚蛋！” “那行，我去玩游戏去。” 肖四儿说完，就伸手了，脸上都是向往。 周志涛就暗骂一声，妈的。骂完就掏钱，掏了两张老人头出来给他，就说，叫上几个兄弟一起，尤其是那个傻逼，别让他真的进来搅了老子的好事儿。 那肖四儿就怪笑一声，转身出去了。 周志涛脸上全是色迷迷的，一把就将上半身的外套脱了，推门进来。 里面的地板上，那个女的，已经被迷药迷昏，人事不省了。 周志涛鬼叫一声，就俯下身子，将那女的给抱起来了，扑腾一声就扔在了床上。 哥哥我朝思暮想了你很久了，碍着兄弟的面子没动你，这回，谁也拦不了老子了，要怪就只能怪你长得太勾人了。 说着，他就去脱人家的衣服，那一双被欲火烧红了的眼睛，赤裸的，全是情欲。 身下那女孩，就像个楚楚可怜的羔羊。 ------------ 第237章 ．搅人好事儿 这是个三室一厅的房子，在方子铮的印象中，这里在不久的1年之后，就被改成了网吧。那个时候，正是方子铮最迷惘最堕落的时候，成天的在外面厮混，这个房子，也算是给方子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时的方子铮，因为自身性格的原因，就是不肯随小姨他们在凤城居住，因为这里有父母留下来的记忆，他在这里，能够感受到一点家的感觉。这也不能说方子铮傻，只能说他对父母的感情太深。 不过，当时父母毕竟已经不在了，没有了奋斗目标的他，就像个标准的混子一样，混天度日，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因为没有了父母的管束，再加上每个月都能领取一部分生活费，所以，方子铮就成了网吧里的常客，在这里打发那无欲无求的青春。 他对这处房子是异常的熟悉。熟悉到里面的洗手间在哪里，哪里是人家网吧老板的小厨房，里面有几个小间，他都清楚。 就在他刚才上来的时候，一到这二楼，他就记起来了。妈的，没想到，这房子跟周志涛还有渊源哪。 没错，现在方子铮就在这栋民居的二楼，在周志涛租住的战场门外。 在他的脚边，就躺着一个身子，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动静。 那瘦的仿佛没有一点皮肉的身体，就跟一个扩大版的猴子一样，被方子铮一击之下，倒下去的时候都不带一丁点响声的。 方子铮一上来，就听到里面的门锁转动了。他瞬间就闪在那门后，等到肖四儿推门出来，他就忽的一下出现在了肖四儿的面前。 肖四儿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脸上还带着一丝向往。虽然手上那两百块钱也让他心里挺满意的，不过那里面那个女的，他更想。 太诱惑人了。 那女的，虽然不是非常的漂亮，但是，他有一种特能诱惑人的清纯味道。 对于他们这些不学好的年轻人来说，特别漂亮的那种，反而不是对他们最诱惑的，他们心里的标准，都是那种看起来清清纯纯，不带烟火味道的良家碧玉那种。 里面那女的，显然就符合他们的这种审美观。 对肖四儿来说，兄弟，并不是他在乎的，他在乎的是谁能给他钱。谁能给他好处，他就给谁卖命。只要他能把麻烦搞定，犯点法，那也不是不行。兄弟的女人，那有能算什么。 他其实心里还在期待哪，等下把钱给到那些孙子一半，他就回来，看看周志涛的动静，要是他心情好，说不准还真让自己也上一回。就跟去年那个女的一样，发现不是处，他就恼火了，就上了一回，就给下面的兄弟们说了，谁敢上，谁就上，有事儿他摆平。 当时一帮孙子都不敢，还是他肖四儿胆儿壮，直接就进去了，也不顾那女的哭的那个凄惨，三下五除二就告别了自己的处男生涯。最后还不啥事儿没有。就冲着这个，他肖四儿在周志涛的这帮人里头，是周志涛最信得过的。因为他敢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周志涛。 他出门的时候，他在想，这赵芳芳可别是个处女啊，要不然的话，咱就享受不到了，最好你跟郑小庆上过床。郑小庆你个傻逼，还想跟着周少混，也不想想，不想出力也想跟着混好处，有这么好吗，该，这回把自己的女朋友给搭进来了吧。还有那个瞿光，你们哥俩都他妈一个德行，早晚有一天，你那小商贩姐姐也得给周少尝尝。你俩真的是好兄弟，一个命运的。想跟着周少混，那就得拿出点诚意来。操。 他还没想到那赵芳芳脱了衣服是个啥模样哪，才一推开门，就发现眼前突然闪出来一个身影。 待他眼睛往上一瞧，他浑身就僵住了。还没张嘴叫一声哪，就感觉脖子哪儿疼了一下。然后他就啥都感觉不到了。 他的身体，连一点反应也没有，倒在地上，竟然都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他的眼睛里，还留着刚才那种期待，死死地盯着里面的那间卧室。 卧室里，周志涛已经是箭在弦上，就差将下面的女孩身体剥得光光的了。 外套都已经脱下来了。 这女孩叫赵芳芳，长得那是没得说，很能惹动周志涛的心思，他都打他的主意好几个月了。他还记得当时郑小庆得意的对自己炫耀的时候，说这是我女朋友，这女孩那满脸的羞涩。那股纯纯的学生味，让他的心里当时就被拨动了一下。要不是看着当时郑小庆跟自己办事，他当时就想对她动手。对他来说，郑小庆是个可有可无的狗腿子，少了这一个也无关紧要，虽然瞿光跟他郑小庆是兄弟，但是，这也无所谓。少了他们两个，他也不在乎。这世界，狗腿子满街都是，想找几个就有几个。 那段时间，要不是他对沐雪还有幻想，他早就对她下手了，哪里会一直等到现在。这可算是打破了周志涛的记录了，登了整整半年时间。他很少会看上一个女的，等上半年之后才动手的。 这段时间可是憋坏了，眼瞅着身边也没啥看上眼的，再加上沐雪这骚货投入了方子铮的怀抱，让他恨的牙痒痒却又无计可施，所以，就想起她来了。 其实他身边也不是没有女的，只是他不想动。在他想来，那刘七七也早晚是他的菜，而且那刘七七也总有点那个意思，可是她却有些精明，这让他有点不喜。 他知道，假如自己真的对刘七七动手了，那刘七七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绝对会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让自己难受。所以，他很聪明的，选择了暂时不动刘七七，而当作一支长线的备用品。因为刘七七靠近沐雪，是沐雪的闺蜜，所以，他也需要刘七七给他提供消息。眼下沐雪是暂时没有指望了，就连刘七七也好像正经了，也不再跟自己装模作样的献殷勤了。这让他一时间，也没法对她下手了，只好，又将视线投回到赵芳芳的身上。 这个让他想入非非了好久的女人，一个有着青春健美，却又不失清纯风情的高一学生。 他感觉出来了，这赵芳芳还是个雏儿哪。也不知道这郑小庆是不是傻逼，放着这么好的菜不吃，留给咱，哈哈。 周志涛身上现在只穿着一件三角裤头子，那满身的小肥肉，都兴奋的直颤抖了。身子下面，那女孩的身体，也好像有了点动静。还皱着眉，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哪。 他伸出手去，就解开那女孩的里面的衬衣扣子。 多清纯的女人啊，连穿衣服都带着一股清纯味道，就是个典型的好学生的样子。老老实实的白衬衫，里面的内衣都是那种老式纯棉纯白的。 可越是这样，越让周志涛兴奋，他伸出手解人家的扣子的时候，那手都是哆嗦的。 颤颤巍巍的胸部，外面还罩着一层布料，那胸前一片奶白色。周志涛吞了一口口水，嘴巴里都干了。 那扣子都解开了两个，再下去就该直入正题了。 这时候他也嫌这扣子碍事了，边打算直接一点，也不解开了，直接就抓住衣领，打算来个直接型的，一步就到位的那种。 他想直接撕开。 不料，还未等到他有所行动，就听到门响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以为，是那个肖四儿又回来了。 “不是跟你说了么，滚蛋啊，打扰老子好事儿。操。” 说完，他就转头向门口的方向看去。 因为这屋子自从跟那女的分了之后，就只有他自己跟肖四儿有钥匙。这会儿除了他肖四儿，没别人能进来。 那小子的打算，他一清二楚，不就是想跟着再喝一口汤吗，哪能这么快啊，心急也不能打扰老子啊，老子的头汤还没进入正题哪。 可是，门口那光线包裹着的，却是个熟悉而恨之入骨的身影。 是他！ 他怎么来了？ 一瞬间，周志涛的脸上，又恨得咬牙。 你他妈夺走了沐雪，难道还想跟老子争这个？ 翻了天了。 一时间，这周志涛仿佛忘记了，方子铮的身手好像，很厉害。 而且，他还光着身子。全身上下，就只穿着一件三角裤头。 “周志涛，咱能不能做点人事儿啊，别他妈的一天到晚，就只知道伤天害理。” “你他妈算老几啊，有什么资格教训老子。你给我滚，就当今天没有发生过，要不然，你等着瞧。咱不死不休。” “嘿，我这人吧，虽然说不上好，但是这眼里就是揉不得沙子，尤其是这事儿，太他妈不地道，都害的老子差点要跳起来，被你吓了一跳。反正都出来了，不做点为民除害见义勇为的事儿，还真不是咱的风格，你他妈给我下来。” 方子铮说话的时候，已经走过来，靠近周志涛的床了，也不在意他从枕头边上抽出来的那跟钢管，对着周志涛就伸出手去。 就在此时，周志涛身下的女孩，药性上来了。 方子铮一瞧，妈的，还真行啊，一个高中生，就开始玩药了。这以后，还不得是个高手行家啊。 他就一个侧身，就把那钢管给躲过去了，然后伸手，一把就把周志涛给拽了下来，将周志涛拿着钢管的手夹在腋下，伸出右手来，对着他的坑洼脸上就是两巴掌。 周志涛的脸，瞬间就胀的跟个猪头一样了。 方子铮也不管那女的会不会被药性给烧成啥样了，一把就把那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她都开始抓扯自己的衣服了，春光乍泄可不好了。其实方子铮是个实在人，他不会，也不屑做那些龌龊的占便宜的事儿。 他刚想，这情况是不是跟公安局里的人说一声，看看他们咋处置的时候，那门外就一阵脚步声响起，呼呼啦啦的，又进来了三四个。 都是周志涛的跟班，对着方子铮虎视眈眈的。 其中，就有瞿光。 还有个看起来，挺精神的小平头。他们的视线，就集中在方子铮身上。好像跟方子铮有深仇大恨一样。 ------------ 第238章 ．小弟 在他们的身后，那小胖子赵牧，急的头上都冒汗了。 他现在后悔了，草，早知道刚才就说清楚了。妈的，玩什么神秘啊。 这事儿赖他，他刚才在路上根本就没有说清楚，只是说让他们过来，有大事。本身人家跟他的关系就不咋样，还跟其中两个打过架的，人家跟他有好脸那才怪了，虽然跟他不是一个道儿上的，可是看他这么认真，也就跟着来了。谁料这一进来，就看到客厅里肖四儿那干瘦干瘦的身子，倒在地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挺尸模样。 他们几个一瞬间就想到了，这小胖子，八成是设计让他们往口袋里钻哪。 尤其是周志涛的房间里，现在还传来了打巴掌的声音，这让他们更是又惊又怒，这事儿，八成就是这样了。 他们一时间也顾不得身后跟着的小胖子了，在他们的眼中，这小胖子也就是个战斗力不到一半的渣，他们主要还是关心那屋里的情况。 所以，他们直接就冲进来了。四个人，一进来就看到周志涛那脸上两道浓浓的巴掌印子。 他们的眼睛，一下就红了。跟方子铮之间，就好像有了深仇大恨一样。 尤其是他们中间的那个看起来挺精神的小平头。 方子铮看到他的时候，心里都起了一股古怪的想法。 这位哥，你还跟我有瞪眼睛，妈的，等下你看到实际情况的时候，不跪下来谢谢我，我都要跟你姓，老子这是在帮你，救了你的命。 四个人一瞬间都想冲过来了，可是又有点忌惮。 因为这周志涛还在方子铮的手里哪，尤其是，那硕大的身子，还被方子铮一手提溜着，提着脖子，就像是提着一直退了毛的鸭子一样。 “放下，有事儿咱们外头招呼，这里面小，拾捣不开。”那小平头的语速不快，不过说话的时候，总有种金属味，听起来还是挺有磁性的。不过，他跟方子铮说这话的时候，绝对不含一点善意的。 “操，人我可以放下，不过你别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你要是不放下，我保准会让你后悔。”那小子倒是挺硬气，估计是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所以，说话都很平稳的样子。 “行，你叫郑小庆是吧?咱就把话放在这儿，等下我就在外头坐着，等你喊哥。你要是不喊，明天把自己手指头剁下来。” 方子铮一把就把周志涛给仍在地上了。 这地板上可是瓷砖铺着的，冰凉的很。这周志涛一屁股坐上去，身上一下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吓坏了。也不向他那几个兄弟那里靠近，直接往窗户边上闪了。 他知道，那下面就是个防雨棚。 而就在此时，那个赵芳芳，已经被药力给迷糊的，掀开了被子。 一头齐耳的学生头，还有那齐眉的刘海。而脸上，却是不正常的红，还发出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声音，引人遐思。 郑小庆一看，就火了。 这时候，他哪里还会不明白方子铮的意思。 他大吼一声，就向着周志涛冲了过去。 可是周志涛却早有准备，嗖的一声就从窗户上跳下去了。 那下面的防雨棚骤然被重物从上而下压下来，也不堪重负，呼啦一声就倒了，这一下把周志涛给摔得，差点就骨折了。 可是他深知此时不走，落入那郑小庆手上，绝对不是骨折那么简单了。 这郑小庆，虽然有时候出工不出力，可是打架确实不要命啊，他敢下手。不计后果的那种。 他也怕啊。 郑小庆当时就想从窗户上面跳下去追，却被方子铮给叫住了。 “你不先解决你家姑娘的事儿？人走了就走了，以后再说。”方子铮这会儿也乐呵了，笑眯眯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也不计较刚才这几个人对他剑拔弩张的了。 确实，那几个人包括瞿光在内，对方子铮的敌视已经没了。自打他们看到赵芳芳出现在这里，而且出现在那床上，他们就清楚了。他们是了解周志涛一贯的作风的。能强着来的，就强着来，不能强的，就用药。反正他的办法多的很。 他们没有想到，这一招，竟然用到了自己兄弟的身边人身上。 这一刻，他们差点都迷惘了。 连瞿光都深深的在自责了。 “行了，都他奶奶的出去吧，咱们到外面看电视，看看人家郑小庆同学，战斗力如何。”方子铮一个拐脖，就把瞿光给抓住了，另外一只手，也推着另外一个人的肩膀上。没有人反对，都乖乖的。 一起五个人，除了方子铮和小胖子之外，他们三个都蹲在地板上，那烟，也可着劲儿的造。 今天这一出儿，给他们的心理冲击非常大。 尤其是瞿光。那嘴唇都咬烂了。 等到两包烟彻底告罄的时候，郑小庆出来了。 刚才方子铮还笑言，看看郑小庆的战斗力如何。这会儿照方子铮看来，估计也不咋的，看得出来也是此道新人，不到半个小时就满脸红透，扭扭捏捏的出来了，再也没有刚才那看着方子铮的时候那好像很狠辣的样子，一出来，就瞅到客厅里的几个人，那脸上就更不自在了，像是做贼一样的，就把门给关的严严实实的。 他心里这时候，复杂的很。尤其是看到方子铮那古怪的眼神，他更是无颜面对了。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他那脸上红的，就跟个做了啥坏事儿的老实人一样，很扭捏，却又有点得意。 不过在冲着方子铮走过来的一路上，又仿佛做了什么决定，变得相当严肃。 一过来，他就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哥。然后，他就要下跪。 他的腿，就离地二十公分了，方子铮一把就把他给拉了起来，笑眯眯的就像个拉皮条的。 “这回还恨我不？” “我郑小庆，对天发誓，我这辈子，就是方子铮的小弟了。你是我跟我媳妇的恩人。” “嗯，不错，那姑娘挺好，好好的。以后，别再跟错人。小胖，走了。”说完，方子铮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临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指着那昏迷不醒的肖四儿，说道，“想报仇的话，就问他，他知道不少，把东西交给我。我出马。相信我。” 神秘，自信。 转身，云淡风轻。 一屋子对以往人生检讨自责的小伙子，看着方子铮这跟往日完全不一样的形象，都痴了，呆了。 尤其是瞿光。 他此时，纠结了。 这就是我姐夫？ 方子铮从里面一出来，那小胖子就喘上了。 他想不到，因为自己的一个意外发现，就做了这么一件有意义的事儿。此时，他其实还在纳闷哪。 这方子铮怎么就知道，这周志涛会办坏事儿？ 他心里其实很不解。所以，一路上他都在缠磨方子铮，想要一个合理的说法。 一直到最后，方子铮都到了瞿冰那里了，这小胖子还不罢休，就敷衍了两句，就说，这事儿其实是阴差阳错的，他知道这周志涛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才会让他帮忙盯着周志涛和肖四儿，因为这两个人，十有八九会跟自己过不去的。 小胖子还是半信半疑，不过想想也是，上次考试作弊的事儿，这周志涛和肖四儿吃了这么大的亏，而上一回，周志涛弄来这么一帮人，在方子铮的手底下那更是弄得灰头土脸，以他们的蛮横跋扈，不报复才怪了。 他虽然觉得这事儿巧合的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想想方子铮一贯的神奇表现，也就只能归结在老天爷都帮他这一点上去了。 有了这个想法，他就闭嘴了，看看前面就到瞿冰的店了，就缠磨道，哥，早就听说嫂子做饭好吃，咱也去尝尝呗。怎么说咱今天也做了件有意义的事儿不是! 方子铮心情不错，大手一挥，走着。 小胖子欢天喜地的跟着，就跟个狗腿一样。一进来，就嫂子嫂子的喊上了。心里却在鄙视自己，刚刚才跟沐雪那里叫了嫂子的，这家伙，一天就管俩极品女人叫嫂子了。风筝这家伙的本事，到底有多强啊。不服不行。 等到他尝到瞿冰的手艺之后，他就咂舌了。 这他奶奶的，要我是风筝的话，也难舍了。 沐雪啊，你要进步了。要不然，你是争不过瞿冰嫂子的。 不过，是不是要跟沐雪那边透露一下情报啊，上次她跟咱说的，有点啥风吹草动的，就先一步汇报的。这事儿，到底该不该啊？要是不汇报的话，刘七七那边，也不好交差啊。 算了，兄弟，对不住一下了，咱也需要个女人啊，你都旱涝保收了，俺还干的难受哪，为了刘七七那里有交代，那就先委屈一下你了。 不过，咋就觉得有点对不起瞿冰啊，你看人家那脾气多好啊，笑呵呵的，还一个劲的给咱夹菜。 对不住啊。 嫂子，你放心，我小胖子以后一定努力的维护你，不会让风筝偏袒哪一个的。他敢不要你，我跟他急。 ------------ 第239章 ．拯救了一个爷们 面对瞿冰那笑盈盈的俏脸，方子铮感慨万千，也心里头发了个誓，一定要好好的看着瞿冰，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这周志涛，就他妈一个王八蛋，老子今天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了，可她绝对不会感恩的，还会将自己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咱给吃掉。 这次有预谋的无心之举，跟他算是结下了不解之仇了，得防范着他来个恼羞成怒之下的报复。 其实今天这一出，也早就在方子铮的算计之内了，不过对象却是换了一个，本来是让小胖子盯着周志涛和瞿冰的，谁料却早一步发现周志涛要对赵芳芳这个可怜的姑娘下手了，当时一听小胖子说，这小姑娘还是郑小庆那牛逼人物的女朋友，他心里就一下打开了记忆的窗口。 作为一个重生人士，方子铮的重生之旅虽然也很激荡，也很热血沸腾啥的，可是始终有一点他觉得做的不到位。那就是，对周围人和事儿的影响。 其实他的影响已经有了，潜移默化之下，他造成的影响力已经足够大了。可是他并不这样认为。他始终觉得，自己就像是开启着一艘重生的小帆船，现在还只是在茫茫的大海中飘荡，并没有对航道造成大的影响力。假如自己真的有一天，成了一艘巨轮甚至成了一队船队的话，那才算得上是具有了改变航道的能力。 他的影响力，也就仅限于自己有意识的对身边人的改变，对于大局甚至更高层面的影响，暂时还没。所以，他听到小胖子说到郑小庆的时候，就忽然想到了一个改变郑小庆命运的大事。 重生前的明年，也就是方子铮失去双亲之后的第二年，他正在混高二，整天混迹在网吧里打红警，有一天，就听到那网吧的老板，一脸惋惜的在哪儿说着什么，郑小庆进去了。 他当时也听说过郑小庆的名字，因为这货实在是太牛逼，在学校里的名头够劲。 这家伙本来学习很好，很拔尖的那种，虽然也混，但他却是属于混子中的有头脑的，并不会因为混，就影响了自己成绩。他不但混，而且成绩还好的令那些不混的老实孩子嫉妒，还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在上高一，而且据大家传，说人家来人都见了家长了，以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多令人羡慕啊。 不过如此令人羡慕的一对儿，其结局却令人惋惜。 那个叫赵芳芳的女孩在某一天的夜里，跳楼自杀了，最后公安局侦破的时候，也没啥依据什么的，就弄了个草草收场，给了个为情自杀的名头，因为，她才刚跟男朋友郑小庆分了手。 女朋友跳楼自杀，这让郑小庆可是伤透了心，就觉得在学校里混着没意思了，跑去学杀猪了。 不过杀着杀着，就听到了一些传言，说是，这赵芳芳是因为当初被周志涛强奸了，这才无颜面对自己了，选择了故意疏远。 他这才恍然大悟。当然了，人家赵芳芳的家人肯定是不甘的，就找了公安局的去申冤什么的，但是公安局的二次调查，给的结果就更不堪了。 后来这结果传播出来，就令他更愤怒了。在那些所谓的证人证词里，这赵芳芳竟然成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堕落女生，因为纠缠在几个男人身边，最后还纠缠周志涛，人家不要她，这才跳楼自杀的。 郑小庆这人，性子有点极端，这从他的一些决定上就可以看的出来，进学校上学，就为了看着他的女朋友，后来女朋友因为某些原因疏远他，他也不放弃，时不时的也会去看她，一直到赵芳芳跳楼死了，他才觉得在学校里索然无味，直接退学干杀猪的去了。 这家伙的一旦发起真怒来，就不安常理出牌了。 听了那些传言之后，他就找到了他的兄弟瞿光求证，瞿光当时也在半信半疑，两人直接就从网吧里，把肖四儿给揪出来了。 只是几拳下去，那肖四儿就萎了，招了，这事儿，确实是周志涛干的，而且完事儿了，还吓唬了赵芳芳，这事儿一旦往外捅，不但她的家人遭殃，连郑小庆都要跟着一起被连累，他在公安局里有的是人。 当时人家被侮辱了的小姑娘哪有这么多心眼，想想也是，以前这么多去告的，都无声无息了，就因为他有个做副县长的老爸。她要是去告的话，肯定也是不成。于是她就选择了极端，用死来洗脱自己的清白。至于她有没有留下什么遗书之类的，这就无从考究了，因为当时公安局的人在侦查她的房间的时候，带走了不少东西，没人知道是什么。不过据肖四儿说，里头有人家的血书和日记。 郑小庆当时差点把肖四儿给打死，要不是瞿光拉着，这肖四儿也不会在后来被判个五年徒刑。 肖四儿逃过一死，可周志涛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郑小庆这人聪明，学东西上手的比较快，他才学了三个月的杀猪，就成了人家屠宰场里的一把刀了，干起活来，老师傅都比不上。 他那刀工，还有那下刀的准头，令不少老师傅都汗颜，一刀下去，那猪都不带哼哼的，直接就一命呜呼了。那人，就更不用说了。 周志涛就成了郑小庆手底下的最后一条亡灵。 郑小庆从屠宰场里出来，身上就揣了一把一尺长的剔骨刀，到了学校就找到还在高三厮混的周志涛，那小子正在打一个高三转校女生的主意，那两天正在学校里缠磨人家哪。郑小庆就在那教室外面喊了一声，那周志涛也没有留意，满以为在冀南都称王称霸了，没有人敢得罪他的，所以，他就直接出来了。 郑小庆那无比精准的刀工，直接就在他的心口上放血了。 血溅三尺，一命呜呼。 光放血还不算完，这难以打消郑小庆心头的那恨。 想想芳芳，多好的姑娘啊，两人两小无猜的，一直好了十几年，他都没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就玩精神恋爱了，没想到，到头来，却让这头猪给害死了。这让他多难以接受啊。 把人害死了还不算完，还辱人清白，把人家的名声给搞的彻底都臭了。 所以，他不但要周志涛死，他还要学周志涛的手段，让你死的更痛苦。 周志涛算是碰到煞星了，他冀南小霸王的名气竟然与他的死法，毫无一点匹配性。他死的无声无息，这跟他一直以来高调跋扈的性格是两个多大的差别啊。 唯一能够让人觉得配得上他的名声的，就是他死后的待遇，让人想起来就跟他的名声一样，毛骨悚然的。 他被郑小庆被剥皮剔骨了。 郑小庆那手段，那速度，绝对是杀猪行业里的佼佼者。 就在那教室外面，当着那满场师生和保卫的面，他放下话来了。冤有头，债有主，他不想杀其他人，所以，不想死的，都别靠上来，他要跟周志涛算账。 于是他就坐下来，把周志涛当场给剥了。 然后是剔骨。等到他剔了周志涛的两条胳膊，又把他的心脏给单独挖出来的时候，就被警察给制服了。当然，公安局的行动速度是很快的，学校嘛，出点啥事儿都是大事，都是能拨动上级领导神经的大事。尤其是，这学校里还出了血案。谁都不敢等闲视之。 当时被带走的时候，郑小庆的脸上是一片漠然，显然是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考虑，知道是必死无疑了，他都有心理准备了。不过，他也满意了。这也算是给九泉之下的芳芳有了个交代。 周志涛的父母很快就赶到了，不过到了之后，都吓傻了。他们的儿子，已经成了一堆烂肉了。 这件事儿震惊了全省。 不光是冀南头一份儿，就连凤城都没有听说过这等壮举。还上了省城的法制报，引起了上层领导的关注，并直接导致了上级领导对赵芳芳一案的彻底调查，从而引发了后面的一系列反应，连周胜志都因此丢了官儿，因为他涉嫌替儿子隐瞒罪行什么的。 而被像猪一样宰了的周志涛，则伴随着他的罪行一件件被披露，而彻底的臭大街了。 等到郑小庆被枪决的那一天，竟然在冀南市民间引起了大片的声援，差点就引起暴动了。 当时电视台的记着都采访了剃成光头，吃着断头饭的郑小庆，他脸上漠然，不多说一个字，也不忏悔什么的，就说，我去找芳芳了，我愧对她的，我到下面去弥补。 最后这段视频在全省还引起了空前激烈的讨论，最后一致认定，郑小庆，爷们！ 无数的大姑娘小媳妇为此感动的热泪盈眶，都惋惜的表示，这才是至情至爱。 甚至在后来，郑小庆和周志涛的事儿，还被改编成了青少年犯罪实录，拍成了电视剧，不过电视剧里是美化了一点的，至少那剥皮剔骨啥的就没有了。最后那里面还提了下，不提倡早恋云云。 当时方子铮都关注了。 想想那时候的佩服，现在方子铮大可以很自豪的说一声，这个爷们，已经被咱给救了。 重生者一次有心之举救三命，这事儿，伟大，当浮一大白！ 方子铮滋溜一声，干了一杯。瞿冰就笑眯眯的再添上。 虽然搞不懂方子铮为什么今天特别的豪爽，不过瞿冰还是给方子铮弄了半瓶小酒，给他下菜。 方子铮一边摸着瞿冰的小手，一边就豪气万千，最后又垮着脸发现，瞿冰穿的还是那条裤子。 他当场就豪气的表示，你老公去给你买十条更好看的，咱把那条半新不旧的连体裤换了吧。 瞿冰偷偷的笑。其实她心里还埋怨了，你光看了，都没有深入了解。 她早就将那上面给改了，早就不连体了。 ------------ 第240章 ． 居心不良 虽然被救的三个人里面也包括了周志涛这未来的死猪，但是他现在肯定不会感恩戴德的。 他心里那恨，就如那滔天的巨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侵蚀着他的心。 周志涛今天可算是丢了大人了，从二楼跳下来，还就穿着个三角裤叉，那满身的白肉，赤条条的，就跟那屠宰场的猪一样的，临死前挣扎，后面还有几个人围追堵截，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还能说话，还是个大有来头的猪。 这一路上，可把他都冻坏了，这天儿可不暖和啊。虽然是下午，感觉那阳光也挺明媚的，可是那春天的气息说温暖，那也是有要求的，前提就是你一定要穿的厚实。可是他身上并不厚实，还光溜溜的。那裤头也遮不住春光，等到他撒着欢甩开大脚丫子往前跑出去五里地的时候，他不但没出汗，还冻得身上直哆嗦。而且，那光着的脚上，也都烂透了。 冀南的经济并没有啥大发展，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公路，不管是所谓的国道，还是那县中心的主干道，都体现了一个字，破。 除了主干道县政府那一块还算是平整之外，其他的地方，可谓是处处有陷阱，步步都窝心。 这五里放在其他时候，并不会让周志涛怎么难受，可今天不行啊，首先一个，光着脚，到处都见玻璃渣子，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里面全是碎酒瓶子什么的，还有那沥青渣子，碎石块，处处都扎脚，这五里地还没有跑完，他那脚上就已经感觉到，里面不下有十个玻璃渣扎进去了。那些没有扎进去，只在外面留下扎伤的地方就更多了，可谓数不胜数了。整个脚底板上，都没有一处好肉了。全是血糊了啦的，有的肉皮都向外翻着，流着粘乎乎的血，沾着路上的灰尘脏东西什么的，又疼又恶心。 这还真是肉体上的折磨，对于他来说，已经够让他灰头土脸了，可是另外一层折磨，却让他差点就崩溃了，这是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最打击的。 那就是精神上的。 想想吧，在这二十世纪末期，在这民风还算是很淳朴的九十年代末，弄上这么一出，就跟个被捉奸在床的奸夫一样，光着屁股，从二楼一跃而下，撒开脚丫子就跑，这是什么形象？ 他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个形象一开始的时候很像个被捉奸在床而逃跑的奸夫，他只是一门心思的跑，离开这个可能会让自己万劫不复的地方。等到他发觉，这附近已经够隐蔽了，他们不可能再追上来的时候，他心里稍微舒了口气，开始正视自己的形象了。可是周围那些指指点点，还有那诡异的目光，让他差点就跳起脚来骂人，不过他也跳不起来，那脚生疼生疼的。 一贯以来的跋扈性格，让他无法忍受这些奚落的目光，他就骂，谁他妈再看，老子砍死他全家。 周围的围观者一下就明白了，哦，原来是个精神病啊。 一下就有很多人撤了，精神病，有啥可看的。 周志涛就像个真的精神病患者一样装疯卖傻了一阵，就到家了。 他一进到进门就哭了。哭的伤心欲绝的那种。 到了晚上的时候，周胜志都感觉到不对头了。他确实是很关心儿子的，不像对那个黄脸婆一样，要不是她有个纪委书记的堂哥，他才不会对她百依百顺的哪。 他一看儿子的表情，仿佛跟谁有着深仇大恨一般，那眼神跟狼崽子一样，是想吃人的，他一下就担心了，这八成是出事儿了吧。 最后他怎么问，周志涛就是不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儿，就只问，今年，你能当上县长吗？ 周胜志当然是自信满满的，就说，这事儿估计没问题，方明恒那人就是他的盘中菜，他蹦达不了几天了，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把他弄下来的。已经有了方案了。 周志涛就红着眼睛说了。能往死里整吗？ 周胜志一听就明白了，就问，是不是因为方子铮的事儿？ 周志涛一听方子铮的名字，就像是听到了杀父仇人的名字一样，那嘴唇上，都咬烂了，可见这恨意有多深。 他就说，这事儿你甭操心，就说那方家还有没有反弹的余地。 周胜志沉吟了一下，就说，十拿九稳，他下去就再也上不来了，闹不好还要进去。 于是，周志涛就问，还要等多久？ 周胜志那眼神就定在儿子的眼睛上，看了一分钟，才略带惆怅的说道，时间先不确定，要等高速公路的事儿完结，还要再看县城商业街和广场工程的事儿定下来，再说，县城公路的事儿也是有好处的，现在都让他来领导一下，把这些事儿都拍了板，大家都先把好处拿到实处，再搞他。不要急！他死定了。凡事儿看开点，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要忍辱负重，别起冲突。 周志涛那牙齿都颤抖着打架，咬的格格直响，红着眼攥着拳，说道，没问题，这回，我忍。 只要到时候方明恒倒台，我要方子铮死！ 周胜志长叹一声，说道，你还是不冷静，这样只会对以后更影响，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 周志涛哪里能听得下去，如此奇耻大辱，撵的他就像一只猪一样，他要报复，他要让方子铮为今天的事儿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是他的命。 方子铮依旧活的好好的，就是有点水深火热的感觉。 这不，刚从瞿冰那里出来，就跑到沐雪那里凑热乎，沐雪好像也默认了，只要方子铮会来她这里吃饭，她就不想其他的了，她也笑眯眯的，就打开饭盒，里面是三个馒头和多半盒还热乎乎的菜，有荤有素，搭配合理，很适合长身体的孩子补充营养。 沐雪就将其中的两个馒头给他，自己留一个。 其实方子铮的饭量大就体现在吃肉上了，吃馒头并不多。有些人吃馒头能一吃就五六个，但是吃肉的话就太油腻吃不下去，但是有些人就恰恰相反，就像方子铮一样。他就特喜欢吃肉。当然，馒头也稍微吃点。 今天他就在瞿冰那里特意保留了一点。只吃肉，少吃馒头。到了沐雪这里，多吃馒头少吃菜。 两边相互均衡一下，加起来虽然比以前多了点，但也能勉强接受，这胃也渐渐开始适应了。 瞿冰也问了他为什么最近饭量锐减，是不是自己做的菜不合他胃口了，他都笑着不好意思的说，最近要减肥。 而沐雪的情况也有点让她妈妈担心，连续几天这饭食带的都多了以前的一倍多，这家伙，女儿到底是咋回事儿了。沐雪的回答就是，她要增肥哪，而且现在正二次发育哪，饭量大。说完，她还挺挺那发育良好的胸脯，以示其诚实。 方子铮两边周旋，倒也相安无事，不过令他头疼的是，今天这小丫头不知道撒什么疯，又要让他课间操的时候去报道了。 这回沐雪显然心情很不错，一见到方子铮的时候，那眼睛都圆溜溜的，上下打量他，还说方子铮穿的太土气，他要给方子铮买衣服。 方子铮一下就懵了，这小丫头，咋回事儿，还要给我买衣服？ 他突然就想起来了，上次去凤城的时候，还带回来几套自己产品哪，本来是给沐雪和瞿冰两人一人两套的，不过瞿冰那里说她不喜欢那种风格，她比较喜欢职业的，越看起来成熟的她就越喜欢，最后方子铮悄悄的给她买了1套职业装，不过她就穿了一回就再也不穿了。 上一回她忍着脸红和变天气温低，就换上了那套有黑色着铅笔裙的职业女性套装。 那天换衣服的时候，是白天，而且外面的门也没有关紧，要不然，瞿冰的就真的坚持不住了，当时方子铮都快要疯了。瞿冰穿上那职业女性套装之后，化身一个办公室女强人，戴上她那400多度的小黑框眼睛，当时那场面，也不赖方子铮要发狂。 成熟中透着一股狐媚，戴着黑框眼镜看似很端庄，脸上却又带着种诱惑的风情，套装那贴身的设计，将她的上半身包裹的玲珑剔透，那挺翘的双峰在那衣服的束缚下，就像是要撑破那扣子，不足一握的小腰身下面又是那隆起的曲线，包裹在那彰显身段的铅笔裙里，下面是一双半透明的淡黄色丝袜，纤细的小腿和圆润的膝盖，在往上虽然被裙子挡住看不着了，可那若隐若现更能挑拨人。 等到瞿冰从里间一出来，方子铮就凑上去墨迹去了，粘粘糊糊的，差点把瞿冰给降服了，那个吻啊摸啊，直接就将双手发展到了铅笔裙里面，那饱满的双峰也让方子铮给尝了一下鲜。 最后瞿冰失手碰到了桌子上的茶缸，这才清醒过来说门没关好，方子铮心怀鬼胎的去关门回来，她都穿好衣服了。要不是这样，当天白天俩人就要在书铺里面那张小单人床上上演限制级了。 想想方子铮就向往。 现在小丫头也说要给他买衣服，这让他就联想了，是不是这小丫头知道了点什么，要跟瞿冰攀比了？我好像就跟小胖子说过啊。 于是他就说，先别急着给我买，我有点东西要送给你。 当时小丫头那眼睛就放光了，你要送我什么啊，我都喜欢啊，快点拿来。 方子铮说，明天吧，我给你带来。 小丫头说好啊，我很期待着哪。 最后方子铮就无耻的想，我怎么会在学校里给她哪，到家里还不一样给啊。 他好像猜到这小丫头一定会急不可耐的去换上去的，到时候会去哪里换哪？ 可千万别去小胖子那里啊，哥会忍受不了偷看的。 ------------ 第241章 ． 不见硝烟的战场 方子铮的偷看计划彻底没得逞，不过这小丫头换上那新衣服的时候，那心情明显就喜欢的要对方子铮另眼相看了。 沐雪就是这个性子，她喜欢的事儿，就是对的，她喜欢的人，就是好的，她不想干的事儿，谁胁迫都没用。 其实她自己心里有时候也在矛盾。 她可以确定，她对方子铮的这种情况，就是喜欢。她已经从无数的言情书或者爱情宝典上进行确认了。 爱情产生的第一步，相互有兴趣，这个她早就有了，现在就是还不知道方子铮这家伙怎么样想的，不过她有信心，因为以前方子铮老是对着她打唿哨，这就能说明这家伙就是有有色心没色胆儿的主，只要有了心，那就是有了兴趣。 爱情产生的第二步，相互喜欢，这个她感觉现在也有了。前段时间，她其实还存在了一点对他惩罚或者报复的心态，就是说，捉弄一下方子铮，然后就把他给蹬了，这是现在，她考虑过了，那些捉弄啥的，已经都被他给化解了，还把自己给感动或者喜欢的够呛，这一步，算是已经打动到自己心眼里去了。她现在已经确定了，自己对他，就是喜欢。 喜欢他给自己捉弄的时候皱着眉头想法子的样子，喜欢他给自己赔小心，让自己不生气的样子，喜欢她给自己使小手段，然后色迷迷的样子，喜欢故意装作不知道，让他色迷迷得逞的时候，他那思想斗争的样子…… 不过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无疑是亚历山大的。因为，她喜欢的这个人，是有女朋友的，而且人家和女朋友的关系，明显比自己这个插入者要早了许多。 所以，她有时候也矛盾，自己这样是不是不道德？ 最后还是刘七七这个实用主义者给她分析了利弊，咱们又不结婚，干嘛在意那个，咱要的就是潜力，等到了实力那个阶段，才是最终决定的时候。 她也想了想，确实也有道理。不过，她总是担心，这样下去，会把自己给玩进去，彻底出不来了。因为现在就有点想一头进去就不出来的想法了。 尤其是那次方子铮给自己量体温，陪输液的时候，那天，她因为一时触动，就连他吃豆腐都默认了，这以后，再碰上的话，哪里还有什么顾忌的啊，自己头脑一热乎，啥东西都不在乎的，早晚会有一天热乎过头的一天。 她的心思虽然复杂纠结，但是对于方子铮，她还是很在乎的。尤其是，前两天听说他给瞿冰买衣服了，还是很性感的那种，她就不舒服了，心想你给她买，干嘛不给我买啊，大不了我花钱买，你给我出主意那也成啊。 于是，方子铮就来送衣服来了。 四套衣服分了四个款式，两种颜色，看起来很好看。不过小丫头只要了两套。 方子铮就问为啥啊，都拿着不完了？ 沐雪就挑着眼睛，嘴巴一撅，很骄傲的就抬着脑瓜仰着脸，说道，我才不要别人不要的衣服哪。 沐雪人聪明，一看那两套明显不是她喜欢的颜色，而且在长度上，也跟这两套不一样，大了一号的，她心里就猜到了，这一准是方子铮这个王八蛋去讨好人家，人家没要，又怕浪费了送给自己的。不过她不是生气，因为方子铮还想着自己哪，她是心里不服气发酸了。因为那衣服的型号比自己大了一号的，这不正说明，自己和她的距离还在吗？不管是胸部也好，还是臀部也好，这些能够展示骄傲的地方，现如今好像都不如她。这可就让她发酸了。 方子铮满心期待着这小丫头当着他的面来个换衣服啥的，却不了人家就是不给他机会。这小丫头虽然这时候对方子铮也挺有意思的，不过她可不会傻到这么快就没羞没臊的和那个瞿冰一样，啥都给他看。咱也要淑女一回。 方子铮的小心思没成功。 不过虽然没有成功，但是通过这事儿，也让沐雪小欢喜了一回，那就是她跟瞿冰，在方子铮的心里面，已经在一个水平面上了。 未来她要做的，就是更进一步，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例如上学放学啊什么的。 反正方子铮就发现，自从他给沐雪送了衣服之后，这沐雪的事儿就明显的多了，不是今天自行车坏了，就是明天自行车钥匙找不着了，反正总是有理由坐在方子铮的后座上，跟着他一起来上学放学。 这让方子铮确实很有成就感。因为每次当沐雪坐上去的时候，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就一直陪伴着他。 不过成就感解决不了方子铮生理上的难过，每次都在瞿冰那里碰壁，但是每次都被勾搭的心痒难耐的，只能回家做春梦，这日子，确实不好过。 尤其是，最近沐雪她老妈，也总是有意无意的跟自己碰个面。 当然，每次都是沐雪提前就下了车了，远远的，就发现前面有一道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这让他很不自在，那眼神，就好像在抱怨自己，把她家的丫头给骗跑了一样。 方子铮多冤枉啊，真想对着那夏婕妤女士报报怨，你家女儿就是个麻烦精啊，从来不让我好过的，咱这成就感不能当饭吃啊。 不过方子铮也有得意的地方，最近那瞿光明显就跟以前不一样了，至少对自己，已经确实没有了以前的那些敌视。不过，瞿光对他还是有些抱怨，经常跟他说的一句话就是，你要是对我姐好，那就不要一天到晚的跟那个沐雪黏糊，我看着不顺眼，我姐也伤心。 当时方子铮听到之后，可是吓了一跳。难道瞿冰也知道了？ 后来他问瞿冰的时候，瞿冰明显就是一愣神，后来就用有些欢喜的目光跟他说，我不信那些传言，对自己也有信心，你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方子铮倒是觉得奇怪了。这俩人，难道已经开始明争暗斗了？ 这就叫做不见硝烟的战争？ 哥有这么优秀？倒是挺让人自豪的。 ------------ 第242章 ． 威武虎爷 刘黑虎最近是得意了，不过他还欠缺春风，离春风得意马蹄疾之类的良辰美景还差的很远。 方子铮跟他说，要想让人家女孩觉得你不错，那就去浪漫。刘黑虎就问，怎么浪漫？方子铮敲了敲他的光光的脑袋，说道榆木疙瘩啊，要浪漫，先浪费啊。 于是刘黑虎就开始浪费了。在一帮兄弟和恩师方子铮的亲历指挥下，决定开始日复一日的鲜花攻势。 可别小看了这不起眼的鲜花。虽说这招式也老掉牙了，可是在这年头，敢玩这一手的，可真得需要点基础。 首先是经济基础，每天虽然送的花不多，可这也难为人家虎哥了。这市场上，玫瑰花这玩意儿并不畅销，再说也没有专门的花店什么的，都是在花草市场上弄过来的，论盆买的，然后回来再自己剪，自己弄个什么草啊之类的搭配，弄个橡皮筋扎在一起，每天都送个9朵，象征日久见人心。这可让虎哥的零花钱一度缩水很严重，最后都抠缩到缩减大家伙的伙食费了，弄得大家本来每天都有烧鸡小酒的，最后只能吃两片猪耳朵就馒头了，老四他们几个都抱怨了。 花的问题是第一个，第二个，就是脸皮的问题。 虎哥最近行情大涨，从凤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让冀南的道上好汉们都惊呆了，冀南四虎的名声在冀南那是翻着翻的向上窜。虽然虎哥手下没有兵，就他们弟兄四个，但是，这并不妨碍那些有实力有弟兄的道上好汉们敬仰他们在凤城的壮举。他们已经用身体力行来诠释了，他们是如何冲出冀南开往凤城的。这份儿豪情，值得道上的兄弟敬佩。其实最关键的一点，是据称，他跟副县长方明恒家的关系不错。所以，现在道上已经不喊他刘黑虎或者虎哥黑哥啥的了，现在统一的叫法是虎爷。都虎爷了，那作风肯定是要有一定的派头的，要给其他的小字辈的一个榜样啥的。所以，现在他的面子，也是老值钱的了。去送花，需要拉下脸皮来的，而且，人家不收，那脸皮，更难看。 这两点，当初可是困扰了刘黑虎好一段时间，最终，他成功的克服了这两点，将花送到了人家姑娘的手上，人家在拒绝了65回之后，在第66天，终于接受了。 这让刘黑虎大喜过望，把方子铮都叫过去了，说是有了大进展，可喜可贺，要摆酒。 当时方子铮就给他出主意了，咱们就趁热打铁。 于是老四骑着他的摩托车去电影院里弄来四张电影票。刘黑虎问为嘛买四张，老四就说了，那电影院的票卖不出去，我这都算大客户了，买三送一的。 最后方子铮也分了两张。他也头疼了，今晚上找谁去看电影啊。 虎哥一身酒气壮胆，终于虎虎生威了一把，一扫连日来送花遇挫的晦气，欢天喜地的去找人家送电影票去了。老四骑着他的小摩托跟在后面保驾护航，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众人很关心虎哥的情况，都忍不住去问，老四笑的眼泪都快掉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老四终于说了，咱们虎哥，可真够虎的，过去之后，啥也没说，抓起电影票就往人家姑娘怀里赛，然后扭头就走。 众人大喜道，那这事儿是不是成了？ 老四神秘的笑，就是不说，最后被修理了，这才笑着道，你们猜怎么着？他把两张电影票都给人家了。弄的人家那姑娘都不好意思了，反过头来把虎哥给叫住了，说你是请我单独看电影哪，还是让我请别人去看哪？虎哥当时都傻了。别提那好玩了。 众人大囧。虎哥，真虎。 当天晚上，瞿冰就被方子铮给拉着去看电影了。她不想去，怕耽误了生意，但是在方子铮威胁下，就红着脸换上一身她觉得还行的衣服，稍作梳妆打扮，坐在方子铮的自行车后面，搂着他的腰就走了。 那一路上方子铮的那个做怪，不是这里的路不好，就是那里的路坑洼，反正就是哪里有坑他就往哪里骑，吓得一路上瞿冰的小脸就没正常过，一直都搂的死死地，还威胁方子铮，要摔一起摔，那语气，特坚决。 一直到两个人到了电影院，那方子铮才看到，这刘黑虎不知道发什么癔症，竟然早早的就来了。而且，看地上那烟头的数量，想必已经来了很久一段时间了。 方子铮很明白虎哥此时的心情。 因为人家那个叫做曾倩柔的姑娘虽然后来把票给收了，但是也没说一定会来，万一放虎哥一个鸽子，那也不是没可能。毕竟，看电影这事儿，说起来正经，但是进去就没有正经的。 就像方子铮，他进去就一准没正经的，看来瞿冰也是早有打算，都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这可是合了方子铮的胃口，来的时候还夸瞿冰这身衣服选得好，跟他的衣服很搭配，这叫情侣装。瞿冰在路上都笑的差点掉下车去。 不过像虎哥这类的，方子铮就敢保证，这家伙进去之后，一定正经的像小学生一样。 看个电影还弄得跟被国家领导人接见一样，西装革履的，还穿上了皮鞋，擦了鞋油，亮的都能跟他脑瓜子媲美了。好像这不是来约会来了，而是相亲。 那女孩倒也爽直，收了虎哥的票，也没让虎哥丢洋相，她来了。 其实方子铮这也是头一回见曾倩柔，长得倒是眉目如水的，安安静静的样子，挺秀气，跟个文化人一样，有股子知性美，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后面用个发卡勒着，简约朴素，身上穿的也挺休闲的。她一看刘黑虎这装束，还有那一脸的正经模样，就笑出来了，那一瞬间的表情，就让方子铮敢断言了，这俩人，有门！ 能够在电影院这极度不正经的地方，正经成这个样子的，他的心，绝对不是那种花花的性子，虽然不知道送花这举动是谁的主意，但是曾倩柔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刘黑虎可以想出来的。她其实一开始对刘黑虎没有啥好印象，这人一看就是个粗人，也不是啥好人，就冲这个，从省城过来的曾倩柔就不可能跟他好的，不过，他的心倒是挺实在，每天那花都是现剪的，送来的时候，那根茎上都还冒着水哪，绝对是新鲜的。而且，她还听单位的同事说了，这一脸几十天，市场上都没有玫瑰花卖，都让那光头大汉给包圆了。都是带着花盆的。 其实最关键的一点，还是今天刘黑虎送电影票的事儿，当时刘黑虎虽然喝了点酒，但是在喝酒之后，送票都能紧张成那样，看来，在刘黑虎的心里，不是一般的关注。 从那一刻开始，曾倩柔就动了点心思，心理就尝试着说服自己，给他个机会，不要让天今晚上太失望。 其实对于电影院里的事情，曾倩柔也听说过一点，都说电影院里就是耍流氓的地方，所以，她心里也决定了，只要这刘黑虎不规矩，她转头就走的。 不过，刚才，从刘黑虎的这身衣着打扮上，她就瞧出来了。 这刘黑虎，确实不是那样的人，他绝对不敢。 在感情上，他不但是白纸，而且还是个一张很厚的白纸。 曾倩柔很轻柔的跟刘黑虎说，虎哥今晚这身打扮可真厚道。 刘黑虎那脸上一下就涨的跟放就了的猪肝一样，幸亏这路灯不算明亮，看不出那份儿黑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人家了，只能嘿嘿的笑，瘙着光头，就像个纯情的小男生一样。 这下曾倩柔笑的更温柔了。她看得出，这刘黑虎是真不会说，更不会讨女孩子欢心。 “走吧。”相比来看，此时却是曾倩柔更加大方一点，她都还在刘黑虎的后背上推了一把，娇嗔了一下。当时刘黑虎乖乖的跟在后面，差点被酥掉二两肉去。 方子铮是有意跟刘黑虎他俩保持了距离，一来自己耍流氓不被他瞧到，有损师傅的威严。二来，他也不想让刘黑虎放不开。即使失败了，也能给他给吹牛逼的余地，就看他到时候咋编。 整个电影放映的过程，方子铮都没看，就一直歪歪的躺在瞿冰的大腿上腻歪了，又是摸又是亲的，差点都弄的瞿冰把持不住，不过后来瞿冰看着看着就不理他了，原来那电影院里放的是《红河谷》，里面有段挺感人的故事，弄得最后很多心思细腻的女孩都掉泪了，瞿冰也不例外，最后还把方子铮作怪的手给打掉了，抹着眼泪就趴在方子铮的怀里，享受这温柔。 良辰美景什么的算不上，不过这感情真挚，温柔体贴一下倒是应该的，方子铮这会儿对这个也在行了许多，又是哄又是身体力行的，就差把今晚的肉体许出来献给瞿冰了，人家瞿冰笑着不要，说是要留到最美好的时候。方子铮心理其实挺有怨念的。 啥时候才算是美好啊？ 不过，对经验如同白纸一般的刘黑虎同志来说，此时就是美好。 能够搂着人家女孩的肩膀，笨手笨拙的掏出纸巾给人家擦擦泪，再用并不擅长的温柔腔调说上几句莫哭莫哭，对他来说，就是挺美好的时刻。 他挺满足了，这已经是一大进展了。 人家女孩没有推开咱不是？ 刘黑虎同志心里美滋滋的，出来的时候，那脸上就跟抹了一层油一样，挺放光的。 电影散场，出来的时候时间也不晚，才9点多一点，方子铮就跟虎哥提议，去买点零食啥的吧，街对面就有，少买点，就是给人家姑娘的，多点花样啥的，到时候你留意看她喜欢哪个。 刘黑虎一听，眼睛就放光了，对啊，这不就是打听她的喜好的方式吗？师傅英明。 他跟那曾姑娘说了一声，那姑娘就盯着方子铮和瞿冰看了一眼，首先是惊讶瞿冰的美，然后就是方子铮的年轻了。 她听刘黑虎说过，这是他师傅。 而且是恩师。 挺厉害的。 就在她想着出神的时候，刘黑虎出现了。 那满身的血，头上还带着一道血口子，不过手上却拎着一大包小零食什么的。那袋子上都有血。 感觉到事儿有点大，方子铮就上来，刚想开孔，那曾姑娘就先问了，怎么了？还拿出个手绢替虎哥给摁上了。 “吃吧，没事儿，遇到两个趁着晚上来上访的，正被打哪，狗日的，四个人拎着钢管打人家两个手无寸铁的村民，看不过去，帮了个忙。” 刘黑虎一说完，那曾倩柔的脸上，都温柔了，也许这就叫侠骨吧。 方子铮也愣住了，上访的？还连夜。这事儿，不小。 ------------ 第243章 ． 不公平的事儿 其实刚才刘黑虎的情况还是挺凶险的，不过凭借他多年打架斗殴以及挨揍的经验，他也算是大显了身手一回。不过，他并不算太高兴，因为他就觉得自己的好人好事儿没有得到真诚的对待，有点不太值得。在加上，因为曾倩柔在一边就看着哪，他却被打破了头，也觉得这事儿丢人了，所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其实刚才那两个上访的，也多亏了刘黑虎的帮忙，这才让他们在面对四个人围攻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的。虽然那些人是真正的打手，而且都还拿着棍子钢管什么的，可是在刘黑虎那链子的攻击下，他们竟然都没有占到便宜。本来那两个汉子都是被动的防御，都不敢真的动手的。他们怕啊，这可是在县城，在人家的大本营，听说他们不但跟县长是亲戚，还跟公安局里关系很好的，那砖窑的老板，还时常跟公安局的局长喝酒的，这关系，他们打心眼里犯怵。所以，他们宁可被动挨打，也不敢真的去还手。可是刘黑虎不怕啊，再说了，他也不知道那四个打手的后面还有这来头，他一看这以多欺负人少的情况，而且人家还是两个手无寸铁的农民，他就红眼了。当时他连后面有美女等着他的小吃都顾不上了，抽出链子这就上。 不过他一个人肯定不是四个打手的对手，他那链子虽然挥舞的虎虎生风的，但是人家长久以来就是干这一行的，所谓干一行爱一行，也是浸淫了多年的，很快刘黑虎就搞不定了，不但胳膊上被打了一棍子，弄得链子都脱手了，而且，那脑门上也被钢管给擦了一下，那血都流出来了。 刘黑虎当时就想了，他妈的，在县城里这都半年多没有挨过打了，这算啥事儿啊。帮个忙都被打成这样，丢人了，那两个被打的家伙也真怂，都他妈不来帮忙的，以后这雷锋谁还肯当啊，寒心啊。 那两个老实巴交的庄家汉子，也看出来了，这见义勇为的英雄都独木难支了，要吃大亏了。其实他们都是那种知恩图报的性子，本身热血被压抑的久了，心理都有了点反抗的心思。不过因为反抗了好几回，都没有成功，这才变得谨慎了。不过这会儿一看恩人要被打的破头了，他们哪里还能忍的下去，要抓就抓吧，没啥大不了的。当下就有一个大吼一声把三蹦子的摇把给抡起来了，另外一个也红着眼，从工具盒里拎出一个一尺多长的活动扳手。 两个人都是三十来岁的年纪，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虽然没有练过，但是这身体并不笨拙，在加上被热血冲昏了头，自身都爆发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气势出来，这一冲上去，那战局立马就一边倒了。 那四个打手虽然厉害，但是都是骄横的主儿，欺负一下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还行，一旦这庄稼汉里有了个领头的，而且那气势一上来，他们就搞不定了。 这时候他们人虽然多一个，但是跟刘黑虎他们硬扛起来，还落了下风。 就只见其中一个汉子拎着三蹦子的摇把对着一个打手的脑门子就糊了下去，那打手也大意了，没留意这摇把形状太怪异，他那棍子挡住了中间，却挡不住前头，只这一下，那头上的血，就跟不要钱的一样，哗啦一下就出来了。 另外三个一看形势不对头，就胆怯了。其实他们也是那十里八乡上的青年后生，一直在乡下混的，追着这两个人到了县城，还在这光明正大的地方干仗，都已经让他们心里不适应了，一旦离开自己称王称霸的地方，他们心眼里，其实也跟一般的人一样，也会有点心虚的。虽然他们的老板跟这里的公安局长关系不错，可他们却并不认识啊，再说了，这也是晚上了，也不好找人啊。 而眼前这个光头黑汉子，看样子也不是个什么好来头。一般的好人家后生，哪里还有随身带着链子的，这他妈标准的城里混子，还不是一般的那种。 在一个标准的冀南混子，还有两个土生土长庄稼汉的气势压迫下，他们就胆怯了，直接选择了撤退。于是留了两个在后面殿后，挡着那两个泥腿子的攻击，另外一个则是扶了受伤的同伴，开着他们的小面包车倒回来就冲着两个泥腿子就轧过来。两人一躲，那剩下两个打手就顺势上了车，一溜烟的就跑了。 刘黑虎捂着流血的额头，别提多晦气了。第一次约会，就见红了，这给人家得留下啥印象啊。 他心里可是一筹莫展的，出于好奇就多问了两句，谁料这两个汉子一提上访的事儿，就闭嘴不谈了，躲躲闪闪的，明显是不想多说的样子。于是他就好言安慰了人家两句，提着他刚才买的东西这就回来。 这边还有女孩儿等着哪，可是自己办的这叫啥事儿啊，打架，挂彩，反正自己这形象，就算自己是个女的，也不会认同的，这事儿八成要黄了。 他都有点灰心失望了。 其实方子铮还是挺佩服那两个上访的群众的。他们还懂得计谋什么的。 刚刚听刘黑虎所言，他就猜到，这两个人只是一个幌子，今晚上他们的目的就是将这些打手给引出来。而真正的上访的，还在后面哪。 虽然刚才刘黑虎以他们的救命恩人的身份问了，就问，你们咋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啊，要不我送你们去信访办，那鸟地方不好找，八成是成心的选择在那地方的。可是人家两个受了刘黑虎恩惠的农村汉子就是啥也不说，明显就是为难。 其实他们两个都是淳朴的庄稼汉子，本来也想不到那么多的人心险恶什么的，可是最近这段时间，那一次次的上访失败，每次都是不到半路上就被劫回来，就说明，在他们内部，已经出现敌人的卧底了。所以，他们现在是谁都不信。 刘黑虎弄了个自讨没趣，就没再问。 不过方子铮就笑嘻嘻的替他解惑了。 他们是来打前站的，出来引人的。真正的上访人，还在后面哪。 刘黑虎就惊奇了，说道，这叫搂草逮兔子，故意来个打草惊蛇？ 方子铮就笑道，是这个意思。 刘黑虎都对那些人惊奇了。能把一些本来很淳朴的庄稼汉子给逼得用起计谋来了，这不得不说那些人的本事和欺人太甚。他们不但能激起民愤，还能让人民跟他们斗争了。 不过刘黑虎一直都对今晚上的正义举动，未能取得人家的信任而耿耿于怀的。一直到后来，那曾倩柔也瞧出来了，这刘黑虎在担心和懊恼，于是她就出声安慰了，说人家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想出来这么一出，咱得谅解。其实你这人，挺好的。 刘黑虎就因为这句话，几乎是兴奋到第二天一大早。一晚上都砸着牙花，滋溜着小酒睡不着觉。 也许，这种正义的行为，是可以多做一些的。美女的青睐，这也算是对自身的回报不是吗。 其实这事儿哪有这么简单啊。 就在那两个当幌子的村民回去的时候，在另外一条通往冀南县城的路上，就发生了一件后来让冀南民众们都群情激奋的事儿。 他们上访，又被劫走了。 而且，这回，人家已经不再看着他们是同村的面子，直接就下手了。 那三个脸色灰白的汉子，都捂着脑门和胳膊大腿什么的，那眉头上都出了黄豆一般大小的汗珠了。 这半夜三更的时候，天是冷的，并不像白天那么温暖，再说了，他们来的时候心急，也没有穿什么厚实的衣服什么的，所以，一路上过来，坐在三蹦子上，被那小风吹的，都遍体冰凉了。 可是身上冰凉，这并不能怎么着，关键是如果心都凉了，那就真的让人失望透顶了。 这会儿，他们的头上虽然顶着黄豆大小的汗珠，可是他们的心里却是凉的，冰凉冰凉的，仿佛未来都没有了一点希望，再也无法让他们生出一点反抗的意识了。 “周树生，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往日里是看着同乡的份上，对你们网开一面的，这次，你们还敢上访，还他妈玩手段的，你们行啊，我叫你们玩手段！”领头说话的，是个叫赖三的年轻后生，长得五大三粗的体格，有点男人味的面相，还是个好色鬼，可是他这形象，却挺受到砖窑老板，也就是隔壁村村主任周扒皮周有生的青睐，还把他弄过去当了那啥保安主管，听说一个月工资老高了。 什么保安主管啊，其实说白了，就是个打手的头儿。 这赖三儿出手果然狠辣，那叫做周树生的老实汉子大腿上直接就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磕巴声，那大腿上的裤子，很明显就鼓出来一大块，向上尖尖的顶着，从那顶破皮的颜色上看，那都是刺破出来的森森白骨。 这赖三儿一棍子下去，就然把人家的大腿给生生打断了。 可是那周树生却跟个死人一样，一声都没有吭的，那眼睛里，全是绝望了。 三个人都是红旗镇周家集的村民，而且那围在一边，用面包车的灯光照着他们的，也是一个乡镇的，其中有两个后生还是一个村上的。 镇子也不大，打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往日里见了面都会问声好的，可是此刻，却成了分外眼红的敌人。 他们，生生的扼杀了周家集几十户村民生存的希望。 他们该死。 可是，我们抗争了，现在，将要死的却是我们。 这世道，不公平。 ------------ 第244章 ． 玩真的了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方子铮就被小丫头沐雪给叫过去兴师问罪了，一边吃饭，还一边拐弯抹角的说话，脸上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因为她听说，昨晚上方子铮没有在学校里出现，而且，昨晚上瞿冰也没有出摊。 她的小心眼里就犯嘀咕了，这俩人，莫不是去胡搞八搞了？ 她心里都差点抓狂了，这方子铮也太急色了吧，还有那瞿冰，也太不要脸，这么搞法，谁能搞的过她啊，她这是搞不公平的竞争嘛。她就这么放得开？ 这一刻，沐雪虽然气恼，但是她也深深的思考了。在她想来，昨晚上，十有八九的就是瞿冰舍身了，方子铮也不要脸了。这两人就去干坏事了。 她就是想找个办法来，要扳回一局。不能再任由着瞿冰玩这种手段了，这事儿她陪不来，完败的。她必须要另辟捷径。 不过小丫头的气还没有来得及发哪，就被方子铮手上的两张花花绿的票子给吸引了目光。 咦，这是两张电影票？ 你哪儿来的？ 方子铮就感觉很奇怪，将电影票往怀里一收，就脸色不渝的道，难不成我这还是偷的抢的不成？ 沐雪的眼睛忽然就闪了一下，她想到了。原来如此。 不过，这方子铮也忒无耻了点，刚带着瞿冰去电影院里使坏，就想带着咱去。咱是那样的人吗？ 沐雪的眼睛就像是能说话一般，蒲扇扑闪着，一会儿犹豫，一会儿又雀跃，不过最终，她还是摇头了。 我不会跟她去一个地方的。 谁料方子铮这一下那眼睛里就怪怪的说话了，谁说我要请你去看电影了？ 沐雪的小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羞恼来，说道，那你给我看电影票是什么意思？你还难道去请其他人？你这混蛋啊。 方子铮脸上就嬉皮笑脸的说了，我刚才给你看的是电影票的票根啊，你以为是什么哪？ 沐雪心里头其实还是有些疑惑的，方子铮刚才的动作太快，她没看清楚，到底究竟是不是票根，她没底儿。不过方子铮刚才这么说，就让他彻底来气了。这个混蛋，竟然请瞿冰去看电影，不请本小姐，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看我不整你才怪。 谁料方子铮又突然说了，脸上还有些为难的说，这么生气干什么？难道是因为我没有说请你去看电影？你要知道，那电影我都看了一遍了，不想去了，再看也没意思了。 沐雪正想着怎么给方子铮出几道难题哪，一听到方子铮这么说，她就来了主意了，行啊，就让他去看电影，我就是让你看着没意思，折磨死你。 沐雪的脸上，突然绽放了令人目眩神迷的色彩来，就像一朵盛放的鲜花一样，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生出反对之心的，更何况方子铮了。 沐雪笑着，那眉毛上都弯弯的，翘翘着，将一双小手在方子铮的胳膊上抱紧了，又摇了摇，用无比嗲声嗲气的声音，说道，混蛋啊，请我去看电影好不？那个电影听说可好看了，你先给我说说呗？我想今晚就去哪。 方子铮笑了，笑的那么自信，笑的那么大声，连周围操场里的同学都对他俩行注目礼了。 其实最近他俩确实走的挺近，而且，以他俩的言行举止来看，那就是一对标准早恋的典范了，只是一直都不被同学们认可罢了。沐雪这么好的一朵花，就这样坠入爱河了？他们才不接受哪。所以，这两人虽然挺出彩，但是并没有人认可他俩是一对儿。人家质疑的也有理由，你看学校都没有出来棒打鸳鸯，那肯定就是玩假的，这方子铮就是个挡箭牌一类的装饰品。 方子铮今天这样做，就是个试探，他想要了解一下沐雪的真实想法，以及最近一些情报流失的猜测。没想到，竟然一试就一个准。 小丫头有点进入状态了。 其实他对这个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小姑娘已经有所了解了，就是有点争强好胜的，估计她现在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期待，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只是凭着自己上回在诊所里的感觉去判断，想要将方子铮拉在自己身边独享罢了。对于什么事感情，什么是爱情什么的，据方子铮猜测，她还不算明白吧。爱情这玩意儿，没有一点积累和沉淀，是来不了的，两个人的来电，那仅仅是好感，并不能算是爱情。而他跟瞿冰之间，那才叫真正的走进爱情的阶段了。 彼此有过知根知底，彼此有过相携相助，彼此有过故事和珍惜，这才成就了现在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现在，这小丫头无非就是觉得不公平，这方子铮心里只有瞿冰了，没有她，她不平衡罢了。而她感觉不平衡之后的手段，也就是让自己难受一下，或者耍个什么恶作剧罢了。不值一提。 方子铮的小手段一使出来，沐雪果然就上当了。 沐雪就差跟方子铮喊着亲哥哥了，要让他无比一定确保晚上要带她去看那部电影，她可想看了。 沐雪最后还用那有着长长性感睫毛的大眼睛盯着方子铮的眼睛，温情款款的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方子铮就微笑着，深藏功与名的道，当然，我一直都把你放在这里的。 他指了指心口的位置。 沐雪一瞬间那脸上就表现出很欢喜的样子。挺发自内心的。 “那我怎么看不到啊，你看电影都不想着我的？” 沐雪挤着眼睛，好像在撒娇一样的说道。 “这不是吗?”方子铮的脸上贼贼的一笑，又从兜里掏出了那两张电影票出来，红红绿绿的，色彩挺显眼的，沐雪这回看的挺仔细，那哪里是什么票根啊，就是两张完好的电影票。 “你耍我，方子铮，就死定了。”小丫头一白眼睛，扭头就预备走了，然后又回过头来，很臭屁的攥了攥拳头，在饱满的胸口上显摆了两下。 “那行，不去我就把它送给小胖子去了，我就觉得吧，他挺乐意请刘七七去的。”方子铮一扭头，就抛下这么一句话来。就要转身。 这下可把沐雪给急了，她咬牙切齿的，一下就跳到了方子铮的身上，也不顾操场上众多人的目光，就这么暧昧的挂在方子铮的身上，对着他的后背上捶打了两拳这才下来，下来了，那气还没有消，气鼓鼓的说了，你要是敢送给小胖子，我跟你没完。 操场上那个热闹啊，人们都傻眼了，这回，再也没法自欺欺人了。 人家是玩真的了。 在操场上秀什么恩爱啊，这事儿做的，也太不地道啊。 有些心头不爽的，直接就去炮制检举信去了。 方子铮，你死定了。 ------------ 第245章 ． 自我放逐 方子铮和沐雪是真的谈恋爱了！他把我们的女神给拐跑了呀！ 一时间，这个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校园里以极快的速度传播了。 一开始的时候，方子铮也没有察觉到，当时就是觉得沐雪非得把他拉到操场上去吃中午饭有点奇怪，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平常的时候都是在教室里，或者小胖子的宿舍里的，这回非得弄到了操场上，这得出多大的洋相啊。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小丫头确实没安好心。因为那时候，正好是瞿光他们班在利用中午的吃饭时间，踢足球哪。 这下子，方子铮有把握，自己的光辉伟绩，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瞿冰闷闷不乐的原因。 当然了，这都是他第二天才通过小胖子的嘴巴得知的消息。 当天晚上的看电影之旅，最终个还是在沐雪的咬牙切齿之下，如期上演了。虽然白天的时候，她对方子铮都脸色不善的，可是一到晚上，那夜幕一降临，她就开心了，蹦蹦跳跳的跟着方子铮去逃课了。 这已经是她跟着方子铮逃的第五回课了，这回更彻底，直接就一晚上不回来了。她跟她后面那戴眼镜的女生挤吧了下眼睛，人家就笑着说了，行吧，这事儿好说，记得，明天晚上你请吃油炸串，要最边上那一家的，那叫瞿冰的那个。谁料沐雪一听，就摇头了，不吃那个，咱们改吃蟹肉大包去，我给你打包。 那女孩就惊讶了，还很奇怪这沐雪的胃口改变的速度之快哪。昨天还听她夸，哪一家的味道比瞿冰的要好什么的，咋今天就换口味了？ 她哪里知道，沐雪跟瞿冰，已经对上了。这眼看着都成了对头了。 小丫头看起来挺欢快的，也没有白天那个咬牙切齿的劲儿了，坐在方子铮的自行车后座上，也不老实了，不是故意给方子铮挠挠痒痒，就是在后面摇晃两下，弄得方子铮在前面骑车的时候，都没有个准头的，生怕一头扎到路边的摊子上。 这小丫头坐后面，跟瞿冰做后面，完全是两个极端。搞怪的人，完全都调换了个。这回都成了方子铮心惊肉跳的了。可谓是世事弄人。 不过沐雪显然不是个很记仇的主，要不然在电影演到后面的时候，她也不会搂着方子铮的胳膊，趴在他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了。 沐雪的小计谋在方子铮这里，也逐渐失效了，时间一长，也被他摸到了一点眉目，他基本上，已经可以就她目前的一些手段，实施一些措施了，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他偶尔还可以玩玩反击了。就像这回的电影票事件。 对于哭的一塌糊涂的沐雪，方子铮倒是一点都没有大意，这小家伙，说不准啥时候就要给你来一点意外哪，放松不得。不过，对于这小丫头真情流露啥的，他倒是敞开了心扉的，并没有因为这小丫头心思古怪就对她有啥偏见的，这丫头，就是想法奇特了点，没啥坏处。 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点得意的，这就是男人的通病了，即使说这小丫头会经常搞怪，他也喜欢。虽然嘴巴上不说，但是心里清楚。 想必这小丫头也是一样，嘴上不说在乎，但是心里却在乎的要命。要不然也不会三天两头的跟着他逃课了，人家可是学习上的乖孩子，跟方子铮可不一样的。现在都被方子铮给带坏了，都学会逃课了。 确实，沐雪的老妈夏婕妤女士就是这样想的。她的女儿，就是被方子铮给教坏了。 于是沐雪就倒霉了。 她晚上逃课，跟着方子铮去看电影的行为，直接触及了沐雪老妈的心理底线，女孩儿就应该有个女孩儿的样子，虽然咱家闺女脾气古怪了点，可毕竟也是个好孩子，不能轻而易举的就被别家的男孩给骗了去，这万一要是吃亏了，这可咋交代啊。孩子的未来，才是父母最大的责任。 所以，对于沐雪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的表现，夏婕妤和老公就商量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夏婕妤就跟沐雪下了一个类似于最后的通牒，如果本学期再让她听到她不循规蹈矩的话，她就使杀手锏了。 她在凤城可是很有些人脉关系的，给孩子找个好的学校，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下沐雪可傻了眼，没想到，千算万算，老妈这里倒是成了最大的障碍了。 不过想想，其实不逃课的话，也没啥，不逃就不逃呗。老老实实的上课，有事儿的话，就下课再办。这一刻，她是真的羡慕方子铮那混蛋了。他都不上课，班主任都不管他的。可是他的成绩，好像也好了很多啊，这是咋回事儿啊？ 她可是记的很深刻，当初那个嬉皮笑脸求着自己配合作弊的那个男孩子，为了让自己配合他，说破了多少嘴皮子。才半年时间不到，他就进步的这么快了。 是他努力了吗？不像啊。 她哪里知道，方子铮逃课去瞿冰那里，那也不纯粹是去耍流氓的，那是在披着学习的外衣，打着共同进步的幌子，一边复习，一边耍流氓。虽然是耍流氓的本质没有变，但是这附带着的好处，可是让方子铮受益匪浅。 他现在对考试可是没有一点打怵的，虽然不能考出像沐雪那样变态的成绩，但是弄个全校上游前几十名还是没有问题的。就冲着这个，他的班主任邹建波现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学校巡查的那边都打了招呼，见到方子铮逃课，都不带管的，想走就走，只要不在上课的时候走人，能给老师留个面子就成。 其实不止是沐雪在奇怪，包括邹建波也在纳闷，这小子，这是在玩三级跳，还是限制级的那种。他是亲眼见证了一个考试前抓瞎的学生，是如何一跃成为全校前几十名的好学生的。对于方子铮的好学生是如何练成的，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因为他知道，方子铮的方法，肯定没有可取性，一般学生也学不来。 到底还这姜还是老的辣啊。一眼就瞧出了方子铮出去，并非单纯的逃课去玩。这孩子，把所有人都瞒得死死地，就等着后面的爆发哪。 真是个好孩子。 不过在邹建波的眼中，方子铮也就仅限于一个另类的好孩子，在他的板上，好孩子可是一抓一大把，就像上次期末考一样，他的班就占了前一百名里面的四分之一，这可是相当能说明问题。 他老邹，牛逼。 可是如今如此牛逼的老邹，也遇到难题了。 他的得意门生，上次考试的全校第二名，以十几分之差，仅次于沐雪的乖孩子周家名，要退学了。 说实话，他舍不得。 在他的眼中，方子铮可以说是个好孩子，但同时也是个有些顽劣的好孩子，偶尔就会找点啥事儿来让你去擦屁股，这种学生，老师会喜爱，但是不会太把他当成宝一样对待。当成手中宝的，无不是老实稳重，知道学习中需要设定目标，肯下苦功夫的。这些学生，他们可能没有强势的家庭背景，也可能没有太好的家庭条件，但是他们一般都有一颗坚韧的内心，知道是为什么而学。周家名就是这其中的一个。 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跟以前听说的那些损落的好苗子一样，满怀着不甘和惋惜，眼睁睁的看着这颗苗子毁灭了。 “你的肩膀可以承担起你的家庭了吗？”邹建波的声音都嘶哑了，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五次找他来谈话了。距离他跟自己提出退学申请，这才过去五个小时。他之所以提出申请，是希望能够退回他一部分学费和杂费，那也有好几百块钱哪。为了这个，邹建波心里都深深的刺痛了。 又是一个伤仲永啊。 “我去打工，承担我妹妹的学费还有家里的生活，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我有这个信心，我也必须这么做，这是我应该去承担的。”周家名的声音中也带着沙哑的味道，他是真的不愿意再面对班主任的眼睛，他不敢，生怕自己忍不住想改变想法。 但是他还有的改变吗？老爹的腿，已经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了，即使能只好，那后半辈子，也是个瘸子了，全家上下，就靠着老妈一个人，他都不敢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艰难了。 他没得选择。虽然这个选择是他自己自作主张，并没有得到家里的认可的。但是他只有不舍，并不后悔。 他的未来，是自己选择的。他不选择这条路，也没有办法。 他恨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恨他们的无法无天。那些人，已经不给这些可怜的老百姓一点活路了。 甚至，他们要毁了这些原本虽然清贫，但还有欢笑的家庭。 现在，欢笑，已经远离了。剩下的，只剩下惋惜和不甘。这些屈辱和泪水，成就了那些人的越来越好，越来越壮大。 希望，也已经渐渐远离了。 ------------ 第246章 ． 热脸贴冷屁股 这周家名的成绩在学校里那绝对是顶尖的，但是他的脾气也跟他的成绩一样，也是顶尖的，臭。 他有点认死理。他认为是对的，那就是对的，他觉得不对，他绝对不会屈从。 虽然他跟方子铮是一个班的，但是他跟方子铮和小胖子的关系并不好，即使在外面碰了面，也仅仅是点点头的交情。因为他看不惯这些自觉家中有钱，又有势力的二代子弟。他瞧不上他们的做派。 就拿方子铮来说，公然作弊，搞的这么大的动静，这对他来说，那绝对就是奇耻大辱。可是人家方子铮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干嘛干嘛，而且，最近还跟沐雪眉来眼去的，好像还好上了。这让他更不平衡了。 当然，他不是喜欢沐雪什么的，他不想在上学的时候搞一些杂七杂八的与学业无关的事情，他是在为一个好学生的堕落而惋惜。这么好的成绩，这么有前途的女孩子，就因为跟方子铮好了，这都逃学上瘾了。 这足以说明方子铮这人，是多么的害人精，多么的毁人不倦。 所以，对方子铮，他没啥好感。 就算是此时方子铮主动找上了他，他也一样没有啥好脸色。 方子铮和小胖子，确实有点像是热脸贴了冷屁股。都有点尴尬了。 小胖子甚至都想要直接付账走人了，可是最终方子铮还是把他拉住了。先坐下，咱们好好的了解一下。 周家名退学的事儿，在学校里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的，一个全年级成绩排名第二的学生，不是转学了，而是退学，还是因为家庭的原因退学，这甚至都有点匪夷所思。可是，现在这事儿是真实存在的，就在冀南一中上演了。 学校的反应也迅速，及时安排了校领导找他谈话，并提出可以减免他的学杂费什么的，并且每年都给他奖学金，以便他能继续下去，甚至最后都说了，还能在学校的食堂里面给他找个勤工俭学的机会，他最后都拒绝了。他只有一句话： “我还有个家，有个上初一的妹妹，有个瘸腿正在吃药手术的老爹。我想让他们过的好一点。” 谁都没话说了。很显然，这已经超出了学校可以帮助的范围了。 于是，周家名就退学了。 整个班上都是惋惜和讨论。都在交头接耳说着周家名退学的原因。 这事儿，终于引起方子铮的注意了。 因为他听到一个消息，一个让周家名最终只能黯然退学的罪魁祸首。 上访。 他的老爸就是因为带头上访，被人家打断了腿。而且，还是三个人，全都断手断腿的，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哪。 要说这事儿吧，在以前，倒也不会引起方子铮的注意，因为这上访争端本来就是地方上的矛盾，出点问题纯属正常，可是现在奇怪的是，只听说他老爸他们断手断脚了，而打人的凶手就没有一点消息了。 而且，他脑子里一下就想起了，上次带瞿冰去电影院里耍流氓的时候，刘黑虎见义勇为救的那两个人，他们也是上访的，不过是给真正上访的人当幌子的。算算跟周家名他们一家出事儿的时间，恰恰就是在同一天，方子铮恍然大悟了，这弄不好就是一批人兵分两路，但是早就被人家给识破了，人家动真格的了。 不过，也由此可见，那里的矛盾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本来这事儿已经告一段落了，可方子铮出于热心肠，就觉得这事儿也属于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了，给老爸招呼一下，安排个人去查看一番，也能顶点用啊，至少可以给他们要点医药费什么的，打人这么惨，再怎么说也要承担一点责任的，这不管从法律上讲还是其他人情方面的，都应该。 于是方子铮就叫上小胖子来县人民医院了。 这医院现在都还没有新世纪以后那么漂亮，里面的设施也是很老式的那种了，粉刷成白色的墙壁上，底下一米高度都是草绿色，有的地方还脱落了，掉了一层白的绿的墙壁表皮在地面上，也没人打扫。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还有若有若无的哀嚎声。 病房里面光线不算好，那窗子都生锈打不开了，通风也很差，照方子铮估计，这可能是最差的病房了，不知道收费咋样。 其实不管收费多少，对这个家庭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那里面的病床都是铁架子的，上面有的地方还有油漆脱落之后生锈的痕迹，病房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除了几把椅子外，也就两个草绿色的热水壶还顶用，不管是椅子还有那热水瓶上，都刷着绿的油漆，那上面还印着县医院的字样，都斑驳了。 整个医院给人的印象，就是老旧，死气沉沉的没有阳光。 方子铮和小胖子进来的有点突然，人家一家子都在这吃着饭哪。看到他们两个提溜着水果和营养品进来的年轻人，一帮人都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是找谁的。 里面四张病床上，就住了他们三个骨科病人，再加上又是一起挨打的战友，所以，里面的气氛也说不上沉闷，一边吃着饭，一遍数落着周家名的自作主张，反正都是一个意思，让他尽快返回学校去，给领导认个错，继续读书，以后上大学，当医生当律师。而周家名就是低着头吃饭，什么话都不说，所以，他俩进来的时候，他都没有看到。 一见病房里的气氛有点诧异，方子铮就笑着进来了，说道，我们是家名的同学，听说你们家出了点事儿，就过来看看。 那周家名站起来之后，看到是他俩，确实是惊讶了。他真想不到，第一个来看他的，竟然会是他俩。 方子铮跟几个病人只见的交际也是不错的，安慰了几下就提到了那天晚上在电影院外面的事儿。随即，这屋里就是一片热切的感激。通过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介绍，方子铮才明白，原来他们这些人，还不是一个村上的，不过所为的，就是一个事儿。 上访，告状，所告的，都是同一个人。所以，当时就决定分开出动，一面惊动那些爪牙。没想到，堡垒确实容易在内部攻破，他们的每次计划，都传到人家的耳朵里去了，人家早就等在公路的路口上了。当时就有好些人打了退堂鼓，恢复自己老实人本性了，而且脑子里还一遍又一遍的开解自己，自己就是一老实巴交的农民，跟这些有钱人干起来，天然就吃亏，还怎么告？ 不过，也有些人不信邪，还在筹划着。其中就以周树生为代表，他们开始开动脑筋了。都被抓了好几回，还被关了好几天，他依旧不气馁，在总结分析之后，他们就聪明了。咱们就兵分两路。 其实在几次三番失败之后，不光是那些老实人气馁了，连人家那些抓人的都放出话来了，再出去乱说的话，小心手脚。 他们当时是以为吓吓的，所以，他们继续。却没料到，这回人家当真了。真下了狠手。 不过怎么说，他们也是要谢谢方子铮的，所以不一会儿的时间，这病房里的气氛就开始亲切了。 尽管这里的气氛开始亲切了，可是周家名却觉得，这两个家伙来的奇怪，所以，他就留心了，看看他们聊得也差不多了，便说了句，外面去聊吧，就先一步走了出来。 方子铮一看，心里就想，这小子是不肯相信我们的，想从他爸爸这里打听事儿，还有点困难了。 他跟小胖子就出来，来到了走廊里。下胖子就提议，咱们去外面吃点小食儿啥的，弄一盘儿小包子吃也行啊。 周家名就脸上尴尬的说道，我估计请不起，我现在算计了，这些生活费，还能撑到下个月，不过，只能顿顿吃馒头就咸萝卜。 小胖子就有点不高兴，说道，没事儿，我请你俩吃。说完，就带头出去了。其实最主要的是，他不喜欢闻里面这气味，所以才找了个借口出来。吃点东西谁付账的问题，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说吧，你们来是什么意思啊？要是奚落的话，现在我这境遇已经够惨的了，更惨的还有哪，下个月我们就没钱了，连这里都住不起了，还得被撵出去。”周家名也不吃东西，就看着他俩在那儿对着菜单瞎扯淡。 “奚落你能长肉么？咱俩还没有这么无聊哪。这不是老邹嘱托么，你以为都闲得慌了。”小胖子就看不惯这周家名的好学生派头，他始终都没好气，对着人家蟹肉大包店里的招牌就像是泄愤一般，猛吃大嚼。 “邹老师？” “你的事儿，他跟我说了。我觉得，大家同窗一场，能帮的，确实要试一下。就看你能不能信我了。”方子铮夹了一个包子，给周家名递了过去，示意他先吃，慢慢谈。 “行，我信邹老师。”周家名不笨，既然这事儿是邹建波出马的，委托方子铮来，他不能不领情。 他可以质疑方子铮的成绩跟学习态度，但是他不质疑方子铮背后的实力。 这事儿，好像又有点希望了。 ------------ 第247章 ． 加温 其实说白了，方子铮也就是个学生，就算是他老爸是个副县长，人家公安局什么的，也不可能因为他在关注这件事儿，就安排警力什么的去大张旗鼓的去破案，再说了，当时上访的群众在被打的时候，压根也没有接到报警。 或许说，是当时报警了，但是没有人受理。反正等到方子铮将周家名他家的资料递给老爸的时候，他都诧异了。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儿。 不过他略微看了几眼，就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了。 因为这红旗镇周家集，就是在周胜志的老家隔壁啊，那开砖窑的周有生，不就是周胜志的堂侄儿吗。 想到这一点之后，方明恒那脸上就严肃起来了。 这段时间，跟周胜志的交锋，已经从暗处走到明处了，一直以来，都是周胜志主攻，他一招招的对付。看来今天，他要主动找周胜志的麻烦了。 也许，周家集的砖窑侵占村民耕地的事儿，会成为一个切入点。 查！ 当时方明恒就对着县公安局的局党委书记说了这一个字。 本来人家局党委书记对这事儿也不上心的，对方明恒的命令也可以阳奉阴违，可是他现在不敢了。因为这事儿，沐书记也在关注了。 方明恒拿到方子铮递上来的小包裹之后，就到沐雪家坐了一会儿。然后就空手出来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的常委会议上，这个小包裹，就出现在会议桌上了。 那里面打开，竟然就是一副血书。 血淋淋的用红色毛笔写的，字里行间全是控诉，而且，最下面，还有五十四户群众的手印。 这事儿，从现在的血书上，就不难看出，有问题。如此激烈的反应，已经超出了大家的想象，在冀南县，还从未有过如此牵连巨大的上访行动。 这事儿，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沐书记当时的情绪很愤怒，这是五十四户村民的血泪，是我们冀南县的耻辱。都给我查，查处一个，摘掉一个。 于是第一个首当其冲的，就是县公安局的局长刘万全。 他成了第一个被弄出来开刀的对象。 也许是早就对他的不作为不满，或许是出于其他原因，反正他是第一个，因为对群众生命安全的不负责，被方明恒给拉下来了，直接换上了，被普遍看好的，尤其是被方明恒青睐有加的副局长，年轻的张志涛。 方明恒对张志涛的要求只有一个，拿出你的气魄来。不管里面有多少沟壑，也不要管这里面有多少领导参与，全力去查。 张志涛和方明恒走的近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此时，张志涛的上位，虽然是县委书记力举的，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绝对是方明恒向周胜志开火的第一枪。 周胜志岂肯善罢甘休。 不过此时他也顾不得跟方明恒再周旋了，这事儿让县委书记关注了，他也焦头烂额了。 原本那砖窑的事情就是他授意的，前两年的时候，省里就有了明文指示，所有的私立砖窑一律全部取缔，尤其是禁止出现砖窑侵占耕地的现象。而他的本家，堂侄儿周有生，也算是奉了他的指令，反正没有人管，那就大干快上了，做的也确实无法无天了点。 平常的时候，他也没有怎么管过，只管见月收钱了，每个月都有好几万的利润，这买卖，谁都不舍得随便关掉啊。不曾想，这周有生的胆子在大起来的时候，竟然啥都不管不顾了，连正常的耕地都给占了。本来你占就占呗，也得跟人家村民商量一下，给点赔偿什么的啊，可这小子做的绝户，啥都不讲，一黑就黑到底了。直接就把人家的地给掘了，深挖几尺，甚至有的地方，都挖了好几米。这地上，要是还能长出庄稼来，那才邪门了哪。 周胜志直接就下了命令，所有小砖窑先关一下，所有的人都先避避风头，到外面躲一下，等他的指令。 张志涛在安排警力调查，而周胜志，也在凤城活动开了。 这起交锋，很快，便引起了上面市里的领导关注了。 可是人家关注的，却是周副县长。 不过，人家周家的能耐也不小，当时就采用了分化战术，将那些摁了红手印的村民给召集起来了，连哄带骗的，买通了不少，大部分人都签了协议拿了钱，这事儿就有点想不了了之的意思了。 方明恒明白，关键时候，还是周家在凤城的活动起了作用。 当时接到上面相关领导的指示之后，方明恒差点就想跟他们顶起来，不过再想想上次的遭遇，他就暂时沉默了，和沐书记沟通了半个晚上，这才愁眉不展的回来。 方子铮也许是出于愧疚什么的，最近对瞿冰那是相当入微的体贴，每天晚上都给瞿冰帮忙，而且还帮着她收摊。一直到她实在受不了方子铮的毛手毛脚了，这才娇斥着把他给赶出来，不过脸上那甜蜜蜜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显然是对方子铮的体贴很受用。 心里也是喜气洋洋的方子铮一回来就看到老爸愁眉不展了，一问之下，这才知道，人家周家还真不是软柿子，在市里的关系也是相当的强硬的。他心里就不爽了。 方子铮就问老爸，这事儿，要是捅到上面的上面，有没有问题。 方明恒有些纳闷，什么意思？ 方子铮神秘的一笑，“咱们不走寻常路一回，借用媒体的力量怎么样？直接从上面往下施压，看看他周胜志到底怎么应对。”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成了为了斗争而斗争了，这样也没必要，毕竟这属于冀南县的内部问题，让省里出面的话，这问题就大了。”其实方明恒还是有些保守了，这问题要是捅到省委的话，说不准老沐也会因此而受到批评，这对他是相当不利的。毕竟这砖窑已经开了四五年，他才到这里三年，如果因为砖窑的事儿而担上个监管不力的风评的话，对他的影响也会很大的。 “你在担心沐书记那边？担心什么啊，人家那关系，你还不知道，最不用担心的就是他了。”方子铮一看方明恒那犹豫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其实也是在冒险，担心这事儿弄到最后来个两败俱伤，那样就不划算了。 “你想怎么样，一个学生不老老实实的上课学习，一天到晚的瞎折腾什么？”方明恒虽然好像在骂方子铮不学好，但是那表情，哪里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只不过是在行使一下当老爸的权威而已。 “这回，我打算借助外力。把这潭水给加加温，让那些不老实的人趁早滚蛋，别瞎掺和。”方子铮微微一笑，相当的狡猾。 …… ------------ 第248章 ． 春风得意马蹄疾 赖三儿最近又开始春风得意了。 前几天因为砖窑的事儿被上面关注，他们在外面躲了好几天，关注着上面的风向紧张了一下，就又开始耀武扬威了。 老板周有生传下话来了，一切正常了，风声不紧了，开工干活。 于是那关了半个月的小砖窑全都紧锣密鼓的开工了。这年头，外出打工的人多，挣的钱也不少，家家户户都想翻新下屋子或者直接起新房，所以，这建筑材料的需求量就大了，对砖窑来说，订单量都可以排到明年去了，加班加点的也搞不过来，少开一天都心疼。 赖三儿作为周有生手下的得力干将，肩负着所有打手们的管理工作，这肩膀上的胆子可不轻。 当然了，赖三儿也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他的人际关系不赖，手底下的十来个弟兄对他都服气，这十里八村的四五个砖窑，一听说他的名声，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的，到了哪里都得好烟好酒的伺候着。他可是春风得意的很。 这不，最近他就瞧上人家周家集的刘寡妇了，最近一直都呆在周家集，使了不少的手段，这刘寡妇眼看就要对他敞开怀抱了。 前几天一直在外面躲着，可把他给憋得够呛，一想到刘寡妇那骚的想要流水的样子，他就心里痒痒。 那刘寡妇长得那是没得说，柳叶眉樱桃嘴，皮肤嫩的能掐水，那身段，就跟河边那柳树枝一样，柔柔的摇摇的，到处都是风情。可她也是个命苦的女人家，才二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嫁到周家集，还没来得及享受夫妻之间的幸福，她老公就跑到人家建筑队去打工去了，谁料不赶巧的碰上了一起事故，在给人家搭屋子的时候，上梁给砸下来正中脑门，都还没来得及交代个遗言什么的，就一命呜呼了。可怜这刘寡妇，丈夫没了，连个孩子也没留下。就孤零零的一个人，操持着地里的活儿，照看着老婆婆。这一晃就是四五年。 赖三儿本来就是个地痞无赖，不过他也是特殊的一个，人长得没话说，要脸有脸，要身子骨有身子骨，除了能混之外，脸皮也厚实，跟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的开玩笑都一点不顾及的，尤其是跟这刘寡妇，那更是像猫看到了小咸鱼，闻着儿味儿就上来了。 刘寡妇一开始还不理他，可架不住这厮的脸皮厚啊，这家伙，就跟那跟屁虫一样，整天开着个金杯小面包车在她家外头晃悠，看着男的在那儿经过，还上去训斥两句，弄得整个村的男的都不敢跟她刘寡妇说话的。所以，弄到最后，整个村都知道了，这刘寡妇，被他赖三儿给瞧上了。一时间，这风言风语传的，连刘寡妇自己都心里不踏实了。也跟这春天里的小母猫一样，蠢蠢欲动起来。 赖三儿追起女人来，就那几个手段，上去套近乎，逗逗人家乐呵乐呵，眼看近乎的差不多了，就到人家家里帮帮忙，挑个水修修门什么的。别看赖三儿这性子不咋样，可这手底下还是有几分力气的，干活瓷实，手脚麻利，看的刘寡妇心里也是痒痒的。 刘寡妇心里也想了，大好的青春年华，都虚度了，眼看着有个模样俊俏的，还热心肠，她能不动心吗，守寡四五年，心里早就盼着有个男人知冷知热了。这一来二去的，俩人就开始眉目传情了。 谁料刚开始有所进展，这赖三儿就来了个东躲西藏的，谁都不联系了。这刘寡妇还心里生闷气了。难不成他还没得手，就厌了？ 她哪里知道赖三儿这几天是因为打人的事儿事发，跑到外面躲着去了。她还以为这男人也对她这个克夫命的女人害怕了。为此，她还流了两天的泪哪。 不过，赖三今天一回来，就奔着刘寡妇这里来了。那满脸的喜气洋洋，就跟做新郎官一样的，手里还提着两瓶白酒，一只烧鸡，那面包车的副座上，还放着两只刚砍的猪腿。一到刘寡妇家里，就一点都不顾及的插上了大门，进了里屋。 刘寡妇跟她婆婆是分开前后院的，一插大门啥也不怕，一见赖三儿进来，就欢天喜地了。 赖三儿一见面，就开始腿酥了，那嘴上也跟抹了蜜一样的，哄的刘寡妇那心里甜滋滋的。不一会的时间，那刘寡妇就一副春意盎然的表情任君采摘了。 赖三儿又不是个初哥，哪里不晓得刘寡妇这时候的心情和期待，上去一把就把刘寡妇给搂住了，那嘴巴就跟个寻找水源的旅行者一般，不停的到处探索。 那刘寡妇哪里能忍得住，早就干涸了四五年了，这一下，就久旱逢甘露了，整个人都变得花枝招展起来。 俩人这是干柴遇烈火，没日没夜的操练，这一下就过去了半天的时间，等到刘寡妇神清气爽的起来给赖三儿卤猪腿的时候，赖三儿还没从床上下来哪。 赖三儿今天算是得尝所望了，这刘寡妇的味道，确实让他腿酥筋麻，这种女人，就是他妈的有劲。他深深的被刘寡妇那骚劲给迷糊了。这一整就整了五六回，累的跟耕了两天地的牛一样，那个鞠躬尽瘁。这会儿，肚子里就跟那打雷一样的，空空如也了。 “三儿，来，姐姐给你弄得下酒菜，来尝尝。”刘寡妇得了滋润，那眉眼里都全是春情，走路都摇曳着身段，那模样，要多诱人有多诱人，弄得赖三儿当即就想再把她摁在床上来上一回。可是那刘寡妇不依了，这小男人，身子骨要紧，来日方长啊，先伺候着养好了身子不迟。 “嗯，翠兰弄得这猪蹄儿就是好吃，这肉，白生生的，有劲头，就跟在床上一样的，真不赖。”那刘寡妇以前的闺名叫翠兰，此时从赖三儿的嘴里叫出来，更是惹得刘寡妇心里酥麻，看着自家男人吃的香甜，更是高兴，连忙伺候着倒酒夹菜，那身子凑得跟近乎了，处处摩擦着，那丰满的奶子在赖三儿的后背上，不断的荡漾着，惹得赖三儿当下就忍不住，放下杯子就抓上去了，一点都不手软的。 “哎呦冤家，轻点，都抓疼了。”刘寡妇那嘴里虽然叫疼，但是手上却不含糊，一把就把赖三儿的命根子给揪住了。 俩男女刚想上床继续征伐，谁料外面大铁门哐啷哐啷的叫唤起来，拍得那个响亮。 来的人也不喊，就使劲的拍，这可把赖三儿给气坏了。 小爷可是四里八村的好汉，谁敢这么不识像的来打扰啊？ 那刘寡妇跟他偷情，再怎么说也是见不得人的不咋光彩的事儿，脸上也变了颜色，就想拦住下地的赖三儿，谁料这赖三儿跋扈惯了，哪听得下，就说，这事儿让你男人来办，以后谁要是再打你的主意，先尝尝他三爷的拳头，就算你婆婆都不行。 刘寡妇那眼窝里，都流泪了。这家里，冷清了四五年，总算是有个男人了。 赖三儿穿好裤子，上面就穿着个小背心，右手上还拎了一个板凳，这就向大门走去。刘寡妇跟在后头，也赶紧的穿上衣服，躲在一边远远的看。 “谁他妈不长眼啊？”赖三儿还没有开门，就一声大吼。这一副威武的架势，看的那刘寡妇心里可得意了。 谁料外面一听赖三儿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欢喜和急迫的语气，说道，“三哥，是我啊。快点出来，有急事儿。” 赖三儿一听，就纳闷了，心里就想，出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今天谁都别来烦他，咋还来了啊？ 他心里不太高兴，但是也不得不开了门，一见人家的面，就骂了，“说，狗日的，啥事儿啊，有点事儿你们就不能自己看着办啊，操。” 来人也不见愧疚啥的，就心急火燎的说了，“快走啊，三哥，老板发话了，要把那两个可恶的记者给留下。” “啥，啥玩意儿，记者？”赖三儿一听就惊奇了。记者，多新鲜啊？咋到这里来了？ 那来人一看赖三儿的表情，还以为他不信，也怕赖三误会是来特意打搅他好事儿的，就拍着胸脯子梆梆响的说道，“弟兄们都等着哪，我先骑着摩托来给你报讯的，他们都骑着自行车在后面往这边赶哪。” “真，真有啊？在哪儿？老板啥意思？”赖三儿一听，还真觉得这事儿稀奇了，不说这红旗镇了，就算是冀南，也很少有听说过记者这个词儿啊。那些都是在电视里的，咋还真的出现在这穷旮旯里了？ “老板说了，人可以放走，但是东西，不能拍，所有的证据，全部留下，要不然，会出大问题。” “操，那还不早说。走着！”赖三儿说完，就把车钥匙扔给过来报讯的兄弟了，然后就回屋，对着远远的刘寡妇色迷迷的笑了笑，说道，等着爷们晚上来喝酒啊。 进去穿了衣服，又从桌子上拿了一根卤猪腿，边走边啃，满嘴都是油。出了门就看到自己的大部队上来了，一声令下就上了车，右手上还拎着猪腿，一指前方，吼了一声，“都他妈爷们起来，跟着我去抓人，马勒戈壁的，到这里乱拍个熊啊，走着，干活！”说完，又啃了一口。他都快饿死了。 那刘寡妇一看赖三儿那个馋样，心里都怒放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这就是她的男人，多威风啊！ ------------ 第249章 ． 被震撼了 来自省城的记者贾静怡跟摄影师老张这会儿就跟当贼一样，开着车乱闯乱撞了。 他俩一到这红旗镇，来到报料人嘴里说的这周家集，就开始忙活起来了。调查采集外加拍照采访什么的，马不停蹄的忙活了大半天的时间，等到贾静怡合上本子，那老张也跟着将录音器材给关掉了，摄像机什么的，都开始跟着收拾了。忙活了快一天了，得赶紧回县城。 贾静怡身上还肩负着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当然，对她来说，并非那么重要，可是对她的小姑子来说，那可是天大的事儿。 她的小姑子，叫郑幽雅。 这次来冀南，也是郑幽雅给联系的，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咋就认识这冀南的人了，还弄得神神秘秘的，就跟地下党接头的一样，全程都是手机联系，到现在还没见过面哪。 她只知道，她要联系的人，叫方子铮。 这次的事儿，就是方子铮通过郑幽雅的关系，找到她这里来的。 电话里他只说了几句话，她就动心了。 人家那小男生就说，如果想做有良心的报道，就来冀南。我保证你看到的，让你触目惊心。 然后她就跟报社里申请了外出采访的许可，带上摄影师老张，开着那台白色雅阁出来了。一路上她还在奇怪自己，怎么这么草率的就被那个小男生给糊弄到冀南去了，他所谓的触目惊心，真有他所说的那么严重吗？她不信。 不过她还是来了，当然这里面也有郑幽雅无休无止的缠磨，让她受不了的原因。看到郑幽雅那个紧张的劲头，她是真的好奇了。这个电话里自称方子铮的小男生，和小姑子难不成还有啥关系？ 一问之下，她才知道，原来这方子铮的来头还不小。竟然是郑老爷子的徒弟。 这下，她想不重视也不行了。那老爷子教出来的徒弟，会是个眼光平凡之辈吗？他都说触目惊心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果然，等到她俩心急火燎的赶到红旗镇周家集，就被那四处可见的烟囱给吓了一跳。 这家伙，不是早就被禁止查封了吗？怎么还在冒烟啊？ 第一时间，贾静怡就明了了，这方子铮所说的，八成跟这砖窑有关系。 于是这贾静怡就跟老张将车停在了路边，来到那砖窑集中的地方，离得远远的就观察，发现这规模还真不小。贾静怡那雪白的脸色，瞬间就变青了。 她看到了那些让她触目惊心的地方。 这附近总共有五家砖窑，都在嘟嘟的冒着青烟，那附件的植被上，都蒙着一层件黑色的粉尘。 这还不是让她觉得难受的地方，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他们左右两边的民田。 那坑坑洼洼的景象，让贾静怡都在怀疑，这里是不是刚经历过一场战争。到处都是坑壑，在那坑壑之间的地表上，还能看到一些绿色的嫩苗。可以想象，这里在没有挖土之前，应该就是一片麦田。 他们竟然把耕地都给挖了？ 这一发现，让贾静怡这个曾经深入过民间探查新闻线索的记者难以接受了。她很清楚，这些耕地和麦苗对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们来说，代表的是什么。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会把地给卖给挖土烧砖的。当时贾静怡就带着疑惑到村里了解去了。 这一问，才明白，方子铮所谓的触目惊心，原来并非夸大其词，确实连她都气愤了。 这些人，竟然不是卖地，而是被烧砖的给强挖了。那些烧砖的还振振有词，他们也不知道谁挖的。反正这土就在这里了，他们是花钱买的，多少钱一方给人家算钱的。 这一说辞，弄得村民们都人心惶惶的，连夜看着自己的地。可是这也没办法，挡都挡不住那群凶神恶煞一般的人，把人往一边一架，那就开挖，谁都没办法，你挣扎也没用，不打一顿就算好的了。 然后那土，就拉到砖窑那里去了，就成了烧砖的买的土了。 什么买的啊，就是他们自己安排人挖的。 村民们接受贾静怡采访的时候，一个个都难掩心中的悲苦。地都没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那村长什么的，都不管？贾静怡那好看的脸上，也有点掩饰不住她的正义感泛滥了，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管？拿什么管，本身那砖窑他就有份儿。那村民平常也是敢怒不敢言，这会儿那省城来的贾记者说了，不报他的真名，于是他才敢发出自己的肺腑之言。 58户村民，附近4个村庄，到处都是泪水。 贾静怡连着走访了好几家，家家都是这样的情况，这让贾静怡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沉重起来。 方子铮的电话里也说了，从这里看完，就到县城的人民医院，那里还有个更严重的。 贾静怡心里都在嘀咕，这已经够触目惊心的了，难不成还有什么更胆大包天的事儿吗？ 她的心里，都不敢想象了。 在走访中，贾静怡不是没有听说，这些村民也有上访过，但是，结果却不尽人意。也许是出于胆小慎微的庄稼人本性，所以，村民们也不敢做出什么太过激的举动出来，能够来个联名上访，就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极限了。 她的采访，并不能将所有的家庭全部走遍，只是随机走访了几家，但是，就这几家，就已经反应了村民们的生活情况，已经对那些压榨的不满，望着那些村民们的餐桌，望着那只有几个馒头，顶多有一碗腌萝卜的主食，贾静怡这心里，都在颤抖了。 她是生长在官宦人家，也算是高宅大院的千斤小姐了，虽然自小养成的性子，让她成为了一名嫉恶如仇的记者，她也曾深入过一些一线去采访纪实，但是还从来没有一次能给她如此的触动。 一张张看起来淳朴无华的脸，都带着长久耕耘的风霜，面对压榨，只能不屈却又无力反抗。 她头一次是如此迫切的想要将自己的亲身所见见诸报端，她第一次产生如此的愤慨。 她要将这里的不公，统统曝光出来，哪怕她们后面后什么了不得的后台。她不想考虑。 当然，对于省城来的记者朋友，村民们是相当热情的。 他们不知道这记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们周家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记者的能力进行期待。 对他们来说，贾静怡的到来，不亚于一个救世主一般。那些淳朴而没有见过市面的庄稼大叔大爷们，那脸上的殷切，甚至都让贾静怡心里产生一种深深的内疚感。她觉得，自己来晚了。 她甚至在想，假如自己能够早一点到来，那么这些村民们嘴中的那些上访被阻，甚至被殴打，都不会出现，那么这些现象，至少可以被上面所重视，这些淳朴的人，就能早一点得到补偿，拜托如今这种没有未来的困顿的日子。 那一张张笑脸，那一个个白的像雪一般的大馒头，还有那份不知谁家端过来的白菜炒豆腐，吃的贾静怡都泪流满面了。 同样的，摄影师老张，也被这眼前的一幕幕所震撼，到最后，他也点着头对贾静怡说了，这事儿，是要凭良心去做的，他拍得不是照片，而是这58家村民的血泪。 可是过了一会儿，他们就更震撼了。 不止是震撼，还慌乱了。 因为，有人来抓他们了。 等到赖三儿他们一上车，这无数双眼睛就盯上他们了。 这也许，就是一场小规模的，群众的斗争。 在这一刻，贾静怡他们，也就早早的得到了消息。因为，他们的身后，有无数的群众基础。 当时贾静怡正在将身上的现金掏出来，给一个不到9岁的辍学小姑娘继续上学，正把人家感动的掉眼泪哪，那气氛，要多煽情就多煽情，可是，门外出来的那一声紧张的呼喊，却把这煽情给打击的刹那间冰凉。 那些砖窑里的打手，出来了，看样子，是朝这边来的。 目标很明显，来抓人来了。 贾静怡的脸上，俏白俏白的。 王八蛋！ 老张都侧目了。这位大小姐，不淡定了啊。 兼职司机的老张，这时候可是满脸的汗水，刚才一阵小跑可把他这四十多的汉子给跑的差点就岔过气去。 他可不敢呆在这里当傻逼，虽然身上挂着记者证，但是，谁都知道，人家打起记者来，一样能玩命。 记者，有时候，并不是个好职业，也是很考验体力的。 妈的，逃啊。 他俩那个开了车就跑，荒郊野地里乱闯乱钻了。 临到最后老张还爆了粗口，惹得人家贾静怡大小姐都皱了眉头了。 没办法，老张也着急了。 马勒戈壁的，这帮狗日的，无法无天了，记者也敢拦？ 他俩还真没有想到，这些开砖窑的，竟然能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也许他们不知道，这贾静怡身后的背景，也许他们不知道，因为今天他们的举动，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反正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多了，他们只知道，要抓人，把这两个多管闲事儿的记者抓到，就算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了。 ------------ 第250章 ． 你追我赶 这几天连着下了好几天的小雨，整个路面都是泥水。虽说这春意盎然的，到处都是生机勃勃，可是，这泥泞的路面，却让老张骂的不可开交了。这狗日的路啊，这冀南的政府领导班子，不干人事儿啊。 等到他俩算是摆脱了围追堵截，从小路上开到国道的时候，老张差点就想下车对着这路跪下了。 一望无际的，远远的一条路，到处都是泥水坑，入眼之内，压根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也不知道这路到底修了多久了，这种破烂法，早就该重新修一条了。 这路虽然烂了点，但也公平，反正不管是他俩这雅阁，还是后面那辆追过来的金杯小面包，看到这路的时候，都头疼，不管是啥性能强劲的车，碰上这路，都犯怵，速度谁都提不上来。 虽然老张一个劲的从后视镜上观察，但是那贾大小姐显然这会儿又不害怕了。她一点也不慌张的就从小包里掏出一个手机来。 虽然做记者的工资什么的，并不是很让她满意，可是她就是喜欢。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她不在乎，她想要什么，自然就会有人给她送上来。因为她有个乖宝宝一样的男朋友。 也不要想歪了，这所谓的乖宝宝，可仅仅相对于她贾静怡而言的，对于别人来说，她这个男朋友，当初也是个混世魔王一样的角色。 那个早就改邪归正，成了贾静怡手掌心里的乖宝宝，就是咱们郑幽雅小姑娘的老哥，郑书翰。 也许从名字上看，这郑书翰就是个文邹邹的文化人，可实际上，这家伙和他的老爸，压根就是郑老爷子的心病。 人家郑老爷子可是个省内外都知名的大文豪，大学问家，培养后代的时候，那更是注重打小扎根的，那才是素质教育。没成想，儿子给弄成了个政治家，这唯一的大孙子，也给培养歪了。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他老郑家，会出现这样一个变种。 想当年，一个不到14岁的看起来挺有点文学素养的少年，竟然迷上做买卖了，于是在省城拿着老爸和爷爷的名头，左右使劲，不想还不到17岁的年纪，竟然给弄出来好几处产业，据保守估计，都价值上百万了，可以说是自小就有点生意头脑了，但是这却把老爷子给气坏了，老爷子心想，老子再怎么着也不能弄个做生意的孙子出来啊，不靠谱啊，得好好的教育一下。 谁料一年之后，这大孙子果然又改了志向了。 都不用他郑老爷子再教育了，人家直接去军队里面锻炼去了。 他连大学都没有上。 这一切，谁都不知道为什么。 除了她贾静怡。 她永远不会忘记，16岁生日那个晚上，她跟他说的话。 你有钱就了不起啊，我就看不起有钱的。你要是想追我，好，去当兵吧，啥时候当上了连长啥的，我就考虑了。 谁知道，他还真有志气。 不到三年，就在省军区里混出来了。于是19岁刚上大一的她，成了军区里最年轻的，也是最有前途的，直属特种侦察营郑连长的女朋友。 这郑连长，虽然人在军中，可外边的生意也没耽搁，据保守估计，此时这身家，至少也得有好几百万了，就刘浩子那几家小饭馆，都有他的股份，可红火着哪。有钱！ 所以，如此有钱的郑公子郑连长，送给即将结婚的未来老婆大人一个手机，也是很符合情理的。 手机在手，心中不慌。贾静怡波澜不惊。即便身后不足200米，就有一辆面包车紧随其后，车里影影重重的，装满了打手。 小丫头不是老是夸她的子铮哥哥身手多帅，兄弟多多吗，行，小子把我哄到这里来给你干活，咱也让你出一把力气！ 贾静怡那脸上，笑的跟朵花一样的。 一笑之下，不说倾国倾城了，那模样，除了瞎子，是个男人都动心。 老张都吓得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了。 这大小姐，一笑，准没好事儿，可得当心！ 赖三儿带着一帮人，跟着周老板混，可算是扬眉吐气的很。不管是碰上啥情况，都能顺利摆平，所以，他也就养成了一种叫做淡定的脾性，一般的时候，他都能沉得住气，给人一种沉着大气的表象。 此时眼看着前面那车速度慢下来，他更得意了，那张挺有味道的脸上，也恢复了平淡，装模作样的啃起了猪腿，享受着一边的小弟眼神的崇拜。 赖三儿长得确实有点味道，那看起来挺周正的脸，很有种英武的气质，那脖子里的银串子差不多有一斤重，更是衬托的他男儿气概十足，那飘逸的长发，在微风中不时的飘展，时而掩盖在半眯着的眼睛上。那双眼睛，冷酷而精神。 说实话，确实能让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的动心，也怨不得那刘寡妇被他三言两语的就哄的迷了眼，对他死心塌地的。他也挺自信的。 他坐在金杯面包车的副驾驶位置上，右手扶在车窗上，左手上还拿着那多半只猪蹄子，啃得不亦乐乎。他连眼睛都不抬一下的。他知道，前面那两个记者，跑不了。 赖三儿不但对勾搭女人自信，这业务上的事儿，他也确实有信心。 他长得人高马大的，打架也不含糊，自当是周有生倚重的心腹骨干，所以，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都是他出马的。那些上访的，告状的，到县城去走哪条路线，有啥捷径，他也摸得一清二楚，他这个团队，已经对这十里八乡的小路啥的，掌握的门清了。谁想从他们的手上逃脱，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当然，那也是有前提条件的。因为，人家那些上访告状的，那座驾啥的，也基本上没他这金杯面包带劲。都是些三蹦子或者拖拉机什么的，想跑也跑不快。 可是今天，赖三儿就觉得有些挑战性了。 长久以来的顺风顺水，竟然碰到钉子户了。 那两个记者，竟然开了一辆四轮的，还是个小轿车。妈的，他这金杯车在性能上，不占优势了。 要不是他们一帮人仗着对路况啥的熟悉，还真有可能被那两个记者给甩开了。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一路紧跟，途中有好几次都被那小轿车给甩开，人影都见不到了，可是凭借着赖三儿的经验，沉着的指挥着手下东拐西拐的，又紧咬了上来。 这时候一看他们上了国道，赖三儿这心里，终于踏实了。 这回，他们想跑也跑不了了。 “上去拦住他们，他们没法提速了，该咱们发威了。妈的，这回不把他们打出屎来，老子不姓赖。”赖三儿一摆手，那周身一股大将之风油然而起。 窗外呼呼的偏南风，吹的他浑身鼓荡，那种气势，让一帮同车的小弟，差点都激动的哭了。 这就是老大！ 不过，这车里有一个小弟，就好像见过大世面一样，始终都是一副淡淡的欠揍的样子。 这个临时充当司机的小弟，叫马武，是刚从县城回来的，本来是在大皇朝那边混的，跟着周金奎手底下混饭吃，本来这个职业是挺让一帮在乡下逞威风的泥腿子们羡慕的，可是前几个月却突然跑回来了，一头白布条子包着脑袋，一看就知道被人揍了，可是他一回来，就一副要归隐山林的姿态，差点都把那帮没见过世面的打手后辈们唬住了。 不过，他虽然淡淡的说要归隐，可还是要吃饭的，过惯了有酒有肉的日子，他哪里还能习惯那种地天天吃馍馍的生活，所以，不到一个月，他就忍不住了，跟附近混的不错的赖三儿说了，他要加入打手的队伍。 当时赖三儿也对这个想要跟着他混的马武感兴趣了。在他想来，这马武是在县城混过的，最起码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算算的话，也算是自己的前辈了，以后跟着咱，这自当要器重。所以，会开车的他，就成了赖三儿私底下的心腹，以及兼职司机。 尽管这马武一副老实跟着干活的样子，可赖三儿还是有点不满意，因为这家伙，就是不肯说实话，他们在县城到底碰到了什么挫折，让原本混的风生水起的他，突然跑到乡下来，还自愿当了个小打手？ 赖三儿都问了好几回，可是那马武就是不说，一副很云淡风轻的样子，还说啥，退隐，远离繁华。听的赖三儿那个白眼。妈的，在乡下混，啥时候是个头啊，县城才是咱们的最终目标啊。你倒好，一门心思的到乡下来了，县城有那么可怕吗？老子就是不信。 赖三儿盯着那越来越近的汽车，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起来，他也不去想这马武到底有啥挫折了，先把眼下的两个倒霉蛋给弄回去招呼一下再说。 两辆车的距离，已经不足50米了。 越来越近了。 而且，那车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了。 他对着开车的马武大吼一声，快！ 可是，这车才刚一踩油门，猛地向前窜了一下，却突然，又一下就停了。 马武的脸上，古怪极了，“没油了。”他一脸平淡的说。仿佛一切在他眼中，都是平淡的跟个啥一样。 可是赖三儿就不乐意了，眼看着就追上了，他怎么能放弃，他很恼怒的问道，“油哪？” “你忘了？昨天的那顿酒钱，不是把油给了人家一半吗。”马武淡淡的说道。 这时候，赖三儿就恨不得将这个以前的前辈，现在的手下小弟马武给打上两巴掌。这副欠揍的表情，还以为自己是在县城混的哪。 操。 这时候前面那辆车，就好像是也遇到了麻烦，就地不前了，要么就是慢吞吞的，向前走两步，就停一下，也不知道出了啥故障了。 这赖三儿一看，好啊，天助我也！ 都他妈给老子下车，跑步前进，给我把前面那辆车给拦住，人抓到了，今晚上有酒喝。 一片大哄，都在嚷嚷着，今晚上不用再偷油换酒钱了。 呼呼啦啦的，七八个人，一起向前面的车追去。 ------------ 第251章 ． 方子铮登场 一大帮人，手上都拿着棍子，也有几个手上还拎着一卷绳子，都是那种拇指粗细的，想想也知道是用来捆什么的。 他们下车之后就跟上来了，都跑得挺快。至少在这湿滑的路面上，他们跑起来很踏实。这路上的水洼确实多了点，也难怪前面那车不敢快，在他们眼前就有一哥们，开着个挺招摇的小车，瘫在路上动不了了。一看就知道底盘给顶烂了。这就是不了解实际情况，仗着有个小车就瞎招摇的代价，妈的，也不看看那路上的坑有多深。该！ 他们向前跑的时候，那雅阁也没停下，也在晃晃悠悠的向前走着，估计也是司机着急了，只见那车尾巴上的黑烟呜呜的往后冒，可是那车的速度还是没有提高上去，跟他们这帮甩开两条腿的队伍，一直都若即若离的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 大概跑了有三里地的样子，赖三儿那飘逸的长发都被汗水给浸湿了，可是那车，还是一副老妇人的模样，吭吭哧哧的向前挪动着。 赖三儿都对那车好奇了。 这他妈啥破玩意儿啊？国产的吧，也不知道是几手的了。吭哧了大半天，耐性倒是不错啊。 兄弟们，加把劲，冲！抓到人今晚有酒喝！ 赖三儿大手一挥，手上的钢管也对着前面的车遥指了一下。 这道路上，也不是没有其他路过的车辆，只是在这队特殊的队伍面前，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一般的，谁都不敢在现场多停留片刻，生怕这麻烦惹到自家头上。同时这心里，也在为前面那辆雅阁车主祈祷了。祝你们好运吧。 不知道啥时候，这阴云密布的天空中，又下起了蒙蒙的小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淋得人身上都湿湿的，心里怪烦躁的。 赖三儿这会儿这脑袋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了，只感觉到从脑门上有股热气在向上蒸腾着，就好像那武侠电视里演的那样，一道氤氲，就从脑门向上而出。他都快跑的肺炸了。 赖三儿那呼吸都呼哧呼哧的，没有一点刚开始时候的风度了，那份儿惬意潇洒，早就被那自上而下的小雨给浇的无影无踪了。 从刚才开始下雨，到现在，他总共跑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前面，就是县城了。 也就是说，他赖三儿，已经跟着前面那辆雅阁车，跑出去了十里地了。 不算不要紧，这一算，赖三儿自己心里都哆嗦了一下。 这他奶奶的，要做什么，非得要爷们去县城里抓人吗? 他可没有想到，前面，正织好了一张网，等着他哪。 方子铮在接到郑幽雅小萝莉的嫂子电话的时候，正在瞿冰那里苦口婆心的解释哪。 其实他也不需要解释，这事儿就是明摆着哪，自己脚踏两只船，被人家给告发了。 以瞿冰的交际圈来说，这个告密的，十有八九，就是她的弟弟了，瞿光。 对此，他方子铮也没有啥怨言什么的，事发就事发呗，这就是早晚的事儿，好好跟她解释一下就成了，那小丫头片子，就是瞎捣乱的。 不过，他这会儿就有些慌张了，瞿冰那脸上的表情，太古怪了。 她好像就早有想到了这一天一样，一点过激的举动都没有。 瞿冰就笑眯眯的，拿出那本小册子，递给方子铮。 这小册子是上次瞿冰说的，那个配方试验记录，最后一页是方子铮喜欢的味道，当时说是要卖掉的，但是方子铮没同意，后来瞿冰也就不打算卖了，就把它送给方子铮，还笑言说啥时候不要她了，就把小册子当个纪念什么的。当时方子铮就说这话不吉利，就是不要。后来那小册子还是保存在瞿冰这里了。 这一次，她把小册子给方子铮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方子铮一下就急眼了。 这会儿，他恨不得将沐雪那小丫头给摁在地上打屁股了。这小丫头，就知道给惹事啊。 他刚想好好的跟瞿冰谈一下，好好的哄哄，谁料这电话响起来了。 平常的时候，方子铮可不怎么带电话上学的，所以这手机都一直放在瞿冰这里。这会儿有电话打过来，方子铮都没有管的。 最后还是瞿冰看不下去了，虽然心里还是委屈，但是一看方子铮那无赖的嘴脸，就忍不住心里又想发软，她知道，这方子铮心里是很疼她的，所以，她也是一片真心的对待他，甚至比对她的亲弟弟都要好多了。 她虽然有些恼怒方子铮的花心，但她也知道，方子铮这手机，平常的时候不响，这一响就没有什么小事儿。可是这时候，电话都响了好几回了，他都在那里赌气不接，这让瞿冰有点看不下去了。 她的心里，再怎么说也是装着方子铮的，她再怎么闹脾气，也不可能耽误方子铮的正事儿，所以，她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皱眉头了。 那还是个女的，那声音，还挺好听的，挺优雅的，开口就问，是方子铮吗？ 她一下就又来气了。心里还一阵发苦。好不容易找到个好的男人，还这么多人抢，这命啊，咋这么苦哪。 她把电话直接就扔给方子铮了，幽幽的说了，接吧，听声音还是个挺优雅的女人哪。 方子铮这时候哪里会顺着瞿冰的意思去接电话啊，他看都没看就把电话给挂了。笑着说道，冰姐的事儿，才是最重要的。 瞿冰白了方子铮一眼，就把手机接过来，说道，明明就是有鬼，还装什么正经人，好吧，我打给她，看看你怎么交代？ 她按了回拨。 对方的声音，这会儿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优雅，还紧张起来了，就像是在威胁一样的，说道，方子铮，你他妈要是再不出现，你会后悔的。 瞿冰一阵皱眉头，啥也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面色古怪的说道，那个女的是谁呀，脾气咋这么冲啊，这样的你也忍受的了？ 瞿冰的脸色，气愤中又有些失落，可是一瞬间，又有些坚决。 方子铮这会儿就奇怪了，他搞不清楚，这所谓的脾气这么冲的，是谁呀？好像认识的这几个小姑娘也没有脾气冲的啊，就一个古怪点的沐雪，那也是装的淑女十足的啊，怎么回事儿？ 他这些真是冤枉极了，可是这时机也来的太过巧合，刚还在就沐雪同学的插入而起了些波澜，在方子铮同学的巧言花语下，瞿冰那有些松动的俏脸上，偶尔还能绽放一点笑容之后，眼看就要把瞿冰给哄开心了，却不料一个女人的电话，又把这混水给搅合的更混了。 方子铮是睁大了眼睛，抓破头皮也搞不明白，这瞿冰说的是谁呀？ 咱没有干过啊，难不成还真有暗恋咱的，给咱打电话了？ 不对呀，这电话号码也不会轻易的传出去啊。 有问题。 方子铮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那脑子里面是刷刷的转，替然，他就一拍脑门，懊恼的一把从瞿冰手上拿过了手机。 他又确认了那电话号码一眼，才心中放松下来。 也就是她了。 他赶紧就回拨回去了。一边拨还一遍跟瞿冰解释，说是这是个记者，从省城来的，有大事儿。 瞿冰虽然半信半疑，但看到方子铮那无比严肃的表情，这一刻，她就心软了，选择了相信他。 方子铮确实急了，这里是冀南，是自己把人家给招惹来的，要是人家在这儿出点什么差错，那可就不好交代了，真是疏忽大意了。 果不其然，那边就说了几个字，城南国道上，城边村，快点过来，要不然就麻烦大了，后面跟着八九个哪。 方子铮一听，那脸上就白了。 妈的，这是要干什么，省城来的记者也敢搞，他们是不是想造反啊？ 事不宜迟，方子铮直接就打电话交叫了刘黑虎，让刘黑虎开车过来，一起去城南。 就在此时，最近和瞿光郑小庆他们弟兄两个走的很近的小胖子也过来了。三个人勾肩搭背，那脸上还红彤彤的，一看就是去喝酒了。 方子铮还正想要找瞿光沟通沟通哪，可是这会儿却没有时间了，一看刘黑虎开车过来，直接抓上一条钢管，这就上车了。 那心急火燎的样子，把瞿光他们三个给吓了一跳，都呆在门口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面面相觑的三个家伙，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肯定是出事儿了，可是等到他们追上去想上车，一起去壮壮声势的时候，那刘黑虎早就发动了，一溜烟就没了。 瞿光虽然因为方子铮跟沐雪的事儿，对方子铮有点意见，但这种情况下，他还是跟方子铮要近乎一点。尤其是郑小庆，对他来说，这方子铮就是他的恩人，上次也是喊了哥的。小胖子更是不必说了。 三个人那心里就翻江倒海一般的，也急迫了起来。而且，他们隐隐的，还有点不爽。因为刚才方子铮出去的时候，还说了，这事儿不是他们可以出马的，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学校里混，别牵扯进去。 这不是小看人吗？ 郑小庆和小胖子当时就羞愤了。 不行，怎么着也得想办法，去帮忙。 他们的目光，一致都望向了瞿冰。 瞿冰脸上也是惨白一片。 她担心了。 电话里的声音，她听的一清二楚。 对方，有八九个人哪。 ------------ 第252章 ．狠辣的见面礼 冀南县那几条环城路的路况，确实不咋的，就算是赖三儿他们在下面撒开了脚丫子跑，那也只能勉强跟在那雅阁的后面，跟着他们左闪右闪，那路上的水洼真的是太多了，人根本就不敢往里面踩，指不定哪个水洼就给你来个半米深，掉进去都没好，他们也犯怵，所以，虽然他们跑起来的速度也挺快，但是根本就别想超过去。 八九个人，手里拎着棍子绳子什么的，就跟在那辆仿佛刻意保持着速度的雅阁后面，不知不觉的，就已经到了县城的地界了。 前面就已经是城边村了。 村边村的经济发展也不怎么快，虽然紧挨着县城，但是这县城的荣光对他们来说，没有啥关照的地方，他们照样得靠一亩三分地赚钱，唯一优势的地方就是可以近水楼台，县城那个地方招工什么的，他们能最先知道，录取的也最多。所以，这村子里，大部分都是些老人或者学生，青壮年一般都在县城干活或者南下广东赚大钱去了。 村子里也被这一场小雨给浇的到处湿滑。赖三儿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前面那辆雅阁停下了。 那雅阁停车的地方，就是个修车铺，专门修理自行车的地方。 两个不要命的记者就躲在那修车铺的防雨棚里，站在下面，那脸上，一点都不见紧张。 赖三儿一看，就觉得纳闷，这俩人是傻啊，还是什么，难不成他们还有帮手？这叫有恃无恐？ 别他妈真来上几十号，把咱这八九个人给收拾了。 一瞬间，赖三儿的心里都打鼓了。他左瞧右瞧，也没有发现这附件哪里能藏人。琢磨了半分钟，他才放心下来。他想，估计是这俩记者的车坏了，病急乱投医，到这里来修车来了。 赖三儿都差点笑出来。雅阁到修自行车的地方来修，这些记者真聪明。 所以，他一挥手，就让手下的弟兄放慢了速度。一边匀匀气，一边恢复一下体力。 反正车就在前面，人也在前面没有跑，他还有啥担心的。 一瞬间，他都想到，今晚上找老板要赏钱的时候，该怎么夸一下自己的表现和分析能力。 赖三儿带着人，就这么慢慢悠悠的来到了修车铺。 那地方不大，也就是个临街的民房，从房子的后面开了个小门，一个大概六十来岁的花白头发的老大爷，正蹲在那小木头墩子上，把自行车的内胎打满了气，放在一个盛满了水的盆子里，正检查哪里漏气哪。那两个记者，就一身轻松的跟老大爷聊着天。 赖三儿一瞬间有种错觉，难不成这老大爷是个什么老江湖人物，这两个记者认识他，所以才有恃无恐？ 赖三儿的想法，不无道理，换成谁，此时都会这样想。 当然，除了那老大爷和老张之外。 赖三儿刚想上去跟老大爷套个话，想问问这老大爷是哪方豪杰的亲戚或者什么的，却突然听到外面嘎吱一声，就在这修车铺的外面停下一辆小面包车。 哐啷，这是关车门的声音。都把赖三儿给吓了一跳。很多双眼睛全都向外面那两个走进来的身影望去。 那两个人紧抿着嘴唇，都不说话，可是脸上那表情却给人一种他很轻松的感觉。 “是贾记者吗？”方子铮开口问道。那脸上明显就是松了口气的感觉。 “你是方子铮？”贾静怡手上一直都拿着电话，到现在都还没有挂掉，同样的，在方子铮的手中，也拿着一个没有挂掉的手机。 贾静怡一看方子铮的模样，心里就先一步失望了点。这小伙子，也没啥不一样的啊？为啥小姑子就喜欢上他了哪。 其实这还不是让贾静怡失望的，她最失望的，就是方子铮他们才来了两个人。 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伙子，外加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一般的黑汉子。那黑汉子一看就是那种战斗力突出的人，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这对方可是来了八九个人哪，都拿着钢管什么的，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啊，难道指望他们两个就能让咱们逃出去吗？ 贾静怡的脸上那失望的表情逃不过方子铮的眼睛，他一看就明白了，这女的，以貌取人了。 他笑了笑，也不再跟她说话了，就转过身去，看着赖三儿一帮人。 那几个人到这时候才明白了，原来这小子跟那个黑汉子才是那两个记者的救兵啊。一瞬间，他们都有种深深的羞辱感了。 这小子，太看不起人了。 包括赖三儿在内的8个小弟都脸上挂着怒火，手上的棍子都预备好了，就等着赖三儿一声令下，这就打人了。 赖三儿没有留意到，他刚收的小弟，被他视为心腹一般的那个马武，此时那脸上已经青白一片了，那牙齿，都在格格的响，那整个身上都在微微的颤抖，仿佛见到了什么要命的东西一样。 他虽然才归顺了赖三儿，可是在打架冲锋的时候，并不是很突出，况且前两年在县城里养尊处优的，那体力早就荒废了，这会儿从下车追现在，早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他一直都站在后面，没有上前说话。这会儿他的惊慌失措，压根就没有一个人看到。 赖三儿心里那个气啊。往常的时候，都不用说话的，这棍子一摆出来，那些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就怕了，哪里有挑战性啊？虽然也曾碰到过硬茬子，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吃过亏。更没有被别人给赤裸裸的蔑视。 对，人家那小年轻的眼睛里那意思，就是蔑视。 就算那跟在他身边的那个黑不溜秋的光头，也是一副看乡下人的眼神，这让赖三儿感觉到，深深的受刺激了。 还想跟往常一样，上去挥这钢管去问话哪，谁料那个普普通通的小伙子，先开口了。那个看不起人的样子，让赖三儿差点就要将棍子打到他的头上。可是他忍了。他是个有头脑的人，他不会太冲动。事情要先弄清楚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方子铮眉毛一挑，歪着脑袋就说了，“那天晚上，周家名他老爹那几个人的胳膊腿是谁打的？站出来！” 那个波澜不惊的样子，就好像他是这里的老大一样，在收拾手下的小弟。 方子铮一说话，那赖三儿就忍不住气的跳起来了。这小子，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说话也不客气啊，还敢质问起老子来了。他首先就第一个受不了了。 他手上的钢管，曾经打破过无数的庄稼汉子的脑袋，也曾经打断过无数想挣扎的泥腿子的胳膊腿，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他相信，自己这一棍子上去，结果绝对是跟以前一样的。 他这时候也不管这方子铮是什么身份了，即使是哪个老大家的小孩儿，那也白搭，他想坏了周老板的事儿，那就是找死。在冀南，当老大，都要缩着脖子行走的。咱家想收拾谁就收拾谁，更何况你一个小年轻了。 在冀南，姓周的，那才是真正的爷。 不过赖三儿显然是长久在乡下混，对冀南江湖脱离了太久了，并不清楚现在冀南江湖上的行情。 他还以为，这冀南是周家的天下。 于是，他自持有背景，就无恐了。 他那一棍子就正对着方子铮的脑门上劈下去的，带着嗖嗖的风声。 不管是力度还是角度，都是绝佳的一棍，综合体现了赖三儿这么长时间一来苦练和实践的功力。 那一棍，如风如火一般。 就连一边的小弟，都睁大了眼睛，满脸敬佩的瞧着老大打人的帅模样，还有两个在后面提溜着棍子模仿。 贾静怡第一个就捂上了嘴巴，她吓坏了。 她想不到，这方子铮竟然会如此的托大，竟然带着一个人就过来了。电话里不是跟他说了吗，人家有八九个人哪，他真以为他在冀南就无敌了啊。 贾静怡的眼睛里，甚至都显示出一点不忍来了。虽然这方子铮挺大意的，可是他毕竟是过来给自己解围来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被打？ 她就想把自己手上的包给丢出去，看看能不能挡住那一棍子，最起码，也要让方子铮把这一棍子给躲过去啊。 可是，一瞬间之后，还没有等到她将包给举起来，她的眼睛就一下爆出难以置信的神采来。 那棍子，在半空中就停住了。 一只手，稳稳地攥在那条棍子上。 看起来来势汹汹的样子，却被方子铮给稳稳地抓在了手上。举重若轻。 就这么一下，贾静怡就不再怀疑小姑子郑幽雅吹大话说的那些事迹了。 他的身手，真的有这么好？ 她的眼睛眯眯着，看向方子铮的目光，开始不一样起来。 方子铮一把就把那钢管给抓在手上，稍一用力，就夺过来了。哐啷一声，丢在地上。 不知何时，方子铮的右手上，又出现了一根一尺长的十字螺丝刀。 他脸上一笑，身子向前一探，一脚就踹在赖三儿的支撑脚上，磕巴一声，就把那大腿骨给卸了，又上去一脚把他的右手给踩住，拎着那螺丝刀，对着那手心就钉了下去。整个过程中，赖三儿都没有一点反抗的，都让人以为是两人表演套路哪。 噗的一声，伴随着赖三儿的惨叫。 谁都知道，这代表发生了什么。 贾静怡那脸上都吓得没有血色了。 这小子，这么狠辣。 可是方子铮随后的动作，就让她彻底的了解到了，方子铮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多么的狠辣。 她差点连腿都软了。 ------------ 第253章 ．群殴方子铮 那些打手平常的时候，都是跋扈惯了的，虽然现在进了县城，但是，他们觉得在县城也是有关系的，即使得罪了人，那也有老板顶着哪，他们都不怕。 这会儿一看到赖三儿被这个小子给卸了腿，还把手给钉在地上，这些人哪里还忍受得了，全都吆喝着，举着棍子向方子铮冲过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我操你妈”“你麻痹”什么的。 本来方子铮倒也没有想怎么着他们，只是今天在瞿冰哪里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这些人又一个个人五人六的把自己当成个爷一样，最可恨的是，这些人骂脏骂到方子铮他老妈那里去了。这就让方子铮难忍了。 他一脸阴沉的样子，盯着那些骂骂咧咧不停嘴的打手们。这空气中的温度就好像低了好几度一样，连刘黑虎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而刚才才冲起来的打手们好像也感受到了这一丝不寻常，全都停下了，踌躇着，谁都不敢上前。 一看到方子铮上前要出手，刘黑虎就想上来帮忙，谁料方子铮挺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不用。给这些家伙一点教训尝尝，省的一天到晚嘴里不干不净不把门，你看着他们两个，都是贵客，咱得好好招待。 说完，他就对着贾静怡笑了笑，露出两颗好看的小门牙，轻松的说道，贾大记者，对不住了，今天先把他们送进去再说，麻烦你打电话报个警。 贾静怡一脸难以置信的抓着手机，赶紧拨了几个号码。 那边的几个打手一看贾静怡报警，都不乐意了，一个个都‘马勒戈壁’什么的，什么难听骂什么，听的方子铮眉头都紧紧的皱在一起了，他忍不住了。 说实在话，这几个人，还不在他方子铮的的话下。可最关键的是，这里还有个贾记者和老张哪。势必要分出一个人去照顾他俩，省的等下那些人狗急跳墙拿他俩开刀。 方子铮手上也没有拿什么武器，刘黑虎就喊了一声，对着他指指手上的钢管，方子铮又是摆摆手，说不用，随手就在地上抓了一把。 是自行车辐条。 本来他只想把那天打断周家名他爹的凶手给找出来，但是没人站出来，还一个个当把自己当个成功人士一样了，那就索性一起吧，全都留在这儿了。 地上散着的辐条都是那种生锈的，被剪断不用的那种，他一身手，就从地上啪啦了一小把，尖上都挺锋利的。 “大爷，对不住了啊，这地方今天要见血了。”方子铮扭头对着那端坐如常的老大爷喊了一声。谁料那老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自顾自的修他的自行车轮胎，也许是听到方子铮给他解释，就慢条斯理的回应了一声，“别给我拆了就行，见点血，没啥，见得多了。”再低下头去，谁也不理。 “那行，要是要打破东西的话，我让他们照价赔。放心好了。”方子铮数了数人头，又数了数手上的辐条。不多不少，正好9根。 他边走边说，“我最看不惯的，就是有人敢对着我老爸老妈瞪眼，我最听不得的，是有人拿我的家人出气。所以，你们最好以后改改这张嘴的习惯，省的跟今天一样。” 他那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那眼睛里，却射出野兽一般的神光。他向上一抬头，看向那处在前面的几个打手，那嘴角上，挂上了一抹神秘的笑。 方子铮一抬头，贾静怡就感觉到了，这方子铮从这一瞬间开始，就变得像一只饿了很久的猛虎一般，那眼神里，都是弑人的光。那一刻，相当冷酷。 这一会儿，她的心里，没有对方子铮的担心了。她一开始的时候，可能还对方子铮的身手抱有一点怀疑，可是现在，她信，非常信。因为这样的事情，她碰到过。 她的心里，突然就跳了起来。一幕熟悉的景象在她的脑子里出现了。 也许，这几个打手，今天要倒霉了吧。 他们跋扈了这么久，也该醒醒了，别一天到晚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了，该让他们醒悟了。 她有点好奇，这方子铮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跟他一样吗？ 那是两年前的时候，她还没有毕业。那次郑书翰请了探亲假来看她，她就跟着他跑到学校外面刚开的一家录像厅里看录像，一边看一边培养感情。也许是她的容貌太过突出了，在那黝黑的小房子里，就像是一道闪电一样，照亮了很多人的眼睛，也引来了麻烦。 她记得，当初也是有七八个人，都拿着钢管，链子，都是凶神恶煞的，围着他们两个。她差点都吓哭了。 可是郑书翰当时的表情，也是这么不屑。 当时一个领头的，就跟刚才那样，对着郑书翰的脑门就是一棍子，当时虽然贾静怡还没有彻底爱上他，可是彼此只见也是有着好感的，她可不想让他脑门开花，她想拉一下她旁边的郑书翰，可是怎么拉都拉不动，而在下一秒的时候，那个要打郑书翰的混子头目，却趴在了地上，蜷缩着哀嚎。 当时郑书翰的纨绔性子也来了，就跟那些混子说了一句话，今晚上，谁都不能好好的走，谁想走，可以，把胳膊给我卸了，你就走，要不然，哥哥帮你们卸。 当时社会经验不足的贾静怡哪里见识过这种情况啊，当时她还担心的拉着郑书翰的胳膊，想要让他快走。他就一个人，很安静的把她给搂在怀里，说了一句话，谁要是敢动我女人一根手指头，我让他整条胳膊下来。然后他就把那7个手持钢管的混子给干趴下了，还全都给把左臂给下了下来，疼得那一帮人都哭爹喊娘的。 贾静怡那会儿都傻了，第一次觉得，这郑书翰虽然不学无术，可是却是个顶天立地的人。于是她就认可了郑书翰，她就成了他的女人。 现在，方子铮无论是表情，还是说话，与当时的郑书翰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 一样的轻松，一样的自信。 方子铮确实表现的很轻松，没有一点深入重围的感觉。 他这会儿也不担心了，因为有刘黑虎护着贾静怡和老张，他放心。 其实那些打手们也心里犯怵了。他们搞不懂方子铮这是要干什么。 他们刚开始的时候那点信心，早就随着那马武的瘫倒而随波逐流了。 他们很清楚的听到马武嘴巴里喊得那句话，“他是方子铮！” 马武确实有理由害怕。那天晚上的情况，他记得清清楚楚。整整几十个弟兄，都没有伤到人家，还有不少被他给打的吐血，断臂什么的，他马武的脖子，也是在那天晚上被打歪的。 自从那天之后，这冀南县城就成了他们的噩梦。他们走的走，散的散，谁都不敢再去招惹是非。 在乡下混，虽然没有以前那样天天有就有肉还有女人，可毕竟踏实安全，他马武就觉得，这辈子就这样得了。可没想到，竟然又一次碰到了那噩梦中的主角。 那个方子铮。 方子铮的事迹早已经在那天晚上的出彩而传播的沸沸扬扬了，尤其是他们这些混的，不管是在哪里混，都听说过，在县城，有几个不能惹的，其中排在第一个的，就叫方子铮。 而跟方子铮一起来的那个光头的黑汉子，不用说，那就是现在在冀南水涨船高的刘黑虎了。 刘黑虎的名字，其实比方子铮还要响亮。因为他现在是不少向往混社会的年轻人的偶像。 冀南四虎，四个兄弟冲出冀南，在凤城打响名头的那一次战役，早就在凤城家喻户晓了，力擒逃犯，见义勇为，连警察局都给他颁发了锦旗什么的，说的难听点，人家是混的，但是人家是混的有头有脸的，连警察局都给面子的。 这一刻，刚刚还想要将这两个人拿下，立上一功的打手们，心里都颤悠了。 他们没有信心。尤其是那个马武，在看到方子铮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之后，直接就瘫倒在地了，可见那天晚上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有多大。 不过，这里面也有不信邪的，他就想，不就是个半大孩子吗？有什么好怕的。 他第一个就冲了上来。 这是个留着小平头的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平常的时候打架很猛，出手最重，上次把周家集的那三个人打成残废也是他动的手，他是赖三儿手下的主力。 他不信方子铮一个小屁孩还能把他们怎么着怎么着。于是他就成了第一个悲剧。 他的钢管还没有接触到方子铮的膀子，就被方子铮一个侧身给闪过去了。 然后，他就觉得右手上的棍子脱手而飞了。 方子铮就只是轻轻的伸出脚来，在那个打手的支撑脚上踹了一脚，那打手就倒下了。 这还不算完。 等到他倒下之后，方子铮就一脚踩住了他的右手。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他只听到方子铮说了一句话，“骂谁也别骂人家的爸妈，知道吗？”然后他的右手手心就一疼，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穿过了一样。 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在其他几个打手的眼里，这一幕，却深深的刺痛了他们的内心。 那个平常的时候打人最恨的，那个被他们叫做二愣子的年轻人，那右手的手心处，被快速而利索的穿过了一根还生了锈的自行车辐条。那一瞬间爆出来的血花，是如此的渗人，二愣子那无助的双眼，和那个叫做方子铮的年轻人那狠厉的眼神，此刻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刻的他们，是如此的软弱，是如此的无助。 不过，这血淋淋的一幕，却也把他们的心里那份狠厉给激发了出来。 他们坚信，群拥而上，是个不错的主意。 于是他们互相看了两眼，都狠狠的点了一下头。 除了还瘫坐在地上的马武之外，其余五个人，都挥起了手中的武器，有的是钢管，有的是绳子，有的还用链子锁。 目标，方子铮。 ------------ 第254章 ．小丫头的来信 贾静怡和老张两人，都看的眼花缭乱了。 这一刻的群殴现场，给人一种力量的美，那血淋淋的一幕，仿佛也成了这种美的点缀。 这一回，贾静怡再也不再怀疑小姑子是不是吹牛了。 方子铮的表现，只能说明他比小姑子嘴里的那个年轻人更狠辣坚决。 也许，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对待憎恨的，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一旁的刘黑虎那脸色没有一点不正常，显得还很稀松平常的样子。在他看来，这几个乡下来的打手，无非就是让师傅活动下手脚，压根就没有一点战斗力的。 虽然刚才方子铮说什么这些人嘴巴不干净啥的，可是刘黑虎还是在怀疑，这方子铮是不是有其他的事儿，在这儿拿这几个倒霉蛋当出气包哪？ 他深深的怀疑。 因为此时的方子铮，使出来的手段，实在是太狠辣了。 一共9个人，此时全都哎呦哎呦的躺在地上，疼得直叫唤，可是谁都不敢动，一动，那手上就疼得钻心。那右手的手掌心上，被深深的钉进去一根自行车辐条，穿过手掌，钉到下面的泥土里，手掌上面虽然还留下了一截，但是穿过手掌插入到泥土里的更多，他们想挣脱都不敢动。9个人一字排开，最后一个都到了门口的公路上了，就在那雨水下面淋着，谁都逃不掉，全部被扎在地上。不是他们不想跑，而是他们的大腿骨，全都给卸下来了，想跑都跑不了。 包括赖三儿在内，他们几个平常的时候，都是横行乡里的南霸天一类的主儿，可是此时见到警察过来的时候，都跟见到了亲人一样的，那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把人家出警的警察同志都给吓了一跳。 这是做什么？ 一字排开的9个人，都不是那种老实巴交的普通人，有几个还是那种凶神恶煞一般的，一看就知道是为非作歹的那种。可是他们此时的反应，也太离谱了点，一个个都用那尚且自由的左右，伸出来，对着警察同志流眼泪。 多么警民情深的一幕啊。 只是那血肉模糊的右手，有点不怎么和谐。 出警的刑警队队长，是个刚提拔上来的，他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惊呆了，放眼冀南，何时曾出现过这么狠辣的角色？他一眼就看到了刘黑虎。 刘黑虎他认识，对于这个在凤城闯出来了不少名声的冀南汉子，他说句心里话，佩服。可是如果此事跟他有关联的话，他一样会抓人。 这是故意伤害。 一看到那刑警队长的目光看向刘黑虎，方子铮就笑了，说了句，长个老实巴交的脸，就是占便宜。 方子铮站出来了。 他很牛逼哄哄的就说，这几个家伙是我弄的。 人家刑警队长还不信，心里还嘀咕，赶着顶岗也不至于把咱警察看的这么低啊，咱也有眼睛。这就个人，要说起来，也就只有刘黑虎那样的人，才能干的过，你这小孩儿，切。 人家压根就不信。这时候，贾静怡的记者证就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再说了，贾静怡的老子也是个大有来头的主儿，人家的闺女在冀南被追踪，九个人拿着钢管绳子什么的，是个正常人就明白，这是要把人家给抓起来啊。 这下公安局的小领导，那个刑警队长，想不重视都不敢了，赶紧回到车上，就跟局长张志涛联系。张志涛在那头，脸都黑了。这回，丢人丢到省里了。 张志涛发话了，先把人带到县局，人家贾记者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过来，没时间的话，也不要勉强。其他的刘黑虎他们，就放了，都是见义勇为，不能寒了英雄的心。 刑警队长得了指令，心里就有谱了。 这回他也不管什么刘黑虎方子铮了，直接就冲着人家贾静怡去了，一口一个请抱歉什么的，让方子铮都感觉，好像冀南又丢人了。 贾静怡这会儿早就没事儿了。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有点惊慌外，其他时候，都跟个稳坐钓鱼台的爷们一样，冷眼旁观，心中评价。 尤其是，她看到这伙人被方子铮一个一个的把手钉在地上，那份儿潇洒和从容，她差点就跟她的小姑子一样，对方子铮崇拜了，她心想，要不是早早的跟了郑书翰那个呆头鹅，说不准咱还能有新发现哪。这小子，太帅了。 对于公安局的队长询问是否有时间去公安局里备案什么的，贾静怡就反感了，她还记得方子铮跟她说过，要去医院哪。 于是她很优雅的拒绝了。她就说了一个要求，这几个是打伤上访群众的打手，你们记住这一点就行了。其他的跟踪绑架什么的，已经被方子铮及时赶到给破坏了，这些人，也得了惩罚，没事儿了，我也就不追究了。 轻飘飘的几句话，方子铮的故意伤害罪就没了。 还落了个见义勇为的好名声。刘黑虎都喜欢的见人就笑了。 后来那九个打手，也就坐着公安局的车，去领饭票去了。不出意外的话，没个几个月，都别想出来。 当然，那都是后话，单纯的坐牢，他们还没有坐过，也不知道是啥滋味，可是如今手上的疼，却是他们刻骨铭心的，那血都糊在上面，整个手掌上全是干涸的红色，那手心处的皮肉外翻着，一个圆洞在中间，正一股一股的向外冒着血水，这些警察也都跟没看见一样，都不给包扎一下的，他们都快哭了。 反正这一伙儿人不是什么好鸟，所以那些刑警们给他们松开的时候，也没有太仔细，更没有叫医院里的救护车了，也不管他们是不是疼得钻心，就提起手来，猛的往上一扯，刺溜，那辐条就从手心上对穿过去了，那手也就解脱了。他们除了腿还没有接上之外，都已经算是自由了。 只是那手上的血，流的更欢了。 一个个大腿上疼的钻心，那脑门里都有种悔意。 来县城，真不好混啊。 尤其是赖三儿，此时最懊恼了。 这回栽了，也不知道老板会不会出手了。 从医院里出来之后，贾静怡心里就不平静。 这事儿，牵扯的太广了。作为一个省城政治中心里出来的二代子弟，她对这些人情的背后了解的实在是太透彻了。 从她一出医院的大门，她那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以她看来，这老周他们的委屈，也许就只能这样了。顶多就是赔点钱，在挖几个人出来顶岗了事。而真正在后面作威作福的，很可能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因为那些受牵连的，他们都是穿着政府工作人员的外衣，甚至，这真正的老板，就是他们的父母官。 这事儿就看上面会不会真正的去查，要是一查，什么都出来了。就看有没有人保着他了。 从冀南这里的情况来看，这事儿极有可能与周胜志有关系，而且，对周胜志的处理上，十有八九会不了了之。 毕竟这也是常例了。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方子铮明白，这事儿指望着一篇报道就能解决的话，那无异于登天。他只是想让这篇报道给冀南的政坛上加一把火。让那些心中有鬼的人，更加焦头烂额而已。 私开砖窑的事儿，顶多就是个幌子而已。 看到这贾记者一副责任感颇重的样子，方子铮就笑着打趣说，贾记者正义感真强，值得所有记者学习，不愧是咱们省记者行业的良心。 一旁的老张一听方子铮这恭维话，差点就没有笑喷出来，这方子铮说的也是这么回事儿，确实也就是记者行业里的良心，她就是凭良心办事的，所以经常弄得上面的领导很头疼。很多不该报道出来的文章，全都见了报，弄得上面的宣传部都很难做。要不是她老爸是省委宣传部的部长，她也许早就被迫离开记者行业的队伍了。 那贾静怡被方子铮夸的，差点就没有醒过来，到最后才明白，这是方子铮变着法的催自己哪，这报道，一定要见报。 其实不用方子铮讲，她也是这么想的，无论谁阻拦，这篇报道也要上报纸。谁要是阻拦，她贾静怡就跟谁急眼。 到最后送他们俩去县委招待所的时候，方子铮亲自安排的，一直到看着他们两个关了门睡了觉，他这才出来。 攥着贾静怡给他的信，方子铮觉得沉甸甸的，他有点心虚不敢打开。 那信挺厚，摸起来还挺别扭的样子。外面白色的信封上，画着一个方子铮的铅笔素描头像，写着方子铮三个字，用的力量很大。 那里面的内容方子铮都还没有看。 贾静怡交给他这封信的时候，那脸上暧昧的表情，别提有多让人想歪歪了，他都不敢打开了，生怕这贾静怡来偷窥一下她这小姑子的感情生活。 一看方子铮不配合，贾静怡都不满了，就将矛头对准了方子铮，那玩笑话说的，让方子铮当时差点脸红了。 方子铮后来想想，也是，人家还是个刚15的小丫头啊，就把人家哄的团团转的，这事儿办的，太伤人品了。 用贾静怡的话讲，这不是诱拐未成年少女么！ 其实方子铮心里，也有点冤枉，哥们的桃花运，怎么就这么强哪。 ------------ 第255章 .是他？ 方子铮从县委招待所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月高星稀了，到处都是静悄悄的。 因为前段时间的药狗队总是四处出没，现在这县城里，连养狗的都不多了，大部分都进了食客们的肚子了。所以，这个时候，连狗叫声都很少，即使叫起来，也都是叫起来凄凄惨惨的，再也没有以往的那种一呼百应的盛况了。 方子铮借着路灯就看那封信。一拆开，就愣住了。 那里面是个用粉红色信纸282 叠起来的心形。里面的内容一点都看不到。 这要是换成以前，方子铮非得抓瞎不行，还多亏了小胖子那人手贱，上次帮方子铮连着抄了56份儿情书，全都叠成了心形的，给人家沐雪送去的。上次沐雪折腾方子铮的时候，也就直接把这信给回了过来。还是心形。当时可把方子铮给折腾的够呛。光是学着拆这个心就花了好久的时间。不过总算是时间没有白费，现在拆这个玩意儿，那就是个渣。 方子铮一拆开，就笑了。 这里面是两张纸，都是用铅笔画的画，下面再配上几个字。 第一张上画的是一个满脸愁眉不展的小姑娘，对着个生日蛋糕生闷气。下面写了四个字，不讲信用。 方子铮明白，这是在说他哪，上次答应人家说要送礼物给她的，可是到前天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估计是去不成了，当时他就愧疚了。不过当时那丫头一点都没有提，还替方子铮忙这忙那的，跑去找她未来嫂子张罗到冀南采访这事儿。说实在的，方子铮也挺内疚的。 不行，得找个机会补回来。 方子铮轻易的不随便给女孩子承诺什么，但是一旦他承诺了，是必定要做到的。这事儿，不能这么轻易就放下，要对的起人家小姑娘的那番心意。 而第二张信纸里面，就让方子铮哭笑不得了。 画中的郑幽雅小姑娘，正挥着皮鞭，对着骑在身下的老牛挥动鞭子，而那汗流浃背的老牛，赫然又有一张人脸，那脸型，不就是方子铮么。 后面还配了几句话，子铮哥哥，你这人没良心，这么久都不说打个电话或者来看看人家，兴许都把我给忘了。可是我不能忘了你，所以，我决定给你个惊喜。 惊喜是什么？请你猜，也许跟上面的画有关系，你等着吧。 哈哈！ 落款是，想着你的小雅。然后后面就画了一个卡通的小头像，就是她郑幽雅的那张明媚英气的小脸。 看完这封信，方子铮的心里，油然生出一种欣慰的心情。也许，只有在这个小丫头这里，才能感觉到轻松。 估计这也跟小丫头的年龄有关系，不去想未来，只是无忧无虑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跟小丫头在一起，他可以感觉到轻松。而跟瞿冰他们在一起的话，在这些的基础上，又多了一种责任。 如果只是对一个女孩儿去负责的话，那还没什么，可现在的问题就偏偏是出在这里，不是一个，不是两个，也许有好几个。 这不得不让方子铮在静下来的时候，多发动一下脑筋了。 得想个万全之策，要不然，这以后就光纠结吧。 想想今天瞿冰跟自己的那些话，听着就可怜。别说说出什么不要她的话了，就是看她掉个泪花都心疼了。 这还仅仅是她听说了沐雪的事儿，这要是以后再听说方怡韵的事儿哪？她要怎么跟自己撒气啊？ 方子铮都苦恼了。 今天白天的时候，瞿冰都还没有说完，自己就出来了，也不知道她最后怎么想的，到底能不能原谅啊。 因为这个，方子铮到现在还在纠结犹豫着，心里还有点歉意。这事儿也赖不得瞿冰小心眼，换成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可能平心静气的。瞿冰这样的反应，都算是好的，最起码没有跟他大吵大闹的，这都已经够让方子铮觉得满足了。 方子铮打定主意了，去找瞿冰，好好的坐下来探一探口风，好好的哄一哄。 今天下午在城南发生的那一幕，对曾经混过的瞿光和郑小庆来说，绝对是触目惊心的，在他们的心里，对方子铮的形象，又有了新一层的认识。不管以前听说过什么，传说中方子铮有多么的狠辣，都不如亲眼见到的那一幕来的震撼。 那一字排开的鲜红，被钉在地上的一群打手，全都哀嚎的喊破了嗓子，这和他们往日的形象，绝对是天差地别的。那一刻，那些往日里威风八面的打手，是那么的无助。不管他们以前是多么的牛逼轰轰，但是在遇到绝对的实力和背景的时候，彻底的变成了一堆可怜虫。 他们三个当时坐车来到现场的时候，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压抑，以及反思。 在那个到处弥漫着血腥味的现场，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上去，一直到警察过来，他们才转身回来，向担心方子铮的瞿冰汇报了情况。 瞿冰坐在小板凳上，摘着菜，她的对面坐着三个明显被震撼的心里不平静的小家伙。 听完小弟的描述，她的眉头只是轻轻的皱了一下，就再也不去想了。她只明确了一点，那个记者，跟方子铮没有啥，她就放心了。至于什么打手啥的，她知道，方子铮肯定不会有事，她有信心。 她也很明白，方子铮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去给他添麻烦，不要再去耍脾气。 她把三个见识了真正的血腥与狠辣的场面，心理正在做斗争的小家伙给撵了出去，自己就开始反思了，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表现的有点恃宠而骄了。方子铮对自己是好，这没有半点虚假的，可是自己是不是太听风就是雨了，也太没有自信了，听小弟一说，就反应的那么强烈，给方子铮那么多的难堪，这可不符合自己的一贯作风，这样表现的，就太不够自信了。 不行，要改。 方子铮的性子她明白，越是逼的紧了，他越是容易反弹，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把方子铮给推到沐雪的那一边去，到最后哭的还是自己。 要改变方式，要把他给拉过来。 瞿冰有个好习惯，那就是再冷的天，也要坚持每天洗澡。 每天洗澡对于南方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这在北方，尤其是春冬季节，可不是什么多简单的事儿。有的人一个月洗一次，也是很稀松平常的，可这瞿冰就是受不了。就算是以前被家里说过很多次，她都改不了这个被别人称为臭美小姐病的习惯。 等到她从外面洗完澡回来，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这还算早的，平常的时候，因为要出摊，一般忙活完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多甚至十二点了，今天由于在等着方子铮的消息，她都没怎么安心的干活，所以，到最后她就索性懒了一回，压根就没出摊。 那洗澡堂子的老板是个寡居的大姐，跟瞿冰一来二去也都熟悉了的，由于瞿冰去的比较晚，她有时候都不收瞿冰的钱，弄的瞿冰都怪不好意思的。今天照例是跟那老板一起洗的，那老板又是一脸羡慕的夸着她的身材出色，条件突出，还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教育瞿冰一定要拿捏好，不要轻易的被人给占了便宜去，可是说着说着，又一副语重心长的说啥，要知道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哭也晚了，要珍惜拥有的时候。 到最后，瞿冰又是臊的脸红耳热的出来。 那女老板的好意她很明白，她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对于方子铮的无赖手段，她有点撑不住，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持冷静多久，按照现在的这种势头，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要缴械投降了，可是这样的话，能行吗？ 走在略显静悄悄的路上，瞿冰的心里一半羞喜，一半迷惘。她的脸上，还带着刚刚沐浴完之后的慵懒，整个身上都散发着一种能够让人发狂的性感滋味，一颦一笑，都让人心里酥颤。 在那昏黄的路灯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的挺翘，虽然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那种朦胧中的美感，更是别有风情。 打开小店的卷帘门，开了灯，瞿冰就出来晾衣服。以她的条件，是买不起什么洗衣机的，再说了，她也喜欢自己动手，所以，她的衣服一般都是在洗澡后直接就洗了的，只是回来的时候，在店外面晾晒一下，也很方便。 这个时候，外面的路上已经很少有人经过了，只是偶尔会有些不知道什么原因落单的学生，骑着自行车呼啸着在马路上冲出去，赶着回家。左右两边的店铺，早就拉下门帘，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整个一排，就只剩下她这里还有灯光。 到处都是昏黄的一片。 四下里寂静的让人心里都有种不安的情绪。 瞿冰也有点害怕，此时只有赶紧的忙活，赶紧把门给关上，这样，心里才踏实一点。 她才刚把内衣什么的晾上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她的心里，没来由的狂跳起来。 她扭头一看，是他？ ------------ 第256章 .给她希望 方子铮从招待所所里出来的时候，心情还算不错，还哼着歌。 尤其是当他把郑幽雅小丫头的信给看完之后，那心里更是美滋滋的。也不知道那小丫头的惊喜是什么，反正方子铮是猜不出来的。那小丫头虽然有时候挺听话，可是性子也是古灵精怪的，谁也猜不出她的意图。不过看她那信里画的那幅图上的意思，指定是要把方子铮当成老牛来使唤了。 虽然心里并不怎么排斥，可总被这些小丫头们给当成牛来使唤，总归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儿，可是自身的性格又让他心里难以强硬下来，这让方子铮很苦恼。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很难对女孩儿说不，可是这么一来，就只能是他受苦受难了。 也许有人会觉得，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可这太幸福了，甚至都过了头，这可是非一般人可以招架的住的。 最起码，现在方子铮就有点难以招架，有点分身无术了。 他已经体会到了女人多了的烦恼。 此时方子铮最佩服的人，就是前世网上看到的那些政府工作人员中的好汉们，一个个英勇无双，舍己度人，将自己置身与红粉陷阱中而面不改色，周旋于多个情人之中而不担忧后墙起火。那些人都是方子铮学习的楷模。别说多个了，就是几十个的都有。这些传说中的大能，差点让方子铮顶礼膜拜。这丫的，都是怎么安抚的？能人！ 方子铮是招架无力，可这不妨碍他去向往那些红旗不倒彩旗飘飘的前辈。万事开头难，从理想到现实，总是要不断的去探索的，去实践的，左拥右抱这条路，是要靠自己不懈努力去争取出来的。 可是向往归向往，可眼下的情况，却不容乐观，瞿冰那丫头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得拿出诚意来。她的性格，可是比较倔强的，她也不是那种贪慕虚荣，金钱至上的女人，那些前辈们在拜金女们的身上使用过的手段，在她身上是行不通的。她需要的，是未来，是一个稳定的归宿。 所以，方子铮在你在还在徘徊着，到底该老实一点，诚恳的认错改悔，还是要跟往常一样，动用三寸不烂之舌，转移瞿冰的注意力。 这是个难题。至少在方子铮去瞿冰的书铺的这一路上，他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出来。 他真头疼了。 尤其是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他挪动步伐都有点不自信了。越是往前走，他越是犹豫，仿佛往前走一步，就跟瞿冰的距离越是拉远了一步。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竟然有种突如其来的伤感，在心口上，还隐隐的有种疼的感觉。 这就是心疼吗？ 难怪人家都说，爱情在甜蜜的同时，总是自始至终伴随着痛苦。 方子铮这回是真的感同身受了。 不过事情总归要有个解决。他方子铮是个实诚人，这是他自己认为的。他觉得，这事儿，是怪自己，自己确实应该跟她好好的谈一谈，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自己最爱的，最喜欢的，还是她。不知道这样，她能不能接受。 豁出去了，大不了脸不要了。 就这么说。 就看她能不能接受吧。 即使她不接受，咱也自始至终最爱她一个，这没得说，该做的，他还是会照做，她想离开，那也容不得她走。谁让咱就是个无赖哪。 嗯，就这么着。 死缠烂打咱也不是没有学习过。咱也会。 等会儿就这样了，她要是不接受，那就死缠烂打，把咱的真心实意给拿出来，让她感动。 方子铮想通之后，也不再犹豫了，反正他就是个这样的人，一旦想通之后，那就义无反顾的去做。 他向前走的步伐，一下子就加快了许多，前方，那个小窗户里，还隐隐的透出点灯光来。 她还没有睡。 瞿冰这个时候，一般都刚刚洗澡回来，指不定在忙活着啥哪。她从来都不是个闲的住的人，总要让自己有点事情做，每一分钟都要创造出价值出来。用方子铮的话讲，她就是个小财迷一样的性格，恨不得将时间都腾出来，赚最多的钱，给家里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条件，让父母家人生活的更好，其实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让她自己不至于依赖家里。这一点，方子铮是知道的。她以前甚至都想好了，在攒到钱之后，就开一个更大一点的小店，具体做什么生意都想好了。 而且，上次在看到刘致远送来的曙光第一批服饰样品之后，她很突兀的跟方子铮说，代理商早晚有一天会发现，专卖比现在的代理销售会更划算，甚至还跟方子铮开玩笑，说哪一天要是真的转型成专卖店的时候，别忘了她，她也想在凤城或者冀南开一家，以后她就是正儿八经的老板娘了，绝对吃喝不愁了。 方子铮当时就笑话她钻钱眼里了，现在离专卖形式还差着很远哪。不过，对于瞿冰的走后门，他要考虑一下，要是可以有个潜规则的话，他会慎重的。瞿冰笑着捶了他好几拳。 虽然当时是玩笑话，甚至就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什么的，但是当时方子铮确实被瞿冰的想法给打动了，对她的想法起了心思。 这瞿冰，其实对市场很敏感，知道什么比较受欢迎，知道什么样的手段能够利益最大化，她的目光很敏锐。假如没有自己的话，也许，等到哪一天，她有了一定的基础之后，还真的能够成为一个成功的生意人。 瞿冰的这点小想法，和对市场的敏感，这让方子铮感到不可思议。一个坚强的，有着独立思想的女性，再加上很有远见的目光和敏感，理应会成功的。她欠缺的，只是那个机会。 现在，他来了。她的机会，不远了。 他要做的，仅仅是给她一个希望。 未来怎么走，方子铮心中有数，还可能会让她走错路吗？ 方子铮觉得，有必要就瞿冰的未来，进行一番郑重的商谈。想必，她会听得进去的。她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没有理智的女人。 怀着这种念头，他来到瞿冰的书铺外面，离卷帘门那里还有不到十米远的距离，却突然站在原地停下了。 他的脸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看向窗口射出来的那束朦胧的光，他的脸上，突然浮起一股杀气。 一瞬间，他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对着卷帘门一脚踹了出去。 ------------ 第257章 .这个夜晚 今夜，是个漫天阴云，没有月光和星辰的夜晚。白天下了一天的小雨，到了晚间的时候，虽然已经停下了，可是到处都是湿淋淋的，尤其是那公路上，并不平整，到处都是坑洼。路两旁的路灯，根本就不够明亮，再加上有些调皮捣蛋的货，不知道从哪儿弄些气步枪或者弹弓之类的，总想拿那为数不多的路灯试验一下准确度，所以，现在那些能够正常工作的路灯，也是屈指可数了。 俩人走在这略显昏暗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一个不小心，就踩到水坑里，弄得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水。真是个令人感觉厌烦的夜晚。 本来他们两个人的脾气都是那种受不得气的，稍有点不顺心，就会大发雷霆的那种，要是换做往常，像这样弄得浑身上下泥水，早就骂娘了。再说了，他俩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徒步走在这半夜的街头。 因为他俩要来办事儿，要静悄悄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所以，他们两个选择了步行，而且，一个多余的人都没带。 “小宝，确定她晚上就住在这里不回去？”说话的是个年轻的男子，声音挺冷酷的，要是只听声音的话，或许还以为他是个帅哥啥的。 “嗯，真的！我观察过几天了，她不敢回家，一回去就会有风言风语什么的，她不想给她爸妈带来麻烦。她就住在这里。我确定。”旁边这个明显是跟班一样的也是个年轻人，跟刚才那发问的个头差不多，可是他却明显有点卑躬屈膝的样子，无论是走路，还是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样子，走路的时候，也要故意落后半步，绝对不走在前面，好像意思就是万事以前面的年轻男子为主。 “嗯，等下我就把门骗开，一起冲进去。”那带头的男子将头顶上的防雨帽一掀，眼神中闪过一道精神抖擞的光。 那脸上，全是疙瘩，全是坑洼，就跟那地上的路一般。 韬光隐晦，不再抛头露面了好一段时间，今天要去开荤了。 而旁边的那青年，也跟着把防雨外套的帽子给掀开了，露出一张还算是挺俊美的脸蛋。要不是说话的声音挺粗狂，都可以把他给当成女的了。长得细致而秀气，充满了婉约的风味，可是那眼神，也是如出一辙的狠毒，咧着嘴角，附和着笑着说道，“这是她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 两个人望着前面那小店，突然停住了脚步。 那店门关着，窗户里面没有一点光亮。 很明显，店主人要么就关门睡觉了，要么就没在。 “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她每天晚上都要搞的很晚的么？” “是啊，我都盯了两天了，她不到11点绝对不熄灯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儿？” 两个人往前走，来到店门口的卷帘门这里，就看到外面的铁将军。很显然，主人没在家。 “马勒戈壁的，不在，草，白跑一趟么。” “等等，现在时间还早，才十点，咱们再等等。”那细致的青年仿佛很有信心，不过皱着眉头的样子，仿佛心里也不是很确定。 “嗯，就在那边等着。”那脸上坑洼的男子，往四下里一打量，就看到不远处的一处阴暗的角落里，有一张石凳子，还正好是在防雨棚下面，也没有水，正好可以休息一下。他也不管那细致的年轻人说话，就走过去，一屁股坐下，眯着眼睛打量着这里街上的情况。 这时候已经算很晚了，周围的店铺平常的时候可能这个点开始关门打烊了，可是今天因为下雨的缘故，也没有什么客人，所以，一般都收工的比较早，早早的都关门熄灯了，四周都静悄悄的。路上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一时间，静的可怕。 那细致的年轻人也走过来，小声的说道，“估计等会儿就会回来了，放心吧。”那帅气的脸上，全是肆无忌惮的表情，仿佛他们今晚不是来犯罪来了，只是来拿回他们应得的东西一样，好像还很理所应当的。 “只要她回来，咱们就动手，今晚一定要乐呵乐呵。妈的逼的，坏了老子的好事儿，老子也要让他不得劲。老子拿他的女人开刀。” “这是她的荣幸。” “别说话，有人过来了。”那满脸坑洼的男情人比较谨慎，一听到附近传来的脚步声，就立马满脸的严肃，冲着那肆无忌惮的样子的家伙打了个眼色。 不远处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本来这脚步声在平常时候，并不引人注意，可是现在因为四处都很安静，尤其是连个狗叫声都没有，那踢踏着柏油路面产生的摩擦声，倒是格外的入耳。 他俩一听这声音，就朝着那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夜幕中那橘黄的灯光，朦朦胧胧的在照射的空气中形成一堵光暮，有若实质一般，在那光幕中，走出一个轻盈的身影。 她的身形，很优雅，走路的时候，那半干的长发都随着身体的摆动而甩起来。由远及近，那脸上的表情都清晰的看在两个人的眼中。 她的手上还提着一个塑料袋，那袋子沉甸甸的，看起来好像装满了湿湿的东西。 他两个虽然已经确定了目标，可现在却没有轻举妄动。 他们要等。等到她将门打开。 她开门的时候，就是他们行动的时候。 瞿冰开了门就打开了灯，然后就出来将刚刚洗过的衣服一件件的拿出来。她的门外两边就有晾衣绳，就在屋子外面的防雨棚下面，也不怕半夜会下雨再淋湿，唯一麻烦的是天气太潮湿了，不太好干。可是要晾在屋子里的话，她又不喜欢，弄得到处都潮乎乎的，还有点怪味。 到处都潮乎乎的，真是个难受的晚上，令人心情也无法愉快起来。 一连好几天，她的心情都说不上愉快，自从小弟跟她语重心长的说过那番心里话之后，她就没有愉快过了。小弟的意思，她明白，也不是劝阻，就是要让她加把劲。 其实从小弟的话里，她能听得出他对方子铮的认可，可是，对方子铮的行为又十分的恼火的那种。她虽然在瞿光的面前没有表现出什么悲痛的样子，可是那心里的疙瘩，总归是难以消除了。这疙瘩，在她心里缠磨了好几天，一直让她莫名的难受。 直到刚才那澡堂子的老板娘跟她说过了那番话，才算是让她彻底的走出来。 她明白了点什么，所以，她的心情，明显比前两天要好了一点。 可是，现在，她却总觉得有点不安。 也许是今天发生的事儿，给她带来了点危机感。虽然平时对自己的条件还算是有信心，可是她也明白，方子铮的条件更好，而且人也是那么出色，喜欢他的女孩子肯定是一抓一大把，要是自己再三天两头的跟他使性子的话，指不定就要拱手送人了。 她决定要跟方子铮好好谈谈，谈谈以后，试试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试探，知道从其他的方面入手，来试探方子铮的反应。 只要她肯，她绝对可以得到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瞿冰皱着眉头的样子，也是如此的迷人。让两个在阴暗的角落里蓄势待发的年轻人差点忘记了呼吸。他们不断提醒着自己，寻找着最好的时机。 机会来了。 她转身了，弯腰从地上放着的袋子里拿衣服出来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到后面的情况。 他俩对视一眼，站起来，就向前走来。与瞿冰之间的距离，只有七八米远。几步路的事儿。 瞿冰将装满了湿衣服的袋子放在地上，手上还拿着一件洗好了的内衣，刚要起身将它晾在绳子上，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她的眉头突然就皱起来了，心里一阵狂跳，眼神中全是防备。 可是，还没等她有所反应，那身后的脚步就加快了，很轻松的，就将那几米远的距离给缩小成了不到半米远。 她正好转过身来。 那半干的长发，随着她快速的转身而甩起来，带着一股沐浴后的洗发水的味道。 清新扑鼻。 可是对那两个刚冲上来的人来说，这股味道，不亚于一枚催情炸弹。让原本就已经失去理智的两个人，更加迫不及待了。 “钟晓宝，你――”瞿冰刚转过身，就认出来了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个，正是被方子铮教训过的钟晓宝。他的右手两根手指还包着哪。 可是没等她叫出声来，那钟晓宝包着纱布的右手就将她的嘴巴给堵住了。一股带着药味和其他不知名的味道，冲进了瞿冰的鼻子，将她的嘴巴也捂的严严实实，再也发不出一点响声。 瞿冰到这时候，哪里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怀好意，可是她想叫，却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唯有用力的挣扎，可双手，却被钟晓宝给圈住了，伸不出来。 “志涛，抱住她的腿，抬进去。”那钟晓宝小声焦急的说道。 那满脸疙瘩的年轻人，正是在家修养暂避风头的周志涛。 周志涛心里不屑，这时候哪还需要他教？ 他弯下腰去，就把那两条很性感匀称的小腿给抱住了。隔着那薄薄的牛仔裤，他可以感受到里面的弹性。 等下脱光了，该是怎样一副光景哪？ 他受不了了。 ------------ 第258章 .令人绝望 那钟晓宝的纱布上并没有涂抹什么，就是一股子药味，也都是因为方子铮的缘故，把他给祸害的够呛。 伤筋动骨一百天，况且现在才过去那么一点时间，他的手，远远还没到恢复的时候，到现在，还每天都去医院里换药什么的。 这段时间可把钟晓宝给气疯了。 那一次不但威风没有耍起来，还吃了大亏，右手两只手指严重骨折，左手胳膊脱臼，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好利索。肉体上的疼，并不可怕，可是心理上的创伤，却是根本无法愈合的。 他恨。 这种奇耻大辱，一股脑的全都盖在了他钟晓宝的头上，可是他连报复的本钱都没有了。 那十几个不成器的东西，一听是方子铮，都怕得不会走路了。而且，在第二天的时候，全都来了个不辞而别，说是要回老家种地，或者干小买卖去了。 钟晓宝不是很傻，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方子铮。而且，他们怕的，也不单单是方子铮的身手好，最重要的，是方子铮有一个当副县长的爹。自古以来，当官的永远是高高在上的，谁敢去跟他们做对。所以，那十几个打手，根本就兴不起一点报复的想法，甚至在第二天来了个集体从良。 他们怕，钟晓宝其实也怕。 不过钟晓宝再怎么说也比那些当打手的眼界高。他能够看出这县里的形势。方子铮的老爸是副县长，大家必须要怕。可假如另外一个副县长跟他做对，自己再拉上他的儿子来的话，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他当时在包扎完之后，就联系上了周志涛。 他跟周志涛也是有些交情的。作为有着同样理想，同样抱负的年轻人，自当有着共同语言，再加上两人都给周金奎有点关系，所以，他两个也就顺理成章的勾搭到了一起。 两个人都想报复。 所以，如何报复方子铮，就成了两个人的心病。 不过在听了钟晓宝又恨又恼的讲了跟方子铮结怨过程之后，周志涛那不逊色16岁小青年的脑瓜子，就转开了。 你是说瞿冰，就是那个替方明恒暖床的小保姆？ 早就听说过瞿冰艳名的周志涛，一瞬间就有了个主意。 方子铮搅合了老子的好事儿，还害的老子颜面大失，这回，老子也要让你尝尝那种滋味。 老子就拿你们父子俩的女人开刀。 虽然开始的时候钟晓宝还有些犹豫，心理不咋滴乐意，可是他没有摇头，算是认可了这种报复的方式。 他心里也有疙瘩。因为他明白这周志涛的德行，看来，他要先拔头筹了。 马勒戈壁的。 要不是他要仰仗周志涛的关系，他哪肯那个原本属于自己的女人，让周志涛先尝第一口。可是现在，身不由己，只能将郁闷埋藏在心里。 忍了。 大不了这瞿冰也得手之后就甩掉。 只要能出了这口恶气，比什么都强。 宁可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别的男人上，甚至自己还要上去帮忙按着她的手脚。 *** 瞿冰快要疯了。 她虽然手脚都被把那两个人给控制住了，可是不代表她就此放弃挣扎反抗了。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整个身子都弓起来，然后再使劲狠狠的踹出去，可是无一例外的，都做了无用功。 那个男的力气很大，他抱着自己双腿根本就没有放松一丝一毫。感受到挣扎之后，他还又使劲了一点。 瞿冰张嘴咬在钟晓宝的右手手掌上，可是，这对钟晓宝来说，更是没有一点作用。那厚厚的纱布，阻挡了瞿冰的牙齿对钟晓宝的攻击。 他甚至都感觉不到一点疼。 瞿冰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被拉断了。整个身子都腾空着，被两个人抬着。 钟晓宝的右手捂着她的嘴巴，，左右圈起来，使劲向上提着她的上半身，右手也在用力，锁在他的下巴下面，在嘴巴那里用力，将她的头向上提着。 可是她的身体，却是腾空着的，将所有的重量，都加在了脖子上。 所以，还没等到被扔到床上，瞿冰都已经被勒的呼吸困难，头晕目眩了。 被扔到床上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只觉得身体砰的一声，就落在了床上。 她想动，可是身体却根本就不受指挥，根本就起不来，况且，这时候，那个周志涛，也用膝盖，将她狠狠的顶在床上，她根本就动不了。 她大声喊救命，可是喊出来的声音听在自己的耳朵里，几乎弱的连自己都听不到。然后就是一声哐啷的巨响。那是卷帘门被拉下来的声音，平常的时候，方子铮就没少这样拉下来，可是今天，却被这个人给拉下来了，这就等于，跟外界完全隔开了。他们可以为所欲为了。 很快，钟晓宝就找到了一根细细的绳子。那是平常的时候，用来捆扎书本用的，这个时候，却成了钟晓宝和周志涛的作案辅助工具。 瞿冰一个女子，不管心理再如何坚强，在面对这种形势的时候，也不可能再坚强的起来了。 尤其是在反抗中，还被绳子将手脚都绑在了她的单人床两头，把身体都呈了一个大字型之后。这一刻，她弱小的，就跟平常的女子一般，唯有苦苦的哀求。 可是两个已经快要被欲望烧红了眼的人，哪里能听得进去。 尤其是周志涛，甚至比任何时候都来劲儿。 这种变态的刺激感，让他满脸都是红光，那一颗颗泛着白头的小疙瘩，都兴奋的想要冒出水来。 看着瞿冰已经无法再反抗，已经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周志涛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钟晓宝使了个眼色。 可是钟晓宝仿佛心有不甘一样，又看了瞿冰那满脸泪水的脸庞一眼。终于，他缓缓的向后退去。那眼神，依依不舍。 瞿冰那张脸上，全是用力的时候捏出来的手印，都有点青紫了。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掉那种倾城倾国的美感。 瞿冰，无论在任何时候，她都是瞿冰，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了好多年的瞿冰。 她的脸上，全是不甘的泪水，那嘴唇，甚至都已经被她的牙齿给咬烂了，他真想上去亲一口，尝尝是什么味道。 她的身段是那么苗条，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都有种摄人心魂的魅力，尤其是刚刚洗过澡，那身上，还散发着一种让人着迷的味道，简直要把人给迷死。 可惜了。 钟晓宝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里突然就不是个滋味了。 自己得不到的，却亲手给毁了，这事儿，做的对吗？ 他不怕瞿冰会去告发什么的，在此之前，他们两个也商量过了，对于这些事情，周志涛是有发言权的，他当时就拍了胸脯打包票，在冀南，别说是上一个破鞋，就算是咱两个把一个大姑娘给祸害了，只要她不寻死，那就不是事儿。 钟晓宝心想，瞿冰再怎么样，也不会寻死的，她只会想尽办法去告。这么多年了，瞿冰的这点性格，他清楚。所以，他放心了。 桄榔一声，从床头柜上，掉下来一个镜框。 那玻璃摔得粉碎，溅的到处都是碎玻璃渣。其中，那张完好无损的照片，却让钟晓宝一刹那心里又狠起来。 那是方子铮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紧抿着嘴唇，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钟晓宝的望着瞿冰那绝望的表情，嘴角闪过一丝狠厉，骂道，咎由自取，活该！ 次啦一声，瞿冰上身的衣服已经随着周志涛的不耐烦而远离了瞿冰的身体。 几个纽扣在灯光下，闪着银色的光，在地上打着滚。而那件半旧的的确良女式衬衫，则变得四分五裂，成了烂布条，其中袖子还穿在瞿冰的身上。那高耸的胸脯，就暴露在周志涛的眼前，颤颤巍巍的样子，雪白中带着鲜红的顶戴，让他接连吞了好几口口水。 可是瞿冰，却毫无反应， 瞿冰的眼神已经空洞的没有任何思想，这一刻，她的心如死灰。她的生活，刚刚才有了奔头，她的爱情，刚刚才有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收获，可是，这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却在这个令人绝望的夜晚，要离她而去了。 她不知道，明天的自己，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方子铮。 也许，彻底的远离他，才是最好的。 可是，她是真的不甘心，自己的未来，就毁在这么两个畜生的手上。 难道这就是命？以前的种种，都是虚幻，都是老天爷给自己的安慰的假象？ 眼泪不可能对这两个丧心病狂的禽兽起到任何效果，所以，到这一刻，她甚至都没有一滴眼泪再流出来，她也没有再去发出那些无谓的声音。她已经从绝望，变成了麻木。 她可以感觉得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正在减少，今天穿的这件连体的牛仔裤，还是方子铮深恶痛觉的那一件，那么多次，都把他给拒绝了。在她失去意识之前的这一瞬间，她只有深深的后悔。 也许是感觉到了瞿冰的麻木，周志涛的动作竟然出奇的缓了一下，用那满是淫欲的目光盯着瞿冰的眼睛，仿佛大仇得报一样的说道，“你不是方子铮的女人吗？哈哈，我这就让方子铮尝到痛苦的滋味，知道吗？你被别人上的照片，明天就会送到方子铮的手上，我要让方子铮先痛苦，然后再死。你觉得你被别人上了之后，能让他痛苦吗？哈哈，我忘了，你也是他从他爸爸手上接手过来的，哈哈……”周志涛的笑声就跟个神经质一样，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屈辱都已经被洗刷了，所有被方子铮加之的失败，都随着明天一早的照片，而反败为胜。这一刻，他最期待的，好像不再是得到瞿冰的身体，而是将瞿冰的照片送到方子铮的手上，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那个时候，才是最让他从头爽到脚的时刻。 瞿冰眼神呆滞着，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可是周志涛却依然自顾自的说。这段憋屈的日子，他终于过到头了。明天，就是他扬眉吐气的开始。 “告诉你，等着方子铮的，是死。现在，这只是开始。”周志涛说完，就把瞿冰的牛仔裤上面的带子，解了下来。 周志涛的呼吸急促的，就像是拉着的风箱，呼哧呼哧的，那双眼睛里全是血红的颜色。 他的眼前，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雪白。 ------------ 第259章 .生命中的他 对于一年前的瞿冰来说，她的世界只有两种颜色，黑与白。而她就活在那片黑暗中。 后来，因为方子铮的出现，这才让她看到了一点光明。 而后，便是彻底的将她拉到了光明中，可以随意的沐浴阳光，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可是那时候，也无非就是让她摆脱了控制而已，她的生活，跟多姿多彩这个词相去甚远。 因为家庭，因为学业，因为压力，让她只能活在黑与白之间。 一直到方子铮的再次出现，在书铺里无所顾忌的把她给抱在怀里，让她感受到了他的心意，这才让她的生活中，出现了五彩缤纷的颜色。 她的世界，终于出现了色彩，她的生活中，也多了一个他。 即使后来沐雪的出现，也仅仅是这些色彩中的一部分，并没有让她生活中的色彩全部失去，只要她还有信心，她已然毫无畏惧的去迎接挑战。 可是如今，这两个人的出现，却已经硬生生的将她的希望给破灭掉了。 从这一刻起，她的生命中，可能再也不会有阳光了，她将永远活在黑暗中。更加远离了色彩。 她已经绝望了。 从今天开始，又要去习惯没有了方子铮的日子。 也许，这就是命。 从来都是无神论的拥戴者的瞿冰，这一刻，只能哀怨老天的不公。虽然她不甘，但是她只能黯然接受。 方子铮，从今天开始，将是她曾经一段美好的回忆。 她会永远记得，有方子铮的日子。她的生命中，也曾经有过一个他。 瞿冰的眼前一片空白，即便是她还睁着眼睛，她都看不到任何东西。眼前的一切，已经被她的意识给屏蔽掉了。 *** 周志涛从来没有过的紧张，就算当初第一次的时候，都没有过如此的激动。 他眼前的这具身体，无论从任何角度去欣赏，都是美的，美的无法形容。 他的双手在颤抖，在触摸到她的大腿上的皮肤的时候，那种光滑的触感，让他的欲望，攀升到一个无法言语的高度。 他从没有过的迫不及待，竟然忙中出错，连腰带都差点解不开了。 虽然身下的瞿冰没有任何动作和反应，可是他依旧是如此的兴致勃勃，等到他将裤子脱下来的时候，他的内裤都已经湿漉漉的一片了。 他可以感觉得到钟晓宝的期待，还有那份嫉妒的目光。 这一刻，他甚至有了不枉此生的念头。 “相机！” 他说过，他要拍照片给方子铮看，所以，临来的时候，他带了相机过来，而且，作为一个摄影爱好者，他的老爸周胜志也确实很专业，不单单是拍摄专业，就连冲洗照片的设备也是一应俱全的，所以，他不需要到外面去冲洗这些胶卷，自小就接触这些东西的他，早就熟门熟路了。 这一刻，他决定了，这个过程，他要全程留念，自己也要保留一份儿。 钟晓宝从兜里掏出了周志涛带来的柯达相机，颤抖着双手递到周志涛的手上。同时，他的嘴里，也在不停的吞咽着唾沫。那具身体，也同样的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他也在期待这那一刻的来临。 不过周志涛显然并不希望他在旁边碍事儿，转过脸来，对着他吼了一句，“外面等着，少不了你的。” “哎。行。”钟晓宝大悟，满脸欣喜的就转头往外走，不过，还是一步一回头，那眼神，不停的在瞿冰那高耸的胸，还有那内裤包裹着的地方打转，那目光，就好像能穿透内裤的布料，瞧到里面去。 他是真的快受不了了。这简直就是煎熬。 不过，周志涛的话他不敢不从，他还要指望着周志涛的关系，去拿回大皇朝，所以，他虽然不舍，但是依旧打了自己一巴掌，转身朝外走去，搬了一把凳子，打算就坐在门后面。 离的越远越好，省的自己坚持不住而发疯。他的下面，都充血的快要爆炸了。 凳子才放下，正寻思着是不是要等下再坐，毕竟那裤裆里面太难受了，坐下也不得劲。可是，她的脑子里还未转悠过来，就只听到轰隆的一声，然后就眼前一黑，整个脑袋上面一疼，然后就啥都不知道了。 那道卷帘门，从外面飞了进来。 整个铝合金做的卷帘门，是比正门要宽上十几公分的，可是，现在那门的两边，却明显的朝中间卷起来。而合金的不锈钢卷帘门的正中间，是一个凹进来了足有一个足球大小的凹陷。 整个门的本体上，全都变了形，那正中间从外面看，就是一个大大的脚印。 被一脚从外面踹到了里面。 而钟晓宝，则是被卷帘门完全的压在了下面，彻底的昏的不知所以然了。 周志涛接过来相机，刚调整好，对着还穿着内裤的瞿冰就想拍上几张，不过还未开工，就听到外面啊――的一声传过来，然后就是一声轰隆的响声。 他的身体突然就是一抖，浑身冒出一股凉气出来。 出于本能的，就想去提裤子。 谁料还未提上来，就感觉眼前一花，整个身子就像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 他是站在床下面给瞿冰拍照的，拍完照就要进入正题了，所以，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脱得差不多了，谁料那个突然而至的身影压根就没有给他反应和穿裤子的时间，上来就是一脚。 飞在空中的周志涛只感觉自己的后背上疼的厉害，想去揉一下。可是他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动作出来。在半空中的时候，他并不是一个姿势飞行的，而是呈旋转的打着转的向前飞，所以，在旋转180度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把自己弄飞的那个人。 是方子铮。 他还没有来得及恨，也没来得及骂一声，就感觉好像是撞到了疾速行驶的汽车一般，想要将他拆散。 他的后背撞到了里面的墙上。在撞击的时候，很明显，贴在墙上还有一个滞空的时间。 他只是发出一声身体自然反应一般的叫声，就啥都不知道了。 他跌倒在床脚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仅仅是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方子铮没有理会这两个人的死活，他的脸上都哆嗦着，那嘴上都气的变形了。这时候，他很想效仿郑小庆，将周志涛给剥皮拆骨。 可是，不是这个时候。 因为瞿冰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了。 他把绑在她手腕和脚腕上的绳子给解开了，那绳子上，全是血迹斑斑的，都已经勒到肉里面去了，可见瞿冰反抗的时候，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然而肉体上的痛苦，却远远不及心理上的创伤。 即便他们没有得逞，可是对于瞿冰来说，这奇耻大辱，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望着瞿冰那圆睁却无神的双眼，方子铮真的心里疼的跟针扎一样。 除了还有呼吸，这个时候的她，已经跟死人没有区别。 至少，心已经死了。 无论方子铮如何的呼喊，如何的摇晃，瞿冰都没有一点好转或者清醒的迹象，这不禁让方子铮更加心痛，还有就是刻骨铭心的恨。 方子铮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一般情况下，要看人来的。 对待敌人对待有威胁的人，他从来不会姑息，该报复的时候，他绝对不会以德报怨。 那两个至今无任何动静的畜生，他要报复。 不仅仅是他们本人，还有他们身后的让他们如此嚣张的背景。 这个仇不报，他无颜面对瞿冰。 这是他对瞿冰的承诺。 书铺的门被方子铮关上了。虽然卷帘门被他给一脚踹开了，但是里面的们倒是没有损坏，因为外面有凉风吹进来，所以，方子铮就把门给关了，再者，等下收拾这两个人的时候，他也不希望让外人看到。 他没有打算报警。 今天，他要上私刑。 他要这两个人从今天开始，生活在噩梦和恐惧里，亲眼看着他们的依仗是如何一点点失去的，而他们自己是如何一天天向监狱靠拢的。 不过，在这之前，一定要先把瞿冰给唤醒。这才是重中之重，才是方子铮最迫切的事情。 他很清楚瞿冰现在的情况，这是人在受到巨大的惊变或者刺激之后，有意识的给自己催眠了，让意识与外界隔离了，他要亲自把她给唤醒。 瞿冰就像是活在一场梦里一样，飘飘荡荡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不想醒来。尽管她能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可是，她还是不想搭理。 她不想醒来。因为她的潜意识在排斥，她觉得无颜以对。因为在呼唤她的，是方子铮，那个给她的生活中，增添了色彩的男人， 也是她的生命中，唯一的一个，占据了她的心灵的男人。 他的声音和往常没有区别，可是她能从语调上听的出来，他很怒，也很霸道。 本来瞿冰是不想醒来的，可是最后方子铮竟然不呼唤了，而是采用了另外一种方法。 “放心，他们没有得逞，你瞧，你的衣服都还在，你还是清清白白的。再不醒来的话，我去找沐雪去了啊。” 瞿冰眼睛里终于流泪了，虽然还没有恢复神采，但是眼珠已经开始动了。 “真的吗？”她有点不相信方子铮所说的。 方子铮没有回答，直接吻在她的额头上，在她的耳边，斩钉截铁的说：“看好了，我帮你出气。因为我才是你的男人。” ------------ 第260章 .报复 因为瞿冰在场，方子铮也不好让她见血，再说了，这小店铺里面也不适合见血，所以，他采取了一种看起来比较柔和的方式。 当然了，柔和，也仅仅是相对而言的。就方子铮来说，这算是一种比较文明的方式，对瞿冰来说，这也是她可以接受的一种方式，可是，对周志涛和钟晓宝来说，这种方式，无异于直接取掉了他们的性命。 看到瞿冰已经恢复了一点精神，方子铮也终于不再担心了，至少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了好的苗头了，就相当于是被惊吓了一场，现在已经把魂儿给叫回来了，剩下的，就只是巩固一下了。 瞿冰今天晚上可是被吓得不轻，这精神头没有一段时间的修养，休想能够完全恢复过来，所以，方子铮就决定了，从今天起，这小店铺和她的小摊子无限期停业，甚至她本人，也要过几天之后，预备去凤城。 瞿冰什么都答应。就算是方子铮说了惩罚这两个王八蛋的方式很缺德，她也没有反对。 方子铮给他们的惩罚确实有点缺德了，不过这绝对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这世上，还有什么惩罚比不让他们做男人更严重的哪？而且，这还不算完，他还会一步步的，将他们后面的背景给挖掉，然后再送他们去他们该待的地方--冀南监狱管理局下属单位，第一号监狱。 在那里，有着数不清的乐趣在等着，对此，方子铮有着十足的信心。每天不给他们安排几项活动，都对不住他们犯下的错儿。 今天除了趁他们两个晕头转向的时候，在他们身体上做了手脚之外，方子铮并没有对他们的肉体上做其他的处罚，不过精神上的，就不会心慈手软了。 那架相机正好派上了用场，所以方子铮就将他们今天的形象，全都留在了胶卷里以备不时之需，再怎么说闯进人家家里行凶，这也算是大罪了，方子铮正当防卫把犯罪分子打晕，脱光衣服丢出来，这也算不得什么犯法的事儿。这事儿换谁都不敢跟方子铮理论，就算是他周胜志过来，方子铮也照样跟他对着干。 *** 到了早上五六点的时候，冀南的市民起来晨练或者买菜什么的大爷大妈们就意外的发现了，两个赤身裸体的男青年，竟然躲在菜市场外面的垃圾箱里行苟且之事，其中一个虽然头上胀着全是淤血，但是那脸上那个俊俏，确实很多女孩子都不如的，而且，那皮肤好的，让多少大妈们都羡慕死。 两个男青年的身上都没有衣服的，不过早上起的早的，都是出来买菜的或者锻炼的，人家也没有多余的衣服给他们穿上，所以，围观的群众们虽然有心帮忙，但现实是没有人能拿得出来。 人是越来越多，到了人多的时候，可能学雷锋的人会多一点，可是那也代表着，他们两个要真的成名了，所以，他们宁可这时候光着屁股裸奔。 而在他们光腚裸奔的后面，还有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拿着照相机，对着他们的正脸下体或者屁股身材的进行拍照，美其名曰，特约撰稿人，有图有真相，绝对不掺假，绝不标题党， 这个发生在菜市场前面的基情及裸奔事件，直接就上了凤城日报以及省城的都市先锋报，尤其是后面一个报纸，就是报道那些取材于市民中的新鲜事儿，和娱乐版块的。自打那些报社收到视频和照片，一开始都采取了冷处理，毕竟牵扯到一个副县长的儿子，可是，很明显提供照片的也是在报社有人的，于是不到中午头，头条头版就出来了。 当然，也不可能真的这么写啥基情什么的，都是含蓄的写的，大家猜猜意思就行了。 “两个菜市场管理处临时工因天气寒冷钻入垃圾箱抱团取暖，需加大力度改善菜市场领导班子自身素质及工作条件” “两精神病患者缺乏温暖垃圾箱内抱团，需提倡广大市民学雷锋，重点宣传学雷锋活动” 上面都有一些插图，配上欲遮半掩的全裸照片，相当的火爆。 而一路裸奔到家的两个猛男帅哥的噩梦绝对不止这些。 那散发的到处都是的三寸裸照，为他们成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不止是冀南，连凤城都传过去了，弄得整个市县区都在议论纷纷，因为那照片的后面还写了详细的姓名信息啥的，详细的不得了。 这事儿终于让周副县长大发雷霆了，可是虽然人人都知道这是方子铮干的，可是谁也没有证据，谁也不敢得罪现在看起来好像如日中天的方副县长的公子，唯有在暗处，涌动着一股暗流，预谋着一起早已计划好的阴谋。 方子铮跟瞿冰说过，这只是开始。 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两个混蛋。 首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钟厂长。 作为顺红厂改制后的最大受益者，钟大郡钟厂长那日子过的可是别提多滋润了。不但工作保住了，就连工资都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一倍多。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工资，背地里他拿到的好处，可远远不止这个数。以前还是国营企业的时候，可以以很多借口去挪用占用公款，现在改制了，财务上没有这么方便了，他也就换了另外一种方式。 作为一个加工类型的工厂来说，油水最大的，除了从财务上做帐之外，那就是采购了。现在财物是属于上面管理了，不像以前那样一手遮天了，这倒也没难住他。 尽心尽力的钟厂长稍微使用了几个小计谋，就将新聘用的采购主管给弄走了，转手就换了个自己的心腹傀儡上去，那采购大权依旧掌握在他的手上。工厂的效益日益红火，需要采购的物料，辅料还有员工福利什么的，统统需要从他这里走过，所以，那回扣吃的甚至比以前还要多。以前是挪帐，现在换种方法，直接就从供应商的手中吃回扣，拿提成，这即安全又源源不断，那钱就跟流水一样往家里淌，他倒是成了顺红厂先富起来的代表。 不过今天，他心情很糟糕。 自从那天早上，他看到报纸，然后又偶然从一个底层员工的工作台上发现那张照片之后，他就不淡定了。当时他差点炒掉了那个让他发火的员工，可是转眼间，半个车间的员工都拿出那么一张照片来。弄的他炒也不是，不炒也不是。相当的被动。 儿子的事儿，他有所耳闻，可是他绝对不相信儿子会像市井上说传的那样，跟周副县长家的儿子搞那事儿，应该是儿子说的那样，被方家的那个小子给搞了。所以，他恨。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不过，这几天，他是真的忍不住了，他想去报案，他要报复。 因为小宝给他带来一个让他差点晕死过去的信儿。他的儿子，好像没有那功能了。他那个很能搞事儿的儿子，以后再也搞不了事儿了。他以后再也不用替儿子擦屁股赔钱了。 悲哀的是，他现在宁可去给人家怀孕流产的女的家里赔钱。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那可能了。 小宝儿都跑到省城去检查了，还是没有查出个所以然出来。人家就一句话：性功能生理性障碍。 说的简单点，就是太监了。 晴天霹雳啊。 老钟差点就要疯了。 以前逼着那些被儿子祸害过的姑娘去打胎，因为他瞧不上人家的家世什么的，觉得那些女孩儿都配不上他们家，可现在倒好，要绝后了。 这让已经50多的老钟同志情何以堪啊。 已经确定了儿子那玩意儿确实没办法治好之后，老钟刹那间就心灰意冷了。 往日里都是昂首挺胸，很有厂长派头的老钟，耷拉着脑袋，上班都没有积极性了，连供应商请他去市里的娱乐城逛逛都没有了兴致。 还逛个毛啊，再逛，再使劲，都变不出个儿子来。 人生，戏剧无常啊。 老钟摇着头想哭，一直在感叹着，一直都念叨着这句话，一直走到他的厂长办公室。 谁料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 老钟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客气，当下就撵人了，“干什么的？出去！”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协同冀南县检察院的同志。我们接到举报，需要对贵厂厂长钟大郡以职务之便挪用公款，及收受贿赂一案进行调查，请配合。” 这回老钟同志知道，真完了。 因为那里面有一本账本。 他认识上面的字迹，那就是老瞿家那口子的字迹，他认识。 没想到啊，她还真留了一手。 钟大郡知道，凭着这本账去翻旧帐，就能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了。那里面的金额，大的足以吓死人。其实不光是他自己在挪用，给他三个胆儿他都不敢这么离谱，主要是以前那些上面的领导们在搞，他也就是跟着捞点。可是现在领导们都走了，就剩他一个了，谁来保他？ 不行，这个账要认下来，足以要命了，坚决不能认，即使要认罪伏法，那也要让那些领导都跟着，马勒戈壁的，凭什么我一个当替罪羊？ 不过老钟同志不到下午就接到上面递过来的纸条了。 “你儿子才二十五岁，犯过的事儿，自己想想。” 于是老钟就认了，一股脑全都扣在了自己头上。只要是数额差距大的，一律来了个资金去向不明，挥霍了等等。 而老钟的另一项罪名相比起来就不算太严重了，收受供应商的回扣，这事儿也算是行业内的潜规则了，只是他很不幸，被供应商给来了个联名举报，并且上报到了总公司，直接就被从厂长的位子上撸下来了，连带着他的那帮亲信，一个不留，该开除的开除，该抓的抓，也展示了总公司的雷厉风行和整顿的决心。 到最后钟晓宝同志虽然没有进去，可在家也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家里的钱基本上被罚干净了，连房子什么的都卖了，就为了去补窟窿，可最后还是没补上，老爹没有保下来，给判了个30年，基本也就呆在里面出不来了。小宝同志经此一事儿，也就彻底的离开了冀南，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后来据说有人在香港看到过他。 是个凤城的干部，在香港开会考察什么的，住在一家酒店里想来点新鲜刺激的花样，就碰到个半男半女的家伙，他隐约的觉得有点像那个照片里的人，后来一打听，这个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家伙，还真是来自大陆，具体来自哪里人家也没人知道。 不过他倒是明白了这家伙的职业，是专业特殊嗜好援助的，据说还很红，包夜费挺高的。 ------------ 第261章 .探监 钟厂长入狱一事进展的非常之迅速，体现了办案机关少有的速度和效率，当然，这少不了是方子铮在后面推波助澜的结果。 首先那个要命的账本，就是从瞿冰的老妈那里弄过来的，这还是瞿冰出面，才要的到，要是换做别人，还真没准不给，人家瞿大妈，也就是方子铮的未来丈母娘，可是把这个账本当作是法宝的，危急关头拿来要挟钟大郡的，不过这回瞿冰一露面，母女俩个就抱头哭起来了。幸亏瞿冰没事儿，要不然可非得哭出毛病来不可，所以，她很痛快的就把账本给瞿冰拿过来了，顺带着，也给瞿冰打了个预防针，说啥时候把小方同志给带来去，让一家人看看。 虽然瞿冰闹了个大红脸，可最后她还是说了，早了点吧，这不合适吧。然后那脸上羞涩着又沉吟道，试试吧，我跟他说。 其实老瞿家两口子，早就对方子铮有所耳闻了，这当然是从瞿光那个大嘴巴那里听说的。自打他对方子铮的印象有所改观之后，他就在偶然的时候，对家里隐约透漏了一点。这让夫妻二人可是担心的不得了。去年那市井上流传的小道消息，可把他们两口子给折磨的不成样子，现在倒好，刚跟方副县长摆脱了关系，这又跟小的好上了，他们能不担心吗？ 其实老瞿家两口子对方明恒的印象是很好的，最起码是个肯干实事儿的领导，自从瞿冰在他们面前澄清之后，他们对方明恒就只有感激了，绝对没有怨恨，并没有因为那些小道消息就对方明恒产生别的的想法。只是现在因为突然之间就冒出个小方来，他们一时之间还有点慌了。 主要还是因为瞿冰要去凤城上学的事儿闹的。本来老瞿家两口子就觉得因为闺女上学的事儿心里有愧，所以他们不敢说个不字，可关键是他们听闺女讲，说是在方子铮家住一段时间，开学之后才去学校住，这让他们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他们真的住到一起去了，那可就麻烦了。 就现在这市井还在传哪，要是再弄出点风波出来，这闺女还有法儿活吗。所以，他们担心。不过，据瞿光说，这个小方还行。而且瞿冰也表示，就上学的问题，也是方子铮帮忙联系的，而且，还给她介绍了兼职工作，每周就上半天班，还能每个月领几百块钱的生活费，这多划算啊。这让老两口就觉得，这方子铮也是个有能耐的小伙子，本事确实不小。不过，这都是虚的，关键还是要看人，小孩儿懂个什么，他们要用他们专业看人30年的那经验目光去审视，那样才专业，才能看清方子铮的本性和人格，这些是靠经验的，跟他们小孩儿也没法说，只能当面看。 所以，他们就想亲眼瞧瞧，替闺女把把关。要是真行，那还好说，要是那种公子哥的话，那可就要烧香求菩萨保佑了。 瞿冰把这个全家人的邀请带给方子铮的时候，方子铮一下也愣住了。心里一想，这不就是等于新姑爷第一次上门吗？他就嬉皮笑脸的问，管不管酒，有没有饭吃，丈母娘的手艺咋样啊？ 瞿冰那脸上和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哪，但是这并不妨碍和方子铮的对决，当下便跟方子铮来了个一对一的单挑，至于挑战的结果，当然是方子铮稳赢，不过，那也是胜中有败，闹得最后差点把持不住。 虽然经过了这次的事儿之后，瞿冰对方子铮的也放宽了，也预备着随时跨越那最关键的一步了，但是方子铮这时候，倒像个温文尔雅的实在人一样了，他倒是老实了。以前是他急，现在是换成瞿冰随时等着了。瞿冰都暗示了好几次，说她现在不在乎那些虚有的东西了，她更在乎他心里的，只要他心里有她，那就成。 但是方子铮就是不允许，说好的，我会给你一个最难忘的时候。 其实，他只要是因为另外一个王八蛋还没有弄下去，所以，觉得对不住瞿冰，不想让自己心存遗憾。 钟晓宝虽然没有罪有应得的被抓进监狱去，但是也算是被方子铮搞的不成样子了。现在，该周家这个劲敌了。 一直以来，斗争了这么久，冲突了这么多次，基本上都是被动的反应，自己要是再不主动一回，就也太仁慈了，不符合咱的风格。 妈的，没说的，搞一次。 ***** 自打周金奎进去之后，这都过去几个月了，他在监狱里也过的有滋有味的，虽然说不上风生水起，但该他这个级别能享受到的待遇，他一点都不少。 周金奎以前可是在冀南道上有名有姓的好汉，再说了，后面有周胜志这个大靠山，他可是混的如鱼得水的。 混的好了，这道上的门门道道都搞了个门清，三教九流的都有些关系在，到哪儿都有些面子。同样的，在上层社会上，也有些人能够给与关照。 这不，虽然进来了，但是这都关了这么久，都没有判，一直都呆在冀南县公安局的看守所里，没有移交到冀南县监狱。一来是取证什么的进展很缓慢，在一个，也是有些阻力，所以，对于外面隐隐相传的，说是判了多少多少年，什么枪毙啥的，周金奎压根就不信，他是谁啊，只要上面的周胜志不倒台，他就死不了。 所以，这都过去值得么就了，他的大皇朝里面都长了蜘蛛网了，可是他周金奎，依旧在看守所里称王称霸。小日子过的滋润的很。除了没有女人，他啥都不缺。每日里都有酒有肉的，隔三差五的还能跟看守所里的那些小喽啰们赌两场，怡怡情，调剂调剂。 外面的事儿，他都看着哪，每天都有些最新的资讯能够传到他的耳朵里。他知道，这次的事儿，他确实逃不了，早晚还得审判，可关键在于上面对这事儿的关注程度，就看周胜志对待这事儿的这个力度的了，只要他们运作的给力，那么这刑期，绝对让他满意。枪毙？那是别人说的，他没说。只要周胜志还在，他死不了。 说实在话，判个三五年的他不在乎，这年头，只要有钱，无期都能让他给运作成三五年。要是真的判个三年五载的，再使点钱跑跑，顶多一年，他又可以在外面呼风唤雨了。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他周胜志能不能顺利的接班。 所以，他在看守所里，小日子悠哉的同时，也在紧张关注着外面的形势。 自打他进来，手下的兄弟虽然抓的抓，散的散，但是他的核心骨干还在，有两个也跟他一起，被弄到这看守所里来了，一来，是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二来，在外面，说不准还真有一些不开眼的，想要趁着这股风来夺地盘，他不想让手底下这些人为了那些地盘去拼死拼活，所以，他放出话来了，放手。 那些地盘他不在乎，只要他出去，那些人怎么拿到手上的，还要再一丝不少的再吐出来，他有这个本事。这个时候，他没必要让手下兄弟为了那些不开眼的事儿去流血牺牲。 他进来的这段时间，他能够感受到上面对他的关怀，就拿周副县长来说，都已经托关系给他带来好几次口风了，嘴巴闭严实，没事儿。 不过他最近倒是没见过那个帮周胜志带口信的马仔，而且，从外面传来的消息上，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这周胜志好像被上面给盯上了。 而且还是因为砖窑的事儿。 对于这个砖窑的事儿，周金奎早先也不止劝过几次了，按理说，到了周胜志的这个级别，对那些芝麻绿豆的小钱儿应该看不上眼的，可是他却挨不住他老家人的嘴巴，人家老家人却把这砖窑看的跟个宝藏一样，你周胜志是从咱们村里走出去的，这时候心里要是不向着咱们老家人，那可就是白养活了。 周胜志可是个好面子的人，对于家里的那些叔伯啥的，他不想去得罪，再落个离心离德的口实，也就只能帮着他们遮遮掩掩的，有什么事儿，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有时候，他周胜志也不是贪图那点钱，纯粹是他也拿老家的那些一切向钱看的家人没有办法。可现在，那些仗着他周胜志的权势无法无天的周家人，也做的实在过分了点，弄得他周胜志都有些撑不住了。 而且，现在这事儿，都已经上了省法制报，弄得沸沸扬扬的，连省委的领导都关注了。 这段时间，周胜志全都在因为这事儿忙活。 虽然市里头有领导帮着周旋，可该做的扫尾工作，他周家是没有那本事的，一切全都靠着他周胜志哪。 所以，这段时间，他周家的小砖窑，一夜之间，全都挂上了牌照，成了领了牌照的，合法的小作坊。而那些因为耕地被侵占的庄稼汉，也都一个个领了一笔不菲的补偿款，一个个眉开眼笑的在土地转让协议上签了字。虽然也有一部分不怎么乐意签，可是这并不阻碍大势，这事儿，仿佛一夜之间，就偃旗息鼓了，又一次摆平了。 而那几个被方子铮弄到看守所里的打手，也都该判的判，弄了个拦路抢劫的罪名，给弄到监狱里面吃牢饭去了。虽然为首的赖三儿等人也颇有微辞，但是在周金奎的苦口婆心的教导下，他也喜滋滋的做着出来之后有重用的美梦，去监狱里面报道了。 不过这事儿终究在省市领导的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周胜志的晋级之路，已经有些风险了。 周金奎是个聪明人，他可以从最近的风声以及形势上做出一些判断，他很敏感的就感觉到，这次周胜志晋升县长的事儿，恐怕要黄。 因为在他的上面，还有一个方明恒。 只要方明恒还在，那么就无论如何轮不到他周胜志了。 所以，这两天，周金奎也担忧了。这他妈的，这方明恒全身上下就找不到一处缝，这官是怎么当的？这样做官，还有意思吗？ 周金奎想不明白，这方明恒做官，到底是图的什么？ 一圈从外面追随而来的小弟，眼巴巴的瞧着他在那里闭目沉思，眼看着他手上的一支笔香烟燃烧成了半截烟屁股，眼馋的很。最近因为外面没人来，所以，一向大手大脚的周金奎也不得不开始勤俭节约了，这都快要断粮了。当然，这断粮也指的是这些极品货，一般的香烟小酒什么的，他不缺，一帮小弟也不缺。他一口就把上次周胜志派人带过来的五粮液给干了，这是最后一杯了，喝完就要改喝冀南大曲了，他有点喝不惯了。看看旁边那帮兄弟的馋样，他也没办法，谁让他口味就那么高哪。 好货从现在开始，全部搞干净了，从今天起，他要跟一帮兄弟们一样，改抽将军，改喝大曲了。妈的，周胜志也不派人过来弄点好货过来，这不得把人憋死。 周金奎那些所谓的好货，可是一般人在市场上买不到的，都是那些政府上的人独享的，所以，在这看守所里，如果他想享用的话，还只能通过周胜志的路子。 就在他举着一杯大曲，跟兄弟们来个同饮的时候，外面的大铁门桄榔一声就响了，一个看守所里的小警员在外面低声喊了一声。 “奎哥，外面有人来探望你来了。” ------------ 第262章 .要你闭嘴 外面来探视的是个年轻人，三十岁不到的样子，长得挺壮实，不过这个人周金奎并不认识，他也搞不清楚，这个人是干啥的，为什么要来探视自己。 不过那年轻人给他的感觉，却不简单。虽然长得并不怎么起眼，可是那股气势，却是让他起了一点防备。尤其是那满身的铁血味道，让他这个老江湖都有种自叹佛如的感觉，总之就是一个词儿，凌厉，就像一把出鞘的宝剑。 周金奎是个老江湖，他看人自有别人不具备的深度。这年轻人虽然有意的收敛自己的气势，但是这些都瞒不过他那双如炬的慧眼。一般人看他，可能也就是个很壮实的年轻人，但是他周金奎就能够闻到这年轻人身上的味道，很恐怖的杀气，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这个年轻人应该曾经是个军人，而且是那种经常见血的兵中之王。 他搞不懂，这年轻人跟自己到底啥关系，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周老大在他面前甚至都不敢喘大气，总觉得这个年轻人的目光很不善，那目光都跟刀子一样，割的他浑身都有种不自在的生疼的感觉。 他的话很少，给人一种冷酷的味道。 周老大虽然有点自惭形秽，但毕竟是在冀南道上响当当的，曾经也混的如日中天的存在，他不会就此就吓得气馁了，再说了，这里是看守所，他的安全很有保障。 他外表上并没有显示出对这个年轻人的忌惮，他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是带上了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具体这种气势对这个年轻人有没有起到一定的效果，他是不知道的。 “奎哥。”那年轻人的嗓音就跟金属切割的一样，沙哑着，给人一种无形中的压迫感觉。不过他这个奎哥一出来，周金奎就放心了，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不是敌人，但是，也绝非一般人。 “嗯。什么事儿？”周金奎的目光在年轻人的眼睛上盯着，想用一贯以来的目光直视来打败他。这也是他长期以来屡试不爽的一个伎俩，不管是什么样的年轻人，即便再好勇斗狠，但是在他这个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了十几二十年的好汉面前，无不败下阵来。 可是，他的伎俩很可耻的失效了。那个年轻人，依旧是那个模样，冷酷而凌厉。 “周老板说了，最近风声紧，闭紧嘴巴。其他的，不用我教吧。”那年轻人说完，就紧盯着周金奎的眼睛，开始对视。 周金奎败了，败得淋漓尽致，他甚至都低下头去，再也不敢去看那个年轻人的脸。 虽然在一边有看守所的干部守着，看是那年轻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仿佛是毫无顾忌一样。众所周知的，他周金奎现在是待审的罪犯，那嘴巴到如今还没有张开的，这个年轻人，就这么赤裸裸的威胁，就当着那些看守所干部的面。 周金奎一下子就汗湿了后背。 这个年轻人的来路，他一下就确定了。 也许，这就是周胜志的新宠了。 “我该怎么做，不用你教。”周金奎说完，就示意旁边的干部，探视结束了。 等到他站起来的时候，他又深深的看了那年轻人一眼。 那满身爆炸性的肌肉，无与伦比的力量感，还有那看起来冷酷凌厉的外形，看起来，确实有模有样的。 “从今天起，好好做人，你还有老婆孩子。”那年轻人嘴角上闪过一丝不屑的笑，眉眼上挑，也不管那些干部怎么想，就自顾自的说，“江湖，需要更新换代。” 说完，那年轻人就出去了。 这天晚上，周金奎失眠了。 他看出来了，这个年轻人就是来示威来了。他的意思很明白，从今天起，周金奎，已经是过去了，老老实实的在监狱里，别开口，要不然的话，小心家人。 他妈的！ 周金奎何时曾受过这种威胁？他怒火差点就要把胸膛给冲开了。与此同时，一种深深的不安，也涌上心头。 这种事儿，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不过，最干净利索的，还是采取最极端一点的。 死！ 只有死人，才是最老实的，才不会轻易的开口。 所以，周金奎心里，产生了一丝防备。 虽然周金奎对周胜志产生了防备的心思，但是他并不打算就此向上举报，开口坦白，自己只会死的更快。 从今天开始，他的独立监房住进来两个兄弟。 他以前再怎么说都在冀南是响当当的角色，所以，在看守所里，也有几个交好的朋友，虽然这所谓的朋友，并不能保证什么，但是周金奎手上也有几份儿见不得光的证据，可以让这几个干部老老实实的跟他称兄道弟。所以，他来到这看守所里之后，待遇方面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这吃住方面，一直都是按照领导级别来配置的。 独立监房，领导套餐，这是少不了的，还有隔三差五的能洗澡，这也算是生活惬意了。 不过，为了防止出现以前自己曾经干过的那种事情出现，他还是安排了两个兄弟进来，日夜守在身边，生怕那个年轻人为了在上面的周胜志面前邀功，而半夜里弄人过来把自己给干掉。 这半夜里弄人过来，把目标干掉，再弄个其他的理由掩饰，他都轻车熟路了，都是为了在周胜志面前表现的。所以，此时他也怕，那个年轻人指不定也会这一招。 确实，他怕什么就来什么。 当天晚上，这个年轻人又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拿到监室钥匙的。 这看守所里的领导都他妈吃干饭的啊？肯定是他么里应外合的。有人想让自己死。马勒戈壁的，那帮吃干抹净的混蛋，等着，自己要是能出去，绝对饶不了那帮忘恩负义的混蛋，把他们的底子都翻出来，都他妈吃不了兜着走。老子到时候也揭发有奖戴罪立功，草。 周金奎这个时候真想骂娘。不过他骂的时候，底气也并不足。因为以前的自己也曾经这么干过，往看守所里塞个人进来，小事儿。 进来的还是那个年轻人。这确实出乎周金奎的意料之外了。 他当年虽然干过好几回这样的事儿，但是他没有亲自进来过。事必躬亲可不是好领导的表现。他一般都遥控指挥的。再说，就算是事发了，也可以跟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上面一查，就说是私人恩怨啥的，跟他都不沾边的。 这年轻人竟然亲自动手？ 周金奎那眼里，是深深的恨。这家伙，看来是不让自己死，绝不罢休啊。 “老板说了，他不放心。” 那年轻人手上没有拿任何武器，就空着手进来的。不过，周金奎却有种感觉，这家伙空着手也是个很大的威胁，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慑人的威胁，就好像全身上下都是武器一样，而且，他的身上有杀气，手底下绝对见过很多血的那种。 “你马勒戈壁的。”周金奎身边的核心骨干飞镖，是个看起来愣头愣脑的汉子，才三十岁不到，但是在周金奎的身边跟了差不多十年了，算是周金奎最贴身最信任的，而且，身手也不错，往常的时候，外面有活干，要是棘手的时候，他都是让飞镖带人去搞定的。这小子能打，但是有个毛病，就是经不住刺激，往往一言不合就开打，有很多时候，坐下喝杯啤酒也能搞定的事儿，非得让他给打出来，也挺能惹麻烦。这不，那个年轻人的话一说出口，他飞镖就第一个不干了，抓起磨尖了的牙刷就刺了过去。 那牙刷柄上的尖儿冲着年轻人的眼睛就戳过去了，可是那年轻人根本就没有眨眼的。他就伸出一条腿来，一脚把飞镖给踹飞了，远远的，飞到墙根地下的粪槽子边上了，呼哧呼哧的还喘着气，但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从飞镖站着的地方，到那个粪槽子，中间足有四五米远。 可想而知，这一脚，到底有多大的力度。 周金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都有点难以置信。他是学武出身的，知道这一脚的功力。 这家伙的功夫，压根就是为了杀人的，不带一点花拳绣腿的花架子，只有一点特征，简洁实用。 他知道，就算是自己上去，也不一定能挡得住这一脚。而另外一个小弟阿飞，就更不可能了。 那阿飞是他的另外一个手下，跟飞镖一样，也是周金奎的左膀右臂，就是人比较好色，以前的时候，那娱乐城里面的姑娘差不多都让他给上完了，一天到晚的就在战斗。外面战斗一完，回头就到床上战斗了。为了这个，周金奎都没少说他。这不，到这看守所里陪着老大受罪的时候，可没少念叨外面的姑娘。不过他虽然好色，但是身手却一点都不含糊，这也是周金奎为什么这么纵容他的原因。 虽然这阿飞很有实力，但是这时候一出手，就不够看了。 他甚至都没在人家的手上走出去一招，那板凳腿就跟变戏法一样，到了那个年轻人的手上，接着那板凳腿就冲着阿飞的脑门上砸下来。 稀里哗啦的血，就糊满了阿飞的脸，人也跟着昏过去倒在地上，连哼哼都都没有了。 现在这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周金奎，还有他面前的这个神秘的年轻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要你的命。” “你就不怕走不出去？这里是看守所。” “到时候你的死因就是你的兄弟造反，互殴致死的，没有人会不相信，因为所有人都在等着你死，只有你死了，所有人才会放心。” “想让我死？哈哈------” 周金奎虽然心里也在畏惧，但是他并不担心，说真的他就从兜里掏出一个呼叫器来。他的脸上带着嘲弄的表情，对着上面的按钮按了下来，只见那呼叫器上的红色灯闪了一下。 那是个远程的呼叫器材，仔细打量就跟个汽车的电子锁差不多的结构，可是上面却只有一个按钮，外面滋滋拉拉的听到一阵响声。 那年轻人的脸色边的异常的严峻，掐着周金奎的脖子的手，也渐渐松开了。因为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算你走运，不过你躲不过明天，哈哈――” 周金奎心里终于松了口气，那因为被掐住脖子缺氧而通红发紫的脸上，汗水如雨一般的流。 他的脸色由红变白，看到了他熟悉的干部，他暂时放心了。 “什么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领导――干部――这里有人打架啊，都打出血来了，我要换监房。” 看着那些大檐帽到来之后，这个年轻人表演的像模像样。很快，就有几个管理人员把他带走了。 草，这个家伙打了人，还恶人先告状。 周老大的脸色，由白变黑，目瞪口呆。 他妈的，还真是里应外合的。 ------------ 第263章 .不仁与不义 周金奎终于忍不住了。再忍，就要没命了。 招供要趁早，要有价值，要不然，招的就没有意义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让自己体现的有价值，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周胜志不是要咱死吗？马勒戈壁的，那我就先让你死。 当天晚上，周金奎就决定开口了。 不过在开口之前，他要看到警方的行动。至少要对家人进行必要的转移。 所以，当天晚上，警方的人马就去他指定的地方，将他的家人连夜给转移了。 对待要立功的同志，组织上向来是不会亏待的，至少要让人看到希望和盼头。 现在，周金奎看到了希望。 他要的，便是家人的安全。如果他估计不错的话，现在，应该已经上了飞机了，他存在那个户头上的钱，足够他们娘几个活的无忧无虑了。 现在，到了他面对那些往日的对头们，张嘴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他周金奎忍不住自嘲的一笑。 接连两天，他都在警方的重重保护之下，安全，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明天，就是自己戴罪立功的时候了，揭发那些人的罪名，让自己的罪名减轻一些，也许就免了那一枪了。 活着，比什么都好。 周胜志，这是你先走的这一步，别赖我。 周金奎的嘴角苦涩的一笑。 跟了你十几年，帮你揽下了这么多的事儿，给你处理了这么多你不方便出面的事儿，你也该满足了。 我得到的这些，跟我付出的想必，并没有沾光，这都是我应得的。 我没有对不起你。 要恨，你就恨你太狠，是你先不仁，休要怪我不义。 *** 周胜志看着省人民医院外面那白色墙上的一圈血，又看了看自己拳尖上血肉模糊的样子，他都感觉不到一点疼，眼神里没有了一点色彩。 不过转瞬间，他就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狠辣，拿出刚刚放下的手机，按了几个号码，对着电话里那个心慌意乱的打电话汇报消息的心腹手下说了几个字，“让他闭嘴，今晚上就让他死，他不死，你死。” 周金奎一开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行，要搞死他。妈的，他竟然想卖掉我，他不知道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吗？ 真是瞎了眼了，这个目光短浅的混蛋。 周胜志有理由愤怒。 这几天他也不顺利，刚刚把砖窑的事儿搞定，紧跟着就发生了儿子的事儿，弄得他都焦头烂额的，忙的喘不过气来。 刚过去那砖窑的事儿，连大舅哥都给惊动了，还让他丢了脸面。使出去那么多钱，这才把事儿给压下来，可算是搞的伤筋动骨了，周胜志甚至因为这个，都在县里差点失势，跟方明恒的竞争这都落在后面了。 这事儿，还不足以让他暴怒的。他一向都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接下来，发生在唯一的儿子身上的事儿，却让他差点疯掉了。 儿子竟然太监了。 这真可谓是强天霹雳一般的打击。 他就只有这一个儿子。 虽然他在外面的女人有不少，可基本上他的防护措施都做的非常到位，不会给别人留下一丁点的把柄，别人即使想从这方面打击他，都找不到实在的证据。女人的事儿，说破天也就是个捕风捉影，当官的，谁没有被别人举报过男女关系作风问题啊，他不怕这个，只要没有弄出个私生子来，谁都拿他没办法。所以，他一直都对这个很在意，无论跟谁上床，那就坚决要贯彻好不留后患的作风。 可是现在，他却异常的渴望，啥时候再蹦出一个私生子来。 马勒戈壁的，儿子没指望了，那岂不是要绝后了。 作为一个非常重视传统的国人，他还是很重视传宗接代的。这跟他很关照周家族人是一个道理的。他对家族和传承很重视。可是现在，省城的医生都拿儿子的伤势没辙了。 这岂不跟掘掉他家祖坟一样，要让列祖列宗都要跳出来骂的。 他的心情，说不出的糟糕，同时，对方家父子的恨意，从来没有过的强烈。 方明恒，是他的对手，他必须要打败方明恒，他有可能存在一丝的上位的希望。方明恒的存在，就是他最大的障碍。 原本已经想好了如何对付他，已经可以实施行动了，这又突然，冒出个方子铮来。 而且，这个方子铮，还硬生生的毁掉了他的希望和未来。他的儿子，就这么被方子铮给毁了。 尤其是看着儿子那痛不欲生的模样，他的心里就跟刀割一样的。 他甚至都不敢呆在病房里看着儿子那盖着脸，不想跟任何人说话的绝望模样。 他来到病房外面的走廊上，那种心情上的压抑，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这段时间，不管是事业上，还是家庭上，都不亚于是毁灭性的打击。想到这里，他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对着墙壁上就是一拳，毫无一点正处级官员的风范。 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拳尖上滴在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上，混合着血腥的味道，让整个走廊里的气氛都变得异常诡异，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个有些发疯了的男人，指指点点的瞧着，仿佛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挺成功的干部模样的人，会有如此失态的一面。 周金奎要张嘴了。 绝对是毁灭性的消息，还是接二连三的来，让他都有些应接不暇，手忙脚乱，最终他选择了放弃。 培养了十几年的心腹。 给周金奎一个了断。 虽然这些年来，他帮助自己办了不少的事儿，帮自己搞定了很多不好出面的事儿，甚至儿子办的那些荒唐事，都是他给擦的屁股，对自己也算是忠心耿耿，也算是相当得力了。对于这么个心腹，周胜志也很倚重，所以，也不会亏待他，同样的，他该得的好处和地位，都得到了。 这次只要能沉得住气，闭紧了嘴巴，周胜志有信心，可以将他给轻判，然后过几年就给弄出来。可周胜志万万没想到，他周金奎竟然如此沉不住气，竟然想要拿他周胜志来立功。 是你先不义，休怪我不仁。 ------------ 第264章 .变天 方子铮在回味居里订了个小包间，环境挺清幽的那种，特适合说一下比较私密的话题。 当然了，他今天请客的原因，也是属于比较私密的，不适合拿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肆张扬的。 魏大兵吃着这里的招牌菜，竟然还有点感怀了，吃着吃着就一脸的沉思，好像是回忆起了他的过去。 虽然方子铮没有问，但是他知道，这时候，最好还是不去打扰他。所以，他就一心的和张志涛敬起了酒，相谈甚欢起来。 最近这冀南县公安局张局长，可算是春风得意了，接连破获了几个案子，让他的名声在整个凤城都算是打开了，连宋耀阳对他都竖起了大拇指，这可是相当难得的。一般来说，宋耀阳并不怎么喜欢夸人，除非是对了他的胃口，让他看顺了眼，那才算是真正走到他的面前了。很显然，这新晋的张局长，算是走在了所有同级别的局长的前面。未来，更是相当的有前途了。毕竟，能被上一级的大佬看好，这足以说明他的能力了。 虽然他的脾气不咋的，可是，对方子铮，他是一百个认同，就冲着他的本事，还有他的低调。 张志涛本身对方子铮并不怎么有好感，尤其是那天晚上回味居外面的大战，他更是深恶痛绝的，不过，在大战之后，等到他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他对方子铮的态度那是立马拐了个180度的大转弯。他嫉恶如仇，但是不代表他没有脑子。他能够分析的出来，方子铮是主动惹事儿还是被动防御。能够在被动防御的同时，将信息通报给他，让他去对周金奎的大本营来个一锅端，这其实说起来，他方子铮也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上面的嘉奖，也有他方子铮的一份儿。虽然碍于身份，他并不能给方子铮什么表态，可是，这不妨碍他对方子铮刮目相看。 尤其是这次，一听到方子铮的计划，他下意识的就站起来叫好了。 周金奎被关在看守所里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一直以来，由于种种阻力，在阻挠着犯罪分子被绳之于法，所以，张志涛心里，也不怎么舒服。虽然人已经被抓了，那个被那些可怜的被害人成为魔窟的大皇朝也被查封了，可是，现如今，罪魁祸首以及他后面的保护伞，却还在逍遥法外，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失败。 对此，张志涛也深深的自责，因为他也无法掌握到更多的情报。 不过关键的时候，还是方子铮，还是他给自己送来了福音。 他说出来一个计划。 这个计划，一石二鸟，不但能够掌握更多的犯罪资料，还能一举揪出他们后面的关系网，绝对是个好主意。 所以，当时张志涛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全力配合方子铮的计划，就连这个被方子铮请过来的业余演员魏大兵，都是他亲自安排到看守所里的。 就在今天凌晨，意图对污点证人周金奎实施封口的犯罪分子，被埋伏在看守所里的魏大兵给擒获了。连带着，看守所里一帮与犯罪分子勾结的蛀虫也被清理出来了。 这一仗，可谓是大获全胜了。 虽然周金奎也意识到了点什么，可是现如今，在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情况下，他哪里还会有隐瞒，在强大的政治加心理攻势下，他的心理防线，很快就被瓦解了，那些被掩盖了了的一桩桩触目惊心震惊了所有的办案人员。 他一开口，就让人揪心。 这次，冀南的政坛，差不多要风起云涌了。 要变天。 *** 安排好了客串的半业余群众演员魏大兵，方子铮就回家了。不过在回去的时候，他倒是有些想念远在凤城的瞿冰。 瞿冰去凤城了，就住在方子铮原来的家里，本来那家里也就空着没人住，这回，总算是有了剩余价值了，被方子铮拿来金屋藏娇了。 不过人家瞿冰也想好了，就是来凤城打工的，顺便复习功课。不过言下之意，要是方子铮怎么着的话，她也会由着他的。 不过当时方子铮退缩了。因为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因为瞿冰心存感激，而做出什么违背人家本身意愿的事儿来。虽然瞿冰对他放心，但是，方子铮觉得，这事儿，还是要顺其自然的好。所以，尽管他血气方刚了，但是，他还是当了君子。搂着人家瞿冰的身子，抚摸着人家那柔顺的长头发，声音带着因为欲望驱使而变得不再自然的沙哑的说道，你等着，我跟你承诺过的，我要让他们都后悔一辈子。现在还有一个。周家，这次我要让他们连根拔起。因为，他们伤害了我最爱的人。我要报复。我要让他们知道，这种报复，是他们无法承担的。我会做给所有人看，我的人，谁都不能动，因为他们承担不了这种后果。 瞿冰温柔的嗯着，不说话，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弥漫在她的身边。 这一刻，她有种死了也值了的冲动。 这个男人，是她一生的依靠。这一刻，什么沐雪，什么周志涛，统统在她的脑海里不见了踪影。 她的心里，从今往后，只有方子铮，他就是她的天。 这次去凤城，他主要是为了去请魏大兵帮着演这出戏，本来他觉得，这个业余黑社会成员，找阿旺来饰演是最合适的，可惜那小子，据说是去了深圳，上次也就留了个电话号码，连地址都没有留，所以，他一时也根本找不到他，再说了，时间也比较紧，远水解不了近渴，等到阿旺回来，都过去一两天了，时间上来不及，所以，他就去找了魏大兵。 事实证明，演员这玩意儿，并非靠学习的，只要有天赋，能入戏，谁都能当，还能当好。 本来魏大兵趁着天气转热，打算去重操旧业，继续他的烧烤大业的，方子铮去的时候，他正守在他的烤炉上，准备晚上出摊用的炭火哪，一看方子铮来了，连忙将东西给收拾掉，预备给方子铮烤全羊。可方子铮哪里吃得下，就把来意说了。 当时魏大兵还一脸的为难，那脸上都苦的跟菊花一样，毕竟他只是一个卖烧烤的小摊贩，让他去饰演一个江湖上的老大，这看起来好像有点强人所难了。可方子铮是谁啊，三教九连的他都接触过，而且，那种江湖出身的汉子，也不一定就是那种满脸狠辣，给人以看就知道是坏人的那种形象。他就说了，咱这就靠本色演出，拿出你那本色来就行。 魏大兵的本色是啥？虽然他一直三缄其口，可是方子铮却能猜出个大概来。 魏大兵就苦笑的说，你猜出来了？ 方子铮跟着笑，又不是让你去伤天害理。 魏大兵抿着嘴，一瞬间就好像回到了当年，浑身透着一股铁血的气势，一身的金属味道，连说话都仿佛沙哑了很多，斩钉截铁的说道，行，保证完成任务。 方子铮眯着眼，仿佛更是认定了一种猜测，说道，就是这个味道。 魏大兵就跟着他回冀南了。当天夜里，就通过张志涛的安排，到了看守所里，饰演了一出神秘青年。 果然，一出场，就把周金奎给镇住了。连周金奎都对他这个周胜志的新宠深信不疑了。 这个计划，实施的完美无缺。 周胜志果然就动手了。 这下子，一举两得，不但拿到了证据，连周胜志都跳出来了。 想想就佩服自己。 等到方子铮满身酒气的回到家里的时候，天都还没有黑透。方明恒和黄玉茹正坐在沙发上，一脸古怪的看着方子铮。 对于周金奎一案的进展，方明恒也有所耳闻，所以此刻，他的心里，只有欣慰。 其实，还有一点就是，他还是想不通，儿子的脑子里，究竟藏着多少秘密，究竟还有多少手段？为什么每次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打的对方措手不及节节败退。 有些时候，他们这做父母的，已经完全跟不上方子铮的节奏，发展到现在，就连方子铮的一些建议，他们两口子都下意识的认同了。 就像上次，黄玉茹所在的邮电局里要分家，方子铮就果断的提出，要黄玉茹主动提出申请，坐镇电信局，虽然黄玉茹对这电信局没有什么信心，但是她还是选择了相信儿子，因为儿子这一贯以来的表现，让她产生一种盲目的信心。 黄玉茹可是方子铮的妈，是长辈，理应是教育儿子的，可现在的情况却恰恰相反，她都找不到理由来说教儿子，反而对儿子的事儿，认同的跟一个崇拜者一样。虽然这也体现了方子铮的能力，可是，这做妈的，就有些失败了。 同样的，方明恒的情况和她差不多，虽然还没有这么严重，可是这段时间一来，儿子的表现，无疑还是给他的工作提供了太多的助力，让他在冀南官场上的地位水涨船高，就算是在凤城，都有了很大的知名度，给上层领导，也留下了深刻的良好的印象。这些，大部分都是方子铮带来的。这些好处，对于一个身处政坛上的人来说，绝对是如虎添翼。 就刚才，他们两口子在得知方子铮今晚上回来吃饭的时候，还暗自商量了一下，检讨了在教育儿子方面的方针，决定以后在家里，要以面对一个成年人一般的态度，来跟儿子相处。 很显然，儿子已经长大了，已经羽翼丰满，越飞越高了。做父母的，也该把拴在他脖子上的绳索，取下来了。 ------------ 第265章 .突如其来的双规 这个时候的县城虽然已经入夜了，但是热闹依旧。随着天气的回暖，道路两旁的小商贩，也跟着那些枝繁叶茂的植物一样，到处点缀着这说不上繁华，但绝对热闹的夜景。 最近一段时间，县城的部分区域已经跟以前来了个大变样了，靠近主干道两边的绿化带附近，已经不再允许像以前那样，随意摆摊。不过此举并没有招来太多的怨言。当然，一些牢骚还是有的，毕竟从这个黄金地段跑到步行街和广场，那租金方面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老板们心里面能不能接受还两说。 作为惠民工程之中的一项，城北的一片空地被方明恒给划了出来，将整个区域加以改建，成了现在的市民广场，其实投入并不多，但是已经成了整个县城老百姓们夜间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对于那些流动摊贩们来说，那里，无疑已经是另外一个黄金地段了。 另外紧挨着广场的步行街也算是方明恒的另一项政绩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完工，但部分区域已经开始对外招商了，一些眼光长远的，早早的对那里的店铺垂涎三尺了，所以，当步行街的店铺招商一启动，就有不下十余家在冀南的老牌子跑到步行街去了，他们不光租赁本身需要的店铺，还玩起了囤积的勾当，可见对步行街的未来，是如何的看好。 广场和步行街一出，方明恒整顿市容市貌的文件就接着放了出来，首先，就是县城的主要干道。 虽然清理的开始招致了不少的怨言，但是方明恒并未因此而放弃，反而主动安排了所有流动的及固定的摊贩，到广场和步行街来了个实地考察，由他本人带队，将这里的未来构想，跟那些心存犹豫的摊贩儿老板们透漏了一二。 此举可谓是深得民心了。 之后，在冀南的主要街道上，白天再无流动摊贩拥堵街道的现象。 当然了，到了晚上的时候，还是会有一部分投机的，挑着担子或者推着小车，来到路两旁，趁着夜色上演着游击战。 走在这烧鸡、包子热气蒸腾，到处都是香味弥漫的路中间，方子铮心里就有种油然而生的得意。 这些，本来是没有的。因为他的出现，间接的促使了县城的发展，他能不得意吗。 其实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在城北和城西正在修建的几个中型工厂，才是方明恒的最大成果，那一片区域，在方明恒的规划中，将会最终连成一片，成为冀南高新科技发展工业园，而最先开进来的项目，则是方明恒和他的团队，精挑细选，费心考察才拉过来的项目。这些项目，在前段时间，已经破土动工了，现在正整个县城，都带动了一股建设热潮，整个县城，都处于紧张的施工状态，到处都是工地，到处都是拉着建材和泥土方的车辆经过，整个县城，可谓是生机勃勃。前段时间，就连小胖子都整天笑呵呵的跟他说，他老爸想让他带着方子铮去他家里吃饭。方子铮就问为啥啊？小胖子笑眯眯的道，我爹发财了呗。 小胖子的老爹，是整个冀南最大的建材商，除了以前的郭怀云，就数他了，现在郭二爷很光荣的上山了，因为几项罪名被方子铮弄到监狱里去吃牢饭了，现在这最大的牌照就归到小胖子他爹这里了。据小胖子透露，现在他爹，在整个冀南占到的市场份额，差不多要有7成。尤其是这段时间，到处都在建设，可想而知，到底有多发财了。他能不高兴吗？所以，让小胖子请方子铮来家里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那是必须的。谁让方子铮他爹是主导这一切的县长大人哪。 其实发财的不单单是小胖子他爹老赵，各行各业，都在因为晋南的大发展而赚的盆满钵满，往大的说，什么餐饮娱乐，往小的说，什么馒头铺子，洗头房啥的，都受欢迎着哪。 现在整个冀南的百姓，谁不对着方明恒拍手叫一声好啊。 整个冀南都在建设，整个冀南都在忙。 方明恒最近筹划的冀南小商品批发市场，也已经紧锣密鼓的开始进入日程了。 他很忙。 …… 方子铮当然没有想到，因为最近他整的事儿，就让自己以后在家里的地位直接飞上天了，他在路上的时候，还在想，等会儿就跟老爸说，就喝了不到一两酒，你看，都没头晕的，今天是跟谁谁谁，高兴啥的，以后绝对少沾酒，一定会改的。 改不改是一回事儿，至少这态度要端正，老爸老妈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方子铮晕晕乎乎的，一到大院的门口，就发现不对了。 自己的后面，尾随而来的，有几辆车，其中还有一辆黑色的奥迪和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 那些车进到这个小区之后，开的并不快，可能也是顾及这里的影响，所以，就连那辆警车都没有开警灯，就这么静悄悄的跟在后面。 起码他们的速度就跟方子铮走路的速度差不多了。 方子铮一走到家门口，冲着那几辆车又深深的看了几眼，没来由的，产生了一种厌恶的感觉。 那车上，仿佛有种令人难受的气息，很压抑。他不怎么喜欢。 来到客厅里之后，他首先迎上老妈的笑脸，很无赖的说，妈，我刚在外面喝酒了，有没有稀饭啊，给来一碗。 黄玉茹就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对着方子铮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忽然又觉得不妥，想到跟老公刚刚商量过的，对儿子的态度要改变，于是，就笑眯眯的说，有，我去给你盛，先坐着跟你爸聊一会儿，等着。 方子铮很诧异，怎么老妈今天看起来怪怪的。以前每次喝酒回来不得埋怨不学好啊，怎么这次不一样了？ 而且老爸的态度也很怪，以前这个时候，总会顺着老妈的口风，再教育上几句，说啥学生要有个学生的来头，别三天两头怎么怎么样的。今天，却破天荒的没有什么表态。 方子铮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了。刚刚在路上想好的措辞什么的，都硬憋在肚子里，说不出来了。 他觉得奇怪，就望向方明恒。不过，他从方明恒的目光里，可以体会到一种以前不曾有过的期许。 一时间，他心里有种空空的感觉。他们终于意识到了。 可是自己怎么还是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哪，他们选择放心和信任的时候，那种不舍是否也跟这种感觉差不多哪？ 方子铮心里，始终在矛盾。不过，在看到方明恒面前那杯酒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走过去，来到对面老爸的身边，挨着他的身子坐着，给方明恒倒满，说道，爸，你都知道了？儿子没有给你丢脸，从今往后，也不会给你丢脸。 方明恒的心里，一瞬间，也说不出是什么味道。这一天，早晚要来的。至少，现在看起来，儿子的表现，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预期。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儿子带给自己的，除了震撼，那就是欣慰。 做老爸的，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哪？ 他端起酒杯，满脸微笑，看向厨房里的妻子。 就在此时，外面的门铃很突兀的响了。 方明恒的酒杯放下了，呵呵的笑了两声，满脸的苦笑，说道，掌柜的，去打发一下吧。 往往这个时候来的，都是些串门的，一进来就不想走的那种，基本上都是附近的家庭妇女。也许是最近流行夫人外交的政策，所以，不少小区里的副县长太太们都喜欢跟黄玉茹沟通沟通感情，顺带再学习一下教育子女的方式。其实也就是顺带着夸夸方子铮。 平常的时候，黄玉茹还是很喜欢和这些人聊一聊的，毕竟做老妈的，在听到别人夸奖自家的孩子，还是会有种得意的满足感。虽然天天都有人在耳朵边上说，但是她百听不厌。因为方子铮争气，确实值得她去骄傲。 她的手上还端着一小碗稀饭，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出去开门了。 方子铮和方明恒就对视一笑，知道是干啥来的，都唉声叹气，预备着转移注意力。毕竟每天晚上都上演这么一出，这耳朵里早就听的起茧子了。也就只有黄玉茹听不烦，反而还越听越高兴，有瘾头。 不过今天不一样了。 方明恒父子俩个还没来得及猜是哪个太太，就只听到外面院子里传来一声哗啦的响声。 方子铮的眼睛里瞬间就闪过一丝凌厉来，这个声响，可跟往常别人来串门拜访的不一样了。 如果没错的话，那应该是老妈的小碗摔在地上了。 方子铮一跃而起，就往外冲出去。 不过他冲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下了。 从外面涌进来一堆人。 浩浩荡荡的，足有七八个。都穿着制服，头顶上还有灿灿的国徽，从制服上可以看得出，他是组织上的人。 为首的，是个四方脸的干部，看起来很威严的样子，眉头靠左边的眼眉上还有一颗鲜红的痦子有点不是很协调。 他们一进来就带着审视一般的目光，对着坐在饭桌上的方明恒，这个为首的干部就发话了，“方明恒同志，我们是中共凤城市委纪律检查委员会工作组，我是组长甄佑前，我们接到群众举报，正式对你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巨额贿赂，以及生活作风问题给予调查，其中部分违纪行为，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请协助我们进一步调查。”，这人一脸的严肃而认真，仿佛水火不进的样子，随着他自我介绍的时候，他还从手上的小工作皮包里掏出一张工作证来，然后有用右手擎着一张纸，就是传说中的双规批准文件，政府工作人员眼中的催命符。那文件上面写着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基本上就跟他说的一致。 一时间，别说黄玉茹和方明恒了，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方子铮，都目瞪口呆了。 收受贿赂？生活作风？ 这从何说起啊？ 这就是纪委的工作组？这不就是那传说中的双规？ ------------ 第266章 .撑起大梁 黄玉茹第一个就吓坏了，差点就精神恍惚。 但凡政府工作人员，最怕的，就是这玩意儿。让你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接受工作组的审查，其实就是软禁了，变相的拘捕，不过因为身份的不同，有所顾忌罢了，跟公安局里的审讯室相比，条件相对要好一些，不过，据说也一样的难受，不管有罪没罪，进去就要脱一层皮，其实脱层皮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是，那种精神上的折磨，足以要命。这跟那些所谓的严刑逼供相比，虽然是看起来温和了，文明了，但是，却相对而言更残忍了，因为他是在精神上，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所以，一提到双规，不管是谁，都会脊梁骨上冒凉气。 可是任她怎么想，都想不到，这传说中的双规，为什么会落到老公的头上。 不光是她，其实方明恒自己也想不到。 收受贿赂？他不屑。至于生活作风，那更是无稽之谈了。他自认行的端坐的正。 方明恒接过来那张双规批准文件，神色冷漠的看了一眼，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也没有喊冤什么的。到了这个层次，已经不需要再跟电视里演的那样。不过有一点就是，据说进去的，不管你再干净，总能摘出点毛病来。这一点确实相当可怕。 方明恒刚要把那份文件递给那个甄组长，却半路上被方子铮给夺了过来。 那个甄组长还有些气恼，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神色中有些阴郁。 可是，此时方子铮和方明恒的脸上，却是更加阴郁。 因为他们两个都观察到了，这批准双规的文件上，缺少了一个人的名字。 咱们冀南县的老大，沐书记沐为民。 上面没有他的签名，只有市委书记龙健义，还有市纪委书记范增权。都是签的龙飞凤舞的，让人看不清，就好像专门练过的一样，很随意的样子，不过作为一个混官场的，要是不知道这俩人的签名是什么样的话，那就只能证明你的级别还不够。反正方明恒是够了。 父子两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要说父子连心，从这一刻，方子铮是真正的很方明恒想到了一起。这份文件上，并没有沐雪他老爸的签名，也就是说，这次对方明恒的双规，并没有取得沐书记的认同，或者根本就没有对他这个冀南党委一把手知会，采取了直接避过的原则。 看到老爸从容不迫的从那个甄组长的手中接过签字笔，在那份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方子铮没来由的愤怒了，一股火气，从他的胸腔里冒了出来。可是方明恒却对他笑了，说道，就当这是一个考验。 仿佛很云淡风轻的样子，这让方子铮的愤怒，有点就偃旗息鼓的味道了。 他明白老爸的意思。他做事一向有他的原则，对于组织上的安排，他服从。对于这次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他相信自己的清白。他确信，那些所谓的罪证属实什么的是站不住脚的。 方明恒这一刻所表现出来的自信和正气，让组队而来的甄组长感觉到有些别扭，他看着方明恒的那份儿从容淡定，就觉得相当的刺眼。无论什么时候，他们出门去执行工作，所见到的，无不是腿软脚酥的对象，还真没有像他方明恒这般凛然自身，勇于面对的。就冲着一点，他就有点自惭形秽。 这时候，黄玉茹也表现的相当刚强，虽然眼圈红红的，但是却没有哭出声来，走过来，对着方明恒那略显随意的衣着整理了一番，又从里屋拿出一件外套来，披在他的身上，她就说了一句话，“清者自清。” “我去找沐书记。”趁着黄玉茹给方明恒整理领带的时候，方子铮对着老爸小声的说了一句，随即，方明恒就回了一个赞赏的目光过来，没有说话。 他转过身去，对着那个神色难堪的甄组长笑了一声，说道，“甄组长，咱们走吧。” 这一刻，方子铮很想上去，对老爸拥抱一下。 这个时候的方明恒，那份儿大气，简直爆棚了。这一刻，那些纪委的工作人员，就像是傻了一样，都呆呆的看着方明恒。 那甄组长还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古怪极了。 只见他手忙脚乱的，又从包里掏出一份儿文件来，对着方明恒就举起来了。 那上面三个大大的字体。 上面写着，搜查令。 甄佑前随即对着后面蠢蠢欲动的工作人员一挥手，那些人就如狼似虎的模样，四散开来。 “甄组长，你们准备的还挺全的。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从我这里搜出什么违纪的证据出来。”方明恒直接就坐在了沙发上，点起烟来。不过方子铮能从他抽烟的频率上感觉到，他的心情，是如何的愤怒。 其实这也不能说方明恒不够沉稳，这时候换谁都不能再保持淡定了，任谁工作的如此尽心尽力，如此废寝忘食的，却平白无故成了纪委的调查对象，心里要是不难受才怪。 方明恒的一番话，显得很冷，也很奚落。甄佑前作为一个久经考验的干部，对语言学的研究，可谓是登峰造极了的，他能够听得出来方明恒的意思。 他神色一凛，仿佛在忍受着一种极大的侮辱一般，厉声喝道，“方副县长，我们代表着神圣的党组织，请注意你的言辞，接受党组织公平公正的调查，不要有负隅顽抗的意图。” 方明恒冷哼一声，自顾自的抽烟。方子铮携着老妈黄玉茹，就在这儿冷眼看着他们工作人员翻箱倒柜一般的寻找着罪证。 这些人估计也是熟门熟路了的，对于那些贪赃枉法的人员，也是见识的多了，哪里容易发现证据，哪里有可能藏着赃物什么的，他们的眼睛，可贼着哪，那双眼睛，就像是有着x射线一般的能力，对着墙壁上的夹层什么的，都是一顿猛敲，甚至墙壁上都给凿开了，连天花板上的吊顶都没有放过，更别说什么电冰箱洗衣机啥的了，全都给拆卸的七零八落的。 不过，这都找了十几分钟了，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方明恒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冷漠，而方子铮和黄玉茹，则是眼神能杀人一般，对于这些闯进别人的家庭，破坏安定的，给予极大的愤慨，恨不得上去把这些搞破坏的家伙给撵出去。 方子铮那台好不容易求了老妈才答应配起来的电脑，都给拆散了，不光是机箱给拆开了，连显示器都给卸开了，看的方子铮一阵心疼。妈的，到时候都不好装回去的。 不过他们三个，显然都很有信心，在这个家庭中的任何角落里，都是干净的，不管是谁，都容不得一点藏污纳垢。 但是，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就在黄玉茹把嘴唇都恨得咬出血来了的时候，在卧室里终于传出一声略带着兴奋的声音。 那个工作组的成员是负责搜查主卧室的，刚才他进去的时候，方子铮还特意多瞧了两眼，是个体形很瘦的三十来岁的人，身后还背着个鼓囊的背包，也不知道装的是啥，这人虽然长得满脸都是正义凛然的模样，可是，现在他的声音却听得出，狂喜，就好像是小人得志一般，还带着颤抖的音调。与他脸上那种气势，完全是两个极端。 他喊道，“我找到了，赃款，找到了――”随即，整个搜查工作陷入了停顿。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个瘦瘦的工作人员的怀里。 他抱着一个不小的包裹。 那包裹是用报纸包着，外面用透明胶布缠绕的一圈又一圈，看起来很厚实。 那个甄组长的脸上显得很兴奋，都冒着红光了，在灯下看起来，泛着油亮，显然这个结果，让他很满意。 他从包里拿出一枚工具刀，将刀片伸出，在那个包裹的四个角落上各划开了一刀，然后，那划开的地方，就漏出了一抹触目惊心的蓝色。 是人民币，全都是市场上流通的百元大钞。 而且，还是新的。崭新崭新的，散着一股特有的油墨味道。 这一个包裹，保守估计，至少有二十多万。确实是一笔巨款。 方明恒的脸上，一瞬间浮起了震惊与屈辱，但是更多的，是不甘。他一瞬间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可是，他却绝对不敢去面对了，在他想来，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这种可能性。 可是现在，却赤裸裸的发生在了他的眼前。所以，他这会儿，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有沉默。可是，他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嘴唇都颤抖着。 “要不要看看？”那个甄组长脸上，此刻已经全是得意的神色，仿佛抓到一个在罪证，就能让他连升三级一般，没错，就是得意。而且，刚才那个发现了这包赃款的工作人员，脸上也是浮现了一种得意的神色。想必，这次他们又立功了。 方明恒还没有来得及考虑要不要看一下这些所谓的赃款，却被方子铮给拦住了。 方子铮很专业的用衬衫的袖口将手指头包住，将边上的那一扎钱给拿出来了。 他仿佛很沉醉的伸出鼻子闻了闻那味道，然后又翻了一下。然后又放回去了。随即，他对着方明恒做了一个了然于胸的眼神。 “这，是怎么回事儿？”黄玉茹根本没看到他们父子两人的眼神交流，因为她都傻眼了，连说话都差点不利索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全是不敢置信的样子。她确实对老公有信心，就是因为这种信心，让她坚持到现在，还没有崩溃。可是，这一个包裹，却刹那便打碎了她的希望，将她的信心全都抽离了她的身体，使她的精神一瞬间，就到达了崩溃的边缘。因为她明白，这个包裹，足以将方明恒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她的腿跟着就软了，歪着就倒了下去，要不是有方子铮扶着，她很有可能就昏倒在地上，她的意识还没有失去，但却只是呆滞一般的，只会喃喃的自言自语，“这是怎么回事？我不信，我不信――” 方子铮很愤怒，想大闹一场，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允许，而且，他也不能像老妈一样脆弱。 这个时候，他需要清醒。 他的目光没有一点怀疑，可是，方明恒却明显失态了。他嘴唇都颤抖着，那拿着香烟的手，都有点夹不住香烟了，抖得满桌子上都是烟灰。很显然，他的心里，已经快要爆发了。 “你们――很好，很好，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演哪一出？” 说完，他就站起来了，对着那个甄组长阴沉着脸说了声，“既然赃款都找到了，那就可以走了吧？” 那平日里不管多累，都要挺直了的腰杆，挺得更直了。一瞬间，给人一种高大的感觉。 他大步向外迈去，什么都没去辩解。因为自始至终，他都知道，自己，就是清白的。 他知道，儿子自始至终，都是信他的，而且，他有办法。 从现在起，儿子，就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 “爸，相信我，我妈在家做好饭等着你回来。”方明恒向前走的时候，听到了后面方子铮的话，停顿了一下，再次大步向前。 远处的警车，闪着警灯，庄严肃穆，制服上的徽章在路灯及警灯的灯光下，栩栩生辉。 ------------ 第267章 .方子铮出马 方子铮花了10块钱复印，然后又郑而重之的妥善保留着的东西，终于通过贾记者的手，交到了上层省委领导的手里。 那是一份儿带着签名和手印的举报信。 那写的歪歪扭扭的内容虽然文理不通，可给人的震撼却不小。无论与会的哪个领导，都能感受到那股迎面而来的沉重而愤慨的味道。 省委的郑秘书长勃然大怒了，并且，还带来了省委洪书记的指示。要查！ 虽然这份儿举报信并没有通过正式的渠道交到他的手上，但是，正是因为这个渠道，才让长久居于高位的他清楚的知道，这份儿举报信的真实程度以及送出来的难度。 他的儿媳妇，堂堂的省城记者，竟然差点栽在那里回不来，竟然要面对十多个打手的围攻。可想而知，这些人，已经嚣张到了什么程度，他们后面的保护伞，到底给他们提供了多少的助力。 那举报信上的一个个名字，代表的就是一户生存艰难的村民，与其说这是一份儿举报信，倒不如说，这是一份儿血淋淋的控诉。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等闲视之。 冀南，不就是方明恒的地方吗？ 以省纪委书记田中元带队的省委调查组，正式成立了。一场针对冀南砖窑侵占耕地并伤残上访群众的恶性案件，正式展开了秘密调查。 调查组不日即将启程，带着省委洪书记的指示，即将开进凤城。 可迎接他们的，却是更加错综复杂的情况。 首先，便是方明恒。他被市纪委双规了。 *** “妈，不要乱，老爸是清白的，清者自清。”黄玉茹尽管有时候表现的很泼辣，在面对老公的时候，经常还有点河东狮吼的威猛，但是，此刻，残酷的现实，已经将她的内心凭仗给打击的粉碎，这一刻，她都摇摇欲坠了，在这一刻，她才发现，她跟一般的家庭妇女没有什么两样。老公确实是她的天。 方子铮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黄玉茹能够听得出其中的味道。毕竟她也是政府工作人员，对于其中的门门道道，平常的时候也接触的比较多，眼界也广泛，从儿子的话里，她听出来了，这是阴谋。她浑身一震，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全是愤慨，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孱弱。 “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信的话，那还有谁肯相信他的清白？”尽管她心里已经认同了方子铮的猜测，但是，此刻说出来的话，却相当的酸楚。她很清楚，老公这一去，指不定会出现啥状况哪，传闻中的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哪里有人能完好的走出来。 她担心。 “就是，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别人留下什么口舌，要是还这样的话，别人还真以为咱们心虚了哪。”方子铮搂着双眼通红的老妈，目光是如此的坚定。这一瞬间，让黄玉茹大感惭愧。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的表现，竟然还不如儿子。 “嗯，妈会坚强的，妈绝对不给你爸丢脸。妈该怎么上班，还怎么上班。”黄玉茹说完，擦了擦眼睛，可是，那双眼中的不安，还是无法掩盖。不管内心里再怎么相信，可是人已经进去了，苦头肯定是少不了的，她能不担心吗。 “妈，我要去凤城。”方子铮的目光，仿佛给人一种极大的信心，说话的时候，那语气，也沉稳的可怕。 望着方子铮脸上的那种坚定的神色，黄玉茹都有种错觉，仿佛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油子。他所表现出的，那是一种与他的年龄不符的成熟，在面对这种状况的时候，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错乱过哪怕一分钟。 这还是个孩子吗？ 尽管平常的时候方子铮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个大人了，但是，从心底里，黄玉茹还是当他就是自己的心头肉，从来都不会长大的那种。虽然他做过很多与他这个年龄不相称的事儿，但是，黄玉茹始终都不愿意面对，儿子已经长大了的事实。 可是，这一刻，黄玉茹不得不承认，儿子，真的已经长大了，而且，还成了自己的主心骨。 他才十八岁。 这一刻，她除了欣慰，那就是满足。 教育出这么一个儿子，这辈子，值了！ 对于儿子提出来的，要去凤城的事儿，她根本就不再像往常那样，千叮嘱的去唠叨个没完。她知道，已经不需要了。 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的身上。 *** 天气竟然也说变就变，刚才还漫天的繁星，这一时间，仿佛就跟小孩那善变的脸一般，阴上了，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整个气氛，随着那小雨的冲刷，仿佛也带上了一丝悲情的色彩。 方明恒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前后都跟着几个纪委的工作人员，那些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冷酷和严肃的表情，让人自然而然的生出一种敬而远之的心思，而且，整个外面小路上的气氛，也随着他们的到来，而变的空前的沉寂。 纪委的车队到访，并不是秘密的，反而在进来之后还有些大张旗鼓的味道，并不担心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所以，在车队的两旁，早就围观了一群看热闹的妇女儿童。原本还议论纷纷的，一个个脸上都带着难以捉摸的味道，不过，此时瞬间都闭了嘴巴，仿佛一个个聒噪的鸭子，被掐住了喉咙，都伸长了脖子，静观下文。 方明恒毫无畏惧的走到了市委纪委的专车，那镇定自若的姿态，给人一种磅礴大气的感觉，举手投足之间都从容不迫，那紧抿的嘴唇都带着一丝不容人侵犯的正义感，这与平常的那个待人温厚，温文尔雅的方副县长，又截然不同了。 方明恒弯腰就钻进了那辆黑的让人心里发寒的奥迪，没有一丝心虚的恐惧，好像这不再是那个让人谈虎色变，甚至暗称为催命符的纪委专用车，而是专门来接他去赴宴一般。 这一会儿的时间，在这周围已经围上了一圈的看热闹的，都是些家庭妇女和小孩儿为主。这个时候，一般来说，那些领导们是不可能出来观摩的。 这些妇女们也都是有些见识的，自然也能看得到方明恒的不同之处，再想一下平常所听说的那些双规的场景，自然就高下立判，心中有个谱儿了。她们心理上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一丝钦佩的感情，同样的，也有一丝同情的味道。 当然了，官场上混的，总归是有些竞争对手的，而且，平常工作中，总会有些摩擦什么的，这些妇道人家又不可能像她们的男人那般心计内敛，有什么情绪，自然而言的就表现在了脸上。钦佩者有之，褒贬者自然有不泛其人。尤其是那鼓鼓囊囊的证据，展露出来之后，更是让很多中立派立马变得义愤填膺起来。 “看看，哎看看，那就是赃款啊。” “看起来水火不侵的清廉样，没想到啊！” “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不太像啊。” …… 方子铮安慰完了老妈，就离了家，去了隔壁不远的沐书记家里。 其实这还是方子铮第一次到沐雪家，可是这记忆，绝对不算太美好。原本想象过很多次，在面对沐雪那个老爸的时候，会是个什么场景，无非是被他老人家训斥不要带坏了他家的宝贝女儿啥的，可是，现在，与他想象的，却截然不同。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是异常的沉重。 老爸被纪委的人带走了，他肯定已经接到消息了。 方子铮想要看看，这沐书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而且，这双规的文件，直接避过了他，他到底是何想法？ 据方子铮往日的观察，也许，这个沐书记这里，能够提前知道些什么。不过，方子铮对此行的结果，也不报什么太大的希望，他就权当试一试了。 官场上讲究的是明哲保身，能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更别说什么雪中送炭了，所以，方子铮也没有指望这沐书记能就此伸出援手，发扬什么高风亮节啥的。 不过，那沐书记倒是对于方子铮的到来，显得很惊讶。他才刚把电话放下，就看到女儿那一脸担忧的表情，把那个小男孩给领进来了。 没错，在他的眼里，方子铮就是为所欲为的学生，一个不怎么被他待见的纨绔子弟。 虽然在凤城那边也有不少方子铮的传言，并且，每一桩听起来都好像很轰轰烈烈的，很牛逼的样子，但是在他这样的大佬的眼中，其实就跟没长大的孩子一般，不能入他的法眼的。 至少，他没有亲眼所见过方子铮的伟大事迹。 其实最关键的，他有点担心。 据县委书记夫人讲，女儿最近的情绪，有点不正常了，好像有点谈恋爱的迹象了。 而对象，据说，就是这个方子铮。 而且，前段时间在回味居门口弄出来的那起风波，则是让方子铮的形象，在沐书记的眼中更立体了。这纯粹就是小孩的瞎胡闹。 所以，也别想人家对方子铮有啥好的看法了。要不是这个节骨眼上，他可能都不欢迎方子铮进到他家里来，这纯粹是引狼入室。 不过，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他倒是对方子铮的到来，起了点别样的心思。 这孩子，这个时候过来，倒是有点意思了。他是在为他爸爸的事儿操心吗？这可不是他能翻动的。 ------------ 第268章 .试探 被沐雪带进来之后，在得到沐书记的示意下，方子铮就坐到沐书记对面的沙发上。而沐雪，就跑到老爸的后面，装模作样的替他捶起背来，其实也就是躲在后面偷听一下。 方子铮的脸上倒也没有平常小孩家的惊慌失措，这倒是让沐为民挺诧异的。这小子，倒是很坚强的，换做其他人家的孩子，这个时候，指不定早就六神无主了吧。看起来，这小孩的胆色倒是不一般。 沐为民放下电话，脸上的表情谁也看不出是喜是怒，挺难琢磨的。 “老方家的小子？” “沐书记，您好，我是方子铮。” “爸，外头都闹翻天了。”沐雪看到他两个谁都没有开口进入正题的意思，就先沉不住气了，在两个好像都挺深沉的人面前，她往日里的那点小聪明和狡黠什么的，都不够看了。再加上，她也确实为方子铮担心，所以，她就忍不住先开口了。 不了沐为民一看到女儿开口，那脸上的表情更板起来了，眉毛一沉，开口道，“去泡杯茶。” 沐雪平常的时候肯定要撒娇耍横一下的，可是她明白，今天这情况特殊，她对着老爸做了个鬼脸，又瞧了一眼阴沉着脸的方子铮，转身就出去了。那眉眼中，全是担心。在她看来，方子铮这回，确实是摊上大事儿了。所以，她都不敢再耍什么小心眼什么的了。 “您知道了？”方子铮的语气显得很沉稳，尽管那脸上还因为来的路上听到那些闲言碎语而阴沉的想要滴水，但是，他的语气并没有任何的不敬。 “回去吧，我会尽力的，放心。”沐为民的脸上依旧板板的，不过并没有方子铮所猜想的那种最坏的结果，所以方子铮直接就排除了这沐书记参与的可能性。 沐为民并不想跟方子铮多说，这个层面上的事儿，跟他一个小孩讲得多了，也没意义。在他想来，这些事情，牵扯到的东西，未必是他一个小孩能够理解的。 “这一查，不得半年了？”方子铮的眉毛一挑，若有所指的说道。 “嗯？这是你想到的？”沐为民挺诧异的。没想到，这方子铮竟然也明白这次双规内里的关键，这应该不是方明恒提前跟他讲的，更不可能是黄玉茹给方子铮灌输的，应该是他自己想到的。很显然，方子铮的这句话，一下就打破了长久以来沐书记对方子铮的印象。 一个纯粹的纨绔，哪里会想到这么多这么深层的东西。 “这么敏感的时候，我爸进去了，不就他得益了？”方子铮不屑的冷笑道。 官场上向来如此，这也算是最低劣的手段了。竟然还用上了栽赃。明显就过了。这已经不是竞争的事儿了，而且，这次所牵扯的范围也更广，如果方子铮猜的没错的话，连纪委里都有人参与了。 “事情估计没有这么简单，不过，这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沐为民捏了下鼻梁，很显然，他也在为这事儿分析着。 “好，那我就放心了。行了，谢谢沐书记提醒了。”方子铮没头没尾的丢下了一句话，这就预备起来走人了。 “坐下。虽然有些人狗急跳墙了，但是你要沉得住气。”沐为民眉头皱了，很显然对方子铮并不怎么待见，这小子，太没耐性了。这一瞬间，他的印象分，就少了一大截儿。 “现在我已经放心了。”方子铮的语速很慢，仿佛在一字一句的沉吟，也仿佛松了口气一般。 在这一瞬间，沐为民心里突然又闪过一个念头，方子铮来到这里找他，难道不是求助来了，只是来试探自己的口风来？ 一下子，他的心里产生一种重新审视的念头出来。看向方子铮的时候，那表情，也是耐人寻味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小子，心计也挺沉的。竟然到我这里来套话，自己竟然还差点上当。 “基本上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觉得，有必要去安排一下了，所以，我现在就去凤城。”方子铮就这么直视着沐为民那张古井无波的国字脸，那份儿严肃的样子，连沐为民都差点产生一种错觉。他感觉，这小子好像有办法一样。 “你去有什么用，主动权现在在他们的手上，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给你爸爸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你爸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沐为民这句话就算是跟方子铮交了底儿了，不过他却会错意了，他以为方子铮所说的去凤城，是打算去凤城活动的，跑后门啥的，如果真这样做了的话，无疑会适得其反，令方明恒更加的被动。 “爸，打什么哑谜啊，该说就说嘛，好像显得自己多神秘一样。”沐雪咚的一声就把一杯茶顿在她老爸的桌子旁边，呲着牙就不干了。她听出来了，老爸这是在吊胃口哪，她看不过去了。人家方子铮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他还藏着掖着的，一点都不厚道。说着，她像是为了表示抗议一般，轻轻的，将另外一杯茶放在方子铮的面前，还轻声的说着别担心之类的话，别提那个温柔了。 一向都严谨示人的沐书记，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瞬间胀的一鼓一鼓的，显然是给气坏了，这个吃里爬外胳膊肘向外拐的丫头。这时候谁说女儿跟方子铮没有什么的话，打死他都不信。 这个混蛋小子，还真敢勾搭自己闺女。 这一瞬间，他的心里就很不舒服了，对着沐雪哼了一声，说道，该去复习功课了。 那脸色，黑的很不一般。 沐雪也不搭腔，直接就坐在方子铮的身边，一句话不说，气鼓鼓的，好像在无声安慰着方子铮，在给他力量。 方子铮难得的笑了，这一刻，他们父女俩的小交锋，倒是让他的心里，难得的轻松了一下。看来，在外面威风八面的沐书记，在他的女儿面前，也没啥派头的，至少，这沐雪一点都不怕他，这一刻，还站在方子铮这边，给他鼓劲。 “嗯，纪委那边据说是收到了一些照片，据说是技术鉴定过的，不是作伪的那种，你应该明白了吧。”沐为民也是拿女儿没办法，尤其是看到沐雪就紧靠着方子铮坐着，那架势明显就不一般的关系的样子，他也头疼，但是他又不好在这个时候训斥，所以，也就没有理她，自顾自的跟方子铮透露了一些刚刚在电话里得知的信息。 “照片？什么意思。”方子铮一瞬间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玩意儿，要是真的不作假，那就确定是有那么回事儿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据说是去年的时候照的，女的，就是当时的那个保姆。其他的，你应该知道了吧。”沐为民对这一类的指控也是很头疼，尤其是这种还偷拍了照片的，基本上是很难说得清的。在官场上，男女作风问题，一直是个可大可小的，追究的时候，这就是个大杀器，不追究的时候，这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事儿。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在深究了。 “那其他的哪？不弄几个说得过去的罪名，那也太不够重量了吧。”方子铮可是亲眼瞧到的，从屋里弄出来的那包赃款，他可是对此嗤之以鼻的。 “就这两个，而且，最关键的，就是那个收受贿赂的问题，这是大忌。”沐为民对这个也是深恶痛绝的，而且，平常的时候，他对方明恒的风评还是蛮看好的，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还真有那赃款。 这下，连他都不好去开口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轻举妄动的。打蛇打七寸，这道理，我懂。我只期望一点――”方子铮看着沐为民的眼，满脸的都是严肃表情，这一刻，连沐雪都没有东张西望的，就盯着他的脸上那种表情发愣，这一刻，好像很认真，很迷人的样子。 “哦？你说。”沐为民看着方子铮的这个样子，觉得挺难得的。这小子，好像真的不一般。 “请相信我爸的清白。其他的，交给我吧。”方子铮说完，就站起来了。他对着沐为民深深的鞠了个躬。那脸上，稍显的有些悲壮的意思，不过那丝悲壮的表情是一闪而逝，然后，则是坚毅的自信。 这次，注定要了把凤城上下给搅乱了，他要是再不自信，那就没有了一点成功的可能性。 沐书记看了方子铮一眼，想要说话，却没料到方子铮一转身，就出去了，倒是把他给恍了一下。他正想说，去凤城的话，找谁谁谁兴许有办法哪，却不了方子铮压根就心里有底，没打着从他这里拉关系。 这一下，久经沙场的沐书记，竟然愣在当场了。 这小子，莫非有打算？ “哎――”沐雪就像个小尾巴一样，满脸关切的跟着跑了出来。 身后，沐为民点起烟来，若有所思的抽了一口。 他从方子铮的表情中不难看出，这事儿，兴许，有转机。 这小子，很沉稳，很镇定。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成熟。 望着女儿跟出去，叽叽喳喳的表达关切，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 这究竟是好是坏，他也说不清楚。 女儿跟这个方子铮的关系，他起先是坚决反对的，而且，连带着对方子铮的印象也是极差的，原本想抽个时间跟女儿好好的聊聊，实在不行就转学去凤城，可是这一刻，他又犹豫了，等下跟女儿好好的说说吧。 这个时候就谈恋爱，肯定是不成的。老爷子还不得把我给骂死。可是就这么让他们支配女儿的终生幸福？ 他不甘心。 走一步算一步吧。 沐为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脑子里两张年轻人的面孔，一闪一闪的交替出现。 其中一张，就是方子铮的。 这一刻，他很想要看看，方子铮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他很期待。 不知不觉间，他对方子铮的印象，也扭转了许多。 至少，已经不再是那种标准的纨绔了。 一切，都看方子铮的了。 ------------ 第269章 .不一样的蟊贼 方子铮这个时候可没有心情和沐雪谈谈情说说爱啥的，可是他也不能显得太不够人情了，至少在面对人家小丫头的热情安慰的时候，他需要表现出一副很受用的姿态来。 小丫头其实蛮聪明的，知道这个时候的方子铮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挑大梁了，所以，她并不是那种唧唧歪歪的围着方子铮不放，她只是稍微安慰了几句，就把话题转移到了方子铮的老妈身上了。 也确实，方子铮现如今担心的，就是老妈。所以，他对沐雪的善意，很感激。 人家沐雪就说了几个字，放心吧，黄阿姨就交给我了。 然后她就安安静静的转身回去了。 方子铮神色中，有种纠结的味道。 这小丫头，真的很善解人意。 这一次，又欠她的了。 转身离开。 夜色迷蒙，细雨迷离，整个天地间，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看不真切。 他再怎么镇定，再怎么沉稳，但他还是个普通的人，不是神仙。遇到这种无妄之灾，他一样很气。尤其是，这次这罪名，还这么让人不齿，简直是硬生生的把屎盆子往人身上扣，要是换做一般的小年轻，估计肺都要气炸了，早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可是他不一样。他知道自己该如何。所以，这时候，他要做的，那就是要保持冷静的头脑。 方子铮心里堵着气，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不过，在离家不到30米的地方，他察觉到不对了。 因为在他家门外，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树荫底下徘徊着。时不时的向外面探一探脑袋，好像在观察着四下里有没有路人经过。 从路灯那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得出，这是两个身形很健壮的青年人，他们的骨骼很粗大，长得很粗犷。具体的眉眼，是看不清的，距离离的太远了。 也许是离的太远，而且，方子铮走路的时候，也是走在背阴的地方，在道路两旁的树底下，他们也没有看到方子铮的身影。 方子铮蹑手蹑脚的向前靠近，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站住了，背靠在门口那颗老槐树的树底下。粗大的树干，将方子铮的身子遮挡的严严实实的，谁都无法发现。 方子铮遇事冷静，绝对不会贸然动手。这个时候，他想要观察一下，这两个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个时候出现，到底还有什么企图。 很快，路上再也没有了人影，那两个家伙，也终于敢大胆的出来了。 他们的目标也很明显，就是方子铮家。 难道是贼？ 按理说也不会啊，这是什么地方啊，一般的毛贼哪敢到这里来行窃？ 方子铮想不明白。不过转瞬他也索性不去想了，就这么静静的看。只要他们开门，方子铮就出来，抓个现行。 妈的，两个胆大包天的贼，偷东西偷到爷爷家来了，正说心里头有火气哪，活该你们撞上来。 不过，他们两个一走近方子铮家的大门口，方子铮就愣住了。 他们一出来不要紧，被大门口的那盏白炽灯一照，那脸上的容貌，就一清二楚了。 高高的鼻梁，独特的脸部轮廓，那紧身的衣着，浑身上下透着的一股子杀气，在白炽灯的照射下，都无可遁形了，全都看在方子铮的眼睛里。 这两个，绝对不是贼。 他们是杀手。 如果方子铮猜的没错的话，这估计是那个组织里的成员。 可是，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方子铮也顾不得想太多了。家里只有老妈一个人，他可不敢让老妈落在他们的手上。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去。 不管他们的目标是我也好，是老妈也罢，反正谁都不能进去。 这一刻，不容多想，方子铮直接就冲出去了。 在他的地盘上，他不需要顾及太多，这两个人，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来，那就别走了。 方子铮的脚步声很轻，等到他走近到离他们两个快要五米的地方，他们才听到身后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 首先听到的那个精瘦的年轻人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而且，紧跟着就听到耳边传来的破空声。 有暗器！ 他的身手确实敏捷，急忙抓住身边的同伴，向后一闪，就躲过了凌空飞来的暗器袭击。 啥暗器啊，不就是路边上的一块碎砖吗。 那躲过第一块暗器袭击的组织成员还没有来得及庆幸，就感觉脑门子上一阵热乎，紧跟着就是钻心的疼。 妈的，着了道了。 他知道，这第二波暗器，他还是没有躲过去。 尤其是当他发现，掉落在地上的那块沾着血的暗器，竟然就是路边上随处可见的一块碎砖之后，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这么多年了，走南闯北的，大小阵仗经过了这么多，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般的奇耻大辱。 而他身边的那个没有被暗器打到的成员，也是气的呀痒痒。 要不是有同伴在前面替他挡了这么一下，可想而知，等待他的是什么下场。 他的个头，比那个精瘦的同伴要高上那么一截，大概也就是不到十公分的样子。可是，如果不是同伴的眉头替他挡了这么一下的话，那砖头，就是奔着他的嘴巴来的，他的心里，一阵庆幸。总算是避免了下半辈子只能喝粥的尴尬。不过庆幸完了之后，他的心里，就火气上来了。大西北出来的汉子，风吹日晒的，火气都不小，这都是自小就养成的，改都改不了的。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能操刀子的，更何况这突然的袭击了。他们能忍住才怪了。 他们是精英，是杀手，他们不怕见血。 所以，这个直奔他们而来的年轻人，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就是个送死的货。 不过，等到方子铮的脸上长相落在他们的眼睛里之后，他们的脸上就精彩了。 是他！ 他们对方子铮并不陌生。准确的说，他们今天来，就是冲着方子铮的。 不过，他们的首要任务，并不是杀死他，而且，他们的领头人，就是此次行动的组长，在组织上代号三号的，也跟他们讲过了，以他们的能力，估计也无法杀死方子铮。这句话，让他们很受打击。 不过，当打击过后，他们也很坦然的承认了这个事实。 因为他们听说了，他们的前辈，组织上难得一见的高手洛沫辰，也败在了他的手上，而且，最关键的一点，他们所要寻找的下落，还在这个方子铮的手上。所以，这个方子铮也不能死。 所以，他们此行的目的，其实就是方子铮的老妈黄玉茹。 只要黄玉茹到手，不怕方子铮不乖乖就范。 他们刚才已经侦查过了，估计方子铮并不在家，所以，他们这才悄悄的潜入来的，还觉得这一次行动，顺利的有点出乎意料了。谁料，这还没有进去抓人，方子铮就来了。 而且，这一来，就给人弄了个见面礼。 果然就像洛沫辰所说的那样，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见血。 果然就见血了。 那精瘦的汉子觉得太耻辱了，心里的那股无名火，刹那间就冲到了脑门上。 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去思索老三的话了，什么尽可能的不动手，妈的，不动手能受得了吗。不但要动手，我还想杀了他。 不过方子铮可不是任他宰杀的羔羊。相反，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头下山的饿昏了头的猛虎。 他的身手，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已经跟前世巅峰时候的水平旗鼓相当了，说是猛虎，也不算夸张了。最要紧的，就是那股气势，舍我其谁，霸气无边。 方子铮的身手哪里是两个组织里的小角色可以比拟的，他一靠近过去，手上就多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 那灯光下闪着雪白的刀刃，像是一把无情的死神镰刀一般，即将收割着生命。 那两个组织的精英成员还没有跟方子铮照面，就感觉到了一股更加凌厉无比的杀气。 他们两个都是见过血的，而且手下的人命，可不止一条两条的了，所以说，他们也自认是见过大场面，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他们的心理水平，也算是出类拔萃了，要不然的话，在组织里，也不可能混到今时今日可以出公差的程度。在组织里，一般的成员，在接受训练之后，只要训练成绩达标，能够过了组织的考验，都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给弄到雇佣兵团队里去，服务上一年到两年不等，出类拔萃的，才会被调遣回来，成为精英骨干成员。而那些成绩不达标的，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这些骨干精英，也是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在雇佣兵组织里表现极好的，可以去参加组织里安排的精英培训，这些成员一出来，那才叫真正的精英，一般都是闲着没事儿干的，但是一到有事儿的时候，这些精英所从事的，就是那种可以惊天动地的大事儿。而另外一种，在雇佣兵组织里表现合格的，就像他们这些成员，就留在组织里，执行一些外勤的任务，就像今天这种任务，抓个人或者是杀个人什么的。 当然了，他们平常时候也经常以精英自处，可是他们知道，自己离那些经过额外培训的真正精英，是差了好大一截儿的。 他们能执行这种任务，已经很满足了。 这种任务，在他们的眼中，就跟那些公务员一样，就是出公差的，出来吃好的住好的，还有女人，除了需要执行的任务来说有点难度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很享受的。 所以，出公差对他们来说，也是个美差。而那些任务，在他们这些也曾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的组织成员面前，也基本上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杀个人啥的，不算什么。能成为精英的，哪个不是手上沾满血的。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对于方子铮，并不惧怕。哪怕是挺洛沫辰说过，这个方子铮不好对付，他们也并不以为然。 洛沫辰以前是组织里比较出色的成员了，不过因为他的自身问题，他无法混到真正精英的队伍里去，所以，他就被组织里派出来，执行一些拉拢新鲜血液的任务。 他们对洛沫辰的能力，也是有一定的了解，可是他们心理对洛沫辰却存在一点偏见，认为他言过其实了。在他们想来，应该是这个洛沫辰在都市生活中消磨了斗志什么的，身手退步了。 他们并没有和洛沫辰交过手，所以，他们就想当然的这么理解了。 不过上次和他稍过两招之后，他们就知道啥是山外有山了。同时，对于此次行动的目标，有了更深层次的好奇之心。 洛沫辰说他很厉害，果然不差。 ------------ 第270章 .死人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一刻，他们深刻的感受到了洛沫辰说的话并没有假。这个方子铮的身手，确实有过人之处。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方子铮还并不仅仅是如此，想当初，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是精英。曾经他们组织里的真正的精英，执行过一桩惊天动地的计划的精英。 虽然那是在前世，但是，现在方子铮的能力，并不比前世的他要差。相反，现在因为年轻的缘故，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重视，基本上很多人都因为他的年轻，而对他存在了一些轻视的念头，所以，大部分人，都在他这里吃了轻视的亏。 这两个人，显然也是这些人中的其中之二了。 那刀锋，就紧贴着他们的脖子划了过去。那冰凉的感觉，甚至让他们的脖子上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两个成员虽然没有达到像精英那般的能耐，但是本身的实力还是不错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轮到出公差，更不会从几百上千的雇佣兵中脱颖而出。 他们的闪避很及时，所以，堪堪的避过了方子铮的刀锋。心里，猛然的就记起了洛沫辰的话。 这一下，他们想不重视都不行了。 两个人摆好了架势，一左一右的，都从后腰上抓出一只匕首出来，那雪白的刀锋，跟方子铮这饮血一比，也不逞多让。 不过他手上的饮血确实是凶名在外的，两个组织里出身的成员，显然都听说过。尤其是那个鲜红的刀柄，更是饮血的独特象征和标志。这把刀，如其名，是用鲜血喂起来的，在他们的组织里，确实是排得上号的。 他们的心里突然就是一颤。同时挥起匕首，刺向方子铮的脖子。 方子铮向前一探，侧着身子就躲了过去，还没有等他们反应，方子铮第二波的攻势又上来了。 这一次，他对准了那个个头较矮的粗壮汉子。 他的刀一挥出去，紧跟着就飞起两条腿，呈笔直的踹向了一左一右的两个家伙。 他的腿和刀，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的。 那粗壮的汉子躲避不及，只能拼着挨上一脚，将脖子往肩膀上一扭，躲过了刀锋，但是整个身体却无论如何都移动不及了，他的胸口上狠狠的挨上了一脚。 方子铮腾空而起的这一脚力量极大，差点将他整个人给踢飞了。他直接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坐了起来，嘴角上往下断断续续的留着血丝，感觉胸口一阵气闷，呼吸都困难，更别提起来再进攻了，这一下，估计是受了内伤了，还不轻。 就这一下，一个组织里精心培养了很久的骨干成员，就这么失去了战斗力。 另外一个精瘦的成员，那眼神看向方子铮的时候，都带上了一丝难以理解的犹豫。 他心里这个时候，早就没有了轻视的念头，可是，他却从刚才那一脚里看到了赤裸裸的差距。 那是一种实力上的差距。任何技巧什么的都无法弥补的。 他深信，就算是现在拼尽全力，恐怕都无法伤到方子铮一丝分毫。 但是他却不能退却。 组织里的铁一般的纪律，让他打心眼里打怵。谁自动放弃任务，那就是组织里的敌人。 为了任务而死，那是光荣，能够得到真主的庇护。自动放弃的，一律就是组织的叛徒，就像是圣女方怡韵一样，惹得组织头领大怒，并且发誓一定要将她带到组织里去领罪，遭受严酷的刑罚。 想想那些刑罚的花样，他都忍不住要打颤。 他们平常的时候，在组织里没有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会客串一下执行刑罚的执行人，对一些曾经心慈手软的，或者是主动退缩的，都曾亲眼见过或者参与过刑罚的处罚，那血淋淋的凄惨，还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都让人忍不住心底发凉的。他发过誓，这辈子，即使是死在外面，执行任务失败被对手杀死，那也绝对不能退缩。 但是，这一刻，他犹豫了。 因为，在他的腰上，那个呼叫器，响了。 其实所谓的呼叫器，也就跟对讲机差不多，不过更加的小巧，携带更加方便，功率也更大一些。 就算是距离超过了300米，那也一样可以正常通话。 呼叫器响了，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他犹豫了。 不过对面的方子铮可没有犹豫，他的攻势，一如既往的迅猛。 那小匕首，在他的手中，就跟焕发了生命一般，灿灿生辉，在灯光的照耀下，朵朵白光顺着方子铮的动作，招呼到对面的组织成员身上。 一阵噼里啪啦的，就像是暴风骤雨一般的打击下，那精英成员，差点都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了。 这个时候的方子铮，真应了那句话，片叶不沾身。 那组织成员的身手确实是不错，可是，现在的情况时，两个人都拿着小匕首在对方的身上招呼，谁都在不停的挥刀，躲避。谁都不可能拼着挨上一刀去制造个破绽。 方子铮越打越来劲，那刀花一个接一个的耍出来，很快，对面这位仁兄的身上，就挂了好几处彩。不过，这小雨下的也越来越大了，虽然他的身上不停有血花冒出来，可是在小雨的冲刷下，一点都不觉得血淋淋，反而像是两个人在对招一般，和谐。除了那家伙不时的闷吭一声之外，其他的时候，都只有不停的挥刀，格挡，再变招，再招架。 方子铮这个时候心里的火气也撒的差不多了，也不想再跟这家伙浪费时间了，再说，这家伙的身上，至少已不下十余道小口子了。再这么折腾下去的话，这家伙早晚得流血流死。 家门口死人，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没这个偏好。 方子铮将手中的匕首一挥，骗的那家伙身子往相反的方向一闪，紧跟着他的脚就冲着他的侧面肩膀踹了过去。 这一脚，几乎用尽了方子铮的所有力气。 那自诩精英的组织骨干成员，就在雨中飞了起来。 腾空而起。离地差不多一米多的高度，整个身子呈一张弓的样子，不过，在空中的时候，就只听到一阵磕巴的声响。 那是骨骼断裂的声音。 从方子铮的家门口，到马路对面，差不多近五米远的距离，就这么被他飞翔着跨过去了。 人在半空中的时候，他就昏迷了。 那股巨疼，是正常人都无法忍受的。 bia的一声，那瘦高个就摔倒在对面的小水洼里了。无声无息的，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雨中的一切都是迷蒙的，看起来都不是那么的真实。 尤其是那个矮壮的汉子，平常的时候，大家都是自诩精英一般的存在的，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两人可以说是经历了从天上摔到地下的惨痛教训。他有点迷惘了。 这个方子铮，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一切看起来都不是那么真实。 方子铮在雨幕中向前走的身影，看起来都无比的神秘。往日里自吹自擂一般的能耐，此时都成了泡沫一般的虚幻。一切仿佛都不是真实的。 除了天上那一道道闪光。还有远处疾驰而来的那道灯光。 灯光由远及近，几乎风驰电掣一般，飞驰过来。 还未等方子铮有所反应，那车就放慢了速度，车窗摇了下来。 一支形状怪异的枪管，对准了方子铮旁边的那个精瘦的组织成员。 伴着一道将天地统统照亮的闪电，那枪管里吐出一支乌黑的钢针出来。 嗖的一声，并且还传来一声比较好听的话，仅仅是声音比较好听，而内容却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下一刻，原本与方子铮打斗受伤的另外一个组织成员，早已不见了踪影。 那车摇起车窗，呜的一声，潇洒的离开了。 方子铮傻眼了。 开枪的，竟然是个女的，惊鸿一瞥下，好像还不是中国人的样子，那个白净，最主要一点，长得那个妖气。 她摇着头开枪的模样，甚至都带着一丝不属凡尘的狐狸精的味道，不过很可能是个外国的狐狸，因为她的鼻子太高了。 方子铮可不清楚她是谁，不过他也没兴趣知道。 他现在只想搞清楚，这些人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要是冲自己来的，为什么有枪的情况下，这么占据优势都不对自己动手？这确实很奇怪。而且，那女的临走前还冲着他瞥了一眼，轻启朱唇，说了五个字，令方子铮很难以琢磨。她的中文好像并不怎么规范，但是能听的明白，她说的是，这只是开始！ 这个神秘的女人，把方子铮给坑的够呛。她的身上有大杀器，所以，方子铮也没指望能追上她来个缉拿凶手，这种没脑子的事儿，他不会干。这会儿得想办法，甩掉关系。那人死了，而现场此时只有方子铮一个人。 这些人真狠啊！ 妈的，一针下去，人都死透了。可见这毒性多厉害。 方子铮不想在家门口弄死人，可她偏偏把人给弄死在这了。真他妈毒辣阴险。 看看那五官流血，流的黑不溜秋的模样，方子铮打了个寒颤。妈的，这一针要是弄到咱的身上，这他奶奶的，能躲得过去吗？而且，最麻烦的，他们做事儿都不擦屁股的。 操，现在倒好。直接弄死了，连尸体都不要了。 这帮人，真要命啊。绝不可与其为伍。 他可以肯定，这女的，绝对是这组织里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还是这两个倒霉蛋的头什么的，今天这任务，也算是这两个人倒霉，碰到方子铮回来了，要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之所以把他给干掉，想必也是不想他落入方子铮的手中，因为这些出外勤的，至少嘴巴里也知道一点东西，这些事情，一般来说，也是相当机密的，所以，这些人一旦任务失败，落入到对方的手中，那就只有死这条路。 受了重伤没法死，那就她来执行，帮一把。 这个组织里就是这个德行。 方子铮索性也不去想他们为什么不朝自己开枪了，反正他估计，这事儿八成跟自己有关系，也许自己知道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或者总比死了的要好的多。 报警！都死了人了，死的不能再死了，事儿不小了。 还得想好怎么跟警察报案。 妈的，被她给坑了。 ------------ 第271章 .屋漏偏逢连日雨 方子铮没想到的是，对手打出来了一套组合拳。 报警之后，他才发现，连公安局里也出问题了。 跟老爸比较近乎的那个张志涛，竟然被停职了，而被停职的原因，竟然是执法不当，造成了犯罪嫌疑人伤残啥的。 也就是昨天的事儿。 方子铮就仔细琢磨了，好像这两天张志涛正在安排收集取证，调查周志涛和周胜志父子犯罪证据哪。 这下，别说调查了，连工作都给调查没了。 这事儿要说，还跟方子铮能扯上关系的。上次瞿光和郑小庆他们两个，把肖四儿给扣住了，找了个地方整整关了一个多月，天天跟喂狗一样，就给点鸡零狗碎的东西，不让他饿死，就在哪儿关着，还不给穿衣服，反正就是你啥时候招，咱就啥时候给你人的待遇。 起先的时候，肖四儿还能保持硬气，不过，关了半个月之后，肖四儿就受不了了。 不过他招的时候，也不完全招，他也就挑拣一点比较轻的罪行来，可是郑小庆这家伙聪明，他不那么容易被糊弄，直接就扔了一只烧鸡进去，发出话来了，等着吧，啥时候老实，还有烧鸡吃。 肖四儿吃完烧鸡，又等了一天，饿了一天，就老实了，全招了。啥都没有保留。 后来，他们俩拿着肖四儿交代的那些东西找到方子铮的时候，连方子铮都被吓住了。这周志涛也太牛逼了，简直可以用作恶多端人神共愤来形容了。 不过当时方子铮也没有预备着直接拿这东西去报警，毕竟这只是一个名单，没有被害者的供词啥的，并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因为事儿牵扯到了周家，所以，有的时候，这警察都可能有些难办，有些信不过。所以，他决定，让瞿光和郑小庆两人，挨个的去找那些个受害者，动员她们，让她们一起去告。 不过他倒是低估了世俗的压力。这年头，敢于承认自己被强奸的，可不多。 虽然周志涛做过的恶事不少，可真正敢于站出来的，也就只有四五个。而且，都是人家女孩儿背着家人应承的，她们的家里其实都并不怎么赞成。一来，有的是收了钱，二来，有的是碍于名声什么的。 一直动员了这么久，眼看着证据什么的已经交到了张志涛的手中，这就要立案调查了，谁料，他先被停职了。 这事儿也太赶巧了。 方子铮这时候倒是觉得，这一次的事儿，可不止是周胜志一个对手了。 警察到了，忙活了半个晚上，又是录口供，又是证明人不是自己杀的，整个晚上都没有安生。 也多亏了下雨，现场并没有留下方子铮的任何蛛丝马迹，在方子铮极力否认下，这个死了的组织精英，算是跟方子铮撇清了关系。 要说这组织人员吧，也怪，基本上每个人后背上，都会有个苍鹰的刺青，可是一旦人死了，就啥都没有了。 除了外貌上可以分辨的出是大西北的人，可谁都无法想象，这人是执行特殊任务的。要不是他中了一枚毒性强烈的钢针而死，那些警察们甚至都可以把他当成是街头巷尾上那些卖羊肉串和切糕的了。这些人，经常斗殴，指不定哪天就死了个把人，并不稀奇。 这个案子虽然有些奇怪，有些难办，但是这时候也没人会把他的死，按在方子铮的头上，毕竟人家方子铮是发现死者之后主动报的警，所以，当天晚上，在主持工作的那个副局长就安排一个下属把方子铮给送回来了，顺便，他也了解了张志涛被停职的事儿。这一下，他惊讶的不得了。 竟然是因为手下执法不当，暴力执法。 这个算是啥理由？ 他们哪天没有暴力执法过了。 方子铮很敏感的就猜测到了，估计是查到周胜志那里去了，得罪人了吧。 不过，这周胜志也够狠，直接就发力了，一点都不顾及脸面什么的。他简直就是不要脸了。 这些事儿，想必那沐为民沐书记，也都一清二楚吧。怪不得他说，有些人，在狗急跳墙了。 不过这事儿全赶在一起去了，把方子铮也给折腾的够呛。 想了又想，他觉得，还是先去凤城再说，做事还是要分个轻重缓急啥的，所以，张志涛的事儿，可以先放一下了，说不准会有领导插手的，咱就没必要去充大象了。 *** 凤城是个经济发展并不迅猛的中小城市，也符合大多小城市的特色，那就是历史的厚重感。 有历史，欠发展。 至少从现阶段来说，经济发展还处于方兴未艾的阶段。这个时候，远没有新世纪之后的鲜活和喧闹，在民风还算是淳朴的今天，凤城的夜晚，是安静的。 现在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新世纪之后，那满街的灯红酒绿啥的，都还没有踪影，这时候，也就是偶尔在一些偏角或者出人意料的地方，会冒出一截霓虹灯出来，孤零零的闪烁着，冷冷清清。 这时候一般人的夜生活，也不多彩。都市白领阶层还没有兴起来，那些看过几本小资文章就去充小资阶层的都市白领们，还没有接触那些小资情调，所以，夜生活基本上还是以看电视为主。酒吧啥的，还没有正式开始独领风骚。 “我就说，你这时候开个酒吧，还不如弄个录像厅挣钱哪。”方子铮坐在吧台上，调侃着在凤城远近闻名的田大公子田志恒。 这家伙最近又抖落起来了，不顾家人的反对，在一个并不算黄金的地段，弄了个酒吧。看装修风格什么的，有点模仿香港那边的意思。不过，酒吧早就开张了，可是顾客却寥寥的不多。看样子，亏钱是跑不了的。至少这地段的租金就不便宜。虽然说不上黄金地段，可毕竟是在市区繁华的地方，再加上装修什么的，肯定花了不少。如果就这个样子的话，那肯定得亏死他。 “做什么事儿要先下手为强，后出手的话，那就叫跟风。”田志恒特喜欢那小瓶装的二锅头，除了某些特定场合下不能喝酒，平常的时候，那口袋里肯定装着两瓶，时不时的拧开盖子，抿上一口，看那悠闲惬意的模样，特让人想揍他。 对于方子铮所说的亏钱什么的，他并不太过在意。作为一个眼光独到的生意人，他明白市场所需，以及消费的趋势，虽然他给人一个粗人的感觉，可是，这并不妨碍他能对市场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分析，他对消费市场自然有一番独到的理解。 简单来讲，他就是有一种一般生意人所没有的灵敏嗅觉。 就像现在这个酒吧，这在这个年头，虽说不上是头一份儿，可胜在专业。虽然还处在摸索阶段，可毕竟也算是先吃螃蟹的一员了。这个年头，整个市区里的娱乐行业，还不成熟，也就金鼎至尊看上去像模像样了点，可那里面到底是干什么的，谁都清楚。真正意义上的酒吧，他这还是头一份儿。 不过，这玩意儿在正经人家的眼中，跟金鼎至尊估计也就是一个样的，都是藏污纳垢的场所，并不咋的招人待见，就像他那个搞了一辈子公安战线的老爸，都对他这个新生意颇有微辞，要不是他在家里郑重发誓，他的场所里绝对不沾黄赌毒，恐怕他的酒吧也开不长久。 虽然现阶段是在亏钱，可他有热情，有信心，他相信这一切绝对会好转起来。说到底，这还是来源于他心里的叛逆和自信。 “行，有钱人，咱比不上。”方子铮笑嘻嘻的，喝着他这里八块五一支的300ml小瓶装青岛，摇着头就大骂有钱人。 “草，你的钱也不少吧。我打听过了，曙光的三号老板，钱也不少了。”田志恒一开始的时候，对方子铮可没有这么上心，不过某一次，在一个酒场上，跟一个兄弟聊天的时候，那个眼红曙光赚钱的兄弟就说了，那个曙光服饰最近很赚钱，所以，他想参股曙光的服装生意。而且他说他打听了曙光的几个有股份的老板，其中就有一个叫方子铮，所以，他就想从方子铮手上的股份下手。当时田志恒还以为是重名重姓的，也没有怎么在意，任谁也想不到，方子铮这个小孩儿还跟最近红火的曙光走在一起的。不过回头田志恒一查，还真是吓了一跳，竟然真是他，这下，把他也惊讶的够呛。这小子，真人不露相，他当即就叫停了那个小兄弟的打算。那些家伙的手段他是一清二楚的，无非就是利用权势什么的威胁一下，低买高卖什么的，想必他也是不清楚方子铮的牛逼，可田志恒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他就劝了他的那个小兄弟，没必要招惹方子铮这个小魔王。其实，他也算是给他那个小兄弟挡下了一劫，要不然等方子铮发起疯来，他那个小兄弟估计也抵挡不了多长时间。 “虚名，虚名，跟浮云一样。”方子铮谦虚的笑了。 “好了，你的事儿，我帮你约了，等下人就来了，后面的你自己办。”田志恒不想再跟方子铮这虚伪的家伙耍花枪，索性就痛快一点，直接就投降了。 “那行，咱们的事儿，后面有时间再商量，反正相信我的眼光就是了。”方子铮大大咧咧的，站起来就向走廊里的包厢走去。 今天一早，方子铮就来凤城了，直接就找到了田志恒田大公子。这田大公子也是个爽快人，还挺义气的，一点都不含糊，直接大包大揽了。 不过方子铮也不让他白忙活，还说了，咱们亲兄弟明算帐，干活都有好处的，不让人白跑的，所以，就甩给他一个大饼一样的蓝图计划，可把田大公子馋的够呛。 田志恒忙活了一整天，这才把方子铮想找的人给想办法弄出来了，直接就在里面的包厢里密谈。 做完这一切，田志恒隐隐的有点得意，望向方子铮的时候，挺自豪的。可方子铮竟然连一个佩服的表情都没有，这让他郁闷的不得了。 方子铮进去的时候就回了一句话，又让他得意了猛灌了一口。田大公子请人，谁敢不给面子？ 这会儿，人终于到了。 田志恒那笑起来一点都不柔软的脸上，浮起一片难以捉摸的表情，也没有在意方子铮的奚落。 看着方子铮独自走进包厢的背影，他的心里，头一次有种钦佩的感觉。 这个小子，有种。他的肩膀，到底要扛起多少责任？ 经过这一次，他算是亲眼见到方子铮的胆色了。没说的，这小子，可以深交。 他刚想跟着进去，谁料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接通之后，他的脸色，突然就难看起来。 电话是他的一个兄弟打过来的，是他安排出去找另外一个人的，那个人，在这次方明恒被双规这件事儿上，也起了一些不光彩的作用。如果他肯出马的话，这事儿就解决的更圆满了。 可是，小弟在电话里说的明明白白的。他死了。 这算什么？屋漏了，还下雨。还指望他承担一点责任哪，他就死了，还他妈畏罪自杀？ 谁信啊。 ------------ 第272章 .错综复杂的形势 “金有为死了，畏罪自杀。” 进到包厢，田志恒一开口，气氛一下子就沉闷起来，一直以来都轻松自若的方子铮，神色一下就沉起来。 他敏感的感觉到，金有为的死，就是个警告，就是为了告诉他，任何的挣扎都是无用功。 现在的形势，就像是一张网一样，在紧紧的向中心点的方子铮罩过来。 这种感觉很微妙，很令人不可思议。原本一起冤假错案的背后，可能隐藏着另外一个目的。 随着昨晚上那两个分裂组织的人的出现，这一切，仿佛都清晰起来。他们在逼迫着方子铮，给他造成一种紧张的情绪。 方子铮早上的时候，和田志恒一起去拜访了调任工商局局长的金有为，说是拜访，其实还是威胁居多，不过，方子铮说的也很实在，只要你让郭怀云开口，随便你怎么撇清关系。 他拿着上次去威胁钟大郡的时候拿到的独家证据，去找金有为，可把金有为给吓得够呛。 这老小子在冀南可没少干以权谋私的事儿，伙同纺织厂厂长钟大郡，硬是把一个效益良好的工厂给弄得濒临破产，其中的好处，绝大多数都进了他两个的腰包，这事儿，虽然钟大郡给一脑袋全扛下来了，但是也不是没有条件的，当初金有为就是连夜传话给钟大郡了，以他儿子的未来做条件，这才弄了个置身事外。 可是，方子铮岂是这么好摆平的？他当时就把钟小宝给弄住了，这才从钟大郡的嘴巴里敲出来金有为中饱私囊的证据。方子铮是个睚疵必报的人，任何曾经对他的身边人试过歪脑筋的人，他都不会放过，这老金当初从冀南被调到市里做工商局的局长，远离了大家的视线，使得方子铮暂时没法动他，可不代表着他忘记了这一茬仇恨，所以，当时证据一拿到手，他就预备着找老金的麻烦了。 不过，没想到，他还没有找老金同志，这麻烦就先找到方明恒了。 其实当初老金同志安排郭怀云拍照片，也是以备不时之需的，当时并没有派上大用场，没想到，现在却用到了。 可是现在，这背后安排一切的金有为，却突然的死了。死的这么巧，正好在方子铮他们来过之后。 这让方子铮原本的计划，一下就打乱了。原本指望着金有为能够让郭怀云张嘴的，可是现在倒好，金有为先走了，郭怀云那里，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 方子铮拨了个电话给刘黑虎。 这时候刘黑虎正满脸紧张的守在方子铮的家里，他跟他的三个兄弟，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连吃喝拉撒都不离开的。这个节骨眼上，方子铮担心黄玉茹的安全，所以，这才嘱托了他最靠得住的刘黑虎帮忙，一刻不离的守着。省的那些人最后再来个大反扑，拿黄玉茹来做文章。 刘黑虎接到方子铮的电话，就进去了，打了个电话给公安局里最近走的比较近乎的一个副科长，让他帮着问问情况。 不一会儿的时间，刘黑虎就来电话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 郭怀云也死在了监狱里的厕所里。凶手不明。 “妈的！越来越乱了。”狠狠地攥了攥拳头，方子铮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的捋顺这看起来错综复杂的形势。 现在金有为死了，郭怀云死了。 这两个人都是今天方子铮去接触过的。 方子铮隐隐的觉得，在自己的背后，就好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的盯着。 只要是他有所动作，对方必定会紧跟着做出反应。 现在老妈那边的安全没有啥问题，可老爸这边就不好说了。 首先这第一个罪名，生活作风问题，就不好解释。能说明情况的人，都死了。 包厢中的温度有点高，但也没有高到让人流汗的程度。 可是，此刻坐在方子铮对面的那个人，却热的汗流浃背。 他紧张。 能让田志恒出面来请他，这要是换做往常，绝对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儿。 可是现在，他却感觉到浑身冰凉，可头上却在冒冷汗。 其实他现在正在执行工作，并且全程都处于隔离状态，正常情况下是不准接触任何外界的人员的，可是现在出了情况了，他不得不出来。 他家里出了状况了，下午的时候，他老婆的小弟媳妇托人来报讯了，而且来到了纪委的办公室，满世界的嚷嚷，说是老妈病危，要见他最后一面。人家办公室的同志可不敢耽误，再说了，他也没有那种大义凛然不顾亲情的觉悟，所以，他为了老娘的最后一面，请假出来了。而且，他还有预感，说不准，这一请假，就回不来了。老娘这最后一面见上，紧跟着这不就是办理丧事了么。 谁料出来之后，一回到家里，他就愣住了。 当他看到老妈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上当了。被别人下了圈套。 老妈还安然无恙的，一点都没有生病的迹象。 虽然松了一口气，可紧跟着他就紧张起来。 对方这是要干什么？ 而且，那两个人，一点都遮遮掩掩的，就说田志恒请他过去喝个酒。然后他就不得不跟着过来了。 他不过来都没法，家里还守着三个人哪。都是那种戴着墨镜，看起来很扎实的样子，腰里还别着长长的管制刀具啥的。 他不认为这些都是善良的好孩子。他有这个觉悟。 所以，一路上他都很小心谨慎的表示亲近，东拉西扯的去跟田志恒拉近关系，以免出现啥不可预料的事儿发生。 这田志恒虽然是个商人，但是他更是个纨绔。早些年入伍之前，那些荒唐事可没有少干。再说了，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 一路哆哆嗦嗦，他都搞不清楚这田大公子找自己来是啥意思。 不过，他进来之后，就明白了。 因为他一进来那包厢，就看到了坐在里面，脸色并不好看的方子铮，那小子在阴暗的角落里，就那么直直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满屋子里的气氛，压抑极了。 这一下，他就紧张了。 这该不是要拿咱开刀吧？ 方子铮他认识，上次在他家里的时候，这个小子给他的印象也挺深刻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这里面的气氛很压抑，而且，他一开始的时候，还很紧张。他生怕方子铮这小子发狂起来，那自己开刀。可是就这么沉默了大概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放心下来了。 因为从方子铮的手上，扔过来一个硬梆梆的纸包。 用报纸包着，上面还用透明胶缠着。 从那形状以及重量上，他很敏感的猜到，这是钱！ 这一刻，他明白方子铮和田志恒叫自己来的用意了。 他的心里，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他明白，这俩人，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了。 这一刻，他也猜到了他们的目的。按理说，他应该考虑一下的，毕竟那里面的钱确实不少。 不过，他们两个显然低估了人家的意志之坚定。 人家并不打算妥协。 因为他的头顶上是国徽。 看到他用手指着国徽的模样，方子铮算是见识了他的无耻。 这老小子，还他妈敢指着国徽说话。他都不嫌脸红的。 就连田志恒都错愕了。这事儿，他倒是头一次见到。不过此时他心里想到的是，他是不是嫌给的钱少了，不行咱就加两万。 谁料方子铮压根就没有理会他的无耻，直接就拿出手机来，当着俩人的面，拨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一打，那坚持了好几分钟的坚定意志，直接就动摇了。 因为那个电话是打到省委的。而且，那语气，说不出的亲切。 然后，他就知道了，人家方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不是可以任人揉捏的。 这个电话的内容带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他可以想象，明天，在凤城，绝对是鸡飞狗跳的场景。 这一刻，他犹豫了。 “考虑好了吗？”方子铮的耐性是有时间限制的。尤其是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趁热打铁，趁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刚才的震撼中的时候，直接乘胜追击。 “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 “你觉得我还有时间吗？” “好，我配合你。不过，我希望你们能言而有信。” “放心，对待有功之臣，我一向是宽宏大量既往不咎的，而且，有田大公子担保，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了。田老板承诺给你的，照旧。我再补充一句，别把自己送到绝路上。我方子铮这人，虽然不是坏人，但是，我也绝对不是好人，谁想动我的家人，我让他们一个个的排着队去监狱里去。想想吧，在外头不管如何的憋屈，总比在监狱里数星星的好。再说了，你作为一个及时醒悟，不肯同流合污的有功之臣，顶多就是不再适合干这一行工作，其他部门还有数不清的大好的岗位等着你，你何乐而不为哪？为了你的家人，为了你的老娘，考虑清楚啊，你是被胁迫参与进来的，不是吗？” 方子铮就在那阴影里若无其事一般的剔着指甲，那语气，说不出的平淡，仿佛已经将对面那个人的命运操控在了手上，给人一种很错乱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去怀疑，这家伙，压根就不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一般的年轻人，哪有他这般的沉稳干练却又咄咄逼人，几句话，就直接刺入到了他的内心深处。 “他们所有的人，我会一个个都送进去。”一语惊人，却给人一种事实般的可信的感觉。 这个看起来无害年轻人，小小年纪便已经拥有了那份气势，让他彻底的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犹豫不决。 “好，我答应你，我这就写。” 说完，他就低下头去。 他的面前，放着一摞a4纸，上面还有一只签字笔。 他脸上一脸苦涩的拿起那支笔，仿佛举起了千斤的重量一般，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郑重的在纸上写下了‘悔过书’三个字。 ------------ 第273章 .抽丝剥茧 抖搂着那两页写满了的证词，方子铮的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至少从现在来说，最大的障碍，已经扫清了。 虽然这过程也不怎么光彩，但是，以恶制恶这种手段也不是不可取，小平同志不是说过么，不管是黑猫白猫，只要能抓耗子，那就是好猫。 这手段也是一样，不管是善良的手段，还是阴险的手段，只要是能够促成好事，那就是好手段。 给老爸洗脱清白，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儿。整个冀南的百姓，可以说是都盼着哪。 这足以让方子铮心里的那点鄙视自己的想法，变得烟消云散。整个心情，都舒坦了点。 只要经济上没有大问题，这所谓的男女作风什么的，都是浮云。 自己的救兵只要是一搬过来，啥事儿都不算事儿了。 不过，心情虽然是舒坦了，可方子铮并不能让自己轻松起来。还有一件事儿一直盘伏在他的心里。 就是那狗屁倒灶的组织的事儿。 去年一年，这组织就没有消停过。不管是在的大西北还是在东南沿海，几乎到处都有他们的活动足迹，以方子铮的分析，以及前世对他们的了解，这些人，大本营还是在大西北，至于为什么在沿海一带活动，应该主要是看上了那里的经济比较发达，能够给他们的大本营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 任何搞组织的，都离不开金钱的支持。更何况那些搞分裂为己任的狂热份子。 他们可是世代相传的，都他妈父子一起上阵的，两代人都在努力，为了独立而奋斗。可是，这些人都是自诩精英骨干的，不可能远离了大本营跑到其他地方去种地赚钱养活自己的，所以，这才在最近这十来年，开始向内陆以及沿海一代扩张势力，当然了，都是隐藏在地下的。向外扩张，也主要是为了发展骨干力量，以及拉拢一些有资金有雄心的人来搞赞助。 但凡是被他们看上的，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了。想方设法的要把你拉进来，从此以后，成为他们的钱包，以供应他们不断膨胀的野心和金钱需求。 不管是什么年头，这搞造反，都是一项吃钱的活动。成员外出啥的，要经费，锻炼成员，那也是需要极大的金钱做后盾，弄武器，那更是没有钱万万不能，总不能让大家伙拿大砍刀和军队干架吧。他们没有这么蠢。所以，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立志于培养一批专业的队伍，把他们的精英人才，全都送到雇佣军里去服役，一来能锻炼人才，二来，也能收取一点佣金什么的，这也算是无意中走出来的一条生财之道了，简直是一举两得。 至于如何拉拢那些有钱或者有权的，那就需要点真本事了。所以，相应而出的，就是像方怡韵一样，具有同样使命的，却又出身不同，本领强大的女性，经过专业的技术培训，在其中起到巨大的作用，为组织的蓬勃发展，发挥了至关重要的助力。当然了，也不是说每个圣女出满都能取得成功，也有一些行动失败的，其下场，往往相当惨淡，这事儿，方子铮听方怡韵讲过，那些老一辈的圣女，是如何暗淡的死去，相当的可怜。所以，这才造成方怡韵的叛出。因为她不想成为一个依靠身体取悦他人的工具，所以，她选择了这条看起来更为艰难的道路，与组织对抗。 虽然她的力量很弱小，看起来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可是，她的叛逃，就像是开了一个先河，成了一个先驱者，给那个组织带来了一丝恐慌。 弄得这组织现在都狗急跳墙了，见谁咬谁。 这两天来，从冀南的家门口一直追到凤城，并且紧跟着就是金有为和郭怀云的死，都让方子铮怀疑到他们的身上，这里面有很多次，他们都可以在暗处取了方子铮的命，可是，他们都没有这么做，好像只是为了做给方子铮看的。要让他感觉到组织的能耐一样。 确实，方子铮现在就觉得，不管是组织也好，还是周胜志他们一伙人也罢，这些层层纠葛的势力，就像是一张网一样，正在向他扣过来。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张网上戳出一个大窟窿。 虽然取得了证据，基本上可以算是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了，可是，方子铮依旧不放心，他还是再将这个拉拢过来的污点证人留在了田志恒这里。 他不信放在这里，还能有人把他给干掉。 要真实那样，那些人可就真的可以翻天了。 “靠你了，田大官人。” “草，又拿我当枪使。” “谁让你有一个好老子哪。再说了，在凤城，谁敢说田大当家的这里不安全？” “难道你不觉得你的举动有点傻，有点不自量力？一个人，跟那些人硬碰硬，你就不能再等几天，让上面的人前来插手。你要知道，胡市长现在也不是吃素的。” “我只知道，但是我不能等。我努力去做，我爸就能少受点苦。等着吧，那些人，我一个一个的收拾，我要告诉所有人，谁想动我的家人，我怕定要让他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当你老子真有福。” “当我兄弟，也是一样的。” “我考虑一下。” “咱们现在不是吗？” “哈哈――也对，咱们这也算是站在同一条战壕里的了。老子不知不觉的，就被你拖下水了。” “草，你这不是自愿的吗，我又没有强迫你。” “奶奶的，白瞎了老子的五万块，进了狗肚子里了。” “放心，等到事儿了了，我帮你赚几百万。” “吹牛逼吧。赶紧回去看你的小情人吧。妈的，金屋藏娇，有你这样的妹夫吗？刘菲菲真是瞎了眼了，我在考虑，是不是要告诉她哪。” “老子从来不吹牛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跟着我干，吃香的喝辣的。” “滚，没有你我一样吃香的喝辣的。” 忙活了一整天，总算是得到了一个想要的结果，所以，方子铮的心情还算是不错，这会儿，眼看着天也晚了，他还要再试一试，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 瞿冰早先时候被方子铮给安排到凤城来上班了，就在曙光服饰，正在实践她的财务管理工作，据小姨讲，这小丫头的脑筋确实不错，是个管钱的好手，假以时日，都可以独立的。而且，据她观察，这瞿冰的潜能，还不止这些，她正在开发瞿冰哪。 方子铮当时还惊讶了好久，没想到咱这小媳妇儿还是个理财好手，以后不行的话就把钱给她管理算了，弄个投资啥的，也算是有了个信得过的人了。 他可没想过有一天瞿冰会背叛他，他相信她，就像她相信他一样，都是发自心里的一种感觉，彼此之间的一种信任。虽然偶尔瞿冰也会跟他耍耍小脾气什么的，但是在关键的时候，她的脑子绝对是清醒的。该干什么，绝对不会含糊。 其实方子铮就是喜欢她这一点，虽然有时候有点小心眼，但是绝对不会跟你大吵大闹的，心里一样还是放不开的。 尤其是经过那一晚的风波之后，见识到了方子铮随后的报复手段，她瞿冰的心思，更是全放在了方子铮的身上，几乎没有了任何的不满，即便是偶尔想到沐雪啥的，她也不再跟方子铮打冷战什么的，因为她清楚，在方子铮的心中，有她的位置。一辈子能有个肯为了她怒发冲冠的男人，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哪。 自从被方子铮给安排在凤城之后，她就一门心思的放在工作上了，然后工作之余的时间，就用来复习功课。方子铮已经帮她联系好了，过了暑假，就到凤大附中复课班去复习，预备来年的高考。所以，她的时间，也挺紧吧的。 这段时间，她都一直在方子铮家里住着了，因为方子铮全家都搬到了冀南，所以，这所房子一直都空着了，但是里面的一些家居什么的，都还在，并没有全部搬走，所以，她就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就在这里住下了。 她预备着，等到开了学，就搬到学校里去。在这里住，总感觉到怪怪的。也不是说她跟方子铮生分，必须要区分你我什么的，只是觉得这里是方子铮的家，住在他的家里，总归是有些别扭的。尤其是，她还担心着，万一哪一天方子铮的老妈突然来到凤城的话，看到她会做何反应。 她主要是担心这个。因为毕竟以前闹得有点不愉快，她的心里，始终都在担心着他妈不接受她。 而事实上，她的担心也很有道理，以黄玉茹女士对瞿冰的感观来说，她瞿冰就是个狐狸精，专门来迷惑她家的男人的，她对瞿冰抱有十足的警惕心理。尤其是担心把方子铮给迷惑的晕了头，万一变坏了，就麻烦了。她哪里知道，这方子铮压根就不是个老实孩子。要说坏，十个瞿冰也比不上一个方子铮。只不过人家黄玉茹爱子心切，啥毛病都看不到，只看到好了。 瞿冰在曙光的工作，其实也不忙，只是她自己给自己太多的压迫，所以，每天白天上班的时候，瞿冰基本上行是把时间都压缩在上午来搞定，到了下午的时候，她就跟着那些经验丰富的财务人员学习，然后在把学习到的东西用以实践融会贯通，所以，上班的这不到8个小时的时间，她也是相当的辛苦的。其实她根本就不必要这么辛苦，当初方子铮给小姨说的时候，就明说了的，就是给做个样子的，干不干活都无所谓。可这架不住瞿冰的认真。过了一段时间，就连方子铮的小姨黄玉洁女士，都对瞿冰感兴趣了。这小丫头，学东西也好，干活也好，有一股子狠劲，能逼自己。很要强。所以，黄玉洁对瞿冰很满意，还时不时的指点一下的，差点都把瞿冰当作接班人培养了。 瞿冰上班的时候辛苦，晚上下了班之后，也不轻松，她还要提前复习功课，争取早日赶上进度。毕竟已经两年时间没有怎么系统性的复习过了，有些东西，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所以，现在要把高一和高二的东西，再一点一点的复制到脑子里来。 她给自己列了一个计划，从周一到周六，晚上复习什么，需要多长时间，然后星期天的时候，那一整天的时间，如何的分配，都列的明明白白的，基本上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每天都到晚上十点多才洗澡休息。 今天，她也是一样。 马上就十点半了，她才放下手中的课本，又到外面检查了一遍门窗，这才收拾了点换洗的衣服，预备洗澡睡觉了。明天一早，还要帮着财务室的刘姐统计上个月的账目哪，必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她捶了捶脑门，显得很疲累的样子，伸伸懒腰就去浴室里放热水去了。 其实这小区，虽然说是比较老了，也显得很陈旧，可是毕竟是商品房，里面厨卫设计的都挺赶时髦的，而且，里面的条件也不错，随时都有热水，还有燃气，想要洗澡或者做饭的话，非常的方便。而且，洗衣服都不用手洗的，有现成的洗衣机帮忙，可把瞿冰给惊喜坏了，这下可省了不少时间出来。而且，这里还有燃气，想啥时候做饭都可以，方便极了。其实要说做饭，她都已经好久没有开过火了，一来她不想浪费时间，二来，吃饭的时候连个伴儿都没有，觉得挺孤单的，她也不想做。所以，自从那次方子铮把她送过来之后，他都一直在在公司里吃了晚饭才过来，回来之后，她一个人都从来没有开过火的。 她才刚进去，那稍微有些热度的热水把她淋的全身的皮肤都有些粉嫩的红的时候，她听到外面传来磕巴的一声响声。 这下，可把她给吓坏了。 而且，那门，吱呀一声，开了。 关掉热水，生怕有动静把那贼给招惹过来的瞿冰，在这时候，只感觉到浑身一股凉气，从腰椎那里开始，一直窜到了后脑勺上。 麻烦了，来了贼了。 要不要喊啊？ 平常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里招贼啊。这里的治安条件可是整个凤城都出了名的好的。毕竟是政府工作人员比较集中的小区，外面时不时都有保安在巡逻的，哪里有不开眼的小偷偷到这里来啊。 可是，现在这情况，却明显告诉瞿冰，外面有人进来了。 而且，那进来的贼，竟然直奔着浴室过来了。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令瞿冰毛骨悚然的敲门声。敲的就是浴室的门。下一刻，瞿冰一下子就勇敢起来了，身上就裹着一条遮不住春光的浴巾，手上抓起了衣架。那足有一米五高的衣架，拿在这略显柔弱的瞿冰手上，显得很不协调。不过，还是有些杀伤力的。 “谁？你要干什么？”手上有家伙，而且浴室的门还锁着，所以，瞿冰的胆气还是有些的。尽管这时候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但她还是能够组织起有效的语言来。 ------------ 第274章 .瞿冰的想法 “女施主，老衲过来化个缘。” 瞿冰手中的衣架直接就丢在地上了，差点就砸到她那双嫩的没边的脚丫。她的心里狂跳了好久，此时根本就无法恢复。她连动都动不了了。 只听到浴室里传来桄榔的一声响，然后就是一声尖叫，差点把方子铮给吓了一跳。 这究竟是怎么了？ 过了得半分钟的时间，瞿冰才把浴室的门给打开了。 一副完美至极的美人出浴图。 大片大片奶白色的皮肤，还挂着未干的水珠，在灯光下散着象牙一般的光泽，简直无法用语言去描述，这一刻，方子铮甚是都想变成那些水珠，黏糊在瞿冰的皮肤上。 因为这里没有别人的缘故，所以，她进去洗澡的时候，并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所以，此时她全身上下就围了一条浴巾遮挡着关键的部位，那精致的锁骨，还有那顺滑纤秀的肩膀，都在瞿冰抱着双臂的遮挡下，更增添了一股诱惑的美感。 修长健美的大腿，因为浴巾的长度问题，而无法掩盖住，全都露在外面，瞿冰的身高差不多有接近一米七，而她的双腿，足足占了一米多，说的通俗一点，都可以去做腿模了。可是方子铮哪里会愿意，自个的女人，留着自己欣赏才好。给别人一起欣赏，那不是他的风格。此时，那双非常适合丝袜诱惑的双腿，无遮无掩的，向方子铮展示着她无与伦比的优雅姿态，双腿并拢，没有任何的缝隙，也许是感觉紧张和不适，所以，还微微的颤抖着，那圆润的小腿，甚至都开始支撑不住了。 还好方子铮一向是以反应速度著称的，他一下就做好了准备。 瞿冰其实刚才在开门的时候，就已经坚持不住了。 她被吓得，差点就丢了魂了。一直到听到方子铮的声音之后，她的魂儿这才算是回来了，可是心里的那种紧张感，可不是随便就赶跑的。 她的心脏，跳的跟打鼓的一样。也不知道是害怕的紧张，还是因为穿着太暴露而紧张。 她在听到方子铮的声音之后，直接就把手中的武器给丢掉了，然后，她的精神也终于支撑不住了，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了，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那心里，转瞬间根本就没有调整过来，软和的没有一点力气，所以，根本不可能去给方子铮开门进来。其实，她也在矛盾，就这样开了门，连衣服都没有穿，是不是有点不妥？ 不过，等到她有了一点力气之后，她早就放弃了那点想法。有什么不妥的，既然早就决定了将自己交给他，那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所以，她直接就这幅模样的开了门。 就像出水芙蓉一般的模样，长长的黑黑的头发，带着水润和香气，一张足以将人迷糊的神魂颠倒的俏脸上，带着沐浴后的粉色潮红，一对妙目带着水汽的样子，像是要滴水一样的，水汪汪的，那樱唇上，也是湿湿的，把方子铮给迷得差点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要说瞿冰平常的时候，可是够保守的，就算是方子铮再怎么的甜言蜜语，她都不肯越过雷池。亲亲摸摸的也就是她能接受的极限了。可是经过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瞿冰的心里，也就放开了，尤其是方子铮接下来为她报仇的举动，更是让她感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一个男人，肯为她如此大张旗鼓的去讨回公道，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所以，这个时候，她也不再像往常那样矜持，她的心扉，彻底打开了。 方子铮是个男人，一个很标准的大男人。虽然有时候对感情什么的，反应并不时很聪慧，但是，凡事儿都有例外的时候。他也有灵光一现的时候。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他也能猜得出来瞿冰的心思。 眼前的瞿冰因为刚才受到了惊吓，所以，这时候连腿都是软的不像话，能支撑着给他开门，站在他的面前，都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她还么可有撑过十秒钟，就站不住了。尤其是在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面前，她也适当的表示了她的柔弱。 方子铮那双有力的胳膊，很恰当的就伸了出来，将那具可以引人犯罪的娇躯给搂住了。 扑面而来的女性特有的香味，不要命的往方子铮的鼻子里钻，差点将他的思维完全打乱，这一刻，完全是意志与身体的对抗。 他甚至有种要就地正法的念头。 怀里的娇躯还在颤抖着，不过显然已经不再是因为害怕。她的双腮因为羞怯而带上了一种别样的红色，再加上刚刚在浴室里被热水刺激而整体呈现粉红，所以，她的整个脸庞，就像是一个令人垂涎欲滴的苹果一般，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带着种迷离的神色。 这一刻，谁都没有说话。都在静静的感觉着这小别重聚的温馨。 方子铮就这么把她抱着，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其实瞿冰这一刻的心里，还在纳闷哪，今天方子铮的反应，有点反常啊。平常的时候，他都表现的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怎么今天这么老实了？ 她还不知道冀南发生的这些事情，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能从方子铮的表情以及反应中瞧出一些东西来。 瞿冰是个聪明的女孩，她明白方子铮这时候肯定是心中有事，所以，她表现的很乖巧的样子，将整个身子缩在方子铮的怀里，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瞧着方子铮的眼眉，瞧着方子铮的嘴唇。双手也不动，就那么紧紧的搂在他的脖子上。两颗心仅仅的贴着，无声胜有声。 就这么过了快半个小时的时间，瞿冰才猛然想到，方子铮这半夜的过来，肚子肯定早就饿了，自己是不是该给他准备一点吃的东西？ 她想起来，就再也顾不上享受那难得的安逸和温馨了，天大地大，自家男人的胃口最大。 她对着方子铮的脸上就亲了一口，面带歉意的说道，因为她比较懒，所以，这里也没有什么吃的，所以，就将就一下，下一碗面条算了。 方子铮一把将她抱紧，微笑着说道，只要是冰姐做的东西，什么都是好的。 虽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但是这话，在这合格时候说出来，确实无比的应景，直接说到瞿冰的心坎里去了。瞿冰白了方子铮一眼，娇嗔的说道，就会花言巧语的哄我吧。 说着便起来，也不怕那浴巾遮不住春光，就这么俏生生的走到厨房里去了。不一会儿的时间，那厨房里就传来一阵滋滋拉拉的烧水声音。 就在瞿冰忙活着下面的时候，方子铮的电话响了。 “什么地方？” “我家。” “怎么回事儿？” “我怀疑有人会对我媳妇儿下手，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守在她身边，还有更头疼的事儿哪，所以，这里就委托你了。” “什么来头？” “对头！大西北的，好像跟咱们这里的地头蛇搞的一起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之后，才传来一声好像是咬牙切齿一般的声音，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淡然。 “他们这是找死。还敢来内陆，妈的，一别好多年，终于又碰上了。你放心吧，有我在，谁都别想拿你媳妇儿怎么样。” “嗯，听得出来，你应该跟他们打过交道啊。” “老对头了，我胳膊上那一枪，就是他们造的孽。” “行，明早上，我媳妇儿就交给你了。帮我好生的看着啊，少一根汗毛我到时候扣你工资。” “行了，我没别的本事，这点事儿，还不在话下的。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哈哈。” “明早上见。” “嗯。我先准备一下。明天让他们也见识见识老对手的风采。” “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哈哈。” 嘟嘟嘟，直接就挂了。 方子铮气的干瞪眼。 瞿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出来。不出意外的，上面还摊着两个水煮蛋，那香味，勾的方子铮肚子里的馋虫都在嗓子眼里造反了。 他也不嫌热，就抓起筷子，狼吞虎咽。 瞿冰坐在一旁，表情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刚才也听到了方子铮电话里说的内容，有人要对他媳妇儿下手？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所说的媳妇儿，八成就是自己了。虽然他还有别的风流债，可是，从他这个时候到凤城来，深更半夜的跑到自己这里来，就能看的出，他在担心自己。 说实在的，她挺感动的。这个时候，很多种心思在她的心里缠绕着，可唯独没有害怕了。 只要方子铮在这儿，她就没有害怕的理由。 不过，她更关系的是，为什么方子铮说他还有更难办的事儿？ 难道，还有别的情况？ 方子铮有什么事儿的话，如果他不说，瞿冰肯定不会问。现在也一样，只要方子铮不说，瞿冰就不会开口，就算是自己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省的他担忧。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打听一下的好。虽然不问方子铮，但是这不代表她不去问别人。 刘黑虎不是方子铮的左膀右臂吗，还有比问他更合适的吗。 ------------ 第275章 .有渊源的 方子铮心里有事儿，所以当了谦谦君子柳下惠。虽然抱着瞿冰捱了很久，可是他最终也没有化身为禽兽。 而瞿冰，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有点小想法，有些动情的意思，可是在这时候，也肯定不可能做出主动勾引的姿态来。 两个人都是各怀心事，虽然也是搂搂抱抱的，还差点睡到了同一张床上，可最终，还是以方子铮理智战胜了欲念，主动跑到厕所降温而告终。等到天一大亮，方子铮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瞿冰穿戴整齐，坐在他的身边了。很显然，她并没有睡好。那一眼的血丝，就是明证。 “我还能上班去吗？”瞿冰昨晚上虽然也担心，但是她很乖巧的没有多问，一直忍到现在，弄得她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想了一个晚上，总觉的这事儿有些反常，平常的时候，不管再严峻，方子铮都面若无事的样子，可这一回，明显不一样了。就连他，也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将决定权交给了方子铮。并没有坚持一定要去或者就缩在家里。这种主意，她还是交给方子铮去拿。她不想给方子铮带来麻烦。他说怎样那就怎样，按照他的安排来。这不能说明她瞿冰太软弱没有主见什么的，其实这更能说明瞿冰的聪明之处。 “如果没有什么比较急的事儿的话，那就别去了。在家等着我回来。记着，做好饭。” “嗯。” 瞿冰望着方子铮那冷峻中带着点温柔的模样，心神刹那间有些失守，这一刻的方子铮，竟然如此的迷人。 她就靠在方子铮的肩膀上，感觉着他的肩膀的安稳。 不管这个肩膀能够承担多少的东西，将要被多少更加出色的女生依靠，但是，最起码，在这一刻，这个肩膀是属于她的。 方子铮给瞿冰交代了一点事情之后，就跟着她跑到附近的菜市场去，弄了一堆的食材回来。 瞿冰全程都在方子铮的身边，不曾移开半步，整个过程中都被方子铮牵着手，满脸幸福的模样。而方子铮虽然也是一脸幸福的样子，可瞿冰还是很明显能从他警惕的眼神中瞧出一点不一般来。 虽然出去这一趟并没有碰到什么危险的东西，但是方子铮却从没有真正放松过。他的眼睛，一直在周围扫描着。 一路平安。 其实连方子铮都有些奇怪了。难道他们想要自己离开之后再动手？ 他嘴角扯开，笑了。 魏大兵可不是省油的灯，等着吧。 方子铮一边骂那些人的卑鄙无耻，趁人之危什么的，一边还心中暗想，那些救兵大爷们，到底来了没有啊，老爸指不定在里面遭什么罪哪。 一路心里不停的念叨，终于回到家了，不过，一到家门口，他就发现状况了。 大门右侧的墙上，画着一个图案，挺小，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可能就此忽略掉。 上面画着一把匕首的模样。要不是方子铮早就接触过那把饮血，他绝对看不出，这就是画的饮血。画工不咋样。 还猜谜？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这些组织上的人才们想要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什么了。一开始的时候，打老妈的主意，一失败立马就将主意打到能证明老爸清白的证人身上了。 他们在找她？ 方子铮终于明白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不停的想从方子铮的身边人身上着手，却不敢对方子铮有什么生命威胁的原因。 自己的这条命，对他们来说，还是有很高的价值的。至少，知道他们想要的人的下落。 不过，想从我这里下手，那是找死。 方子铮从来没有这么杀气蓬勃过，连瞿冰都在那一瞬间吓得脸色苍白了许多。 不过这一幕落在早已赶到，等在门口的魏大兵眼里，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是魏大兵第一次看到方子铮如此杀气满身，他从直觉上可以猜得出，这方子铮，好像跟那个分裂组织，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 这让他相当的好奇。 要说自己和那个组织有不同戴天之仇，那还说的过去，毕竟真枪实弹的碰撞过那么多次，流血牺牲的战友都不知道有多少，这仇恨，是如何都不会消除的。可是方子铮就不一样了，以他的年纪来说，不可能接触过那些在大西北搞事端的分裂分子的，那些恐怖活动，他应该没有接触过的。可他为什么会如此的恨意滔天哪？ 他当然不会想到方子铮和这个组织的渊源。要不是这个组织，前世的方子铮也不会无声无息的壮烈牺牲，落得连个全尸都没有，更是永远随着那些机密档案而变成了一个特殊行动的符号。可以说，要不是因为这个恐怖分裂组织，他也不会成为那无名英雄之中的一个。虽然也算是英雄，也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儿，可壮烈捐躯了的英雄，谁做谁知道。谁不想好好的活着？所以，他很恨这些一天到晚不知道满足现状，只知道没事儿干就搞恐怖活动，搞分裂的玩意儿。一群痴心妄想，以破坏生活幸福为己任的民族分裂独立狂热分子，人人得而诛之。 魏大兵很奇怪，但是他没有问方子铮，就像他跟方子铮说的那样，有些事儿，不知道总比知道了要好。 他既然答应了方子铮，那就是履行他的承诺。再说了，跟那些人斗，他更加热血。 虽然他早已经不再是随便热血的年纪，但是，想想那些为了跟这些分裂分子斗争而牺牲了战友，他的精神就无比的亢奋，仿佛这一刻，他代表的，已经不是他魏大兵自己，而是那些默默奉献而牺牲了自己青春和生命的英灵，那些无名的烈士，可能永远都不会得到外界的认可和承认，但是，他们的精神，却永远的在他们这些活着的人中继续下去。斗争，从来不曾停歇过。 魏大兵的眼神很灼热，看着方子铮的时候，就像是看着一个同样战斗过的战友一般。 虽然他心里也有点奇怪，为什么方子铮所说的媳妇又换了另外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而不是周诗涵，但是他并不打算关注这些。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方子铮面前的那个图案下面的落款上。 上面的那个苍鹰落款，就像是一个战斗的号角一样，让他浑身的热血，在激昂的翻腾着。 虽然已经离开那个战斗过的地方好几年了，但是对于那个对手的一切，却从来不曾忘记过。那个苍鹰图案，他可以说是了解的太多了。只要是一看到，他就忍不住进入战斗状态。 其实魏大兵也是很佩服那一帮整天没事儿干就知道搞分裂的组织，也不知道整天研究这些干什么，反正搞啥的都有，稀奇古怪的，就说这个苍鹰吧，弄得纹身都跟别处的不一样，只要人活着，那个苍鹰的纹身就不会丢失，但是一旦人死了，那团就好像跟显灵一样的，直接就跟着气息的消失而无影无踪了。所以，一般在一些城市里搞行动的时候，那些人都事先准备好自杀药物什么的，一旦落入到警方的手中，绝对先来个一死了之，反正你从他的身上绝对找不到任何的疑点。只能通过有些死者的身体特征去推断，这就是个大西北的人。 现在，这些人，已经嚣张到大白天的来凤城搅风搅雨了。 要是不干点什么的话，真对不起那些为此牺牲了的兄弟，还有队长的教诲。 “行了，你爸爸的事儿要紧，这里就交给我吧，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手段，但我有把握，来一个我让他们留下一个。” 魏大兵那语气虽然很淡定，可是也很骄傲。仿佛他将要面对的不是组织的精英，而是一群地痞流氓一样。也不知道那些组织上的好手知道之后，会不会因此而愤怒。 那些人整天自诩精英，其实真正的精英可不是他们，而是像方子铮这样的，可以去执行一些人体炸弹或者炮灰一样的角色的真正的骨干成员，那些才是真正的去玩命的，没有点真本事，是根本就玩不转的。他们这些所谓的精英，其实说白了，就跟那些仗着人多打黑枪的雇佣兵一样，甚至连一些顶级的雇佣兵都不如的，就是一些高级打手。对于跟他们作战很有经验的魏大兵来说，他们确实不够看。 “嗯，我相信你。如果有事，打我的手机。”方子铮前半句是说给魏大兵的，后半句，却是说给瞿冰听的。因为刚才整个的对话，瞿冰也听到了，她现在对魏大兵所说的，方子铮的爸爸的事儿，很敏感。她好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样，脸色一下子紧张了。 虽然她没有问，但是不代表她不担心，她已决定了，等下就找刘黑虎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相信，刘黑虎肯定知道些什么的。看到她的脸色，方子铮最终还是没能放心的转身就走，又交代了最后一句，这才离开。 “我等着你――”瞿冰在后面小声的说道。 可是方子铮这时候已经义无反顾的转头了，转身大步就朝着市政府的方向走去。 初升的朝阳，照的他的全身都仿佛罩上了一圈光晕一般，看起来，相当的圣洁而高大。 望着朝思暮想了好多天的情郎的身影，她突然有些不舍，又有些感动。 你的肩膀到底要扛下多少东西啊？ 瞿冰眼窝里酸酸的，流泪了。 ------------ 第276章 .省城空降调查组 市政府对面是个整修甚是不错的招待所。这年头的旅馆酒店什么的，还没有这么高规格的条件。毕竟跟着政府好经营，所以，基本上有啥大人物来访或者开会什么的，都选择在这里招待一下，这里的生意还不错的。 其实不管是属于政府经营的第一招待所本身，还是招待所外面的小生意，都经营的不错。充分体现了大树底下好乘凉的这一千古不变的大道理。 当然了，能在这里做生意，一般的一穷二白小家庭，也没有这个关系。这里的小生意虽然抢手，都是靠一定的关系来维持这里的经营的，一旦关系没了，那很有可能会被别的眼红的人士给取而代之。总之一句话，关系决定一切。 虽然这些关系可能也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啥的，可毕竟也算是有关系的，所以，很多都以接近了官场为荣的，多多少少的对官场上的动向有所了解。尤其是一些资深的人士，可谓是深研此道。 有一些好事的，经常能从这些小摊子或者小店面里听到的，拿到外面去吹嘘一顿，也能得到一些体面。而且，这附近的哪一家啥时候关门了，啥时候又来一家新的，基本上也都能跟市委或市政府里面的某些人事变动牵连起来。所以，很多人将招待所附近的小摊点，称之为凤城官场风向标。 作为凤城官场风向标里的超级资深人士，胡大爷可谓是精研此道十多年了，经验丰富，人脉宽广，一直都屹立不倒，他的眼光十分毒辣，分析问题也相当的有依有据，分析结果也都很靠谱，所以，久而久之，人送外号‘组织部小喇叭’。这就是资历形成的优势。当然了，他的粉丝也是超多的。 胡大爷是个卖烧饼豆腐脑的摊主，五十开外的人，整天都乐呵呵的，估计是跟市政府里的某一个工作人员的关系够硬，所以，在这里巴掌大的地盘上精英了十多年了，也没有被别人给取代过，不像那些关系不够的，搞上没有两年，就因为关系没了，摊子也跟着被别人收了，换上一家，继续走这样的老路。 十几年来，只有他，屹立不倒。而且他的分析能力很强悍，所以，在附近可谓是培养出了不少固定的食客和听众。 今天的情况也不例外，他照旧很敏感的感觉到了市政府的一丝不一般的气氛。通过他的慧眼如炬和敏锐的头脑，看出了点什么来。 于是，面对着一大圈等着吃烧饼喝豆腐脑的食客，胡大爷的小喇叭就开播了，“估计今天，省里要来人了，而且，绝对的大人物。” 一圈无所事事的老爷们闲汉子们，还有某些招待所里的闲杂人等，吃着烧饼喝着豆腐脑就跟着一起瞎起哄了，当然，他们不是怀疑这胡大爷的分析，只是一直都习惯了这个调调，都已经形成了固定的流程的，只要胡大爷开口，他们就要开口追究问底啥的，这是基本的流程。只见一个年龄并不是很老成，但是看起来又很沉稳的小年轻，吃完了烧饼一抹嘴，就开问了，而且，他那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为嘛啊，你又不是市长他爹，你咋就知道啊？” 这小青年看着脸生。平常在这里吃饭的，大多都是些老爷们啥的，年轻人并不多，所以，这胡大爷看到这小年轻也挺喜欢，边耐着性子分析道，“你们看啊，那边不是排着队等人吗，看到没？排在第一个的，知道是谁不？告诉你们，那是市委龙书记。” 顺着胡大爷的手指指向的目光，大家也都好奇的看向了市委大院的门口，那边果真有一排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一般派头的，都是一板一眼的，站成了一长溜，也不怎么热络的交谈，都显得很严肃的样子。可是因为离的太远，那相貌是看不清楚的。 可是他胡老头就有这样的本事，他的眼力确实不错，离的这么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他一边介绍那一排大人物，一边接着说，也不管一边的闲汉们打岔，笑眯眯的，说道，“我猜测啊，估计是省城来的是纪委这一块的。” “为啥这么说？”那个小青年继续不依不饶的，而且，旁边的闲汉们也都挺配合的打岔，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胡老头吹牛，可是胡老头就是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解释。 “你们没看到那排在第四个的，那个宽脸的，个头不高，肚子最大的那个是谁吗？”老头还卖个神秘关子，吊着各位好奇者的胃口。 “我们哪里看得到啊，又没有你胡老头的千里眼，快说快说！”那些闲汉们看着胡老头还在卖关子，便一个个的起来，来到老头的身边，从吊炉旁边的竹筐子里掀开棉盖，从里面取出俩烧饼来。尽管有的肚子已经吃饱了，可是为了让老头满意，也都不顾的了，都拿了俩烧饼，扔下钱就开吃。有的真的吃不下了，就拿个方便袋装起来，直接揣到怀里。 胡老头看这一阵销售狂潮，脸上笑眯眯的，更满意了，便不再保留，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道，“那个家伙啊，就是咱们凤城市纪委书记，范增权。” “哦――”众人很配合的拉长了嗓音。不过脸上却很不自然。那脸上，多有鄙夷的神色，很显然，这范增权的民间形象，可不咋的。 “一般的时候啊，这接待什么的，是有规矩的，也是有一定的学问的。要是能让市委书记和市长一起出来迎接的，那来的人，一定是省委那边的大人物。如果是纪委那边的领导过来了，那咱们这主管纪委的书记，也要一起出来迎接的。这是规矩。”胡老头一副行家里手的模样，介绍起来似是而非的，不过也很能唬人，大多数人都若有所思的记起来了，好出去之后好好的吹嘘一番。他们不但要记着，还要配合的点着头，以示胡老头说的有道理。 “那你们说说，这省纪委的人过来，是啥目的啊？”那老头又故意卖关子。因为他看到有好几个都吃完了，却还坐在那里，等他继续讲。他得再吊一吊，多卖几个烧饼。这豆腐脑卖出去一碗，后面就只添汤就行了，不管汤喝了多少，就收一碗的钱，所以，他还是要靠烧饼赚钱的。 尤其是刚才那个发问的小年轻，长得倒是沉稳有余，可是却不懂这规矩，他就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知道上来再拿两个烧饼。这让胡老头相当不满。 又想听，还不想买烧饼，这是做哪般？ 这时候不光是胡老头不满，连一边等着听的食客们也都不满意了，心里也都抱怨，这小孩儿咋不懂事哪！ 谁料那年轻人也聪明，一看众人的目光都瞪着他，而且，这时候又有几个人上去拿烧饼去了，不管吃不吃得完，都再拿两个，他就知道咋回事儿了。 于是他上去，就把那竹筐子里的烧饼包圆了。弄了好几个方便袋，包了一大包。 “这回大家可着劲的听。我把这一炉的烧饼全包圆了，等下有客人过来，咱也带点干粮。”那年轻人一边包，一边笑着说道。胡老头在一边看着笑，笑的很得意。 “我说啊，这省城纪委的领导，就是为了查上次冀南的砖窑案来了。我听说那边现在已经都封口了，而且，那占地的狗官啊，也都花了钱给那些村民补偿款了，虽说这样也好，可是那砖窑到现在还开着哪，还成了有批文的了，你们说，这不是造孽吗，好端端的地全都给弄成砖了，这事儿是人干的吗。再过上几十年，连地都没有了，大家吃啥啊。所以，有些眼光长远的领导，就觉得这事儿不对，所以，就是来查这个来了。” “哦――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就在此时，一行好几辆奥迪车停在了市委的门口。流光溢彩的乌黑车身，磅礴大气，很能唬住一般的小老百姓。这阵仗，可不小了。 一些有眼力见的那就更能被唬住。包括胡老头都愣住了，不过一瞬间之后，他的脸上就流露出得意的神色，“看看，我说的没错吧，领导来了。” 不知何时，他身边的那个拿着一大包烧饼的年轻人，已经离开了。 望着那个提溜着一大包烧饼的年轻人，走向那个声势很慑人的车队，胡老头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清一溜的省城的车牌，车牌号还都是靠前的，一看就知道是省委的政府专用车。车牌号越是靠前，那绝对是领导。 眼下这几辆省城的车队配置，绝对让一般的小工作人员心肝儿打颤腿酥麻。 在市委大院外面排队等候的一队领导，这时候终于不再沉寂了，相继上前，脸上都浮现出机械般的自动化笑脸。 只有跟随在后面的市纪委书记范增权，则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面相上相当的凝重。 市委书记龙健义第一个上前，对着推门而出的省纪委书记田中元便伸出手去，“田书记，辛苦了。”那手攥的紧紧的，摇晃了好几圈，脸上带着模版一般的笑。 众人早就按照官场上的座位排好了既定的顺序，一个个上前，如此这般的握手寒暄。规格高档，场面温馨热情。每个人都仿佛选择性忘记了这个工作组啥性质的。 作为凤城市委的一把手，龙健义理当要亲自接待这一队来自省委的工作组。 从级别上来讲，田中元是领导，不能开罪，况且，他们是到这里来查案子来了，相当于是到他的地盘上来找茬来了，可是这毕竟是从上边下来的，也得罪不起。所以，他一直都脸色如常，笑着邀请远来舟车劳顿的贵宾到对面的招待所就餐。 这眼看着都晌午了，也该到了就餐时间了。 “哦，不急，还要等一个人。一个很有意思的人！”田中元田书记微笑着看向四周。 刚才半个小时之前还通过电话的，说是在这外面等着，怎么还不见人？ “哦，一说他，他就来了！” 说着，田中元玩笑一般的从兜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白纸出来。上面是一张素描的全身像。 他看了看那个沐浴在阳光下的年轻人，又看了看那素描上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很玩味。 ------------ 第277章 .这小子 临来的时候，田中元和省委郑秘书长就私下里碰了个头，就方明恒突然被双规一事进行了简短的会谈。期间郑秘书长面色如常的说了下方明恒近期以来在冀南的动作，以及最近冀南的变化。其实对于县一级的干部双规调查什么的，是用不到省级的出面的，所以，当时双方谁都没有明确表态，只是在告辞的时候，田中元表示会适当的关注凤城市纪委的工作进度。 对于方子铮这个小子，田中元并不陌生，因为昨天晚上，他就跟大侄子通了电话。 电话里田志恒对方子铮大加赞赏，一再表明，方子铮手上已经拿到了足够的证据，所谓的方明恒受贿什么的纯粹子虚乌有什么的。田中元虽然不知道方子铮手上掌握了什么证据，但是对方子铮这个小子的胆量和担当，他是由衷赞赏的。再加上今天过来的正事儿，调查冀南砖窑一案，也是在方子铮的努力下，才将案情掀开的，所以，他对方子铮是有一定好感的。 大侄子的性子他可是深知的，能够让他看上眼的人不多。这方子铮就算是一个，而且听他的语气，关系还挺不错的，以大侄子的脾气，绝对不会因为利益上的结合而对某一个人产生好感的。用田志恒的讲，这方子铮，就是个谜，有一种让人产生亲近心态的人格魅力，他就看方子铮对眼。要是方子铮是个女的，他肯定不管他长得好不好看，先弄到家里再说。而且，对于这次方明恒被双规后，方子铮所表现出来的沉稳和勇气，他佩服。一个敢于只手跟市纪委对抗，来替老爸主持公道的，这人不是孬种。 所以，他就对方子铮这小子，有点好奇了。他还在想，这方子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紧跟着，另外一件事儿就让他对方子铮的本事又高看了一层。 临来的时候，郑秘书长家的小丫头还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拉着他的胳膊，说是无论如何也要把她的画带给方子铮，天田中元差点啼笑皆非了。没想到自己这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当了一回信使。好在小丫头也不脸嫩，对自己的画工很自信，当时就把那画像给田中元看了，说是要带给方子铮，让他给评评，她的功力到底进步了没有，要是进步了的话，她的礼物到底啥时候到位。 看来所言非虚啊！这小子和郑家的关系，确实很不一般。 所以，在路上的时候，他就打电话告诉田志恒，让方子铮在省委大院的门口等着，他要亲自去确认一下，方明恒一案的进展，顺便，也看一看方子铮所谓的证据，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品行良好的基层干部。 方子铮得以堂而皇之的，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之下，上了省委过来的专车。并且给远来的客人们递上了一顿内容别致的午餐。 所有跟随而来的干部，人手两个烧饼一瓶矿泉水，也算是将就了他们下到地方来的第一餐。如此规格的工作餐，实属罕见。 就连一旁作品的龙健义都呆住了。而很了解方子铮的胡东阳，也是急的干瞪眼，心里大骂方子铮胡闹。 这些都是上面下来的爷爷，稍有个不如意的时候，都有可能背地里阴你一道的，他方子铮竟然敢如此胡作非为，拿烧饼糊弄他们，再赶时间也不至于如此吧。 不过他看着那烧饼有点眼熟。倒是很像自家二叔弄得。八成就是了。都跟二叔说了很多回了，可他就是不听，还非得在对面搞他的酥烧饼摊子，一干就是十几年，也多亏了他有那耐性。 田中元因为侄子的关系，对方子铮这个人产生了兴趣。不但对方子铮有好感，而且因为贾静怡的报道进而对方子铮的性情也高看了一等。而方子铮则是因为田志恒的缘故，而对田中元是以晚辈的礼节，再说了，他还指望着田中元能够为老爸主持公道，所以，方子铮表现的一直都很进退有据的。 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因为烧饼的问题而让大家伙儿都来了个大眼瞪小眼外，其他时候，他都很谦逊得体的，并不招风。 其实他是故意的。 不弄这半炉烧饼，体现不出那种急迫来。幸好他摸透了田中元的脾气，那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工作起来可以废寝忘食的代表，所以，当他递上烧饼，并且傻傻的表示在路上吃可以节省一点时间的时候，田中元都笑了。还问方子铮这是为啥，方子铮表示，老爸还在受罪哪，冀南的百姓在等着他回去。 老江湖的田中元当时就上当了。虽然而后他想起来，这小子不会是这么傻的人，可是他心理并没有芥蒂，反而对方子铮这小子更加高看了，跟方子铮说话的时候，也显得更亲切起来，表示会尽快关注此案的进展。 说着，他还拿着烧饼使劲的啃了几口，吃完之后还意犹未尽，由衷的称赞，这凤城的烧饼不错。 方子铮笑着说，等他们工作组回去的时候，他弄半车给他。 田中元也笑了。从方子铮的笑容中，他看得出，方子铮对他的证据，很放心。 到底是什么证据哪？ 他都好奇起来。 *** 方子铮上了省纪委的专车，而且，跟那田中元的关系好像还相当的熟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啥关系哪。这一幕，可是把一干市委的领导给惊讶的够呛。 他们听说过，方家跟省委的郑秘书长家有点关系，好像这方子铮还是郑老的徒弟，可是，啥时候，又跟田家扯上关系了啊？ 领导们都很不解。 只有胡东阳显得很激动。 看起来，这一次方明恒又要指望他儿子出来了。 想到这一点，胡东阳也很无奈。本来这方明恒就是他的秘书，后来因为被人坑了，这才弄到冀南当个倒霉的副县长，还差点丧了命去，要不是方子铮的临危救难，谁都清楚那一天的情况会有多糟糕。这眼看着时来运转，这马上就要转正了，却又冒出这种事儿来，可想而知他心里的悲催了。 可是其实心理面觉得更悲催的却是他胡东阳。 方明恒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摆脱不了是他这一系的，这层关系，谁都不会淡忘。同样的，就连方明恒也无法漠视这一点。本来因为往日的老下属表现的不错，他的脸上也有光彩了。只要方明恒能够转正，他胡东阳也算是正式的将冀南抓在了手中，可没想到，临了来了这么一滩事儿。他想帮一下都不能。仔细算算，方明恒这一年来，都经历了多少次无妄之灾了，可他一次都伸不出手去。想想都有些对不住。 以前那么多次，都是方子铮给撑下来了，而且，这一次，看着架势，还是方子铮。 这小子，究竟有多少的能量啊。 真为老伙计感到高兴。 不管这次老伙计能否从里面顺利的出来，不管他是否真的有罪，他都足以骄傲此生了。 因为他有个好儿子。 关键时候，他就是一个可以只手擎天的顶梁柱。 ------------ 第278章 .调查与升迁 “方副县长，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心存侥幸么？所有的证据都齐备了，你还死咬着牙不开口，你还在等着什么？我甄佑前做纪检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老实些招了吧，省的吃苦头。”作为一个调查组的组长，甄佑前确实有两把刷子，无论是循循善诱的口才，还是对于被调查对象的心理分析，他都可以算得上是佼佼者了，所以，在从事纪检工作十年之后，他成了范增权手下的左膀右臂，可谓是市纪委里的一把王牌了。可是，此时的他，却在方明恒这里碰了壁。这家伙竟然软硬都不吃。 其实说白了，也不是说他的工作能力多强悍，只是平常所谓的捕风捉影的举报，都是有一定根据的，所以，那些干部一看到他们的身影，首先这心理就打颤了，先一步就弱了声势，当他们开工的时候，已经占据了有利的先风，审讯啥的，自然就事半功倍。要是真的碰上像方明恒这样的，他们也没有多少办法。 “甄佑前，你还是一个共产党员吗？”方明恒的话很突兀，很让甄组长意外。 他愣了一下，很自然的就反驳了，而且，这方明恒说话的时候，那语气和表情可是相当的鄙夷的，他当然就恼火了，语气一点都不再有刚才伪装出来的和善了，忍了他这么久，他都有点不耐烦了，音量自然的就大了一倍，“方明恒，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还用你来怀疑吗？” “我什么意思？我倒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弄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妄想给我扣帽子，你想都别想！” “你，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宁愿饿死。” “哼，我看你就呆着吧，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上面签字。” “我方明恒没有长那一双贱手。我要是签字，我宁可剁掉！” “哼，咱们等着瞧。小周，看着，不要让他睡着了。我到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方明恒确实有些坚持不住了。 两天了。 两天时间不吃不睡，连喝水都不给的。方明恒以前没有接触过纪委的工作作风，也没有进去过，所以，他不知道以前的那些从纪委被弄到检察院去的干部，有多少是在这种因素下认罪服法的。 也不是说这些人的手段多么的惨烈，多么的耸人听闻，可关键是，这是对精神的强烈摧残，是肉体上根本看不到的。不让吃喝，也不让睡觉。再强悍的人，也坚持不住啊。早晚有一天会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的。 这一刻，方明恒在怀疑，自己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如果说正常情况下两天两夜不睡觉，那也不至于精神萎靡到这种程度。可关键是这些人一刻不停的在你耳朵边上念叨，在进行一些心理上的攻势，让你防不胜防，整个身体都处于极度的防备之中，精神始终处于被迫亢奋的状态，这样的情况下，对体力的需求，就更强烈了。可是，尽管体力在不停的流逝，可却一直都得不到补充。所以，这才不到两天两夜的时间哪，饶是像方明恒这样的意志坚定的人，也快要坚持不住了。 他颤抖着嘴唇，使劲在舌头上咬了一口。 满口都是腥味的液体。他使劲咽了下去。这个时候，连唾液都是无比的珍贵。更何况能够暂时维持体力的鲜血。 他的嘴巴里，此时已经是布满了创口，有的是在舌头上，有的是在内腮上。反正每一次狠狠的忍着疼咬下去，都能让他的精神在极短暂的时间内恢复。这都纠缠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一直都以自残的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 因为他不敢让自己眼皮合上。 真正等到精神崩溃的那一刻，精神极度萎靡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法分辨那纸上到底是什么了。 所以，他现在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坚持。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定要让自己保持清醒。绝对不能让他们趁着自己精神萎靡而钻了空子。 他有信心，方子铮会出现。他一定要等到方子铮出现的那一刻。 他对方子铮，从来没有过的，如此的信心十足。 其实所谓的双规调查，也就是把人给隔离开，不让你接触外界，所以，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在选择场所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是在这个比较熟悉业务的招待所里进行的。整个调查小组，包下了一个楼层，整整8个房间。临时充当的审讯室，也就是其中的一个小套房，一室一厅的结构，有单独的浴室和休息室，可是，这些都不是方明恒能够享受到的。 整个楼层都是静悄悄的，楼层入口的楼梯那里还有武警守着，相当的肃静，也没有上来打扰，所以，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偷偷的过来传递信息。这个隔离审查的过程中，除了一个工作人员因为家庭的原因请假之外，其他人全都吃住在这个楼层里。 一组人分成了白夜班，两班倒24小时不间歇的和方明恒交流，力图让他就范。 可是现如今，依旧毫无收获。两个罪名，他全都矢口否认。逼得急了，还破口大骂。 要是换做以往，这破口大骂的举动，已经说明了方明恒是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了，可是，这方明恒却跟其他人不一样，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把他烤的发热发烫了，他依旧是那么生硬，能把人铬的牙齿都要崩下来了。 因为气氛沉闷的缘故，这房间里的气温一直都居高不下，而且这里面也没有空调什么的，只有头顶上的一把大吊扇，在一刻不停歇的陪伴着方明恒。可尽管这样猛烈的吹着，这屋里的所有人脑门上，都汗水哗哗的出。 虽然开着窗户，可这五六个人在这小房间里，热气根本就来不及挥发出去。整个屋子里，除了温度高，气闷之外，最要命的，还是那种沉闷的让人快要窒息的气氛。 参与隔离审查的工作组成员都是有一定烟龄的老烟枪了，那香烟也是没命的造，弄得整个屋子里都是乌烟瘴气的，满地都是一次性的杯子，里面都装满了被水浸湿的烟头，墙角那里的垃圾桶里，已经被一次性的饭盒给装满了，上面也是厚厚的一层烟灰烟头什么的，整个屋子里，除了空气中飘荡的二氧化碳和有限的氧气之外，可能也就尼古丁的含量最高了，甚至人与人之间隔着一米远的距离，都看不清对方细微的表情的。 其实，不光是方明恒撑不住，连这些工作组的人员也都快要扛不住劲了。方明恒不说话，他们还要忍着想打人的冲动，继续腆着脸跟他聊，继续循循善诱，仿佛画出一个美丽的前景一样让人家相信，可人家也不是傻瓜，谁会信啊，交代了能有好，那才见鬼了。况且，方明恒也没有犯错，他更加不可能配合了。 尽管那些工作人员说的口水都流干了，可是方明恒依然闭口不言。这个时候，他都不能开口讲话了。 满嘴的创口，一讲话就生疼生疼的。不讲话他都疼得有精神，所以，他也没必要去再开口。反正他的态度就在这里了，就是不配合。 不光是他不配合，连他的秘书都一样死咬着牙，就是不松开。两个人就好像串通好了一样，真是两块臭石头。这是有啥样的领导，就有啥样的秘书。 不过对于那个秘书，甄佑前并不担心，就算是他们动手了，那又怎样，都是暗伤，外表上谁都看不出来的，这事儿，都有经验了，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把柄的。机关上混的，首先是自保，只有自身安然无事，才能去图谋其他。这是常识性的问题。 他们仅有的耐性，全都耗在方明恒身上了，如果他再不配合，甄佑前就要失去耐性了，他不排除要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即便他是个副县长，在他们的眼中，啥都不是，跟一个平民百姓没有什么两样。进来，就别再妄想着平安无事的出去。 没事儿也要剜你两斤肉来。这是领导交代下来的，这是任务！ “再接着来一轮，要是再不开口，那就动手！”甄佑前的眉头皱的就跟他的领导范增权的架势一样。在这里，他就是所有人的领导，这个派头，他得有。 “真动手啊？”下面的办事员都知道接下来该使啥手段了，心里也都做好了准备，调整了心态。可唯独有一个带着眼睛的，斯斯文文的，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的小年轻，有点不理解，傻乎乎的就发问了。 他是个下来熟悉业务的，其实也就是个新来的。毕竟各行各业，都需要补充新鲜血液，虽然老人更有经验，但老人也有追求，不可能长时间的干这办事员之类的，都想挖空了心思的升迁去了，所以，每次行动他们都会带一个新人，通过实践来锻炼队伍，提高新人的业务能力。这个新人才刚来没多久，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一心的循规蹈矩哪，哪里想到，这副县长被双规了之后，也要被收拾，还要动手，这等手段，以前他哪里听说过啊。这事儿万一搞大了，就不好收场了。他有点担心。 毕竟是新丁，不了解规矩，所以，他犯了大忌了，一句话说出来，就惹得这行动组长甄佑前不喜了。注定的，又是前途黯然了。 “废话。老实的干你的活，不要怀疑我说的话。”甄佑前一看手下还保持着一点清明的眼神，就来火。这小子，太不拿领导当干部了。领导的话，还容得你去怀疑么。不行，回头这个家伙要换掉。 “可是――” “没有可是。” “是！” *** 与此同时。冀南县又发生大事儿了。 继排名第一的副县长，让无数市民拍手称道的实事儿县长方明恒被带走两天之后，冀南县人民政府县长大人，终于身体旧疾复发，无法再带病坚守岗位了。而在县政府当众德高望重能力突出的周胜志同志，顺理成章的开始行使起县长的职权，成为了代理县长。 当然，作为冀南一把手的沐为民是不太赞同的，但是这任命是来自上面，他也不好多说。只能皱着眉头默认了这一任命。 其实早在一年之前，县长大人的身体，就已经无法再坚持在第一线工作岗位，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了。本来这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老金同志接任县长宝座，而周胜志同志，则顺理成章的成为排名第一的副县长，两人必定合作无间相得益彰的，可是谁料偏偏又杀出个不讲理的方明恒出来。 其实他来就来呗，反正就是个排名倒数的边缘干部，谁都没把他放在眼里的。 可是，就是这么个边缘化的干部，却是个强硬的主儿，他硬生生的通过纺织厂改制的事儿，把老金同志给弄走了。虽然这也是老金同志自己造的孽，可是，在别人眼里，方明恒绝对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方明恒硬生生的拆散了人家老金同志和周胜志同志的亲密战友关系，这简直就是在强拆姻缘。而最可气的，就是他还直接就坐到了周胜志的头上，取代了原本该属于他的第一副县长的位子。 这可就不是拆散姻缘的事儿了，这对周胜志来讲，无异于抢亲了，这就是把人家亲亲爱爱的两口子给拆了，自己上去做新郎去了。 这下子周胜志怎能忍得住？ 现在好了。该是他的，终归还是归他了。 周胜志现在的心情，本来一片大好。可是，一看到儿子那病怏怏的样子，他却转瞬间就从炽热的火山口掉进了北冰洋的冰窖里。 自己混的再如意，那还有什么用？ 代理县长的周胜志同志，此时简直欲哭无泪了。 难道这就是有得必有失？ 此刻，他宁愿失去自己的县长宝座，来换取儿子的康复。 天不遂人愿啊。老天爷不开眼。 方明恒，咱们等着。 ------------ 第279章 .猛将出马 瞿冰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方明恒被双规的事儿。她只是觉得方子铮的行为有点反常，并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可当时她却有了了解一下的念头。 虽然不能为他分担解忧什么的，但是至少可以在他需要的时候，安慰一下。她所能想到的，那就是用自己的温柔体贴，来让他烦躁的内心能够安静下来，把她当成他的心灵港湾什么的。 可是这位知心姐姐在听到魏大兵和他的对话，说让他去处理他老爸的事儿的时候，她的心里就猛地颤了一下。 她的社会经验其实还是挺丰富的，当然，这些经验仅仅适用于政治斗争上的。毕竟她曾经亲身经历过这种黑暗和无耻的。有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她也都听说过，并且亲身经历过。此时她一听到这事儿好像还牵扯到了她爸爸，她的心里，一下就敏感了。 平常的时候方子铮无论碰到什么麻烦事儿，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模样，可是昨天晚上，却明显的沉默了许多，跟往常绝对不一样了。可见这事儿，绝对不会小。闹不好会影响到方明恒的仕途。 所以，在回到家里之后，她就直接拨了刘黑虎的电话。可是刘黑虎的店里虽然在营业，但他人却不在了。而且那个前来帮忙的邹飞的小弟说，虎爷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 这一下，她是彻底的担心了。看起来，这事儿，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她想要问魏大兵，可是魏大兵这家伙除了跟方子铮或者他媳妇说话正常以外，对其他人，就是个闷葫芦的性子。就跟那个杯子是一样一样的，有时候跟话痨一样，但是有时候却半天都不见放个屁的。瞿冰问他，肯定是问错人了。他就算是知道，也不会跟她说的。 魏大兵同志深信一个原则，那就是，不知道，总比知道要好。 所以，尽管他是大体的了解了一点，但他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可把瞿冰给折磨的够呛。都中午头上了，她连个食欲都没有，更别说做饭了。 可怜的魏大兵只能陪着她一起挨饿了。 瞿冰想起和方子铮的点点滴滴，就一阵感慨。这么久了，好像自己还从来没有帮过他什么，而且还经常的惹麻烦，而他却一再的维护着自己，还维护着他的家。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值得托付的，尽管，也是很危险的。优秀的，总是抢手的。这个道理，她很懂。而且，现在也深有体会了。 突然，她的脑子里一激灵。 她知道该找谁了。 而且，那个电话号码，她曾经在方子铮家里打扫卫生的时候，擦拭过无数次电话。那个号码，倒着背她都能背得出来。 尽管心里有不爽，但是，她希望能够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做什么，从而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只想能够帮到他。尽管有时候她的帮助很微不足道，但是她希望能看到他轻松一点的样子。 她想看到那个无赖的方子铮。 魏大兵今天被方子铮抓过来充当守护神，原本还想着活动一番手脚的，可是没想到，这都过去大半天了，连个敲门的都没有。这未免有点让人奇怪了。 那些家伙的本事也经过特殊培训的，应该身手都不弱的，可是，为什么这么胆小了哪。照方子铮那个紧张程度，这种情况不应该啊。就在门口贴个纸条就完事儿了，这不像是他们的风格。 尽管他搞不懂，也等的很无聊，可是他并没有片刻放松。以他对那些人的了解，如此诡异的情况，只能说明，他们的后招更可怕。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图谋方子铮的什么？不过想想也是，这些人，本来就是麻烦，纯粹是养虎为患的典型。 他们的目的，方子铮大概清楚了，虽然他信任魏大兵，但也没有全部说明，一些确实不适合见光的事儿和人，也没必要告诉魏大兵。有些事，不知道要比知道好得多。 魏大兵只知道那些人想从方子铮的身上拿到什么，具体是什么他没有说，但魏大兵却义无反顾了。 因为方子铮曾经跟他说过一句话，他不会伤天害理。他相信方子铮的眼睛。因为他在方子铮身上，看到了一种和他一样的气质。所以，这也是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来帮忙的主要原因，次要的，才是他跟这些组织中人的恩怨纠葛。 不管外面发生什么情况，他都不会走出这套房子半步。从方子铮将瞿冰留在家里，并将这里委托给他的那一刻起，这里，就是他魏大兵的领土。不管是谁硬闯，那就要付出代价。维护领土完整，是他这辈子最神圣的使命，保护领土内的人民生命安全，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不管任何时候。 等了这么久，不见有人过来，魏大兵也没有一丝松懈。从进来这间屋子，到现在，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了。他坐在沙发上，一动都没有动过，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化的。端坐的笔直笔直的。虽然他的眼睛盯着那道门，可是他的耳朵，以及他的感官，却分布在了这套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坚信，没人能逃过他的视线从外面闯进来。 也确实，过去这么久了，压根就没有特殊情况。唯一的情况，就在于瞿冰了。 现在瞿冰坐不住了。 她刚才打了一通电话之后，那脸色就一直苍白着，甚至连嘴唇都咬的要出血了。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煎熬，内心里在挣扎。 不过，她也就纠结了不到几分钟的样子，眉头就放开了，她做了个决定。 “我要出去。” “方子铮说了，尽量不要出去。” “我要去找方子铮，他需要我帮忙。” “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知道。” “外面不安全，我们太显眼。” “我顾不得了，我不能眼看着他爸爸受到无妄之灾而置身事外。我也是当事人。” “跟我保持在一米的范围，随时主意周围的情况。” “真的有这么复杂？” “只会更复杂。” …… 魏大兵没有车，所以，他俩出去的话，只能先步行然后再到路口去改坐出租车去那个招待所。 一路上魏大兵的眼睛就没有停止过四下里扫描，从下楼到小区大门口，这不到300米的距离，他一直都紧闭着嘴巴，一句话都不说。他的精神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防范着可能突如其来的袭击。 因为自打一出门，他就感觉到了。在他的周围，至少有两组人马的目光，在紧盯着他。 这是一种类似于直觉一般的本能感应，是长期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经历过那种时刻面临生命威胁的场面才练就出来的一种感觉。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台高精度的雷达一般，能够精准的扫描出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 那些目光，一直都紧紧的盯着他，这让他感觉很不爽，让他有种当了猎物的感觉。一直以来都是猎手的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身份上的对调。 他很快就锁定了正前方目光的方向。对着那个方向，伸出手去。他能够感觉得到，身后的那组人。并没有恶意。 他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 然后他就感觉到，那目光瞬间就缩回去了。再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朝他打量了。 “哼。一代不如一代了。” 魏大兵虽然有点感慨那个监视着他们动静的人胆量不咋的，可是，他依旧不敢松懈。 从这个监视的情况来看，那些人想必是想在外面动手了。 外面的地方更宽敞。 从我的手上抢人？ 魏大兵严峻的脸上抖了一下。 队长，你说过，绝对不能让兄弟袍泽失望，即便死的轰轰烈烈，给了他希望，就要说到做到！ 你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一直都带给我们希望。 其实，我也可以像你一样的。 队长，你看着！ *** “组长，方明恒还是不开口。”一个跟着甄佑前好几年，深知甄组长做事风格的审问员跑过来，望着一脸急怒，连抽烟都仿佛在泄恨一般的甄佑前，他试着开口问道，“要不，咱就――” “那就动手！不过也注意着点，别留下痕迹。”甄佑前右手一挥，将抽了一半的烟屁股猛地就扔了出去，带着一串烟迹形成的优美的弧线，他的话却没有半分的美感。恶狠狠的，跟地痞流氓已经没有两样。 “好嘞！动手。”那个审问员也是充当大头蒜，得了令，忍不住就对着本来对他并不服气的一帮同事大声喊道。这声喊话，就跟个领导的模样一样的，让他很自得，脸上也不无得意之色。 这狐假虎威的姿态，弄得一帮纪律工作者很不屑。都在心里暗骂，这狗腿子！ 不过不屑归不屑，事儿还得照做。再说了，这也不是第一回碰上这样的情况了，都已经熟悉了的。通过一些非正当的手段来协助正常的神文工作，这也是大家私底下都默认的潜规则了。说起来也没啥大不了的。只要工作完成的出色，出去谁又能说什么。挖出了潜伏在政府工作人员中的蛀虫，这功劳，大大的，工作的手段有些出格，这谁也不能说什么的。 除了那个刚进入队伍中的新人，其他的工作人员都磨练过了，也不觉得这有什么。纷纷都摩拳擦掌的，收拾家伙，开始干活了。 正戏，这才开始！ 甄佑前眯着眼，眼神就像个望着老鼠的猫一样。挑逗完了，该吞下去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考验耐性。等下交代的时候喊我一声。我去隔壁睡一觉。”这两天的时间大家都是加班加点的审讯，都没怎么休息好的，一个个都是眼色泛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熬得。当然，方明恒也是一样，而且，他更严重。长时间的精神体力双流逝，他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此时听说这些家伙要动手，他更是气的双唇颤抖，眼睛里像是要冒出火来。 “方明恒，这是你自找的！”甄佑前咬着牙，整个头都向前倾着，歪着脑袋，像是个得意猖狂的小人一样，还摇着头，仿佛很惋惜方明恒的不识时务。 说完他就想要转身了。 谁料还未转过来，就听到外面的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 “砰！砰砰！”以方明恒为中心，一声声闷响向四下里扩散开来。 方明恒闷吭一声接一声，可是却没有发出半点别的声响，他的嘴角上溢出一丝鲜红。 他瞬间眼前一黑，就想倒下去。谁知，一瞬间，他的眼睛里就焕发出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的神采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已经黑压压的站满了人。 第一眼，他首先就瞧到了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是方子铮，他正站在这些人的中间，正在向前冲进来。 方明恒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 第280章 .街头大火拼 魏大兵的感觉很敏锐，而且，他的猜测也成了现实。 刚才那个监视者，已经将信息传了出去，对方肯定会以极快的速度赶过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些人，应该就在附近等着。只要瞿冰出现，他们就会抓人。 果然不出他所料。 一辆丰田越野车，呼啸着就冲着他轧过来。 那些人手底下都是不干净的，弄死个把人，对他们来说，就跟捏死蚂蚁一样。他们是毫无怜悯之心的，只要能达成任务，他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那车就冲着魏大兵撞过来，甚至连公路两旁的绿化带什么的都不管，直接就压过去冲了出来。 魏大兵将瞿冰往一边一推，就朝着反方向腾空而起。 那车，就在瞿冰和魏大兵之间开了过去，然后就是咯吱一声停下，转头又朝着他冲过来。 可魏大兵不可能如此坐以待毙，他从地上打了个滚缓冲了冲力，便一个挺身起来，冲着瞿冰的方向喊了一声，“往前跑！” 喊完，他的手中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了一把匕首。 匕首被他反手执着，他的嘴巴咧开，伸出舌头，在匕首的刀刃上抹了一下。 那冰凉的触感，一瞬间就引爆了他身上的杀机。 那车直冲过来，眼看就撞到魏大兵了，并不减速。 魏大兵嘴角上神秘的笑了一下，一个侧身，就闪过去，同时，将匕首一下子就插在了车门上，手拿着匕首的刀柄，跟着汽车来了个齐头并进。突然一拳就打向了车窗，哗啦一声，整个车窗上的玻璃被他一拳给打的粉碎。 里面的人都傻了，尤其是靠窗户副驾驶这里的这个，何时曾见过这么玩命的人，敢跟着车赛跑，直接就是被车带着往前跑。他就不怕被车子一下甩飞出去？ 魏大兵不会给他太多时间去想这些东西，直接就将手伸进去了，抓住那个傻乎乎的精英分子的头发，使劲的往外一用力，直接就把他从窗户里薅了出来。也不管这车速有多快，后面有没有车辆。反正就只听到后面噼啪一声，就好像气球突然间爆炸了一般，同时还有好几辆汽车刹车的声音。 爆了！ 魏大兵用手攀住车上面的开窗，一个闪身就进去了，动作灵活的就像是个猴子一样。 里面开车的家伙也不是个胆小的主儿，他就用左手开车，右手拿了个车锁就冲着魏大兵挥了过来。 因为才进来，魏大兵也根本来不及做出闪避的动作，再加上那个这驾驶座上本来的空间就不大，即使有时间躲避，也不太可能躲得开，所以，他就是一个侧身，用左半边的肩膀给挡住了。 喀嚓一声。 魏大兵肩膀上一阵巨疼之后，他的右手就挥出去了。 那可怜的精英成员，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就被魏大兵给打飞出去了，从车门窗户里直接撞碎了玻璃，整个身子就从那狭小的空隙里飞了出去。 魏大兵心里松了口气，急忙踩住了刹车，将已经歪歪扭扭正在走s路线的车给稳住了，急忙将身子向左边挪动了点，用右手抓住方向盘，一边开车，一遍趁势检查一下左胳膊上的伤势。 幸好刚才那一击没有用上全力，否则非得断骨不可。现在的情况，估计是有些骨裂的地方，虽然没有大碍，但是想再正常的用力，是不可能的了。 他也不管那两个家伙的死活，开着车就向前，瞄准了正跑的狼狈的瞿冰。一个加速，就冲了出去。 在他的后面，整个公路上都乱套了。 一个被重装运货车给压成了肉泥，清理的时候都只能用铲子了，另外一个，被直接从车上打飞了出去，飞出去之后就头朝地，重重的顶在水泥路面上了，那脖子都没有了，整个脑袋，都有一半缩进了胸腔里。眼看是活不成了。 如此火爆的场面，彻底把路上的车辆及行人给吓住了。就连此前一直紧跟着他们，坐在车里举着一台摄像机的田志恒都吓住了。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累出来的汗水，不停地骂方子铮这败家玩意儿，这玩意儿这么沉，一点都不方便，累死老子了。望着摄像机小窗口里的劲爆的画面，田志恒倒是觉得，隐隐的有种兴奋的感觉，妈的，以后咱也玩玩这摄影的艺术，操！ 此时，正好有几个执勤的交警，看到这一幕，就紧跟着上来，那警用摩托乌拉乌拉的叫，赶紧的阻断了交通，另外还有一个，紧跟着魏大兵抢过来的丰田越野车，一边开，一边还对着对讲机呼叫总部，说是有恶性事件，请求紧急支援。 那些交警，哪里见过这等惨烈的场面。都懵了。 魏大兵刚把瞿冰给追上，等她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才坐好，就发现，在正前方，又有一辆不开眼的车冲了出来。那车上的人，隐约可见，眼睛里都闪着凶光。 魏大兵狠狠的一咬牙，急转车头，冲过道路中间的绿化带，还压坏了好几株特意从南方引过来的杂交树苗。他直接就将车开到了逆车道上。又是引起一场混乱。 眼看前面的车不多，魏大兵狠骂了一声，推开车门，喊道，“下车，走，从这边走。” 路对面的车一样跟着，眼看他停下来，弃车步行，也都紧跟着熄火，停下来了。从车上下来四五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个个心急火燎的，呼号着向这边冲过来，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来头。都是大骨架，高鼻梁，皮肤粗糙白净的那种，眼眶里，都是深蓝。明显的外地人。 就在这时，在公路边上的一处店面上，正紧锣密鼓的整修着，叮叮当当的，一派忙碌的景象，那个卷头发的学生模样的估计是个老板，正在那儿大呼小叫的，说啥早点完工，回去吃烧鸡。不过，他的呼喊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因为此时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公路上的情况吸引过去了。那小年轻气咻咻的扭头看了过去，一看不要紧，一下就咋呼起来了。 此时，从车上下来的，就是魏大兵，还护着一个女的。 刚才还气不过的那个年轻人，先是好奇了一下，然后就瞪大了眼睛，紧跟着就一声叫骂，“马勒戈壁的，有情况。兄弟们，抄家伙，干活去了。” 十八九岁的年轻人，长得眉清目秀的，此时却闪出一脸的凶光，再配上那毛茸茸的小卷发，颇有一种老大的派头。 呼呼啦啦，原本数量不少的装修工，纷纷都从梯子上桌子上跳下来，就只剩下了几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其余的，全都脱下了临时帮忙穿上的工作服。一个个稚气未脱，明显就是学生模样。 可是，十来个学生崽，却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拎着钢锯，板凳，有的还手上拎着一把铁榔头，一个个都仰首挺胸、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嘴里还叫唤着老大咋回事儿啥的。在他们的前头，那个一脸稚气未脱却又明显装着老大所必备的成熟模样的卷头发的老大，怪叫了一声，一帮人呼啦冲了出去。 魏大兵还要护着瞿冰的安全，所以，他不可能甩开步子就往前猛跑。而且这时候，也奇了怪了，路边上，一辆出租车都没有，想上车跑都没有指望。只好护在瞿冰的后面，眼睁睁的瞧着那些追兵渐近。 四五个看起来颇为壮实的打手，虽然没有手持兵器什么的，但是这些人，却没有那么好打发。 魏大兵就感觉到，有一种很强烈的杀气在向自己逼近。 “快跑，我拖住他们！” 魏大兵向着身后的瞿冰小声喊了一句，然后又把目光重新对上那四五个精英级的打手。 奶奶的，大西北的狼崽子，跑到咱们内陆来撒野，这是什么世道？ 喊完之后，他的手就伸向了那些追上来的打手，眯着眼，摇了摇手指。 突然，他向路边猛地一窜。 左脚用力一蹬地，身体腾空而起，右脚踹在路边绿化带上的一棵小树上。 喀嚓一声。 7、8公分粗细的小树苗硬生生的被踹断了，从大概一米高的地方被拦腰断开。 整个树干大概有五六米长，直接就抓在了魏大兵的右手中，横着搂在右边的怀里，把整个路面给拦的严严实实的。 被吓了一跳的组织打手们一瞬间都被惊傻了。刚才的一幕，差点惊掉他们的下巴。 这家伙，干的这叫啥事儿啊。 妈的，拿一棵树当武器的，还真没听说过。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上了一种深深的忧虑状。看来，这是个劲敌啊！他们两个死的不冤枉。 不过眼下这情况，确实有点不占优势啊。虽然人多，可没有武器啊，总不能也见样学样弄一根树苗当家伙使吧。咱们的目的是抓人，只要把那个女的抓到就行了，没必要跟他在这里斗气。这家伙弄根树，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的。 一时间，他们觉得有些扎手了。到底是先解决这个人，还是绕道甩开这个难缠的家伙去抓人啊，有点麻烦的样子。 瞿冰这会儿已经累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双腿也沉得跟灌了铅一样，往前没迈出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她只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流失的无法再坚持着往前跑了。可是，在耳朵边上传来的魏大兵的声音，却又让她感到了那种焦急。 她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在这里，势必会成为他的累赘，而且，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一瞬间，她想到了方子铮那略带点闷闷的笑脸，和故作轻松的姿态。他需要我。 仿佛力量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她抬起腿来，就想大步向前迈出。 谁料，突然，眼前一黑，她的脸上也急了。 前面也有人。 ------------ 第281章 .幸不辱命 在瞿冰的前面，呼呼啦啦，出现一圈扛着钢管，和一些奇形怪状兵器的小年轻。有的脸上还带着没有擦干净的油漆，有的手上还拿着锯木头用的钢锯。 为首的小男生，是个小卷发的高个子，长得挺白净的，看起来倒像是个学生，谁料他一开口，就把瞿冰给吓了一跳，“兄弟们，上啊，干死那帮逼玩意儿。” 瞿冰一下就明白了，这是来帮手了。她的心里也暂时停下了慌乱。因为现在的形势恰好反过来了，这边的帮手都来了十多个哪，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那卷头发的小年轻一声口号，喊得慷慨激昂的样子，士气一下子就达到了顶峰，一时间，就像是十几只小牛犊一样，即将去横冲直撞。 可是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就齐刷刷的停下了。 “麻辣隔壁的。这是什么功夫？” “我草，太帅了！ “牛逼，跟方老大一样的牛逼。” “飞老大，这是咱们的道上兄弟么？” “草，别吵，我好像看到了猛将兄。” 瞿冰也随着他们的傻瓜样子好奇了，然后就跟着回头，就看到了魏大兵单手执树，看起来威风凛凛的样子。 这就是他的朋友。 也只有他这样的男人，才配有这样的朋友。 也就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得到他的友情。 瞿冰心里不无震撼，一时间也是联想翩翩，也许，换成方子铮，那时候，应该会更帅。 魏大兵也发现瞿冰身后的几个小子了，他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邹飞，心里一喜，就冲着邹飞吼了一嗓子，“快，送你嫂子去红星招待所。这里有我顶着！” 邹飞闻言一愣，马上就回过神来了，他可没想到这瞿冰会是方子铮的媳妇，他还以为这魏大兵在外面养了小的，被人家追杀哪。 虽然他乖乖的照做了，叫了几个身手好的兄弟就护着瞿冰往后撤，可是他还是留下来了。 他一边寻思着找个机会上去干一架，同时心里还在八卦，这魏大兵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模样，竟然还玩这个，看起来，这人确实不可貌相啊！而且，这女的，看起来，确实是个极品！怨不得他这么拼命啊！ 邹飞心里在八卦着，眼睛却一刻也不曾偷懒。这个时候，魏大兵的本事，确实把他给震住了。 简直可以跟表哥不相上下啊！ 牛逼！ 那棵至少有几十公斤重的小树，顶端还带着绿意葱葱，尾巴上还露出白色的断层，就这么被魏大兵给横着抱在怀里，就用一只右手用力，仿佛一个横刀立马的将军一样。 一时间，那几个组织精英打手都不知道该咋过去了。 其中一个一咬牙，就用他们的民族语言喊了一声，只见其他三个人相继分散开来，打算来个逐一突破。 谁料魏大兵眼光贼着哪，将整个身子放低重心，身体就像是打摆子一样，左右摇晃了几下，那两边想要妄图突破的打手还没有来得及钻过去，就被那树苗上的枝桠给挂的脸上一道道血痕。一个个都捂着脸。满脸的杀气。 所谓一寸长一份儿强，这时候，长的可不止一寸两寸了，这是论尺算的。 一时间，魏大兵虽然左手受伤无法用力，但是凭借手上的超长家伙，倒是稳稳地占了上风。此时他的心里，虽然也很担心左手的伤势会对身手起到影响，可是，他的心里，却稍微的放心了。瞿冰送过去了。那招待所，就离这里不到1000米。 幸不辱命！ 索性，就打个痛快！ 那几个打手左突右突，就是冲不过去。都要急眼了。 他们要发狠了。 因为他们看到，他们的目标，那个女的，在发了一阵呆之后，就又撒开脚丫子往前跑了。要是真跑丢了，可就不好交代了。这一次，出来的人手已经全在这里了，后面已经没有人埋伏了，这回，可难办了。 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就恶狠狠的瞪了魏大兵一眼，转瞬间就从裤腰带上抽出一条链子来。可是那链子平常的时候，估计是用来束腰带的，这下子，腰带上没有了束缚，呼啦一下就掉下来了。就穿了个大裤衩子，挥舞着链子就向前攻击了。 就这么不要面子的穿着大裤衩子甩着链子，确实很有效果，至少，那链子一卷就把魏大兵的树苗给缠住了。一时间，魏大兵左右摆动树苗放置他们突破的时候，也不太跟刚才那般随意了。 可是现在，他又面临这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 他的力气，没有魏大兵的大。 魏大兵在挥舞着树苗的时候，就像是在放风筝一样，将他给带的随着树苗的方向差点就飞起来。 他的手上一下就酸麻的不成样子了，下意识的一松手，就随着那惯性，飞出去了一米多远。在地上打了个滚之后，就一屁股爬起来。脸上突然就惊喜了。 也许是刚才习惯了被他的链子拴着，带着他一起飞，所以，魏大兵在他松手的那一刻，在力度上掌握的不是很受控制，一下子，被闪了一个踉跄。 趁着这一刻的空档，在左边的那两个打手就趁机向后钻了过去。 谁料，他们刚钻过去。就发现，在他们的前面，整齐的占满了人。 一二三四五…… 这些人就像是街头的小混子一样，都拿着奇怪的家伙。 按理说，这些混子，不应该朝他们下手的，因为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利益上的纠葛。再说了，他们来到凤城之后，也是一向很低调的。 其实不低调也没法，像他们这些人，压根就不敢明目张胆的办事。谁要是傻逼一样的满街吆喝，我是啥啥组织里的，我是来这里干活来了，保准第一个被抓。长时间干这种反政府的事儿，一些基本的生存之道，行走江湖的忌讳啥的，是组织里必须给他们培训的项目。最近这段时间，全国都在关注他们这组织在家乡干的事儿哪。他们可是处于风口浪尖的。谁会那么不长眼的高调啊。 其实，他们也是很记仇的。以前在干活的时候，谁给他们添麻烦，到时候，他们总会一起算总帐。所以说，他们虽然在江湖上闯荡的名号并不响亮，但是，他们做过的事迹，确实不少。在私底下，知道一些秘辛的大人物，也都明白他们的作风，一般来说，只要不是什么牵扯到很大的利益上的事儿，都会对他们睁只眼闭只眼，省的惹火烧身。这年头，谁跟他们扯上关系谁倒霉。 这些组织里的人才，行走江湖也有好几遭儿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长眼的小孩儿。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哪？一帮不长眼不怕死的小混混。 尽管他俩用眼神瞪了那帮小孩好几眼，可是，他们的眼神，依旧好像很不友好，还是一副想要开打的样子。 “你妈妈――”那骨干终于受不了了，对着领头的邹飞就冲过去了。 虽然论武力值啥的，邹飞他们会完败，可是这时候，考验的不是武力值是否突出。 所谓是双拳难敌四手，在这一刻，综合体现了出来。 七八个各式各样的家伙，轮番的朝着这两个刚刚还在庆幸这时候，却倒霉的要吐血的骨干的脑门上胳膊上肩膀上抡了过去。 这里面，有斧子，有棍子，有钢锯，还有板凳啥的。 要命的玩意儿，全都往下半身或者头部以下的部位招呼，不致命的，全都玩命的往脑门上砸。 一下子这两个倒霉的骨干就见血了。 简直是处处有血，全身飘红，都成了红人了。 才不消两轮打击，这两个倒霉蛋就成了邹飞锻炼队伍的好靶子。 最近邹飞正在组织手下的小兄弟们学习合击的方法，打算跟啥阵形联系起来。瞎琢磨了好多天了，也没见有个不开眼的上来让大家伙开开荤见见血，这回，终于碰上了。 多好的练兵对象啊，简直就是活雷锋。 只是这持久力差了点，有点遗憾，才两轮打击就撑不下去了，有点失望。要是能支撑个十几二十轮的话，大家再互有攻守什么的，就完美了。 战斗力不行，草！ 邹飞一下子就否定了这两个倒霉的骨干精英。整个过程郁闷的简直想让人家羞惭自杀见真主去了。 不过他们的牺牲并没有白费。 整个挨打的过程，都落入到了一个戴着白色圆顶小帽的精壮中年人的眼里。 这中年人，大概不到四十岁的样子，长得也满脸风尘之色，唯一让人能注意到的，就是他的那个高鼻梁，颧骨突出，整个一个大西北的模板里出来的。只是跟那些精英骨干的出身有点不同，他是个生意人。虽然有时候也干点聚众拉帮结伙啥的不轨之事，但是，归根到底，他也就是个普通人。 这中年人推着一个卖切糕的摊子，上面还堆着整车的大切糕，还没有卖出去一块，正恼火着哪，一看这边热闹，想到这里来碰碰运气，谁料，这一进来一看，可不得了了。 这不是老乡吗？ 一看那模样，天然的就亲近。 可是，他的老乡，竟然在被这里被攻击了。 这还得了？ 他在一瞬间，就把整天卖不出去切糕憋出来的火气全都喷出来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模样怪异的小铜锣出来。 那左边的兜里还有一个小锤儿，两个家伙都拿在手中，狠狠的就敲响了。 两旁围观的群众一时间不明就里。眼睛里看向这位生意人的时候，都带着点厌恶的眼神。 那生意人也明白人家厌恶的是啥，无非就是曾经被咱们的同行宰过，有心里阴影。 他可不计较这些。中国人这么多，他们才宰过几个？还有大把的等着咱去宰哪，任重而道远啊！ 那些围观群众眼神一摆出来，就不再去瞧他了，任凭他铜锣敲的有多响亮，都没人去看他，都以为他是来到这里招揽生意来了。 不过过了两分钟的时间，所有的围观群众都傻眼了。 那战圈里面的四个异族人都被咱们的汉族爷们给放倒了，这实在是大涨我民族威风。值得大家伙去鼓掌。 一时间，掌声此起彼伏的，好像邹飞他们几个都成了英雄一样。 可是，那掌声还没有落下，就只听到后面稀里哗啦的声音。 有几个听到声响的，一回头，我草！ 这些人，这是想干嘛啊？ ------------ 第282章 .峰回路转 “汉人欺负我们少数民族了啊――”随着那卖切糕的一声叽里咕噜的喊声，那稀里哗啦的声响就更大了。围观的群众一下子就整整齐齐的向两边分散开来。 麻痹的，不闪不行啊。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可是那恶狠狠的眼神，却是每个人都明白的。这是要上来打人了。 在人群的后面，整整开过来二三十口子。全都是高鼻梁高颧骨，皮肤有的黑有的白，大部分都还带着白色的小白帽，看起来可干净了。 原本一个个都应该笑容满面的在街口上卖烧饼，卖点心啥的，都是笑眯眯的，此时全都杀气腾腾的，对着那战圈里的那些小伙子们，都喷火了。 邹飞一看，就怵了。 妈的，这回惹麻烦了。万一弄不好，会不会给咱安上一个破坏民族大团结的帽子啊。 再说了，这人手，整整差了十几号，一对二都差了好几个。我草，这形势逆转的也太快啊。这仗，打的太亏了。咋办啊？ 邹飞望向了正捂着左臂肩膀，咬着嘴唇的魏大兵。 魏大兵的脸上，没有一丝害怕的神色。他眼神冷漠的瞧着这些手持西瓜刀或者小切刀等自制刀具的人，闪过一丝戾气，不过再看到邹飞手底下那几个明显被吓白了脸蛋的小兄弟，就又闪过一丝不甘。 “算了，跑。”考虑到邹飞他们的实际情况，他还是很现实的。毕竟邹飞他们就是一帮不学习的小孩儿，学着大人去混也就打打群架什么的，这时候，可是要真正的玩刀了，不能带着他们涉险。所以，他很明智的选择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不过，从牛逼轰轰的魏大兵嘴里说出这么个逃跑撤退的同义词出来，确实相当让人感觉意外。邹飞当时还在想，这时候要是真干起来，说不准得挨刀，到时候咋跟父母解释啊。他完全没料到，魏大兵会让大家伙撤退。所以，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慢了半拍。等到他想要挥手说跑的时候，他手底下的几个胆子小的，早就撒丫子往回跑了。 魏大兵向前冲出来的时候，邹飞还没有转身哪。等到邹飞转身后才发现，当老大，还得时刻预备着打架打不过，撤退还要退在后面。这老大还真是个高风险的职业，背后不准啥时候就有个跑的快的，上来能给一刀。 这下子他是真的意识到了，这也算是成长了。这完全是从实践里得出来的真知，一般人哪儿想得到啊，只认为当老大好玩了。 于是乎，整个道路的一边出现了这么个怪异的场景：一群看起来凶神恶煞一般的带着白帽子的西北爷们，追着一群看起来脸上稚嫩的学生仔，那手里的小刀片什么的，对着阳光，闪烁着。 两边绿意葱葱的，微风吹过，相当舒爽。 除了魏大兵之外，谁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要打架，弄到现在，只能沐浴在这微风清香中，向前没命的跑。 一路上，行人们不禁猜测：这莫非是学生贪嘴买切糕不按人家的价格给钱了？人们虽愤慨这些人无法无天，仗着少数民族的优待政策，就行事毫无顾忌，但真没人敢上前打抱不平。人数上的差异太大了。而且，不远的地方，还有越来越多的人杀过来了。 到底是学生，体质不错，跑起来也轻快，还不到两条街的路，就把那群看起来凶神恶煞，实际上也不敢真打的汉子们给甩了。那些人一看追不上，就留下几个人，跟着这帮小孩的后面，看他们往哪里走，另外一部分人，就回去看他们受伤的老乡去了。 一帮小孩嘴巴里都不干净。都在七抄八嚷的，说是明天要如何如何的带兄弟前去掀摊子报仇雪恨啥的。 邹飞则是一脸苦笑的对着魏大兵，说道，放心，我不会告诉我老师的。 魏大兵脸色脸上一愣，然后又是一阵古怪，像是在证明自己一样，忍了又忍，才小声说道，是你哥的！ 邹飞一下就炸毛了。 咋滴？又一个！ 惊为天人！ 随即他就觉悟了。看来，表哥这事儿惹得不小啊！ 回去整合队伍。妈的，替表哥撑腰！ “走，兄弟们，去红星招待所！给老大撑腰！” *** 甄佑前甄组长这回成了真傻眼了。 门口的那些人，大部分他都认识。而且，每个都是让他胆战心惊的角儿。那些人，即使犯了错，也轮不到他来审问的。 而现在，很明显，情况对自己有些不利。因为刚才在动手的一幕，已经落入他们的眼中了。 这可不好交代了。 有些事儿，上头只要结果，不会管过程的，但是，假如这个过程被很多人看到了，那么这些领导们，还是会顾及脸面的。 这严刑逼供的帽子，看来是要自己去承担了。 真他妈倒霉。也不知道这回立下一功能不能跟这个小错误抵消了。 “谁给了你们权利滥用私刑的？”田中元一声怒吼，那甄佑前给吓得心惊肉跳的。他仔细一瞧，差点腿软。 这个人的声音就让他胆战不已了，更别说他的那张看起来很愤怒的脸了。那严肃的不拘一笑的脸，还有那看起来没有感情一般的大黑框眼睛，在省委的领导里面，几乎都成了田中元的独有标志了。谁都知道他的表情是最少的，尤其是让他如此动怒，那更是很稀罕的。可是如今，这很稀罕的事儿，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现了。可是他甄佑前，却一点都荣幸不起来。 甄佑前毕竟是领导范增权的心腹骨干，有时候上面也会派他去省里开个会或者学习一下啥精神的，所以，他对这个省委里的纪检老大，是相当的神往的。在他们这些纪检的干部眼中，这个田书记，就像是那坐在神坛上的神仙一样，需要每日膜拜的对象。对他们来说，田中元就是他们的祖师爷一级的。 虽然这些私活儿并不是田中元所提倡的，但是，对他来说，只有这些学好了，才能更好的立功，才能有机会被人家神仙给看上。 “爸――，你怎么样？”方子铮一冲出去，就扶住了倒下去的方明恒，入眼便是那明显憔悴的不成样子的脸庞，然后才是那嘴角上的鲜红。 他们竟然真的动手了！ 方子铮的嘴巴抖着，眼睛里喷火了，大吼一声，指着甄佑前道，“你们这帮混蛋，等着！” 对于方子铮所表现出来的愤怒和类似于恐吓一般的话，这个房间里的所有领导都表示了默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还有不少领导心里，还有些内疚。尤其是田中元，他一进来，就扫视着这个套间里的环境和方明恒的情况，并且在说了话之后，就一直一脸冷冷的瞧着这屋子里看起来已经呆傻掉的工作人员。 这时候陪同一起进来的市委领导，都已经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圆场了。 尤其是在凤城市主管纪检工作的范增权同志，此时对甄佑前已经恨到家了。这小子，办事就是不靠谱。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弄好，还偏偏这个时候动手，这不是让上面的领导在质疑我的工作么。难道我就是这样教育下属工作方式的？ 可把人给害死了！甄佑前你个笨蛋。 而凤城市市委市政府的两个头脑人物，这时候，却是各有心情了。 龙健义的脸上青白难辨，只是长叹一口气，啥也没说。而胡东阳，则是看到自己往日下属，遭受到这么严重的迫害，心里多少不是滋味。这一瞬间，就有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种下了一棵树，然后又把它扔到深山老林里，等到树要成材了，自己才想到去看看它，宣布它的所有权。 自己一直以来，对方明恒这里，都缺少帮助，一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奋战，而自己，却享受了他奋战带来的成功果实。这一刻，他心中有愧了。 看到甄佑前那个如丧考妣的模样，明显就是心中有鬼，心虚的体现。作为一个搞纪委工作多年的大神级别的人物，田中元分析人的心理，是很有一手的。此时一看到甄佑前的表情及眼神什么的，他就知道，这里面，绝对有东西可挖。 方明恒虽然虚弱的即将昏倒，可是他毕竟等来了希望，哪里可能这个节骨眼上就倒下去。 他的意志力一向是不错的，这个时候，更是硬撑着让方子铮扶起自己来。 他颤颤巍巍的站着，尽量不让自己在领导面前表现的太过于虚弱不堪，可是，这种强忍着坚强的模样，更是让田中元觉得愧疚。虽然他心里并没有直接认定方明恒是无辜冤枉的，但是并不妨碍他此时对方明恒表达一下关切什么的。 他亲自上前，将方明恒按在沙发上，亲切而又和蔼的说道，“明恒同志是吧，坐，不要站着，你的精神太虚弱了，要不然等下我们核实情况的时候，你的精神就坚持不了了。”说完，他就对着后面的工作人员示意。两个小伙子，就过来，跟甄佑前的那帮工作人员交接起来。而原来参与审理此案的工作人员，一律靠边站着，协助他们工作。 这一次，名闻全省的纪委老大，要亲自上阵了。 方明恒的精神，一瞬间就振奋起来。 几天的时间，就如同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苦苦的等待，意志力与生理折磨的对抗，终于有了回报。 他终于看到了曙光。 ------------ 第283章 .关键先生方子铮 田中元现在就要开始审理此案，而且还是破天荒的直接插手下级市纪委的工作，这可是很不寻常的。 从他的这些反常行为上，大部分在场的凤城官员都感觉到了点不寻常，不由得心中一凛。 看样子，他是掌握到了一些东西。而且，按他们想来，这方家和田家绝对有关系。 一瞬间，很多领导的头上，都冒出了冷汗来。 “田书记，你看，要不等明恒同志恢复一下再接着问怎么样？我看他这精神状态，恐怕吃不消了。”胡东阳的心里，毕竟是向着方明恒的，他看出来了方明恒这是在强撑着，就用一股信念的在让他坚持着，要再不抓紧时间休息的话，八成会出现大问题。 田中元虽然是省委的主要领导，但他毕竟来到了下面的地盘上，也要尊重人家当地的领导，所以，他就照例询问了龙健义的意见。在得到龙健义的尊重明恒同志意愿的说法之后，他就将目光投在方明恒的脸上。 “龙书记，胡市长，我能坚持住。只要能还我清白，死了又能何妨。清白，才是我最大的动力。”方明恒的固执是出了名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逼着去了冀南，这性子，他是改不了的。既然现在有了还他清白的曙光，他怎么能休息，怎么肯将时间再推后。而且，刚才方子铮在他的耳边也说了，这次，他拿到了最关键的人证和证词，这才是他现在精神起来的主因。 方明恒的回答，斩钉截铁，让人生出一种他很自信的感觉。 “那好，我们就尊重明恒同志的迫切意愿，稍等一下就开始。明恒同志先休息一下，我们先看一下卷宗。”田中元虽然能力突出，经验丰富，但他也要先解一下前面这些人做了什么。他大马金刀的就坐在了原来甄佑前坐过的位置上，看着那桌子上的一片狼藉，脸上难掩一片厌恶的神色。 这田书记严肃而古板，但是还有另外一个毛病，那就是很注意审理案子的时候，工作人员的工作态度，一定要端正，一定要有规矩。 这甄佑前此前在方明恒面前可没少摆谱，很有种我是工作组组长的架子，所以，他在这里是称王称霸一般的存在，即使是坐着的时候，也都将腿翘在面前的桌子上，所以，留下了不少脚底印在上面，还有很多的沙土。而桌子上除了脚底印之外，另外一个让田中元比较难受的，是那满桌子上的烟灰。有的地方那简直都是厚厚的一层。桌上的那个饮料瓶子里面也是装的满满的，散发着一古怪味。 对待神圣的纪检工作，田中元哪能接受这样的工作态度？这一刻，他的心里强压着火气。 他用卷宗在桌子上使劲的胡啦了两下，将桌上的烟灰全都扫下去，就低下头来，预备看看这两天来的审问结果。 谁料往上一看，更恼火了。 这上面啥字都没有。 可是落款上，却都签了名字。审讯人什么的，都签名了。 而到最后的案情总结那里，却是写的满满当当的。而且那意思，也没有啥两样，就是说对罪行一盖认同了，我有罪，我愧对了党的教诲，愧对了组织的培养信任啥的。 而且，那里也签名了。其中排在第一个的，就是甄佑前。 可是不管那一份儿，都唯独缺少了方明恒的亲笔签名。 “怪不得要用刑了啊！”田中元摇着头，苦笑一声。 他完全想不到，几次三番重点宣传的工作作风问题，来到下面，竟然会违背的成这么个样子。这让他这个当纪检领导的，很难堪。 这罪名以及证据里，简直就是漏洞百出，不单单是赃款在现场发现，一分未动，而赃款的来源，也根本就没有说清楚。这年头，都流行送账户了，谁还玩现金交易啊。除非是那种对纸币有特殊嗜好的怪人，要不然谁会将30万的现金仍在家里。这明显就不符合逻辑嘛。 而且，那所谓的作风问题，也根本就没有找到女方当事人来陈清前后。至少也要拿那个女保姆来一起作证啊。可现在一样是没人。 他们就凭这个，就将一个政绩不错的干部拿下？ 这事儿办的，也太不靠谱了。 田中元越看越气的慌。他算是对这个甄佑前领导的小组感到失望了，这压根就不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纪检工作组。 就在他气的想摔卷宗的时候，方明恒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红着眼圈对几位领导颤着嘴唇说道，“田书记，龙书记，胡市长，我恳求一件事，能否在事情查明之后再决定开除公职党籍？因为我想体体面面的离开这里。” 这一个恳求，确实把田中元给气坏了。他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儿了，劈头就向范增权和龙健义那边吼道，“怎么，案子还没有定性就已经做出开除党籍公职的决定了？这有经过你们市委决定吗？这是何等的草率？” 龙健义闻言，也是一脸尴尬，心里在暗暗地埋怨范增权就知道惹麻烦。什么证据都没有搞定，就急着把人给弄下去。这不是打脸吗？ 范增权心里也冤枉啊，心想要不是你老来这么一出，事儿早就干完了，还用你在这里发号施令啊。要是每个人都那么轻松的环境，谁还那么轻易的就张嘴啊。再说了，已经定性了，那开除出队伍是迟早的事儿，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吗？ 这些领导都是这样，一旦有些事儿摆在他的脸上，他就重视了，也开始马后炮了。事后诸葛亮谁都会啊。还用你来教导么！ 他很不忿。同时心里也认定了，这事儿，无论如何也要定死了，绝对不能翻案。其实他还是蛮有信心的，他们想翻案，也不可能了。最重要的，就是赃款就在方明恒家里搜出来的，这谁都无法抵赖。 “那个，明恒同志请放心，在事情没有定案之前，市委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咱们党的队伍，一向是以事实说话的。”龙健义作为市委书记，理应对这事儿做出一个回应。他的话，就算是一锤定音的，只要他认可，即使方明恒真的有罪，那也不会现在就处理了。说完之后，他就又看了范增权一眼，叹了口气。 这一刻，方明恒的精神头更旺盛了。那双眼之间，就好像有一簇火苗一样，更加信心十足起来，“我方明恒不怕组织上调查，只求还我清白！” “嗯。我们不会冤枉一个为百姓谋福利的党的好干部的。”田书记深深的看了方明恒一眼，随即就将卷宗里的照片递给了他身后的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手上，“刘局长，请找凤城市公安局的同志协助一下，咱们按照流程走，先鉴定照片的真实性。” “不用鉴定了。那些照片是真的。”方子铮突然开口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这小子，怎么突然对着自己的老爸开枪了？ ------------ 第284章 .我是瞿冰 所有人都搞不清楚，为什么此时方子铮第一个认可了那些照片的真实性。 其实大多数人都认为，只要那个受贿的罪名不成立，那么这个所谓的生活作风问题就根本不是问题了，至于照片的真实性，那完全取决于领导的意念了。 其实可以这么说，领导认为是真的，那就是真的。领导觉得你没问题，那照片就是假的。什么技术甄别，走过场而已。 可是如此浅显的一个道理，这看起来挺聪明的小子，怎么就犯糊涂了？ 都不解。 包括田中元本人，都有点迷糊了。他当然不会认为是这小子会自己老爸不利，只是暂时他搞不懂方子铮的意图。 看到没人发问，所有人都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自己，他笑着说道，“我这么说的目的，只是想告诉大家，这个照片的来源。” 其实这个照片的来源问题，还真没有做过详细的调查，据纪委这边的工作人员说，当时收到的举报人包裹里，就是这些照片，还有就是一些一份儿关于方明恒在顺红纺织厂改制期间，收受巨额贿赂，在招标大会上暗箱操作，将中标企业内定给了凤城市第一成衣制造厂，严重违反了党内纪律，并造成顺洪纺织厂国有资产大量非正常转卖和流失，建议将顺红厂收回云云。 听着这个工作人员的报告，方子铮真的想笑，想大声的笑。 先别说这个所谓的受贿的事儿，就说现在的顺红纺织厂，有哪一点比原来差了？有哪一个员工因为改制而生活比原来差了。有哪一个正经做事儿的员工抱怨过工厂的福利了？ 不但乱咬人，还有红眼病。 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把原来的那个连年亏损，已经成为冀南县政府财政负担的纺织厂变成现在的利税大户，这份儿功劳，完全抹杀了不说，还给按了个这样的罪名。 这，简直难以理解。 不过想想也是，也就是这些人，想要扣帽子的时候，什么都是罪名了。 其实最根本的，还是现在的纺织厂赚钱了，有些人又眼红了，想要再弄回去了。 妈的，这帮蛀虫！ “就是这样？”田中元疑惑的目光看向胡东阳。 胡东阳脸上异常的尴尬。他可是非常明白，这顺红改制的事儿，到底有多大的成效，这要是还成为了方明恒的罪证的话，那说句难听点的话，就让所有的中小型国有企业，全都深陷泥坑里去吧。不带这么办事儿的。 他沉吟了一下，就凝重的跟田中元简单的说了下顺红改制的事儿，顺便也提了收购者跟方明恒的关系，当然，说的时候，也是很坦然的解释了，当初方明恒就是因为和邹呈文的关系比较特殊，所以，他还特意找胡东阳解释了一番。而且，当初的招标大会也是采取全透明的方式，并且也有市里的领导出席的。记得当初胡东阳还专门委派了一个副市长前去，确保了招标会的公平公正的。要是说这里面有猫腻的话，那岂不是说市政府也做的不到位，连市政府也要一起牵连了？ 这时候，他真想狠狠地骂一句，无稽之谈。 “嗯。对了，小方，你刚才说这照片的来历？难道说你查到了？”田中元从胡东阳那边转过来，就又看向了方子铮。 他很好奇，这方子铮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来洗脱他爸的罪名的。 “对，不过现在直接证据被毁了，我正在联系冀南那边，稍等一下，当初拍照的人就会被送过来，你们最好当面问他。” “哦？说说看。” “两个关键主使人物，一夜之间都死了，一个死在家里，据说是畏罪自杀的，在阳台上上吊了，另外一个死在了冀南的监狱里，据说是受不了监狱里的苦日子，自己就跳进粪池子窒息死了。现在我很怀疑，他们十有八九就是被灭口了！” “谁？”田中元一听，那眉毛都直起来了。不光他惊讶，连这屋子里的绝大多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虽然很多人都经历过一些莫须有的投诉或者举报什么的，但是这种为了防止泄密就被灭口的情况，却很少听说。 证人竟然一夜之间，两个都死了。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巧合的事儿吗？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打了个感叹号。这事儿，绝对不止是一个诬陷案件。还牵扯到很多。 “市工商局局长，金有为，就是原冀南县政府副县长，曾经有过主管纺织厂改制的事儿，因为将纺织厂无偿卖给了荣华公司，损害了工厂和员工的利益，所以直接引发了员工静坐示威。而郭怀云，就是咱们原金副县长的左膀右臂，冀南县城有名的黑社会头目。其中照片哪，就是江湖人称郭二爷的郭怀云监督下拍的，而且是长期驻守在我家对面的高处偷拍。具体目的，我怀疑与当初纺织厂改制招标有关系，不过现在因为当事人已经遇害，所以，无法确定。而照片上的人，也有证据表明，就是金有为安排进去的。不过，她并没有按照金有为他们的安排，所以，他们所谓的证据照片，也全都是一些斜角俯拍的，通过视线角度，造成给人一种两人很亲密的错觉。其实两人之间至少相隔半米远的距离。 “哦？这一点等下技术甄查会给出答案。”虽然方子铮说的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儿，但是田中元毕竟是老纪检工作者，对待这些证物，首先要确保真实性，再去进一步分析刚才方子铮提到的专业性和角度什么的问题。 如果确实像方子铮所讲的那样，那这个所谓的罪名就根本不成立了。 “另外，我希望你们不要去打扰瞿冰了。这个女孩儿已经够可怜的了，被我们的领导逼迫着去做违背了自身意愿的工作，并因此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换成任何一个人，在整天面对风言风语的情况下，还能否保持平常心哪？所以，我希望，她既然已经脱离开了这个旋窝，就不要让她再卷进来了。” “不过即便是技术甄别为真的，且拍摄角度有问题，但是按照流程我们还是要跟跟瞿冰调查。这是不可能忽略的一个重要因素。”田中元虽然看好方家父子，但是该走的步骤也一样要走完。而方子铮所提出的，不要瞿冰牵扯进来，很显然是行不通的。 “我――只是我真的不想让她再受到伤害了。”方子铮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小意愿是行不通的，他不可能影响到人家纪委的工作。说实话，他可以想得到，假如这时候瞿冰再接受一次不怎么善意的调查，她原本才刚刚平复好的伤口，会不会再次崩开。他真的不想让她再受伤了。 说完这些，方明恒也有些于心不忍，看向方子铮的目光很安慰。这小子，能想到这一点，确实是不容易，看来，儿子做事已经越好越成熟了，想问题也越来越全面了。 虽然他们父子俩互相很配合，但是，方子铮的这个建议，还是不可取的。 首先这田中元是个很固执的人，思想观念也没有变化太多的，所以，他已然很固执的希望能够找到瞿冰，由瞿冰接受调查组的询问，从而确定方明恒的问题。 在场的领导，也都纷纷点头。虽然他们觉得田中元的思想陈旧不够变通，但是，至少他们不好说出来。 于是方子铮也打定了主意，反正我也不知道瞿冰在哪里，看你们怎么样？ 谁料，他的想法还没有来得及表达出来，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轻轻柔柔的声音。 “没问题，我协助调查！我是瞿冰！” 一身米黄色工作服的瞿冰，不知何时已静悄悄的站在审讯室的门口。长发舞动，凝眉簇目，眼窝含泪，语气沉稳，更添端庄刚烈。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这个中年男子一现身，整个审讯室里的分工作组成员齐齐变色。 就连范增权的脸上都变白了。 前一刻，瞿冰的出现，给大家的感觉就是，湖面微波，而此时这个男子一出面，对整个凤城市纪委的部分工作人来说，无异于是一场深海地震引发海啸一般的大灾难了。 至少现在这个瘦瘦的人一出面，这整个审讯室里，立马就变得人心惶惶的了。 瞿冰的米黄色的工作制服上，还有几个擦伤的洞，另外还有几处绿绿的痕迹，肯定是从哪里摔倒了造成的。 方子铮心疼的把她拉过来，小声说道，“魏大兵哪？我不是让他看着你的吗？你怎么出来了？” “他在外面，现在外面也是一团乱。警察都来了，我怕会有麻烦了。” “我没有问那个，我问你，你怎么跑过来了？谁告诉你这里的？” “我只想帮你，帮你爸爸！” “胡闹，现在是什么时候，外面多少危险？” “我知道，你有信心。” …… 方子铮彻底无语了。 随着瞿冰的那句‘我是瞿冰’一开口，他就知道，她已经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了。 这个傻女人。她不知道，她不出现，这事情一样可以圆满解决的。 方子铮对她的爱护，不想让她遭受一点委屈，这些她都知道，所以，她要出面，因为她也不想让他的老爸遭受不白之冤。 唯有出面，才能彻底洗清。 一屋子的领导，都表情相当奇妙起来。 他们不是傻子。他们能够看得出来，方子铮和瞿冰之间的感情。 他们也看得出来，这瞿冰，绝对是个刚烈的人。 她的证明方式，肯定是比较特殊的那一种。 ------------ 第285章 .打脸与尊严 瞿冰今天在外面可是没少遭受连番的惊吓。 一路从家里赶过来，个中凶险，可谓连绵不断，从开始的飞车抢人，到后面的魏大兵舍身拦截，再到后面遭受几十人的追堵，这一路上，她可是没少吃了苦头，就像是上演了一场真人版的西游记一般。不过还算幸运，有人暗中施以援手，总算是顺利来到了这里。 此时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点仓皇之色，很平静。 在邹飞手底下两个小年轻的护送下，平安赶到红星招待所，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一筹莫展了。在面对荷枪实弹的武警的时候，她一个普通的平民小女子，确实没辙。 不过幸好此时田志恒大公子也是一脸惊心动魄的赶来了。他一看瞿冰在这跟武警周旋着，边上来帮忙解围了。 刚才从招待所的大门进来的时候，就他妈跟打仗的一样，那场面，算是开了眼了。这年头，80后们也开始逆天了。竟然敢跟那些小贩儿们对着干了。有种！ 其实按说田志恒也没法进去的，因为他既不是领导，也不是纪委的工作组成员。但是他还真得进去不可。因为他手上有关键的人证带过来。那个人，就是他们手中的法宝，那个名正言顺的请假回家处理老娘后事的工作组成员。 在工作组成员协调下，瞿冰这才算是突破重围，总算是可以帮到方子铮一把了。 田志恒一脸的激荡的样子，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事儿一样，一看瞿冰要进去了，就在瞿冰耳边耳语几句，又说道，我先回去处理了，毕竟下面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了，不赶紧处理不行，你跟他说一声吧。 瞿冰轻声答应，神色凝重的从7楼的窗户朝下看了一眼。 外面守着的那一大帮西北族的小商贩什么的，一个个举着自制武器，将招待所给团团围住了，一个个叫嚣着交出凶手，严惩凶手什么的，都喊得慷慨激昂的样子，还是用普通话喊出来的，很标准，绝对是刚刚教出来的。 然后她又看到，临时用衬衣将左边胳膊吊起来的魏大兵，正一脸有恃无恐的，举着一根棍子，正被邹飞他们护在中间。 在他们的前面，就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小男孩们，都跟个混混一样，举着各自的武器，一个个神色激动的对着对面的小贩儿们骂着。双方在高雅的招待所门口，形成了对峙，彼此谁也不敢轻易的动手，都在那里你一句你麻痹，我一句艹你亲妈的。而那些西北族的，也不怎么骂，估计是普通话不会读，人家也听不懂，索性他们就闭嘴，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打算一耗到底了，等着上级政府来处理。反正他们是打定主意了，只要上级政府不给他们一个说法，他们就不停的抗议，一直到他们交出杀人凶手出来。其实他们未尝也没有担心打不过的因素在里面。 这个时候，双方的人手，其实是差不多的，而且，那边的小孩儿的数量也是越来越多，真的开打的话，绝对不会占便宜的。远处那越聚越多的警察绝对不是吃素的。 即使这时候有人喊出怂恿的口号，号召大家一起干，干死那些汉人，估计都没有几个愿意干的。谁傻啊，虽然有政策说少枪毙，可是你杀了人，一样会被枪毙的。老实的让他们服软不好吗？打打杀杀的，效果还不如这样哪。至少这样能让汉人的领导同情咱们。再说了，这里面，也并没有几个真正的死心塌地的搞运动的，都是成年人，明白在中国搞那玩意儿代表啥意义，十有八九会掉脑袋的，谁敢轻易参与啊，都是有家有小的成年人了。搞行动啥的，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我们只管加油助威，给你们谋求更好的优惠政策。 其实说白了，他们是看到真的死了好几个人，这才敢于这么大张旗鼓的聚众在招待所门口的。他们可听说了，此时市委市政府的头把交椅都在这里面哪。这事儿，要是凤城不管，他们就告到首都去，反正得有人管，欺负了我们大西北族，那是找政府的麻烦。 这个时候，能通过那几个来历不明的同乡的死，来团结凤城市族人，并且争取更多的利益和话语权，为什么不哪？再说，搞这样一回，还能让上级的领导主意到我们的存在，何乐而不为？ 只要死的不是咱的家人，咱为啥要去拼命哪？真主赐福！ ** 将田志恒说的事儿告诉方子铮之后，瞿冰就找到了田中元。 她轻咬嘴唇，沉声道，“我能证明我跟方县长没有任何的男女关系。” 田中元在这一瞬间也有点疑惑了。 “小曾，去把这几张照片拿去，找凤城市局的同志协助，务必要确保真实性。” 随着那个叫做小曾的年轻工作人员一声答应，田中元的目光又望向瞿冰，很耐人寻味。 其实现在不光是田中元，包括像凤城市委的一干领导们，也搞不清楚状况。这个叫做瞿冰的女孩子他们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以前大多是当作饭桌上的趣闻来听的，从来没有见过真人，现在一见，确实是名不虚传。确实有着让人违纪的本钱。 不过现在他们又有些好奇，因为从方子铮和她的表现来看，这俩人，貌似又像是情侣的关系。这不免让人心中波澜八卦了。 这关系，错综复杂。 这时候的瞿冰，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因为她看到了那几张照片。 从那几张照片交到那个小曾的手上，瞿冰就看到了。同时她的脸色边瞬间惨白一片。她的心理确实有些难堪。 不过看到方子铮的反应，她心里又有些安慰起来。 那照片上的一幕幕，似曾相识，但是又让人觉得很奇怪。就连瞿冰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显得这么亲昵。 自己当时是有些犹豫的，并没有这么下贱啊！ 这要是换做一般的家庭，这种事儿，早就可以让方子铮跟她说拜拜了。 可是现在方子铮没有。 他还是相信自己的。 所以，无论如何，自己也要证明自己跟他爸爸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 那些都是谣传。我也是被逼的，我已经很小心翼翼的去保留自己的尊严了，可是这些人为什么却一次又一次的拿来说事儿哪。 这一次，不单单是为了他爸爸的清白。也是为了自己的尊严。 她没有吭声，不过那脸上却相当不好看。那是一种羞辱一般的愤怒，让她的脸上涨的红红的，腮帮子也鼓鼓的，仿佛有口气在心里，冲到了嘴边上。 这一刻，要渲泄而出。 为了他和自己的未来。势必要挽回自己的清誉。 瞿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走向前去，就站在这小客厅的正中间。 她的身后是方子铮父子。她的前面，是找了把椅子坐下的一干市委的领导，正坐在她的面前的，紧锁着眉头的田中元。 而站在一边上，显得很尴尬的那一帮市纪委的审讯人员，则是一个个将疑惑的目光看向了跟瞿冰一起进来的那个瘦瘦的男子。那个本应该是hi他们工作组里很重要一员的，请假回家处理老妈后事的孙大名。 瞿冰俏生生的站立着，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匀了一下初次面对如此大场面而带来的紧张感，她的脸色，变得正常，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羞辱和愤怒。 她张了张嘴，一咬牙，就开口了。 “我可以证明，我跟方副县长之间，没有半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不过，需要领导们安排人员跟我去医院鉴定，因为我还是一个处女。” 微风吹动，青丝飘舞，瞿冰秀面平稳无波，端庄大气让人不忍蚀渎。 这一刻的瞿冰，不但在证明自己和方明恒，而且还在打脸。打的那一干市纪委工作人员的脸。噼里啪啦！ 市委的领导们脸热了。 这已经不单单是打纪委的脸了，这一样是在打市委的脸。随着这仿佛石破天惊一般的，属于一个少女私密一般的事实说出来，在场的所有人员都转瞬便明了了。 “不需要了。我相信明恒同志的操守。”市委书记龙健义是被打脸打的最响亮的，但是此时已经不是他去追究的时候了，现在他要挽回一点面子。所以，他第一个出声表达了对方明恒的信任。先不说什么受贿的事儿，就男女作风上的问题，那些子虚乌有的照片，他是不信的。 “不！我需要还我一个清白！”瞿冰也不在乎这个看起来很威严的中年男子是什么身份，她也不知道这个男的，就是整个凤城的一把手，相信这个时候就算是省长在场，她也一样会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 她需要一个说法。 只有证明了自己，才可以证明方明恒。 要用事实说话。 ------------ 第286章 .审讯 “小曾，去把这几张照片拿去，找凤城市局的同志协助，务必要确保真实性。” 随着那个叫做小曾的年轻工作人员一声答应，田中元的目光又望向瞿冰，很耐人寻味。 其实现在不光是田中元，包括像凤城市委的一干领导们，也搞不清楚状况。这个叫做瞿冰的女孩子他们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以前大多是当作饭桌上的趣闻来听的，从来没有见过真人，现在一见，确实是名不虚传。确实有着让人违纪的本钱。 不过现在他们又有些好奇，因为从方子铮和她的表现来看，这俩人，貌似又像是情侣的关系。这不免让人心中波澜八卦了。 这关系，错综复杂。 这时候的瞿冰，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因为她看到了那几张照片。 从那几张照片交到那个小曾的手上，瞿冰就看到了。同时她的脸色边瞬间惨白一片。她的心理确实有些难堪。 不过看到方子铮的反应，她心里又有些安慰起来。 那照片上的一幕幕，似曾相识，但是又让人觉得很奇怪。就连瞿冰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显得这么亲昵。 自己当时是有些犹豫的，并没有这么下贱啊！ 这要是换做一般的家庭，这种事儿，早就可以让方子铮跟她说拜拜了。 可是现在方子铮没有。 他还是相信自己的。 所以，无论如何，自己也要证明自己跟他爸爸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 那些都是谣传。我也是被逼的，我已经很小心翼翼的去保留自己的尊严了，可是这些人为什么却一次又一次的拿来说事儿哪。 这一次，不单单是为了他爸爸的清白。也是为了自己的尊严。 她没有吭声，不过那脸上却相当不好看。那是一种羞辱一般的愤怒，让她的脸上涨的红红的，腮帮子也鼓鼓的，仿佛有口气在心里，冲到了嘴边上。 这一刻，要渲泄而出。 为了他和自己的未来。势必要挽回自己的清誉。 瞿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走向前去，就站在这小客厅的正中间。 她的身后是方子铮父子。她的前面，是找了把椅子坐下的一干市委的领导，正坐在她的面前的，紧锁着眉头的田中元。 而站在一边上，显得很尴尬的那一帮市纪委的审讯人员，则是一个个将疑惑的目光看向了跟瞿冰一起进来的那个瘦瘦的男子。那个本应该是hi他们工作组里很重要一员的，请假回家处理老妈后事的孙大名。 瞿冰俏生生的站立着，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匀了一下初次面对如此大场面而带来的紧张感，她的脸色，变得正常，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羞辱和愤怒。 她张了张嘴，一咬牙，就开口了。 “我可以证明，我跟方副县长之间，没有半分男女不正当的关系。不过，需要领导们安排人员跟我去医院鉴定。因为我还是一个处女。” 微风吹动，青丝飘舞，瞿冰秀面平稳无波，端庄大气让人不忍蚀渎。 这一刻的瞿冰，不但在证明自己和方明恒，而且还在打脸。打的那一干市纪委工作人员的脸。噼里啪啦！ 市委的领导们脸热了。 这已经不单单是打纪委的脸了，这一样是在打市委的脸。随着这仿佛石破天惊一般的，属于一个少女私密一般的事实说出来，在场的所有人员都转瞬便明了了。 “不需要了。我相信明恒同志的操守。”市委书记龙健义是被打脸打的最响亮的，但是此时已经不是他去追究的时候了，现在他要挽回一点面子。所以，他第一个出声表达了对方明恒的信任。先不说什么受贿的事儿，就男女作风上的问题，那些子虚乌有的照片，他是不信的。 “不！我需要还我一个清白！”瞿冰也不在乎这个看起来很威严的中年男子是什么身份，她也不知道这个男的，就是整个凤城的一把手，相信这个时候就算是省长在场，她也一样会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 她需要一个说法。 只有证明了自己，才可以证明方明恒。 要用事实说话。 瞿冰要证明给方子铮看。她不想让那些风言风语再一次扣到自己的头上，顶着一个屈辱的帽子离开冀南。 她想要光明正大的跟方子铮在一起，而不是随处都要面对着别人的指点，就像上次，那个可恶的周志涛一样，他说的话，就基本上可以代表现在外面人的想法。自己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是个勾引完老的，再勾引小的的狐狸精。 瞿冰的话一说出来，龙健义就尴尬了。他干咳了一声，就沉默不言了。在场的领导们都从瞿冰那瞬间刚烈的话语中，看出了这个女孩的个性。 也许，方子铮所说的，她是被逼迫的，应该是有道理的。这样个性的女孩，除非是真的因为某些原因被逼迫，才会去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然而她真的能做得到洁身自爱，这确实是万分难得的。这也充分体现了方明恒同志的本性。 “呃，小吴，这样吧，你是个女同志，正好方便，你随同市公安局的同志，一起护送瞿冰，到市人民医院协助鉴定吧。瞿冰同志说的对，这不仅仅是关乎到明恒同志一个人的清白，还关乎到一个女孩的一生清誉，我们不得不慎重对待，一定要严肃认真，以事实说话。” 说实话，田中元在说这些义正言辞的话的时候，也有些尴尬。毕竟是个常年干政治工作的，是属于严肃不苟的那种，这种情况，还真是没有碰到过，所以，他也少有的觉得有点不自然。不过，作为一个纪检人员，他的工作态度便是，事实依据，所以，任何证据，都要去详细的核实，不能因为一句话或者某个人的言论而左右了立场，将严肃认真的工作，当成了走过场。 不过，田中元在吩咐完之后，心里也骂了，这他奶奶的，都把人逼到这份儿上了，这算是办的啥事儿啊！ 方子铮对着瞿冰投过去一个感激和骄傲的眼神。他相信，她可以感觉的到。 她不怕外面的凶险赶到这里，就是为了帮助他替老爸洗脱罪名。虽然也可以为自己证明清白，但是，这毕竟是需要一定的魄力和胆气才能说的出来的。 这就是她的办法。刚烈而坚决。 这几乎就是铁证。 可是却让一个20岁的小姑娘，对这满屋子的大老爷们，却说出这句话。刚才的那一刻之前，她的心里，到底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方子铮这一刻，为她心酸，为她骄傲。 他为她感动。 此生，绝对不能辜负。 瞿冰回过头，看了方子铮一眼，没有说话，不过，那眼窝里的泪水，则是向方子铮证明了，她瞿冰，值得方子铮的关爱。这一次，她成功的帮到方子铮了。 很快，那位工作人员也已经跟凤城公安局的干警们联络好了，跟医院那边也打好了招呼，便向田中元汇报了下情况，便向瞿冰说道，“这位姑娘，跟我们走吧，放心，白的黑不了。” 底下这些凤城纪委的工作人员，那脸上可就精彩了。那脸上，就像真的被瞿冰的这一耳光给扇的肿了起来，红艳艳的。尤其是那些心中有鬼的，更是心中异常的焦急。 甄佑前此时在旁边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了，那满头满脸的都是汗水。他的眼皮耷拉着，没精打采的。不过，此时一道目光射向他，让他不得不精神起来。 是范增权。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范书记的意思。 “继续！”田中元可没有留意到他们的小动作，眼见第一个所谓的罪名便站不住脚，心中更是疑问，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先问完，取得一定的进展之后再说。于是他便对着那个原本趾高气昂的甄佑前指了指。 甄佑前吓得浑身一哆嗦，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便硬着头皮来到田书记的面前。 他的目光很漂移，不时的从田中元这里到孙大名的身上，来回打转。 他心里很不安。全都是来源于那个孙大名的突然出现。 假如是在平常的时候，孙大名的出现，绝对不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心理压力。就算是这次孙大名立了功，稳稳地要升职了，但是他也升不到自己的头上。他还是要在自己的手底下混。可是如今不大一样了。这小子不是请假回去奔丧去了吗，为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回来了？头七都没过吧？再说了，他怎么会跟那个瞿冰在一起进来的？难道瞿冰是他带进来的？ 甄佑前犹豫不定，说话都是吞吞吐吐的，没有一点章法，紧张那声音都成了颤音了。 他越说，田中元就越来气。市委的一干领导，就越尴尬。 此时气氛更加的凝重了。 刚刚还未从瞿冰那份美与刚烈中回过神来的大家，都被这甄佑前的拙劣表现给弄得不自然了。这脸，差不多丢尽了。 “哦，这么说来，方明恒同志的主要问题，在于经济上的问题？可以这样理解吗？”田中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话不怒自威，隐隐的有种让心中有鬼的甄佑前昏厥过去的气势。 “对，通过我们的调查，已经充分认定，方明恒同志在任职冀南县副县长期间，通过顺红纺织厂改制招标，达到敛财的目的，其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党纪甚至法律。可是，案情已经审理过半，但作为一名经受过高等教育的犯罪分子，他的抵抗很顽强，概不坦白他的犯罪行为，这让我们的工作很难取得进展和突破，作为党的干部，而且还是一个纪委工作人员，我们的心中有愧，我们有愧于领导的新人和嘱托，所以，在不得已之下，只能采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甚至会有些粗暴。在此，作为这次案件审理的工作组组长，我没有监督到位，在此提出深刻检讨，并且，我向领导保证，在此后的工作上，我们一定会努力改正，望领导予以监督。” 甄佑前心里原本对这个受贿的罪名还是很放心的，毕竟这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弄到的证据，他很清楚，方明恒是跑不了的。可是，现在因为孙大名的突然出现，他有点担忧了。这小子，来的太巧合了，让他有些七上八下的。 不过他的话很讨巧，还进行了自我批评，满以为可以得到上面人的谅解，谁料田中元压根就没有被他的那番小聪明所打动，这时候，田中元的头突然抬起来了，劈头就问了个让他流汗心虚的问题。 “我看了你们的审讯记录，我有一个疑问。” “田书记，请讲，对于这次的案情，我是全程跟进的。” “方明恒受贿，数额巨大，而行贿人是以公司的名义哪，还是以个人的名义？为什么没有抓人？” “这个――” 甄佑前无语了。 这确实是他们的疏忽。 “是以个人名义，不过我们还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所以，还没有对当事人实施抓捕。”不过在此时刻，也容不得甄佑前仔细考量，先明确了再说，真要找个人来充当行贿者的话，那也好安排。至于单位的话，就不好下手了。 “哼！不是已经证据确凿了吗?”田中元那浓重的眉毛突然就聚到一起去了，一瞬间，就显得严肃了很多。 “对，我们的工作组人员，在搜查方明恒的住宅时，在其家中发现数额巨大的现金，而且，接群众举报中所说，方明恒在担任副县长期间，生活作风骄奢淫逸，贪图物质享受，如果我们早一点介入的话，应该不止这些。想必已经挥霍了部分了，至于这一点，我们会在日后的工作中，继续查证，并且会对部分人证予以识别，相信不会太久时间，就能将此案落实。”甄佑前眉头上冒汗了，这一段时间，他好像就跟经历了好几年一样，这一段问话，就像是当年在考试的时候一样，一问一答，每一个答案都不能有错误，颇为耗费心神。 “哦，据说方明恒同志在冀南任职期间，负责改制的项目，而且还有好几个，这样看来，应该不止是一家公司存在这种索贿行贿问题吧?有没有一些其他的可能性?”田中元不愧是做纪检工作有些年头的老人了，对这里面的一些道道也比较清楚，雁过拔毛可不仅仅是一个成语。 “这个我们还在盘查，想必是有些单位负责人害怕遭受到方明恒的报复，所以，一时间不敢出面前来举证，不过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动员了，不日即将有成绩出来。”面对上级的发问，甄佑前的回答说不上滴水不漏，但基本上也可以确保无误了，一概都推在案情进展不顺上，这样也好解释，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一些因为不满方明恒的压榨而出来作证的单位或者个人了。 “哦。那你们说的巨额现金是多少？在哪儿？”田中元也没再看那审问的记录了。他心知这审问的记录根本就是胡来的，一点都没有参考的价值。这时候，唯有从甄佑前嘴里掏出来的信息，才能寻找得到答案。 “嗯，经过我们初步验证，有现金30万元人民币。”说到这里，甄佑前信心满满起来，并且走过去，将摆放着证物的台面推了过来。 那上面，摆着一个小包裹。用旧报纸包着，外面还缠着一层层的透明胶。边缘部分已经撕开，露出一张张蓝色的百元大钞。全是崭新的。 甄佑前的脸上还带着一种得意的神色。毕竟这30万的现金给人的感觉还是很震撼的，再说了，这是从方明恒的家里搜出来的，谁都说不出个道道来，这就是死证。 看到这一摞现金，满屋子的领导，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田中元都不例外。 原本就很严肃的他，那脸上更是沉的像要滴水一样了。 满屋子的气氛随着那包裹而变得严肃，都凝重的像是没有了氧气，每个人都呼吸沉重起来。 就在此时，方子铮又站出来了。 方明恒看向儿子，又看向那个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人，他心里好像猜到了点什么。 ------------ 第287章 .清白 方子铮从怀里掏出了一摞纸，走过去递给了田中元。然后就站在那一包现金的旁边。 这个时候，他也不会再有什么顾及了，直接就戴上一双白手套，拿起小刀片，将那外面的包装给剪开了。 整整30摞现金，被他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小桌子上。一叠一叠的，按照某种特定的顺序给摆好了。 在方子铮弄钱的这段时间，田中元将那几页纸给看完了。 看完之后，他的脸上就微笑了。 那种冷冷的微笑，绝对有威力，让心中有鬼的人，吓得六神无主的威力。 熟悉他为人做派的人，就觉得，他那笑容，冷得寒气逼人。这才是官场上闻风色变的鬼见愁的笑。 这个微笑就足以证明，他心里已经有底了，他该出手了。 其实田中元这时候的心里，也不好受。作为纪委的领头人，在下属市纪委，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不得不说这是纪检工作的耻辱。这不单单是自己的领导问题，还有很多人心问题。这次的事情，一旦追究起来，怕是要抓起很多人的小辫子。 因为牵扯到的势力和个人太多，所以这事儿，需要从长计议。不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上级领导那边肯定要大开杀戒！ 要杀一杀这股歪风邪气。 田中元那眼神显得很痛心疾首，他不禁就想，他们究竟还是不是一个党员，他们的党性都到哪里去了？他们是如何通过当初的考验的？ 这个案子绝对值得深思熟虑。这简直就是一面纪检工作的镜子，能够隐射出黑暗中的很多东西。 那几页纸上的内容看起来很多，其实大部分都是废话，都是为了表达忏悔之心而表态的，而真正的核心内容，也就是那一两小段，所以他看的并不仔细，只是挑拣了些重点去看的，对于那些忏悔啊保证什么的，都一概掠过了。 在他看完之后，就一眼瞄到了门口站着的那个满脸精瘦的人身上。 那人好像感受到了田中元的眼神，便谄笑着佝偻了下身子，站的并不是那么直了。 等到田中元看完，方子铮才慢条斯理看向甄佑前，问道： “甄组长，这就是你从我家搜到的赃款？” “这有什么好疑问的吗？”甄佑前就有种权威被质疑一样的怒火，不过因为有领导在身边，所以，他强压下那股怒火的喷薄，一脸得意的回答了，仿佛很义正言辞的模样。 “哦。这样是吧――”方子铮突然就面带微笑了，不过笑着笑着，就突然像是打雷一样的怒吼了一声，“那你就给我好好看着，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语惊醒众人。整个屋子里的人，除了田中元跟门口站着的那个孙大名外，其他人都被方子铮这神经病一样的一吼给吓的一激灵。 “孙先生――请你站出来，帮我们揭露事实！” 方子铮的话一出口，随着那事实两个字一结束，整个屋子里的形势就突然间变了。 事实？ 除了那些知道内情的，其他人无不被这跌宕起伏一般的经过给迷惑住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随着方子铮的话，那瘦瘦的中年人，就走过来了，目光有些躲闪的，低着头。仿佛脚上有多少钱一样的。 “那个――那个，这件事，从头到尾是甄组长吩咐我的，那个钱，也是他交给我的，由我带到方副县长卧室里去，因为我负责搜查卧室，方便栽赃。然后我就顺理成章的搜取到赃款。不过我在深思熟虑之后，觉得作为一个党的干部，一个纪委的工作人员，这样做，根本就对不起我们的誓言，对不起我们的职业操守。再说，我对方副县长的风评，还是很崇敬的，他是一个真正为百姓为冀南谋福利的有为干部，我们不应该如此。所以，现在我站到了这里，向所有领导忏悔，揭发这一丑恶的栽赃嫁祸行径。因为，这是一个纪检工作人员的耻辱！我深以为耻，所以，我会自动请求处分，并且离开纪检的工作岗位，因为我玷污了这份神圣的工作。我保证――” 他的话以出口，整个屋子里的人，脸色全变了。 这孙大名的胸口上，还挂着纪检工作人员的牌子。 由不得大家不信。 “够了！你可以去停职反省了。”龙健义的脸上青一片白一片的。这才是真正的赤裸裸的打脸。 在他的领导下面，竟然出现这样的事儿，还被人家省纪委的领导给抓现行。没有比这更让他难堪的了。这种难堪，甚至超出了刚才瞿冰说出自己还是处女的程度。所以，他还没有等到孙大名承诺完，就一声爆喝，叫停了孙大名的长篇大论。他无法再听下去了，直接就把他给发落了。 那孙大名一开始说的时候还有些尴尬，不过竟然越说越顺溜，到最后还出口成章了，满篇都是悔意，相信即使这次他有错在先，但是也不会受到多大的处分的，绝对会像方子铮给他承诺的那样，顶多是调个职了事。所以，他的心情好了点之后，那滔滔不绝的口才，彻底的显露了出来。竟然有洋洋洒洒一大篇的趋势。不过被龙健义打断之后甚至直接发落他去停职反省，他也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不满出来，还有种忏悔的味道表现在脸上，好像很真诚的样子。 他退出去了。 不过现场有很多的参与审讯的工作人员，此时却一脸羡慕的看着孙大名。 也许这孙大名从此再也不能从事纪检工作了，但他毕竟是揭发有功了。绝对不会吃亏的！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在了甄佑前的身上。 那个已经倒在地上，屎尿泉流的丑陋形象，这时候就成了大家目光的中心点。 包括连凤城市纪委书记范增权，都一脸沉痛的看向了昔日的左膀右臂。 其实在孙大名刚刚一开口的时候，那甄佑前甄组长就瘫了。那一刻，他深深的绝望了。 他知道，从那一刻开始，自己已经是个牺牲品了。 从刚才领导的目光中，他就知道，这次，这黑锅，有的背了。 二十年的奋斗。就跟刚才顺着裤管而下的那泡尿一样，就这么付诸东流了。 上面那位范书记，这会儿已经不可能再为他撑腰了。他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 峰回路转了。 “方明恒同志，你受委屈了，我代表咱们市党委，对你所遭受的无妄之灾，表示歉意！”龙健义上前，伸出手来，就紧紧攥住方明恒那虚弱的双手，那表情上，相当的愧疚。 “谢谢上级领导的信任。”方明恒摇晃着，双眼含泪。 “不，你不应该感谢。我们应该表示愧疚！”龙健义作为一个市委一把手，反应的还是比较快的，即便大失脸面，但是此时他知道，他该如何表示。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诬陷，我会责令凤城市公安局协助调查的。请明恒同志好好修养，市党委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说完，他便转身，面色凝重的看向田中元。 他的心里，对田中元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因为这场赤裸裸的打脸，就是田中元一手促使的，虽然这是因为市纪委的工作不到位导致的，但本来却不应该是这样。今天他就等于是直接将脸丢到了姥姥家。 至于瞿冰那边的检查结果，已经不重要了。人家已经自己站出来表示清白了，这已经跟事实没有差别了，不必要再等到那白纸黑字的时候采取相信人家，那样只会更难堪。所以，还没有看到鉴定报告的时候，他就争先表示了信任。 不过作为一个久经阵仗的政治家，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不悦，只有凝重。 他的双手同样握住了田中元，说道，“感谢省纪委此次出面，将我们干部队伍中的毒瘤给揪出来，也从根本上，保护了我们队伍上的真正的好干部，对于我们市级党委的失察及工作上的失误，我自后定会申请处分。”说完，他就吩咐一旁的警察，预备将早已瘫软的不成样子的甄佑前拖走。 谁料，此时方子铮又站出来了。 他觉得，这事儿还没完哪。 “请稍等！” “我想，这一大笔现金的来源，还是个线索吧。至少对于后续的调查，会起到很大的帮助。” 方子铮带着白手套的双手拿着两叠现金，不时放在鼻端闻一闻，那表情，说不出的享受。 这一刻，对方子铮来说，就是享受。那种痛打落水狗的感觉，一个字，爽！ 30摞现金，被他码的整整齐齐的，旁边还放着两个邮政局的存折。 这两个存折倒是方子铮家里的，一个是方明恒的，一个是黄玉茹的。幸亏方子铮的那张存折在凤城邹飞那里放着，要不然的话，还真的不好说清楚，因为那里面的数额，也不小，而且都已经被邹飞给取干净了。要是落在这些狗屁倒灶的纪委工作人员手上，说不准又能给来个巨额赃款挥霍一空的罪名。 方子铮的一席话，让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到了那一堆现金上面。 确实，人是冤枉的，那这30万元的现金又是谁弄出来的？甄佑前有那个必要拿出来这么多钱吗？难道他的家底有这么厚实？再说，他的犯罪动机是什么，跟方明恒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非得下这么大的血本来弄这么一出闹剧出来？ 如果不是他的，那就只能说明，这事儿，还有其他人的份儿。 想到这里，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颤。 ------------ 第288章 ，乘胜追击 龙健义原本严肃无表情的脸上，已经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了。 他的心里甚至在想，这个小子，还得势不饶人了。 方子铮脸色仿佛很享受一样，闻着那新币独特的墨香，表情好像很沉醉，细眯着的眼中，放出一种很奇异的光。 “我需要帮忙，谁能上来协助一下？”他开口了，声音无波澜，很平静。 很快，在田中元的示意下，一个省纪委的工作人员就上来了。他按照方子铮的吩咐，找来了一支笔和白纸。 “请帮忙记录一下编号，就是每一摞现金的首尾两张号码。这里总共是30摞现金，也就是说需要记录60个号码。给大家见证一下。等下你们就能明白我所要表达的意思！”方子铮神秘的一笑，就像是个手法高端的魔术师一般的，对着那堆积在一起的一堆人民币上方虚空摸了一把。 开始。 两分钟，随着方子铮念出来的那一组组号码，一干领导的脸上，开始显露出好奇的神色出来。 五分钟，他们的脸上，开始惊讶。 十五分钟，他们的脸上，已经开始在思考。 三十分钟，计数完毕。所有领导在大舒口气的同时，心里也在暗自琢磨了。部分心眼聪慧的，已经从方子铮的举动中，琢磨出一点意思出来了。这小子，不依不饶了。 整个过程耗时半小时，其中也包含了多次确认及核对的过程，从而确保每一个记录的编号都是正确的。 这时候，方子铮就把那张纸拿出来了。 总共三十组。每一组两个编号。 他将每一组的前面加了个标注。重新排了个顺序。 然后，他将这张写满了排序后的编码的纸交到了田中元的手中。 田中元的脸上，一下子就精彩起来。 一旁的领导们，有些已经猜出来了，但是有的还在伸长了脖子，想从那张纸上瞧出一点不一般的东西来。 龙健义无疑是属于聪明的那种，他从方子铮刚才报编码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方子铮的意思。 他走上前来，接过了田中元递过来的那张纸。 他觉得，突然间，这张纸边的有些沉甸甸的了。 也许，这张纸，已经不单单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写满了人民币编码的纸了。此时，可以说，是一张催命符。 这起冤假错案的背后，肯定是因为一些利益纠葛导致的，这张纸，无疑就是一个大杀器。 一时间，小房间里，气氛突然变得更加凝重，让人喘不过气来。 甄佑前组长，已经从刚才的失禁中清醒过来了，不过，清醒过来之后的他，此时面对的，却是更加五雷轰顶一般的事实。 他两眼无神，浑身颤抖的像是打摆子，脑门上的汗水，就跟小雨一样噼里啪啦的掉下来，整个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哪里还有当时在方子铮家里拿着双规文件横冲直撞的正义凛然。 而此时，因为这组莫名其妙的数据而带来的反应，还在继续加剧之中。不时都有突然醒悟过来的领导，猛拍自己光秃秃的大脑门。 谁也没有留意到，市纪委的范增权范书记，此时已经是脸色灰白的可怕。 方子铮是没有时间管这些人的反应的，不过他也顾及了这些人中部分人的智商问题，给了他们一定时间去思考。于是将老爸扶到隔壁小房间的床上，给他盖上一条毯子之后，就回来了，他要解释一下。 就在此时，从楼下上来一个省委办公厅的工作人员，他脸色焦急的对着龙健义耳语了几句。 龙健义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刚想开头讲话，但是又面有难色的止住了。他环视了一下，就低着头对着那位工作人员的耳根，交代了几句。那位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就异常严峻的走了出去。 等到一切平息，方子铮就微笑着继续站出来了，仿佛一个得胜的将军一样，大摇大摆的样子。 “大家明白了么？” 方子铮说完，也不管其他的，就继续说下去了。他知道，这些人即使不明白，那也是要点头充清楚的。还是说开比较实在一点。 “大家仔细想想，刚才那三十组号码，有什么共同点没有？而且，在我重新排列之后，有了什么变化？”他就像是个破案高手一样，将隐藏在幕后的谜题一点点的揭开了。不过解开之前，照旧，吊胃口。 一帮市委的领导此时可没有一点领导的派头了，全都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两眼紧盯着方子铮，并且伸长了脖子。虽然没有人明确的表示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但是他们的表现，却又出卖了他们的矜持。 “对了！就是这样，也就是说这三千张新币，全是连号的。从头到尾，没有一张错乱的。” 方子铮吊足了胃口，猛地大声喊了出来，一下子把专心听讲的领导们给惊了一下。全都打了个寒颤。 打了个寒颤之后，他们的心里就仿佛猛然间豁然开朗了。 原来如此啊！ 这小家伙观察的可真够细致的。 方子铮继续卖弄着，不过在继续说之前，他又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位大佬。 不管是田中元，还是龙健义，此时都没有一点异议，尤其是田中元，还对他频频点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要爽，就一爽到底吧。这机会，你来！ “众所周知，银行里大额现金交易的话，都会有一些记录的。如果，我们去各个银行一一去调查的话，我相信，不出多少时间，这三十万现金的来源，必定会水落石出。不管是具体哪个帐号取款还是取款人的信息，这对我们的案情侦破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相信各位经验丰富的领导们，比我这个半桶水的要明白的多吧。” 一瞬间，众位领导们这才恍然大悟。 他们的心里又是一句感慨：原来如此啊！ 这小子，脑袋转的快啊！ 其实以凤城的经济状况来说，大额取款有不少，但是除了那些大型企业之外，以个人名义进行如此大宗数额的交易，绝对不会多，而且，大多数都是在银行里有备案的，至于对号码的记录是否有这么清晰可查，这个方子铮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这至少是个线索，相信对这些专业的人士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请田书记放心，此次案情的侦破工作，我会亲自监督，一定要把这个暗自查个清清白白，不但要给明恒同志一个公道，还要给凤城市人民一个满意的答案。”龙健义脸色凝重的表态了。 与此同时，脸色灰白的范增权，那眉头上的汗水，确如雨点一般的，满头满脸都是。可是在他的心里，却是冰凉的如掉进了冰窟一般。彻体生寒。 他的表情变化，当然没有逃过老谋深算的龙健义。作为龙健义一派的资深骨干力量，范增权的那点小把戏是瞒不住龙健义的。可是此时，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唯有深深的叹息一声，寻思着如何给老伙计一个体面的离开了。 其实龙健义的表态，就已经是将此案定性了，表示就就此之后，凤城市为对此案的相关涉案人员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了。 如此力度之下，谁还能逃得掉？ 此时唯有胡东阳心里很不屑。 龙健义的这一手玩的很漂亮，如果说这次方明恒的被冤枉从头到尾追究责任的话，他作为市委书记，也是跑不掉的，最起码当初的双规文件，就是在他的首肯下才签发出去的，这事儿也就是在他的默认下进行的。可是此时他却来了个盖不认账，不但没有因此事受到牵连，反而因为他的及时插手，而落了个体面。给人一种眼中不揉沙子的印象。 这次的事件，无疑就是一桩凤城市内部的家丑，可是阴差阳错之下，却曝光到了省委的视线里。龙健义此时即使出手，恰到好处，不但给自己留了体面，还并没有因为是内部丑闻而遮遮掩掩的，明确表示要严办重办，直接办成大案要案。这一旦影响大了，也就不再是丑闻了，而变成了实打实的形象了。不但摆脱了丑闻的恶劣影响，还及时彰显了凤城市委对治下吏治整顿的决心和魄力。坏事儿也成了好事儿，可以用来报道了。 真可谓是老谋深算！ 胡东阳心中一叹，自己跟他的火候，还是差的太远。 不过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这范增权，是该动动地方了。 这也等于是他龙健义自断一臂了。 未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逆转得胜，定要乘胜追击。 ------------ 第289章 .骚乱了 凤城市公安局大门口，此时已经成了一锅粥。 这次的事件，搞的阵仗也忒大了些。 成群结队的大西北的汉子们，都戴着他们特有的白色小圆顶帽，穿着一身油腻腻的衣服，从市区里面的各个小角落里冒出来了。 平常不显山漏水，跟散沙一样的他们，这一聚众起来，声势一下子就严峻了。 这些人，不是好惹的。 虽然他们从事各行各业，但是他们确实很团结。在同乡被欺负的时候，不管有理没理，先一窝蜂的上去干他娘的，反正即使伤了人，他们也不怕。所以，也养成了一些好勇斗狠的坏毛病。而且，主要是因为政策对他们的纵容，而造成他们的有恃无恐。 但凡是干仗，他们必定先一窝蜂的上，先用数量去夺取声势。往往在他们一扎堆的时候，对方就胆怯了，该赔钱的赔钱，该挨揍的挨揍。如果真的碰上了硬茬子，他们也要顾及一下，在不伤及本方性命的情况下，果断亮刀片。 这些人，已经习惯了占便宜，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让步。所以，也养成了这种靠威逼来取得目的的习惯。 此时，这些人聚集在公安局的门口，为非就那一个目的。 交出凶手，严惩！ 甚至还有几个精通汉语的买买提们都举着用朱砂笔写的大字：还我族人性命！！！ 如血一般的鲜红字眼，让公安局外围拍摄的电视台记者们一个个都心惊胆战的。 这是要干嘛啊，打仗了吗？ 他们虽然是记者，有的还深入过一些一线的惊险场合，但是此刻，他们不敢靠近。 这些聚集在一起的人，有不少都还拿着小刀片哪。这时候都一个个群情激昂着，万一看咱们不顺眼，给咱来一刀，那可就吃亏也没地方说理的。 所以，他们只敢靠远了拍。 那些大西北的汉子们，一个个都扯着嗓子喊着他们的民族语言，一个个脸上长得通红的，也不知道说的啥，偶尔几个精通汉语的，则是喊着响亮的口号，举着拳头，振臂高呼，“严惩凶手，还我公道！” 于是过了不一会儿的时间，整个现场就成片的学会了这句相对来说还算比较简单的口号。 “严惩凶手，还我公道！” “严惩凶手，还我公道！” …… 人，越来越多。几乎整个凤城市的西北族人都出来了，还有很多都是拖家带口的，参与到了这一起他们都不清楚怎么回事儿的聚集中。 不过他们只知道一个道理，大家伙都参与了，咱们不参与的话，会被人看不起的。以后还有很多时候仰仗大家伙，不参与不行啊！ 他们可不管那死去的两个还有那重伤的几个是什么人，他们只知道，自己集会一次，政策就放宽一点，现在他们上街摆摊的时候，就连那些城管都不敢管的。而且发生了冲突的时候，那警察也不敢对咱们怎么样。这就是集会的影响。 所以，虽然他们集会闹事儿的次数不是很多，但现在他们比较喜欢这一项活动。确实有实在的好处！ 在他们的外围，已经围上了为数不少的附近居民，他们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这往日难得一见的场面。 啧啧，这些西北人，胆子够肥的，竟然敢包围公安局。看来宋耀阳要好好的头疼一下了。 抓也抓不得，赶又赶不走，就像是膏药一样，让人难受。 ** 其实宋耀阳对公安局里坐着的这个男的，确实很头疼。 这个男的，失手杀死了两个西北族的人。 那两个西北族的人，驾车过程中被他袭击，其中一个直接丢出来被后面的车给轧成了肉泥，另外一个，也是被他一拳给放出来，连头都缩回到胸腔里了。 如此冷酷的手段，光听说的话，眼皮子都要跳上两下的，可是，面前的这个男子，竟然做完了之后，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好像很淡定，很无所谓。 这是一个让宋耀阳感觉无比操蛋的感觉，这个叫做魏大兵的男的，给人的直觉印象，就好像杀了这两个西北人，就像是捏死了两只蚂蚁一样，毫无同情可言的。 这里面的原因，值得深究！一瞬间，宋耀阳就从魏大兵的表情以及感觉上，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男子，不应该以普通的刑事案件的杀人犯来对待。 可是，他总得张嘴啊！这家伙现在就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句话都不说，这怎么去了解他的杀人动机啊！ 宋耀阳无比的头疼。 外面那些群情激奋的西北族人，可不好惹，虽然今年对非法集会的事儿管控的比较严厉，但是这些人一遇到麻烦事儿就喜欢来这一套，谁也管不了。再说了，这些人也相当的敏感，去年的时候，在他们的家乡弄出来的那一场打砸抢烧可把全国上下给震惊的够呛，所以，可不敢再把他们给惹毛了。就算是市委书记来到这儿，也一样头疼。 现在这种形势，就跟遇到了方子铮的感觉一样。那家伙一来，准有事儿，还是大事儿。一准让人头疼。 不过说来也巧。他刚想到方子铮，就看到那小子，一脸贼嘻嘻的进来了。 不但是他来了，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煞星。 那个连宋耀阳都不想招惹的混账。 “你好宋局。” 田志恒脸上也难得的笑了。他笑着上前，给宋耀阳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杀人犯魏大兵的身边。 “兄弟，哥们服了！” “怎么着，你们认识？”宋耀阳有种蒙在鼓里的感觉。好像这年代变回了侠客满天飞的时代，杀上个把人跟没事儿玩的一样了。这个主动投案自首的，现在在田志恒的眼里，就好像成了英雄一般。 他很难理解。 其实魏大兵是在邹飞他们一帮小子的护送下，来到公安局里自首来的。不过，在自首之前，他们接到了田志恒的通知。没事儿，咱们这是先下手为强。管他们那帮卖切糕的怎么闹腾哪，他们闹腾的越欢实，等会儿就越让人唾弃。 后来魏大兵通过电话问方子铮，方子铮也是这个意思。就一句话，相信我，不会坑你。你会成为英雄！ 这会儿，已经离他们自首过去了一个小时。 方子铮也在接到电话之后，赶到了市公安局。 田志恒，也收集齐全了他需要的证据，两人正好在公安局的大门口碰了头。 看到那群情激昂的场面，田志恒脸上一脸的嘲笑无知的模样，撇着嘴摇了摇头。 “没知识真可怕。”田志恒大公子很不爽的下了个定论。 “错了，他们是相信群众的力量。”方子铮却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显然，对他们这一套已经了若指掌了。 “那岂不是要糟糕？”听了方子铮的意思，田志恒眉毛一瞥，显然更不爽了。 “我们的力量更可怕。”方子铮一锤定音。 田志恒笑了。摇了摇手上的东西，说道，“啥事儿都逃不过你小子的脑袋瓜，你早就算计到了是不是？” “我只是了解一些人的性情而已。我知道大兵哥的手段，也知道这些人的秉性。这也算未雨绸缪吧，总比事后手忙脚乱要好的多。”方子铮不置可否。 “你小子的脑瓜子怎么想的？哥哥我真的服了。从今天开始，我只服气两个，一个是你，在一个就是里头那一位。娘的，那身手，比我还利索，简直就是为了杀人而生的。” 方子铮笑而不言。心里却还在想，有些人的使命，就是为了杀人的。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而已。 田志恒将自己收集到的证据，交给宋耀阳之后，就坐在魏大兵身边攀谈起来了。显然，同样出身军营的两人，还是有不少共同语言的，虽然田志恒外表上给人的感觉就跟他的脸型一样，扑克冷酷，但是其实他的内心，对待他看得上眼的人，还是很热情的。 用他田大公子的话讲，进过铁与血考验的，都是真性情的。值得深交。 毫无疑问，方子铮也在此列。 方子铮这一回可是对魏大兵感激的没话讲了。上一次因为自己出手救了他的老婆，而让他彻底刮目相看，甚至彼此肝胆相照。这一回，他为了救瞿冰，甚至差点豁出去了性命，所以，没说的，以方子铮的性格来说，这就是兄弟，可以真正两肋插刀的那种。 现在兄弟进了公安局，还面临杀人的指控，他当然要出手了。 他不但要出手，还要出重手。 这一次，他不但要帮魏大兵免除指控，还要彻底将那个组织给揪出来。就看宋耀阳他们的反应了。 *** 宋耀阳看了那视频之后，就松了口气。 其实在内心里，他对魏大兵的感觉很奇怪。虽然他是犯罪嫌疑人，还是个听起来很残暴的杀人犯，但是，他心里，对魏大兵却没有一点防范的意识。这种感觉很奇妙。因为他是一个从事公安战线二十余年的老资格，一般对犯罪分子都有种奇妙的感觉的，至少对一般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而言，他可以感觉到他们身上的那种戾气。 可是，他在面对魏大兵的时候，却没有感觉到这种戾气。相反，他感觉到了一种另外的气质。 利器！ 他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剑。不动则以，一动就要见血的。 铁血的利刃。国之利刃。 他没来由的有种好感。 虽然他犯得是杀人罪，但是他不排斥自己心里的这种感觉。 现在，他终于可以让自己的这种感觉滋生了。 从视频里可以看到。那两个开车的西北人，压根就是杀手。 他们的目的虽然是那个女孩，可是，他们却要先杀死魏大兵。而魏大兵，很明显就是在保护着那个女孩的。 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们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这个时候，宋耀阳考虑的，已经不是杀不杀人的问题了，而是开始考虑更深层的。 也许，抽丝剥茧之后，会有一个惊喜在等着自己。 这不正是方子铮一贯以来给自己的感觉么。 先麻烦，再惊喜。 这几乎是一个定律了。 这一次，会一样吗？ 宋耀阳在会议室里，就沉思了。也不管与会的那些警队领导干警们如何的交流，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不过，在场的公安局领导们，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案子，不一般。 “报告局长，外面围观的群众，有骚动的迹象。” 还没等宋耀阳做出一个初步的决策，形势突然就变得更加夸张起来。 骚乱了！ ------------ 第290章 .公安局门口的骂战 今天对市委书记龙健义来说，绝对是不寻常的一天。 本来应该是他55岁生日的今天，却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让人难堪的事儿出来。 首先，就是针对方明恒的案情。 原本对于方明恒这个人，他没有什么突出的印象，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的话，那也是停留在他给胡东阳当秘书的那个时候，沉稳而固执，甚至可以为了一些他所谓的正义，而向他开炮。所以，他被发配到了冀南。 谁知道他到了冀南之后，竟然风生水起了。接连几个事端都跟他扯上了关系。甚至将原本已经内定的冀南县未来的县长金有为给生生的挤跑了，甚至连老伙计老罗都被他给牵连的黯然退出。 所以，在龙健义的心目中，方明恒也留下了一个好斗的坏印象。 这次双规，范增权拿出的证据，看起来很确凿，所以，他当时也没有去深究，直接就签了字的。 谁料，这一签不要紧，差点连他也身陷进去。 这个方明恒，好像真的跟有神仙庇护一样，每次都能绝处逢生。而他的每次事端，也必定给一些人留下永生无法磨灭的灾难打击、 这一次，轮到了老范。 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尽量给老范一个体面的退出。 今天这个日子，对这个掌管了凤城市一把手大权已经多年的上位者来说，真不是个好日子。 从今天起，他又失去一个臂膀。 其实不单单是一个失去这么简单。那个空缺，必定又将引起一番争斗，虽然胡东阳那个年轻书生经验不足，但是，从现在来看，居然已经开始羽翼渐丰，有些棘手了。这次这个纪委负责人的人选，必定将成为最终的砝码。 离开招待所之后，龙健义就坐在车上不停的思索，总结近期以来的形势转变。 这一番思考，以及对形势的剖析，则让他产生了一丝忧虑，不知不觉，形势已经严峻起来了。所以，在此情况下，他必须拿出一些看得到的成绩出来，来稳定军心。 看来，市政公园立交和广场改建的工程，要加紧上马了，还有高速路的事儿，也要亲手抓，这才是出政绩的工程。 最起码，在这一块，不能让胡东阳这个年轻书生给比下来。这两个项目，才是自己最后的本钱。 定了定心神，他就嘱咐司机加快速度，一行市委领导，又几乎是连轴转的赶到了市公安局。 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公安局大门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们的车队进都进不去。 龙健义的心里，已经在骂娘了。 这是搞啥啊？ 今年刚取缔了个李大师还有他的神功的组织，弄得全国上下紧张兮兮的，生怕哪里再出来个请愿静坐的，可是现在却怕啥来啥。虽然不是李大师的徒子徒孙们，但是这帮混账也不好惹。去年他们那些族人们干的好事儿，至今都让国家脸面无光。虽然国家对他们的那些同乡中的积极分子是一面打击一面安抚，可是地方上，哪里能够做的如此到位。人家组织分子脸上又没有刻着字儿，谁能分得清楚啊。所以，碰上这种大规模的请愿集会，到底是该重点打击，还是该轻抓轻放啊。这事儿，谁都没个谱儿。 龙健义那脸上严峻的，都想要滴出水来了。 今天，对他来说，绝对是个考验。一定要把事态安抚下来，要不然，准得弄个全国扬名。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来到那些围观群众的外围，龙健义就进不去了。一干领导们，全都被堵在外面，不敢轻易的往里面闯。不得以之下，龙健义就赶紧安排秘书，联系公安局里的宋耀阳，来个遥控指挥。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形势给平稳下来。 不能再出乱子了！ 已经把脸都丢到省里去了，再搞个丢人丢到全国的话，迟早打包走人算了。 可是，面对这汹涌的人潮，龙健义那脸上的汗，都跟雨点一样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人太多了！场面已经乱套了！ 在外围，堵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不时还有卖糖葫芦和油炸馓子的出没。还有不少小孩儿在疯跑喊叫着。 而再往里面，则是那些真正稍微了解一点情况的，正一个个眉飞色舞的比划着，诉说着公路惊魂的一幕幕。在他们的嘴里，那个所谓的杀人犯，就是个武功高强的好汉。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土鸡瓦狗一般的西北蛮子给弄死了，别提那个爽快了。周围一干围观的就一个个小声的叫好，脸上涨的红红的，显得很激动。不过他们不清楚为什么要杀人，难道真的像刚才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所说，买了切糕要赖账？ 到了再往里一层，就几乎变成了江湖人士聚集的战场了。 这个地方，普通的市民是没有胆量进来的。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与那些西北人聚集的地方，已经不足十米远了。 这里站着的，都是一些江湖人士。 其中又以一个卷毛的小年轻居首。 他这时候正一脸嚣张，对着里面那些举着刀片威胁的西北汉子们怒骂。 他的身边，是一群头皮刮得青白的汉子，都是些三四十岁模样，也有的四五十的样子，全都穿着利索，一副短打装扮，脚下还穿着旅游鞋，有的还手上明目张胆的拎着钢管。虽然他们年龄比较大，可是此时却全都聚集在那个年轻的小卷毛身边，跟着一起向里面的那些西北人对骂。 彼此谁也听不懂骂的是啥，反正翻译起来的意思都差不多，无非是以英文字母b、c开头的那些。 双方骂着骂着，就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很快，就有一些忍不住的西北汉子们端着明晃晃的刀片冲过来，想要跟那小卷毛单挑。谁料人家理都不理的，反而骂的更欢快了。 一旁负责治安维持的干警及协警们，那脸上都快要哭了。 这一次，他们也没有想到，会碰上这种千载难逢的事儿。 西北族的人聚集抗议，这事儿，倒不少听说，可是，那些混子头脑们却起来跟这些西北的人对着干的情况，可就真的少见了。 还从来没有见他们这么爷门儿过。 平常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不想惹上这帮不讲理的西北人，连那些混子都不想。混子们也有嘴馋的时候，有时候他们其中有些没见过场面的，也会被路边上那摆的挺好看的民族特色食品感兴趣。不过在吃到亏之后，基本上现在都学乖了。嘴馋的，也都吃一堑长一智了。有些东西，他们是吃不起的！吃一次，就有可能去监狱里面蹲半年。 大家都是动刀子的，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弄到最后，我去坐牢你在外逍遥，这事儿，绝对是不靠谱的，谁也不会再犯傻了。宁可孙子一回，也不愿意去招惹那些人，人家有国家政策的，咱有啥? 当孙子，也比蹲监狱强。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这些与邹飞他们平常时候有些往来的，这回全都上阵了。 没别的，干这事儿，提气！ 其实他们心里也憋着火哪。 憋了这么多年的气，因为切糕葡萄干啥的，吃了这么多年的亏，这回，总算是有撒一回气的时候了。 干这事儿，能出口恶气，他们义不容辞！别说邹飞许了酒局，就算邹飞不请他们，他们也要给面子。冀南鼎鼎大名的新近崛起小霸王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有些手头宽裕的老大，自家经营个小卖部的，还自带了酒水什么的，骂上一阵，觉得口渴了，就地就摆上一件一件的啤酒，大家伙可着劲的猛喝，喝完润了嗓子，再扯着嗓子继续。可算是欢乐了一回。 这边骂得欢实，那边西北族的汉子们也不肯惹气吞声的，那些年轻气盛的，也不甘心这么被这些混子们围着，都一个个塞起小刀片叉着腰对着骂，可是骂来骂去，还是那么几句，完全没有人家汉语的博大精深，都没有啥花样的，无非就几句诅咒你们，或者真主不会保佑你们啥的。人家都是有信仰的，平常的时候，不怎么说脏话，这回猛然使用起脏话来，完全不是对手。 换做平常的时候，他们早就忍不住上去干架了。可是现在不行，他们也知道国家政策。虽然国家对他们有民族优待政策，可是那也仅仅是在相对平稳的状态下的，如果一旦出现去年那种事的话，随便给来个帽子，大家都讨不到好。所以，骂是可以的，对峙也可以，就是不能动刀枪。现在政府管理的严啊，最可恨的就是那他妈李大师，没事儿学我们搞什么请愿啊，你向地方政府请愿也就罢了，你竟然敢跟国家对抗，反了你了。现在倒好，弄得我们请愿也不敢太出格了。真憋屈。 一对骂，立马体现出等级还有那博大精深的语言文化来了。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西北族的小青年们很郁闷，想打，又不能打，想骂，还骂不过，真丧气。 其实他们即使真想打，也要掂量一下的。现在这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人头，而且那些骂架的主力，还都是街面上混的痞子流氓什么的，打起来不沾光。二来，就是上面的族长们有交代了，今天主要是为了出头请愿的，不宜动手，要用声势让地方政府让步，不能再玩暴力的，省的给大局带来不好的影响。 忍了！ 一时间，这场面相当的热闹。一场一面倒的骂战，在公安局的大门口热烈上演着。平常时候不得人心的混子痞子们，破天荒的成了民众眼中的好汉子，一个个骂起人来都兴高采烈的，满面红光，别提多精神了。那些负责搬运酒水的，在人队中来来去去的，也少有的得到了群众的配合，一见到他们经过，都会自动让出一条路来，给与了他们极大的尊重。 那帮负责外围的小黄毛们，一个个激动的都跟干啥一样，干起活来更卖力气了。 其实邹飞是有考虑的，并不是仅仅为了出一口恶气什么的。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取得民意的支持。 他在电话里听表哥说了，这次，他不但要从证据上压倒对方，还要从民意上，取得大家的支持。 如何支持？ 邹飞一拍脑袋瓜，这好办。 于是他就行动了。 这场骂战，也就在邹飞的导演下，隆重上演了。 一切都按照方子铮的吩咐，声势搞的越大越好。 他就是要上面去重视。 这次，方子铮发狠了，他要把这帮妄想搞颠覆的王八蛋给弄出来。至少也要斩断他们伸向凤城的爪子！ 谁动了我的人，谁去后悔去吧！ ------------ 第291章 .精彩的小电影 其实那些闻风而来的记者在这里采访也好，拍摄也好，回去之后能不能播放出来，完全取决于领导的意思。这要看市委宣传部的旨意的，他们没有一点决策权。 毕竟这事儿不是普通的新闻。这已经牵扯到了民族纠纷，还死了人。尤其是在这相对不是很平稳的大环境下，如此不和谐的一幕，更是不可能让大众看到了，更不可能传播到外面。境外可有着不少敌对分子和组织的，万一给他们断章取义，弄点什么摩擦出来，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所以，市委宣传部的领导们，直接就有决定到电视台和报社了：所有的材料，一律封禁，不得报道。违者一律严办。 当然，在现场的工作人员都还不知道，他们还在心惊胆战的拍摄着这难得的一幕。 这骂战，还有那些扯着嗓门对公安局大门口喊话的大胡子族长们，都被摄像机录了进去。 他们很奇怪，为什么公安局到现在也不肯给个说法出来？ 这都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按理说，出现如此重大的案情，再加上引起了这么大的公愤，他们应该及时处理的。可是，这一回，怎么还没有动静哪？ 很反常啊！ 思虑颇深的记者同志的想法还没过去几分钟，就见那公安局紧闭的大门打开了。 从里面出来两个穿着严肃的公安同志。看那领花，就知道，绝对是大有来头的。 他们出来之后直接就冲着三位族长那里去了。 “你好，三位老同志，我是凤城市公安局局长，宋耀阳，这位是我们刘政委。”说着，宋耀阳就对着三个领头的花白胡子老汉敬了个礼。 那三个老家伙，也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不过一个个都长得挺健壮的，胡子虽然花白了，但是身子骨倒也硬朗，站了这么久，一直不停的领着他们三个小家族的成员们喊话，也不见有气喘气短的，脸上甚至都没见变色。 他们三个里面，有一个是担任凤城市政协代表的，还是啥委员会里的一员，所以，在凤城，也算是稍有身份的了，按理说，他应该比其他人冷静的，可面对这种能够提高自己威望的大义的时候，他却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人这一边了。在面对宋耀阳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气势上的不足，显得更加义愤填膺起来。而另外两个，则是逊色的多了，在面对宋耀阳的敬礼时，他们显得有些慌乱了。可见早年的时候，他们对警察也犯怵过。其实除掉一个家族族长的身份之外，他俩也就是一小老百姓，老老实实的买卖人，卖白面烧饼的，哪里抵挡的住宋耀阳的气势，自然的就气短。 “宋局，发生在人民路的凶杀案，请务必要给全市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啊！”那位有身份的族长同志，满脸都是同仇敌忾，显得他对那位杀死他们族人的罪犯，绝对恨意滔天。他现在就是要站出来，让他的所有族人们看看，关键时候，只有施压，才有可能得到后面一系列的优惠政策。看他是如何向公安局及市委领导施压的。也就只有他出面，才能得到这些好处。 “只要是犯罪之人，我们不会姑息的，可是，这么多人，有些过了。还是先缓和一下吧。”宋耀阳和颜悦色的跟他商量道。 “不，如果我们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的人是不会退缩的。我们要抗争到底。”这位有身份的组长，说起话来，气势磅礴，响当当的大义凛然，就好像是个无畏的勇士一般。 他的这番话，自然也传到了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四周一些正在激动的观察着的族人们一听，更是充满崇拜的望向他，忍不住的给他叫好。 “毕竟现在政策上对这一块的事情管制的比较严格，你们这么做，只会让政府更难做。”宋耀阳心平气和的劝解着。希望这个在政府工作者中当差的，能够体谅一下地方政府的难处。 谁料那族长更加不干了。他才不会体量这些。他只需要得到他同族人的支持就够了。 “不行，除非你给我们一个理由！”那族长同志理直气壮的。正义凛然。 “好，请三位跟我们来。”那位刘政委也发话了。他这时候也气不过了。 可是，那三位族长却更不乐意了。 他们就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些阴谋的样子，只要一进去就没有好的。只有呆在这里才会有安全感。 他们就是死活不进去了，而且，两侧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活跃分子，也都一个个高举着拳头，呼喊着口号，用他们独特的民族语言，叫嚷着一些加油鼓劲的话，带动着后面那些无知的人情绪高涨。 这时候，宋耀阳和刘政委两人，也头疼难办起来。 他们其实打的主意就是让这三个领头的家伙进去，只要他们进去一看那视频，就清楚他们纯属瞎捣蛋了。可是现在，他们就是不进去。那视频他们也看不到了。这形势上的紧迫，还是无法解除。 这时候，估计那龙书记在外围，又要骂娘了吧。 其实龙健义对宋耀阳不满，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主管政法委的田书记，是个中立派，就是土生土长的凤城本土派，谁当市长，谁当书记，他都不会瞎捣乱。只要斗争的别过火，他一般不会说什么。不过他下面的这些局长什么的，就不怎么中立了。尤其是这个宋耀阳，就是胡东阳的嫡系。 作为龙书记在凤城的主要对手，胡东阳的亲信嫡系宋局长，那肯定也就成了龙书记的对头之一。 其实宋耀阳这人办事儿，还算是可以，所以，基本上他龙书记想找茬换人，也没有什么说的过去的借口，所以，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犯在他手上就行。 可是，这会儿龙书记被堵在外面，根本就进不来，连拿个大喇叭喊话都不行的，压根就没人能听得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对着中间的对峙哪，也没人理他们。虽然他们一个个穿的人五人六的，可前面那些人都没有往后面瞧，而龙书记又不肯拉下身段去往里面挤。索性就直接在外面等着吧。 这回看看宋耀阳是如何处理的？这起纠纷要是处理不好，等待他的，就将会是一顶很大的帽子。 “告诉宋耀阳，这回的骚乱，他要是处理不好，明天就给我脱衣服。我换个有能力的来当这个局长！他们不是要严惩犯罪分子吗，那就给我严惩，先满足他们的要求再说。要是再出乱子，直接就给我滚蛋！”龙书记对着电话那头警局内部的传话人，狠狠地摆了一下市委书记的架子。 一时间，那位负责传话的小干部，都吓呆了。 哦草，这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这书记不想着怎么出谋划策，偏偏这时候跳出来，拿这个当枪使，真阴险啊！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事儿不赖宋耀阳，可是他却硬生生的按在了宋耀阳的头上。很有一副你干不了，我换人的架势。 这小干部不敢怠慢，赶忙心急火燎的出去了。 这时候，宋耀阳和刘政委正细心的劝解着哪。 这家伙，他们三个，就是铁了心的不进去，就好像那里面是龙潭虎穴一般了，进去就没了性命的。可是宋耀阳也不可能答应他们带着十几个青壮一起进去吧。那样的话，这公安局就成了什么场合了？随便每个人都能带着手下进去耍威风，这还叫公安局吗？ 他绝对不答应！ 可是，就在这时候，负责跟市委工作人员联系的小周就上来了，一脸的紧张兮兮还有心急如焚的样子，一见宋耀阳，那脸上，明显就哭丧着，像是天塌了一样，小心翼翼的将宋局拉到一边，对着他的耳朵小声的说了，“宋局，不太好了，龙书记被堵在外面了。他放下话来了，看你怎么处理，要是处理不好，就先拿你是问了。哦对了，他还要求，先满足这些人的要求，严惩！” “扯淡！这不是一般的事件，哪里能随意论处？不管他怎么说，咱们就按照咱们的规矩办。别说市委书记了，就算是省长来了，也不敢说这话。”宋耀阳心里跟明镜似得，这龙书记不安好心啊，自己处治不好也肯定不行，可要是按照他说的，随了这些西北人的意，那也是有问题的，到时候上面绝对会有人过来处理自己的。 “那怎么办？这会儿这些人都不买账啊！”刘政委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了。自己是个搞政治的，竟然在这三个老家伙面前吃瘪了。平常的时候那凌厉的口舌，现在竟然一点都用不上。咱这内部的事儿还能用信仰，用马列主义来说说事儿，可人家直接就信真主去了，跟咱不是一条道儿上的。 “怎么办？放电影啊。咱们也该公布一点东西了。看看这些人还有没有脸继续闹腾！”宋耀阳神色笃定的望着二楼的方向。挥手。 随后，就见到从二楼的窗户那里，抖出来一块幕布。 两个窗户之间，用一条绳子串着。赫然便是一块放电影的小银幕。 随即，便看到，从楼下正门里，跑出来两个扛着设备的专业人员。 那两个人的胸前，还挂着小牌子。上面很大的字体写着，凤城电影院。 要放电影了。 ------------ 第292章 .转折 这场面上正是群情激昂，喊口号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两帮人马对峙都骂上瘾了。可是突然之间，却齐齐的都噤声了。就像是一群聒噪的鸭子，一下子全被卡住了喉咙，再也叫不出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那块阴影里显得很突兀的白的银幕。 大白天的，放电影了。还是露天的。 一群不知道浪漫是啥玩意儿的汉子们，都惊讶了。 其实放个露天电影不算什么，农村里经常都会有，即使是白天，那也没啥大不了的。可是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是公安局。堂堂的凤城市公安局。 这特殊的场合，充满了庄严肃穆的地方。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人意外的把戏。所有人心里都纳闷了。这是要放啥电影啊？教育我们要爱国吗？ 一群还算是有归属感的西北族人，心里不无猜测。 而那群喝了啤酒，酒气上来的混混痞子们，则是一个个心里邪恶的想，是不是给放个陈浩南啊，让我们再勇猛一下！ 其实他们也就想一下而已，心里也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每个人都搞不明白，包括在外围已经开始向里挤进来的市委领导们。 这时候所有人都不吵吵嚷嚷了，他们市委领导们的身份，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一些在外面挤得浑身冒汗的市民们，一听小秘书们扯着嗓子喊给市委领导让路，便心里打颤了，不自觉的就想往一边靠拢了。毕竟市委领导在他们心里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一句市委领导，就让原本挤得热火朝天的群众们，不自觉的闪开了一条小路。 仅容一人通过。 于是一个中年的小秘书打头，而后便是一群大背头的领导，神色严肃的跟在后面。 由不得他们不严肃。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宋耀阳没辙了。竟然弄了个放电影的招数来糊弄人。 这不是在考验大家的智商吗？ 龙书记一瞬间那脸就阴起来了。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赤裸裸的蔑视。 他说了，实在不行，先不管那个杀人的，到底是出于啥原因，先承诺个严惩再说。先把这些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先把人给疏散了。 可是，这宋耀阳，竟然没有照办。 他不但不宣布严惩犯罪分子，还弄了个这样不伦不类的招数来。 这不但是蔑视权威，还在蔑视群众的智商。这要不引起群众的反感，才算邪了门了。 这一次，龙健义算是铁了心了。 他一定要进去。 他要代替宋耀阳做那个决定。顺便，他还要立刻给宋耀阳来个停职的处分。 对待一个无法承担重任，还想用一些小花招欺上瞒下的下属干部，他也有雷厉风行的一面。 于是，他让秘书趁着这时候群众情绪还算稳定，先想办法进去。 虽然群众自觉的给领导们让了条路出来，可是这小路也未免太窄小了点。 越是往中间，越是人挤人。给他们匀出来这点空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虽然有的地方只有不到一人宽，但是正常人侧着身子过去的话，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不过，现在这些领导们，就有点难办了。 胖啊！ 有些地方，正常人可以通过，但是换成领导们就有些难堪了。 不但要侧着身子，还要使劲的收拢肚皮。 那肚皮紧挨着人家后背，在这一刻，他们无不下定决心，以后要少上酒场，要减肥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这一路走下来，可谓是千难万阻。不但要跟几十上百人亲密接触，还要时时刻刻忍受着那刺鼻的汗臭攻击。 这让一向养尊处优的领导们，都差点受不了想吐出来。就连一向觉得自己还保留着一个正直良善形象的胡东阳，都有点受不了了。更何况其他那些干部位置坐久了的领导们了。 等到他们来到正前方，那小电影都已经准备就绪，开始播放了。 他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叫停，就被那眼前一幕给惊呆了。 那屏幕里出现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女的，长得那个漂亮。还真跟个电影明星一样。 不过这些刚刚亲历了方明恒案件绝地大逆转的领导们，对于屏幕上出现的这个女的，是再熟悉不过了，就算这拍摄画面再抖动，他们也不会认错人。 那女的，不就是那个看起来很漂亮，实际上很刚烈的瞿冰么！ 她怎么会在这上面，还被拍摄出来了？ 一时间，众位领导们，也忘了呵斥宋耀阳的无组织无纪律了，一双双眼睛，都盯到了那块阴影中的银屏上。 从拍摄手法上看，那就是个业余的不能再业余的人拍的，就连电视台的摄影记者都比他强很多倍。因为那画面还在不停的抖动着。那采光什么的，也不专业，更别说什么走位啥的了。 不过，这时候，谁都没有说话。 包括那些群情激昂的西北汉子们，也都一个个着迷了一样。毕竟这个场景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了。 刚刚那个有政协委员职位的族长，也对他的那些族人们放下话来了，都先别乱，先看看再说。因为这也是宋耀阳跟他有言在先，先看完这个视频，再讨论。到时候一切都好商量。 那位族长同志，也就就此借坡下驴，认可了。 那小电影就从瞿冰和魏大兵出了住宅小区开始拍的。 那画面上，魏大兵跟瞿冰说了点什么，然后两人就在路口那里等车。而瞿冰身上穿的那件衣服，领导们也都熟悉，就是刚刚还看到的那身装扮。一时间领导们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别说这就是去招待所的时候啊！ 虽然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可是，这毕竟跟个纪录片一样，好像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就像是发生在自己跟前的一样。尤其是那公路上的站牌，他们都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那啥小区嘛。 一瞬间，仰着脖子看电影的观众心里，都骂了一句，我草，这是真的！ 他们的想法这才刚落下，就只看到那画面一阵急剧的抖动。 画面中突然冲出一辆越野车出来。还是从路上突然窜出来的。 一瞬间画面上的转变，把这些人都吓了一跳。 然而，那画面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平静心思的时间，因为画面上那车，直接就冲着那两人冲过去了，速度还在增加。 压根就是冲着人去的！那开车的，就是想撞人！ 一时间，所有观众们心里都是这个想法。包括那些静下来的西北族汉子们，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 这么水灵灵的妹子，别给撞死了，那多可怜人啊。 画面中，那个男的身手确实很利索，直接将那女孩一推，随后就是一躲，堪堪躲开那疾驰而来的汽车。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很显然，他们都被那画面中的男人的身手给打动了。 这男的，牛逼，爷们！ 视频还在继续，那车的司机也不放弃，调转车头，又一次冲了过来。 可是这个时候，画面中已经没有那个女孩的影子了。 画面一闪，焦距调整了一下，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了，那女的，正在向前跑哪。现场就只留下这个男的，对付这辆车。 这回，观众们已经不单单是叫好了，还鼓起掌来。 这汉子，是个纯爷们！ 不过他们的心里，却还是为那年轻汉子捏了一把汗。虽然他手上不知道啥时候多处一把刀来，可是，他面对的，却是一辆浑身是铁的汽车啊，而且那车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了，正加速朝他撞过来。 现场所有人的心里，都有点可惜了。因为照这个速度，还有那个方位，这车，一定会撞到那个男人的身上，然后再狠狠的压过去，众人都不敢想象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们的眼睛睁得跟铃铛一样，甚至都有点不敢置信了。 那车虽然冲了过来，可是那个男的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侧了过去，甚至还转了个身，将手中的匕首直接插到了车门上。 而那个男的，就一手攥着刀柄，撒开脚丫子跟着那车的速度，向前狂奔着。 那车的司机显然也没有想到，这家伙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明显就准备不足了，被这个男的趁机勾住了车门下面的踏板。只见那男子用力挥出一拳，就将车窗玻璃给打穿了。 那车还在向前，目标还是那个女孩，所以，并未有一点减速。这一下被他打穿了玻璃，那里面行凶的人，直接就被他给抓了出来，顺手就向外一丢。 画面紧跟着就是一抖。惨不忍睹的一幕出现了。 那被丢出车窗的凶手，就跟个气球一样，在轮胎底下爆了。 五颜六色的内脏，再加上爆出的血浆，将那急停下来的车轮染得花花绿绿。那车轮下的凶手，已经不是人形了，除了一堆烂肉外，也就剩下了一张皮。 然后画面紧跟着又是一闪，又换回去了，这一回，那男的已经不见了踪影。 正在大家纳闷的时候，就只看到，车里隐隐约约的还在打斗，一下子就从车里又飞出来一个。 不过这回，这个人比较幸运，因为后面的车都停了，他也就飞出车外，一头扎在地上了。不过观众们也咂舌了。因为，现在他们看不到那个人的头了。栽在地上的那个家伙的脑袋，一眨眼的功夫，就缩到他的胸腔里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血淋淋的一幕，虽然也有部分叫好的，可是毕竟是直接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他们心里，现在只剩下了震撼。 这就是真实的现场。 可是现在还没完。那视频还在继续着。 只见那车继续前行，很快就追上了那个跑得快要筋疲力竭的女孩了。这回那女孩直接就上了车。 看来在车上的，就是刚才那个男的。 这时候观众们的心里，才算是舒服了一点。这时候，他们也隐隐的明白了一点。好像刚才被弄死的两个人，在追杀那个女孩子。这个男的，是保护她的。一瞬间他们心里竟然涌现了英雄救美的狗血桥段。他是英雄吗？ 不过紧跟着，他们的心又揪了起来。因为在对面，又来了一辆车。 然后就是弃车奔跑，随后，那辆车里也出来好几口子壮汉，紧跟着他们追了上去。 这时候，观众里面，就发出起哄的声音来了。 一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算看清楚。那帮杀手，竟然跟这些闹事儿集会的西北族的人，长得差不多的。 一时间，那些看小电影看的正起劲的西北族汉子们，也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弄来弄去，到最后原来自家人是杀手啊！ 他们虽然是西北人，但是早已在这个城市生活多年，虽然有时候很跋扈，但是，他们只是普通的西北人。所以，这时候，他们也显得有些尴尬起来。其中有些聪明点的，就想通了今天的事儿了。看起来，自己充当了一些不光彩的角色。 虽然那些杀手是西北人，他们也是西北人，但是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往来。因为他们是普通人。那些人，跟他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 那视频继续放下去，已经是群情澎湃了，这现场的叫好声以及掌声，就没有断过，而那些原本无限义愤的西北族人，却都一个个沉默起来，尤其是到了后面，那个卖切糕的小贩儿敲起铜锣的时候，甚至让他们脸上都羞惭起来。 原来这就是促成这场示威集会的真正原因！ 无数唾骂和声讨声中，那些汉子们都低头了。甚至有些人，直接扭头就走了。 而那三个族长，此时也是尴尬的不成样子了。 其中那个在政协任职的，都脸色发白了。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竟然发动族人，给那几个组织上的人申冤来了。真主啊，原谅我的无知和贪婪吧！这就是你的惩罚吗？ 去年才刚刚发生了打砸抢的事儿，这时候，谁跟那组织扯上关系，谁就等着倒霉吧。 胡东阳心中暗想，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他瞧了宋耀阳一眼，觉得今天这事儿办的有点不可思议了。这明显不属于宋耀阳的风格了。 不过，这倒霉骚乱也顺利摆平了，可喜可贺！ 他看了脸色不渝的龙书记一眼，脸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不过，他那笑容很快就没了，随即便是一僵。 他看向龙健义，同样，在龙健义的脸上，也是浮现出相当难得的忧虑。 这时候，他们倒是同仇敌忾起来。 ------------ 第293章 .尾行者 这时候，魏大兵杀人已经不再是重点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那些人就是杀手，就是来杀人来了，咱总不能束手就擒引颈就戮吧。而且，看那些请愿的西北人的样子，显然他们也看出了这一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光彩举动给市委领导们，带来了多大的不便，更给本身蒙上了一层不好的性质，所以，大多数人在心思明了之后，已经在面带惭愧的退去了，就只剩下了一些很嚣张跋扈的切糕贩子们，亮着自己的小切刀，左右观察着情况。 虽然集会的主角已经要撤了，但是现场这紧张的形势，却没有一丝要缓和下来的意思。 这个时候，刚从视频中回过神来的市委领导们，此时都是严肃甚至要恐慌了。 通过刚才那短短的一截视频资料，他们能够看出，这事儿就发生在瞿冰去红星宾馆之前。那个刚烈的小姑娘在去为方明恒作证的路上，竟然经受了这一系列的攻击和事端，其艰难和危险，在场的无不为她捏一把汗。而那些负责杀人的杀手们，却让市委领导们，想到了一个更严肃的问题。 那些人，是不是去年曾经干出过打砸抢的那一帮人？ 如果是他们，这情况，可就严峻的多了，不往上汇报的话，出点差错，可就难辞其咎了。 那些人，现在可是上层领导们重视的。因为他们是专业搞事儿的。 去年的时候，他们还只能在自己家乡活动，难道今年已经开始运动到内陆了吗？ 怎么偏偏跑到了凤城来了！ 在场的领导，心思都是活泛的，都能联想到这个特严峻的问题，所以，此时，谁也没有再去想什么杀人罪名啥的了，全都将目光对准了宋耀阳。 宋耀阳也许是感受到了市委领导的目光，神色也是一凝，跟打头的两位领导汇报道：“请领导放心，我已经派出精干的队伍，前去歹徒的老巢抓捕去了，对于这帮无法无天的暴徒，我们概不放过。” “嗯，好！要时刻警惕，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高层都是相当关注的，这一仗，我们要打的漂漂亮亮的。” 龙健义从来没有过的支持。 在大是大非面前，内部斗争，是次要的。 当然了，这次小骚乱没有闹大，成功的挽回了他们市委的脸面，也是相当重要的一方面。这给宋耀阳加了不少的印象分。这一刻，宋耀阳的形象，在龙书记的心里，也变得不错了。 这个宋耀阳，能够及时反应，也不错。 *** 瞿冰在医院里的时候，显得很淡定。就算是那些护送她们过来的警察被干翻了的时候，她心里也没有惊慌失措。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很慌乱的样子，但是在她心里，早就在中午的那场围追堵截中锻炼出来了。 她知道，在她的身后，肯定有方子铮安排的人跟着。 她的决定是正确的，也是悲壮的。 要想把这些人一网打尽，确实需要一些牺牲。 即便是牺牲自己的生命，她也无怨无悔。 虽然这样的人生有些遗憾，但是至少可以让自己在方子铮的心里，更加的完美。 她是打定主意了，反正那些人想抓我，那我就让他们抓，只要能把他们一网打尽，那就是成功。 她相信，方子铮会来救自己！ 所以，在被掳走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很镇定，因为这跟计划，又近了一步。 这个时候，她想表现的更逼真一点，所以，她需要用大喊大叫来表现自己的歇斯底里的恐慌。可是，她办不到了。 她只觉得胳膊上一疼，然后就是全身一阵酥麻。一瞬间的功夫，她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就眼睁睁的瞧着自己，落入了那些高鼻梁的歹徒手上。周围甚至都没有人敢声张的。 这医院里，一瞬间，静的渗人。 她的耳朵里，除了能听到的自己的呼吸声，那就只剩下了那三个绑自己的歹徒的匆忙脚步声。 全身无力之下，她的表现，堪称完美。 她的脸上，是那么的无助！她的眼睛里，全是惊恐！面对三个凶神恶煞一般的汉子，她的表现，是那么的脆弱。 虽然这一幕就发生在医院的大厅里，在身后还有不少人看到这一幕，但是没有人敢勇于站出来的。 面对这种恶劣的犯罪行为，连在场的警察都被人家三两下给干翻了的情况下，指望自己的本事上去英雄救美，是没有什么可能的。没人会这么傻逼的。 虽然也有人抓起电话报了警，但是，能不能及时赶到，都是个问题。 瞿冰是被那些人拖着来到了医院的楼下，又被塞到了一辆车里。 还是那一辆越野车，里面的面积很大，可以坐上六七个人。瞿冰是被扶着上了车子。一直到她上车的时候，她都没有机会向后看一眼。她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她的意识还在。她还有耳朵可以听。不过她很沮丧的发现，还不如彻底连耳朵都给蒙上。 车里的那些组织分子显得很兴奋，都叽里呱啦的说着他们自己的民族语言，连说带比划的，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意思。 不过瞿冰猜测着，估计也是在讨论抓人过程是如何的顺利，所以，这些人的眼睛里，都显出一丝轻蔑来，好像在嘲笑那些警察的不堪一击。 为了以防节外生枝，所以，就弄了条黑色的布条子，把瞿冰的眼睛给蒙上了。 就这么一路疾驰，走走停停，又拐了好几个弯儿，一路行来，用了大概三十分钟的时间，这才停下来。 瞿冰估摸着，这里差不多应该到郊区了。 眼睛看不到东西，所以下车的时候，瞿冰显得很费劲。这个时候，她身上的那股麻劲儿已经过去了，不但嘴巴可以讲话了，而且身上，也可以活动如初了。 这时候，瞿冰就开始反抗了，不但连抓带踹的，而且嘴巴里也喊个不停。 那些组织分子有些头疼。 这个瞿冰是上面指定要抓的人，而且，还要求必须要好好的带过来，不能有丝毫的损伤的，所以，他们才这么费劲。要是换做往常的任务，要绑个把人，他们随便出去一两个，就能拿下了，不过那过程就有点惨不忍睹了。敢反抗？说不准就给你来个大刑伺候。 对瞿冰，他们不敢。主要是因为上面有交代。在等级森严的组织里，违抗上面的命令，那绝对是非常不明智的。 不过，瞿冰还没有下车的时候，就在车里大喊大叫的，弄得一干精英分子们很头疼，打晕？也不行，更不可能上刑了。没办法，他们只能撕了一截胶带，封在了瞿冰的嘴巴上。 瞿冰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连抓带踹的。弄得一帮精英分子们特别郁闷。啥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啊。 也不知道这个女的利用完了，会不会赏给他们几个尝尝。到时候可以连本带利的一起报复过来。想到这里的时候，那些精英们才有点心理平衡了。 几个人就前后把瞿冰夹在中间，对着大门上的一个按钮按了门铃。那按钮倒是隐蔽，一般人不仔细瞧的话，还真看不到。门铃一响，过了半分钟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瞿冰侧耳，从脚步声中，可以判定，这是个女的。 “瞿冰？”那声音显得很生硬，并不像一般人说话的发音，“抓你可真费劲啊，看起来这方子铮对你还真下功夫啊，让我们接连损失了好几个好手。” “呜呜呜――”瞿冰挣扎着挣脱两边拽着她胳膊的家伙，可是怎么都无法奏效。再加上嘴巴上还封着胶带，她也说不出话来，只能脸上显得很恐惧的大声呜呜着。 “很害怕？没事儿，只要你的小情郎满足了我们的要求，你很快就可以回去了。”那女的说话带着一股子蛊惑的味道，凑近了瞿冰的耳蜗说的，连带着还哈着一股子热气，弄得瞿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个女的有点不正常。 大门缓缓的关起。 在离这里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电线杆子后面，闪出一个身影来。他走过来，来到大门的外面，又仰头四下里看了下，嘴角闪过一丝得意。 追了这么久，一路过关斩将的，总算是幸不辱命了。当年的基本功，还在。 现在，是该彻底表现一回了！这些吃里爬外的混蛋，今天，就让你们尝尝爷们的厉害！ 他回到原来藏身的位置，就推起来那辆一路尾行跟踪的得力助手，那辆银灰色的摩托车，从随身的工具盒里，取出一套家伙来。 同时，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电话。 “再重复一遍，不变，郊区振兴路，位置已经锁定，同福小区，48号。行动开始！按照计划行事。” 电话那头好像早已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他的位置锁定哪，一听之下，电话里就传来一声汽车发动的呜呜声。 他嘴角上笑了笑，一把将手机塞到兜里，低头检查自己的零配件了。 一切准备就绪。他的全身装备，也已经收拾妥当了。带好了黑色皮手套，他的脸色，一瞬间凝重而严肃了好多。 一转眼，他全身就好像聚起了一种久违的气势。这种感觉让他浑身上下舒服的想要大叫一声。 他的视线，又重新聚焦到了附近的建筑物上。 看完之后，他对着街道的另外一面，扬起了手。好像在比划着什么暗号。 这一刻，行动正式开始了！战斗，开始了！ 他的心里，热血沸腾起来。 ------------ 第294章 .莫名其妙 瞿冰跟着他们进去，左拐右进的，一直到上了楼梯，在二楼的沙发上坐下，这才被摘下了眼上的布条子。连嘴巴上的封条也给摘下来了。 首先映入她的眼帘的，是一张很魅的脸。 白生生的，很精致，仿佛嫩的跟豆腐一样的皮肤，上面有着细细的绒毛，有点偏金黄色的样子，然后就是那嫣红的嘴唇，很厚，很性感，就连瞿冰都有点羡慕她的嘴型漂亮了。就是鼻子有点高，这样不太好看了，有点不协调，不过等到瞿冰的视线接触到她的眼睛之后，就恍然大悟了。 这原来是个外国人啊。 那一双湛蓝的眼珠，将对面这个神秘女人的身份，衬的更加神秘起来。 在凤城，外国人可不多啊。 尤其是还跟绑匪搞在一起的犯罪分子，那更稀罕了。 这一会儿，瞿冰也忘了反抗了，就有点惊讶她的身份。外国人，还这么漂亮。不应该啊？那身段，跟自己是不相上下，或者说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瞿冰有点莫名其妙的替她惋惜了。 这么优秀的条件，却干这样的事儿。太可惜了。 也不能说瞿冰的神经大条什么的，而是这女人给人的感觉，确实有这么奇怪。 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干什么不行啊，非得干这种买卖，早晚还不是死路一条？ 在她想来，方子铮很快就会过来解救她了，这个女的，肯定会被警察抓住的。 “你去投案自首吧。”瞿冰很想当然的说道。在她想来，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年龄大不了多少的漂亮女人，不应该再执迷不悟下去了，她应该选择一条正确的路去走。 “为什么？”那个女人愣住了。她甚至想到了瞿冰恢复行动自由之后会如何的惊慌失措，如何的大喊大叫，却没有想到，瞿冰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竟然是劝自己去自首？ 她笑了。一瞬间，就像是花开了一样。身体一颤一颤的，带着数不清的风情。 “你真是个惹人怜爱的美人儿，怪不得方子铮肯为你发疯。”那个女的，有点奇怪的样子，看向瞿冰的时候，那阳光，相当的有意思，让瞿冰一时间又不自然起来，浑身的汗毛都乍起来了。 “你想干什么？”瞿冰看着那女的的表情很动作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个漂亮女人，为什么让自己这么别扭了。 她不会是个同性恋吧？ 瞿冰咂舌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大概是晚上七点钟的样子了。 就在瞿冰有点不可思议的时候，那照的满屋子都是亮堂堂的灯，却突然灭了。 那女的明显是有些意外，凑向瞿冰的身体，也一下子僵住了。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阴了下来。 她对着门外那几个小心翼翼等候差遣的汉子说了一句话，随即便有两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站了出来，低声应了一声，转头便向楼下走去。 很显然，这个时候的意外停电，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 这是关键时期，任何意外都不能出现。 这地方足够隐蔽，虽然是在小区里面，但这个小区还是新开发出来的，大多还没有人入住，所以，也不担心行踪的暴露。可是，既然是新小区，那用水供电系统，也是才投入使用的，更不可能随意出现状况了，所以，他们务必要小心，查个清楚。 很快，那个下去查看的人就上来了一个，对着那女的说了几句话，那脸上，显得很放心的样子。 那女的一听，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瞿冰一时间是云里雾里的，心里这时候也有点不舒服了。 碰上个女同性恋，这情况，可不怎么好。别扭极了。 从那些男人对她的态度来看，这女的就是这些人里面的头目，而且，那些五大三粗的人，对她这个娇滴滴的女的，还很害怕的样子，这让瞿冰，对她没来由的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女的，根本不能以外表来判断的。 从外表上看，她就是个很出色的美女，娇滴滴的。可是，这些男人，却又对她畏惧的令人不可思议。甚至都在战战兢兢的，仿佛他们的生命都捏在她的手上一样，在她面前，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来。 这个情况，确实让瞿冰大吃一惊。她从来没有想象过，一个女人，可以达到这种程度。或许可以这样理解，这个女人，在这些男人面前，就是个女王！掌握了生杀大权的女王。 这会儿，应该是有人在下面维修，所以，这位女王范儿的漂亮女人，也就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她很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离瞿冰也不远，虽然光线很暗，可是她的一举一动，却一样能牵引着瞿冰的视线。 她穿的很干练，一身紧身的皮衣皮裤，看起来很薄薄的样子，包裹着她那玲珑凸浮的曲线，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慑人的气势。 两相对比之下，瞿冰觉得，自己跟她还是有差距的。在她的面前，自己就是个小女人，而她，就是个气场强大的女王。 这种感觉，让瞿冰心里很不服气。但是却又毫无办法。 这时候，她说话了。 “我们只需要方子铮透露一个人的消息。只要他就范，你就是安全的。” 瞿冰心里一惊，脸上显得很气愤的样子，就怒道，“那你们不会好好的说吗？” 那位女王笑了，摇着头说道，“难道你不知道那个人和你的小情郎，关系也很暧昧吗？” 瞿冰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难道说？ 不过瞿冰到底还是相信方子铮的，很快就甩去了那不太好的想法，继续怒道，“你觉得他会就范？” “他没得选择！即使没有你，我们还可以抓其他人！他还有父母，他还有亲人。他能防得住吗？只有乖乖的配合，才是最好的选择。”那个女人摇着头，好像对瞿冰的态度很不满意，随即就威胁道，“给他打电话，让他说出圣女的下落，你就安全了。否则，你会生不如死！” “我不打！” “哼！这由不得你。你不打，我来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在他的心里重要，还是圣女更重要。”那女的手上拿着一个手机，直接就要拨号码。 谁料她的号码还没有拨出去，就只听到外面啪的一声响。 她的眉头一皱，脸上浮现出怒色来。 瞿冰心里也是一喜。来了吗？ 那女人紧跟着就侧身贴着墙壁，向外闪过去，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瞿冰上前，对着门锁用力一拉，纹丝不动。外面已经给锁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声争吵的声音。 是从小别墅的后院里传来的。 她靠向后面的窗户，朝后院一看，影影重重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可是，耳边的叫嚣声，却明白无误的告诉她。 这是一帮意图入室抢劫的流氓！ 刚才那一声响，根本就是探路的向外扔出来的信号弹。就是一个炮仗。 这会是意外吗？ 她心里一阵奇怪的念头。 ------------ 第295章 .陷阱 作为一个组织上精心培养的骨干成员，三号基莉在组织里的身份，绝对是高高在上的。 其实她本来不是负责中国大陆这一片的，她的主要活动范围，是在东南亚那一块，这次来到大陆，还是因为圣女方怡韵的潜逃。这才迫使组织上不得不将她给召唤来过来。一来，是把方怡韵丢下的烂摊子给收拾齐整，再来，就是肩负着将方怡韵缉拿的重任。 第一项工作还好说，她们这些圣女的任务，无非就是依靠身体，来完成一些其他成员完成不了的拉拢任务。在这一块上，她做的，可以说是非常完美的。这也取决于她的特殊性。 作为一个双性恋，她可谓是男女通吃了。不但能依靠肉体，将一些达官显贵们给拉上组织这艘大船，而且，她的那副气质，还吸引了不少贵妇们的注意，所以说，她的成绩，可谓是相当突出的。至少在东南亚的业务上，她完成的相当漂亮。她在东南亚那一片，给组织上带来的收益，也决定了她在组织上的地位。现在简直可以说是几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对于有利用价值的人，她的脸上，永远是微笑和风度的，可是对于没有价值的，她的心，永远是坚硬如铁。该放手就放手，绝不会心慈手软。所以，在一些行动失败的组织人员身上，她给人留下的印象，那就是不留活口！心如毒蝎！ 这也是那些随行过来的组织人员们，为什么对她如此畏惧的原因。 这次来到凤城，她就从这次的合作伙伴身上，得到方子铮这个线索。 原本计划是拿方子铮的父母来要挟的，谁料中途出现了差错，不但人没有抓到，还损失了一名干将。后来再去找他父母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已经不可能再抓了。对方已经处于层层严密的守卫之中了。 于是，他们又把目光放在了瞿冰身上。 多亏了方子铮来到凤城，才让他们知道了瞿冰的存在。 不过在抓瞿冰的过程中，他们也是吃亏不少。 在公路上接连损失了两个骨干，这让她身边可用的人手是越来越少，不得已，还得跟那个公子哥合作。 甚至这次将瞿冰从医院里弄出来，也是那个公子哥的主意。 他的打算是什么？基莉一猜就知道，也没有觉得亏本。再说，用身体作为回报的手段，她已经是经验丰富，可谓是轻车熟路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幸好这一切很顺利，顺利的把瞿冰给抓来了。 只有瞿冰到手，她才有把握让方子铮张嘴。 可是前提条件，是瞿冰必须要在这里，不能再出任何差错。所以，在听到那声啪的响声之后，基莉一瞬间就很敏感。再加上，才刚刚停了电。 这不蹊跷吗？ 关键时期，她也要出去看看情况，那样才心里踏实。 其实她并不担心安全脱身的问题，既然来了凤城，那个地头蛇合作伙伴，理应要做出一点贡献的，如果连个脱身问题都无法解决的话，那么基莉不介意给他来一刀，双方摆脱关系。 当她谨慎地来到一楼门口的时候，她没有贸然的向外冲。 外面自有那些炮灰箭靶在观察情况，这些时候不需要她抛头露面。她的身份，对外界来说，还是个秘密，不能让太多人注意。 外面后院里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状况的，谁都不敢贸然行动。 可是等到他们小心翼翼的猫着身子上前的时候，不止是她，连她手下的那些卖命的汉子都给呆住了。 来的不是警察。 不过他们心里却更不忿。这他妈什么情况啊？ 小偷怎么也偷到这里来了？ 这事儿看着有点莫名其妙了。 大黑影里猫着腰行走的那些人，都穿着便装，远远的看来，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也可以模糊的看到一些模样，他们大部分都显得很干练，但不是警察。那穿着打扮，就跟街头上的那些混子们一样，没有那些警察们的气势。 持枪的警察和普通挥棍子的混混，这在气场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的。 于是那些炮灰牺牲品们，一股脑的一拥而上，预备去抓人去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傻眼了，因为对面那些入侵者们，又向上扔了一个炮仗。 一时间，从墙头上突然冒出了无数的人头出来。 这下子，一帮自诩精英的组织分子们摸不着头脑了。 这家伙，来的人也太多了点吧。 一个个都面面相觑的看着那些不速之客。心里不禁在想，他们来入室抢劫来了，还是来聚会来了？ 但既然不是警察，他们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也不管这些人是来偷东西来了，还是来聚会了，他们直接就把组织配备的麻醉枪亮出来了。 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无尽的寒意。 可是对面的一群人，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反而显得有恃无恐的。 看着这一切，显得很可笑。 基莉那嘴角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讥笑。不过，突然，她的笑容消失了。 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不会是调虎离山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后院，那么前院可就没有办法支援了。 一时间，她的脸上显得又急又怒的，就要转过身去。 前院的防守有限，万一被突进来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不过，突然之间，她感觉到眼前一亮。 就在她突然转身的一刹那，整个世界都亮了。 *** 四五个看起来像是小偷一样的入侵者，蹑手蹑脚的向前走。 他们手里都拿着钢管等粗劣的武器，想必是怕碰上屋子的主人，好动粗。 可是他们显然是没有料到，现在屋子的主人，是一群经受过专业培训，而且还手上沾过血的组织精英。 这些精英们，手上蝌蚪拿着枪哪。 作为组织里的制式武器，麻醉枪，确实很实用，对于他们这些执行不见光任务的人来说，比真枪实弹要隐蔽的多。 现在毕竟是和平时期，不能随便就玩真枪的，那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组织里是专门制造了这么一批麻醉枪，作为他们执行任务的武器。也很受欢迎。 现在，他们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举着麻醉枪，仿佛在看戏一样，瞧着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在一步步迈到他们的射程内。 突然，就停下来了。 组织的汉子们疑惑了。这是要做什么？ 他们很迷惑，所以，一时间都没有开枪。一来，是距离有些远，怕准头方面没把握，离得近了那就更保险了，二来，他们也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要做啥。 两方人马，保持在一个固定的距离内，都傻不愣登的站着。 就好像在对峙一样。他们手上的麻醉枪，都自始至终没有开一枪。 突然，那好像是领头的一个小年轻，又向上扔了一个炮仗。 这下子，连那些持枪的汉子们都呆住了。 一直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墙头儿上，出现一排人头。紧跟着，一排小年轻坐在了墙头上。 一个个英勇的，就像是下饺子一样的，从墙头上扑腾扑腾就跳了下来，然后墙头上，又上来一排。 组织佼佼者们全都傻眼了。 愚蠢的人啊！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啊？ 只见那黑压压的人头，从墙根地下站起来，彼此还唿哨着。 那些精英们一下子就醒悟了。 妈的，刚才这几个人压根就不是主力啊，他们就是来探路的！ 组织精英们一开始还觉得这些入侵者比较好对付，只要一支枪显摆出来，保管他老老实实的。谁料他们估计错误了，他们没想到这墙外，还埋伏着这么多号企图进来搬家的小偷。 那墙外的人才是搬东西主力。真主啊，这是个什么世界啊！偷东西需要这么多人一起出动吗？ 操。 这时候他们更不可能开枪了。 这时候开枪，已经起不到什么效果了。 面对十几二十个人，他们只有五六支枪，能起到什么用？ 还不如上去直接动手了。 于是他们就把枪全都收起来了，从裤腰上提起一根刺刀出来。 眼看着，一场惨烈的流血冲突，就要爆发了。 五六个从死人堆里打过滚的精英人才，面对十几二十来个地痞小偷，很明显，毫不费力！ 一场屠杀，已经在所难免了！ 六个提着刺刀的精英，从墙角里，花丛中突然间就冒了出来，有的还从树枝上跳了下来，整齐的站在了通往一楼大门的路口上。 气势很嚣张的对着那二十来个人， 那手上的刺刀，在月光下，闪着雪白的光。 这是饮血的利器！ ------------ 第296章 .一边倒 “嗤嗤――” “嗤嗤――” “嗤嗤――” 几个精英们还没有动手，就只听到耳朵里传来几声很古怪的声响。然后就只看到几个黑乎乎的东西，冲着他们飞了过来。 他们下意识的躲避，等到那玩意儿落在地上的时候，才扭动看向那落到地上的东西。 那是什么？ “哄――” “哄――” “哄――” 很白，很亮！ 整个世界都变得没有了其他的色彩。 眼前全是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到了，单调的很。 他们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了。 主啊！原谅这些无耻的人吧！ **** 小八李忠武是邹飞手下的一员大将，本身是修车出身的他，对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很着魔。 他虽然没有怎么上过学，但是人很好学。他的心里，总是有一股子求知的欲望。 他现在已经在邹飞的阵营里当上了小头目，手下管理着好几个兄弟。不过他的出身，却是一个修车的。去年在方子铮老大的授意下，他换了种方式，立马得到老师傅的欢心，所以，这技艺，已经是学的炉火纯青了。这时候，就连那老师傅都没有什么好教他的了。简单点说，就是他出师了。 他很感激方老大，是方老大给了他机会。而且，现在，即将有另外一个更好的机会等着他。现在他正跟邹飞商量着，啥时候去高速路口那一段上，搞个修车行。这个计划，已经落在日程上了。按照邹飞的设想，不出一年，修车行就能搞定了。 为此，小八李忠武是铁了心的表现。 修车行，就是他的未来。 当然了，钱是邹飞来出的，不过，这首席大师傅的名额，他已经给占住了。 方老大当初都说了的，那修车行，就是他李忠武说了算的。 以后的生活，这就算是有了奔头了，所以，小八李忠武干起架来，更加卖力。这段时间，仅有的几次小冲突，他都是抢着出头的，弄得其他的小兄弟，都有点不高兴了。 现在因为他们这一伙儿人随着邹飞他们的名声响亮，这地位也有了水涨船高的架势，所以，平常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架可打的。虽然他们隔段时间就练习一下，培养培养默契什么的，可是没有可发挥的地方，这可够让大家伙郁闷的。偶尔赶上个小摩擦的时候，他们恨不得就将事儿给搞大，好好的打一场，试试大家的身手。 不过毕竟这机会比较少，摊到大家伙头上的机会都不多。所以，都憋着一股子气哪。 今天这个机会很难得，邹老大带着一帮人在公安局那边有一场，这边这一场，就交给了最近表现很突出的小八来领队了。 最让小八感到兴奋的是，这不是一场普通的群架。而是一次很有意义的合作作战。 首先，会有人在前面进行试探，等到他们的信号一发出来，他们就可以往里面冲了。而且，过来的时候，他们还带来了一部分特殊的武器。 这是啥玩意儿？ 当时小八一看那东西的古怪模样，就心里头想问了。 自己带了十多个弟兄过来，就让我们进去仍个这玩意儿？这也太简单了吧，没有成就感啊。 闪光弹！ 对方的话一说出来，小八那脸上直接就傻了。 塑料的瓶子里面装了些粉末，外面在连一条引线，把瓶子口给封上，这就是闪光弹了？ 屁孩子，懂毛！ 人家骂了小八的孤陋寡闻，一边骂，还一边解释了，不懂吧，告诉你，这才是秘密武器。 当下小八就感兴趣了。 对一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对知识有着无穷欲望的小年轻来说，闪光弹那三个字眼就够吸引人的了，再加上，这还是自制的，谁弄的到材料，都可以玩两个，多简单啊，于是他就动了心思，当下就缠磨着人家，想学过来。 谁料人家一脸严肃的说了，甭想！ 小八很失望。他还指望着啥时候碰上大场面，自己研发两三只出来，到时候干架的时候往对方的人堆里一扔，我草，那多过瘾！ 虽然人家没有告诉小八这玩意儿咋做的，可是，具体的使用方法以及扔出去的时机，都跟小八说的清清楚楚。 他还怕小八不按照他说的做，就诱惑了，这次要是干的好，他兴许考虑一下，将这个闪光弹的材料配比告诉他。 小八当下就猛点脑瓜子。 那人是杯子的手下，当过兵的老油子，就笑的贼贼的，一边指点小八，一边心里乐开了花，很有成就感。 不就是弄了点硝酸钠加了点镁粉，再搀和点酚醛树脂么，搞的跟多高深的玩意儿一样。他乐坏了。 果然，等到小八在外面等到那位大哥的炮仗响起来的时候，他就点燃了引线。扑腾一下，就从墙头上跳进去了。 他的一帮小兄弟，也都跳了下去。 两个人的手上，都拿着跟他一样的瓶子。 “一二三，扔――”呼啦一下，那瓶子就冲着大门前面的那一排傻逼那里扔过去了。 然后他们就很统一的将手捂在眼睛上。 “哄――” 一声闷响之后，小八他们就知道，该干活了。 “兄弟们，冲啊！” 一个个生龙活虎的，都跟个牛犊子一样。 那些当兵出身的杯子手下还没反应过来，这时候，他们才刚把眼睛上的东西给拿掉，还没有加速往前冲，就只听到耳朵边上呼呼啦啦的一阵脚步声。 狗日的，这帮小子！抢先了。草。 那些组织精英们不是没有接触过发光弹这玩意儿，他们都是曾经经历过铁与血的考验的，对于燃烧弹发光弹这些玩意儿，曾经也使用过的。可是，他们没想到，在凤城这小地方，竟然会碰上这么个情况。 那些精英们这时候就跟傻了一样，一个个站在原地，挥舞着手上的刺刀，可是却根本就没有目标的，乱刺乱捅一通。 小八他们就贼头贼脑的，手上持着很长的兵器。那些都是上次在河滩上作战的时候用过的。一般来说，他们的兵器就只有两种，一种是棍子，这是在平常的时候单打独斗或者无差别群殴的时候用的，而另外一种，就是他们的秘密武器了，一般用起来的时候，都是比较特殊的阵仗，需要大家团队配合的。而且，这也是他们在邹飞的领导下，所追求的一种作战方式。 现在小八和小六他们几个小领导，是最钟爱这种团队合击的作战方式的，原因？没啥特别的，就是爽。纯粹的一边倒，光打人不挨揍的，谁不喜欢？ 很快那已经是睁眼瞎的组织精英们就被小八带领的小子们给分开了。 三人一组，每人都持着长长的家伙，互相配合，互相掩护，上下开工。 一旁的杯子手下都看傻眼了。 这群小子，下手咋比他们还狠！ *** 一瞬间，天地万物全都没了。在眼前，只剩下了白色。 眼睛被刺的都想要流泪了，除了白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了。 发光弹！ 一瞬间，基莉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了这个名词。 可恶！ 她是因为刚才转身，所以眼睛没有受到多强烈的刺激。在一瞬间的不适感之后，她的眼睛也开始慢慢的恢复，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东西了。 她向前走出去几步远，已经走到了一楼的大厅里面了。突然之间，她又意识到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什么时候又有电了？ 她的脑子里直接就给身体下达了一个指令。 走！ 事不宜迟，赶紧走，什么都不想了。逃命为先！ 这时候，什么瞿冰啊，方子铮啊，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虽然瞿冰还在上面被关着，可是她清楚，此时自己再上去的话，就没有把握能够逃得出去了。 从刚才断电，到现在来电，就说明，在前门，已经被人控制了。 那么在院子里守着的四个人，这会儿估计已经没指望了。 自己要是再优柔寡断的话，那就要被一网打尽了。 一瞬间基莉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她很清醒的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完美的陷阱，就是利用了自己的大意，把自己这个小组给弄了个全军覆没。 她的银牙一咬，无比坚定就朝着厨房走去。 那里，有退路。 ------------ 第297章 .杯子的高潮 杯子是被方子铮请过来的，而且许诺了不少的条件，例如帮他介绍女朋友之类的。 其实方子铮是先找的周老爷子，不过周老爷子有点不放心，就跟他说，你自己跟杯子去讲吧，那小子掉坑里了。 作为一个闷骚型的沉默男，杯子的感情之路并不平坦，早先的时候，因为跟个年龄确实太小的女孩搞对象，被周老爷子给训斥了一顿，再加上人家那女孩的家长也有意见，怕被杯子给祸害了，人家直接把女孩给弄到国外去让外国人祸害去了。 杯子一开始还有点想不开，正筹划着啥时候，去国外找找看，把他的小对象给弄回来，谁料电话打过去，人家那小姑娘已经打定主意在外面混，对他也不咋滴感兴趣了，这回他更郁闷了，正喝酒浇愁哪，方子铮就电话过来了。所以，接到方子铮的电话的时候，也没好气。 “找你有事儿。” “没时间，没心情。” “失恋了？” “嗯！” “我让我媳妇给你介绍对象。” “你说介绍就介绍啊？” “争取跟我媳妇一个等级的。” “行！” “那来不？” “来，告诉我地方。” 对于一个刚刚失恋的年轻人，也许紧张刺激的行动，是最能够缓解心里郁闷的绝佳手段。反正杯子在答应方子铮的请求的时候，就变得精神奕奕起来，一扫几日来的沉闷和失落。 杯子过来了，还显得很高兴，看到方子铮的时候，一口一个兄弟兄弟的，叫的别提多亲热了，那扑克脸上都快皱出花来了。一会儿就沉不住气了，问道，你媳妇在哪儿哪。那意思很明确，就是问他，啥时候能落实介绍对象这事儿。方子铮就回复他了，先把我老婆救出来。你就这么急着找媳妇儿吗？ 杯子也显得很冤枉，我都26了，再不找媳妇儿，家里我那老妈就该给我找隔壁那二丫了，一百三十斤重的级别，你说我能不急吗。 方子铮理解了，就拍着胸脯保证，包在他身上了。绝对不会让你单身太久了。 于是杯子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从魏大兵和瞿冰出了小区之后，他就一直跟在他们两个后面。 作为一个侦察兵出身的优秀退伍军人，杯子的水准一点都没有退步。他跟魏大兵，可以说是一明一暗，彼此遥相配合，表现出色极了。 沿路追杀的时候，杯子几次都想出手，却被魏大兵用手势拒绝了。杯子干着急也没办法，只能继续隐蔽。 还别说，除了魏大兵之外，连瞿冰都不知道在暗地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保护着她。更别说那些绑架瞿冰的组织分子了。 后来魏大兵因为被那一堆西北族的人围在了招待所里，无法脱身，那保护瞿冰的任务，就只能委托给了杯子。 杯子也是习惯隐藏了，一直到那些组织中人在医院里出现，他才紧急联系了方子铮。 谁料方子铮就像是早有心理准备，就告诉他，跟着，别丢了，随时联系，我在公安局，马上就出发。 直到现在，杯子才明白，这他妈是个局啊！ 方子铮的计便彻底跟杯子讲了。 为什么要他准备一个小分队？原来，他不但是要执行追踪任务，还要伏在在后门吸引注意力，以方便前门的突袭。 “那么说，前门是主攻，后门是佯攻？” “那肯定的，对方可是有枪的，我可不想你的人白白损失。硬仗还是交给公安局的胡敢为吧。” “他妈的，谁说我们就没有能力一战了？看着吧，我非得让后门出彩不可。” “喂，你他奶奶的，别乱来啊，他们可是有枪的。” 杯子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他的心里还在得意。他们有枪，有个毛用，老子有秘密武器！ 他直接就把电话打给他的小分队了，直接就讲，带上咱们的好玩意儿，咱要让公安局的那帮家伙们看看，咱们的水平！ 兵分两路，他负责前门的切断电源，外加解决前门的警戒，后门的冲击，就交给他带的那几个身手利索的兄弟了，都是退伍兵出身的一帮保安们。不过后来邹飞考虑到锻炼队伍的重要性，死活也要插一脚，这才不得已，把小八那个小鬼头也算上了。谁料小八也考虑到锻炼队伍的重要性了，一个哨子，又呼啦一下带来十几个。 整个一队人马，差不多二十多号人了。弄得杯子差点骂娘。这又不是去赶集？这是去干仗，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你们一帮小屁孩去算什么？ 可是邹飞却不认同，死活要算上，小八也不服气，就说了，你们在前面打，我们在后面观摩，给你们加油，行不？见见世面也不错啊！ 后来眼看小八李忠武求战心切，杯子也没办法了，就把闪光弹交到他的手上。这也算让他们出了一次力气了。李忠武心里也是愤愤的，不甘心，那小眼睛眨巴眨巴的，总像是在寻思着什么的样子。 浩浩荡荡二十多号人，很快就赶到了杯子所交代的地方，跟杯子汇合了。这时候，方子铮他们甚至还没有赶到。 这时候，杯子的战斗计划，已经在他的心里形成了，绝对出奇制胜。 他跟方子铮又通了一个电话，“睁大眼睛看着，后门，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言语间，很自豪，很神秘的样子。 杯子把队伍安排在了后门的墙根底下，里面就是小别墅的后院。不过虽然说是后门，这门却是一年四季都关着的，所以，他们要进去，也只能跳墙。 一切都通过电话指挥，杯子也算是过了把联合作战的瘾，对着他把别墅的电源给切断，他就对着电话里喊了一声，“预备，上墙！” 五个利索的身影，全都穿着沉甸甸的防弹衣，噌的一声就爬到墙上去了。 十来个小年轻，在小八的带领下，赤裸裸的羡慕。 这身手，牛逼！ 这时候，前门的杯子，也发威了！ 外面只有一个检修电路的组织人员，看样子战斗力也不强，根本就看不到杯子的眼里。他开着摩托车就冲着那个人撞过去了。 在离那人还有五米远的地方，他的手攥住了一个扳手，同时，他的身体，也一下子在车上蹦了起来，那摩托车在脱离了杯子的控制之后，依然发疯的朝着那个人撞去。 那检修电路的组织精英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还参加过实战，所以，他的反应速度也是不逊色的。他一听到脑后传来的发动机声，就知道，有危险了。 他一个侧身，就躲过了一击。 他正得意哪，定眼就向那摩托车看过去。 没人？ 他心一惊，暗道不好！ 念头刚闪过，就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破空声。 一个仿佛飞人一样的物体，在在他的眼里无限放大。整个身影黑乎乎的，在从天而降。 那个从天而降的身影的手，还在高高的扬着。手上，还有一个月光下闪着银光的东西。 破空声，就是它传过来的。 “砰――” 头骨与金属发生碰撞，无疑是很愚蠢的。他的头上，瞬间就飙出血来了。 他的身体，就跟他上次毒死的那个商人一样，软绵绵的，就感觉浑身的力量在随着头上的伤口流逝着。 杯子一个箭步上千，右腿用力一蹬地，整个身子就像是飞翔起来的猎豹一样，有力而迅疾。他的左脚，狠狠的砸在那位可怜的组织人才的胸口上。 杯子心里是有口气的，因为他的任务，就到此为止了。所以，但是他才刚来劲。他不想放手。 好久没有动手了，这一动起手来，就像是有瘾头一样的，不高潮是不罢休的。所以，他得让自己打出高潮来。 于是那个精英，就悲剧了。 因为那一扳手的缘故，整个身子都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整个过程都是在承受着杯子一波接一波的攻击，不到三分钟，杯子享受完了。 看着面前摊着的那一堆烂肉一样的人，他笑了。 浑身上下都一股高潮之后的余韵。舒服极了。 就在这个时候，方子铮的人马，也到了。 在他身后的，赫然便是胡敢为。 ------------ 第298章 .胡敢为的震撼 方子铮手持从胡敢为那里借来的手枪，走在中间，前面站着胡敢为，身后是公安局的干警和武警官兵，都靠在大门外。 看着门口倒着的人，身上被打的几乎没有了一点好皮肉，胡敢为也禁不住心里嘀咕了，方子铮这都是哪里找的人，一个个出手真狠，身手都这么牛逼。 其实方子铮也心里叫骂，杯子这个家伙，就是能折腾啊，眼看照着计划只能表现这么多，所以他才有劲没地方使，把人给打的只剩下一口气了。这得花多少医药费才能救回来啊。这些人虽然都是重犯，还是国家很关注的对象，但是他们可不能死啊，能抓活口绝对不能打死的，现在打的只剩下这半口气的样子，只能让宋耀阳他们去头疼了。无论花多少钱，那也得尽力医治的，还指望着能从他们的嘴里掏出点有价值的东西哪。 这时候倚在墙根地下，看起来显得吊儿郎当的杯子，对着方子铮打了个手势，不屑的说道：“里面还有四个匪徒在守卫，，估计楼上也有，要想上到楼上解救你的小媳妇儿，就得悄无声息的干掉这四个守卫，怎么样，要不要我参与？让你看看咱的手段。” 方子铮瞥了他一眼，没理他。 气的杯子在那里咬牙切齿，馋的直跺脚。 可是他也明白，既然现在警察武警已经到位了，就用不到他再搀和进去了。虽然有牛逼的身手，可是这身份毕竟跟人家不一样。 方子铮也名不正言不顺的，可是他跟那个带头的胡敢为熟啊。再说胡敢为也明白方子铮的水平，还巴不得他一起参与哪。最关键的，这里面被劫持的，可是方子铮的女朋友，人家参战之心强烈，那也是可允许的。虽然到时候往上报告的时候不会说，可私底下凭方子铮和胡敢为的关系，谁敢说个不字。 看到杯子那馋的直流口水，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方子铮笑了，对着他打了一个ok的手势。低头从兜里掏出个消音器出来。 来的时候，也是商量好的，尽量还是悄悄的搞定，毕竟在和平年代，枪战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这绝对是大新闻。要是再牵扯上那臭名昭著的组织，那更是能扯动眼球的。就为了这个，也要尽量少开枪。 虽然带的人不少，枪支弹药的也够足，什么半自动，全自动，微冲什么的，甚至连手雷，烟雾弹啥的都带来了，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了，可是这主要是起到威吓的作用。 用方子铮的话说，主力军，还是要靠手枪的，装上消音器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这也是在凤城市哪，外边都是普通的民居，万一声音太大的话，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会儿解决这院子里的四个组织分子，最好还是少些声响，要不然惊动里面的人就不太妙了。这时候，里面那些人估计也是被后院的声响给吸引过去了，对前院并没有太注意，这正是最好的时机。 方子铮对着胡敢为打了个手势。然后就冲进去了。 掩护身后？ 胡敢为直接就瞪大了眼睛。 刚才在路上说的好好的，这次他可以参与，但是不能太一马当先了，毕竟这是恐怖分子啊，他们手上有枪的，搞不好有生命危险，这种差事，理应是由他们当警察的来冲锋陷阵的。当时方子铮在路上也答应的好好的，可是，这一下，搞的太突然，胡敢为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方子铮一头就冲进去了。进去之后还打了个滚！一个匍匐，然后就躲在里面的的盈门墙后面，单手举枪，一脸警惕的左右侦查着。 这里的声响不大，里面估计是没有听到，这时候一个人也没有冲上来。院子里的四个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得！那就掩护吧！ 胡敢为又急又气，心想下次跟方子铮合作，一定要防着他这一手。于是就一声令下，三台升降机开工，将六个队员给运上去了，趴在墙头上，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里面。顺便，还在帮方子铮侦查着里面的歹徒方位。 一边儿气的干瞪眼，心里埋怨着方子铮过河拆桥，只想自己不想别人的杯子，那更是一脸的放光。心里羡慕的甚至都忘记了让方子铮帮着找媳妇儿的事儿了，这种机会，甚至比找媳妇儿还带劲儿。 方子铮躲在盈门墙后面，也不敢随意就往前冲了，再冲的话，就要冲到人家的枪口下了，即便他身手不错，可是在四人的枪口下，那也是白玩。 “注意，六点钟方向，两个。完毕！”胡敢为的声音有点急，方子铮脑子里可以想到这老实人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于是对着耳麦就小声的说道，“收到，为了媳妇儿，我不得不这样。完毕！” “回去你摆酒，狗日的。完毕！” 方子铮笑了，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来。 这耳麦还是从胡敢为的脑袋上夺过来的，让他很不忿。本来这次是他自己上阵的，可是方子铮这狗日的，一把就把他的耳麦给夺过来了，提着枪就进去了，都没给他任何阻拦的机会。现在他也只能无条件的配合了，毕竟这里面不能一次性冲进去太多人。单兵作战能力才是极大的考验。 六点钟方向，正有两个组织里的精英分子，正一脸凝重的45度朝天。他正在思索，为什么纵横无忌的他们，来到凤城之后却接连受挫。 想不通！ 他们其实内心里是很自负的，因为他们是仅次于那些执行人肉爆炸任务的精英们的成员，其实他们也是精英。不过，这次来到凤城，却让他们的自信心受到了打击，不管是上次去冀南的两个伙伴，还是上次在大街上抓人的六七个，无一例外的，都失手了，还落得死了三个，剩下五六个人也全身都是伤，根本就没有活动能力了，只能紧急转移，弄到那个地头蛇那里医治去了。整个小组，这次来凤城，啥都没干出来哪，这就损失了一半了。这代价，也未免太高了。 他边想边摇头，还一脸坚定的跟同伴说着什么。估计是要一雪前耻这类的发誓的话。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时候，不但后院里他的同伴正在遭受更大的耻辱，在前门，危险也降临了！ 方子铮手里攥着一块石头，对着耳麦里所说的六点钟的方向，就扔了出去。 那石头不大，大概也就跟半个手掌一样大小，所以，扔起来毫不费力。轻轻的一甩，就飞出去了老远。 外面负责掩护的胡敢为目瞪口呆的瞧着那块石头的飞行轨迹。 bia的一声。 那正在摇头晃脑，做一副意志坚定义愤填膺状的汉子，光溜溜的脑门上突然就迸出来了血花。 那石头扔的实在是，太准了！ 要速度有速度，要准头有准头。胡敢为暗自叫好！ “注意，他们过来了！十五米的距离。手上有枪。完毕！” “另外两个在什么方位？完毕！” “在九点钟的方向，正在朝这边走来，还有三十米的距离。完毕。” “ok，看我的吧。完毕。” 方子铮双脚一瞪，扑倒在院子里的草地上。直接就打了个滚。朝那两个一脸气愤的组织精英举起了枪。 这时候，正好可以通过那堵盈门墙，将另外两个人的目光遮挡住，他们无法看清楚方子铮的位置，再加上中间有十几米的距离，他们无法帮上忙。 前院的四个人手上拿着的，可就不是麻醉枪了，虽然他们腰上也有麻醉枪，可是这毕竟是出来执行任务了，没有点实在的家伙，他们自己也不放心。麻醉枪那玩意儿见效慢，不如真枪实弹的来的快速威力大。 两个人一见到这盈门墙后面突然闪出一个黑影过来，就吓了一跳，刚把枪举起来，就只感觉到眼前一阵强光，刺的他们无法睁眼。他们的枪虽然已经举起来了，可是根本就看不到开枪的目标。 这是胡敢为的功劳。大功率强力手电一瞬间的威力，仅次于闪光弹。极短的时间内可以将对方刺激成睁眼瞎。 他们的枪举起来了，但是还没扣动扳机，方子铮就开枪了。 两促火花，直接绽放在枪口上，之间的时间极短，短到所有人都以为他开了一枪。 噗噗两声细响，两颗高度旋转的子弹，直接就钻到了他们的眉心处。两连发瞬间速射，这一手就连胡敢为都震撼了。 双发快射！ 这小子，还是人吗？ 没有当过兵，没有干过专业的活儿，仅凭在射击俱乐部学习过几天，就有这么逆天的手段，说出去谁信啊？ 反正他胡敢为当场就震惊得惊为天人了。 这一刻，要是有人说说这小子是神仙，他也信了。 这种射击水平，就算是他胡敢为再练十年，都摸不到门槛的。doubletap啊，那可是专业人才才有的本事。 以前胡敢为只听说过，那是传说中的。 可是，他现在亲眼见到了！ 两个人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倒下，就只听到从九点钟的方向传来了焦急的脚步声。 方子铮一个侧身翻滚，对着那来人的方向，又是两个极快的点射。这次，他甚至都没有举起来瞄准。 胡敢为已经麻木了。也许，刚才那两个人，只是让他熟悉这把枪的性能的，所以他才举起来瞄准了一次。这次，直接就甩手开枪了，连开两枪，又是眉心！ “草，能不能留个活口啊！这让我如何交代啊！我的报告都不知道怎么写啊，我可没有这么精准的射术啊！” 胡敢为心里都在淌血了。他知道，方子铮即便是出手了，可是这报告他还是不能照写上去的，他还是要掩盖一下。 可是，这情况，他怎么写报告嘛！他手底下，可没有人有这么牛逼的枪法的。 “你爱咋写咋写，就说是乱枪对战打死的也没事儿。赶紧告诉我，我媳妇儿在几楼？你的观察手哪，我要跟他通话。” “嗯，在二楼右侧第二个房间，里面就她一人。我们的狙击手已经瞄准里面了，谁进去，一枪毙命！” “嗯，这样还差不多，哦对了，我进去的话就别对我开枪啊。行了，一起冲！”方子铮神经仿佛很大条一般的，一点都不见紧张的，对着那些一脸严肃，仿佛要上战场一般的公安干警和武警官兵们，开了个玩笑，活跃下气氛。 这什么情况么，还有心思开玩笑？ 胡敢为一脸黑。 他作为此次行动的队长，到现在为止，不但没有开一枪，更是连表现一下的机会都没有，所以，现在他也是全神贯注的，将视线盯到了前面的那栋两层的小楼。 ------------ 第299章 .高潮后的失落 营救任务的主要目的，就是人质的安全，这一点，他现在已经不用操心了，因为现在至少有两只狙击枪对准了瞿冰所在的房间，而且，那房间里根本就没有窗帘之类的能遮挡视线的东西，可见后院里的情况是多么的突然。 到现在，后院那边已经没有一点声响了，按照路上方子铮所说的，估计已经扫清了。但愿能留下活口啊！ 那帮二愣子加小混蛋，别他妈一个个吃饱了饭闲的没事儿别干，拿那些人撒气啊。那些对上面的领导来说，都是宝啊，能加官升职的。死了的话，利用价值就没有这么大了。 一帮人呼呼啦啦的，连个队形什么的都没有，全都举着盾牌，从盾牌的小窗口往前面看方向。 反正刚才也过了瘾，瞿冰的安全没有问题，这时候方子铮也不担心了，就跟在队伍后面，猫着腰，亦步亦趋的向前前进。 到了小楼的正门，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时间，静的出奇！ 胡敢为脸上有些难以捉摸了。 这是什么情况？ 十五分钟之后，胡敢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一字排开的尸体，外加那些躺在地上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的伤者，有些冒火，但是又说不出话来。 真他妈点背啊！ 这趟活儿，立的功劳实在是大。 可是，如此振奋人心的大功一件，却不是他弄出来的。 虽然他也参与了，但是从头到尾他的人，连一枪都没有开过。 一大队的人马，小心翼翼的，又是武器又是盾牌的，光摸到二楼来，都花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可是，一直到他们把瞿冰给带下来，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所有的人，都被干掉了。 后院里弄倒了6个，前面被方子铮打死了4个。 除了这十个人，再也没有了。 到最后他也没摊上一个让他练练手的。 最然他难以接受的是，那些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恐怖分子，也不是他的人出手的，都是杯子那家伙的手下，还有一帮小屁孩子给搞出来的。用他们的话讲，三颗闪光弹就搞定的事儿！ 我草，现代小城市里还玩上闪光弹了。这是谁的手笔啊？ 他看向杯子。谁料那小子正一副讨好的架势围着方子铮转悠哪。人家小两口正浓情蜜意的，他也插不上口，就在一边干着急，还不时的叫唤上一声，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哥，我的幸福啊！ 瞿冰下来了。当时她在房间里被关着，就听到那门轰隆的一声，然后就看到方子铮一马当先举着枪的模样，她掉泪了，也不管这里的人多眼杂，搂住方子铮就不松手了。 这就是劫后余生的滋味。 虽然早就计划好了，但是，毕竟这是常人所难以感受到的经历。虽然顺利脱身，但是也不能阻止她一瞬间的感情释放。 曾经有一刻，她甚至都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天见可怜啊，毕竟还是眷顾自己的。还有什么能比现在的结果更好的哪？ 她有理由为此激动，为此失态。 方子铮也是激动的很。这一刻，他对瞿冰的爱，已经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 这个女孩儿，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可以牺牲生命。可以说，今天这一个局，她才是中心点。自己又有什么可以回报她哪？只有爱。 “她死了吗？”缩在方子铮怀里的瞿冰颤声说道。 她虽然意志很坚强，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是在面对这血淋淋到处撒发着血腥的一幕的时候，她还是无法坦然承受，她都吐了两次了。到现在她的心里，还在打鼓哪，双腿都是软的。 “嗯？谁？”方子铮一时没有明白，不知道瞿冰所说的是哪个？ “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她才是领头的。”瞿冰说起这个女人的时候，还有些惋惜，甚至有点不忍看她满脸血污的样子。 方子铮一怔，随即便是满脸的懊恼。 “胡队长，赶快通知市局，加紧盘查，全市通缉一个外国的女的。” “啊――什么样子的？什么人啊？” “具体的模样，等下安排人来画像。这个女人，才是这次行动的关键，要是没有抓到她，我们的计划，就算是失败了！你的功劳，也缺少了含金量。” 方子铮急了。千算万算，把她给漏了！这个人可是在凤城搞风搞雨的关键人物，她可不能跑的。即便是把凤城掘地三尺，那也要把她给挖出来。 其实照方子铮的推测，这个女人，在凤城肯定是有一些地头蛇在支持着的，要不然她不可能这么顺利的站稳脚跟。在一个，她现在虽然销声匿迹了，但她那特殊的样貌，绝对不好隐藏。只要她敢露面，那绝对跑不了。现在就看她的支持者，是不是真的铁了心的帮她了。 不管是谁，就等死吧！ 这不同一般的案子，这些人，在政府的眼里，实在是太过敏感了，谁敢跟他们合作，就等于是他过了那条底线，只要坐实了，那就等着严厉打击吧。 方子铮乐见其成。 其实方子铮心里还有点邪恶的想法。那就是关于这次老爸被诬陷的事儿。 他决定有样学样一回。 你们不是诬陷他受贿吗？好，我也学你们，我诬陷你们个勾结西北族的人。要不然，为什么西北族的那些人肯帮你们抓瞿冰，毁灭证据哪？ 这理由也说的过去吧！ 等死吧！ 方子铮心里，除开因为那个外国女人跑掉的遗憾外，还是挺欢乐的。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的卑鄙而心存惭愧。 那是他们应该得到的待遇。 将心比心！ 胡敢为有些莫名其妙的，这家伙跟个人来疯一样的，怎么又突然冒出个女的出来啊？ 尽管心里有点淡淡的失落感，可是他不敢怠慢，就赶紧联络市局，跟宋耀阳联系上了，说是这边的情况一切都顺利，击毙犯罪分子4名，擒获6名，我方大获全胜，到了最后，才说了，跑了一个，现在正在紧急画像，预备全市大搜捕云云。 然后他就一脸惭愧的嗯嗯了两声，估计是那边电话里正在用廉价的夸奖，让他受之有愧了。 方子铮笑笑，搂着瞿冰的腰肢，对着杯子翘了一个大拇指。 杯子很幽怨的望着他。不无羡慕。可是再一接触方子铮那想杀人的眼神之后，杯子就很明智的带着他的人撤退了。小八也跟杯子他们一起走了，一大帮子，二十多个，呼呼啦啦的，一个个都胸脯挺得高高的，这次，他们算是真正的经历过了一场考验。 他们也都明白了，那些是什么人。这一刻，有种民族荣誉感，充斥在他们的心里，竟然连让方子铮请客吃饭都忘了。 方子铮也没有提，搂着瞿冰就跑了。 一大帮人走的走散的散，不一会儿的时间，这里就只剩下了一帮守卫的警察了。 人走茶凉，一地鸡毛。 ------------ 第300章 .人生如戏 其实有时候，坏事儿演变到最后，也就真成了好事儿了。 就像方明恒现在。 他现在就成了一个好同志的典型。 当他的两张存折摆出来，所有人都认同了方明恒同志是个经得住考验的好同志。 两张存折上的存款加起来，还不足5万块钱。这足以说明问题了。 夫妻两人都在工作，而且还都是重要的工作岗位。对于这样的一个家庭来说，不到5万元的存款，都可以说寒酸了。 尤其是方明恒所处的工作环境及性质，想要捞到好处，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是，他没有。这任谁都得认。 以方明恒的身份，真要是个作风不严谨的人，早就情人一大堆了，可是人家方明恒哪？送到嘴边的都不接受，至今谨守着自己的做人原则。 这样的一个一心为公，绝不谋私的好同志，如今受到这样的迫害，值得所有领导们深思。 此时，所有见证了方明恒案情绝地大反击的同志们，无不对方明恒的廉洁奉公之精神而感动，无不发自内心的钦佩。 方明恒的精神，也终于得意彻底的放松了。 连日来的精神压力，以及连续不断的折磨，让他乍一放松之下，便再也阻挡不住睡意的侵袭，他一沾上床铺，就再也没醒过来。 鼾声如雷。 而他的亲密战友，小秘书周小军同志，也在领导们的关怀下，被紧急送到市人民医院特护病房去了。因为对方明恒的身份更加谨慎，所以，他们早先的时候并没有动手，可是对待周小军的时候，他们就没有手下留情了。所以，周小军的伤势，绝对的严重，据说，有很多的内伤，需要调养上几个月的。 真是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秘书。这就是骨气！ 当时亲眼看到耷拉着脑袋晕过去的周小军，田中元就很清楚这些审讯的人到底做了什么，他拔开周小军的衣服之后，就用手摸了摸他的腹部，然后就一脸严肃的跟身后的那些武警说了，这些人，都带下去吧。他们是纪委工作的耻辱！ 当时龙健义也是一脸尴尬的承诺，他会要求市公安局以及检察院的介入调查，不会姑息任何人。 可以想象，周小军从医院出来之后，要飞了。 这就是坚持的胜利！ 繁星如水，弯月似钩。 四处静的人想要坐下来检讨自己的人生。 方子铮和瞿冰回来之后，就坐在老爸的身边，没有动弹。 方明恒的脸颊上已经明显消瘦了，青黑色的下巴上就跟割了一茬的韭菜一样，疯长的胡子很茂盛的往外钻，原本一丝不乱的头发，此时已经被他自己抓的跟鸡窝没有啥两样，整个一个乱糟糟。脸上虽然憔悴的不成样子，但是，已经明显有了宽慰之色。 他实在是太累了！此时精神在得以放松之后，根本就什么都不想了，整个人已经陷入到了一个深度睡眠的状态，平躺在沙发上，动都不动的，保持着一个姿势已经很久了。要不是刚才方子铮看到老爸睡的太累，把他给抱到床上去的话，说不准他真能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睡个一天一夜。 小房间里鼾声如雷。 上头胡东阳已经给方子铮留下话了，啥时候醒了，就去找他。 满脸的喜气。看样子，这回老爸是因祸又得福了。这一局跟龙健义的掰手腕，又是他胡东阳略胜一筹。 方子铮摇了摇头，不想去想这些东西。 其实胡东阳这个人，也不算是个严格意义上的政客。他也有时候会念旧情。不过，那也要按原则来的。如果方明恒真是徇私枉法了，那胡东阳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给牺牲掉，绝对不会去拉一把。 他在这一点上，就跟龙健义不一样。 龙书记那个人，算是纯正意义上的政治研究者，他讲究平衡，他需要这个那个的派系来平衡下面的关系。所以，就算是范增权这次犯了事儿，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帮他掩盖掉一部分。不过现在他估计也要投鼠忌器了，因为这次的事儿不寻常，还牵扯到了西北族的那个组织。这一次，范增权也逃不掉。 在市委常委里面，他一直所推崇的平衡，因为这一案件的缘故，已经彻底不平衡了。 瞿冰从外面抱了一床薄毯子过来，交给方子铮，让他亲自给老爸盖上了，然后她又倒了杯水回来，就坐在方子铮的身边，跟个小媳妇一样，一只手搂着方子铮的胳膊不松手，另外一只把水给送到方子铮的嘴巴上。 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当方明恒受贿的罪名被澄清的时候，她是不是处女的报告，就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她还是想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她是清白的，她是无辜的。她的忍受，不是没有底限的。 这就是她的刚烈。 “你太傻了。” “不是我傻，是你承受的太多了。” “多吗？我只是不想让我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我也是一样。” 瞿冰说话的时候，满脸都是柔情，她看着自己这个小男人，除了幸福之外，再无其他的感受。 她将头沉沉的枕在他的胸膛上，从没有过的安静。 在这一刻，她真正觉得，这辈子，活的值了。因为，她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她不需要再为了以后而担心，因为他给她的，是一个别人无法给与的爱。也许这份爱并不完整，但是，她很满足，足以填满整个心脏。 她沉沉的睡去了。 方子铮望着她那恬美的睡容，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么多天了，该结束了。 即便是有些无伤大雅的遗憾，但事无完美，有些事，非他的能力可以去做的。他不需要为此再操心劳累了。 从现在开始，他只需要好好的看着自己的家人，爱人，看着他们过的好好的，他就满足了。 房间依旧是那个充当审讯室的房间，不过已经有工作人员前来打扫的干干净净了，刚才瞿冰回来之后也略微的收拾了一下，虽然这宾馆里的条件并不好，可是相比起前几日来，这足以令人感到幸福了。 外面还有武警在把守着，所以，方子铮并不用担心这里的安全。望着老爸那毫无风度可言的睡姿，方子铮心疼的快要掉泪了。 怀里靠着瞿冰，身边躺着已经洗脱冤屈的老爸，这一刻，方子铮真想放声高歌一曲。 这一个坎儿，又迈过去了。 ------------ 第301章 .瞿冰的故事 方明恒实在是太累了，所以，他一连睡了十多个小时。 从下午精神一放松小赖，他那眼睛就没有睁开过。就算是肚子里面饿的跟打雷的一样，他都没有舍得睁眼。 他这一觉下来，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他一睁眼，就看到在自己的身边不对劲了。 坐着俩人哪。 是方子铮还有瞿冰。 俩人头靠在一起，抱的很严实，睡的正香。 方明恒很安慰。 他也觉得，这样的结果，很好。 在他的感觉里，瞿冰这个孩子，确实不错。有骨气，够刚烈，不贪图富贵。他很喜欢她的这个性子。所以，对于儿子和瞿冰有了这层关系，他非但没有不满，还心里隐隐的替他们高兴。 其实他知道，这次出了事儿，即使儿子不出手，沐为民那边也会伸手的，所以，他一开始的时候，也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了。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方子铮竟然会行动的这么快。而且，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这一切都给搞定了。不但拨乱反正，还一举将军，把对方给推到死胡同上了。这一次，谁都跑不了！ 他对方子铮已经没有什么要求了。做儿子的，能做到这个份儿上的，除了方子铮，还能再找出第二个吗？ 他自豪！ 现在方子铮这孩子，绝对是让家长满意到了极点的，除了偶尔会弄出一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事儿出来，让你心脏受刺激之外，基本上已经找不到任何说不好的地方了。 懂事，听话，学习还不错，到现在，就连找女朋友，都不用大人操心的。 看着儿子挺直了腰杆，坐在床边上，还要支撑着瞿冰的重量的一幕，方明恒眼窝里都湿润了。 这就是他的儿子。那个腰杆，永远都是直的。承担着原本不应该让他承担着的重量。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那就先从瞿冰开始吧！ 他一直都知道，黄玉茹对瞿冰有点不感冒。所以，这一次，他务必要坚定的支持瞿冰了。这也算是他这个当长辈的，给瞿冰这个好孩子的唯一的助力了。 想到这一点之后，他就觉得，现在自己再呆在这里的话，就有点不方便了。有点别扭。 于是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尽管他不想叫醒儿子和瞿冰，但是，看他俩这把难受当幸福的模样，他也挺心疼的。 别再这么难受的硬撑着了，该躺下就躺下。 他站起来，也不说话，往外走了。 瞿冰是第一个睁眼的。她睡的很舒服了，所以，醒的也快。 她一听到方明恒的那声咳嗽，就醒悟过来了，她脸上刷的一下就红了。 她使劲的挣扎着，想从方子铮的怀里挣脱开，可是方子铮即便是睡觉中，那双手的力量也不是她可以对比的。 她很不放心，因为她不想让方明恒觉得自己是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所以，她还是尽全力的挣脱。 一挣脱之下，方子铮就醒了。 他醒来一睁眼，就发现床上的老爸已经起来了，还走到了门口那里。 “爸，你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方子铮笑着看向老爸，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 方明恒也不回头，站住之后就叹了口气，说道，“我去市政府一趟，胡市长应该有话要对我说吧。” 这时候方子铮想起来了，昨天胡东阳确实特意跟他说了要让他行了之后去找他。 “嗯，他昨天说过的。不过你现在去也太早了点吧。”方子铮有点心疼他。他可是知道了，老爸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这才睡了十多个小时，哪里调养的过来啊。 “早去，说不准还能赶上你妈的晚饭。”方明恒脸上微笑了一下。 “那也是。我昨晚已经打过电话了，她大概望眼欲穿了。”方子铮笑眯眯的，想着昨晚上打电话的时候，老妈的那个哭，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全了。 “带上瞿冰，今晚上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吃一顿。都受苦了。”方明恒搓搓脸，说完，就出去了。将这个留下了不寻常记忆的房间，留给了儿子和她的女朋友。 呵呵，长大了！ 真快啊！ “哎呀，走了吗？”瞿冰刚才在听到方子铮和他老爸对话的时候都不敢睁眼了，连动都不敢动的。不过等到方明恒一出门，她就睁开眼了，不过那眼睛红红的，腮边上还滴着几颗晶莹的粉泪，那睫毛上也是湿湿的。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这是在人家老爸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跟方子铮暧昧的抱在一起，这多不像话啊。私底下可以搂搂抱抱的，再出格也没事儿，可是，这守着大人的时候，她的脸可是嫩的多了。其实这换谁都会尴尬的，就算瞿冰性格再怎么坚韧，她也是个普通的女孩，也有脆弱的时候。所以，刚才方子铮跟他老爸说话的时候，她就采取了装睡逃避的对策。 不过，在听到方明恒那句话的时候，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哭了。 她觉得，这么压抑的忍耐，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委屈，都随着那句叫上瞿冰而烟消云散了。 她的坚持，她的付出，终于得来了应有的回报。 这一次，她不光是得到了方子铮更多的爱，还得到了他老爸的支持。虽然这种支持不代表着以后会怎样怎样，但是，至少她可以在跟其他人竞争的时候，不会孤立无援了。 还有什么会比这更让她激动的吗。 “走了，别哭了，哪有这样的，就让你去吃个饭，都激动成这样。要是哪天咱俩结婚了的话，你能怎样啊？”方子铮嬉皮笑脸的将瞿冰脸上的泪花给吻干净了，一边耍流氓一边说着玩笑话。说的瞿冰脸红不依了。 瞿冰被方子铮给亲的有点动情了，那脸上都升起一抹异样的酡红，鼻翼间的呼吸也都渐渐的粗重起来，不过，她此时的心中正沉浸在喜悦之后，哪里有心思跟方子铮胡闹啊，再说，她想胡闹，这地方也不合适啊，所以，她觉得自己有点支撑不住的时候，就一把把方子铮作怪的手给拍到一边去了，“别闹了，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我想吃你！”方子铮越抱越紧，把她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他也知道，这地方，确实不适合办坏事儿。他也就嘴上说说的。 “嗯，哪天我把自己喂养的白白胖胖的，给你吃。”瞿冰也难得的配合着方子铮。贴着他，呢喃着。然后就陷入了一种安静的氛围。俩人谁都没有讲话，就彼此安静的对视，好像能看出一朵花来。 一时间，这印象并不美好的小房间，成了俩人爱情升华的圣地。这种酝酿过的沉醉，熏得俩人谁都不想从里面出来。 他们的感情，就如同小溪流水，安静的流淌，源源不断。 一直到方子铮的肚皮也跟着叫了第三遍的时候，俩人才不清不愿的手牵手从里面出来了。 “走，我带你去吃烧饼，顺便咱们去听小广播。” “小广播？” …… 大喇叭的胡大爷，今天烤烧饼的时候，格外的兴高采烈。 他说起小段子来，那更是说的头头是道，很多人觉得在这里花一块钱吃俩烧饼，吃的物超所值。就听到的那些小故事，都值回这一块钱了。很多人觉得听的过瘾，又跑来再买两块钱的，不管吃不吃，先买了再说。 胡大爷烤的也越来越带劲。 这一回，他又看到那个小伙子了，而且，看起来比上回有精神的多了，这回，他还带了个很漂亮的女孩在身边，一边吃烧饼喝豆腐脑，一边跟他起哄。 胡大爷很满意这种气氛。 于是他今天特意又说了一个叫做瞿冰的女孩的段子。这个段子讲述的就是那个叫做瞿冰的刚强的女孩，从开始的当小保姆，到昨天挺身而出，用自己的清白，帮助情郎的老爸脱困的故事。 其中有感动，有亲情，有爱情，有牺牲，说的不少人都眼角含泪了。 一片叫好声。 所有人都为瞿冰的行为及性格所感染。两个字，伟大。这是个伟大的女性。值得所有人去尊重！ 就连瞿冰自己都掉泪了，她甚至都对故事中的那个小女生感到自豪了。 这就是她吗？ 回来的路上，瞿冰一直都问方子铮，说她怎么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伟大啊？ 方子铮就笑嘻嘻的说道，这老大爷艺术加工过了，他哪里知道，瞿冰不是跟方明恒有一腿，而是跟他家小子搞对象啊，这只狐狸精，道行太浅了，被小的给骗走了。 瞿冰被方子铮逗得花枝乱颤的，差点晃花了他的眼睛。 一个戏剧性的开始，又以一个戏剧性来结束。关于瞿冰，关于方明恒，这个副县长与小保姆的故事，在这个春天，终于给所有的八卦爱好者留下了一个美好的结尾。 瞿冰的刚烈，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这个让所有冀南妹子都自豪的小姑娘，就像是一朵即将绽放的火玫瑰，绚烂的让人自惭形秽。 无数人，因为对瞿冰的误解，而深深的自责。 这其中，就包括方子铮的老妈，黄玉茹女士。 她这时候，已经纠结的要抓狂了。 ------------ 第302章 .出头 黄玉茹女士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很坚强的。不过，她的这种坚强，只坚持了一天，她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第一天的时候，她坚持去上班。尽管内心里，还在为老公担忧，而儿子牵挂，可是她还是该干嘛就干嘛。 她不知道，在她的身边，始终都有四个有为青年，在彻夜不停的保护着她。不管刮风下雨，他们都寸步不离。不过他们只是保护着她的生命安全，对于她的精神生活方面的，他们就搞不定了。 到了她下班回家的时候，她就碰到麻烦了。 很多人的目光里，都带着一丝不寻常的，看戏一般的意思。 其实平常的时候吧，因为挨得近，所以，有个家长里短的，例如谁家小子和谁家闺女好上了啥的，不出半天都能传遍整个小区的，因为挨得近，所以，彼此之间，在平常的时候，也都刻意的维持着一些脆弱的感情，甚至馈赠个小礼品啥的。因为女人之间根本就是藏不住秘密的，也没有啥秘密可言，她们之间几乎是无话不谈的，和谐的就跟好姐妹一样。 可是，这一切，都变了。她现在觉得，这大院里的女人们，从来没有过的让她反感。 随着纪委的车一离开，整个小区里就跟炸了锅一样的。到处都是怀疑的眼神和背后的讨论。 纪委出动了这么多的人和车，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就只为了抓一个方明恒，这足以说明方明恒所犯的罪行是多么的让人触目惊心了，再加上当时从家里提走的那一包现金，直接把那些原本心存疑惑的人心，给鼓动的深信不疑起来。 这出大戏，在小区里是直接引起了波澜，一传十十传百的，根本连藏都藏不住，各种小道消息，如同雨后的杂草一样，疯狂的蔓延滋生。这个时候，往日里和颜悦色东拉西扯的好姐妹们，也都变了脸色了，自然也就少不了过来冷嘲热讽一番，就算是说个安慰的闲话，都实属难得了。 落井下石，从来都不是男人的专利。 当时黄玉茹就想，反正我老公是清白的，我信他，所以，那些人说说也就罢了，她觉得憋屈也就憋屈了，忍了！ 不过她没想到，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也会有那么多不长眼的，前来跟她白眼色。一个个就跟凑热闹一样的，一波又一波的，说是来嘘寒问暖，可实际上却是来嘲讽奚落的，好像每个人都认定了，他老公就是个大贪污犯，进了纪委就再也出不来似得。她尽管心里委屈的要命，可只能强忍着心里的颤抖，仍旧一副微笑着承受的模样。 “听说没，黄科长的老公原来是个贪污犯啊！这回进去了，听说搜出来几十万哪。” “听说了，该啊，所有的贪污犯都应该枪毙。哈哈，你看着吧，她也快下来了。还想着往上升，白日做梦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狐狸尾巴终有露出来的一天。” …… 这些话，有些都是当着她的面讨论的，她都可以装作没听到。毕竟她的身份在这里摆着的，犯不着跟那些小科员们理论。她相信，纵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即使她心里再难受，她也没有歇斯底里。 可是最终让她心里滴血的，还是她的工作。自从邮电分家，她听了方子铮的意见，选择了电信局，按照她的级别，会默认的再往上升一级的，也就是说，再过一段时间，她可能就是冀南县电信局的实权副局长了。可是今天，她听说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她的晋升，好像被拿下了。 最终晋升的名额，给了另外一个原本都不看好的郭二垭，就是原来邮政那边的局长的小姨子。 无论业务水平，还是工作态度，都稳胜一筹的她，竟然被拿下了！ 这让她无法接受。她当时就恼了，去找局长理论，可是那局长也变得不阴不阳起来，也不正面回复她的问题，就一句话打官腔的话，等候领导的安排！ 一句话，就把她的工作热情给打没了。 她整个人，都变得失魂落魄的。 这打击，再加上老公被弄到纪委里生死不知的茫然，让她变得更加的失落。 上班的时候积累了一肚子的怨气，让她的精神处于了极度失落中，然而下午她回到家属院小区的时候，又一次碰到了让她更难堪的事儿。 周家现在得势了。 今天上面就来了任命。周家那个周胜志，竟然在这个时候，成了冀南的代理县长。 这说明什么？ 黄玉茹这一刻，好像才明白了些。 可是，这些毕竟是男人的事，她不想搀和。可是，关键她不想惹事，却有麻烦惹到她这里来。 周家的那个母老虎，范晓英，竟然向她来显摆来了。 这不应该叫显摆了，这就是来示威来了。 “哎呦，这不是咱们方副县长家的夫人吗？下班了啊。是不是要急着搬家了呀，要是家里没有男人的话，咱们姐妹们就帮衬一把啊，再怎么说我们家老周和你家老方，那也是同僚的关系啊，咱们谁跟谁啊！”这话字字诛心，跟一颗颗的子弹一样，全都往黄玉茹要命的地方钻。 范晓英现在对方家可谓是恨到骨子里了。原本因为周胜志在县委的地位弱了方明恒一筹，所以，她才处处低头，即使对黄玉茹再怎么不爽，她也忍着。不过，随着她儿子周志涛被方子铮给坑了，弄了个太监出来，她对方家的恨意，那就像是滔天巨浪一般了。要不是老公劝她现在要低调一点的话，她恨不得现在就找人收拾黄玉茹和方子铮母子俩。现在上来奚落两句，只是她的开胃小菜。等往后她的老公在县里站稳了脚跟，她有的是法子治方家这母子俩。 范晓英这人长得胖，长得也不好看，可是却偏偏很自以为是，很爱美，整天弄得脸上跟画花的一样，涂抹的不伦不类的，偏偏她那脸盘又大，跟个脸盆一样，看起来就更恐怖了。弄了个大波浪的卷发，自以为很漂亮的天天打了摩丝，甩起来都不带动一下的。这时候，她那张抹得猩红的两张厚嘴唇，就跟那带着毒液的火腿肠一样，又肥又毒。 黄玉茹嘴唇动了两下，最终她还是没说话。她的眼神，此时看起来是如此的无助。 虽然她这时候觉得这范晓英丑跟一只退了毛的鸭子一样，可是她不能再给这个家添麻烦。她宁可这时候不说话。 不过她不说话，不代表范晓英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这时候天还没有黑，周围的人有不少，多数都是才下班的，或者自行车篮子里还买了菜回来做饭的，可一看这里有热闹可以瞧，就全都围了上来。 大家心里都挺觉得古怪的。这俩人的老公不对路，不过她俩平常的时候还能说得过去啊，怎么这么快就掐上了！ 其实当时方明恒被带走的时候，很多人没有亲眼所见的，不过此时范晓英倒是当上了义务宣传员，跟个小喇叭一样的，非常生动的讲述了一下，当时纪委来搜查，甚至带走方明恒的时候的动静，在她的嘴里，方明恒就成了彻头彻尾的一个贪官被双规的形象，猥琐、颓丧、哭天喊地。反正大家能想到的多么不堪，她就能说的多么不堪。尤其是当初那一大包钱，被她被描绘的当真是绘声绘色，那钱就好像是从她家搜出来的，她别提那个清楚了。 这时候黄玉茹真想撕烂她那张喷洒着毒液的大嘴巴。 看到黄玉茹的表情，范晓英就接着大声的挖苦道，“也就你们家方明恒，整天的装正经，明明一个贪污犯，还弄得跟一个正派人一样，真是虚伪啊，要不就说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么，怎么样？露馅了吧，这回纪委来的真是太及时了，也不知道现在审问到什么程度了，改天我问问我哥，他是咱们纪委的一把手哪，要不要我给我哥哥打个招呼，给你们夫妻见一面啊？” 她这么一说，周围的很多人就大概的了解到了一些，再加上这两天总会有点道听途说的信息，所以，很多人就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了，于是一个个跟恍然大悟了一样，“原来如此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唉，满以为是个好官哪，谁知道啊――” 黄玉茹这会儿是真的听不下去了。她可以容忍范晓英编排她，奚落她，但是她不能在这里蛊惑一帮不知道情况的闲人。本来因为纪委带人的事儿搞的张扬，影响就不好了，就她这么一宣传，还不得满大街都臭了。她不允许。 可是她还没上前跟范晓英理论哪，就见到人群后面冒出个小丫头来，对着范晓英就是一顿数落。 “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是不是你家老公升官了，你不出来显摆一下，就浑身痒痒啊？有时间就回去教育一下你家那小子，别一天到晚除了坏事儿就不会跟别的事儿了，早晚有一天你们就知道什么是纸包不住火了。再说了，缺德事儿做多了，小心得报应的。” 声音清脆，干净利索，毫不顾忌她范晓英新晋县长夫人的面子。 范晓英那抹了很多粉，显得苍白的脸上，一下子都青了。 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啊，到这里来撒野来了？ ------------ 第303章 .饭桌上的尴尬 沐雪才刚下课回来，骑着自行车路过，看着人多就在后面听了一下，谁料越听就越火大，这会儿她终于忍不住了。她知道，黄阿姨要忍，但是她没必要啊。再说了，当初方子铮去凤城的时候，她可是应承的好好的，说黄阿姨就交给她了。就冲着这个，她就得出头。 于是，沐雪小丫头的伶牙俐齿，这时候就发威了。她的话就像一把匕首一样，深深的刺到了范晓英的心头上。儿子太监了，这事儿不就是报应吗？ 她本想上去对着这小丫头扇上两耳瓜子的，不过仔细一瞧，她又不敢了。老公要求她低调，所以，她不能跟县委书记家的丫头再干起来。奚落一个过气的前县长夫人她可以得心应手，毫无心理负担，但是要是去欺负县委书记的女儿，那就是纯属不智了。 她忍！ 一瞬间就跟个鼓气的蛤蟆一样。差点翻了白眼过去。她压下气来，晦气般的甩了甩手，嚷嚷着便扬长而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叫着啥公道人心什么的。好像就他周家的爷们儿得人心了。 “黄阿姨，别在意啊，那些家庭妇女，就知道靠着老公过日子哪，整天就知道找麻烦的。咱们还是那句话，公道自在人心，清者自清。也别太揪心了，咱们要相信方叔叔，相信方子铮。”沐雪不同于刚才的伶牙俐齿，很温柔体贴的就帮黄玉茹拎起包，一只手推着自行车，一只手就顺着黄玉茹的臂弯伸进去，搂着黄玉茹的胳膊，好像还有点撒娇的道，“我跟方子铮说好了，我要替他监督着您这两天的吃喝哪，他怕您不好好的吃饭，所以，我今天要行使权力了，我要监督您吃饭。”沐雪笑呵呵的，然后又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紧跟着说，“其实跟您实话实说吧，我妈今天加班值班，我没有饭吃，想去您家蹭饭。有没有啊黄阿姨？” 那表情，可怜兮兮的，像是做错了事情在承认错误一样。刹那就让黄玉茹还气闷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不过沐雪这点小把戏，又岂能瞒得过黄玉茹的心眼。她脸上浮起一片宽慰的表情，就说道，“走吧，黄阿姨今天就给你露两手，你说的对，骂得好！骂到我心里去了。” 沐雪脸上露出很高兴的样子。 黄玉茹脸上也表现的很轻松。不过她的心里，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轻松的起来。公道自在人心，这话说起来容易，但是，有人会信吗？ 也许，就这个小丫头心眼好，不过，估计也是冲着方子铮才这样向着方家的吧。 这丫头，人好，心眼也不错。当儿媳妇的话，真不错，至少这婆媳关系有基础了。 一顿晚饭虽然说不上丰盛，但是却足够温馨。饭桌上小丫头也是不停的卖乖，逗得黄玉茹也是一时间忘却了烦恼，甚至那一会儿都不再去想老公会如何如何了。其实，她的心里，倒是很感激沐雪的。 从她的话里，她听出来了，沐雪是真的相信老方的，而且不光是她信，就连她爸爸，也在跟市里联系着，替老方周旋。 所以，她又有了信心。 至少，方明恒不是孤军奋战的。 这两天的时间，她都没有在因为那些不开眼的流言和议论而大动肝火。 因为她有了信心。她应该像沐雪所说的那样，要相信他们，他们不是孤军作战的。 一直到了昨晚上，她熬了好几天的精神，终于一下子焕发了从未有过的生机。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时间是在晚上11点30多的时候。她才刚躺下，就来电话了。 因为连日来，精神衰弱，她也有些失眠，每天晚上不到12点她都睡不着的。再加上她总是感觉自己的身边有人在晃悠，所以，她睡的也不踏实，精神不怎么好。她刚躺下，听到电话的声音之后，就有些烦躁。谁料电话一拿起来，她的手就抖了。 因为电话里，是儿子的声音。 她等了好几天，做梦梦了好几天，终于听到儿子的声音了。 她那一刻甚至都不敢奢望儿子能给她带来什么好的消息。 可是儿子并没有让她失望。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一惊一乍的，让她喜出望外。 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哭了。 声音都在哽咽着，听的黄玉茹都忍不住掉泪了，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的心理准备。 儿子虽然情绪有点失常，可是说的那句话，还是让她喜出望外了，差点丢了电话。 他只说了一句话。 妈，明天的晚饭丰盛点，给我爸补补。 *** 方子铮没有食言。 中午的时候，方明恒留在市政府那边吃饭了，于是方子铮就来了个自由活动。 他把这几天所有帮过忙的全都叫过来了。在全市唯一一家上星的酒店里搞了个包场。 不过他没钱。 于是他就赖皮了一次，跑到曙光找到邹呈文，好说歹说从他的手上弄了一笔钱出来。邹呈文一开始还不肯给他，说是怕他胡闹，可是方子铮言之凿凿的说了，你还信不过我？ 邹呈文闭着眼睛眯瞪了一会儿，想想也是，啥时候小外甥干过赔本的买卖了？ 不过，这次方子铮所说的这个项目，风险太大，他有些犹豫。他不敢下血本，于是搞了个协议，算是借给方子铮的，年底的时候，就从方子铮的分红里抠出来。反正还是他的钱。 方子铮就眼亮了，问道，咱们公司现在这么赚钱？我才这么点的股份，就能分这么多？ 邹呈文一把就把方子铮拍醒了，滚蛋，你以为这公司是印钞机啊，我连我的分红都拿出来给你了。 方子铮感动了。这才是亲姨夫。 方子铮是一点都不犹豫的，年底分红那是年底的事儿，现在就有一笔大买卖可以疯狂一把，为什么不去哪？ 最终他还是跟邹呈文协议了，300万。算是私人借款，还算了利息的。还款期限两个月。要是赚了，就连本带利还给邹呈文500万，要是赔了，就从他的年底分红里抠出来，还300万再加点利息就成，不算邹呈文的。 邹呈文有点摸不清方子铮的底。看他这个架势，有点一路走到黑的样子了，他最后还是跟方子铮劝道，收心吧，咱们这么大的家业，已经够忙活的了，别为了那点钱冒风险。咱们下半年要是真能走向全国的话，赚的钱绝对让你大吃一惊。 方子铮相信他说的话，但是也不放弃自己的这个念头。嘱咐邹呈文赶紧去转账，就转到当初给方怡韵的那个账户上。他急用。而且，先给拿几万块，手头紧吧，没钱花了。 邹呈文气的牙痒痒。骂他花钱跟流水一样。 这可冤枉死方子铮了，于是他就把自己这半年来的账跟邹呈文好好的数落数落。一说不要紧，连邹呈文都惊讶了。不知不觉，邹飞的小网吧，已经连锁化了。光方子铮投入的，都已经几十万了。 他这是想怎么搞啊？难道想把曙光这个破网吧，搞的跟他老子的曙光一样吗？ 邹呈文墨迹了半天，最后才咬牙了。 300万的大数都出了，好计较给屁啊。反正都是年底分红里抠出来，怕个毛。 这小子就折腾去吧。 想想就牙疼，300万，这是个多大的数字啊？这小子，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儿。 方子铮拉着邹呈文去取款转账，开着邹飞的大三菱，拉着瞿冰招摇过市，就跟个富二代一样，嚣张的不成样子。邹呈文就坐在后面跟瞿冰聊天，并且对瞿冰跟方子铮的关系很感兴趣。瞿冰一脸红润的小心应答着邹老板邹姨夫的问话，显得很窘迫。 倒是方子铮在前面瞧不过去了，帮瞿冰解围，他说道，你不关心你家儿媳妇，你跑来关心我媳妇干嘛？ 邹呈文很火恼，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小姨还想着培养瞿冰哪。说不准哪一天被你给拉跑了，她不白培养了。 瞿冰更窘迫了。 方子铮嘿嘿一乐，说道，那也没法儿啊，我媳妇儿就是这么优秀啊。到时候也别赖我，那是因为她有了更适合她的工作了。 邹呈文想想也是。不过想来也是小外甥的产业了，也没白培养。他也就不往心里去了。不过他觉得回头还是有必要跟老婆说道说道，早点做好心理准备。 其实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瞿冰这人的能力，至少在慧眼如炬的黄玉洁那里，已经得到认可了。 这一点他很高兴。 于是他答应了小姨夫，只要她愿意在哪儿，我就让她在哪儿。 邹呈文撇撇嘴，骂道，你这不废话。她还不得跟着你跑。 方子铮和瞿冰都乐了。这话没错。 取了钱方子铮就又成了阔少爷。早先的经济拮据，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上次答应人家郑幽雅小妹子的画具也可以有着落了，这可不能放下，下次去香港的时候，一定要给她带回来。 中午他有了饭局，所以，直接酒吧邹呈文给仍在银行了，他开着车载着瞿冰先跑了，留下小姨夫在银行里顿足捶胸痛骂方子铮拿了钱就跑。 没办法，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早上的时候就约好了，一帮在他困难的时候，帮了大忙的兄弟们，那些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手的大佬们，今天中午，全都齐聚一堂。 邹飞还有他的小兄弟们今天也来了，不过他很无耻的用方子铮答谢的机会来了个全员大聚餐，很可耻的说了，这连锁网吧，是方子铮占大头的，所以，他这当老板的有必要出钱请底下的兄弟们下馆子喝酒。 如此高雅的场合，被他说成了下馆子喝酒，可见邹飞的内心是如何的低俗。 不过其他大佬们也没有高尚的情操。人家喝红酒的高脚杯硬是被他们拿来当啤酒杯了，就算是弄来了洋酒，他们也喝不出好来，还不如3块钱一瓶的啤酒爽快，喝到最后，他们都不用杯子了，直接拎着瓶子对口吹，一个个喝的脸红脖子粗的，大着舌头找方子铮介绍嫂子是咋认识的。 要不是包了全场，说不准还能在衣衫革履的社会精英面前出洋相。 邹飞带着小六小八过来了，俩人都喝的不少了，言语间也没有那么多的计较，上来就拉着方子铮，就说哥你不地道啊，又拉来个嫂子显摆了，就不想着兄弟们的，嫂子啊，你可得为我们兄弟的福利着想一下啊，有啥相好的同学啥的，就给咱们介绍介绍，咱们好多都还打光棍哪。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又拉来个嫂子？ 瞿冰心里一下就嘀咕了。 看来，沐雪也不是唯一的敌人啊！ 不过她这时候心里就放开多了，反正方子铮的心思她明白，再说了，她现在也有方明恒的支持了，她也不怕！ 不管有多少，只要方子铮心里一直都想着她，她就满足了。 这辈子，就赖着他了。 瞿冰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方子铮这一下就尴尬了。 他连连朝着喝大了的邹飞和小六小八打眼色。小六机灵，一眼就瞧到了，坏了！这个狗日的小八，邹老大也不厚道了。 小六赶紧出来打圆场，骂了小八一句，狗日的瞎说啥哪，哪有这么多嫂子啊。 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 方子铮望着手下这帮活宝，只觉得这真是越描越黑了。 再望着瞿冰那毫不在意的表情，他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但愿她喝酒了，没在意。 ------------ 第304章 .回家 杯子那厮是不轻易露面的，但是有免费的酒喝，他肯定不放过，也没有装模作样的客气一番就直接来了，其实他也不是为了这顿酒，最主要的，就是趁这个机会和方子铮再表示一下，继续说一说上回没有说完整的那个殷切期望，关于让瞿冰给介绍对象的事儿。 这是非常必须的。他可不会轻易就让方子铮给糊弄过去了。他打算着今天方子铮不认账的话，就找瞿冰谈谈，让她帮忙留意着点。看瞿冰的那个层次，她所接触到的必然不会差很多，所以，杯子更积极了，一大早就张罗着这事儿，而且还把自己最有型的那一面给展露出来了，弄得很像一酷哥。不过他带着兄弟们来了之后就一直躲在包间里，并没有到外头来，方子铮这人又耍滑头，就知道吹牛逼，进来喝了两杯酒就出去了，还说过一会儿再进来。于是这般的来来回回三四趟，就没给杯子一个完整表达的机会。杯子他信不过他了，所以，他把希望寄托在瞿冰那里了，等会儿就找瞿冰问问。 杯子他们在小包间里也喝的很过瘾，主要是因为一起作陪的，还有魏大兵和田志恒。 田志恒对魏大兵这人是佩服的没边了，上次他可是全程扛着摄像机在后面一路跟拍的，对魏大兵的身手很感兴趣，并且约好了，啥时候有时间，找个地儿切磋切磋，正说着，杯子也来兴趣了，也要跟着干。其实杯子这家伙也很牛逼的，连魏大兵都服的，不过主要是对他的跟踪功夫，这家伙跟踪人，一点都让人察觉不到。上次护送瞿冰，魏大兵一出门就发现有两拨人在盯着他，感觉已经很敏锐了，但其实还有个杯子也在，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所以，魏大兵对杯子的本事也很赞赏，虽然他不知道杯子手上功夫的深浅，但想来也不会很差的，所以，三个人就王八看绿豆了，对眼了，约好了凑时间拼一场。 三个人还有同一个爱好，那就是喝酒。不过都是喝白的。喝起二锅头来，就跟喝水一样的。拧开小瓶盖就往嘴里灌，完全不考虑烧嗓子的。 看着他们喝酒的那个架势，方子铮就只能佩服。虽然他自己也曾经这么锻炼过，不过最终他没有练出来，他喝白酒的本事也就顶魏大兵的一半，这丫的，喝酒不眨眼。喝醉了就地一趟，眼睛都不闭上的。牛逼极了。 等到方子铮和瞿冰来这里的时候，三个人脚底下都躺满了小玻璃瓶，都是那种三两装的，足足有二三十个。可见这三人有多牛逼。 杯子还没有醉，还嘀咕着方子铮不讲信用。方子铮眉毛一瞥，说道，我媳妇儿还没有上学哪，你得等着啊，得等到她开学啊。 这时候杯子才发觉上当了。 瞿冰竟然是上高中复课班！他一直都以为是上大学的。方子铮也一直没有否认，他就一直这样认为了。草，至少要等一年去了。这光棍打的，憋屈啊！ 凤城大学那边的美女资源有不少的，他眼馋很久了，不过一直都没下手过，满以为这回有关系了，谁料这还是个高中生。这让杯子真的感觉很受伤！ 这年头，找个称心如意的女朋友咋就这么难哪。 真羡慕方子铮这狗日的。 魏大兵就在一边笑嘻嘻的不说话。田志恒就眉头紧锁外加翘大拇指。 俩人都对方子铮知根知底，就看着他在这逗杯子这闷骚青年，他们感觉很欢乐。 *** 黄玉茹今天起了个大早。昨晚上她睡的可踏实了。这段时间一来，她从来没有睡的这么安静过。 自从接到儿子的电话之后，她就觉得整个世界，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她的精神也不再萎靡了，她的精神世界，也没有阴暗了。 一大早起来，她就寻思着，今天晚饭一定要弄点好的。所以，必须从早上就开始准备。 早上虽然没有阳光，但是黄玉茹还是能感觉到，似乎有万道霞光从东边闪耀着，整个天空也都是蔚蓝的，她浑身都有股精神头。 原本走路到菜市场她都要气喘吁吁的，但是今天她走起路来精神百倍，整个人都神采奕奕，满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气。 她的脸上泛着喜气，真的是连扫几日来的阴霾，心里轻松的都要唱歌了。 买完菜回来，她就开始忙活了，先是剁馅包饺子，然后就开始清理鱼，这鱼她要先放在盆子里养一段时间的，省的到时候肚子里还有沙子，对身体也不好。等到她把鸡肉炖上，排骨都蒸好了，那边的鱼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她自己刮鳞清腹，上浆调味，一副井井有条的样子。 还不到下午五点的时候，她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就绪了。所有的菜，都只需要最后一道工序，就可以上桌了。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紧张。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赶紧去翻台历。 果然，这是最后一个星期天。 她又踏实下来了。 一直等到六点多，她还没有看到他们父子俩个的身影，于是她等不下去了，一直来到门口。 她就在门口看着。 儿子说过的，要我准备好晚饭，给老公补补身子的。 他不会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 儿子不会！ 因为我相信他。 黄玉茹神神叨叨的站在门口，像一尊望夫石一样的，翘首期盼，眼睛一直都盯着东北角的方向。 此刻，她多么希望，从那路的尽头，看到老公和儿子的身影。 可是，她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 她的心里，就好像是极度失望之后的那种颤抖。毫无规律可言的。 失望！ 她的那种失望情绪还没到最顶端的时候，她的眼睛，突然就冒出一簇火光出来。 她的眼睛突然就亮了。 因为她看到一辆车，那辆车上，开车的人，就是方子铮！ 这回方子铮直接就把那辆邹飞装逼显摆用的三菱越野车给开回来了。用他的话说，先借我回去显摆两天，到时候我买个更好的送给你。 邹飞当时嗤之以鼻，就说你还是给我折现吧，我缺钱用。 方子铮没说话了。一个扩张店面成瘾了的家伙，已经不可理喻了。 反正他打定主意了，这回只要赚了钱，就给邹飞买一辆更好的越野车。 其实方子铮和邹飞哥俩都喜欢越野类型的，用邹飞的话讲，咱就是冲着那份儿狂野来的。中规中矩的不适合咱的风格。 邹飞说那话的时候，相当的牛逼轰轰，人家小护士周影都崇拜他了。 方子铮开着车，叼着烟，一旁还有个身影在帮着他擦汗，相当有成功人士的派头。不过那车开的却是相当的慢，好像还小心翼翼的模样，一会儿时间，就打了好几个摆子了。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跟喝醉酒了一样。 不过，这总算是回来了！可喜可贺。 一时间，黄玉茹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绝对的喜极而泣！ 突然，她的脸上又僵住了。 显得极为不自然起来。 然后，再想起自己晚上的安排，她深深的担忧了。 这回可咋办啊？ ------------ 第305章 .沐雪的圈套 瞿冰进来之后就跟黄玉茹同志忙活开了。就跟以前她在这里当小保姆的时候一样，轻车熟路，没有任何的改变。一进来，就直接把黄玉茹仍在沙发上的围裙给拿起来了，系在那纤腰上，眉飞色舞的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的时间，那厨房里就响起了滋滋拉拉的声音。 黄玉茹也傻愣愣的呆在一边，眼睁睁的瞧着她收走了自己的权利和义务。 刚才在下车之后，方明恒特意留在后面进来的，语重心长的跟老婆大人讲了这几天的遭遇，并且着重提了下瞿冰在里面发挥的重点作用，以及她为了大局而作出的牺牲，最主要的，是她对方子铮那是死心塌地的，甚至为了吸引那些组织成员，不惜以身涉险。 瞿冰这孩子，不容易，心眼好，跟咱方子铮也对眼，顺其自然吧。 黄玉茹虽然以前并不怎么喜欢瞿冰，可是眼看现在这样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了，她总不能在老公刚交代了的情况下，就给瞿冰白眼吧，她不是那样的人。可是要让她立马就对瞿冰换成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她也做不来，所以，她只能忍着顺着，反正就是不怎么热络，也不排斥。 其实，在她的心眼里，还是喜欢沐雪多一点。所以，她现在已经派方子铮，去把沐雪也请过来了。 其实说到底，她也不知道这一招是错是对。还是老公那句话，顺其自然吧。 瞿冰居家的本事太好了。反正瞿冰一来，她就没活儿干了。这一点，她心里，确实是有点意见。这不是说她就喜欢干活，只是心里有点别扭而已，照这样发展下去，早晚有一天，这家里的女主人位置，就潜移默化的成了瞿冰的了，她就直接养老得了。这让年富力强的她接受不了。 而沐雪，则是正对她口味，会乖巧，会撒娇，能让她感受到当长辈的威严而责任感。她的心里舒服点。 这完全是两种风格的女孩！ 头疼！ 索性她也不去想了。反正是儿子自找的，他去摆平！ 也不知道方子铮去请人，能不能请的到？人家老妈会不会放人哪。前两天倒是听说，那书记老婆对沐雪早恋还颇有微辞的，也不知道到底咋想的？ 其实方子铮的心情，确实很不错。 就在今天下午喝完酒，他就得到了消息。那个地头蛇，已经确定了。 其实方子铮一开始也在猜测，会不会是他，只是一直没有跟胡敢为和宋耀阳提及，没想到，这次他们从那几个抓获的组织人员嘴巴里，倒是撬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其中一个就是这个跟他们配合的地头蛇。 果然就是他。 方子铮当时差点就想带着弟兄们到他家里去拜访一下，不过随后胡敢为就警告他了，去了也没用，人家出国了。昨天才走的！ 当时方子铮一怔，就明白了，他妈的，转移的够快的啊，这狗日的，真是该死啊。 得，这回想报仇都暂时没机会了。 他转头就把目光对准了这次搞事儿的罪魁祸首。 这年头但凡事跟组织沾边的，除了党组织之外，其他的都没什么好下场。最出格的就是这个专门搞分裂的，还有那个练神功的了。 去年的时候，这些西北人在他们家乡那边搞事儿，弄得祖国上下都不安生，在世界上都尴尬了，所以，现在才格外的重视这次的案情。而另外一个李大师的神功组织，那也是不甘寂寞的主儿，仗着有国外的帮手撑腰，撺掇着一帮显得没事儿干的徒子徒孙们去天安门上玩自残，这还有好儿吗，争取话语权啥的可不能玩这样过激的行为的，弄不好都得跟他们一样，直接当邪教违法组织论处了。 反正现在但凡是跟他们沾边的，都要严处。 这次原本很简单的一个栽赃陷害的案件，现在已经因为分裂组织的事儿，扯大了。 那帮王八蛋想善了，门都没有。等着将牢底坐穿吧。 现在还在查那30万的巨额资金来源，想必不出几天，就应该有结果了。那时候，才是大举庆贺的日子。 不过，现在也不差，至少已经稳赢了！ 这一切，都是在方子铮的努力下完成的。他有理由为此而骄傲。就算是碰上沐雪她老爸，他也有资本跟他理直气壮了。 所以，他来的时候，并没有担心她老爸会黑脸。他反而在担心她老妈。 据黄玉茹女士说，她老妈，好像不怎么高兴。 方子铮同学倍感压力。 其实方子铮这时候也是七上八下的，他倒是希望沐雪她妈拒绝了才好。要不然这顿饭吃的绝对不肃静。 沐雪跟瞿冰，那是早就看不对眼了，这要是一见面，还不得掐起来，自己夹在中间，多作难啊。 她俩一辈子不见面那才好哪。 也不知道这几天沐雪给老妈灌了什么迷糊汤，怎么老妈一提起沐雪就双眼放光哪？还有种期待，恨不得明天就让他娶人家当老婆。要不是当时瞿冰在厨房里忙活，人家肯定得伤心死。 真是奇了怪了！ 方子铮踌躇着走到了西面的小院。小院外面绿意盈盈的，外墙上都爬满了爬山虎，看起来很清新的样子。让人一看到，禁不住精神抖擞。 也许这是心理作用的缘故吧。 他按响了门铃。精神头猛的就是一旺。战意盎然。 不过方子铮进来之后，倒是不担心了。因为沐雪她老妈不在家。就沐雪和她老爸在那儿悠闲的下象棋。 方子铮被沐雪拉进来之后，就被她摁在沙发上了。她就坐在旁边。他们的对面，是沐为民。 沐为民的眼神很奇怪，又像审视，又像是感兴趣，又像是满意的样子，瞧得方子铮很不自在。 沐雪小丫头坐了不到半分钟，就受不了老爸那目中无她的眼神，跑过去洗水果去了。 洗了几分钟就弄了俩苹果回来，俩男人一人一个。 可是她接下来就直接拿着小刀帮方子铮削起皮来了。 沐为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胳膊肘严重向外拐的女儿。这丫头，狂的没边了。 一看那老爸那想吃人的眼神，沐雪就贼兮兮的抓起那削好的苹果递给了老爸，撒娇道，爸，孝敬你的，当然要先想着你了。 沐为民倒是哭笑不得了。这小丫头，永远都是这么随性。有时候真怀疑，这丫头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气人了。 今天星期天，不上课，小丫头自己弄了一头麻花辫，一副青春无敌的美少女姿态，惹得方子铮总是有意无意的撇上一眼。她就当作没留意，继续哼着歌削着苹果皮，侧耳倾听着老爸和方子铮的对话。 不过听着也没有意思，都是问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像当初在招待所里那些市委领导的表情反应啥的。其实方子铮认识的人也有限，并不时所有的领导他都能叫出名字来，不过他倒是对那些人的表情反应什么的看的比较仔细。于是他就跟沐为民一一的对容貌猜姓名，再评估他们的反应，从而分析一些信息。至于当天发生的那些事情，沐为民也通过一些内部渠道，得知的七七八八了，此时再加上方子铮的补充，他很快就分析出了自己想得到的信息。 可见做一个官场的研究生，也不容易，需要注意的地方太多了。 方子铮没兴趣。 看到方子铮百无聊赖的样子，沐为民就哈哈大笑起来，跟方子铮表现的很随和。沐雪小丫头感觉很不错，觉得方子铮这回好像挺长脸的，让老爸都觉得挺满意了，值得表扬。她回过头来瞧了方子铮一眼，正巧方子铮也正瞧着她哪，俩人一下就对眼了。 方子铮今天就是觉得沐雪这形象有点别致，看着新奇，也没有别的意思。可沐雪就不一样了，到底还是个女孩子，虽然胆子比较泼辣，但是在接触到方子铮那被她认定为无赖的眼神之后，她就脸红了。这家伙真讨厌啊，这是在老爸的跟前哪，他这么没脸皮的就看人家，太大胆了。 不过，这样感觉很刺激，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沐雪现在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像老妈所严令禁止的那样，早恋了。她通过一些理论上的书籍，以及部分世间过的论证得出了结论，嗯，确实是早恋了。 不过现在这早恋，还处于第一阶段而已，只是被勾搭了，还没有完全上钩哪。 “行了，小子，回去告诉你爸，让他晚上到我这里来一趟。”说完，沐为民就起身离开，去书房了。扔下沐雪和方子铮在这儿干瞪眼。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啊？ “亲爱的老爸啊，说话说清楚点，老是打哑谜，多没意思啊。”沐雪眉毛一瞪，对着老爸就很不善。 不就是怕老妈回来说他吗？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本姑娘就去了，看你咋滴！ 说着，她就预备出发了，她想做的事儿，老妈说再多都没用。 “我说不行了吗？小丫头怎么每次都这么心急哪，一点城府都没有。”沐为民也是眉毛一直，虎起脸来。 “嘿嘿，老爸真好。回来老妈训我的时候，我就说老爸让我去的。”沐雪等的就是这句话，说完，就跟老爸说拜拜了。 沐为民在后面直瞪眼。他觉得，还不如打官腔的好一点。 中了圈套了。小丫头为了去吃饭这事儿，跟他耍心眼了。 ------------ 第306章 .和谐了 方子铮对沐雪和瞿冰之间的斗争，是有所了解的。这从沐雪的嘴馋到最后完全戒掉那个油炸串就能看出来了。 沐雪有时候就故意在瞿冰那里，叫上方子铮一起回家，以此来示威。 可是瞿冰也不是好惹的，她也有办法应对。其实瞿冰也是个观察细致的人，她知道有些租书的人就是沐雪的眼线，所以，有时候她就当着那些租书的女孩子面前故意跟方子铮表现的很亲密，甚至有时候还会大胆的亲方子铮一口，以此来气气沐雪。 然后沐雪又会再次做出回应，例如通过瞿光他们的嘴巴，将她和方子铮之间的事儿给传播出去等等。 反正俩个人之间自从第一次在炸串的摊子上碰过面之后，就开始暗地里的斗法了。 那些虽然没有摆上台面的，也都是些不严重的冲突，可是，却也让方子铮有时候为难了。 要说帮助瞿冰吧，沐雪这人会装可怜，弄得整个人可怜兮兮的，让你忍不住的心疼，再说了，俩人还有点暧昧的，更是看不下去，自然而言的对她就产生爱护的想法了。可是要偏向沐雪这边的话，方子铮更不干了，瞿冰跟他可是有很深厚的感情基础了，俩个人现在的感情，虽然说不上比金子还坚，但是也至少可以比得上钢铁了。他更看不得瞿冰掉泪。再说了，瞿冰也可怜，一个要强到傻子的地步的人，就连最后你不要她了，她都要弄一份儿食谱或者配方儿过来，扔给你，再告诉你哪一页哪一页是你最喜欢的味道什么的，简直能把人给心疼坏了。反正方子铮是不可能有不要她那一天的。他自己都发过誓的。 所以他决定，假如俩人在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会选择中立的态度，他不参与进去。 不过这俩丫头现在也能耐了，很明显的，两人开始拉阵营了。 方明恒绝对是站在瞿冰这一边的，这没说的，因为瞿冰对他有恩，而且，他看到了瞿冰对方子铮的感情。 而黄玉茹女士，则是彻底的站在沐雪这一边了，因为她一直都喜欢沐雪，而且最关键的，是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沐雪站在她身边，给她安慰，给她支持。所以，她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表率上，都喜欢沐雪多一点。 其实两个家长，并不是说看好一个就不给另一个好眼色。其实在他们的眼里，这两个姑娘都不错，可是要是只能选择一个的话，他两口子就意见不统一了。 俩个家长同志其实现在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他们也搞不清楚今晚上到底会变成个什么样子。这种场面他们也没有见到过。也许电视里曾经出现过，可是现实中的，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不能不说是个荣幸的事儿。 因为儿子的出色，而带来了这种幸福的烦恼。 原本只坐三个人的餐桌上，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坐了五个人。 方明恒和老婆坐在正北朝南的方位上，两边各坐了个心思不单纯的女孩儿。两个女孩中间夹着的，就是方子铮。 其实沐雪一进来，就发现瞿冰了。 因为当时瞿冰正在厨房里往外一盘一盘的往外端菜哪。 当时瞿冰也就楞了一下，就继续进出忙活了。 沐雪也楞了一下，也颠颠的跑到厨房里去了。里面的菜还没有端完，她也跟着端了两盘出来。 气氛也没有什么剑拔弩张的，没有硝烟！ 方子铮一开始的时候还在庆幸。不过等到坐下开始吃饭的时候，就看出不一般来了。 瞿冰做的菜有风格，就是颜色搭配的很漂亮，吃起来味道很好。 可是作为一家之女主的黄玉茹女士在这方面就差点火候了。她的菜，暂时还只能兼顾味道，而不能在外观上取得突破。 这一点，已经在这里吃过两顿饭的沐雪一眼就看出来了。 然后她就很乖巧的看着那盆炖的稀烂的鸡块说道，“哎呀，我最喜欢吃这个鸡块了，炖的又酥又烂，味道还好，我最喜欢吃了。”言下之意，夸黄玉茹这菜做的好。 黄女士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瞿冰一听沐雪这话，明显的口不对心啊，太卑鄙了。 可是她不讲话不代表她没意见。她很速度的就将方子铮面前的小菜碟给盛满了，又夹了一块鱼给方明恒和黄玉茹，淡淡的说道，“这鱼是阿姨入味，我过油炸了，再炖的，你们尝尝。” 方明恒笑呵呵的没意见，只能点头。就连黄玉茹都觉的确实不错。再说了这鱼确实是自己弄得，只不过回来就被瞿冰抢了活儿，轮不到自己了。 沐雪拍马屁没有拍成，就打起了方子铮的主意。谁料方子铮压根就不参与。谁给菜他就只管吃。反正他饭量大，中午只喝酒了，现在肚子饿的正难受哪。 他就慢慢吃慢慢吃，反正他不急。她们俩才一个交锋。 不过瞿冰一看方子铮的态度，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也微微一笑，不说话了，埋头就吃饭，她还想早点回家去哪，省的老爸老妈担心。其实她想的很简单，不让方子铮难做。 而另外一边的沐雪也不是傻女孩，一看瞿冰那架势，就知道她的想法了，她心想，你要做好人，让我来当捣蛋的，我才不干哪。 于是俩人竟然难得的安稳起来。 就连方明恒和黄玉茹都傻眼了。 这一会儿，这俩丫头不搞什么戏法了？都安生了。 方子铮家里的饭厅，一个很难得的场面。 瞿冰和沐雪都老实的拿着半个馒头，尽量的将黄女士弄的菜给扫干净。而方子铮和方明恒两个爷们就没有啥顾及的了，就着小酒，随意。 这一顿饭，竟然吃的其乐融融。 无数影视作品或者小说作品里，都屡见不鲜的争风吃醋场景，竟然在这里失效了。 他们两个竟然没有争执。 不过在饭后的时候，无形中的竞争又开始了，俩人都抢着去洗碗。 不过最终还是瞿冰更胜一筹。 在沐雪同学甩飞了两个小饭碗之后，她终于泄气了，觉得对这一行，她还没有真正的入手。再说了，她对这个也不感兴趣。现在只是纯粹的想在瞿冰面前争口气罢了。 眼见在这里是比不过的，她就直接选择了放弃，不肯再将自己的短面暴露出来。 而她的性格倒是很讨喜，她也很会哄人，所以，她的到来，也让这个饭桌上充满了欢笑，有时候连瞿冰都会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虽然俩人暂时是处于敌对的阵营上，但是，两个人好像都很有默契的一样，并没有闹个不可开交，让所有人为难。像那些影视剧中表演的那般，为了争宠啥的，弄得鸡飞狗跳的事儿，其实只会增加别人的反感，起不到任何效果的，这一点，她们两个都明白，所以，她们都很明智的选择了如何去表现自己的优势。 其实瞿冰也看出来了，这黄玉茹就是喜欢那种撒娇型的，她猜测，这估计跟方家没有女儿有关系，她听方子铮说过的，其实黄玉茹以前一直都想要个女儿的，可是因为那计划生育，他们两口子都是机关上的，更是要带头，所以，就没有机会了，这也是黄玉茹的心病。瞿冰挺理解的。再说了，因为自己以前，曾经给这个家庭带来过一些误会，这也会让黄玉茹产生一些先入为主的不好的感观。这些，都只能慢慢的去扭转。 现如今，她能做的，就是抓好方子铮。反正方明恒她是不用担心的。她知道方明恒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支持，绝对会一直到底的。 而沐雪今天到来之后，让黄玉茹满腹的担心变成了欣喜，那种发自心眼里的喜欢，让沐雪很骄傲，她心里就得意，看看吧，这就是感情。这就是共患难的时候建立起来的。 沐雪本身就优秀，再加上有那几天一起度过所培养出来的感情，这让她在黄玉茹的心里，绝对是排在第一号的。对此，她心知肚明。所以，要维持这个位置，除了加紧死拉硬拽方子铮之外，还要好好的跟黄玉茹拉拉关系。反正有条件，这以后还不是想来就来啊。瞿冰？她都去凤城了，没这个机会了。 现在就是方子铮这个家伙，左右逢源，一定要把他拉过来。就趁着瞿冰在凤城，他在冀南，咱近水楼台。 看看谁能搞定。反正说好了，谁也不许耍花招的，要是靠玩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是小狗的！ 俩人各有心思，吃完饭之后，也有一番不为别人知的对话，例如沐雪就跟瞿冰吹，她给过方子铮定情信物，瞿冰有没有之类的。瞿冰就很疑惑，说我怎么没有见到过？他回送给你了吗？ 沐雪想打脸。没事儿跟她吹这个干嘛！不行，要让他买个东西送我。要不然别想混了！上次我那小狗的坠子都给你了，你怎么能有入无出哪，这不行啊。 瞿冰心里也在嘀咕，我是不是等发了工资，给他买个什么东西挂在脖子上啊。别让沐雪抢先了！不过上次也多亏了沐雪告诉的信息，这才找到那招待所，弄的自己跟她也发不出火来，真是奇怪了。竟然还答应了她那种条件，唉，究竟是好是坏啊！ 最后散场的时候，就连方子铮都有点奇怪两个人竟然还有悄悄话，有的时候还手拉手的，显得很有点默契的味道。 可把他给惊讶的够呛。心想你俩啥时候能说到一起去了？ 这世界已经如此和谐了吗。 ------------ 第307章 .上门了 方子铮晚上开车把瞿冰送回家的时候，顺便还认了一下门，终于知道了瞿冰她家的具体位置，下次再来的话以免认错地方了。 瞿冰显得很羞涩的说道，要不要上去坐坐啊？ 方子铮知道瞿冰这话问的有点言不由衷。这时候了，上去也没啥意思，她家父母估计也都睡觉了。于是他笑着说道，算了，改天吧。 瞿冰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客套，但是她还是真想让方子铮去见见她父母的。不过方子铮回答的这么干脆，她就失望了。 她的脸上带着点失落，但是又挂着笑容，说道，那行吧，什么时候有时间的话，告诉我，反正我这几天都不上班的。 这几天是方子铮给她请了假的，因为他也怕那个逃脱的组织成员再去打她的主意。不过现在已经得知那女的已经潜逃了，他就不再担心了。不过能让瞿冰休息几天，那也是好的。所以他一直没有告诉她。 这时候一看瞿冰那牵强的笑容，方子铮就知道瞿冰的真实想法了。其实她还是想让他到她家里坐坐的，估计这也是来自于二老的要求吧。他心里一笑，就故作严肃的说道，“明天下午吧。” “嗯。”瞿冰没有留意，只是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不过随即她就醒悟了过来，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红晕，难以置信的道，“你确定，是明天下午？” “嗯？你不方便？” “方便，方便！我等下就回去告诉他们。”瞿冰连蹦带跳的就进了筒子楼，不过在跑进去之后，突然又折返回来了，满脸羞涩的对着方子铮的嘴唇上bia的一声，亲了一口，这才又返回去了上楼了。 到了二楼的楼道窗口上，又对着方子铮摇了摇手，喊了一声，快走吧，挺晚了。 方子铮没有走。 她跑到三楼的楼道窗口那里，又对着方子铮摇了摇手，说道，我到了，别等着了，傻瓜。 “你开了灯我就走，我看着你进去之后我就放心了。”方子铮站在车门边上，点了根烟，一只手抱在腋下，另一只手抽着烟，盯着瞿冰喊道。 方子铮一声喊，可算是出名了，这下子，直接震得满栋楼都开灯了。家家户户都想见识下这个好像还挺煽情的小子。 这一招确实够狠，瞿冰上去之后就哭了。他不是没见过方子铮玩肉麻，也不是没见过他玩流氓，可是他很少用这种煽情的招数。他这个招数一使出来，瞿冰就中招了。哭了半天才算停下来。 其实刚才那一声就连瞿冰他爸妈都听到了的，只是女儿一进来就抹眼泪，所以，他们也就没好意思问，这会儿看女儿好多了，那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他们也就放心了，都起来问瞿冰，是不是那个小方过来了。瞿冰还掉着眼泪哪，红着眼圈就回答，是啊。 两口子沉默不语。心里都在暗叹，这小子，真有心。 然后瞿冰又接着说了，他说明天下午要过来。 两口子面面相觑了。 这下子，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就冲着刚才这份儿心思，不是个好小伙儿，就是个懂手段的浪子。 明天一看便知了。 两口子半宿没睡好，一直在商量。 *** 方子铮狼狈逃窜。 这等煽情的招数，看来还是要少用，而且，还必须有一张够厚的脸皮。否则根本就施展不开。 方子铮回去就准备明天到访的事儿去了。 第二天一早，方子铮去县委的招待所里跑了一趟，拉了小半车稀罕玩意儿。当然了，人家招待所里也不是白给的，得交钱，不过能确保都是真东西。 不过要是换做以前的话，那招待所里不一定敢收他的钱，因为他毕竟是代县长的公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方明恒出来了，很多人还不知道，所以，对于方子铮这个已经落魄了的公子哥，人家也没必要当成爷一样的供着，收钱也比进货价多收了点。过后，还一个个议论纷纷。说啥方县长家确实是有钱云云。 方子铮拉着半车有价无市的玩意儿去找刘黑虎了。 前几天多亏了他们四个，要不然，他还真不敢放手去凤城办事儿。这份儿情，他心里记着哪。 昨晚上刘黑虎他们已经撤了，到现在四个人现在还在睡的昏天黑地的。连续几个昼夜都没有怎么好好的休息过，所以，刚一解放，都跟几天没有睡过觉的一样，谁也不去守着电脑屋了，睡觉为先。 方子铮到的时候，他们还都在电脑屋隔壁的小租房里蒙着头打呼噜。四个人挤着两张床，照样睡的香甜，方子铮使劲的雷门这才把他们给吵醒。刘黑虎出来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谁呀不长眼的，都不让人家睡觉的。 不过从猫眼里一瞧是方子铮，刘黑虎立马就激灵了。小师傅来了，准有事儿！ 刘黑虎开了门，就看到方子铮怀里抱着的一大堆稀罕货。 原厂的二十年窖藏茅台酒，五粮液，还有好几条中华烟，还有几大包密封装的海产鱼肉，南方的蜜汁酱肉什么的，最稀罕的是还有一包真空包装的红烧鹿鞭，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不过反正全是符合刘黑虎的食肉特性的食材，可把刘黑虎给馋坏了。小师傅也认这一口，今天有口福了。 他赶紧进去，把另外房间里的兄弟一脚蹬醒了，叫的时候嘴巴上还流着口水，急的跟要打仗一样，生怕他们起得晚了没得吃了。师傅的胃口还有吃饭的速度，绝对超一流的。没看他现在正在拆包装了嘛。 赶紧的，草，师傅都吃上了！都是好玩意儿！ 几个人心急火燎的，连衣服都没穿，都穿着个三角裤就下床了，光着脚丫子就往这边冲。 方子铮已经将所有抱上来的东西摊到桌子上了，二话不说，开吃。 五个人就跟没见过肉的一样，黑吃黑喝，一边吃还一边砸吧，尤其是排骨这小子，嚼着那所谓的鹿鞭还纳闷，这玩意儿咋跟牛蹄筋吃着一个味儿啊？ 虎哥上去就是一巴掌，不懂了吧，能把骚气的玩意儿弄成你爱吃的牛蹄筋的味，这才叫本事。 众人都懵懵懂懂的。 饭桌上方子铮就跟他们说了，这次他要干一票大的，问他们有没有闲钱，拿出来，两个月给他们翻几番。 刘黑虎一听，那眼里就冒星星了。 真的能翻几番儿啊？ 我骗过你吗？ 没有。 那还犹豫个屁啊！ 我不是犹豫，我是震惊。 相信我就干。 干！ 刘黑虎直接就决定了。没有一点犹豫的。 等到吃完喝完，一帮保暖之后无处解决的汉子们就只能继续闷头睡大觉，只有刘黑虎被方子铮叫出来了，说是让他陪着去看老丈人。 刘黑虎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问道啥老丈人啊？ 然后就一脸疑惑的试探道，你是说小冰她爹？ 方子铮一瞪眼，那还能有哪个？ 刘黑虎啧啧称奇，说道，你这够快的。俺们这老爷们打了这么多年光棍了，还没解决哪，你这直接到位了。差距啊，赤裸裸！ 刘黑虎很羞愧。 方子铮看着一脸羡慕的刘黑虎，很奇怪的问道，你不是已经解决了个人问题了吗？ 刘黑虎也纠结了，说道，她是省城来的，家里的人还不一定答应哪，我正寻摸着啥时候把头发养长了，就去她家碰碰那个运气。 我操！方子铮很诧异，黑哥有名的寸草不生竟然也要养头发了。这世界还有什么不能改变的哪。 刘黑虎扭捏这道，主要是担心人家家里有意见，不待见咱这造型。以后不管成不成，还要再剃回来的。 方子铮哼哼唧唧的，表示爱情这玩意儿确实威力巨大。 刘黑虎答应了跟方子铮走上一回。其实他对顺红厂那边是很熟的，尤其是跟瞿冰她爸，他都要叫一声叔。他在中间调和，是最好不过了。 他心里还不无得意的想，师傅这回是真的找对人了。不过师傅的眼光咋就这么毒辣哪，一眼就看上我了，知道我是最适合的，这就是知人善用，对就是这个词儿，这个词儿不错，我喜欢。而且，师傅这看人的眼光就是就是值得学习，这就是认识的差距。一定要认真虚心。 方子铮的车上还剩下了不少好东西，直接拎着过去都算是重礼了的，可是方子铮还觉得礼数不太周到。 “师傅，也不少了，叔吃的，婶子吃的，瞿光吃的，都有了，还有啥短少的？咱不能来个大搬家吧。那可就闹笑话了。” “算了，见样就搬着，笑话就笑话，这样的笑话，谁好意思来嘲笑？”方子铮一瞬间就做了个很傻逼的决定。 米面油盐酱醋茶，全都见样来一件，还买的都是最好的，简直是把那越野车当成了拉货的运货车。 一袋袋的大米白面，各来了三袋，全是一百斤装的，桶装的食用油，50斤的买了三桶，整扇的猪肉，全是早上才宰的，又外加了一篓子活鸡。弄得整个车里全是鸡粪血水。那味道，差点把刘黑虎给熏得晕在路上，最惨的是，那一篓子不断拉屎的活鸡，最后没地方放，只能让刘黑虎在前面抱着，可算是把他给折腾坏了。 一路捏着鼻子忍着，这才终于到了瞿冰她家，一下车，他就直接把外套脱了丢到垃圾箱里去了，那身上的味道，还是熏得他直喊娘。 方子铮这时候有点心慌了。 活了两辈子这是头一遭，要去见丈母娘老丈人了，没经历过啊！万一真弄个礼数不周的罪名，那可就不好了。所以，他宁可被嘲笑傻逼，那也要做足。让别人无话可说。 当然，他不怕别人说他，关键是他不想那些人去说瞿冰，或者瞿冰的家人，那才是他这样做的原因。 其实最归根究底的原因，还是在于他心虚了。男子汉大丈夫，早晚都要经历的一关。 就在眼前了！ ------------ 第308章 .好魅力 瞿冰家住的地方是个老式的筒子楼，很古老历史的那种，据瞿冰说，有十几年了。说的时候还有些骄傲的表情，挺回忆的，估计那房子给瞿冰留下了不少美好的童年回忆。 那房子外观上并不好看，内部结构也老式，放现在的话，一点都不抢手，不过想当年却是很让人眼红的福利。瞿冰说她现在还有印象，当时分房子的时候，很多原本关系好的人都差点打起来，可见这有多抢手了。当初房子在设计的时候，也都考虑了僧多粥少的现实情况，所以弄得都是那种小单元的，顶多有个两室一厅的结构就算是宽敞型的了。 由于瞿冰她爸妈当时在纺织厂里也算是有些身份的，所以，厂长钟大郡考虑到了瞿有光的工龄以及刘明芬职务上的敏感，破例给他们家弄了个两房一厅的名额。虽说不是什么位置很好的单元，但是至少比一房一厅的要宽敞的多，而且房子就在三楼，上下也方便。 瞿冰家四口人，也多亏了有这两房一厅的，才不至于一家四口挤在一间屋子里过日子，瞿冰很早之前就有一间自己的房间的，虽然那房间是跟瞿光一间分隔开的，但是至少也是有个属于自己的独立的世界，所以，瞿冰有机会的话，还是会回去，到自己的小房间里，回忆一下曾经的记忆。 这筒子楼对瞿冰来说，是很美好的过往。但是对刘黑虎和方子铮两个大男人来说，就是磨难。 方子铮和刘黑虎搞的很狼狈。 因为东西太多，所以，他们只能分成好多好多次，才能拿完。 一上去的时候，方子铮手上就只抱着一篓子大活鸡，刘黑虎显得块头大，于是他一只手提着一袋子白面，另外一只手上提了一袋子大米。 他们上去的时候，也没人主意到他们。 那楼梯间里，全是各家各户堆积的杂物，说不准一脚踩下去，脚底下就盘浮着一只哪家养的小猫小狗，黑乎乎没有啥光亮的楼梯里，喵呜一声惨叫，甚是吓人。也许刘黑虎是习惯了这种环境，并不惊讶，只是有点难受而已，可方子铮就不行了，这一进来，眼前不适应里面黝黑的光线，差点一脚踩空摔个大个子。 俩人手上都提着东西，不敢快走，只能一前一后慢悠悠的往上爬。方子铮心里就在寻思着，啥时候有钱了，帮瞿冰家里改善一下生活条件，就从这房子上开始改善。 楼道里也没有人影。不过等到他俩个上到二楼的时候，就听到上面传来一阵争吵声。 挺那声音，方子铮觉得，还挺耳熟的。 “他嫂子，俺闺女有对象了，您就甭操这心了！”说话的是个和和气气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不过声音显得有些沧桑感的样子。 “冰冰她爸，不是咱说，你看看咱冰冰这么好的条件，为嘛非得委屈着找个二流子哪。我不知道冰冰咋跟家里说的，反正我是见过那个小子，要条件没条件，要背景没背景的，他凭啥？咱冰冰就算是一直当姑娘也不能找个那样的委屈自己啊。”那声音一样的尖细而穿透力，让人欲罢不能的想去痛扁一顿。 这一刻，方子铮的脑子里终于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形象。 尖颧骨，塌鼻子，脸上抹着白色的粉，薄嘴唇，嘴唇上猩红的，张开的时候就像一张血盆大口一样，还弄着奇形怪状的波浪发型，赶时髦的渲染着颜色。这不正是那个啥嫂子的媒婆吗？ 想到这个人，方子铮的心里倒是没来由的怒了。这个女人，又来喷洒毒液了。 也不知道这回她想给瞿冰拉来的，又是哪一家的好人家。 方子铮和刘黑虎都面面相觑的停在了二楼的楼道口上，这一会儿谁都没想着往上走。都莫名其妙的。 这时候，就只听那媒婆继续自卖自夸了，“不是我自夸，这回这个要是能说成了，绝对是咱冰冰的福气啊，你想想，人家是城关镇副镇长的侄儿啊，这关系，放到哪儿都硬气啊，咱要是家里有个事儿啥的，到人家那里一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就给你办了，这种人家，咱上哪儿去找啊？”这媒婆确实有一副能把稻草说成黄金的好本事，这一席话虽然很俗气，但是确实能说道普通人家的心坎上。这年头，在社会上处的，谁不希望能有个靠得住的关系，有了这个关系，就等于是身上多了道护身符，到哪儿都吃香，干什么都能事半功倍。所以要是一般人家，还真能被这媒婆给说的动了心。要不是瞿冰的情况特殊，换做以前，他瞿老爹也指不定会心动的。 可是瞿冰她爸现在却知道自家小孩儿的性子，那绝对是铁了心的要跟着方家的小子了。 那方县长虽然现在情况不怎么乐观，可是那人家确实不错，家境想必也殷实，再说了，人家对闺女有恩，咱也不是知恩不报的人，所以，就由着她了。 他面带难色的挪动了下拐杖，便对着那媒婆说道，“要不这样，咱进去先喝口水，这小冰啊，是真有对象了，因为上学的事儿，咱这当父母的心中有愧，所以，这婚姻的事儿上啊，咱听孩子的意见，她说成咱就见见，她不认，咱也只能错过了。”瞿老爹其实这也是在变相的拒绝了，因为他能从昨晚上瞿冰的抹眼泪以及表情中看出来，那个方子铮已经住进闺女的心里了。恐怕是不会接受其他人了。他让这媒婆进去，也就是一个礼让罢了。 谁料那媒婆还真像狗皮膏药一样了，直接就黏糊上去了，冲着瞿老爹跟门之间闪出来的那条缝就要往里钻。 谁料她还没有钻进去，就只见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不用进来了！我一概不会答应！” 是瞿冰。 她手上还捏着菜刀哪。 她捏着菜刀，斩钉截铁的模样，确实有够坚决的。 瞿冰那模样好像对她还抱有恨意，而且举着菜刀的架势，好像随时就要砍下来一样，可把那媒婆给吓了一跳。 “冰冰啊，你这是干啥啊？快把刀子放下！”那媒婆的脸都吓青了。 她的话音还没落，就只听到瞿冰咬牙切齿的说，“你再不走，我真要忍不住砍你了！滚！”瞿冰终于忍不住了骂人了。这个媒婆带给她的回忆绝对不美好。可以说，上次差点被钟晓宝和周志涛糟蹋，就是因为这个媒婆一开始的见钱眼开乱搭线。要不是她带着钟晓宝过来，他也不会装上方子铮，也不会被方子铮收拾，更不会有后面带着周志涛来糟蹋她。这段不美好的回忆，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现在，这个女人，又来打扰她的生活，这让她怎么能淡定的下去。 因为方子铮这就要来了。再让他看到这个女人，指不定要生出生么想法哪，万一对爸妈产生点不好的想法的话，那她就罪孽深重了。 所以，这一刻，她很急，很气，真的很想一刀把她砍走。 那女人一看瞿冰怒气冲冲的模样，估计是真的发火了，于是她就只能谄笑着退后两步，嘴巴上不依不饶的说道，“冰冰啊，咱凭良心说话啊，咱说媒就是个撮合，你不喜欢可以不成嘛，动刀这就不合理了，咱这难道说还有深仇大恨不成？再说了，你那对象我看也就是个街痞子，哪能跟人家副镇长的侄儿比啊，你自己好好的考虑一下啊！”她还是不想放弃。但凡是看上瞿冰的找她来说媒，这给的红包都不少，她确实很眼红的。所以，不到万不得以的情况下，她不准备放弃。她要契而不舍。 “你说他是街痞子？”瞿冰一时间有些傻了。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可以说方子铮是个普普通通的街痞子。即便他方子铮是个街痞子，那也是她喜欢的，她愿意。 “那还能是什么，难道他是县长公子?笑话了，你要是找个县长家的公子哥，我从这三楼一头扎下去。呵呵！”那媒婆四嫂子发出一声很嘲讽的笑，仿佛在讥笑瞿冰的不自量力。 这时候瞿冰不说话了。他不想说方子铮就是县长家的公子。虽然方明恒现在的工作还没有落实，但是，那只是时间问题了。严格说来，方子铮现在还只是一个副县长家的公子，只是这个副县长，正在修养身体中。可是即便这样，她也不想说，省的给方子铮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行了！她嫂子，我看你是个明白人，咋就不通事理哪，闺女都说了不考虑，你还咋呼个啥，行了，今天我做主了，这事儿，不成，以后俺闺女宁可老在家里，也不用你介绍了，行不？”瞿老爹狠狠的将拐杖往地上一顿，就很大声的说道。那语气说不出的气，显然他这个老实人也憋不住火了。 “好！”方子铮突然大声叫好。紧跟着刘黑虎也跟着叫出来。 俩大虎人扛着东西，小心翼翼的躲着那楼道里的杂物，终于来到三楼了。 方子铮也看到了一脸火气，眼圈红着的瞿冰。 这一刻，方子铮觉得，瞿冰围着围裙举着菜刀的模样，好魅力！ ------------ 第309章 .瞿冰又掉泪了 方子铮的突然出现，就好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又好象是雪地里的一点绿，别提多惹眼了。 尤其是四嫂子这个媒婆，对方子铮的这个小年轻那可是有着相当的怨念，就是这小子让她给小宝的生意没有做成，虽然钟晓宝的家里现在破落了，可是当时毕竟还是数得着的好人家，这么好的条件，就是因为这小子中途插了一杠子，弄得瞿冰成了个死心眼。没想到他现在又出现了。 四嫂子对方子铮除了有怨念之外，那就还有点惧怕的身手利索。这小子上次把钟晓宝给收拾的可是灰头土脸的，最后钟晓宝竟然连屁都没有再放，这让她觉得有点奇怪。不过最后想想也是，人家小宝当时还没有好利索，肯定是没法报复了的。所以，四嫂子想当然的觉得，方子铮也就是个身手比较好的街痞子而已。 现在她又接了一个活儿，是城南的城关镇上一个屠宰场厂长家的小子，长得是不赖，就是人傻气，据说是智商有为题，到现在才只有10岁小孩的智商，不过这些都不是障碍，最主要的是，人家有钱，而且，还是副镇长的本家，关系别提多好了。这条件，四嫂子觉得不错了，配瞿冰这个名声不咋样的孩子，也说得过去。 那小子人傻，可他爹不傻。他爹才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在担心了，还跟人家说，要是再不给小子找个媳妇，他家可能就要断后了，所以，这才紧急张罗着，给冀南远近闻名的四嫂子许下了重金。只要人肯嫁，彩礼钱不是问题，关键是人要漂亮。 于是四嫂子这心眼就活泛了。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瞿冰。 上次小宝的事儿没弄成，他还在懊恼着哪，这小子又来一个好差事，她喜出望外的就来找瞿家了。 在她的嘴里，这傻子就是个天底下第一实诚人，不会说谎话，即听话又老实，别提多能干了。虽然有时候人木讷了点，但是对咱女方来说，这并不是重点，关键还是看家世。最重要的就是那个做副镇长的叔叔哪。 可是无论她说破了多少嘴皮子，可瞿有光就是一个意思。不行。 瞿有光这回是真的对闺女内疚了。上次他两口子就被这个四嫂子给说的点了头，才默认她带着钟晓宝去找瞿冰的，没想到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生玩意儿，就然想带着别人去糟蹋自己闺女，要不是后来方子铮出手的话，指不定现在闺女会怎么样哪。所以，他心里，对四嫂子那一套一点都听不进去。不管你夸得再天花乱坠的，他就是不点头。 甚至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了，连门都不让她进来。可是他低估了这四嫂子说媒拉纤的强烈成功欲，人家脸皮就是厚了，你不让我进去，好，那我就在门外跟你说。反正她不气馁。 其实这就是心理战，就叫攻心。只要说的多了，他心里就会有些松动了，只要他松动了，那就好说了，对准了他的弱点，那就百试百爽。 不过瞿冰突然冲出来，就让四嫂子有点心里发怵了。这丫头，竟然举着菜刀就跑出来了。 这一刻，她才真怕了。 她刚想撤退哪，就看到这个叫好的人了。 是他！ 这不就是上次揍了小宝的那个痞子吗，他还真敢到瞿冰家里来？瞿有光这老瘸子还真认可这么个玩意儿当女婿？ 这一下，四嫂子的心里，涌出了强烈的战意。 她不光是会拉纤说媒，毁人婚姻的事儿，她也一样在行的。 下一分钟，她就来了主意了。 她的嗓门是一如既往的大，大到一嗓子就把四邻街坊全都给喊出来了。 “哎呦，老瞿家的新姑爷上门来了啊？看看，这是带的啥好东西上门来了啊！”四嫂子用它那独特的语调，调侃着方子铮拎着的那一篓子活鸡，就笑了。 随着她一笑，四邻的一些熟识的街坊也都笑出声来。 确实，他们都没有见过这等阵势。新姑爷上门，提着一篓子活鸡，外加一袋子大米白面的。这是来上门见面了哪，还是上级领导下来体恤民情，慰问老干部来了啊？挺好笑的。 刘黑虎跟这些人也都熟，谄笑了两下，也觉得挺尴尬的。 方子铮眉头皱了，就反问道，“那你说说该带些什么才能表示心意啊？” 这一刻，他对这四嫂子是说不出的厌恶，这个女人，生就一颗惹人厌的性格，不好好敲打一下，她总是三天两头的上门来。 他也不待那四嫂子说话，就脸色一沉，将鸡篓子放下，指着那四嫂子的鼻子就骂道，“从今天开始，你要是再踏足瞿冰家半步，我让你永远都没办法再走路！” 他一说话，整个楼道里都静下来了。 所有人都搞不清楚，这出言不逊的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再说看他带的东西，也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家的样子，怎么这说话的气势这么足哪。 “我说你装什么装哪，没钱还装什么大半蒜啊！我说老瞿啊，眼光可得放长远一点，别坑了孩子一辈子！到时候不但孩子跟着手嘴，你们脸上也没光，看看吧，带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那话叭叭的，就冲着瞿有光开炮了，那意思很明显，你家瞿冰找的这对象，又没钱还不懂事。多丢脸啊！ 弄得瞿有光想骂她，但是又找不到好的说法。 四下里的邻居们也都交头接耳的，很显然对方子铮提着的那一篓子活鸡很有想法。再说了，新姑爷上门，有提着烟酒的，带着营养品的，哪有像他这样，弄了两袋子大米白面就打发了的。这也太随意了。压根就是不重视啊。 新姑爷第一次上门，就这么没礼数，那以后可想而知了。 瞿冰脸上显得很好笑。她可是知道方子铮的本事的，对方子铮有多少钱，她也是有所了解，看到方子铮带来的这些东西，说实话，她心里并不怎么在意，可是她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没想法。 瞿有光其实也挺尴尬的。他自打昨晚上知道方子铮要上门之后，两口子今天都忙活了一天了，就连他老婆今天都请假没去上班，在家里收拾下午饭了，反正弄得规格挺正式的。 他知道，方子铮是县长家的小子，是有钱人，但是他不稀罕，只要闺女能好好的，这比什么礼物都强，即使什么都不带，就人来，那也没事儿。可是这些，关下门来自己知道就行，要是落在别人的眼里的话，那就不好讲了，毕竟，都要看脸面的。 他不在意方子铮带不带东西，只要没人看见，那就行。可现在的问题是，人很多，都在眼睁睁瞧着哪。他的脸上，一瞬间就红扑扑的了，谄谄的笑着道，“哎呀，还带什么东西么，人来就成了呗。” 虽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是人家来了，他总得表示高兴的，所以，就闪开了，让方子铮和刘黑虎进去。 谁料方子铮抿了抿嘴，对着瞿冰就笑了，“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然后，他就冲着瞿有光谄笑道，“不好意思啊，伯父，初次上门，也不知道带些啥，就挑了点实用的东西，您别见怪啊！” 说完，他就招呼刘黑虎留在上面，自己就转身往下走。 一众闲人们，也都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奇怪的小年轻。都交头接耳的议论。 那四嫂子就在一边煽风点火的耻笑，“你看看吧，没脸了，扭头就走，一点礼貌都没有。” 这时候刘黑虎刚把东西搬到里面去，就想下去帮个忙，谁料一听到四嫂子这话，就忍不住火冒三丈了。他刘黑虎能有今天，全靠小师傅的提携了，对他来说，小师傅，那就是他一生追随的目标了，可是这个媒婆却接二连三的拿方子铮来说事儿，方子铮碍着这里人多，不好发火，这才不理她，可是他刘黑虎就没有这么顾及了，他上去就冲着那媒婆骂了，“你他妈再胡咧咧，老子撕烂你那逼嘴！别他妈的一天到晚到处招摇，有的人，你惹不起。擦亮眼看清楚点再说话，知道不！” 刘黑虎最近在冀南混的不错，很有种冀南道上话语人的范儿了，他一发火自然就带上了点骇人的气势，那四嫂子一时间都没敢支应。她害怕这刘黑虎真混起来，骂的更难听。所以，她就不说话了，就冷眼瞧着瞿有光的反应。 四下里的邻居，也都在看。 就在这时候，方子铮打楼梯里又上来了。 这一次，没人再笑了。 他们有点纳闷。 这小子，这是干嘛？不过，力气倒是不小啊。 这次方子铮一只手上拎着一扇猪肉，整个的，外面还垫着报纸流着血水，半只大肥猪，至少有一两百斤的样子，而他另只手上还拎着两桶五十斤装的花生油。 差不多得有2、300斤的东西，一个人就给弄上来了。 这下子，没人敢笑话了。 不管这东西好不好看，毕竟是值钱的。再说了，人家这小子身子骨确实不错。 扑通一声，东西就放在门口了。 “那个啥，伯父，我再下去一趟啊！” 方子铮告了个罪，对着瞿冰歉意的一笑。 瞿冰看着方子铮那流汗的眉头，看他上下忙碌着搬东西的样子，还有那稍感歉意的表情，她突然就哭的稀里哗啦的了，就站在门边上哭，也不管有多少人在看。 她的心里，一下子被填的满满的。 方子铮一开始的没想到这些东西还真不方便。只是想着都是吃的，多买点，省的他们在操心这些了。其实他想的还是不错的。 早知道就买些好看点的东西了。不过这时候就算是后悔也没用了。 这回刘黑虎也不理那些看的目瞪口呆的人了，他寻思着，这回两个人，应该能把那些东西全搬上来了吧，省的小师傅再跑腿了。 他跟着方子铮，就跟个小弟一样。 刘黑虎的这个做派，一下子就把四周的街坊邻居给唬住了。刘黑虎是啥人啊，以前还不出彩，现在可是响当当的了。 道上都喊他叫虎爷的。 虎爷都给这小子当小弟，这小子是啥来头啊？ 虽然这小子置办的这见面礼有些让人发笑，可是笑着笑着，却都深思起来。 都是家用的，这就是贴心啊！ 瞿冰这小对象，看起来办的事儿不靠谱，可仔细一想，他们又都羡慕起来。 老瞿家，这回，找了个会贴心的姑爷！ 那半只大肥猪，给人的感觉，可震撼了！ ------------ 第310章 .圣女来电 这回啥玩意儿都有了。 不光是四嫂子惊的目瞪口呆，就连那些刚才还在看笑话的邻居也都一个个羡慕的不得了了。 这老瞿家找的女婿，有钱啊！还实在。这样的好姑爷，去哪里找啊？ 这回瞿冰真有福了。 这最后一趟搬上来的，不光是酱油醋或食盐啥的了，还有好几盒子铁盒装的看起来很精美的铁观音茶叶，整箱的茅台酒五粮液，一兜子成条的中华烟，还有好几包印着鲍鱼图案的海产，什么大东北的营养品，什么西藏的虫草，这回全都齐套了。 其实方子铮心里也冤枉，他是不懂这玩意儿，所以才买叉了，不过这钱花的也不少，也就他方子铮喜欢瞿冰，这才不计血本的发疯，要是换做旁人，可得掂量掂量看一趟老丈人，就弄个一两万的成本。 瞿有光这时候都傻眼了。这女婿，不光是把人家粮油店给搬过来了，还把整个招待所里的好东西，全都包圆了吗？ 瞿有光是识货的，早些年他干司机的，也曾走南闯北跟着领导出差过，所以，对于那些市场上不怎么容易买到的东西，也曾经见识过的。他一看那酒和茶叶上的标识，就知道，这是政府招待所里的东西，这下可是长脸了。 瞿有光那心里，从来没有过的舒坦。 以前的时候，因为瞿冰给他家当小保姆，惹出来的风言风语不少，他们两口子可没少被街坊四邻的那些拐弯抹角的话给伤到，甚至还有些人背地后里断言，说瞿冰以后没有啥好归宿的，这让他们当父母的，没少伤心，甚至还掉过泪。 可是自从刚才方子铮把这些东西一摆，瞿有光那心里就开始亮堂堂的了。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丢脸的那些大米白面，都成了方子铮会贴心的表现。都是市井的小市民，每个人心里都会有点虚荣心的。这一刻，瞿有光心里早已没有了的虚荣，一下就满了。 这老丈人当的，有面子。 他可以想象，到了明天，那工厂里的风向指定立马就变了。他瞿有光找了个好女婿的消息，绝对会传扬的满厂皆知。从今往后，谁要是再提瞿冰当小保姆的事儿，他就跟谁急眼！ 这时候瞿冰的老妈刘明芬也出来了。她一开始的时候就在里面厨房里跟瞿冰忙活着哪，后来见瞿冰出来之后就再也没进去，就觉得有点奇怪了。她知道这四嫂子的本事，所以，她就让老实木纳的瞿有光去跟她交涉，反正就是一个原则，不理会。 后来瞿冰是实在无法忍受那媒婆的话了，才出来的。谁料一出来，就没再进去了。 刘明芬有些奇怪，再加上外面不时的传来一些很奇怪的声音，砰砰的，好像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一样，她就出来了，看看啥情况。 谁料她一出来，就被门口堆着的一堆东西给吓住了。东西不少，所以需要在屋里单独收拾个地方来放，可一时半会儿的，瞿冰还没有收拾出来，没办法，全都堆在门口了，还没开始往屋里搬。 大米白面，食用油，还有半只猪。刘明芬看到这些就奇怪了，这是干啥，放咱家门口堵着门干嘛？ 方子铮把人家粮油店给搬空了。瞿冰对着老妈皱眉头，不过那眉眼里，却是欢喜居多。 刘明芬一双眼睛直接就亮了。作为一个居家妇女，她对这些是最敏感的。 她心里直接就对方子铮这个小年轻打了高分。 真贴心啊！ 本来今天她就是负责对方子铮这个年轻人进行最后的观察的，现在倒好，还没有开始观察方子铮，就对方子铮的这个见面礼喜欢上了。这下子，她至少半年不用买米面油盐酱醋了，而那些食用油，至少可以用两年了，那还得可着劲的吃才行。 至于那些烟酒啥的，她不在意，她也不懂。反正她就看这些实在。 这小子，是个实在人，知道家人最需要啥。 这时候，外面那些人都被方子铮给镇住了，这变戏法一样的一趟又一趟弄上来的东西，别说是合不合礼数，就算是真不合礼数，他们碰上了也一样喜欢。更别说人家孩子后面拿上来的那些很合礼数的东西了。 在他们的眼中，新姑爷第一次上门，带点营养品，带点烟酒啥的就算是礼数了。所以，他们一开始看到方子铮和刘黑虎提上来的活鸡啥的，就有些觉得好笑。一直到第二次，刘黑虎扛上来的那一整扇猪肉，他们才不笑了。直到后来，让他们笑，他们都不敢笑了。人家来这一次，都可以顶他们那女婿来上几十回的。 这时候，谁都不再听那媒婆胡咧咧了，要说没钱，人家瞿冰那对象像没钱的人？别扯淡了。 要说人家是街痞子，那道上有头有脸的刘黑虎还跟他拍马屁？还喊他师傅？ 这么好的年轻人，谁不喜欢？ 大家伙都笑嘻嘻的跟瞿有光打招呼，瞿有光脸上有光了。 刘黑虎弄完这些，就从兜里掏出一盒中华来，拆开就帮着瞿有光散烟，那些邻居都笑眯眯的将烟别在耳朵边上，跟瞿有光打趣，说啥这回找了个好女婿啥的。 瞿有光笑呵呵的，也不知道该说啥，反正就是高兴。 刘黑虎倒是在一边，抽着烟跟几个熟悉点的长辈吹牛逼，说啥那是俺师傅什么的，唬的一帮中年人看向方子铮的时候，那目光中，也多有尊敬的意思了。 这时候那四嫂子早就溜了。 这回她算是知道了，瞿冰这边是彻底没戏了。 人家这回真的苦尽甘来了。 *** 方子铮在瞿冰家的时候，表现的很勤快，给人的感觉，绝对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 瞿冰在屋子里收拾出地方来之后，方子铮就跟刘黑虎忙活开了，一个个甩起膀子，就往里面搬。弄到最后，那小厨房里还是放不下，没办法，那几袋子大米白面只能摆在小厅里。 这时候刘明芬倒是发愁了。面粉大米啥的，还能放一段时间，那猪肉咋弄啊，甩开腮帮子吃也吃不完啊！ 原本这个家还在为吃肉发愁，现在倒好，直接就跳跃了，成了怎么去消灭这些肉了。 这些方子铮就不管了，反正还有瞿光这个吃货哪。 厨房里就瞿冰一个人在忙活，瞿有光两口子，则是坐在客厅里，对面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方子铮还有无所事事的刘黑虎。 不过刘黑虎这时候也就起个润滑油的作用，调节气氛的。一看小师傅也有紧张的时候，他就先笑的不行了，还调节个屁的气氛。 昨晚上两口子就商量好了，这次是刘明芬负责主审，毕竟她的心是比较细腻的那种。 不过现在他们心里已经接受了七七八八了，就冲着人家方子铮想的那个周到，就满意。 从他弄来的这些米面什么的，就能看得出，他不是那种流于表面的人，也许他做事更注重里子，而不是面子。这对他们两口子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一点。找女婿，绝对不能光顾面子不要里子，那样吃亏的还是闺女。 现在他们很满意。 尤其是方子铮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更是让他们心眼里都满足。 从这些表现上，就能看的出来，方子铮对咱瞿冰的那个意思，重视！ 人家还是县长家的小孩，能对咱这么个平民百姓家的闺女这么重视，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两口子心知，碰到这么个好对象，绝对不容易！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跟瞿冰好好的谈谈，出谋划策，如何才能将方子铮永远拴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好女婿，可不好找，绝对不能半途中再跑了。 一顿饭吃的很和谐。 虽然瞿光对方子铮这人的某些事情上，有些意见，但是在大局上，他还是不捣蛋的，自从他从学校里逃课回来之后，他就成了酒桌上的生力军，将他对方子铮的所有郁闷全都发泄在了酒上，对方子铮那是不要命的灌。 方子铮心里踏实了，也是舍命陪君子。 刘黑虎在一边就陪着方子铮的老丈人瞿有光，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还吹着牛逼，说现在这电脑屋的里的生意是如何如何，而且方子铮在凤城和他表弟邹飞玩的，比他这大了无数倍了。言下之意，很钦佩，很向往。 瞿有光闻言大惊，问道，他的钱，是自己赚的？ 刘黑虎很奇怪，然后就了然了，很自豪的说道，“不光是他表弟，还有我，都是他带出来的！他的本事，只有你想不到。” 瞿有光安慰了。 他原本以为，方子铮有钱，是花的家里的钱，既然家里老爸是县长，那肯定是有些来钱的门路的，他们虽然认为方明恒清廉，但是，人家当官的，再清廉，那也是有钱的。他倒是没想到，这方子铮小小年纪，就已经这么能干了。就连刘黑虎的买卖，都是跟着方子铮才弄起来的。原来如此啊，怪不得这个黑子以前这么落魄，现在混的有模有样的了，原来是跟对人了。 这女婿，不错。 要说瞿冰的手艺好，那绝对是有来头的。 现在方子铮终于知道了，这瞿冰的手艺，是跟她妈妈学的。只是她现在已经出师了，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这顿饭虽然是瞿冰参与了，但是她在家里也就是个打下手的，全是她妈妈张罗的。 确实名不虚传。 方子铮在摆脱了一开始的紧张之后，就恢复了能言善道的本能，一张嘴巴，可是会说话，把人家刘明芬同志给夸得喜笑颜开的，尤其是拿她的厨艺来说事儿，那更是说到了她的得意之处，方子铮还言之凿凿的说了，当初就是因为吃了瞿冰做的饭，才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瞿冰给拴在裤腰带上的。没她在身边，吃啥都没味。 那话，说的相当有水准。虽不高雅，但很贴心。说的一家人都很高兴。 一顿饭下来，方子铮这新姑爷的身份，算是认定了，而且，因为方子铮的体贴和能言会道，把两口子给哄的心花怒放的，喝起酒来，都仿佛喝蜜一样的，甜在心里。 就连方子铮，在心情舒畅之下，不知不觉的就加量了。喝了个晕头转向，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了。 反正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只记得，昨晚上有个未接电话。 他一看手机上的记录，就急了。 那号码是方怡韵的。 她主动打过来，绝对有事儿。 ------------ 第311章 .沐雪又挑起战争 等到方子铮给方怡韵打过去的时候，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怎么打都没用，这时候方子铮有点担心起来。 要说他跟方怡韵之间，还是有感情的，再加上她的身世遭遇，让方子铮对她有种说不出的怜惜，所以，一想到她有事儿找自己却联系不上的时候，方子铮的心里都有些埋怨自己了，昨晚上为什么喝那么多！喝酒真是误事。 不过他联系不上方怡韵，那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等，等着方怡韵的电话再打过来了。 其实方子铮也早有个打算，只是一直都没有告诉方怡韵而已，想到时候给她个惊喜，现在碰上这种突发的情况，方子铮也有些难以捉摸了。瞎猜也猜不出个所以然出来，现如今，只有静观其变了。 今天方子铮终于肯到学校里报道了，不过因为前段时间老爸的事儿也传出来了，所以，邹建波也很理解他的不请假直接旷课，也没有跟学校里追究他的错误，只是在办公室里跟他说了下，了解了一下方县长的近况，就一脸唏嘘的说什么吉人天相之类的摸不着边际的话。看来邹建波也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无神论者。 方子铮上课有他一贯的风格，那就是睡觉加逃课。不过他的学习成绩，始终都没有落下来。自从开了窍之后，那就像是打开了一道闸门，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了。自从在瞿冰的牺牲指导下，他就算是开了窍了，不光是对以前丢下的东西补回来了，连许多课堂时没有讲过的，他也能来个突发奇想。这其实归功于瞿冰，很多到了高二高三才会学到的东西，她都提前给弄出来了，本来方子铮也不懂的，不过为了能够让瞿冰牺牲的更多，他当时也发狠了，不懂就背，就记，到了后来，很多东西他都融会贯通了。 就以他现在的知识量来说，要是去参加高考的话，估计有点难度，但也不绝对，至少考个相对来说一般的二本什么的话，还是没问题的，这足以说明情况了。 他上课的时候也没人管，想走就走，只要考试的时候参加就成，这种待遇，在冀南一中算是开天辟地头一个，虽然后面也有有样学样的豪杰，但是在考试成绩一团糟之后，也被学校强制性的收拾了，所有人才知道，这种待遇，确实是需要一定的本事才可以享受得到的。 中午吃饭，小胖子突发奇想，要带他去下馆子，以表达这段时间以来对方子铮的想念，不过方子铮很卑鄙的拒绝了。 因为沐雪那小丫头还记挂着方子铮的哪。 自从上次沐雪跟她老妈斗争了一次之后，就一直以二次发育要增肥啥的为借口，反正就是要多带饭菜。当时她妈没留意，每天都按她的要求带了两个馒头，满满的菜。不过后来，她妈就发现了一个情况。 这丫头带饭菜也看时候的。只要是她骑自行车去上学的时候，就不用带了，不骑自行车上学的时候，就得带着。她妈就用心眼了，很留意的观察了，原来沐雪不骑自行车，是因为她坐着方子铮的车去上学放学了。 方子铮那孩子不老实，老是请假不去上学，所以，沐雪就没办法了，自己骑车去，也不用再带着他的饭菜了。 沐雪她妈妈就发现了这个规律，有一天就问沐雪了，闺女啊，妈做的菜好吃吗，方子铮咋说啊？ 沐雪当时正在看言情书哪，也没在意，就随口说了，那家伙很会说话，就知道夸你做的菜好吃哪。 说完之后她就醒悟了，上当了。 于是两人展开了长达两天的内部斗争。 后来她妈也不训斥，就威胁着说了，再这样下去的话，下个学期，你就去凤城上学吧。 最后没办法，沐雪也就让步了，不带了！也不再坐他的自行车了。 其实她的心里还在嘀咕哪，我不让你看到，看你能怎么着。 沐雪拿着自己的饭盒来找方子铮，一看到他就笑眯眯的问，我上次给你的那个小坠子哪？ 方子铮一怔，莫名其妙的，搞不懂状况，就反问道，啥小坠子啊？ 沐雪显得很恼火，张牙舞爪的要跟方子铮拼命，说方子铮没良心，把她给他的定情信物给丢了。 方子铮突然就想起来了。哦，原来是那个！ 可是那玩意儿就是她的定情信物吗？ 方子铮头疼脑裂的。 后来吃饭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问沐雪，你咋吃的这么快啊？ 沐雪的心情显然已经从方子铮遗失她的定情信物中走出来了，笑眯眯的说道，我一下课就先吃了，最近在二次发育哪，饿得快。 方子铮盯着她的胸前，啧啧称奇。二次发育？ 不过他心里倒是对沐雪所说的那个坠子有了印象，记得上次回去之后就把它给丢在床头柜下面的一个抽屉里面了，回头找找，看看还能不能找出来。 草，这就叫定情信物？是不是显得太随意了点啊？ 方子铮吃的狼吞虎咽的，表现的那个优秀，把沐雪给高兴坏了，到最后破天荒的在他脸颊上给方子铮来了个香吻。 这下突然袭击，把方子铮给惊讶的够呛。心想这小丫头这是咋了？难道是被瞿冰给刺激到了？ 不过这样，他很喜欢。 俩人现在这是在玩良性竞争么？ 方子铮搞不清楚，反正他就觉得这俩姑娘在这短时间有些怪怪的。尤其是他从凤城回来之后，沐雪表现的很热情高涨，即使是面对瞿冰的时候，也没有怒目相向。这很反常。 不过作为一个男人，在面对这种局面的时候，也没啥好的解决之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他不嫌自己无耻。 沐雪亲了方子铮一口之后，就跑了。 人潮人海的大操场里，数不清的旁观者，她的脸皮也经不住这种考验。 方子铮就看到瞿光那表情了。那小子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踢球哪。现在连球也不踢了，就直勾勾的瞧着方子铮，那眼神，说不出的鄙视。 方子铮突然就醒过来了。这丫头，又来这一手啊！ 可想而知，今晚上，瞿冰那边肯定又要受刺激了。 她这是在挑起战争。 ------------ 第312章 .尘埃落定 这省委的调查组确实够牛逼，来了才几天，就基本上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关于红旗镇砖窑侵占耕地的案情，虽然早先因为周胜志的活动而偃旗息鼓了，很多的村民在得到一笔补偿款之后，选择了闭嘴，但是还是有一部分在他们严加看守之后的钉子户，选择了宁折不弯。调查组的到来，算是给他们带来了福音，整个阴暗的世界也变得有了放晴的迹象了。 调查组的到来，所能动用的可不仅仅是他们一个调查组的人力，他们一行人，虽然是主要的调查的主力，但是在一旁协助的，却是整个凤城市最精干的队伍。 凤城市公安局宋耀阳亲自安排了一个副局长带队，带着一帮得力的干警在一旁护卫，就连刘菲菲都被安排跟着几个领导同事提前来冀南这边对路况什么的提前安排了。 那警察开道的声势，足以让很多心怀鬼胎的人战战兢兢。 自从原来的队长郭成峰因为一些不光彩的事儿被追究了责任之后，二大队一直都是处于群龙无首的局面，在手头上没有合适的得力人选之下，宋耀阳只得安排了一个业务精干的副局长兼任，这次调查组的安全保卫以及一旁协助的工作，就交给他来完成的。 这位姓廖的副局长，也是深感责任重大，一点都不敢懈怠，精神抖擞的领兵出征了。 进入冀南之后，这些人就头疼了。春雨连绵，时有时无的，整个公路上就没有什么好地段的，全是坑坑洼洼的，可把这些老爷给叮当的够呛。这冀南也确实该整顿一下了。 市纪委的同志这次算是丢人丢到家了，不过人家省委的都过来了，他们也没理由窝在凤城，也要有所表示的，不过，田中元却对他们的来意非常明确，所以，他也不打算让这些人出力，在一边看着就成了。 这次，他亲自出手。谁再敢打花腔，那才是找死！ 此次来冀南，除了调查砖窑的事儿之外，他还有一份文件。 这是一份干部双规的文件，跟上次的内容差不多，不过上面的人名，却来了个大变样。 首先是领导签名，就换了。作为凤城市纪委的一把手，范增权因为身体的原因，暂时无法出来主持工作，所以，现在是由龙健义指派的一个副书记担任的，那上面的名字，除了龙健义之外，又增加了他的名字。不过在龙健义的下面，还有一个，那就是田中元。 作为省纪委的一把手，他在这份儿文件上都签了名字的，对这份儿双规文件来说，算是很高规格了。 最主要的不同，还是被双规的对象。 周胜志。 冀南县刚刚上任主持工作才没几天的周代县长。 周胜志也算是开了个先河了，突破了一个记录。显然这记录并不怎么光彩。 他现在不但是冀南有史以来上任之后倒台最快的县长，还接连破了凤城市乃至全东南省的记录。 整个在任时间，还不到十天。就被撸下来了。 他煞费苦心搞了这么多的事儿，最终还是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冀南的县长，但是，他却无法在这个位置上坐稳当。 这也算是一大讽刺了。那30万的现金，最终查了个水落石出。取款人，正是刚当上县长夫人没几天的范晓英。人家银行里的工作人员对这个范晓英可是记忆深刻的很，这年头本来贵宾窗就不多，往来的都是一些单位或者企业里的出纳，就她一个这么体形显眼的个人账户，一下就取走30万的现金，想不让人记住都难。尤其是她那副相貌，说洋气还不搭调的打扮，整个一活标本。当时查案的人员一问到这30万，那银行的工作人员就想起她来了。 于是周县长及其夫人，就落入了办案人员的眼睛里。 这30万的现金有了来路，那甄佑前的心理就崩溃了。本来他还想着在范增权那里立功，牺牲自己给家人争取一个好的将来，所以，他打算一口咬定，是自己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啥的，想把责任一肩扛下来，可是这30万的来源一清楚之后，他就任命了。 他的嘴巴，终于吐出来了，是周胜志。 他所做的一切，全是和周胜志商量着办的，不过，这其中，范增权的不可能没有耳闻的。没有他的授意，给他们两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胡来的。 于是范增权很合时宜的病休了。 按照往常的默认规则，这就算是举白旗投降了的，缴枪不杀一直是我军的光荣传统，就算是在政治斗争中也一样。既然他已经承认失败了，那还是可以网开一面，弄个闲职养老的，毕竟是对组织上有过贡献的，党组织是不会忘记的。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 因为这事儿，牵扯到了那个臭名昭著的西北组织。 范增权的心里可是冤枉的很，啥时候跟那个组织扯到一起了？ 听到前来了解情况的干警问话之后，他不淡定了。本来心安理得的弄个病退什么的，是很稳妥的，可是要真是牵连上了那组织的话，那就真的完了，别想有个安生了。 不过现在虽然他有心辩解，可他还在病休中，根本就没有理由站出来给自己辩白。现在不管人家怎么旁敲侧击的，他都来个一问三不知，概不理会，其实他很不甘心，一直在寻思着，啥时候站出来给自己撇清一下关系。咱这是内部斗争啊，跟那玩意儿扯不上。 就算这诬陷方明恒的事儿，这也算是政治斗争里的一部分，算是党内斗争。范增权觉得虽然有些过火了，但能将妹夫弄到县长的位子上去，那也是值得的。不过自始至终他都谨守着自己的底限的，那就是这是内斗。这种斗争，跟那个组织就不一样了，他可不想弄个身败名裂。 现在，妹夫要被拿下了，他都没心思去想了。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这就是报应。 跟随田中元去冀南的，还有市委的组织部长牛云峰同志，此次他前往冀南，带来了一份新的人事任命。 方明恒同志确实是个经得起考验的好同志，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党性的考验，都称得上是极佳的人选。 对待党的好同志，组织上是不会忘记的。 虽然现在方明恒同志还在调养身体，但是组织上的担子，也是刻不容缓的，冀南的情况，非他不可担当。 冀南县人民政府县长的职位，又一次闪亮亮的回到了方明恒的身上。 其实不只如此。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犯不着牛云峰如此大费周章的跑一趟，他还有另外的任命。 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任命。 这个任命，让方子铮意外之余，却又恼火异常。 刚刚才建立起来的一点感情，这岂不是要劳燕分飞了？ 这可如何是好？ ------------ 第313章 .临走前的疯狂 “不再休息一段时间了？”方子铮口不对心的表示关心。 “怎么了？不想让沐书记这么快走？”方明恒知道儿子的意思，也不在意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儿子对他们的感情，不需要三两句好听的体己话来表达。方子铮那意思，明显就是让他再休息几天，来延缓沐为民的上任时间，从而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望着方明恒一脸戏谑的表情，方子铮简直是郁闷死了。不过他确实关心老爸的身体没有调养好，毕竟在那里遭受了这么严重的心理伤害，不好好的修养一下怎么成？ 这方明恒就是个工作狂的性子，组织上有担子下来了，他马不停蹄的就爬起来主持工作去了。顺便他还告诉方子铮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沐为民要去凤城了。 去凤城干嘛？草，他去搞纪委了？ 方子铮猜到这个消息之后直想吐血。他并非认为沐为民干不了，只是没想到这事儿来的这么突然。 不过想想也是，这次范增权算是彻底的倒了，那纪委书记的空缺，就成了市委两派的香饽饽，这时候，谁都想将这个职位拉到自己的阵营里。可是市纪委里面照现在的情况看，已经差不多烂透了，急需整顿，已经容不得他们去明争暗斗了，所以，一直处于中立，但是却大有背景的沐为民，就顺理成章的空降了。 估计这也是上面有人使力了，这才让沐为民得利顺利高升。 方子铮恼火的不是沐为民升官。他升官也罢，不升官也罢，对方子铮没有半点好处，但是，他家的小丫头沐雪，却要跟着跑了。 刚刚才培养出来的感情，就要面临着分开两地的局面，这可让方子铮大为不满。 想必这时候沐雪也在发脾气哪。 这几天方子铮的脾气也不怎么好，全是不顺心的事儿。 上次沐雪在大操场上的主动献吻，已经传到瞿冰的耳朵里去了，虽然瞿冰还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但是，方子铮总觉的有点对不住她。可是要让他彻底跟沐雪断了联系，他又做不到。所以，他这心里，也弄得不太痛快。 再有就是上次方怡韵的电话，因为自己的醉酒误了接听，到现在还没有联系到她，她的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这让一直疯打她手机的方子铮更加觉得不安。 可是那里毕竟是香港，不是大陆，要是在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他二话不说，直接就去了，料想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可那里是香港，虽然已经回归了，可跟大陆之间，还是存在着地域上的限制的，香港人来大陆可以随意自如，可是大陆人要是想去香港，那可不是件多简单的事儿。 上次为了安排方怡韵和她老妈去香港，也费了好大的周折，托人弄了好几天才办好的手续，现在他想办手续，那也得等。 可是即使他办好了手续，赶到香港，那也是两眼一抹黑，连人都找不到，他去那里干嘛啊。 所以，方子铮这两天一直都处在揪心状态中。上课时也是没精打采的，也不逃课去玩了，也不给小胖子出谋划策追刘七七了，整个一个沉默小郎君。 沐雪这两天也没少找方子铮，不过她看方子铮的情绪有点不对头，可能也猜到了方子铮有事儿，所以，她也没跟方子铮咋样，完全没有往日里捉弄方子铮的劲头了，毕竟沐雪心眼里是个善良聪慧的好姑娘，她跟方子铮撒娇耍横那也是分时候的。现在，明显不对头。 不过往后这两天沐雪也郁闷了。 她才刚跟瞿冰商量好了良性竞争，看谁的本事强。还想着来个近水楼台哪，可不料老爸的一个职务变动，就把她的计划给打的乱七八糟的了。 她要去凤城了。 原本去凤城上学，是老妈威胁她在学校里老实乖的法宝，她一听老妈这样威胁，肯定会反抗抵触，但是绝对又老实个几天。尽管每次都老实不了几天又恢复原样，又跟方子铮玩暧昧，可是那毕竟是在老妈拿她没办法的情况下。她也相信，老妈绝对不舍得把她一个人扔到凤城去。 现在倒好了。 不用一个人了。 这次全家都得去凤城。 虽说能一家人在一起，可是沐雪心里还是不好受。 因为凤城没有方子铮了。 原本就因为在感情基础上落后瞿冰一大截，这回不但没有计谋得逞，还落了个鸡飞蛋打的局面，她怎么能甘心。 她一直是不服输的性子，也倔强。可是在面对这非她可以改变的局面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郁闷的回家撕被子。 听老爸说了，今天下午就要走了。 沐雪的心里，空落落的。她中午来学校，一来是跟班上的同学告个别，二来，她想再跟方子铮待一会儿。 方子铮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在他郁闷了好几天之后，终于坦然接受了这个不可更改的决定。 人走了，心还在这里就成了呗。 中午一放学，方子铮就把大包小包收拾妥当的沐雪给带出来了。 他推着自行车，顺着放学的人流往外走，他一只手推车，一只手拎着沐雪最大最沉的那个书包，脸上带着笑容。 他看出来了，沐雪不高兴，小嘴都撅着，很显然是因为方子铮在笑，而气恼不平。 “我走了你就这么高兴么？”沐雪提着书包，耷拉着脑瓜，脸上皱着，像个怨妇一样。 “丫头，走，我请你去吃饭。”方子铮没回答沐雪的小声质问，反而笑嘻嘻的提出一起吃饭。 “不稀罕。”这时候别说吃饭了，就算是说请沐雪看电影，她都没兴致。人都要走了，他却这么高兴，这太让人伤心了。 “去回味居。我记得我还欠某人一顿饭哪。而且，后来说是收利息，一顿已经变成十顿了。这高利贷打滚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下个月的时候，说不准就变成十五顿了。我得先还一顿。”方子铮笑嘻嘻的说道。 上次沐雪带反过来的时候，就跟方子铮撒娇，指责方子铮说话一点都不讲信用的，明明欠她一顿饭，现在都打算赖账不还了。 当时方子铮可没想到这小丫头打着什么小算盘，就说了，行，为了补偿，你说咋才能体现出我的诚实可靠来？ 沐雪很狡猾的对着头顶上的月光仰了半天脸，眉飞色舞的就刁难，说，咱这是高利贷，利滚利的，现在已经成了十顿了，你咋还啊？ 方子铮没想到沐雪会这么没脸皮，这时候放出去的话也不好收回，就苦着脸答应她了。毕竟吃了人家这么长时间的中午饭，心中也有愧，哪里敢说个不字。 沐雪得了方子铮的承诺，算是记上这笔账了。 她没想到，这时候，方子铮竟然想到了这个。 “不吃了，吃一顿就少一顿。我还打算拿这个要挟你哪，吃了就没有口实了。”沐雪实话实说，有气无力的样子看的方子铮挺伤感的。 “走，我带你去吃烧烤！”方子铮直接就把那书包放在后座上了。又把沐雪手里拎着的那个放在前面的篮子里。 沐雪这回没有拒绝，可是她一看方子铮的动作，就搞不懂了，他把后座都给占了，让她坐哪儿啊？ 很快，方子铮甚至都没有给沐雪反应的时间，就用实际行动给了她答案。 她只感觉到身子一轻，整个身体已经离开了地面。 她的腰上，有一个很有力的胳膊环绕着，抱的好紧。她甚至都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她一瞬间之后就明白了。不过她没有像一般的女生那般，惊讶尖叫什么的，她脸上绽放出灿烂来。 她的小屁股一下就被放在那自行车的大梁上了。 其实这车也有来历了，就上次在瞿冰的小书铺外面教训钟晓宝的那帮帮手的时候，那些人退走的时候，就留下了一辆在那里，后来方子铮觉得这玩意儿瓷实，看起来相当有气势，骑起来那架势相当有气魄，像个粗狂的汉子一样，颇有男儿气概。所以，他就认准了，后来只要是骑自行车，一律用这辆带着大梁的老式上海永久。 沐雪性格可不是那种能沉闷太久的，这时方子铮这个动作，算是彻底把她心里的那点小郁闷给冲的干干净净了，一时间，她的心里挺得意的。 这方子铮跟她耍流氓了！ 不过，这流氓耍的，让她很刺激。 坐在那车梁上，也许并不怎么舒服，尤其是屁股下面，还有点咯得慌，但是沐雪一点都不在意。只觉这时候，心里挺热乎乎的。 方子铮骑着车向前走，完全不考虑一点周围的目光的。 沐雪有时候也胆子大的很，属于那种不羁世俗，有点小叛逆的个性，但是在此时此刻，面对众人诧异目光的时候，她也有点脸红，可是人家方子铮倒好，不光是不脸红，还变本加厉了，他的身子向前倾着，就贴着她的后背。他的双手，在骑车的时候，也紧紧向内笼着。把他给完全抱住了。贴的很紧。 整个人的温度，都传递到了沐雪的身上。 沐雪一时间有点痴了。 这人！ 不过，她喜欢！她就想，反正今天就走了，以后也没机会来冀南上学了，索性就跟着方子铮放肆一回了，她的心里也放开了，那叛逆的天性，得到了完全的释放。 自行车前面车把上还有个铃铛，沐雪的左手就握着那个铃铛，大呼小叫起来。见到前面有人的时候，就按着车铃铛不松手，嘴巴里面还咋咋呼呼的，比方子铮还紧张。 微风拂面，发梢飞舞。 方子铮闻着这清香，索性就更大胆了。 他低头就在沐雪的耳垂上亲了一口。 沐雪一时间呆了，然后便是报复性的，回过头来。 那恶狠狠的模样，吓了方子铮一跳。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在酝酿着。 突然，她的嘴巴就凑在了方子铮的嘴巴上。 哗啦―― 软玉温香，入手微凉。 她的嘴巴，还在他的嘴上。 她的整个身体，压在他的身上，被他抱在怀里，以免她被摔到。 他的身下，是自行车。他的整个身体，仰倒在地上。 周围，是见证的人群。 竟然稀稀拉拉的，响起了掌声。 沐雪这回终于脸嫩了。红的像个苹果一样，引人垂涎欲滴。 丢人了！都怪他！ ------------ 第314章 .你欠我十顿饭 方子铮真的就带着沐雪去吃烧烤去了。还是大白天的。 所以说，人家夏婕妤女士担心的没错，闺女跟着方子铮，就学不到好。 烧烤摊现在是白天晚上都开的，只不过白天的人确实是少了点，生意挺惨淡的。不过这正和方子铮的意。人越少越好。 这烧烤摊是以前他跟刘黑虎他们经常过来的，以前这里的酒肉什么的，都是刘黑虎他们供，所以，虎哥虽然现在已经晋级为虎爷了，但是对这里的感情却没有变，虽然不再给这里送东西了，但是隔三差五的，就到这里来一回，跟弟兄几个喝个啤酒，吹吹牛逼，回忆一下当年。 这里的老板，也是当初那一个，对方子铮也熟悉，一见是他来了，赶紧忙不迭的招呼，弄了最好最新鲜的肉给他现切，绝对不用冰箱里切好的那种。方子铮笑眯眯的跟老板说了，今天俺媳妇儿在，所以，多弄点蔬菜啥的，烤的时候多放孜然，俺媳妇儿就认这味的。 沐雪红着脸蛋就啐他，谁是你媳妇儿，我咋没看着啊？ 方子铮显得很莫名其妙的指着脖子里的小玉坠说了，这不是从小黑脖子上弄下来的那个定情信物么？再说，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你难道还想赖账？ 沐雪很满意这个叫法。没说话，不过她却很会用行动来表示。 这不，从来不喝酒的沐雪，竟然跟方子铮喝了半瓶啤酒。那飒爽英姿的风范，颇有当代花木兰的气场。 不过沐雪喝完这半瓶酒之后，就晕了。也不是醉，就是纯粹的头晕，加脸红耳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方子铮对人家小姑娘办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儿了哪。 她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坐在方子铮的对面的，不过一方子铮这样上道，再说也喝了点酒，酒壮怂人胆，她就眉开眼笑的，坐到方子铮旁边来了。 这烧烤摊就在路边上的，弄得那种长条板凳，俩人一靠，别提那个近乎了。 “我看看，戴着合适不？”沐雪笑嘻嘻的伸手去摘那个坠子。可是方子铮哪里会让她乱动，一把就把沐雪乱摸的手给拽住了。这可是大厅广众之下的，不适宜啊。要是在个比较隐蔽点的地方的话，方子铮不介意让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尝尝他的无耻，可是现在，他倒是先矜持起来了。 人家烤肉串的老大哥还在那儿笑眯眯的装没看着哪。 这小丫头，喝了半瓶啤酒就这样了，乱性啊！ 方子铮抓起桌上的筷子，对准烤鲫鱼，用筷子撕开一小片，就连哄带骗的对着沐雪求饶了，并且发誓，以后绝对不摘下来，这才作罢，沐雪好像诡计得逞了一样，乖乖的张开了嘴巴，享受着新晋男朋友方子铮的周到服务。 方子铮喂的那个仔细，一点都不掺假的，连肉片里的一丁点刺都给挑出来了。方子铮如此的一面，沐雪以前也曾经享受过一次，那就是在当初发高烧的时候，可把沐雪给勾引的够呛，这次也不例外，又让沐雪心里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心想，怨不得瞿冰不撒手哪，换我也不撒手。不行，一定要争！ 一时间，沐雪战意昂扬起来。 不过，这种战意，也只是在她的心里，她表面上，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的，眼看方子铮出汗了，就从旁边拿过纸巾来，冲着他眉头上摸啊擦啊，可贤惠了。 一会儿半条鱼下肚，沐雪也不好意思了，再怎么说，也不好老是让方子铮服务的，再说了，瞿冰绝对不会这样跟方子铮撒娇耍横的，要表现的好一点啊。 沐雪心里存了攀比的想法，便愈发的不一般了。 她甚至干起了伺候大爷的活儿。 方子铮是个食肉型的，对大鱼大肉的，有种天然的亲近，再加上人家老大哥这烤肉确实不错，虽然没有魏大兵烤出来的纯粹西北风，但是也融合了内陆人的口味，弄的也很不错，要不然方子铮和刘黑虎他们也不会如此照顾他的生意，让方子铮吃起来没够。 沐雪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吃饱，反正就一时间温柔习性泛滥，觉得小别在即的情况下，自己得表现一下，把更好的一面给方子铮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他体会到自己的温柔来，省的一分开，这感情就淡薄了。得让他记着自己，时刻能想到自己的好。 她很温柔的，表现出了作为一个小女朋友该做的一点，帮方子铮撕肉。她为了方子铮吃着方便，就把那烤出来的一串串的羊肉牛肉什么的，从串子上撕下来，一块块的摆放到面前的小盘子里，也不嫌油多沾手，抓起来就喂到方子铮的嘴里。 “啊――张嘴。” 方子铮很配合的把嘴巴张开。 “啊――张嘴。” 方子铮又是很配合她送啤酒。 “嗯――擦嘴。” 沐雪又拿着纸巾，对着方子铮油乎乎的嘴巴上抹来抹去。 一时间，沐雪表现的别提多贤惠了。方子铮如坠梦里，机械般的配合着沐雪的表现。 方子铮心里像是烧开水一样翻滚了。他好像想到了点什么。 “丫头，你今天这是咋了？” “没怎么着啊？” “不对，你很不对头。” “我怎么不对头了。温柔一点都不行啊？” “不是不行，这很不合你的做派。” “难道你喜欢我对你撒泼使坏？” “呃，难道这就叫犯贱？我就喜欢那样的。” “真的？早说啊――” 沐雪biaji一声，就把要送到方子铮嘴里的肉丢到了自己的嘴里。 她的脸上带上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也许在她的意识里，这样的表现，才是自己的真性情。做温柔小女儿状，她不是不会，可毕竟那玩意儿她不擅长，她也不喜欢。她只是纯粹的想在方子铮这里留下点不一样的印象，这才强迫着自己表现出美好的一面，不料她这样有违本性的表现，这恰恰让方子铮感觉到不适应了，他竟然主动提出来了。 “其实没必要改变自己，有些男人就是爱犯贱，就像我这种，你要是改变了，反而不是我所喜欢的那个沐雪了。” 虽然方子铮嘴上说自己犯贱，可是沐雪却红了眼圈了。 分离在即，这就是她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 一时间，她就迅速的摆正了自己的姿态，又成了以往那个能够对着方子铮撒泼的沐雪。 “方子铮，喂我吃肉！” “唉――早知道晚一会儿再说了，先吃饱啊！” “这是你的荣幸，满大街上大把的想请本小姐吃饭的哪。你得感谢我给你这个机会。” “感谢你。张嘴――” 方子铮配合着沐雪的自吹自擂，不怀疑她说的话，很温柔的捏起了肉片。 他的左手上，还捏着纸巾。 “擦嘴！” “喂，轻点啊，刚才我擦的时候多轻柔啊，要学习。” “老子真是犯贱啊。” “方子铮，记得啊，你还欠我十顿饭哪。” “嗯，抽时间一定履行承诺。” “你这话是敷衍人。” “我很真诚的。” “不行，我要你立马行动起来。” “咋行动啊？” “你要去凤城请我吃饭去，就吃烧烤。我要吃十顿。” “那简单，保证让你吃腻歪。” “谁要你连着带我吃十回了。我要你一月带我吃一次。” “啊――分开十回啊。” “那可不？这样你至少要去凤城十趟。我得让你去凤城的时候，记着还有本姑娘的存在。” “那这都十个月去了，以后还有利息吗？” “你说哪？” ------------ 第315章 .离去 小丫头走了，带着感情升温之后的惆怅，走的时候都没敢跟方子铮告别。 不过在回家之前，她已经跟方子铮告别了，甚至还来了个小规格的吻别。 “方子铮，刚才在路上那是我的初吻哪。”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感觉的出来。” “哦，我知道了。你经常跟瞿冰玩这个，都玩出经验来了，唉，亏了。” “亏了？” “投入与得到不对等啊，被一个情场老手给哄了。” “这玩意儿要锻炼的，越锻炼就越熟练。很快你就能得心应手了。” “那好啊，我去找个看的顺眼的锻炼一下，再来找你试试看，有没有进步？” “你敢！” 沐雪眉开眼笑的看着方子铮装作咬牙切齿的模样，被他搂在怀里一句话都不说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沐雪小别在即的伤感，却又莫名其妙的突然冒出来了。 这一刻，她深深的感觉到，不知不觉，方子铮这小子已经占据了她的内心了。 虽然不是远离，也不是生离死别，可是心里的那份儿不舍，却清晰的在她心里肆虐着。 虽然就在这路边摊上，在无数人的睽睽之下，可是她不想掩饰自己的感情。她一向是敢想敢做的。 一时间她的感情，就如洪水泛滥了一样，铺天盖地的侵袭着她的脑瓜，让她做出了一个相当大胆的举动。 这一吻，不同于放学路上的那一蜻蜓点水。 虽然到现在方子铮响起那蜻蜓点水就冒凉气，但沐雪要是再来一次的话，他也并不介意。 正想着找个时机看看路边人不多的时候表示一下哪，谁料人家沐雪比他更放得开，压根就不介意路边那些人会不会看到。 她对着方子铮就撅起红灿灿的，带着油花的小嘴，小脑瓜向前倾，微闭着眼睛。其实眼睛也没有完全闭上，就看方子铮这家伙啥表情哪。 方子铮其实也不是那种拘泥世俗的人，眼见面前的小姑娘真情外泄，他哪能如此大煞风景。这时候，不配合的才是傻瓜。 方子铮一向都是聪明人。 他很勇敢的就迎上去了，甚至都没有半分考虑的。 眼见方子铮如此干脆，沐雪终于放心的闭了眼。 她的呼吸，突然一下子就急促起来了。 她的俏脸上此时已经成了一个晶莹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方子铮再也忍不住，对准那处诱人至极的地方就一口咬下去。 突然，她的眼睛睁开了，整个身子向后退出去半米远。满脸都是羞涩的说道，“要想着我啊！” 她又矜持起来了。 方子铮心里那个恨啊。 没事儿吃什么烧烤啊，去回味居多好，那里还有小包间的。 *** 佳人离去，方子铮心中倍添惆怅。 瞿冰在家里老实的当乖孩子，也不肯跟他出来胡天黑地，心里头还记挂着方怡韵的事儿，弄得方子铮也没心思去上学当好学生。 这两天他过的那是相当的郁闷，只能祈祷着方怡韵赶快开机，赶快来个信息。 一直就这么连着郁闷了两天，可方怡韵那边还是没有消息过来，这下方子铮也急眼了。别真出了什么状况？ 不单是她不给方子铮打电话，现在就连她的手机还是处于关机的状态，现在对她的情况是两眼一抹黑。 方子铮心里七上八下的。前天的时候，他都已经联系周院长了，托他跟那边的医院联系，可是那边医院里给的结果却只能让方子铮越来越担忧。 方怡韵的老妈也出院了。就在三天前。原本疗养的好好的，却被方怡韵给中途接出去了。其实她这病情已经差不多了，现在缺的就是静养，只要条件过得去，坚持吃药检查，在家也一样可以疗养的。所以，她们母女俩的离开，并没有让医院里过多的关注。当时人家医院里也没在意，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跟周院长打个招呼。 这样的结果让方子铮越来越觉得不安。他知道以方怡韵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玩失踪，更不可能拿老妈的身体来开玩笑。即使是玩失踪，那也会跟方子铮事先打个招呼的，那天晚上的电话就是明证。可是，一切都只能怪自己。 想到这里，方子铮就更是恼火，没事儿喝这么多酒干嘛啊。不行，要赶紧催催，也不知道姨夫那边的证件办理的怎么样了。 毕竟是自己的女人，再说了，方怡韵那身世，也让方子铮打心眼里放不下。他想亲自过去一趟。 其实他原本就有这个想法的，只不过现在看来，要提前了。 凤城 最近郑老爷子对方子铮的要求越发的苛刻，估计是感觉到了方子铮这家伙不老实，学习起来一点都不上进，所以，他给方子铮安排的功课也是越来越多，但是人家方子铮现在可不跟以前一样了，遵循的便是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策略，对于老爷子的心思，他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心想凭咱现在的这记忆能力，不说逆天了，至少也是处于超俗阶段了，这点任务要是还皱眉头的话，那未来装文豪骗mm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了。 方子铮表现的很牛逼哄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老爷子很惊奇。 其实他也明白方子铮脑瓜好使，可他觉得，方子铮这家伙总不能年纪小小，便承担太多的东西，也不可能长期处于一心两用的状态。所以，他是打算用繁重的功课将方子铮那颗躁动的内心给压住，谁料这小子竟然是个迎难而上的主儿，连一句叫苦的话都没说，这可让老爷子心里安慰的很。这小子的表现科比孙女儿强多了，每次给她布置任务她可是讨价还价一番的，瞧瞧人家方子铮！ 老爷子很满意，管了方子铮一顿饭吃，可是这次方子铮竟然没喝酒。老头儿馋的很，弄了瓶好酒诱惑他，顺便也跟着尝两杯，谁料这打算竟然不奏效。人家方子铮直接就把酒瓶子给收起来了。好像还看破了老爷子的小想法，义正言辞的说，我帮小丫头看着你哪。 老头儿很无奈。 方子铮最后临走的时候，才跟老爷子说实话。 老爷子，我要出远门了。 老爷子大惊，问道，多久？ 方子铮笑嘻嘻的道，不确定，但保守估计，要一个月左右吧。 老头儿脸色不愉了，他终于明白了。 他妈的，怪不得这一次给他布置这么多的任务，他都一个屁不放哪，原来打着一个月不过来的打算哪。 老头相当懊恼。给他布置这一个星期的超量作业，他直接一个月不露面了。这小子啊。跟孙女是一个德行啊！ 从郑老爷子那里出来，方子铮就到友芳茶馆去钓鱼了。 他知道，周老虎每天都会到这里来缅怀一段时间的，几乎可以说是风雨不断，而且每次过来，都要带着小的。 对于这个纵横江湖几十载，却又感情细腻的可怕的老家伙，方子铮其实打心眼里佩服。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搞这么个赔钱货，只为了思念当初的挚爱，这成本可谓是巨大。 能做到他这一点的，确实不多见。 这是个值得尊重的老家伙。 不过方子铮来这里，不是为了表达他的尊重的。 他另有所图。 “什么？你打听我闺女？你想干嘛？”老爷子那眼睛一瞪，就跟个铃铛一样。 他其实对于女儿的那点感情上的事儿，有所耳闻了。就上次，方子铮送她回来的时候，他还在远远的瞧了几眼，当时他就看出来了，那个男的，就是方子铮这个王八蛋。 他对方子铮的事儿，可谓是了若指掌的，对于他有几个女朋友，那也是一清二楚，所以，对于女儿跟他并不是那么深入，他还感到一丝庆幸。 千万可别让女儿落入了他的魔掌啊！ “有这么大惊小怪吗！我俩是同学，有深厚的感情基础的。”方子铮一看老爷子那模样，就感觉要糟。 这老爷子，怕咱把他闺女给带坏了。这可咋办，上次说好了，要给她一个惊喜的。要是自己去了香港，压根就找不到她，那还喜个毛啊。再说了，自己一个人去香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有个伴儿也好啊！ “狗屁的感情基础，你再提感情，我跟你急。我闺女可经不住刺激，你自己想想看，你都有几个女朋友了，他奶奶的，屁孩儿不大，风流帐不少。”老爷子其实也知道，闺女对他有感情，而且就算他自己，对方子铮也挺感兴趣的。要是换做以前，假如周诗涵能跟他好上了，他也乐见其成的，不过，现在他就要纠结了，因为这小子的风流帐太多，而且，最近也传出来了，他跟他家的那个小保姆，也有了一腿，看那模样儿，也不是个轻易能摆脱的，就连老伙计的孙女，都跟他不清不楚的，这小子，也不怕债多还不清。 所以，他不敢拿闺女的感情做赌注。既然已经跟方子铮远远的隔开了，那感情时间一长，想必也就淡了。 可谁料，这方子铮竟然要去香港找她。 这可把他给吓坏了。 就冲这个，他是绝对不敢把闺女的情况告诉他的。我就不告诉你，你爱去的话，就自己去找。想让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你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去找了。不过，我想找你帮个忙。” “什么忙？快说，老头子我的耐性有限。” “把右手借给我。” ------------ 第316章 .她在哪儿 香港旺角维景酒店 这是方子铮和右手电话里沟通过的接头地点。 其实这个地方方子铮也很满意，来去比较方便，周围的交通也很便利，虽然才刚开业没几年，但毕竟是三星级的，服务也够档次。 他来这里两天了。 方子铮呆在8楼的房间里整整两天没有出去，一直在等待着右手的消息。 右手是一个人的外号，一个神秘到外界根本想不到的人，他是周老爷子的秘密武器。 其实原本方子铮对这个人也不了解，只不过在前世彻查周诗涵身世的时候，曾经从一些资料中得知这么个代号，和一些口口相传的传说，可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见过这个人，更不要说什么照片之类的。 他只知道，和右手齐名的，就是左手，那个长期隐匿的周老爷子周围的眼睛。 两人可谓是一冷一热，相得益彰。同左手的擅长隐匿和狙击所不同的是，这个人善于追踪，同时身手也很好，擅使冷兵器。 俩人年龄虽然不大，但是在周老虎的身边却是相当神秘，无人敢惹。 这次方子铮也是跟老爷子急眼了，直接就把右手的名字给说出来了，这才让老爷子不安起来。其实方子铮也就是瞎猫碰着个死耗子，他只是猜测，右手可能这个时候已经在香港了，他也并不确定。 从前世的一些资料里他看到，这时候周老爷子就已经将事业扩展到香港去了，虽然并不出彩，但确实是扎根了。而负责香港那边事务的，就是周胜天的三弟，刘洪，外号刘大胡子，而刘洪身边贴身的人，就是右手。 来香港之前，方子铮就想了，要是这个人真的在香港，那应该能帮得上忙的，至少说比自己要熟悉的多了，自己一个人去香港，还真有点傻逼。 虽然在前世的时候，方子铮也曾经无数次来过香港，但他毕竟没有真正的在这边生活过，对这里的社会底层，更是两眼一抹黑。现在来香港是找人，没有对本地熟悉的人帮忙的话，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当方子铮嘴里说出右手这个名字的时候，老爷子就意识到，方子铮确实是碰到大麻烦了。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揭老头儿的老底儿。他这也算是兔子急了。 老头儿当时有点不清不愿的，但是在方子铮保证绝对不去纠缠他闺女之后，他就变的痛快了许多。 他就给方子铮留下个电话号码，告诉他去了深圳海关之后，就打这个电话号码，他会告诉接下来的接头地点。 整个过程弄得跟地下党一样的。 方子铮跟家里好说歹说，弄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出发了，到了深圳罗湖口岸那边，就在照着纸条上的号码拨过去了。 电话里右手的声音很急躁，很沙哑，也很直接，开口就问，是方子铮？要找人？ 方子铮说是，然后，电话那边又不耐烦的告诉他，维景酒店等着我，就挂了。 方子铮被他搞的一愣一愣的。他明显听到，电话那边还有电动游戏的声音。 那声音还是实况足球。 方子铮心里黑的一塌糊涂。 多大了？还玩实况，草，极品。 住到维景酒店之后，方子铮还没躺下，就听到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方子铮还在纳闷，心想我不需要啥服务啊？ 谁料一接电话，就听到右手那沙哑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传过来了。813？马上就到。 方子铮一听就觉得，这右手，靠谱！ 没过五分钟，右手就来了。 看起来就像个民工。 浓眉毛大眼睛，一张朴实无华的脸。乱糟糟的头发上跟冒油了一样，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整个眼窝子深陷下去，眼袋很大，眼睛里全是血丝，还胡子拉碴的。要不是那副身板跟一般的香港人不太一样，把他放在人堆里，估计都没有会多看上一眼。 右手给方子铮的第一印象不大好。但是这并不妨碍方子铮对他的感观。 这个人，浑身上下，有种刻意内敛的气息，要不是方子铮见识过太多，也参与过太多的话，很容易就能被右手这幅落魄的模样给欺骗了。 “打实况足球打多了？” “昨晚通宵。麻痹的，就没干过那帮孙子，输了2000多。” “有时间我帮你出气。” “真的？” “都不是菜！” 右手的眼睛里一瞬间绽放出一种令人难以形容的神采来。 草，对口！ 方子铮那神色自若的模样，直接把右手给唬住了！ “那个，啥，说说吧，找人的活儿说来也简单，我也不是没干过。”右手激动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 “嗯，我要找个女人！” “老爷子说了，要是找小姐的话，就算了，我绝对不会让老爷子失望的！” “诗涵那边，并不知道我过来。你放心，我找的人，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已经失踪7天了，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仁爱医院，是给她妈妈办理出院手续……” “嗯，大体就这些吧，等消息！” 方子铮大概说了下方怡韵的外貌特征，又介绍了她在这边的一些情况，诸如电话号码啊，银行账户啥的，说了不少，右手脸上也没见有啥困难的表情，好像找人这活儿压根就不在话下，挺骄傲的。到最后，随手就不知道从哪儿弄出跟香烟来，叼在嘴上，右手往裤子上一划拉，手上不知道啥时候又冒出一根着了火的火柴来。 这一手，就跟变魔术的一样。让方子铮极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专门练过这一手的，要是把这幅穿戴打扮再拾捣一下的话，估计可以去骗女孩子了。 这家伙点了烟之后，看了眼方子铮，呵呵一笑，左手又变出一支出来，递给了方子铮，嘴里抱歉着说，一个人抽烟，习惯了，对不住！ 方子铮乐了！ 这家伙，有些可爱。 右手抽完烟就走了，告诉方子铮，哪儿都别去，就在这里等消息。不过临出门前，又回过头来。 “别忘了你说的啊，人找到之后，我也不要你咋感谢我，一个通宵！陪我耍耍。” “一定奉陪！帮你提高两个档次没问题。” 方子铮吹牛逼了。他玩实况足球虽然也挺厉害的，但那都是在新世纪之后，执行任务期间无聊的时候，才去强迫着自己玩的。那个时候，这游戏的版本都不知道更新了多少版本了，无论是画质还是技术表现的动作，都已经无限接近现实了。但是这个时候，毕竟才是98年，不管是科乐美还是ea，搞出来的足球游戏，都还不怎么成熟，方子铮都不怎么熟悉的。 两天时间，方子铮足不出户，就为了摸透这个时候的实况足球。方怡韵的消息交给了右手，他没办法不放心。这个时候，自己出去瞎闯乱撞估计帮不上什么忙的。所以，他就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吹出去的牛逼，要有一定牛逼的水准。做人要实在！ 他给了酒店服务生500的消费，让他帮忙，直接去酒店外面租了一台ps机回来，重温了一下手持游戏靶子玩实况足球的感觉。 好在最基本的原理没有啥变化。方子铮那牛逼逆天的技术也得以施展出来。 方子铮琢磨，估计虐他不成问题。 对右手这个人，方子铮可以猜得到一点，出身绝对不寻常。即使是尽力的掩饰，但是有种东西是掩饰不了的，那就是他的眼神。 也许普通人无法察觉得到，但方子铮经历过太多，他能够感觉得到，右手这个人，别看有点神经兮兮的，但是一旦认真起来，绝对可以让人大吃一惊。要不然周老虎也不会这么看重他，将他藏的严严实实的。有他出马，应该错不了。 果然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右手就回来了。 那整个身上，又换了另外一个造型。 这次，打扮的就跟个古惑仔一样，浑身上下都是银链子，胡子刮得一干二净，耳垂上还挂着一个银环儿，进来的时候，身子还在颤悠着。 他一进来就把那副穿戴给丢了，看到方子铮弄的那台机器，也丝毫没有表现出有兴趣的样子。 “有点棘手！”右手的脸上，竟然很罕见的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我有心理准备。”方子铮一听，脸上不自然的露出担忧来，毕竟是有着特殊的关系，从右手的嘴里证实了自己不安的猜测之后，说不紧张，那纯属骗鬼。 “牵扯到了本地的帮会。”右手抿着嘴，那缺了一块的眉毛还抖了一下。很显然，对这个帮会有点忌惮。 “怎么回事儿？”方子铮一听就恼火了。方怡韵虽然身手不错，但怪就怪在那脸蛋和身材，也太突出了点，不惹麻烦，那就有点出奇了。可是从右手这里听到牵扯到帮会，他一怔之下，就联想到了一些不舒服的想法。难道有人看上她了，这才要朝她下手？ “现在道上有悬赏，10万块，只要能提供她的去向，只是具体的谁发出来的我还没有弄到，不过你放心，你那女人很机灵，她离开医院之后，去了深水埗的笼屋，换了三个地方住了几天天之后，昨天又离开失踪了。”看到方子铮的紧张，右手脸上也是讪讪的，有点难为情。 这次他确实很用心去找了，可是那个女人，就像是泥鳅一样的滑溜，好像还懂得如何隐匿自己的身形，根本让别人无从下手。压根就不留下多余的痕迹的。 “笼屋？她怎么会住那里？”方子铮一听笼屋这个词，就愣住了。那不就是贫民窟吗，她不会穷到这种程度啊？一瞬间，他有点心疼了。不过随后他就醒悟了。草，自己这是当局者迷了。笼屋不就是最好的隐藏之所吗？ 果然，方子铮想明白之后，那右手也跟着说了，“笼屋虽说居住条件差，但是相对更安全。” 右手脸上早就没有了骄傲的表情了。这一次，他也碰到棘手的事儿了。不光是方怡韵隐匿的本事够强悍，那些帮会的喽啰们，也是他要提防的对象。跟他们打探消息，不容易了。10万块哪，谁都想拿。 方子铮脸色差了很多。这一刻，他感觉，这一趟，也许，不那么一帆风顺了。 她现在到底在哪儿？ ------------ 第317章 .偶像！ 右手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不过临走时他也放下了狠话，说是请给他24小时的时间，要是24小时内他搞不定的话，宁愿把玩游戏的手指头剁下来。那表情，杀气腾腾的。是真发狠了。 右手发的这誓很毒。方子铮心领了。 事在人为，即使找不到，那也从另个方面说明，方怡韵还安全，那也好，也能勉强接受，只要她安全了，自己一样可以找到她的下落。 方子铮不停给自己安慰着，可是那心里，却总是揪的很难受。 在右手临走前，他拜托右手帮忙打探，到底是谁在后面要找她，这事儿他记下了。他不是个眼睛里可揉沙子的，更不可能有宰相的肚量。他有仇，能现在报，绝对不会拖拖拉拉的。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给瞧上了，自己要是再表现的无动于衷的话，那可就王八蛋了。 谁他妈敢动老子的女人，老子让他后半辈子只能去当女人，草！ 方怡韵那脸蛋，就是祸水。自己要是不想办法杀个鸡的话，说不准以后敢动歪脑筋的，更是一波一波的。 虽然这里是香港，但我是方子铮！ 别让我查出来，等着吧！ 方子铮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早上醒来的也很早。 虽然两天来算是足不出户了，但也并非一直都呆在那套房里。早上的时候，他一样会选择出去跑跑步，找个草坪的地方活动下手脚。 不管什么情况下，他的这个习惯是改不了的。 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这脑子和身手，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只有靠这些不断的进步，才能更好的让身边的人活的更好。 从维景酒店的右侧往前走，不足一公里的地方，那里有一处小草坪。清晨的空气估计跟这里的人口密度有关系，说不上好，总是有种沉闷的感觉。让人心里乐观不起来。总觉得这空气里都带着种经济危机之后的沉闷。 这时候才早上不到六点，但是周围已经有很多早起上班的白领，穿戴整齐挤在公交巴士上，手里拿着公文包，像模像样的，呀不知道干啥工作的，不过那脸上，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就好像要进屠宰场一样。 不过想想也是，在香港这鸟地方，生活压力确实比较大，当时给方怡韵的账户上存了十万块，估计也就最多够支撑上6个月的。其实这也有赖于人家这边先进的医疗体系了，像方妈妈那种情况，在这边压根就花不了多少钱。那十万块，多数都花在了生活消费上，那次方怡韵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还跟方子铮抱怨了，以后再也不在资本主义的地方生活了，太奢侈。 那些白领其实也是一样，看着人模狗样的，穿的衣着光鲜，但内里的心酸，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这时候才刚经历过了金融危机的洗礼，失业率稳高不下，谁都不敢说自己会不会下一刻就被裁员了。一旦没有了工作，那日子过的，可想而知。 这些看起来相当有文化的其实还算可以了，毕竟就算失业了，也不至于立马穷困潦倒，还可以将压力释放在赌马博彩或者看电影上，而那些生活在更底层的，就悲惨的多了，就算是五六十岁的，逮着一份儿工作，那可看的比什么都重。 草坪边缘的地方，有个垃圾桶，满满当当的。虽然经济危机了，但是这生活垃圾，却并没有随着经济的衰退而减少。 才六点，还没到夜班环卫工人们下班的时候，他们还要赶着最后的时间，将自己负责的区域内的垃圾全部清理掉。 过来收垃圾的，是一辆公共环卫署的垃圾车，车一停下，就从前面下来一个带着口罩的男的，不过从那一瘸一拐的样子，还有那鬓白的发色上看，年纪也不小了。车上就下来他一个人。车上虽然还有个司机，但却熟视无睹一样的，并没有因为他的年龄而想着上来帮忙什么的，闭着眼睛正在假寐。估计是上夜班时间长了，需要休息。 那印着可回收和不可回收字样的两个垃圾桶都装的很满，等到那环卫工人将垃圾重新分类倒到自己的袋子里之后，他才发现，以自己的力气，根本就扛不起来。 方子铮毕竟是在社会主义国家受过教育的，雷锋可是他曾经崇拜过的偶像。 第一时间，雷锋的精神，被方子铮给唤醒了。几十米远的距离，他一路小跑着就跑过去了。 人家香港老大爷看到方子铮之后，脸上直接就冒出感激涕零的神色来，让方子铮心里很满足。 谁料他还没有跑到那老大爷的身边，这时候突然又从旁边窜出一个毛头小伙子出来。 那小子一身白色的厨师制服，头上还戴着一个白色的小帽，崭新崭新的。与这不协调的，是脚下还穿着一双红色的运动鞋。 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满脸的青涩，浓眉大眼分布在方脸上，嘴巴咧着，显出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来。 “大爷，我来！” 浓浓的凤城口音。 方子铮一下就愣住了。心里突然涌出一股他乡遇老乡的激动来。 那小伙子一只手提一个大口袋，到了那垃圾车的后面，嘿呦一个用力，就甩到车斗上了。干净利索，一点都费力的。 还不错啊，有底子！ 方子铮一看那小家伙的动作和力度，就知道，这小子绝对是练过的。那份儿轻松自如，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他愣愣的，就站在一边上，看着这小家伙和人家香港老大爷说话，也不管人家听得懂听不懂，指着自己的制服，就问人家，“大爷，你说我穿这衣裳咋样？像不像厨师的来头啊！” 人家老大爷估计是没听懂，但是一看这小子的满脸自得，就很有社会经验的点头，嘴里不住的‘嘿呀嘿呀’的表示认同。 小伙子听懂了，很高兴，那脸都快要抬天上去了。 这时候，他看到了老大爷后面的方子铮。 他的脸上也显出错愕和惊讶来。 他的表情是那么吃惊，好像很不可思议一样！然后就是一脸激动，冲着方子铮就过来了。 方子铮又愣住了，莫名其妙的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也没人啊。 他在看我？不过，这人谁呀？怎么看样子好像还认识我一样？ 方子铮起先心里还有点警惕的意思，可是他又从小伙子的眼神里，看不出一点敌意出来，只有浓浓的惊喜和激动。 他迷糊了。 那小伙子来到方子铮的身边半米处，停下了。 这小子，有点少根筋的样子，一激动就走过来了，但是走上来之后，他不知道该怎么张嘴表达，所以，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小板寸头，对着方子铮傻乎乎的笑了，张嘴便说，“偶像――” 方子铮傻了。 ------------ 第318章 .小三儿 周邵宇这回是打定心思了，咱就是不走了，就跟在你方子铮的屁股后头，一直到你跟着我回去见大姐。 他说到做到，一路笑呵呵的跟着方子铮就回酒店了，真的跟个跟屁虫一样。 作为一个饱受大姐欺压的小弟，一直以来，都生活的大姐的阴影和虎威下，他心里别提有多苦了。就说这回来香港吧，也不是他的本意，当初大姐怎么说他都不肯一起过来的，就算是她把老爸都搬出来了，他都一百个不乐意。要不是大姐老是拿这边的好吃的地方特色食品来诱惑他，打死他都不跟着大姐来这鸟地方。 脆皮烧鸭，水晶蜜汁叉烧……听的他直流口水，最后想想，就当是来饱口福算了，受点罪就受点罪吧。 怀着这样的念头，他算是当了一回老姐的保镖，陪着周诗涵来这里适应环境。 现在周诗涵算是初步适应了，他倒不适应了。尤其是最近这几天的他，倍感难受。 当初一来的时候，出于对陌生环境的新鲜感，他着实兴奋了两天，再加上那两天周诗涵也不小气，带着他跟着三叔在维景酒店的中餐部好好的享受了两天。三叔这人交友广，跟维景酒店的老板和大厨当年有过拜把子的交情，所以，那两天也是弄出了不少压箱底的本事，亲自上阵给他们搞了不少新花样，吃的周邵宇肚圆翻白眼。后来竟然突发奇想有了个念头。 要是把他的手艺学到手，回家做给老爸吃，那老爸岂不是得高兴的蹦起来？ 于是他当场就决定，跟着人家总厨大爷当学徒了。 其实这也是他的兴趣使然，他有个很特别的哀嚎，那就是喜欢做饭。除了练武之外，他的时间基本上就泡在厨房里了。作为一个刚满十六的小伙子，他的这份儿耐性，可谓是空前绝后了。 其实在这里学做菜，并不憋屈，而且还能饱了自家的口服，这本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儿。可是现在周邵宇却不幸福。 原本意气风发，脚踏南山的周邵宇，现在这脚有点水土不服了。 这该死的天气，这该死的南方气候。这该死的脚气！ 他很不幸的得了脚气，整天痒痒的想要去抠两把，不过再看看那满厨房里全是食材啥的，他又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的厨师们的面去摸脚丫子，别提那个难受了。 这玩意儿也算是个顽疾了，吃了不少中药，回家之后抹了不少药膏啥的，还是没效果。 这才过去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他就有点撑不住了。 他想回家！回凤城。 妈的，这鸟地方，跟咱八字不合。为啥大姐一样穿着运动鞋，她就没有脚气，我就有哪？ 他没有去考虑大姐一天洗几次澡，他只知道，自己得了，大姐好好的。 看来，这跟八字是有一定关系的。 原本打算着今天过去跟那个大厨大爷说说，就到此为止了，反正也趁着这两天的时间学了两三个招牌菜，也弄得像模像样了，回去唬唬老爸，想必也是手到擒来了，咱不学了，回去哄老爸开心去，回去做山大王。 从此以后，家里就是我一个人的天下了，呜呼哀哉！ 不料，在这鸟地方的最后一天，竟然看到偶像了！ 这无疑是他乡遇故知，柳暗花明又一村了。他觉得，他说服大姐放自己回凤城的事儿，更有把握了。 谁让他是姐夫哪！ 大姐前几天还不住的念叨着哪，方子铮长方子铮短的，他的长短她怎么会知道的？多稀奇啊！ 于是他的脑瓜子，很破天荒的转悠了。他来香港，难道是为了大姐才来的？ 如果大姐知道的话，那岂不是得乐疯了？ 周邵宇心里傻乎乎的一乐，就想着，他俩这感情，多深厚啊，这偶像，用心良苦啊！追人都追到香港来了，多不容易啊！咱作小舅子的，一定要从中出一把力气的。 其实周邵宇心里对方子铮可是佩服的很。大姐当初被人拿刀顶着，差点把老爸都给折进去，最后还多亏了方子铮，就冲这个，他对方子铮就有好感，对于方子铮的本事，那是打心眼里佩服。后来再进一步打听到方子铮的事迹之后，他差点就是膜拜了。直接就把方子铮封为自己追赶的目标了。 其实最关键的，还是因为大姐周诗涵。 要不是他，大姐怎么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哪？要不是她多愁善感了，她哪里会如此消停不找自己的麻烦哪？这都是因为方子铮。 他不但就是追赶的目标，他更是之路的明灯。 他就是偶像！ 他现在最盼着的，就是有朝一日，大姐能被他给娶回去。那样的话，自己在家里，再也不用担心头顶上还坐着一个太上皇了，以后咱就是小霸王了。 所以，周邵宇跟在方子铮的屁股后面，根本就没有消停过。 在他的嘴里，周诗涵就成了一个日夜思念他方子铮的痴情典范，从凤城来到香港之后，就一直吃喝不香的，嘴里一直都念叨着他的名字的。 听的方子铮直瞪眼睛。 这家伙，就是小三儿？ 那个前世档案记录里莫名其妙厨房煤气爆炸被炸死的那个小三儿？ 那档案里面不是说这小三儿是个闷葫芦么，啥时候变的这么话痨？ 对于周邵宇的意外出现，方子铮除了感谢老天爷的刻意安排之外，还有点得意。 老爷子啊老爷子，看到没有？你就是不告诉我诗涵被你藏在什么地方，可老天爷他会安排啊，这叫啥？这叫姻缘自有天注定啊。 难道你老家伙还能逆天不成？ 不过他虽然有些想念周诗涵，确实也想跟着这个小三儿去看她，但是他还牢记着右手的话。不要离开，随时等待他的消息！ 对于小三儿如此殷勤的替自己拉红线，方子铮也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好像自己把他姐给拐跑了，他倒是挺乐见其成的样子。 这小子，肯定是有目的的！ 可是此时的情况，却不容他去多想，即便这小子有目的，但看他这老实忠厚的模样，也不像是坏人，再加上前世对他悲惨的遭遇有点可怜同情，所以，他对小三儿这个由闷葫芦转变成话痨的小年轻，并没有啥反感的。而且，看这小子那口拙嘴笨，却又怕方子铮冷场，拼命找话题说的样子，倒是觉得有点好玩。 唯一头疼的是，这小子竟然就守在房间里不走了。看他那架势，自己啥时候跟他去见诗涵，他就在前面带路的，自己不去，他就不走！ 这小子，有点一根筋！ 随他去吧！ ------------ 第319章 .有消息了 右手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回来的，当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被方子铮虐的找不到牙的周邵宇了。 “小三儿！” “哎呀，哥？” “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想问你哪？” “哦，一边去，我来一局。” “都没见你赢过，还来？找削啊。” “操！看哥哥我――” 右手一屁股就把周邵宇给拱到一边去了，一把就从周邵宇的手上抓过控制靶，可把周邵宇给气的牙痒痒。 玩了快10局了，压根就没有胜利过，这一局刚刚看到点起色，却把他硬生抢过去了，多气人啊！ 最可气的是，明明很好的领先优势，被他弄了不到五分钟，局面立马就反转过来了。看那架势，惨败是不可避免的了。 周邵宇更气了！在家里他玩不过自己，到这里还来丢人现眼。可自己又打不过他，连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太别扭了。 周邵宇抓耳挠腮的在右手的身边，看着他那拙劣的表演，不多时便弄了一张红牌罚下去一个队员，那形势更不利了！看的周邵宇直摇头。 从其他方面来说，这右手是小三儿周邵宇的学习榜样，而且还是搏击方面的师傅，尤其是自己擅使菜刀这项本领，还是右手给发掘出来的。用他的话讲，生活中无处不在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兵器！ 从此以后，菜刀，在周邵宇的心中，那就不亚于一挺ak47。右手，在他的心里，那更是敬若师尊一般的存在。 不过这右手也算是自毁长城，明明在周邵宇跟前，是个挺神秘，挺厉害的角色，可他偏偏有这么个不良的嗜好。而且，那水平还奇差无比。菜鸟周邵宇上去，没过两天，就能把他给干的脸面无光了。 这足以说明，浸淫此道好几年的右手，在这项游戏上的独有天赋。实在是太差了！ 小三儿在他面前显摆了好几回之后，终于把他神秘的外衣给脱了。让他重归了凡尘。 所以说，现在一看到右手竟然要单挑方子铮，他压根就不看好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孰高孰低，高下立判。 他刚想站出来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一下，谁料那右手眼看一句落败，竟然扯起了话题。 “查出来了，是风哥的手下散出去的消息。” “风哥是谁？” “风哥啊――” 右手看起来好像漫不经心的回答一样。因为他在说话的同时手上却依旧不放松。 这一个问题，明显就把方子铮给弄得分心了。 右手一摇靶子，就按了一个直塞键，屏幕上的足球刷的一下，就入网了。 “哦也，漂亮――风哥，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她安全吗？” “出乎意料。我又跟丢了！” “嗯。我放心了。”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跟打哑谜一样，听到周邵宇云里雾里的，这一会儿风哥，一会儿她的，搞什么啊？ “风哥――” 方子铮攥着游戏机的靶子，就跟有仇一样。 哗啦一声，靶子散了。 球应声入网！ 比赛结束！ 3：0 方子铮胜。 “这一次，我也去找她！” *** 旺角街区一家小型的电动室 一个长得横眉冷眼的瘦小汉子，正斜躺在椅子上，双脚翘在前面的桌子上，微闭着眼睛。 他的手上拎着一瓶啤酒，桌子上散着半斤干炒花生，嘎嘣嘎嘣的，闭着眼睛谋划以后的出路。这次要是能办好的话，说不准还真能落入风哥的眼里，闹不好还能混个正式成员，以后飞黄腾达就指日可待了。 大口九是混旺角一带的小混子的头目，长得不怎么出彩，身体素质也不行，论打架，他排不上号，论头脑，他更毫无出众之处，再加上他的势力并不入流，所以，在这个社团遍布全港的地方，他这一帮人，算是混的极惨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为了区区几万块钱动心。 其实他手底下也就十来个人，基本上都是混这一片的小混混。都是土生土长的，也没出个什么能打或者有头脑的，带领大家一起奋斗什么的。就这么无名无份的混了好些年了，也没办法出头，一直跟在大的社团后面充当摇旗呐喊的外围成员了，人家吃肉，他能混口水喝就不错了。这日子过的相当紧吧。最近这段时间，除了看上了这个活儿之外，他就寻摸着，找找关系，不行就带着兄弟几个去海洋公园倒卖门票去算了。 那海洋公园最近可红火了，门票抢手的很，要是每天都能弄上几十张黄牛票的话，不止是吃穿不愁，找女人的钱都能攒下来。 就这么定了。搞完这个找女人的活儿，就去搞黄牛票！ 大口九长了个大嘴巴，那嘴唇挺肥厚，油亮亮的，整天给人一种吃肉了的感觉，显得挺富裕的，可实际上自家的情况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这都好几天没有肉吃了。 他打算好了，要是这次能顺利的把那个女的抓到的话，就给弟兄们开开荤，上面下面都满足一下。 突然，他感觉脸上一阵风刮过，一个比他还瘦小的小弟凑过来了。 “大佬，花生皮和鱼皮已经跟上去了，不过他俩有点撑不住。”就在大口九脑子里幻想着以后什么什么风光的时候，他的耳边上，就跟炸雷一样响起小弟的声音来了。 “干！怎么撑不住了，叼你老母的，昨晚上喝酒的时候，胸脯拍的响亮，今天怎么就脚软了？”大口九呼啦一下，就把桌子给蹬到一边去了，满脸都是晦气。这两个扑街仔，看个人怎么都会撑不住哪？这以后跟了风哥，如何能承担大的事业？不行啊，队伍的力量太薄弱了，有待提高啊。 “不是那个。兄弟们干架都不眨眼睛的，可是那个女人，实在是太漂亮了，弟兄们怕是撑不住，想去尝尝。”那瘦小的小弟，染着一头黄毛，还自我感觉良好，说话的时候，还一甩一甩的。可是由于身体太瘦小，整个身子都跟着在晃悠，跟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操，可千万别动，那可是风哥的人，告诉他们两个扑街，别坏了事儿。”大口九一听，就瞪大了眼睛，叼啊，这女人哪里是他们那个级别可以碰的，必说他们了，就连我都不敢想啊。他脑瓜子上瞬间就冒出一排冷汗出来，刚交代完，又觉得不妥，还是自己亲自跑一趟为好。他伸手就从前面被瞪得歪歪扭扭的桌子抽屉里捏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小砍刀出来，外面还用白色的布条子缠着，生怕反光给别人看到。 他把砍刀包好，塞到了裤腰带里。顺手勒了一下腰带。最近没有什么大油水，肚子都明显瘦下去一圈了。天降大任啊！ “芭蕉，你去通报一声风哥那边，就说我大口九已经找到那个女人的藏身之处了，现在就亲自去抓人了。你就问一下，他们要不要看戏？” 大口九说这话的时候，稍微的得意了点。 这话说的多有水准。既显示了自己的本事，又礼貌的给风哥尊重。他能够猜得到弟兄们的心意吧。 “通知弟兄们，都他妈给我从被窝里滚出来。咱们要去干大事业去了！” ------------ 第320章 .又跑了 大口九心里确实很得意，对能否抓到那个女人，更是无比的有信心。 苦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一展宏图了。 关二爷，你终于肯给我大口九机会了！ 他是个迷信的人，早晚他都要拜财神，还要对着关公上三炷香的。不管他在外面混的到底怎么差，但是他的内心确实向往着美好，从来不间断的对神灵表达热切。即使是穷的快要当裤子的时候，他都不忘给关二爷和财神爷上香。 也许真的是自己的虔诚让神灵看到了，所以，终于给了一个机会。 现在，只要现在把握住了这个机会，那以后的辉煌，绝对指日可待。 我旺角大口九的发迹，就从今天开始。只要抓住了那个女人，我大口九，以后就是九哥！ 就在刚刚，风哥那边传话来了，他要亲自过来，要他们尽量先不要动手，等他们过来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他的兄弟陆陆续续的从被窝里爬出来了，有的眼睛里还带着眼屎，明显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的大口九心里一阵丢你妈的乱骂。 如此关键的机会，如此重要的时刻，这些兄弟们的精神面貌一定要拿出来给别人看到的，这样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可不行。 “都他妈去给我洗脸，打扮的利索点，咱们今天要扬眉吐气了。” 大口九喷着酒气，语气分外的激昂，最粗这兄弟们赶紧收拾。 清一色的运动鞋，大裤衩，外加黑色迷你小背心，看起来精神倍棒！ 大口九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想到等会儿风哥有可能会过来亲自视察工作，他的心里，就热烘烘的。 也许，东街口上的那个老道士算的真准，今天是个关键的日子，是自己人生的转折点。 赶明儿无论如何，也要去他的摊子上捧场去。这老家伙，看起来一副龌龊的模样，没想到算的这么准。以后不行的话，就把这一片其他的这一行的都赶走，就剩他一个。这也算是报答了他的指点之恩。 大口九就像一个检视自己部队的领导一样，倒背着手，在围城一圈的兄弟面前鼓了鼓劲。突然，他的脸上难看了点。 “黑子哪？这个洋扑街，他怎么还没有过来？”大口九清点了一下人头，发现除去两个盯梢的之外，竟然只有六个人头了。他也不用去细想，就知道少了谁。 那个黑玩意儿，他到底想不想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让他去收保护费，他不干，说是有辱他的身份。让他去西街口流莺店里去看着那两个欠债卖身的婊子，他倒是得意了，把人家俩四十多岁的女人给干的下不了床，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才恢复工作。这让大口九心疼的要吐血。这两个姿色本来就一般，客源就少，这样的卖法，她们欠的债根本就不是短时间能还清的，可是现在她们竟然也偷懒了，自从知道那黑子的家伙大之后，还三天两头的等着黑子发情。操，她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来卖的，还是来享受的。 “黑子说他老豆去看医生，他要陪着，所以今天不出来。”那小弟心里窃喜，正愁着瞧那黑玩意儿不顺眼哪，这回可算是出了口气。老大这回不收拾他，算他走运。 “这个不入流的混蛋，还当那是他亲老豆啊，qixi！非洲人也学过孝道吗。” 大口九索性也不去生气了，碰上这么个极品的小弟，也算是他的荣幸。 毕竟手底下有个黑人兄弟，对他来说，也算是相当长脸的事儿。这要是传扬开来，说是咱大口九的手下，还有外国人帮着干活，这名声岂不是飞扬一样的，早晚传遍大香港。 大佬大口九不理会那个黑人手下了，开始集合兵力，分析作战的步骤，争取在风哥到来之前，来个满堂彩，让风哥一来就能感受到他的队伍的能干。只要他一来，自己就能把人交给他，这算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肥仔，前面带路！”大口九平静下心里的激动，招呼了一个小弟带头，浩浩荡荡的冲着背面的那片民居开去。 这里毕竟不是笼屋村那边，相对来说住宿条件要好的多，至少可以有独立的房间和浴室。虽然租金很贵，但是一直以来生意却很好，租客很多。 沿着小巷往前走，楼与楼之间的距离更是窄小，根本就没法同时过去，一次最多就只能过一两个。两边楼底下，全是散着阵阵难闻气味的积水，那泥土都成了黑色的，不时还有几只老鼠明目张胆的招摇而去。 大口九捏着鼻子，用嘴巴呼吸，同时，还说着提气的脏话。一个个振奋人心的目标和前景，刺激的手下兄弟们更是嗷嗷叫。 一直往前走了差不多近百米的距离，眼前才出现一片白色。 前面在小巷子的劲头，是一栋小白楼。 在看到这栋楼之后，大口九就将手放在腰间。那刀柄上的白色布条，被他攥在手上，感觉到相当扎实。 此刻，他无所畏惧，勇敢向前。前面，就是飞黄腾达！ 他算算时间，风哥的人也差不多快要到了，这回，该咱们出马了。不过花生皮和鱼皮那两个衰仔怎么还不出来哪？ 大口九心里有点奇怪，不过他也没往坏处想，总觉得，在如此机遇面前，一定要好好的表现，争取干的更漂亮点，将那个女人完好无损的带给风哥。 那个女人，她还想跑？ 眼看前面就是小巷子的尽头，大口九怪叫了一声，直接就把砍刀给抽出来了。砍刀整个被他单手执着，竖着放在背后上，左手也不捏鼻子了，改反手捏在刀锋上，感受着里面透出来的凉意。 前面还有不到十五米远的距离，出了这栋楼的间隙，那里就是最后一栋了，风哥要的人，就在那里。 三楼，303房间。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外加一个中年病人，好像是她的妈妈。 冲啊！过去之后先把下面出口给封上，整栋楼里谁都不要出去，等到咱们干完活儿之后再说。 大口九呼哧呼哧的喘着簇起，心里一股建功立业的欲望喷薄而出，格外的舒畅。 前途，正在光明！ 15米…… 12米…… 9米…… 5米…… 离那栋楼越近，大口九心里的激动就越甚。 在冲到小巷子尽头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不发，都格外的轻盈。 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停下来，高举着手里的砍刀，大吼一声。“今晚上大富贵，干啊！” 突然，眼前一黑。 大口九觉得自己的身形已经够轻盈的了，可是，此刻却又一个更轻盈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无限放大。 带着一股香风。 太轻盈了，就好像不属于人间的精灵一样。 小巷子两旁的污泥仿佛都沾不到她身上一点，她就在这略显狭小的空间里，闪转腾挪。 就好像是穿花蝴蝶一般。 大口九一刹那就傻眼了。他的身形顿在原地，动都不动。 这一幕，注定是难忘的。 那种美，那种风姿，让他忘记了一切，忽略了一切。 等到他清醒过来之后，才悲剧的发现，自己的大腿上，好像疼的彻骨了。 还在流血！ 咕咚―― 不光是大口九，就连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弟，几乎实在同一时间，扑腾一声就坐在了地上。 一个个都张大了嘴，眼睁睁的瞧着那个飘忽而至，又飘然远去的身影，她手上拿着的那把匕首，还在滴血。 哀嚎声遍野！ *** 大口九张着嘴，就像一条渴极了的大泥鳅一样，蹲在小巷子边上的泥水洼里，眼睛直勾勾的瞧着那个伟岸的身影。 在他的眼中，他就是神话。 一个白手起家，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打手，一跃而成为如今的社团大佬，商场大亨的传奇人物。 他就是偶像，榜样，大口九敬若神明一般的存在。 风哥是道上人士对他的尊称，也有的叫他风爷，但风哥这人喜欢年轻点的叫法，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叫他风哥。他的年纪也不大，也就是四十多点的样子，看起来温文尔雅，像个读书的教授什么的，可是却又长了一颗坚强的内心。 他的成功，就是在活生生的演绎一部大佬是如何炼成的。精彩而波折，幸运而神秘。不过他的成功又不是偶然的，他的为人处事和作风，是所有基层混子学习的典范。风哥很有大佬的范儿，对手下从来不动用武力，从来都是以德服人，所以，在道上的影响力日益剧增的今天，风评也是响当当的，俩字，仁义。 在大口九的眼中，他的身影，是如此的挺拔，如此让人敬仰。就连他深锁眉头的样子，都充满了成功人士的范儿。 大口九突然有点自惭形秽了。 在如此大人物面前，竟然搞砸了！自己连动都动不了。 他嘴巴张了又张，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连他想有机会找风哥签个名什么的，都不好意思提了。 风哥脸上很严肃，可是在大口九那副傻愣的样子面前，却没有表现出一副成功人士该有的厌恶的表情。 他蹲下来，拍了拍大口九的肩膀，对身后的兄弟说了句，随后就有专业的社团医务人员上来，给大口九简单包扎了。 大口九都激动的哭了。 而风哥，却没有在意他跟丢了人，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兄弟，不错！” 大口九都傻了。 他叫我兄弟？ 这一刻，大口九立马觉得有种幸福感笼罩在全身，这一刻的阳光，透过垂直楼顶，打在风哥的身上，让他产生一种肝脑涂地的冲动。 “风哥，我还有办法！”大口九差点就热泪盈眶了，犹豫了再三，终于向风哥建议了。 风哥神色一顿，看向大口九的眼神，很鼓励。仿佛在这风哥的身上，有种让人膜拜的光环。 “兄弟，只要能抓到那个女人，你就是我苍鹰会的兄弟！” 风哥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斩钉截铁！ 大口九士为知己者死！ 这辈子值了！腿上戳一个窟窿又能怎样？照样无法阻挡我建功立业的决心和信心。 大口九摇摇晃晃的就站起来了。 虽然左腿上被插了一刀，而且大腿还被人家给卸下来了，可他紧咬着牙关都没喊疼。 这份儿坚强，令风哥都动容了。 “风哥，这次一定可以找到那个女人！” 大口九自信笃笃。 风哥闻言，扫视了一下大口九的几个兄弟一眼，那眼神，更加鼓励。 大口九从没有过的凛然坚定，从怀里掏出一个破烂的大哥大来。 “把黑子养的那个兄弟给牵过来！” 大口九对着电话那边的人，做一副深沉的样子出来。 很有内涵范儿。 ------------ 第321章 .来了 展风瞧着大口九一瘸一拐的牵着那小狗过来，眉头不觉的皱了起来。 作为一个手下弟兄几百，统领好几条街，经营着两家娱乐城俱乐部和一个赌场的社团大佬，他的城府是想当然的深。他不会因为一个不入流的混混办事儿不靠谱而动怒，虽然现在那个女人又跑了，可是他有信心，很快就会有她的下落。 附近几十公里的范围内，虽然并非到处都有他的眼线，但他并不担心那个女人一入深山如鸟雀，她也要吃饭喝水，只要她露头，她的踪迹，绝逃不过他手下的眼睛，所以，她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本来对大口九是没有啥印象的。大香港混社团的古惑仔数不胜数，还有更多像大口九这样的，混不出来，只能得过且过的混日子。这样不出彩的人，在他的眼中，注定是不适合走这条路的。 这大口九的本事没有体现出来，还把大腿给差点报废了，所以，风哥对大口九的印象更是差到了一定的程度，已经基本上接近放弃了。也许没几个人知道，当他嘴巴上说什么干的不错之类的安慰话的时候，一般都是他放弃一个人的标志。 可怜的大口九却把这一切当成了对自己的褒奖，当成是自己勇于拼搏英勇负伤之后得到的赞扬，所以，别提多兴奋了。 他表示自己有办法找到方怡韵。 这让风哥来了兴趣了。 他的手下现在还没有消息传过来，所以，他也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他倒是想看一下，这大口九为什么这么笃定。 一直到大口九的秘密武器一出手，直接就将风哥震得里嫩外焦。 他竟然牵过来一条狗？ 是的，一条纯黑无杂毛的小土狗。 看大口九那表现出一副亲昵的样子，差点就让别人以为这小土狗是大口九的孪生兄弟一样。 确实，这只小狗的地位很超然，至少在大口九心里，是无人可以代替的。就连那小狗的待遇，都是高规格的，有时候即便自己不吃肉，都要给它弄点肉吃。 这小狗当初被牵到大口九身边的时候，还是个刚出声没几个月的小家伙，本来是要拿来当下酒菜，弄一锅香肉出来的，可是现在不但活的好好的，还成了大口九的心头肉。所以，这条本来瘦不拉几的小土狗，这几个月的时间，竟然疯长了，到现在足比原来刚带回来的时候，长大了一倍多。 就是因为这小狗有灵性，够聪明，还有一身不俗的本事。 大口九可是感悟很深。 那一天，这只小狗才刚被牵来，负责开火的兄弟正准备磨刀霍霍哪。大口九盯着电视里阿森纳的直播，寻思着这次买的博彩能挣多少，是不是要再赌一场，不过要先看看包里有多少钱。 可是等他一摸钱包，就冒冷汗了。怎么钱包没了？ 这钱包里装的，都是这一个月来兄弟们的分红，虽然没多少，可也不是让兄弟们白干。可是现在这钱包却没了。 当时他都脸白了。 大家为什么出来混，还不是为了能有个轻松，干活时还自由的环境。要不然的话，早就去上学考医生或者律师去了。要是没钱分的话，弟兄们的心不得散了？ 大口九当时就召集弟兄们翻箱倒柜了。 可是找了大半天，一个个都累的跟个傻逼一样了，还是没找到。 大口九心里都急死了。 谁料那小狗就好像通人性一样，对着大口九的屁股兜上面就闻了一下，把大口九给吓坏了，生怕这小畜生上来咬一口。 那小狗闻了一口，就屁颠屁颠的跑了，东闻闻，西瞧瞧，最后跑到卫生间去了。 过了一会儿，那小狗就浑身是屎尿的跑出来了。嘴巴上还叼着一钱包。 大口九当时都惊呆了。一帮兄弟看向小狗的眼神，就好像跟神灵附体了一样。 大口九知道了，这小狗，不寻常，吃不得。 其实大口九也不是个武断的人，他不会被一次偶然的巧合给吓住。 可是后来他接二连三的做了好几次验证，无一不被这小狗给找了出来。 自此以后，大口九的队伍里，迎来了一个特殊的成员。这个能闻味寻物的小黑狗。 这是大口九组织里的高度机密。任何人都不能外传的，违者自断小手指。可见大口九对他这位小狗兄弟的重视。 现在，重视了这么久，它终于要出山了。 看到风哥他们的眼神，大口九也明白，没人会相信它的本事。 他忍着疼，蹲下去，拍了拍那小狗的狗头，将刚才那条被踹断的大腿凑过去，伸在了小狗的鼻子上。 别人怎么看都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好像这大口九发疯了，自动把大腿往狗鼻子上凑。找咬哪？ 谁料接下来的一幕，算是彻底推翻了他们的轻视之心。 那小狗摇摇尾巴，也没有张嘴咬人，反而很乖巧的挣脱了脖子上的狗链子，哼哼唧唧的四下里到处闻了起来。 风哥这下感觉有意思了！ 这小狗，倒是看不出啊，还长了一个军犬的鼻子！ 不错，有搞头。这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了。说不准还真能把方怡韵给找到。 小狗在这四下里闻着，又摇摇头，开始向巷子外面走去。风哥目瞪口呆之下，猛然醒悟过来，随即便一挥手，大步向前跟着狗屁股。 一帮社团里的精英，跟在一条摇摇晃晃的小黑狗后面，浩浩荡荡几十号人，那阵势，足以把人眼球给掉下来。 *** 方怡韵扶着老妈再一次转移了一个地方，不过她没有选择大范围的转移，而是就近找了个小旅馆，打算在里面凑活一天。 “小韵啊，这又是咋了，怎么一天到晚的乱折腾啊？”方妈妈心里有疑问，主要还是在担心女儿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最保险的就是安安分分的。 “妈，有的时候没办法，麻烦会自动送上门来的。女儿也没办法。”方怡韵将手里的包放下，四下在房间里打量了一下，等到觉得彻底安全之后，才收拾了下床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摇了摇头道。 “唉。妈也知道，有时候啊，女人长得漂亮了，也是罪过！”方妈妈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很满意女儿的警惕心。做女人的，就是要提高警觉，这念头，会骗小姑娘的人越来越多了。以她看来，八成是这边的地痞流氓什么的看上女儿的相貌了，所以，女儿才这么三番五次的躲避。 “嗯，妈，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方怡韵歉意的对老妈笑了笑，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就算是身后有千军万马，她也不想让老妈有一点担忧。 “嗯，等我身子利索了，咱们就回去，到凤城最起码有小方看着，咱们娘俩也过的安生。要说吧，这小方真是个好孩子，你可以看牢靠了啊！”方妈妈心眼里对方子铮是一百个满意，所以，有时候也未免和方怡韵提起方子铮来，不过每一因此，都是要表达的这个意思，好男人，是要抓紧的，省的半途中飞了。 她是个眼光毒辣的过来人，她能从女儿的身体及行为变化上看出一点细微的东西。其实早在离开凤城之前，她就察觉到了，女儿和小方之间，应该是发生了点什么。可是她没打算说什么，因为她可以感觉得到，小方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孩子，她对女儿的做法虽然不提倡，但是也不反对。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再多都是没用的，如何抓住男人的心，才是现在要教授给女儿的。 “妈，我知道的，他是个好人！我有办法搞定他。”方怡韵又是满脸无奈的对老妈投降了。这说不清是第100次还是第101次了，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说点具体的措施，例如如何拴住男人的心啊，如何拴住男人的胃啊，怎么让男人踏踏实实下来啊，不过说的次数多了，来来去去也就是那几招，方怡韵这耳朵里都快要起茧子了，她都快要受不了了。虽然她对老妈很孝顺，不想让她担心，但是每次都这样，她也受不了。所以现在只要老妈一来这个话头，她就先投降了。不过说到底，她的心里还是骄傲的。凭她的手段，自认不会比方子铮的其他女朋友差。 “嗯，好男人不好找，一定要打起警惕来的。”方妈妈一看方怡韵那表情，知道自己说的也多了，于是语重心长的掐下话头，然后就停下了。 “没事儿的，他知道轻重的。再说了，我有信心。”方怡韵扬起脸来，那娇媚的脸蛋上挂着一丝轻松的笑，骄傲的很。 方妈妈微笑着躺在了床上，不说话了。 方怡韵细心的替妈妈盖了一床薄被，没敢开空调，然后又把房间里的窗户全都关上，把窗帘也全都拉上。 一瞬间，这房间里变得昏暗起来。 方怡韵摸了摸后腰上别着的那把熟悉的兵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这一刻，她心里所有的不安，全都远离了。 夜幕降临。房间里彻底的黑了下来。 方怡韵摩挲着饮血外面的皮套，感受着那种相隔很远，却依旧熟悉的感觉。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方怡韵脸色一变，站了起来，看向熟睡中的妈妈，她的脸上又一片柔和。 她悄悄的出来，又在旅馆外面转悠了一圈，向着后山而去。 ------------ 第322章 .调虎离山 一大队的人马跟着那小黑狗摇摇晃晃的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当小狗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小旅馆里面的时候，负责在这一片盯梢的兄弟终于传来了消息，方怡韵来过这里。 一瞬间，大家全都震惊了。这小家伙，要逆天？ 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警犬的后裔？ 尤其是风哥，此时他想到的更多。这小家伙，绝对可以好好的培养一下，用途大着哪。可不仅仅只能用来闻女人，那样就太浪费了。 嗯，这个大口九，可以适当的用一下。 风哥有个优点，那就是人尽其用。在他的手下，就算是一张微不起眼的卫生纸，都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出来。 他的脑子转悠的快，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他就想到了，这小狗以后该如何利用。 所以，对于大口九这个人，他也适当的表示了。他露出一个赞赏的眼神，并且重点提及到，这小狗是个不俗的宝贝，要好好的爱护。 大口九腿上疼得难受，但是心里却激动的快要跳出来了。 他终于得到风哥的认可了。他即将要跟着风哥混了！ 这简直是一步登天了！ 那小狗像是通人性一般，对着大口九卖了个乖，吱吱唔唔的对着他撒娇，那眼神里说不出的得意。一人一狗，经此一事，已然成了此时的明星。 可是接下来那负责盯梢的下一句，却让大家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了。 她来过之后，呆了一阵，又跑了！ 不过，听完这令人丧气的消息之后，风哥脸上并没有显出失望的神色出来。他望着眼前这栋略显破败的小旅馆，又跟那个盯梢的详细的了解了下情况，最后脸上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大耳文，过来！” 他一挥手，招了一个留着黄毛的手下过来，拉着他的肩膀，对着他的耳朵边上耳语了几句。 这一次出来，他几乎带上了手底下所有的精干力量，除了留在场子里的弟兄之外，几乎全都在这里了。 这年头混社会也不容易，至少手底下得有几个放心的人，能够随时肯为你顶岗进班房的，无疑，这大耳文算是一个。这小子，长着一双大耳垂，就是个当小弟的命，不过他也有个优点，那就是跟他说一，他不会去想二。 说的好听，那就是听话，好使！说的难听点，那就是缺根筋，不会动脑子。 不过这小子干起活而来，不打折，这让风哥很喜欢。 看到风哥郑重其事的样子，大耳文便低眉顺眼的低下头来，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随即便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如此！ 这个女人可真够狡猾的。弟兄们找了她接近半个月，被她耍了半个月，到现在了，她还在跟我们耍心眼。 这一次，一定不能再让她跑了。 即使她跑了，她的老妈也要留下。 看看她的心肠是不是有这么狠毒，连自己的老妈都不管不顾了。 这个黄毛长得干瘦的样子，习惯性的摸了摸耳垂上的银环，嘴角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 这一切，都被风哥给看穿了，这次，看她如何再转移。 竟然玩调虎离山的把戏！简直是小看了风哥的智商。 简直令人无法忍受的轻视。这次再不把她给拿下，大家伙真的就白混了。 大耳文带着一帮兄弟就冲进去了。 一路嚣张跋扈的样子，把一帮出来开房的小年轻们给唬的够呛。 一对对小男女们都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把大耳文给得意的不行，他还有心情跟一个看起来长得不错的学生妹耍花口，那男的一句话都不敢反抗的。大耳文还在寻莫着，记住这女的啥模样，回头打听打听，该换个马子了。 当他们赶到三楼的时候，大耳文拎着那旅馆老板的领口，对那战战兢兢的老板不耐烦的骂道，“快他妈开门，再叽歪砍死你全家！” 那老板虽然觉得这样随便开客人的门不妥，可眼看这一帮人横行无忌的样子，哪里敢反抗，哆嗦着就开了门， 一帮人呼呼啦啦的冲进去，大耳文跟在后头，正想着等会抓住那老太太之后，那老太太要是反抗的话，是不是要动手啊，打老人，可不是好行为啊！ 他正想的入神，却猛地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声的‘咦？没人！’ “操，什么情况？人哪？带出来啊！”大耳文站在门外，一看里面那几个兄弟满脸奇怪的表情，就火了，冲着里面破口大骂起来。 “文哥，没人！”一个进去的兄弟哭丧着脸对大耳文说道。 “什么？不可能！说――今天下午来住店的那一对母女到底住在哪个房间？”大耳文一听没人，就恼了。在他想来，肯定是这旅馆的老板故意消遣他，给他带错了房间。 “就是这一间啊。刚刚还在的啊？怎么一转眼就没了？”那旅馆的老板哭丧着脸，已经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这种情况他可是第一次看到，往日里收保护费什么的，都是找他要的，这一次，这么多人来，已经把他吓得六神无主了，听说是找人抓人之后，他才大松口气的，可是现在竟然说找的人不在这里，他怎么能相信。他进去之后左右看了好几眼，才最终确定了，人确实不在了。 一个小时之前，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的刚离开，没想到，这么半会儿的功夫，那老的也不在了。 这是要演哪一出啊？ 这一刻，他很怕，万一这些要找人的混子找不到人，再拿自己开刀的话，那就麻烦了！ 不过幸好，那大耳文在此确认之后，便一脸阴沉着脸的出去了。他的跟班也都神色难看的出去了。 老板这才松了口气。 那些家伙的腰间都鼓鼓囊囊的，不好惹啊！ “大哥，人跑了！”大耳文很实事求是，一点都没有掩饰自己的行动失败。其实他也没必要掩饰，这事儿不赖他。 展风眉头猛然跳了一下。 没人？怎么可能？刚才盯梢的兄弟明明已经看到方怡韵独自朝后山跑了，这才把决定抓她妈妈的。只要她妈妈到手，就不怕她不就范的。可是现在抓不到人，在这里耽误时间就没意义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草他妈的调虎离山。这是障眼法！她老妈肯定在中途就被掉包了，快！快去后山，接应潜去跟踪盯梢的兄弟！都他妈给我去追。” 这一刻，风哥的风度早就没了。 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把一旁的大口九给羡慕的不得了。 这才是大佬的样子！ 气势！ ------------ 第323章 .山顶 维景酒店里，方怡韵的老妈笑眯眯的看着方子铮，越看越满意。 “大妈，真不好意思叫醒您，不过看您在那儿受罪，我心里总觉得不是个滋味，您看，我回头肯定狠狠的教训一下韵姐，她怎么能为了省钱就让您住那条件这么简陋的地方哪？没钱的话，可以跟我说嘛！” 方子铮就跟个唉絮叨的老太太一样，不停的数落方怡韵，不过越是数落，人家方妈妈就越是心里踏实。这说明，方子铮还是那个方子铮，不光嘴巴甜，还实在。这不，一进去之后，二话不说就把她给挪到这大酒店里来了，就为了能让她住着舒服。她打心眼里开心。 这段日子，她可是没少被来回的折腾。不过，她能猜得到一点原因，估计是因为女儿长得好，被人家给瞧上了，她心里未免也有一点担心，所以，女儿不停的换地方住，她啥都没说，不过，她在心里，还是希望女儿能够听她的，立刻会凤城。她心里就想，在凤城，至少有个能耐不小的方子铮，娘俩能安生的过日子。 可她没想到，这么快，方子铮就杀过来了。 这下子，她心里的那点不安，就烟消云散了。在那小旅馆里，她一开门，看到是方子铮之后，心里的那种沉重，直接就变成欢喜了，尤其是听方子铮说，他已经让方怡韵去跟医院里联络了，以后会定期派医务人员过来，到这里帮她检查身体，让她娘俩安心的在这儿住着，那老太太是一百个满意，觉得小方这人办事儿就是比女儿靠谱的多了。 后来方子铮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就出来了。 他一出门，就看到小三儿蹲在门口画圈圈哪。 “在这儿干嘛？” “等你一起去干活啊！” “谁让你去了？” “你不让我去，我就跟三叔说，不借人给你！” “草，那走吧，跟着我，没我的命令，不许往前冲。” “好嘞，姐夫！” “你姐姐同意了吗？” “哦，偶像！” “别说话！” …… 方子铮出去的时候，后面就缀着一个周家老三，周邵宇。 小三儿今天弄了个全副武装。崭新的运动服运动鞋，连头发都特意去剪短了些，适合活动拳脚，一股子青春活力外加胆大包天。最显眼的，是屁股上面，那插在后腰上的皮革套儿里面的菜刀，被他抹得上面油光锃亮，还时不时拿出来显摆一下，就问方子铮，哥，你看我这刀咋样？ 方子铮看到他在那儿显摆菜刀的时候，大吃一惊了。就问他，这是干啥？小三儿振振有词，去打架啊？方子铮差点没晕倒，心想这家伙难道想把人给一道劈成两半？ 就小三儿那力气，他可不敢冒险。 “给我呆在车里，哪儿都不许去！要不然我告诉你姐姐。”方子铮虎着脸，瞎胡人家小男生。 谁料人家小三儿也是见过世面的，压根就不被他的恐吓，再说了，人家虽然有点直，但也不是没脑子，想都不想的，直接就撇着嘴说道，“我不告诉你我姐在哪儿，你就没法告诉我姐。” “我告诉你爹去。”方子铮没辙，心想这周老虎咋就培养出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奇葩出来？ “我爹也说了，出来就要见世面的，再说了，跟着你，他放心。”周邵宇一本正经的，擦着那雪亮的刀身，让方子铮越看越心惊胆战。 这小子要是真打起架来，这还不得刀刀玩命？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胡来。这小子，看样子就是个浑人。 昨晚上右手没回去，三个人轮流来，弄了大半宿的实况足球。右手直接输给方子铮一辆车的使用权。但凡方子铮在香港的这段时间，车辆的用度，全部由右手承担了，而且，因为违章啥的进了局子，方子铮一概不管的，右手自己去搞定。 输的如此倾家荡产，右手毫无惧意。也许是尝到了和高手对战的甜头，他的信心更足了。他们都约好了，找时间，再赌一晚。这小子上瘾了。 方子铮开着从右手那边骗过来的车，就上路了。那速度，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三儿同学都脸白了。 “我说，咱还想活到六十哪！”小三儿嘴唇没有血色，咬着牙硬撑着说道。 “受不了就下车，还吹牛逼说自己多坚强哪。别忘了，你还欠我三只烧鹅哪，说好了，你自己亲自烤的，别人代办的不算啊！不行的话下去回头给我烤烧鹅去。”方子铮笑眯眯的提起了小三儿的伤心事。 原本计划中的至少学习个十几种菜色的做法，谁料学习中途得了脚气，实在是坚持不住，半途而废了。这让一直觉得自己够坚强的小三儿很受伤。坚强了十六年，最后还是败在了脚气上。这算是他十六年来最伤心气馁的事儿了。 谁料现在碰上方子铮这不人道的家伙，不但时不时的挖苦他，还变着法儿的折磨他，总是把他的最薄弱伤疤给掀开出来，露出里面嫩生生的鲜肉，再往上面撒把盐。小三儿心里别提那个委屈了。 可是他好强的的个性，又让他不肯轻易服输。只能气鼓鼓的收拾了菜刀，紧闭起嘴巴，强忍着去适应这变态的车技。 山顶车道弯曲如蛇，一环又一环的向上盘旋，就方子铮这速递，稍有个不小心，就能直接飞下山去，根本就不用缆车的。可是方子铮开着就跟平路上一样，该加速还加速，压根就不见他放慢速度的。 也许是拐的弯道太多了，系哦啊三儿也适应了，到了最后反而脸色平静下来了。 他又开始摸菜刀去了。 “没有你的份儿，老实的给我呆在车上。”方子铮笑着，一点都不在乎小三儿那无辜扮可怜的脸。 老实孩子的脸蛋，怎么看都不是那种耍心眼的。 “就让我参加一回呗？”周邵宇可怜兮兮的哀求了，见方子铮还是不答应，眼珠子一转，竟然起了馊主意，“要不这样，我把我姐给叫出来咋样，绝对不让我三叔知道。” 周诗涵虽然从凤城来到香港，但跟在凤城时候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两样，在她的身边，时刻都有人盯着。毕竟这年头，对有钱人下手是有传统的了，尤其是在香港，有钱的大陆人，更是人家眼中的印钞机，对她的安全问题，周胜天是防的滴水不漏。刘洪那个死板的人，对周胜天那是言听计从的，这也是周胜天敢把闺女托付给他的原因。既然周胜天都跟刘洪说了，要防着一般小蟊贼之外，还要防着方子铮，所以，他肯定不会让方子铮得逞的。这时候方子铮妄想见上她一面，比在凤城都难的多。 其实这些也是小三儿给他透露的，小三儿现在也算是方子铮的一个小狗腿了，至少在对周诗涵的问题上，他跟方子铮是站在同一条战壕里的。他是无比希望喜欢方子铮的姐姐跟方子铮能有个好的结果。早点嫁出去，他好早点自由。有周诗涵在，他就像是饱受欺压的可怜娃娃。 “嗯？你有办法？”方子铮脑袋一歪，很有兴趣。 “草，小心啊，前面是90度弯角啊大爷。这是晚上，咱要是掉下去就全没了。”小三儿一瞬间激灵的支起了腰板，差点吓得忘记了刚才自己说的是什么。 “我问你，你真的有办法？” “你先说，等会儿让不让我下车？” “让！” “那好，过几天我就趁你的意。” “嗯。说话算话啊！” “咱是谁！周家老三，周邵宇，一言九鼎。” “我信了。你可以出来，在车外面观战！” “就――还是观战啊！我想上去动手啊！” “不行！” “你不讲信用啊！” “我没说你可以上去打架啊。” …… 大野山山顶 说是大野山，其实也不高，也就200的海拔，跟大陆的那些动辄几百米上千米的高山峻岭比起来，这简直就是个小土包。在寸土寸金的香港，能找出几个没被开发出来的小山包也实属不易，可是这个小山包，却愣是没人敢动。因为这里风水不好。 也不是没人想开发这里，可是在几位高人相继失手之后，这里成了个无人问津的地方。 背海环山，无风无水，非旺财招宝的地段。因为香港人信风水，既然这里的风水无人能改，那还有什么可开发的余地？ 所以，这里逐渐荒凉起来。倒是成了不少社团私下里解决问题的好场所，时不时都会有些手痒痒的骨干们，来到这里来解决下纠纷啥的，一到晚间，这里山顶上总会有打斗的声音，顺着山顶清风，吹到山脚下。 原本这山下还有不少原著居民的，可是随着外面世界的灯红酒绿，再加上这一片的治安不怎么令人放心，所以，有条件的，基本上都搬走了，就剩下些穷的要当裤子的，或者是刚来香港发展的，没地方住，就在山脚下弄个小窝棚，随便敷衍下了事。一眼望过去，帐篷与窝棚就跟行军打仗的联营一般，浩浩荡荡，一到白天，都没了影子。看起来荒芜的很。 不过虽然说是荒凉了，但这里该有的基础设施，还是很完善的。毕竟当年也有些地产商人，对这里做过一番基础建设的，只不过最后不了了之了。像什么环山公路啊，山顶建筑啊，当年都弄了，只不过后来长久无人打理，都荒废了。就连山顶那几栋当年建筑工人搭建的小破屋子，都因风吹日晒，倒的倒，破的破，都不成样子了。就剩下当年开出来的一个水塘，因为时常下点雨，倒是常年蓄满了水。 山顶上很平整，在靠近边缘的地方还留了一圈树木，在东南角上，是环山公路的入口，整个山顶也就是左右500来米开外的样子，地方也不大。整理的很平整，靠近里面，就是那个蓄水池。由于这里的地势较之公路入口那里比较低，所以，在公路上一进来之后，根本就看不到这里围上了十来号人。 这些人都穿着奇怪的装束，眼睛上还戴着一柄大大的防水眼镜，嘴巴上还有一个口罩，让人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容貌。不过在最里面，那个年轻人，倒是没顾忌这些，他穿戴的就跟个民工一样，还不时的伸出手去，在那个人工水池里蘸点水，然后再塞到嘴里尝一下。 “嘶――，呸！狗日的！”他脸色顿时难看的就跟吃了啥玩意儿一样。 ------------ 第324章 .猫鼠与猛虎 鼻屎周从外表看是个很粗犷的男子，长得五大三粗的样子，脸上带着星星点点的伤疤，一圈络腮胡子，浓眉大眼高鼻梁，再加上经常撇着歪歪的大嘴巴，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家的正经男人。 没错，他是混社团的。是风哥手下的左膀右臂。 他的身高足有1米9几，在平均海拔也就一米七多点的大香港，也算是属于鹤立鸡群的那一类了。虽然人长得粗犷，但脑筋并不笨，而且身手也不错，在风哥的社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比大耳文那缺根筋的要利索的多，所以，这地位，也算是风哥一人之下，几百人之上了。 一般时候，他就是风哥的秘密武器。 这次出动兵力干活，他才是主力。 不过，作为风哥手底下的双花红棍之一，他最近的日子过的并不顺心，因为风哥最也过的相当烦闷，最近在社团里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风哥作为他们的精神领袖，一向是大家崇敬的存在，是偶像一般。可是最近，这社团里，却来了两个让风哥都不得不屈从的人物。就连风哥那种英雄豪杰都不得不弯腰赔笑脸，这可是把大耳文和鼻屎周给惊的够呛。 本来他俩的地位相当，都卯足了劲的在风哥面前表现，争取将社团里的二当家这把交椅给拿下来的，谁料却碰到了这种情况。现在别说二号交椅了，指不定连风哥都轮不着这个位置了。 就拿鼻屎周来说，作为社团里的双花红棍之一，他也许不是脑袋最好使的，不是地位最高的，但是，他算是最能打的，在整个社团里的地位，也是数得上号了，所以，他现在想争一争，将这个位置给拿下。 本来这二当家的交椅是属于军师的，可现在风哥的拜把子兄弟，军师巴子林判断出了问题，在上周的时候，因为看那个男的和女的不爽，发了几句牢骚，现在竟然被直接拿下，被发配到社团经营的夜总会里看场子去了。军师能耐半生，没料到最后晚节不保，因为眼光的问题，落了个当小弟的下场。要不是风哥仗义，说不准连命都没了。可见那一对狗男女的能耐。可见风哥对他们俩的忌惮。要知道，风哥和军师是曾经拜把子的，可是，现在却连多余的话都不敢说。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做，可是寒了很多兄弟的心的。就连大耳文和鼻屎周这两个也不例外。 他看不起大耳文那种货色，除了会点皮毛的劈砍，拿着大砍刀装样子之外，没有别的本事了，不像他，一身不俗的功夫，跟着名家老师傅练过好些年真把式，所以，对于大耳文那种傻不愣登的死心眼，他很不屑。以他看来，出来混的，除了能让大哥看上眼之外，最主要的，还是要能打。愚忠的那种，除了能帮老大蹲班房，没有别的用途。所以，他自认，只要这次能把方怡韵抓到，他的前途，绝对是光明的。 虽然他对那一对男女一样不爽，可是，他不会像大耳文那种傻蛋一样，表示出不满出来，他只知道，多做事，少说话，该有的，总会有。 方怡韵这个女人，他抓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从风哥发布命令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在不停的和方怡韵打交道，算上这次，也应该有不下五次了。可是无一例外的，都让她给跑了。这让他很有种挫败感。 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每次失败而回之后，风哥都没有恼火的样子。对于失败，他好像感觉很正常。这可让鼻屎周觉得纳闷了。 一直到那两个男女来到社团里之后，他才隐约的听到一点风声和消息，好像这方怡韵还是什么有来头的，叫什么圣女来着。 啥玩意儿圣女啊？ 鼻屎周很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好像那两个男女，就是为了这方怡韵才出现的。而且一来，就骑在了风哥的头上，连风哥都不敢反抗的，就好像是这社团原本就是人家家族的产业一样，风哥就像一个给他们守家的大管家一般。人家一对男女，就像是世家子弟一样，一来就颐指气使的，把心眼多的军师给打发走了。就算是风哥看在眼里，疼在心伤也没用，他只有点头的份儿。 而且，那俩人一来，就直接摆明了近期社团里工作的重点。 抓人！ 把那个叫方怡韵的大陆女人给抓过来！ 一帮自命不凡，心比天高的社团精英们，在风哥的带领下，成了一帮劳碌命的小弟，就连风哥都不得不三天两头带着弟兄们出来，陪着那个女人兜圈子。 也别说，那个方怡韵确实有能耐，几十上百号的弟兄，全都被她给耍的团团转。就连风哥这等英雄人物，也在她的手上吃过亏。 据说风哥在她的手上，没有走过十招就败下来了，被她给拿住当了人质，不过后来给放了。 这就等于是一场猫鼠游戏一般，不过，到底谁是猫，谁是老鼠，谁都搞不清楚！ 也许，今天，到了分出胜负的时候了吧。 上了大野山，就没有退路了。 任凭你如何能耐，如何嚣张，也不可能在后山的山崖上溜下去了。上了山顶，一片坦途，看你往哪里躲！ 鼻屎周往身后看了一眼，隐隐约约的，觉得风哥他们应该要跟上来了。 这段时间，跟方怡韵斗智斗勇，对鼻屎周也是一个相当程度的考验及学习的过程，在与方怡韵的周旋中，鼻屎周的进步，是相当的明显，这丝毫现在已经知道，方怡韵的一些规律了，所以，自打方怡韵落入他的视线中，他就一直跟前面那个女人见招拆招，现在即使方怡韵搞了很多的小把戏，这次他都始终没有跟丢。这一刻，他都有点得意的想，无论你兜了多么大的一个圈子，对我来说，已经毫无用处了。 前方朦胧山色中，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窈窕的身影，穿着深色的夜行衣，在山岭肠道中穿梭而过，在丛树翠柏中设下一个个的陷阱埋伏，可是他却巍然不动，镇定自若的将一切障碍扫除，将一切迷惑辨清，目标直指前方的方怡韵。 从现在的效果来看，他的判断是对的。 方怡韵还没有跑远。 她就像个灵巧的夜猫子一样，在这座不高的小山包里，东钻西躲。在她的背后不到100米的地方，远远的缀着几十个追兵。 方怡韵的眉头上全是汗水，尽管她的身手很利索，但她还是一个女人，在体力上，有着先天的不足，虽然经过了几年时间的非人磨练，但纵横驰骋了十几公里，又带着这帮人从山的那一边转悠到了山的这一边，来来去去，也有差不多快要20公里的距离了，这已经到了她的体力的极限。 她虽然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但是她的神色却不见有任何慌张，手里的饮血，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颜色，给了她无穷的信心。 她就坐在山路旁边的石条凳子上，一动不动，闭目调整。 不一会儿的时间，她的呼吸频率，已经平稳下来，接近枯竭的体力，也恢复了一部分。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追兵，她的嘴角上露出一抹狡猾的微笑出来，就像个诡计得逞的狐狸精一样，凤目流转，韵味十足。 她累，她后面的追兵更累。 这年头，混社团的也不是长跑健将，虽然他们只是在半路上开始追踪方怡韵的，可是，也被方怡韵带着他们跑了十多公里的路程了，这对一些早就荒废了体力的古惑仔们来说，无异于一场十万八千里的长征。 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小混子们，这时候一个个就跟夏天里热的气喘吁吁的哈巴狗一样，伸长了舌头喘粗气，一个个叫苦连天，可是却不敢停下来，都只能拖着无精打采的身体，慢慢往前挪动着脚步。 尽管鼻屎周在后面没命的鼓劲，并且还许下了晚上回去找乐子的好处，可是基本上没几个人还有多余的体力。 这时候，鼻屎周已经可以看到前面几十米的山路上方那个朦胧中的身影。 此时她坐在那里的样子，衬托着那周边的景色，看起来很深邃，还带着点怜悯的意味。 鼻屎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出来有这种意思，他虽然有心上去把那个女人给擒住，可是，他知道，自己一个人上去，只会让自己成为明天的又一个笑柄。 所谓的双花红棍，一般来说，有两个的。 至少在风哥的手底下，原本是有两个的。都是威猛的汉子，身手出众，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好多年才建立起的威望。可是，现在，在风哥的手下，却只剩下了鼻屎周一个可供驱使的红棍打手了。另外一个，已经在十天之前，进了医院，已不复红棍之说了。 对于这些唯恐天下不乱，唯恐没有笑料的社团混子来说，红棍打手是值得尊重的，但是如果当这个打手不幸落败，而且还败得毫无威信可言的话，那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红棍打手的威望是有的，水平也是有的，所以，平日里都是颐指气使，对下面的小弟，可没什么好脸色，这就造成了一旦他们落败，没有了平日里可仰仗的超强身手，那么那些不甘心人后的小弟们平日里所积攒下来的嫉妒和怨气，就开始要发泄了。 而那个敢于跟方怡韵动手的红棍打手，就是赤裸裸的例子。 现在躺在医院里，跟个植物人一样，啥时候清醒过来还不知道。 那一战，让社团小弟们眼中的神，成了人。而且，还进一步降级成了植物人。 所以，鼻屎周不想落得和伙伴同样的下场。 他虽然自恃勇武，但是他不傻，他知道，自己单枪匹马上去，肯定落不到好，所以，他打的主意，便是人多取胜，哪里会跟那个植物人一样，傻逼逼的跟人家一个女的单挑。 他尽量的去给兄弟们打气，还以身作则的替兄弟提刀拿棍子。宁可自降身段，也不能贸然行动。 前面的那个女人，虽然长得像一只狐狸，可是鼻屎周却知道，她就是一只吊睛白额的猛虎。 “弟兄们，上啊，还有十米的距离，她也没体力了，咱们一起上，抓住这个女人，咱们就发达了！” 眼见这个女人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鼻屎周也逐渐明白了，这个女人肯定跟他们一样，没体力了。 这一刻，他的信心大涨。 没有体力的猛虎，跟猫有什么区别！ “抓住她，10万！” 这一刻，所有人都觉得，那十万块，距离自己是如此的近！ 信心与勇气，在金钱的刺激下，源源不断的，如流水一般流入了所有人的身体里。 方怡韵的眼睛，终于张开了。 ------------ 第325章 .走投无路 方怡韵站起来，缓慢而显得优雅。 可是在近距离接触到了方怡韵眼神之后，鼻屎周心里却总有种不好的念头。 这样缓慢而优雅的动作，在平常的时候，可能会让鼻屎周生出一种不太健康的想法来，可是，在此时，却只感觉心里凉凉的。 长久的斗智斗勇，还有和红棍打手的一战，生擒风哥当人质的那一幕，在鼻屎周的脑海里，跟放电影一样慢慢的浮现出来。 联想到方怡韵那不属于正常女人该有的战绩之后，他的眉头上，不自觉的紧皱起来。她的缓慢，显得那么有力。她的优雅，显得那么从容。 她站起来，正对着众多小弟的目光，还有那嘴角上噙着的一抹淡淡的笑意，都让他不觉的生出一种恐慌出来。 也许，这就叫做绝对的实力。 他有些后悔了。 也许跟着她，等待大部队上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他有些骑虎难下，带着兄弟们已经冲上来了，已经不得不正面接触方怡韵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正面接触。 以前都是在她的计谋下，被狠狠的戏耍，然后灰头土脸的带着手下去跟风哥复命，从来没有过正面交手。这一次，终于要正面打交道了么！ “你抓不到我，你也不是对手！除非想跟你的兄弟一样躺到床上去。”方怡韵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一点我为鱼肉的感觉，尽管大军压境，但她却有恃无恐。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她的手上，可是有着不下十余条人命。而且，在跟组织里的杀手搏命的过程中，所体验的凶险，更非现在这种情况可比的。那么凶险都走出来了，眼下这些乌合之众，又有什么危险可言。再说了，这些混子级别的，也不可能有枪。要是玩冷兵器的话，那更是让她如虎添翼。 这种经历和心境，带给她的是绝对的气势。 就好像那些身居高位的大员，也许他们没有绝顶的武功，但是他们有覆雨翻云的能耐，所以，也就养成了那种绝对的自信。无论谈吐还是动作，都不自然的有种无形中的气势，让普通人心惊胆战。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虎躯一震的原因。 一震之威，八方颤栗。 方怡韵虽然还没有到达这种层次，但是，她也具备了这种能力。 在她的气势下，那些混子们，被金钱刺激起来的士气，已经开始低落起来。 这年头在社会上混的，除非是那种真正的杀人不眨眼的巨犯，一般的打手级别的，哪里真敢玩命？所以，在方怡韵那带有淡淡的血腥气势下，鼻屎周很可耻的就颤抖了，双腿都有点不自觉的打摆子，身上不自然的有些发冷的感觉。 面对方怡韵，他甚至都觉得，将手上的大砍刀劈过去，是一种无力的手段，人家可能一只手指头就能把自己给捏死。这种感觉很可怕，有种腐蚀心灵的作用，可以让一个威猛的大汉，瞬间生出一种无力反抗的心理来。 他虽然没有杀过人，可是他毕竟是见过血的，作为一个红花级别的打手，他的实战能力，还是不俗的，心里面在一开始的不安之后，他也瞬间就开始给自己提气。他暗暗的骂了一句自己，同时心里也在感慨，那个兄弟，输的不冤枉！ “我虽然心里也想亲手把你抓到，但是我知道，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我也不做这打算了。但是就这么让我白跑一趟的话，也说不过去。我鼻屎周虽然不是什么有能耐的人，但是我绝对不是那种软骨头！”鼻屎周在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之后，终于拿出了红花双棍的气魄出来。 我可以打不过，但是我还是要打。你可以在我手下跑掉，但是我一定要把你拖下来一定的时间。只要给老大争取到了时间，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他的心里头，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 在他想来，三十多个弟兄，再加上他一个红花打手，再怎么说也要拼一段时间，给风哥他们争取一下，这也算是立下一功了。要是就因为摄于人家的气势腿软退缩的话，那明天的笑柄，又得加一个了。 “哦？不怕死的！好，试试吧，看你们能够争取多长时间！”方怡韵一眼就看穿了这些人的想法，不过，她好像是有意识的在配合着他们。既然你们想试试，那就试试吧！ “兄弟们，功劳就在眼前，她就是钱！上啊。”鼻屎周第一个冲了上去。手上霍霍发亮的大砍刀，对准了方怡韵的脑门上劈过去。 来势如风，毫无怜香惜玉的想法。 鼻屎周要用这一刀，来打散自己内心里对她的恐惧。 对着恐惧挥刀，才是恢复勇气的最佳方法。 可是，眼下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他发现，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可是，并没有起到效果。 他刚才是恐惧与方怡韵的气势，现如今这一刀出去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恐惧，并没有减少，而且，还随着她接下来的动作，而滋长起来，越来越多了。 无比惊艳的一刀。 那刀被方怡韵反手执着，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在月光下泛着清幽的神光，仿佛与她绝美的曲线融为了一体。 一个侧身，就避过了鼻屎周的迎头一劈，然后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将身后挥过来的钢管给卸下。右手上的刀锋，在鼻屎周的眼睛里，以一个完美的角度和趋势，在他的肋下朝上轻轻的一划。 鼻屎周只觉得自己的腋下泛着冰凉，一瞬间只觉得微微的麻木，过后不到一秒钟，就有一股钻心的刺痛传入脑神经。 他的肋下，正咕嘟咕嘟的向外泛着血花，整个上衣，全都被这一刀划开。 所幸方怡韵这一刀有所保留，要不然鼻屎周明天就成了风哥手下祭奠的对象了。他知道，人家是手下留情了，可是，身为一个王牌打手，一招不过就被人家给报销了，这也算是他社团生涯的一大污点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不甘心就此失败，可是等他想要继续挥刀的时候，却已经找不到目标了。 在他的身后，几十个兄弟的全都聚成了一团，全都挥着钢管和砍刀，对着一个诡异游离的身影开战了。 可是那个身影，依旧如穿花蝴蝶一般，该怎么灵活，还是怎么灵活，那些刀片和棍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根本就没法挨到她，而正在挥刀舞棍的兄弟，却眼见正一个个的减少。 也许是方怡韵打了一分钟时间，体力不继了，眼看这还有十几个，也是有心无力，只能纵身一跃，鼻子里哼了一声，骂道“不知死活！” 然后，便在一帮吓破了胆的社团小弟们的敬畏目光中，继续向前翩然而去。 鼻屎周竟然都生不出一点继续跟踪追赶的心来。 至少他自己是不敢了。 “阿耀，阿桂，你们两个远远的跟着，不用靠近。”鼻屎周右手持着刀，左手捂着右边肋下的伤口，沉声吩咐。 那两个小弟，也算是他破例培养的下一代了，胆子什么的还算过得去，所以，这时候，他倒是不担心这两人应付了事。 反正打不过，就跑！ “是，大哥！”俩人在刚才的战斗中没有受伤，但是也被吓住了。那个女人置身匹马的，就敢干他们几十号兄弟们干，这给他们的震撼，不亚于当时听说风哥被这个女人擒住的震撼，所以，他们内心深处对方怡韵也存了敬而远之的心态。听到大哥吩咐要跟着方怡韵，他们一开始本能的想退缩，可是，一看到鼻屎周那拄着单刀，手捂肋下，却又看起来坚强无比的惨烈景象，他们又傻逼逼的觉得荣誉感满身了，觉得自己内心的胆怯，跟周哥的这种大无畏比起来，简直就是渣。像鼻屎周这样，重伤之后硬挺着不放弃的，才是真汉子。 咱们既然是周哥培养的，那也要朝着真汉子去奋进了。 对于鼻屎周的潜台词，打不过就跑，他们心里也感激的涕零了。这老大，多会帮人考虑啊。誓死追随啊！ 两人雄赳赳的就上去了，连早已枯竭的体力，都跟喝了不要钱的蓝色水一样，直接就满格了。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两人就气势高昂的下来了。咱们打不过，但是气势，不能掉了。 这时候，风哥的人，也到了。 “大哥，方怡韵上了山顶！” 在风哥的面前，鼻屎周尽管肋下疼得厉害，可是他打算硬挺着装过去这段时间，要昏也要等下再昏。 他得表现一下，勇武已经表现出来了，大家伙都看到了，咱伤成这样，流了这么多的血，这已经没有谁可以质疑的了，咱还要从其他的方面来表现一下头脑。 所以，他咬着牙坚定的道，“山路都已经被咱们的人堵死了，她还能飞出去？山顶就只有那一条路上去，这次，该是决一胜负了。” 风哥脸上的神色捉摸不定，脑子里却瞬间闪过了方怡韵那天说过的话。尽管那个时候，自己是被她劫持着，可是她的话，却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脑子里，“你想一辈子受摆布？” 他沉吟了一下道，“阿周，你先跟受伤的兄弟们回去处理一下，这个仇，大哥帮你们报！” “大哥，小心点，这个女人不简单。这么长时间了，她的本事，咱们也都见识过，都了解了，我相信，这次她大意了，绝对走投无路。我在家里等着大哥凯旋的消息！” 说罢鼻屎周就跟个壮士告别一样，紧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声疼得呻吟，转头而去。 转过身去，这才咧着嘴巴，咬着嘴唇，心里暗自疼得滴血。 走投无路？ 风哥嘴角上撇过一丝苦涩的笑来。一挥手，几十号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着山顶的方向而去。 大军压境，气势无双。 ------------ 第326章 .全军覆没 走投无路？ 风哥不会这么大意的去判断这个神出鬼没，诡计多端的女人。 在他的半辈子枭雄生涯中，他只见过三个这样的女人。 第一个，已经距离现在十多年了，那时候自从他的社团有了规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一直到后来，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就是现在坐在他家里的那个性感尤物，而再一个就是方怡韵。 都是让人无可抵挡的惊艳绝代，令人防不胜防的手段身手，而且都是出自同一个组织。 这个组织，简直是太可怕了！ 让人从心底恐惧，从而不得不对她言听是从。因为他知道，只要他稍有异心，必死无疑。 至于跟着基莉回来的那个年轻人，风哥倒是没有太过在意。在他想来，这些女人，就是勾引男人的祸水，要是没有男人围着他们转，那才出奇。想当年，自己还不是中了这样的计谋。 风哥没有多想，悄声无息的跟在后面，上了汽车。 通往山顶的环山大道弯弯延延，而他的大部队，则是沿着小路直接走到了山顶，甚至还快过风哥坐车的速度。等到他跟大耳文从车里钻出来的时候，外头公路上通往山顶的入口那里，已经三三两两的跳出来几个走的快的小弟。明晃晃的刀片，在山顶公路两侧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寒意。 晚间山顶的风大，气温偏低，风哥穿着一身仿佛正经人士的正装，好像还有些发冷。耳朵边上时不时响起一阵呼呼的小风，吹的人身上一副都紧贴着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风哥的眼皮子不停的跳。他甩了甩头，将那种不详的预感抛出脑后，然后又呵呵笑了两声。 那个女人，可真有信心。她还当自己是无敌的吗？这个世界，为什么总会有那么多可笑的事情以及自以为是的人？还让我选择，我有的选择吗？现在，我宁可选择忍受！ 赶到小弟们全都聚齐，风哥让大耳文又清点了下人数。不错，整整38个人。 其实风哥手底下的小弟数量绝对不止这么点的，要是真的碰上什么天大的麻烦，要倾巢而出的话，别说38个，就是380个，他也能聚集的起来。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没必要全部出动，手底下有那么多的场子要看，要是人手调空了，那可就麻烦了，万一来个不开眼的想抄底的话，那就没有一点自保的力量了。 以他看来，38个，足矣！ 况且，以前吃亏，都是吃在单打独斗，和被她游走独斗上了，现在几十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话，全部一窝蜂的涌上去，她即使是陆地神仙级别的，那也白玩，压都压死了。 虽然对方怡韵的能力感到忌惮，但是他对手下的人数却感到自信。 在他的后面，其实还有一拨人，没有被算进去。那就是大口九以及他的兄弟们。 自打有了小黑狗这个特殊的兄弟之后，他在风哥心中的地位也算是有保障了。所以，他也不顾身上有伤，就叫弟兄们搀扶着，一步步捱到了山顶，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后来就弄了辆小破摩托，一路突突突的载着就上来了。 虽然人上来了，但是他毕竟还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风哥手下，只能远远的看着，脸上带着羡慕的表情，看着前面的正规军挥舞着手上的兵器。在小头目的鼓动下，一个个像狼崽子一样，刺激的嗷嗷叫。 “看到没有，这才是真正的社团。这才是我们将来的希望！我大口九要发达了，我大口九要扬眉吐气！”大口九激动的语无伦次了，颤抖着身躯，双手握拳，嘴巴里说完之后就一个人嘟嘟囔囔的，念念有词，好像是在感谢关二爷显灵，以后一定给他上贡什么的。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加入啊？是不是咱们加入之后，就没人再敢动咱们了？”旁边的小弟一样也是一脸激动的望着那些崇拜的对象。在他们的认知里，社团就是他们的未来，能加入一个口碑良好，前景广阔的社团，不亚于一个高中毕业生考上了一所国家级的优秀高等学府。那就代表着未来不在缺衣少穿了，一步小康。 “废话，有风哥罩着，谁敢打咱们主意。风哥是谁？是神！”大口九的眼神，望向前方那个卓然而立的身影，以及他身下那无限拉长的影子，是如此的英武，如此的磅礴。在他的世界里，风哥就是偶像，是神话了的人物。以后自己可以当神的小弟，自然就再也不会有不开眼的社团拿自己开刀了。 “大佬，好憧憬！”众多不入流的小弟们不约而同的双眼放光，望着前面那个伟岸的身影。 仿佛千军万马一般的气势，随着那个伟大的男人一挥手，即将去碾压前方的一切障碍。 其实山顶上的面积不大，就几万个平方米，有30多个小弟去找人的话，并不需要多长时间。 他们进去之后，并没有费太多的时间就找到了方怡韵。 她就坐在前面一栋破旧的房子前面。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适中，看不清模样的男人。 远远的，风哥就看到了他脸上的笑。 那种笑，是轻松至极的，没有任何压力的笑容。仿佛在他前面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掌控，仿佛一切力量，在他面前，都是土鸡瓦狗，转瞬即将灰飞烟灭。 这种感觉，让风哥很不舒服。他手底下的人马，他自己心中有数，不说跟别人比了，就是香港数一数二的大社团，他也绝对不皱眉头的。他手下的精兵良将，可以跟任何一个社团抗衡而不落下风。 虽然现在只有38个人，但是，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市民。都是道上参加过砍刀大战出来的。跟一般收保护费的小混子，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可以说，这些都是战士。除了没有经历过军事训练之外，其他的考验搏杀什么的，都参加过。但凡见了血，参加了大场面的，那绝对是精兵。 所以，看到那个男人的笑，尤其是看着他这38个人，笑的是那么轻松惬意之后，他本能的更不舒服了。 这是赤裸裸的蔑视。 风哥大吼了一声“大耳文，给我抓活的。”随即，便是狠狠的一挥手。 远处的大口九看到这即将热血沸腾的一幕，激动的心里七上八下，透不过气来。 “这个女人，任她在狡猾如狐，身手如狼似虎，在面对如此情况之下，也该到了尽头了。”大口九这一刻，就像是个诗人一般，吟唱着这一刻的感悟。 “大佬，你说，这会不会是陷阱啊！”旁边一个小弟出声附和，但是也有他的考虑和见解。 “笨蛋，什么陷阱能逃得过风哥的视线。再说了，这山顶上，就那几处小破屋子，能藏几个人？即使是陷阱，那又能怎样？记住，这是风哥的队伍！”大口九信心满满，满口笃定。 其实风哥也不是没有考虑这一点。 即使有陷阱有埋伏那又怎样？几间破屋子，能藏几个人？撑破天十来个人。再说了，她哪来这十多个人？她的资料也不是机密，就是来香港给她妈妈治病的，她怎么能发展的起来十多个帮手？ 开玩笑！ 风哥自信的甩掉这不切实际的想法之后，就大踏步的向前走。在他的身边，有种叫做气概的气场在舞动。行走之间，虎威赫赫。整个人自信而年轻。 突然，他停下了！ 他的眼前，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他的队伍，竟然停下来了！ 他的兄弟们，在距离方怡韵不足三十米的地方，一个个都大呼小叫着停了下来。 然后，风哥的视线，就被天上那两道冲天的水柱吸引了。 那水柱子冲起来很高，想必是在后面用了高压力水泵。两道碗口粗细，冲天而起的水柱，在天上划过两道优美的弧线之后，追随地心引力落下来，全都泼在地下的人群中。而在人群的正前方，也有两道水柱，都有碗口粗细，射出来足足可以射出几十米的距离，就跟消防队里的高压水枪性质差不多，冲到人身上，都可以把人瞬间冲倒，威力很大。 这就是她的埋伏？ 呵呵！ 风哥笑了，很莫名其妙。 虽然这玩意儿威力很大，但是冲打到人身上的话，顶多也就是把人掀起来摔倒地上。 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么多兄弟都惨叫起来了哪？ 他的脸上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前面的一幕，让他触目惊心。 他的兄弟，不光是在惨叫。而且，还有了崩溃的迹象。 这是为什么？ 风哥紧咬着嘴唇，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向前靠了。 他的心中虽然很震惊，但是也在好奇。 难道这水里，有什么东西？ 就在这一激灵中，他忽然有些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一个还不算完，他又即二连三的打个好几个，直到身体完全酥软了，这才停了下来。 这时候，鼻子里闻到的那一阵阵刺鼻的气味，让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这些小弟上去之后，就受不了了。 这些卑鄙的人，他们竟然在水里放了大量的辣椒粉和辣椒油！ 这时候，他的小弟们已经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不停的在打滚了。 如此重量的辣椒粉和辣椒油混合成的水，喷洒到全身上下和眼睛里，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有个别幸运的，身上沾上一点，但是脸上没有沾到，还保留着一点战斗力，便赶紧的退后，生怕那要命的水柱再朝前喷出来，远远离开那水柱的射程范围，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是有能力后退到射程以外的，毕竟是少数，现在，至少有八成的战斗力，给留在了射程范围之内，正在不断的承受着头顶上瓢泼而来的辣椒水的袭击。 那接近三十号人马，算是彻底没了战斗力了。 此刻，无论再怎么激发他们的潜能或者欲望，都没用了。有些不怎么接触辣椒的，都已经被这铺天盖地的辣椒水阵给搞的没了一点力气，差点奄奄一息在这里了。 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点子！太阴损，太有违天和了。 这时候，站在水坑里的几位射手们，也站了出来，手里都端着一台连接着高压水泵的消防水管。个个都有十几公分粗细，吞吐量惊人。就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那三十几个混混就已经承受了十多方的辣椒水攻击。不辣的晕头才怪。 辣椒水刺激下，这些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即使能睁开，那也是毫无战斗力可言。 此时，风哥已经完败了！ 而对方，仅仅是出动了4个人。 简直可以说是兵不血刃！这时候，那四个带着防水罩的人站出来了，他们的手上还拿着钢管。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专门到工地上截的，一米长的钢筋，根本就不是正规混子那种制式钢管武器。 虽然那些人拿着的钢管不专业，可是他们拿着钢管的手法，确实专业无比的。 全都倒拖着在身后的地上，与山顶上的水地摩擦，生成一种古怪的摩擦，哧哧嗤嗤的声响，听在人的耳朵里，很叫人心惊胆战的。很有压迫力。 风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那长久不曾面对惨败的心里，一时间竟然都难以接受这眼下的局面。全军覆没！风哥的牙齿差点都咬断了。这一仗，他承认，输了。可是他不想就这么输的不明不白，输在一个阴谋诡计上。 他的嘴唇颤抖着，想去掏兜里的手机，可是他转瞬间，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的身边也聚集了几个侥幸逃脱的兄弟，此时一看对面拉着钢管虎视眈眈的模样，都紧张的不成样子，手上有家伙的，就护在后面，手上没有家伙的，就把风哥挡在后面，防着那些人突然冲上来。 风哥脸上终于不再变幻颜色了，恢复了镇定，他推开挡在他身前的兄弟，不管不顾的上前，对着那四个冲上来的汉子道，“我是展风！我找方小姐。” ------------ 第327章 .赚钱 风哥昨天晚上栽了！ 据不知名社团人士透露，昨晚上风哥回来的时候，扶着手臂，脸上都黑了，而他带出去的那些兄弟，没一个幸免的，全都没回来。 到了后面，才有最新的消息传出来，这些小弟，被人家给整了，全都进了班房。 罪名是纵火！ 堂堂社团领袖，竟然被一帮不知名的汉子给弄了个山头纵火的罪名，被闻讯而来的消防署和警署的人来了个一锅端。 一帮社团的精英骨干们，面对那七八棵点着的树苗目瞪口呆，对警察的故意纵火指控一概不予理睬，一个个煞有介事的解释说啥庆祝生日哪不知道啥时候起火了，故意有人栽赃云云，而一些断了手脚的弟兄则解释说是兴奋过度，磕着碰着了所造成。 这些人当夜全都被全部带回了警署。 据说风哥为此花了几十万的保释费用，才把小弟给弄出来，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眼睛里全是血丝，眼睛红肿的不成样子，有的脸上还过敏严重，肿的跟个包子一样。这下可谓是里子面子全没了，名誉大损。 风哥自从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据说是断了一只手。不过，据可靠消息传言，风哥正在紧锣密鼓的安排小弟，要报复。 不过再怎么报复，这名誉上的损失已经补不回来了，这一次，风哥很没面子，这一仗成了他纵横江湖几十载历史上的污点。 一时间，江湖传言纷纷，众说纷纭，谁都不知道那晚上的神秘汉子们是谁的手下。 那些神秘人，都成了谜。 方怡韵暂时安全了，也不用再三天两头的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踪而东躲西藏的，这一点，方大妈很高兴。这小方就是能干，一出面就解决了问题，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好找。 “行了，你们不用陪着我这个老太婆了，忙你们的去吧，我在这看看电视，也挺好的。”方大妈可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慈眉善目的模样，眼角都透着一丝喜气，为了不妨碍女儿和小方搞对象，她拒绝了两个孩子陪着她解闷的好意，将他俩给推出去了。 方怡韵望着妈妈那眼角上的喜悦，还有那饱含深意的目光，脸上红扑扑的，也不说话，心里头很不平静。她知道，自己也许永远也不会给她希望的那一天。望着妈妈那满心眼里的期盼，一向机敏异常的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无法让妈妈看着自己出嫁，满足她心里这最后一个愿望。 这对普通人来说，人生路上必经的一步，对她来说，却是一个奢望。 因为她不是普通人。 他，更不是！ 自己既然已经早早做好了打算，做他背后的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女人，那就一定会做到。 所以，只能对妈妈说一句对不起。 出门之后的方怡韵，心里头一阵苦涩，但是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唯一表现出来的，就是她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汽。 方子铮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对于这个，他也只能郁闷的握着她的手，紧紧的攥住，表示他的心意。 “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这是我选择的，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不需要为此内疚！”方怡韵感受到了方子铮的关切，抬起头来将脑袋轻轻的枕在他的肩头上，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威风赫赫的圣女方怡韵，而是一个柔弱的小女人，倚在心爱的男人身边，感受着他带来的安全感。 有爱，足够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不过，你放心，没有下次了。”方子铮心里头有千言万语，可是在要说出来的一刹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没有什么甜言蜜语，没有什么海誓山盟，只有一句承诺。 “嗯，我相信你。有男人在身边的感觉，就是好。我想我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方怡韵丢掉心里的那丝伤感，索性也不再去想了。月有阴晴圆缺，万事无完美，能找到一个如此能力出众的男人，已经是上天对她的恩赐了，她很知足。 “以后有三爷在，我至少能安心点。不过，你放心，我走之前，会替你解决掉麻烦的。”其实不光是为了方怡韵，还为了心里的那个夙愿。 两世为人，面对同一个对手，他没得选择。 上一世的仇，这一世的恩怨，就从这里开始，慢慢的了断。 从今天起，交锋，正式开始。 虽然我只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小人物，但是，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后悔去招惹了我！ 从今天开始。 方子铮带着方怡韵也没去干什么少儿不宜的活动，反而胆大包天的来到了人流密集的地方。 当然，方怡韵是做了一些简单的易容，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方怡韵的真正面目，不过，脸上容貌可以掩饰，但是那身材确实无论如何都挡不住的。那窈窕的曲线，一进入博彩投注站，就吸引了很多有心人的目光。 世界杯开始了。 刚刚经历了经济危机的肆虐，很多惶惶不安的小市民们，除了将视线投到电影院里之外，那就是接下来的世界杯了。这个时候，博彩，成了最热的赌博项目，甚至连不少地下赌场都开盘了。 方子铮没有选择bwin或者威廉希尔，虽然这两家博彩公司算是博彩业的领头羊，但他们却不是方子铮的菜。 他的选择让方怡韵眼前一亮，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当然了，方子铮也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将所有的鸡蛋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除了他选择的这一家被他当作大头之外，其他几个博彩公司，他也都选择性的放了一笔血。 几百万投进去，他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疯狂！ 如此举动，甚至连方怡韵都被他搞的摸不着头脑了。一边的球迷彩民们，更眼红了。 甚至还有好几个没见过市面的彩民，把他当成了豪门公子哥。也就那些家里钱多的砸死人的家族公子们，才会如此胡乱砸钱。不过他身边那女的，确实不错。也就这样这样的公子哥，才有资本找那么漂亮的女人。想想也是。鲜嫩娇艳的鲜花，总是被不知名的猪啃过之后，才能轮到别人来尝一口的。这世道，就是这样现实！ 不过这小子这么大手笔，估计也就是在女人面前表现一下，他知道足球有几块皮吗？他知道博彩赔率是如何计算的吗？这样的人，输了活该！还敢赌丹麦进四强，法国夺冠，也不知道看过球赛没有，就挥舞着钞票来砸钱，真是个暴发户。 在普通彩民眼中的暴发户，方子铮，在整个世界杯大潮中，也就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即使是被那些人眼红的7、800万的投注金额，在这个举世狂欢的时候，也算不上多大的数目，在这么个普普通通的投注点，一次几万几十万的投入，也就只能震惊一下那些普通的彩民们。 在他们想来，方子铮这样搞，跟乱撒钱有什么区别？ 没人知道方子铮为什么这样做，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疯狂。 其实方子铮自己也记忆的不是很清楚了，他现在也仅仅是凭借着印象去投注的，虽然会有些错，但是大体的走向是不会有问题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连唬带蒙的弄来这么多的本钱。这些钱，都是他东挪西凑来的，他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虽然有些不出彩的比赛他不记得那么清楚，但是那些关键的，有亮点的，就足够他折腾一回了，尤其是，还有那么多的黑马可以让他大展身手。 哥们这回要赚钱了！ “今天终于当了一回有钱人！”方怡韵满脸都是笑，不过对于方子铮遍地撒钱的举动她一点都不阻拦规劝。她知道，方子铮这么做，肯定是有用意的。虽然只相处了短短的时间，但方子铮已经成功的在方怡韵的心里种下了一颗信任的果实。聪明的女人，永远不要去试着左右男人的想法。这一条，是妈妈传授的。她觉得，相当深意。 “放心，二十多天之后，你就会成为真正的有钱人。”方子铮信誓旦旦，说话的时候，那眼神，是无比的自信。一时间，方怡韵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这个小男人了。好像天底下，就没有他不自信的事儿。什么困难在他的手上，都根本不是个事儿。 “我等着哪。”方怡韵弯弯的大眼睛，如一汪清泉一般，闪烁着动人的波光晶莹。 “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方子铮冲着路边车上的小三儿一招手，小三儿立马闷闷不乐的过来了。 跟着方子铮去了一趟山顶，被关在车里根本就没下来。虽然他可以下来，但是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他都还没有赶到战场上，人家那边的战斗都已经结束了。这令小三很懊恼。空有一身本领，却奈何没有用武之地。这还不算完，最可恨的是，输给方子铮好多局游戏，答应了他很多不平等的条件，现在被拉壮丁当司机，他连个屁都不敢放的。 此时他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用诚实守信来安慰自己。谁让他是咱的偶像哪。给偶像当小弟跑腿，其实也不错的。 不过，那个女的，怎么就越看越不顺眼哪？ 难道是偶像的小老婆？可是，大姐怎么办啊？ 周邵宇心里很不平，脸上也没有往日的热情洋溢，尤其是望向方怡韵的时候，恨不得她立马下车，跟方子铮撇清关系。可是他知道，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一次方子铮搞了这么一出好戏，还不惜得罪社团的人，只为了救出这个女的。按理说，这样的举动，是相当的让人热血向往的，这才是英雄所为，可他最后就是感觉别扭，也许是因为大张旗鼓的搞了半天，只是为了救一个女的。这让他很没有成就感，而且，还对这个女的产生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敌意。 “咱们去见你三叔！”方子铮可没管这小家伙心里怎么想的，面色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三叔？”小三儿一下子惊讶了，随即就是一脸恍然大悟。 找到三叔的家，不就是找到了大姐了吗？ 曲线救国啊，不行，这事儿得好好的安排一下，可不能让大姐看到这个女的。 ------------ 第328章 .和三爷的会面 方子铮可真没像小三儿所想的那般，曲线救国。他找三爷，纯粹是为了方怡韵的事儿。 自己不可能长期呆在香港，所以，他需要给方怡韵找一个帮手。 三爷刘洪，无疑是个很合适的人。 三爷外号刘大胡子，人如其名，长着一下巴的大胡子，黑黑的，茂盛的很。整个人显得有股草莽武夫的味道。 可方子铮绝对不会把他当成一般的武夫来看的。能够让周老爷子放心把他安排在香港，拓展公司的海外事业，这足以说明刘大胡子这个人的能力和他的性情。 这人绝对不像他外貌所表露的那般粗犷。这从他一进门那爽朗的笑声里就听的出来。 小三儿外貌憨厚老实，做事儿说话容易缺心眼，可是他并不是时刻都缺心眼，他也有聪明的时候。他不想让老姐因为这个神秘出现的女人而伤心，所以，他绝对要阻止这个女人进入到三叔的家里。 他灵机一动，就很自作聪明的将见面地点放在了维景酒店的西餐厅里。 “三儿，你三叔怎么还没有过来，你不是说他在跟你的总厨大爷喝茶吗？”方子铮一看小三儿那左右张望焦急的表情就知道，这小三儿绝对没老实说清楚，自作主张了。 “谁知道啊，我都催了好几次了，他俩估计又出去切磋去了，可能还得等会儿。”其实小三儿刚刚在外面打了电话给三叔，电话里说的好好的，十分钟之内就到，谁知道现在都过去快半个小时了，还没见到影子，他都坐立不安了。 “嗯，没事儿，咱们等！”方子铮替方怡韵要了一杯冰水，然后就如老僧坐定一般，低垂着脑袋，闭目沉思。 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时间，才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如漫步寻食的猛虎。 小三儿站起来了。 方子铮的眼睛猛的睁开了。 看到方子铮睁眼，刘洪的大胡子就一抖，猛地爆出爽朗的笑声。 西餐厅里环境清幽，就餐的都是些有文化有内涵的食客，即使是没文化内涵的，也要装出一副样子出来，所以，基本上没有会放下脸来大声喧哗。 三爷的声音很粗犷，人也高大，站在方子铮的面前，就像是一座小山一般，遮挡了有限的光线，让他眼前一片黑。 他站起来，就伸出手去。 “方子铮！见过三爷。” “哈哈――刘洪！叫什么三爷，托大喊咱一声三叔就成。” 刘洪跟小三儿很投缘，而且在周老爷子面前无数次的说过他俩很像。就方子铮现在看，这俩，确实像。都是那种不拘小节的性格。 能在西餐厅里不顾他人目光，大笑张狂的刘洪，再加上一个吃牛排用筷子插着大啃的小三儿周邵宇，简直是绝配。 “三叔，这就是我姐的同学。”小三儿最起码还是知道一点事儿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指着方子铮就介绍道。 “我知道，我听你爸都抱怨过好几回了。”刘洪也不管方子铮是否尴尬，说起来根本就毫无掩饰的。 “呃，大概周老大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吧。”方子铮摇着头笑道。 “嗯，确实不是什么好话，不过，我倒是觉得没啥。男子汉么，咱们都懂。再说，你的事儿，我也多少知道一点，小伙子，不错！”说起来，刘洪对方子铮的印象确实还不错，尤其是听说当初方子铮一枪救下大哥和侄女两人的性命的时候，他对方子铮这个名字就有了很不错的印象，尤其是到后来方子铮在凤城闯下的那些赫赫威名，更是让刘洪感到一种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感觉，跟周老虎一样，生出了招揽的想法。 大凡是闯荡江湖已久的成名人物，对后辈的提携，那是不用说的。尤其是刘洪这种，在外头闯荡的，更是对家乡人有种天然的亲近，能从家乡找到一些自己看上眼的，带到香港这个大都市稍加打磨，那将来，指不定就能培养出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出来。不过后来因为周胜天的调查，这才悻悻作罢。人家方子铮还是个官家子弟，怎么可能来混江湖？他这才放下了念头。 这也是方子铮跟右手这么顺利就从刘洪的手中要人有人，要帮忙就帮忙的原因。 其实刘洪早在半个小时前就到了，只不过他还想再观察一下，所以，就在他那个总厨兄弟那边呆了一会儿，他想要看看这方子铮的真正秉性，能不能沉得住气。但凡做大事的，心境必须沉稳，这样才能择机而动。 这一番观察，他很满意。 这小子，要气势有气势，要身手有身手，要头脑还有头脑。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下一代接班人。可惜了，人才错过了。 三爷刘洪心里暗暗惋惜。那双如电的眼睛不住在方子铮的身上打量。那表情，好像很惊奇。 “三爷真性情。”方子铮微笑着道。 “嗯，你也确实不一般。”三爷捋着胡子，坐下来就跟个文豪一样，那满脸的粗犷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哦？三爷有何见教？”方子铮不愠不火，也不因为他的点评而有任何喜怒。 “朝气，能力，智谋，手段，无不出类拔萃。”三爷联想到大哥在电话里那气急败坏的腔调之后，笑着摇摇头，大叹后生可畏。 “想必在老爷子那边，骂人的话居多吧。其实我过来主要是为了谢过三爷的帮手，这一回，咱们联手做的这一场，估计道上都传开了吧。”方子铮也不谦虚，直接就应下了三爷的评价，话锋一转，就止住了三爷的偏外话。 其实刘洪是有心如此的，考察一个人，是全方位的，这就跟公司员工面试一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看出这个人的心性和作为。而方子铮就偏偏不喜欢这一套，直来直往，可大多时候又能很圆滑的把话题转开。这让刘洪都有点意外。这小子，为人很精明。 “这一次你玩的这一出，真的让很多大佬都目瞪口呆了。虽然他们不知道你如何取胜的，但是能将展风搞成这个样子，不管你将来如何，至少足以自傲了。”刘洪眉宇间相当的郑重。他可是对方子铮取胜的方式了如指掌，虽然有投机取巧的嫌疑，但毕竟还是胜了。而且是大胜，把对方搞的灰头土脸的那种。这种以极弱胜极强的事儿，他刘洪就做不出来。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这年轻人，有锐气，敢打。 “耍点小小的把戏，难登大雅之堂。没有什么可自傲的。”方子铮淡淡的，压根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也许换成其他人，做了这么一出好戏，肯定早就心思膨胀了，可是这方子铮，压根就没感觉。这样的胜利，在他心里，根本就不算一回事儿。 “呵呵。咱们也不绕弯子了，还是直爽一点更符合咱们的心性。”三爷本性也不是个锦里藏针的人，只不过在外面呆的久了，不得不如此改变而已，也习惯了说话打哈哈。不过在跟方子铮接触这一点时间之后，他发觉，根本就没那必要。 其实还在于方子铮给人那感觉，值得信任。 “咱们合作一回。做一笔生意。”方子铮笑眯眯的道，那眉角都翘了，很得意。 “生意――？”三爷倒是真纳闷了。这小家伙才不到20，怎么又想起做生意了？他很不解。 “我知道这不同寻常，所以，我会再等三爷的答复。我有信心，20天之后，三爷肯定会有所发现。所以，我的计划书已经准备好了，就等递到三爷的手上了。” 三爷沉默不语，而方子铮笑的就跟个狐狸一样。双方又寒暄了一会儿，方子铮找个借口告辞，拉起方怡韵就跑了。 三爷坐在原地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怎么如此笃定我会跟他合作？ 20天，为什么？ ------------ 第329章 .歌迷会 方子铮跟方怡韵算是久别了，这才刚聚在一起，还没有享受一下那胜新婚的感觉，小三儿这超级电灯泡就兴冲冲的闯过来了。 梆梆——门都差点被他给踹烂了。 小三儿周邵宇刚把三叔给送走，就心急火燎的上来捣乱来了。生怕方子铮和那个女人在这段时间再发生点什么。 当然了，小三儿心里也有自己的算计。他想让老姐高兴一回。 在他的眼里，大姐喜欢方子铮，这是明摆着的事儿了，可是方子铮这家伙，却有点左右逢源的意思在里面，这让他很为难。一边是自己的偶像，一边是自己的大姐。他咬了牙之后，就决定，为了大姐，这个恶人自己当了。 他不光是要在方子铮和方怡韵之间捣乱，他还要尽量的安排撮合方子铮和大姐之间的关系。 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心知这对男女肯定又不办好事儿了，对此，他深有经验。以前他二哥有时候也带些女孩子回家，只不过怕老爸知道，所以一回去就关在门里。有一回小三儿就好奇了，这俩人进去干嘛去了，都进去半个多小时也不见出来的。于是有一回他就去踹门了，然后二哥和那女的就脸红脖子粗的出来了。为此，小三儿还挨了二哥好一顿臭骂。自从那天起，他就知道了，一男一女，关上门，准没好事儿。 他踹的很响，整层楼客房里都能听得到，连服务生都过来问情况了，里面的方子铮和方怡韵肯定不可能再继续下去，只得一脸晦气的跑过去开门。 身后的方怡韵有些情动的样子，被中途打扰，心里也不是很乐意，但是她知道，外面这个对她有敌意的小伙子，是方子铮的朋友，再说了，也就是个小孩儿，她也生不出什么别的不好的心思。只得幽幽一叹，一汪清泉似得眼眸，望着心不甘情不愿前去开门的方子铮呵呵直笑。 “哥，有好事儿！”小三儿一见开门，就故作兴冲冲的样子，对方子铮献宝道。 “什么好事儿？”方子铮心里挺恼火的，心想刚有好事儿了，被你给打断了，语气也不怎么有兴致。 “今天晚上咱们去一趟体育馆吧。我三叔的朋友给介绍了个活儿，说是有个小明星在那里开歌友会，咱们的人，负责一些安保工作。”小三儿一咧嘴，就觉得自己这个装模作样的本事真是进步的很迅猛了。以前在老爸面前一说瞎话，立马就被他给揭穿了，现在竟然能够在方子铮面前面不改色，不能不说是进步了。 “不去！没兴趣。”方子铮直接就拒绝了。 “哥，亲哥，咱们这不是人手不够么。再说了，也能近距离看看歌星啥的，而且，听我姐那意思，好像她也会去听听的。”小三儿后面的时候，就小声的对着方子铮的耳朵边上说出了后面的话，进一步抛出了他的杀手锏。 “嗯？什么时候开始？”方子铮那脸变得比翻书还快，一听说周诗涵也回去，立马就不一样了，就连身后的方怡韵都听出了他语气的变化。 小三儿的声音虽然小，还是靠着方子铮的耳边说的悄悄话，但是哪里能瞒得过方怡韵的耳朵，这时候她心里也在琢磨，他姐是谁？ “你跟我走就是了，等下我给你弄个入场证，咱们就在前台那边转悠就行了，不花钱的，光明正大看人家演出。只要拦着那些想闹事儿的歌迷就行了。”他瞅了一眼房间里，心想，自己果然神机妙算，防患于未然了。 方怡韵感受到了小三儿的目光，心里隐约的有些明白了小三儿的意思，不禁哑然失笑。 这小三儿倒是挺有意思的。看他那样子，好像有撮合方子铮和他姐的意思。这小家伙，心眼倒是有不少。 眼下方子铮和三爷的合作，方怡韵多少也明白了一些，所以，眼下也不是跟小三儿这小孩儿计较的时候，她也索性大度了一回，紧跟着就说道，“既然是朋友要帮忙，那就去吧，这里不用操心了。”那言语间并无什么波澜。 方子铮一听，就知道方怡韵的意思了。眼下是跟三爷合作，对人家的子侄肯定是能配合就配合了，她不想破坏关系，影响方子铮的计划。 摇了摇头，方子铮笑了一下，拍着小三儿的肩膀说道，“那你等下啊，换件衣服。” 小三儿见计谋得逞，心里痛快的不得了，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大吼一声，再开一瓶啤酒，来庆祝自己的脑瓜好使。难道自己真的开窍了？等到大姐知道这一切，知道我的牺牲的时候，她要怎么谢谢我哪？ 他原本是打定主意回凤城的，只不过因为方子铮的出现，这才一拖再拖下来，到现在，他甚至伟大到要忍着脚气的肆虐，将方子铮和那个女人捣乱到底了。一切为了大姐！多么伟大的姐弟情谊。 因为方子铮还在上学，所以，他肯定还是要回到凤城的，所以，小三儿他决定了，跟方子铮一起回去。今天中午跟大姐说这事儿的时候，她还睁大了眼睛不肯相信。小三儿心里无比郁闷的叹息：当无名英雄的感觉，很别扭。 小三儿所说的体育馆就是个小型的运动中心，自然比不上香港大球场或者红磡那些大的场馆，来这里开歌迷会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大明星之类的大人物，就是一些刚出道的或三线的小歌手什么的。 地方不大，所需要的安保力量也不庞大，三爷手下的几十号人马足矣了。其实所谓的安保，大部分时候也就是行使一下巡场的任务，防着什么社团捣乱，或者竞争对手驱使打手来砸场子之类的。刚才方子铮也大概了解了一些这场歌迷会的信息，就是一个才刚出道的小男生，压根连个专辑都没有发过的，开歌迷会也就是来试场，锻炼一下而已。而那些疯狂的歌迷，有的根本就是专业的群演，花钱雇佣的，真正的歌迷倒是没有几个。不过这些情况，那个小歌手知不知道，就不为人知了。 小三儿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再说，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还巴不得有人过来捣乱，一试身手哪，只不过他没敢对着三叔说过而已。他对那小明星的情况，基本上是一无所知，方子铮问了几回，他吭哧了半天，也没回答出个所以然出来，只知道是个摇滚小明星，年纪不大，就比自己大一点。 方子铮戴上小三儿给他弄的入场证，堂而皇之的成了现场的安保人员，一进到体育场里，就感觉到一股蓬勃的热浪。 六月时节，地处南方都市，这天气本来就很热，再加上这人潮汹涌的小体育馆里到处都是尖叫和呐喊，所以，这封闭顶棚的体育馆里温度明显就比外面要高上五度。方子铮身上的衣服，在极短的时间里，又汗湿了一层。 歌迷会还没有开始，主角还没有到场，但是这里面的气氛倒是已经烘托出来了，虽然叫做歌迷会，并不是什么大型的演唱会，但是到场的歌迷数量，还是很可观的，而且，现场还有不少记者，都弄着专业的设备，显得很郑重的样子。 看到这一切，方子铮倒是有些惊讶了，小三儿嘴里说的信息根本就不可信，至少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这个小明星的后台还是可以的，至少算得上是潜力型的，能够让娱乐公的重视。肯花这么大的成本搞这么个形象设计，足以说明这个小明星的受重视程度。几百上千人的歌迷队伍，花的成本绝对很可观。 看到眼前这些情况，他心里很笃定，这些歌迷，都是有组织的。因为从那些闪光的牌子，还有荧光棒上就能瞧得出，此起彼伏的，都跟事先演练过的一样，绝对是有人在现场指挥的。要不然，真正的歌迷，哪里会表现的如此整齐划一。 看了那些牌子上的名字，方子铮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原来是他，怪不得! 从现场的记者队伍，到歌迷的队伍，都绝对不是刚出道的小歌手能够带动的起来的，也就只有他了。 在香港演艺圈里，他也算的上是出类拔萃了，至少可以算得上是演艺圈里的二代公子哥，虽然从小嚣张叛逆，但至少对音乐还算很认真，取得的成绩，也完全配得上公司对他的栽培。 这家伙可谓是从小星味十足，怨不得这些花钱都请不来的记者，会像鲨鱼见了腥气一般围拢过来，还一个个带着莫名其妙的笑容，仿佛只要这个公子哥一出场，肯定就有新闻。 “我打听到了，我知道是谁了？”小三儿一脸兴冲冲的从边上一个带着耳麦的粗大汉子身边跑过来，对着方子铮得意道。 “我也知道了。”方子铮压根就没理他的得意，一脸看傻子的目光，弄得小三儿很不忿。 他可是刚刚才从三叔手下的嘴里打听到的，没理由方子铮这么快就知道了啊。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不可能啊。连我都不知道的事儿，你怎么会知道哪？这——”小三儿自言自语一般，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很热情的歌迷们，突然闭嘴了。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满脸通红。 “知道了吧？”方子铮看着那三三两两连成一串的写满了那个歌手名字的小牌子，满脸都是促狭的笑。 “知道了。我他妈真傻真天真！”小三儿沮丧极了。 这小子，缺心眼，时而聪明，时而傻气。可爱极了！ 方子铮心里笑开花了。 就在这时候，从搭建起来的舞台后面跳出一个俊俏十足的小男生出来。 他出来了！ 闪光灯刷刷直响。星味十足！ ------------ 第330章 .明星与小混混 谢廷风确实个性。一出来，就跟外面苦等多时的记者及歌迷们来了个超级见面礼。 他抱着吉它站在麦克风前面，歪着脑袋沉默了得有三分钟，吭都不吭一声。等到下面那些歌迷们一个个都交头接耳诧异起来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嘴角牵扯着脸颊，露出一副不羁的表情，棱角分明的俊俏脸庞被长发遮掩了大部分，但依旧无法掩盖住那初露锋芒的棱角。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知道，很多人来这里是为了看笑话。我也知道，很多歌迷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我的音乐。这些，我都清楚。不过，我有信心，总有一天，你们会因为我的音乐而心甘情愿的欢呼，我的音乐，需要用心去聆听，所以，我不需要那些虚假的喝彩。哪怕舞台下面没有一个人，哪怕全世界都无法认同，我也不会放弃我的梦想和追求。” 说着，他拨动了一下琴弦，继续说道，“我想证明给所有人看，我的路，是我自己走出来的，是一条不同于所有人的路，尽管荆棘遍布，但精彩万分，能走在这样一条路上，我为自己感到骄傲。下面，演出开始。” 也许是因为谢廷风的开场白太过于个性，一来就给所有来捧场的人弄了个目瞪口呆，接下来，就有相当一部分人开始低下头去思索。所以，等到他拨动琴弦，开始表演的时候，竟然没有几个鼓掌的，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貌似学生模样的在大呼小叫的拍着巴掌。 谢廷风的目光聚在那一片，脸上带着欣慰的笑，也不说话，也不开口，音调却明显拔高了，用激昂的音乐代替了他的回应。 也许是听到了谢廷风的回应，那一小片学生仔更是激动的拍着巴掌，一边挥动着手上的旗帜，一边大呼小叫着喝彩，仿佛真的是能感受到谢廷风音乐中的精彩之处。 听着这一小段令人诧异的开场独白，以及这不是很热烈的互动的表演，方子铮脸上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在他的印象中，这个未来的演艺圈天王，本该如此。不同于所有人，叛逆才是他的性格写照。此时的他，就像是一把刚锻造出来的宝剑，锋芒刺眼。 就方子铮来看，这差不多千把号歌迷中的水分实在是太大了。别说是去感受音乐中的思想了，估计很多人连谢廷风想要表达的是什么都不清楚。在听到刚才那一段话之后，这些人也陷入了一阵长时间的尴尬，就连歌迷的组织者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按照一开始约定的那样，高潮时万众齐呼，精彩时热情互动。他们有点不知所措了。 尽管除了那一些小拨学生仔之外，现场陷入了冷场，但是谢廷风的表演却仿佛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影响，他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音乐世界中，这个舞台，就是他的全部，值得他用生命去点缀。他的表情很虔诚，脑海中没有一丝杂念，双眼微闭，仿佛要将灵魂融入声音，透过麦克风和音响，传到在场每一个听众的脑海里。 小三儿不大懂粤语，听的一知半解，也许是这家伙被周诗涵折磨的太久了，心里头对音乐有点抵触的心理，所以，听了没两分钟，就站不住了，眼睛左右乱转，想从身后的歌迷群体中找找看，大姐到底有没有过来。 小三儿和方子铮名义上也算是在场的安保人员，不过他们算是编外的，不在编制内，所以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安排具体的工作。他们所处的地方算是整个场馆里最靠近舞台的地方了，身后就是一波一波的歌迷群体，有组织的划分为好几个区域。小三儿虽然跟大姐说了，但是他也不知道大姐肯不肯过来，更别说知道她在那个地方了。 “不用找了，她来了。”方子铮小声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小三儿明显不相信，因为他往所处的地方算是比较高的，放眼望去，全是人头，他都看不清楚的，方子铮凭什么这么笃定？ “我感应到的。”方子铮吹牛逼了，显得很神秘的样子，唬的小三儿一愣一愣的。 “我不信！你指给我看。”小三儿又往后瞧了好几眼，不过在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找到一个女孩，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他的眼睛都瞧得酸了，还是没有找出来。 “在那里！”方子铮的眼睛看向了体育馆里靠西北角的一片看台，那里平时是看比赛的看台，因为在舞台的后面，所以，此时除了那个显得孤零零的身影外，并没有其他人。 一袭白衣胜雪，静静点缀着空旷的看台。 顺着方子铮的目光看过去，小三儿才恍然大悟。拍了下脑门，望向方子铮的目光更难以捉摸了。 其实他是陷入了惯性思维中，以他看来看人家的演出肯定是在舞台的对面是好的。他哪里知道，对于一个真正的音乐爱好者来说，音乐是去聆听的，不是去看的。在体育馆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去感受。以周诗涵的那种性格来说，肯定是不喜欢跟一大堆不知所谓的歌迷们呆在一起的，哪里人少，她就会选择哪里。 那一片看台，就她一个人，正合了她的意。 她闭着眼睛，手托着下巴，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平静，仿佛在思索顿悟。 就连她的身边坐下一个人，她都没有留意。 “美女，可以在这里坐一下吗？”她刚刚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跟那种修行之人境界提升突破的时候一样，一瞬间，很多灵感喷薄而出。就在她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声音温温的，却又不给人选择的余地。 “嗯。”周诗涵下意识的回答，心里却一下有种惊喜填充起来，蔓延着一直到四肢百骸，她仿佛不敢置信一般的转过头来，望向方子铮。 “你真的来了！”当初方子铮在背着送她回家的时候，曾经跟她说过，让她在香港等着他。当初她以为这是一句安慰的话，虽然有期待，但并没有当真。谁料，这一刻，他真的出现了。 “我说过的，当然算数。难道你以为我骗你玩的？我不会骗你的。”方子铮伸伸懒腰，倚在身后靠背上，大声说道。 “嗯，我喜欢你这样说，能不能把最后一句再说一遍，大声点！”周诗涵眉眼含笑，虽然可以的表现出温温柔柔的样子，但是那眼角中却又带上了一点跟往常不一样的神采。 也许在刚才这一刻的感悟，让她的心性，又有了变化。 方子铮笑了笑，站起来，双手放在嘴边上，扩成喇叭状，大声的喊了一句，“我不会骗周诗涵！” 周诗涵也跟着站起来，学着方子铮的样子，双手拢在嘴巴上，大声喊了一声，“我听到了。” 随即双颊一红，笑了。 “还要再呆在这里感悟吗？要不，我陪着你？”方子铮笑眯眯的，就像个诱惑小红帽犯错误的狼外婆。 “走吧，咱们下去。我要像他那样，勇于表达自己的内心。我会更加坚强勇敢。”周诗涵望着前面的舞台，视线仿佛穿过了阻挡，看到了那个不羁叛逆的谢廷风。 这一刻，她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希望活的真实。 也许，在她的心里，老爸的期盼，不单是她成长进步的驱动，更多的，是压抑在她内心的包袱。 两个多小时的表演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众多花钱雇来的歌迷们，从一开始的不知所谓，盲目的喝彩，到后来发自内心的互动，倒是让周诗涵别有一番感悟。人潮散尽，周诗涵倒是不舍得离去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个舞台，自言自语道，“早晚有一天，我也要站在那个舞台上，让别人去感悟我的音乐。” “嗯，我就是你的第一个歌迷。”方子铮拉着周诗涵的手，眼睛灼灼的，仿佛要带给她无穷的信心。 “到时候，你会去给我加油吗？” “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在台下，我会是最特别的一个。” “你本身就是那个最特别的。” 情意绵绵，执子之手。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不是打气就是憧憬的，根本就不像是来看演出，倒像是一对来约会的情侣。 等到歌友会结束，方子铮也没管小三儿在后面有没有其他的节目，拉着周诗涵就从后门跑了。前门那边全是三爷的手下，他要是拉着周诗涵，根本就跑不了。 不过还没出体育馆的门口，就看到了异常惊奇的一幕。 原本应该呆在公司举办的庆祝会上的谢廷风，竟然出现在了体育馆的大门口。 在他的身后，还有十几个歌友会上为他欢呼雀跃的学生仔。 而在他的前面，黑压压的站满了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五大三粗的样子。 他们在对峙。 那些学生仔躲在谢廷风的后面，早就吓得脸白腿软魂不附体了，他们的希望，竟然都寄托在了谢廷风的身上。 “乌鸦哥，现在的情况咱们都清楚，都是经济危机给害的，谁也不想欠钱不还，这不，我现在也在想办法，能不能看在臣叔的份上先宽限几天，等我筹到钱，一定替我表哥还上。”谢廷风很娴熟的跟那个明显是头目的社团份子说道，言语表情恰到好处，倒是没了演出时的那种骨子里的叛逆。不过，能在这个时候，不是站在公司领导的面前喝庆功酒，而是出现在这里，这又何尝不是叛逆的表现。 “哎呦，大明星啊，刚开了场歌友会就真以为自己是明星了，你以为你是老几啊？你哥李四哪，让他出来，别他妈以为躲过了今天，就能躲过明天。欠了钱不还，拖一天，一根手指头，这是规矩，他应该知道。”乌鸦哥长得确实跟乌鸦有些像，全身除了牙齿之外，无一处不黑，猛一看，就跟个非洲人一样，长得又粗壮，很有种压迫感。他们今天是来收账的，欠钱不还本身就是道上不齿的行为，他打上们来，到哪里都有道理可讲，所以，他根本就无视谢廷风抬出来的臣叔，摆明了今天不能善了了。 “那好，老规矩，单挑，我赢了，就延后三天。我输了，一根手指。”谢廷风看这情况已经无法再拖延，也只能豁出去了。 战斗，一触即发。 ------------ 第331章 .兄弟与梦想 其实谢廷风也算是一个公子哥，自小便是含着金勺子长大的，只是他这人倔，想玩自力更生。自打成年之后，便从没有向跟家里开口求助过，即便是借钱也不行。他有他自己的原则，一切都要依靠自己。这条原则，他无时无刻不在恪守着，即便与公司与家人闹翻，也无所谓。 “不知死活，先想好，到时候剁哪根手指头？”乌鸦哥一听谢廷风竟然如此托大，想跟自己单挑，不禁乐了。这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无敌哪。这不是在舞台上，这不是作秀。 谢廷风毫无畏惧，转身从后面的小弟手中抓过来一根钢管。 双手紧握，目不斜视，眼中只有前面的乌鸦。 “阿风，你已经脱离了，不要再蹚进来了。放下棍子，我来。”就在两人手持棍棒一触即发的时候，在体育馆后门又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来。那年轻人长得跟谢廷风有些相像，看起来应该就是谢廷风那位欠账的哥李四。 “哥，你怎么出来了？” “阿风，你有你的梦想和追求，我一样有我的底限和原则。没理由让你替我承担这一切。你想证明你的坚持，我同样不想当一个懦夫！”那年轻人惨笑了两声，脸上带着种凛然上刑场一般的决心，走上前去，就把谢廷风给拦在身后。 “呵，有种！今天你们两兄弟都别想完整的离开了，要么给钱，要么剁手，要么就求老天爷吧！”乌鸦哥说完，撇着嘴干笑两声，摇着头将棍子举高，对着谢廷风的脑门，瞪大了眼珠子说道，“等下还有更好玩的东西在等着你哪，哈哈——两个小白脸，找死！” 说完便举起棍子，当头就冲着谢廷风劈过去。 谢廷风和李四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帮学生头，哪里能跟真正的社团里的骨干比，无论是其实还是身手，都差着十万八千里哪，虽然李四手下也有几十号兄弟，但充其量，也就是边缘古惑仔兼职学生的角色，根本就看不到人家眼里，这也是乌鸦哥敢如此嚣张的原因，要是李四手下的这些马仔能干，他也不敢如此欺负人。 虽然乌鸦哥是以一敌二，但仗着强壮的身躯，和精干的业务水平，那棍子抡起来呼呼生风，左劈右砍，加之力量又大，哪里是李四和谢廷风两人可以抵挡的？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兄弟两个都只有招架之力了，更别提什么反击了。 俩个难兄难弟，心里头苦水都快要打翻了。这社会，真不是好混的。 乌鸦哥右手一棍子就把谢廷风手上的钢管挑飞，紧跟着上去就是一脚，把谢廷风给踹的倒退出去两米多远，一屁股蹲在地上。 还没等他仰起头爬起来，就听到李四大吼一声，“赖子，鸡毛，把阿风拖走。那边有记者过来了。他不是混我们这一道的，别连累他。” 李四背上被乌鸦一棍子劈实了，整个后背上是一片火辣辣的疼，可是他顾不得疼，一看远远的有十多个挎着相机什么的人朝这边越来越近了，就脸上一急，对着手下的两个小马仔吼了一声，“都他妈快啊！”说完，就大吼一声，抓着棍子继续冲上去挨打。 谢廷风被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仔给拉住，挣脱不开，却又不想走，只能不停的挣扎，一张俊俏的脸上，狰狞的不成样子了，他一边挣扎一边骂道，“乌鸦，你哥王八蛋，你要是敢动我哥一个毛，早晚有一天我砍你全家！” 乌鸦哥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歪着脑袋，用棍子指着李四，然后又回过头来，对着手下的马仔笑眯眯的道，“他这一喊，我倒想起来了，找了这么多记者过来，别让他给跑了，那咱们就花冤枉钱了。” “是你？你个王八蛋，我跟你拼了。”李四一听乌鸦哥这么说，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些记者全都冲着后门过来了，感情这里面是乌鸦在通风报信。他不但要在肉体上打击，连精神上都不放过，还想用媒体的力量毁掉阿风。 李四跟谢廷风算是姨表兄弟，再加上彼此脾气相投，那感情甚至比一般的亲兄弟都要亲的，谢廷风以前都一直跟着他混的，虽然后来因为音乐上的追求而脱离了，可是这李四并不生气，因为这都是各自的追求，他不但不生气，相反还为他感到高兴。可是现在，很有可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生生的毁掉阿风的努力，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钱是他借的，跟谢廷风是没有半点关系的，绝对不能让他牵扯到里面！ 李四咬着牙迎向了乌鸦哥的棍子，将左边身子伸过去，硬生生的挨了他一棍，紧接着，右手高高的举起，手中的钢管带着他心里无尽的怒火，狠狠的向着乌鸦的脑门上砸去。 乌鸦作为社团里的王牌打手，平常的时候就是负责收账的，碰到这种暴力抗拒的情况，可谓是家常便饭了，所以，这身手绝非一般的人可比。一个落魄的混子头，对上一个实战经验无比丰富的专业级打手，这结果，显而易见。 李四的棍子很没有接触到乌鸦的眉头，就被他一侧身子，惊险的避开了，然后就伸出一脚，对着李四的大腿根处狠狠的踹了一脚。 李四大腿上猛然受力，再也无法支撑整个身子，扑腾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乌鸦哥嘎嘎的笑，左手打着响指，右手将棍子随便对着后面的小弟一抛，对着挣扎中的谢廷风勾了勾手指头。 “放开我，那是我哥！” “小风，走——再不走，你就毁了，别忘了你的梦想。” “别他妈跟我说这话，我是你兄弟，你是我哥。” “都他妈给我上，把他拉走。乌鸦，我操你，你给我站住。” 李四眼看谢廷风不听，而乌鸦哥正一步步上前，很明显，今天是不想放过谢廷风了。他心里一急，大骂一声，就往前一扑，抱住了乌鸦哥的大腿，竟然想趁着这个时间，让手下的那些小马仔把谢廷风给拖走。 乌鸦哥摇了摇头，满脸都是不屑，冷脸瞧着趴在地上不松手的李四，眼角闪过一丝凶光。 他伸出手去，紧跟着便有一个懂眼色的小弟向前丢出一个棒球棍来，正好落在乌鸦哥的手上。 周诗涵一看这场面，俏脸发白，紧张的捂住了嘴巴，一双如水的风目中，流露出不忍的神色。 方子铮眉头一皱，望着还剩下几十米远就为了上来的记者，嘴里骂了一句真他妈倒霉孩子！ 乌鸦嘴角闪过一丝残忍的狞笑，大吼一声，“找死！” 说罢，便挥着棒球棍，用尽了力气，狠狠地冲着李四的胳膊砸下来！ ------------ 第332章 .老天爷显灵 望着乌鸦哥的动作，谢廷风张大了嘴巴，连挣扎都忘了。乌鸦哥的动作，在他的眼中，就跟放了慢动作一样，更像是生生的打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痛苦和悔意，这一刻，恨不得将表哥换成自己。 本来这事儿也不能全是表哥的责任，是他净想着表现，在去年的时候，从老爸那里打听到一些股票上的信息，便记在心里，回头跟表哥一合计，就想着赚他一笔。谁料这回不但把自己和表哥的家底儿给赔了个底儿朝天，还欠下了一笔几十万的债，他们俩也没有跟家里开口，可是没想到，这经济危机之后的香港，赚钱会这么难，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兄弟两个都快急疯了，李四的小电玩城根本就赚不到什么钱，而谢廷风也无奈之下去签约了娱乐公司。现在倒好，钱还没有赚到，身败名裂的风险倒先找上门来了。 这时候，才真正后悔起自己的任性。此刻的他，悔恨之后，心里只剩下了深深的无助。 到了这个时候，真正是叫天天不应了。他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表哥那凄惨的模样。 不过等他闭上眼睛之后，差不多过了好几秒的时间，也没有听到表哥的惨叫声。他猛的睁开一看，紧跟着就是一阵狂喜。连挣扎都忘了，顺从的让表哥的那几个小马仔把自己拖进了体育馆的后门。 不过在进门之前，留在他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再也难以忘记。 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影，是如此的高大。他的单手，握在本应砸到表哥胳膊上的棒球棍上，稳稳地，没有一丝承受不住的迹象。那只手，代表的就是绝对的力量。 他一只手握在棒球棍上，另外一只手，卡在乌鸦的脖子上，轻松随意，没有一点吃力，让人很难想像，这就是刚才让他们两兄弟吃尽了苦头的乌鸦哥。 也许这一幕，可以让他记忆一辈子。 难道这是老天爷显灵了？ 他不相信。不过此时却有个女孩儿给他安慰道，“去参加庆功宴吧，别让记者拍到了，他说了，有梦想的人，就别轻易的放弃自己的追求。” 他是谁？谢廷风不是个笨蛋，他能从这个女孩的语气中听出来，就是刚才那个跟天神下凡一般解救了他们哥俩的男人。 “谢谢！”谢廷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咬着嘴唇对着门口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转头就向正门那里那个焦急的身影走去。那是他的经纪人，去参加庆功宴的半途中被谢廷风给放了鸽子，这时候，急的都快要跳脚了。眼下正跟负责安保的三爷手下交涉着什么。 一看到谢廷风大跨步的走过来，那个一脸精明的经纪人女士这才放下心来，看了一眼谢廷风脸上的伤痕，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从袋子里找出一个白色的大口罩，细心的替谢廷风戴上。 “不好意思。”谢廷风虽然性格有些叛逆，但却不是不明事理，所以此刻，对于这个还算是贴心的经纪人大姐，他心里也有些内疚。 “行了，都有年轻的时候，以后碰到这种事，先考虑下后果吧。”陈婷摇了摇头，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样，先一步走出去了。 她还要去确认一下，外面还有没有记者，万一真碰上几个不死心的记者，这事儿还会麻烦。万一真让人拍到谢廷风脸上伤痕红肿的模样，那谢廷风的努力就算白费了，公司也就只有雪藏他这一条路了。 “对了，你们到后门去帮一下忙，别出了差错。今天都是兄弟的错，等过几天我上门来谢罪！”谢廷风对着小三儿的叽里咕噜说了两句，小三儿都没听懂，只能对着那几个三爷手下干瞪白眼。 不过旁边那几个三爷的手下，倒是在香港这边生活了有段时间了，也基本上算是融入了当地，语言上，倒也没有障碍，于是便七嘴八舌的给小三儿当场翻译成了凤城土话。 “啊――后门不是大姐和我姐夫吗？操！走啊，去帮忙！”小三儿心急火燎的就窜出去了，不过还好，在后门门口就看到了周诗涵，他的心里倒是放下了一半。 在小三儿的意识里，方子铮，也就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儿，谁能让他吃亏啊？要不然自己为什么把他当偶像哪――手上沾过血，杀过人的。开玩笑！ 虽然小三儿已经不再那么担心了，但也不敢怠慢，这里毕竟是在香港，可不同于凤城，就方子铮那身手，万一弄得过火了，可不好收拾。他上次就在街上玩了一回见义勇为，把一个欺负老大娘的古惑仔给揍了，谁料人加打架打不过，竟然玩阴的，把警察给招来了，弄到最后，小三儿才知道，在这鸟地方，见义勇为是要分情况的，打的狠了，也不成。整整十万块换来的教训，他可忘不了。所以，他现在很担心，要是方子铮动手打的厉害了，指不定要赔多少钱哪。 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足有二三十个，都是那种高大威猛的北方汉子，平均身高都有一米七五以上，块头显得彪悍极了。这帮人在小三儿的带领下，一出场，就把那已经给惊的跟做梦一样的古惑仔和记者们给吓了一跳。 尤其是那些记者，本来是听说谢廷风在后门这边打群架，有参加社团的嫌疑，所以，这些记者们都跟闻见腥味的鱼一样，呼呼啦啦全都跑过来了，谁料一过来，谢廷风没有见到，倒是看到了一场一边倒的群殴。 对，是群殴！ 不过是一群人被一个人殴！ 谢廷风怕被记者们拍照片曝光，可方子铮不怕。 再说了了，他现在可是有牌照的，脖子上到现在还挂着一个牌哪。他是这体育场馆刚刚结束的歌友会的安保人员。 对于一些企图冲击歌迷活动现场的不法分子，他有义务保持现场的安定。所以，他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含糊。再说了，即使是有记者拍了，曝光了，这更合了方子铮的意。本来这安保工作是三爷的一个朋友介绍的，这下正好给他的保全公司打了免费的广告。这么强悍的能力，要是再招揽不到生意的话，三爷可就真是白混了。 至于乌鸦哥身后所代表的势力，那更好解决。三爷干这个，是老本行，而且，他那朋友，也不是吃素的。这事儿，说起来也在理，这些家伙来体育馆捣乱，不是拆三爷的台吗，他的人出手，也说得过去。 方子铮毫不担心。所以，此刻的他，就像是一条游弋在刀光剑影中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整整十多个抡着棍子，提着小刀片的社团份子，在方子铮面前，根本就体现不出战斗力，压根就没人能接的下他的力量。 一般来说，越是高手，出手就越见功力，打击人体部位，一般都冲着要害去的，要的就是一击之下，解决对方的战斗力。对方身手越弱，那么所暴露出来的破绽就越多，尤其是眼前这种情况，十几个混社团，即便是有过实战经验的好手，简直就是方子铮练拳的活靶子。 方子铮一拳挥出去，就能看到，拳头所到之处，飙出来一条红线，甚至有的还会跳出几个闪着银光或者遍布黄垢的大板牙。 一脚飞出，基本上就会紧跟着有一个身影呈倒飞的状态，趴到一两米远的地上，全身弓起来就像个大龙虾一样。 而最惨的，其实还是乌鸦哥。 其实乌鸦跟本身也并没有受太重的伤，毕竟方子铮跟他没有什么深仇大怨，再说了，香港是个法治社会，他也不想承担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他把乌鸦哥的棒球棍攥住之后，就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教训道，“趁着我心情还不错，赶紧滚，要不然等下有苦头吃。” 谁料他的这番危险，并没有把乌鸦给吓住。那小子毕竟是混道上好几年的老人，参加过的实战大大小小也有几十场了，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碰到个力气奇大的家伙来。 看着这个相貌并不突出的年轻人，乌鸦嘎嘎一笑，仿佛就跟个神经质一般，对着方子铮歪着脑袋，反过头威胁起方子铮来，“来呀，动手啊――” 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这句话在平常的时候，只是一个威胁的手段，只是为了让对方忌惮，从而心理迟钝，反应不及时，好方便他脱困。 可是方子铮压根就不理会他这一套，看他那个嚣张的模样，方子铮不禁有些恼怒了。 “妈的，不让你尝尝苦头，还真当自己是高手了！还玩宁死不屈的把戏。”方子铮手一松，一拳就放出去了，往日威风无比的乌鸦哥整个人就跟长了翅膀一样，飞出去三四米，啪嗒一声就摔在地上，动都不动了。 一帮小弟都傻了，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盯着方子铮，就好像在看到了奥特曼，没有一个敢上前逞英雄的。这样僵持过了三四秒钟之后，才有一个举着棍子，想要表现一把的，大呼着口号，对着方子铮冲过来，谁料还未接触到方子铮的身体，就整个人倒飞着回去了。 方子铮支着左腿，稳稳地站在原地，右腿与地面呈平行，摆着一个很耀眼的poss，踹完之后，还不忘伸手出去在裤脚上弹了弹，好像这一用力沾上了什么灰尘。 一帮社团的小弟们，互相对视一眼，呼啦一生，全都向前冲出来。打算以绝对的数量压倒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高手。 现实是残酷的，他们很可耻的败了，败得一塌糊涂，那刚刚聚集起来的勇气，也是随着倒下的人数越来越多而一泄如注。 喀嚓喀嚓―― 这是记者们在照相。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完全没有刚才没见到谢廷风在场的失望。 这样的新闻，一样是卖点，再加上一些有挑逗性的标题，一样是很扯眼球的。 方子铮风骚的单手遮面，绝对巨星范儿。 ------------ 第333章 .收获 李四被他的小马仔给扶起来了，不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一直呆呆的，也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就是直勾勾的瞧着方子铮的身影，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转移，但是整个头部却一动不动，给人的感觉，就跟被吓傻了一样。 一直到方子铮解决掉乌鸦哥的所有手下，他的目光才恢复了正常，不过，也不算正常了，此时已经是炽热的吓人。 他的内心，现在疯狂的涌出一个难以抑制的念头来。他都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住了，不过转瞬间之后，他就觉得，这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没有什么好丢脸的。 随即，他的视线定格在了方子铮胸前的那个牌子上了。 他用力的一点头，对着手下挥了一下手，悄悄的跟在了小三儿的队伍后面。 整个现场都是乱糟糟的，没有人在意刚才那个挨打的小混子头目，即便他是谢廷风的表哥，但是压根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在这时候，他并不引人注目。现在的焦点，是遮着脸的方子铮。 在方子铮有意保持一定神秘感，所以，有意的往后退缩了两步的同时，三爷的手下周全终于感觉到事儿有点大了。他是跟了三爷十多年的老资格了，大概有三十来岁，挺稳重的一个中年男人，早些年的时候，也有好勇斗狠的过去，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身手没了以前的利索，所以，便有意的改变自己，逐年稳重起来，开始用头脑来办事儿了，现在很得三爷的赏识。 周全紧急掏出手机，跟三爷取得联系，把大概的事情经过跟三爷说了，然后再把现场的情况跟他细细的描述了一下，主要提及了记者拍照的事儿。 那边三爷正跟他的朋友出席谢廷风的庆功宴，其实作为一个负责安保的小公司，再加上还是大陆来的，他并不起眼，来与不来都没有人关注的。可是他这个朋友，倒是面子不小，跟不少社团都有些生意上的来往。其实香港很多的娱乐公司，跟社团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在这一场娱乐圈的小庆功宴上，他倒也有些面子，是不是跟一些在场的领导点点头，喝杯酒。 三爷在香港这边混了好几年了，并没有混入主流的圈子，也就在边缘打转了，不过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生意，现在也越见好转，而安保方面的生意，已经拓展到了娱乐圈来了，这是与他的一次尝试，如果进展良好，后续这些经验，也可以推广到大陆去。 已接到周全的电话，三爷眉头就皱了一下。有记者在场？还拍照了？作为一个大陆来的道上大佬一级的老人，他对记者这个职业以及他们后面所代表的传媒，是相当敏感的，不过，他总算是脑筋好使，转瞬间就明白了方子铮的意思。他眉头展开之后，笑了一下，对着电话里面吩咐道，“嗯，你代表公司，接受记者的采访，保持方子铮的神秘感，重点突出咱们保安公司的名字。” “那那些受伤的混子哪？那个乌鸦的背后，不好惹。” “这些不用担心，我来处理。”三爷心里笃定。这乌鸦后面的展风虽然难惹，但有老花出面，还是可以善了的。展风再强势，他也要给老花一份面子的。 老花，本名叫花大龙，是他的朋友，维景酒店的行政总厨。早年是干厨师出身的，后来却仗着身手好，投身道上，闯下了赫赫威名，却急流勇退，选择了将兴趣爱好发扬光大这一条路。至今在香港的地下势力中，还流传着他的一些事迹，到哪儿都有几分薄面。 三爷刘洪跟花大龙相识于七十年代，不过出身都不好，是属于被揭发的那种，一起挨过批斗，也算是战友了，后来他们受不了那些无休止的内斗，仗着身手不错，就结伴逃亡了，一直跑到广东那边，打算跟着那些想偷渡的本地人一起，到资本主义的社会上去暂避风头。谁料这偷渡完全是靠个人的，连个船都没有，得游泳过去，这让旱鸭子的刘洪只能对着一水之隔的香港望而生叹，让老花一个人去香港奋斗去了，他只身逃到凤城，跟着周胜天混社会去了。一直到改革开放之后，三爷才跟老花取得了联系，并且让周胜天生出了向国外发展的念头。一直到九十年代中期，这个念头终于落到实处，而外派的人选，当然也理所应当的由老三刘洪承担了。 三爷，就这样来了香港，跟一个三十岁的小伙子一样，带着周胜天的希望重头开始。幸好有老花关照，也算顺风顺水，稳步经营着保全公司的生意，多少也赚了点钱，不过跟凤城那边比，就差得远了，所以，他最近跟大哥周胜天商量的时候，也提不起劲头，想把这边的生意交给年轻人，自己会去养老去算了。可是周胜天却另有交代了，得把周诗涵给照看好了，尤其是不能让方子铮再哄她了。那小子，鬼的很，还是个花花公子，可得小心点。三爷都记在心里了。 当初跟方子铮见了一面之后，三爷心里也犯嘀咕。这方子铮看起来也不帅气，不过身上那种气势很不小，有种让人心里打怵的感觉。尤其是他把展风给弄得灰头土脸的一仗，更是让人切身体会到他的阴损。 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啊。 在听了周全的电话之后，他就明白了，这小子，是变着法的给他打广告哪。这也算是当初支持他的回报了。 三爷心里也有想法，上次方子铮说有生意跟他合作，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说出合作什么项目，这让三爷心里很不以为然，不过现在方子铮想了个这样的法子来宣传他的保安公司，也算是因势利导，颇有手段了。 三爷现在倒是有些期待方子铮说的那个合作项目了。只是不知道到那一天之后，他能拿出什么让自己动心的东西来。 老花听三爷说起这事儿之后，也没咋着在意。这乌鸦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边缘的小弟，根本就算不上骨干，再说了，他们虽然是收账去了，但却打到体育馆那里去了，也算是越界了，说起来，他们还有错在先了。 这事儿，展风也没必要纠结。 老花笑着应承下来，其实这也就是一顿饭的事儿。至于那什么账的事儿，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酒店大厅里觥筹交错，英黄娱乐公司主打的年轻艺人谢廷风也稍微化妆，遮掩了脸上的青紫，出现在了大厅里，虽然过后少不了一番训导，但总算没有让在场的记者们抓到什么大的把柄。 其实英黄公司推出谢廷风这个刚出道的小艺人，也有些想法的，主要是这小子的个性太让人揪心，要不是他的老爸来头不小，英黄这边也不可能肯花这么大的本钱来捧他，现在即便是在捧他，也是承担了不少的风险。谢廷风在加入公司之前，他的背景，公司里的主要高层也是有些了解，到现在也是提心吊胆，生怕这小子三天两头的给公司惹事，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谢廷风人虽然小，但长久在这个圈子里打转，耳熏目染的多了，接人待物上，也并不稚嫩。他随着公司的高层们挨个敬酒的时候，虽然脸上依旧显得很张扬个性，但心里却也机灵透彻，该客套的时候，也不会摆着一副冷面孔，只不过并不热情，一干人等也都听说过谢廷风的性子，知道他就这叛逆的个性，也并没有什么不满。不过当介绍到了花大龙和刘洪的时候，谢廷风的脸上终于动容了。 他仿佛对三爷的安保措施非常满意，全是发自内心的赞赏，令英黄公司的一干高层们诧异的很。不过这些人哪里知道，在体育馆后门口，谢廷风曾经遭遇到的那些事儿，还以为刘洪的手下，确实有两把刷子，当即就有负责这一块的经理，跟三爷喝了两杯，洽谈后续的合作去了。 三爷心知是方子铮带来的好儿，对方子铮这小子的手段，更是由衷的翘拇指。 方子铮三下两下出手，虽然打了展风那边的马仔，不过替公司带来了渠道上的拓展，还有报纸上给做宣传，这一手，比自己登广告跑关系，来的还要快当。本来不是什么好事儿，现在被他一利用，倒是反过来成就了三爷的公司，这也算是大有收获了。 不过令方子铮没想到的是，今天因为周诗涵的一个不忍心，让自己来了个路见不平，不但给三爷的公司带来了数之不尽的好处之外，还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首当其冲的，就是谢廷风和李四兄弟俩。 他们俩很快就找上来了。 谢廷风和李四跑了不少关系，总算是把钱给凑出来了，本来以为乌鸦哥那边会有什么报复的手段，所以，他们俩个还找了道上有些名头的臣叔来从中周旋一下，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乌鸦哥竟然连屁都没放一个，就把钱收了，把当时签订的借款协议还给他们，从今往后一笔勾销了。 李四和谢廷风当时面面相觑了半天，愣是没分析出个所以然出来，后来还是臣叔老江湖，看的透彻。他当时就说了一句，替你们出头的那个年轻人，来头应该不小，你们大概是遇上贵人了吧。 俩人一想起方子铮那牛逼到极点的身影，顿时变得眼神狂热起来。 如此机会，岂可错过？ ------------ 第334章 .约会 “小三哥，方师傅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李四操着并不娴熟的广东味普通话，跟小三儿周邵宇有一句没一句的扯，但是句句不离方子铮。 “我咋知道，他大概跟我姐约会去了。”小三儿翻着白眼瞥了李四一眼，心想这些香港人，连个普通话都学不好，这学习能力，还想跟方子铮学本事，啧啧！ “那你就是方师傅的小舅子了？恭喜恭喜！既然你是方师傅的亲人，那想必功夫也很厉害的，兄弟虽然虚长几岁，但是对于强者一向是很敬仰的，即便是年龄小，但达者为先，只要功夫好，我一样佩服。”李四闻言，带着讨好般的笑脸，对小三儿的不冷不淡毫无不满之意。他想拜师学艺，当然知道三顾茅庐，虚心求教的典故，再加上，这小三儿跟方子铮的关系，所以，连带着小三儿都成了李四巴结的对象，把小三儿吹捧的都上天了，整个人都飘飘然的。 小三儿虽然脸上依旧显得很不耐烦，但他毕竟才是个十五六的小孩儿，心境哪有成年人那般淡定，所以，他很轻松的就被李四吹的找不到北了，想当然的摆出一副高手的模样，受着李四的崇拜，再也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样子，反而跟李四吹起了方子铮的事迹。 就跟说评书一样，小三儿越说越激动，仿佛那些事迹都是他亲眼所见一般，唾沫液子满天飞，一张憨厚老实的脸蛋上，激动的涨红。 李四拿不准小三儿这些事迹里面有多少是夸大其词的，不过看小三儿那个样子，指不定这些事儿有不少是真实的，所以，他表现的更加吃惊，不时的啊--一声，配合着小三儿的夸大其词，十足一个称职的听众。 本来一开始的时候小三儿都被李四和谢廷风兄弟俩给烦死了，不过现在李四显得很上道，所以，小三儿非但没有不耐烦，还显得很仗义一般，跟李四拍胸脯，帮着他引荐什么的。 本来他不打算将方子铮的行踪透露给他兄弟俩的，可是他挨不住人家的狂热和一颗向往的心。 谢廷风因为刚出道，需要大量的宣传，所以日程时间上排的很满，没有多少时间出来。除了第一回找到小三儿的时候露了面，表达了心里的向往之后就走了，至于缠磨小三儿打听方子铮消息的工作，就留给表哥李四了。李四作为一个社会上的闲人，是有大把的时间挥霍的，他就靠住了小三儿，大有一副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的趋势。 李四这人混社会也有不少经验了，所以，对付一个社会上的小白丁周邵宇，他使出来了一磨二夸三敬仰的手段，直接把小三儿给拿下了，得到了相当不少的方子铮的消息，下一步，将是他们兄弟俩一起表现的时候了。 其实这几天方子铮也没有闲着，除了将自己手头上的资金全都转化为了一张张博彩彩券之外，他一有时间就往周诗涵那里跑。作为周老爷子分身，行使着监护职责的三爷刘洪，倒是有点开口子的嫌疑，对于周胜天所交代的防水防盗防方子铮的警告，他有些打马虎眼了，很有睁只眼闭只眼的意思。 小三儿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奇怪，为什么三叔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后来他偷听三叔和老爸通电话的时候，才明白了。这家伙，原来曾经受过感情上的伤。只要方子铮没有干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来，他倒是乐见其成。 在三爷看来，男人风流有什么？只要有本事，谁都管不着，只要人家女孩子愿意，这谁都不能说什么。只要咱们闺女有本事，这方子铮还不得乖乖的跟咱们闺女在一起！ 所以，方子铮每次怀着某种目的，到三爷家里来的时候，三爷并没有拒之门外，只是一再的旁敲侧击方子铮所谓的合作是什么情况？只不过方子铮嘴巴严实，就是不肯透露半分，令三爷很郁闷。 三爷在等。他要看看，方子铮是否真正具备跟周诗涵在一起的基础，只要他表现出了足够的能力，三爷绝对不会说什么。即便是周老虎，在三爷的劝说下，也不说话了。其实周胜天心里对方子铮更是纠结。要说不欣赏，那纯粹说瞎话，只不过是因为方子铮感情债太多，而他自己是个痴情的人，所以有些看不惯罢了。 现在很明显的，闺女对方子铮有意思，他一开始的时候，还警告了方子铮，让他少打主意，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这方子铮竟然也跑到香港去了，还跟闺女在体育场里见了面。要不是方子铮这小子表现的实在是出色，他都想找个人对方子铮来个毁灭性的打击，让他从此以后离周诗涵远一点。 周老虎现在并不是妥协，就此对闺女的事儿默认了。他有自己的考虑。现在闺女人在香港，而方子铮过段时间还得回到凤城来，这一来二去的，距离产生了，这感情能不能经得住距离的考验还难说。所以，现在还不到下定论的时候。再说了，他其实心里也在期待，这方子铮跟老三所说的合作，到底是什么方面的，如何个合作法？他想知道。所以，他现在沉默了。 方子铮时不时来三爷的住处坐一坐，跟周诗涵说说话，顺便陪着她到外面转转，倒是让周诗涵的心情开朗了不少，往日那个时常忧郁的小女生，现在也变得笑容多了起来。 三爷的老婆赵亚男，是个小三爷十多岁的中年女子，有着不输于三爷的身手，虽说相貌平平，但有股子让人亲近的亲和力。而且相当有手段，据说还是武术世家出身的。三爷的男人风流论，估计也就是内心里憧憬一下，真要是实施起来，可能要受到不小的打击。两口子膝下无子，有个女儿在英国那边留学，自从周诗涵来到香港之后，两口子简直是把周诗涵当成亲闺女一样看待，只不过周诗涵的性格有些沉闷，虽然来到新环境有点新鲜，但还是跟在凤城一样，平日里欢笑不多，除了跟有限的亲近的几个人相熟一点之外，对外人，并不过多交往。一直到方子铮来了之后，这种情况，才算是好转了。尤其是这几天，有方子铮陪着，周诗涵的心态也在慢慢的变化，整个人开朗了不少。两口子看在眼里，心里很欣慰。 “美女，你带我去哪儿啊？”坐在火车上，方子铮一脸的好奇，望着洋溢着青春朝气的周诗涵，方子铮内心里感叹着她这几天的变化之明显。整个人，就跟换了一个灵魂一样。 “等下你就知道了。据说很好玩的，小三儿求了我好几次了，我都没带他过来的。”周诗涵神秘兮兮的，眉目含情，被方子铮攥着的手，也不挣脱，就顺从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打瞌睡。不过即便是打瞌睡，她也没忘记保持点神秘感。任凭方子铮突然袭击好几回，都没有被方子铮骗出来她的打算。 “你说，咱们这是约会吗？”周诗涵呢呢喃喃的，迷迷糊糊的发问。 “我们每一天都在约会，在我的心里。”方子铮闭着眼睛，想都没想的回答。 “嗯。” 这个回答，周诗涵相当满意。 ------------ 第335章 .有意思的小伙儿 其实周诗涵对香港的感觉，和家里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主要是因为她的生活太单调了。对她这样喜欢清幽的性子来说，最好的消遣方式，就是呆在她的小房间里，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和幻想世界中。 一直到方子铮的出现，才让周诗涵一下子从自闭的世界中来到现实，尤其是现在，跟着方子铮到处转转，才真正体验了香港和凤城的不同。最主要，还是在与心情上的转变。 直到现在，周诗涵才霍然发觉，原来这里，还是很好玩的。 今天周诗涵也是突发奇想，突然记起来前一段时间小弟吵着无聊的时候，三婶说的那个地方。 周诗涵出来之前，还特意收拾了一下行头，一件米黄短摆t恤，紧身束腰，特能彰显身材，将她的玲珑曲线凸显的淋漓尽致，一条浅色粉白七分裤，露着半截晶莹的小腿，脚上蹬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简约而朝气，还不失靓丽，虽然不是什么重要场合下的正装，但是这幅穿戴正凸显了周诗涵的青春无限，乍一见面，直接让方子铮惊为天人了。 “好看吗？”周诗涵眉眼中还带着些许的羞涩，也是第一次问别人自己的穿着打扮，她明显很不自信。 “杀伤力无限！”方子铮实话实说，很真心。 周诗涵嫣然一笑，令方子铮如春风拂面。 方子铮很没有骨气的在周诗涵的身段上偷偷打量了好几回。当初青涩的小丫头，现在已经初露妖娆。 双腿修长健美，臀部浑圆挺翘，带着阵阵清香，轻巧欢快的雀跃，仿佛一支随风摇曳的绽放白莲。站在周诗涵的身边，方子铮就感觉有种很别扭的负罪感。 这时候的她，毫无任何心机，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任由自己去涂写，虽然很有成就感，但同样，有种不忍的感觉，想要去维护她的真性情，不忍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只是自己能做到不伤害她吗？ 对于这个，方子铮实在是没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站在海洋公园外面售票口，顶着已经颇具威力的日光洗礼，方子铮不禁心中大骂。 买票口一排长龙，交杂着世界各地的不同语言，而且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内地的各地方言，竟然还有人用凤城的土话在说着前段时间方明恒遇到的麻烦事儿。乍闻乡音的方子铮并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老乡见老乡的亲切感，完全被这排队的长龙给吓坏了。 这样顶着日头，还不得排上一两个小时，自己到也没什么，可旁边的周诗涵就明显受不了了。就占了这么一小会儿，周诗涵就热的不成样子了，眉头上汗水密布，脸庞上红扑扑的，双眼也没有了来的时候那种精神奕奕。 不过她强忍着不适，好像感受到了方子铮心里的不耐烦，眼神怯怯的说道，“好多人啊，要不咱们去其他地方玩吧，实在不行，咱们就回去。” “没事儿，我再想想办法。来都来了怎么也得让你玩个尽兴才可以啊。”方子铮左顾右盼，踮起脚尖冲着队伍中那几个晃荡着的人望去。 那几个都是游荡在园外的小商贩，就跟国内的各大景点一样，在海洋公园外面，同样有不少零散贩卖遮阳伞草帽什么的小商贩，都推着一个移动手焊小推车，上面摆满了饮用水草帽什么的。他们的感觉很机敏，就好像背后也长了双眼睛一样，感受到方子铮的目光之后直接就转身，随即就用很热切的眼神向方子铮作出回应。 方子铮是想给周诗涵买一把遮阳伞的，想想看，烈日下，一对儿有情人同撑一把伞，再弄个冰镇的大椰子，两根吸管一人一根，眉目传情的吸呀吸，多加深感情的道具。 方子铮对着他们一招手，随即就有一个浑身黑的跟挖过煤一样的小伙子抢先一步推车走过来。 “日本人？韩国人？中国人？”那个小伙子一来，就分别用三国语言分别询问，显得相当专业。 方子铮算看明白了，这小伙子不是晒黑的，而是天然的。 这小子一来，周诗涵就皱眉头了。就连方子铮也有点受不了他身上的那种浓烈的体味。而那身黑黝黝的皮肤，简直就是最直接的特征。 这是个黑人小伙儿。 他的这三国语言，发音都很标准，至少在问是否是中国人的时候，用的普通话很有种京片儿的味儿，连他这个正宗的华夏好男儿都自叹不如。 方子铮直接就用普通话回应他。他露出了很和善的笑容，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先生，哦，我的上帝，您身边的这位小姐可真漂亮，您真有福气。更难得的是，你们两个还真登对，男才女貌肯定说的就是你们这样的，我真是深深的嫉妒羡慕您，先生！我想您肯定不忍心让她如此暴晒在太阳底下，考验如此娇嫩的皮肤。哦上帝，想想都觉的惨不忍睹，这简直是暴殄天物。”那黑人小伙儿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还时不时的甩出几个成语，连方子铮都甘拜下风了。 不过这小子的动机不纯，因为他随即就从兜里摸出几张门票出来。 “为了解决顾客朋友们的烦恼，我们可以提供一切优质的服务，先生，您看，应有尽有，只要您进园所需，我们都有，饮用水，遮阳伞，草帽，等等……我想，您最需要的，应该是这个。”他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门票，左右转动了下编满了小辫的脑壳，压低声音对方子铮说道，“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打八折优惠，这是那些小贩子都不能接受的价格，我看您是来自大陆，所以，我特别优惠。” “哦？为什么对大陆人优惠？”一见他手上的票，方子铮倒是真动了心思。不过，这黑人小伙儿实在是个话痨，说的方子铮都有点好奇了。做生意的，九成九都会来这么一套说辞，不过，这小伙子倒是显得不太一样，所以，方子铮也特意跟他多说了几句。 “因为我崇拜毛主席！我看到大陆人我亲切。”说道这里，那小伙子还略带羞涩的挠挠头，继续说道，“其实我的票大部分都是卖给你们大陆人了，而且，他们大多都不需要我优惠，他们都很有钱，很照顾我生意，所以，我见到大陆人就很亲切。” 说白了，这黑人小伙儿就是个倒腾杂物的移动小商贩，兼职黄牛党。现在学校正好是假期期间，很多大陆的有钱人都选择了带着小孩儿来香港旅游一番，对此香港政府是很欢迎的。大陆游客的到来，对于促进港府经济，也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这时候来游园的，多数都是些带着小孩儿来的，都是一家几口人，所以，这公园里的流量，相当的巨大，这也促生了不少黄牛党的存在。 不过这个黑人小伙儿当黄牛党，倒是让方子铮觉得稀奇。一个来到东方的黑人，精通几国语言，再不济也不至于混的如此落魄，简直白瞎了外国人这三个字。 方子铮笑了，问道，“怎么卖？”他想不到第一次买黄牛票，还能碰到个这么高档次的黄牛党，大香港，确实名不虚传。 “1500块。不能少了，算你八折的话，可以给1200元一张，要是买两张的话，算你2300块。”那黑哥们确实精通中文，就连讲价什么的都很符合大陆的特色，他看到方子铮脸上有被宰的表情，就很为难的解释道，“其实这也是各取所需，我们从这里卖票，也需要交水钱的，这个价格已经算我的底限了，你要是去问问其他卖票的你就知道我的价格有多公道了。我奉行的就是一个薄利多销。你们有这个票，至少可以早进去两个小时，还可以多玩一会儿，何乐而不为哪，反正又不缺这点钱。”这小子算是很能揣摩顾客的心理，很懂那些大陆前来旅游的游客的心思。这个年头跑到香港来旅游的，经济条件基本上没有差的，他们也确实不计较这几百上千的。 其实这里售票点的成人票也才150元，他卖到1200也算很黑了。不过有些黄牛党赚的钱也并非全装自己兜里了。没有人脉的那种黄牛党，能在这里卖票，也要得到附近社团组织授权的，他们的票，其实就是从那些社团那里拿到的，那价格至少是售票口价格的几倍。 这些真正卖票的黄牛们，也就挣些辛苦钱罢了。 方子铮很清楚这些，所以，也没再计较，掏出2300块出来。可是没有直接递给他，而是又从他的推车上拿出一把质量很次的小花伞出来，还弄了个小草帽扣在周诗涵的头上。 “这些小玩意儿算在里面，2300块，两张。我也知道你们不容易。”方子铮其实也是懒得砍价，在他想来，多陪陪周诗涵，比少花几百块要划算的多了。 谁料那票贩子却根本不肯干，他急的翻着白眼，呲着白牙，可怜兮兮的说道，“兄弟，咱们是爽快人，要是真挣钱的话，我肯定乐意干这笔买卖，可是我这真不挣钱。你看，都经济危机了，物价却上涨了，我也要生活的，我也要养老人，您就当是资助我们非洲建设了吧。” 方子铮倒是一怔，他没想到这黑人小伙儿很真有意思，竟然演起来苦情戏了，那白眼珠子一翻，还蓄起了泪水，别提多可怜了。 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算了算了，给他钱吧，怪可怜的。”周诗涵一看这非洲小伙儿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忍不住了，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来，抓住那两张门票，紧紧攥在手上。 等到方子铮将钱给到那小伙子之后，他才对着周诗涵感激的笑了下，说道，“上帝会保佑你的，善良的女孩！” 周诗涵没理他，抓起方子铮的手，就紧跑两步。 方子铮才刚走，就听到身后那位黑人兄弟用那特有的强调，带着种别样的伤感语气自言自语，“这才卖了两张，生活费都不够，哪里弄老汤姆的药费啊？怎么大陆来的游客也变得小气了？这他妈该死的股市，坑惨了！” 方子铮听了之后，目瞪口呆。难不成大陆的游客都那么大方不杀价的？ ------------ 第336章 .放纵一回 周诗涵心情大好，挥着手中的游园攻略，大杀四方，眼睛里全是兴奋。以她清幽的性子，倒是很少像今天这样，彻底放开心扉，大胆的尝试两情相悦的情趣。 其实在哪儿玩不重要，关键是跟谁玩。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玩，所以，难免心情激动，再加上身边陪着方子铮，所以，她什么都稀奇，什么都跟方子铮去观察一番，一双好奇的大眼睛，仿佛有着无尽的求知欲望。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等到方子铮都感觉双腿灌铅一般沉重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晚霞片片。方子铮手上拿着一杯冰淇淋，小心伺候着还不尽兴的周诗涵，像个手脚麻利的邪恶小家丁，温柔款款的不时凑上去，将冰淇淋放到周诗涵的嘴边上，然后自己再吸上一口。周诗涵脸颊泛红，眉头细汗，边走边抱怨，“怎么还没玩哪，天都要黑了？” 方子铮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无数遍，心里不禁咕哝，这差不多把人家这里走了个遍了，还没玩？ 看来这小丫头今天是彻底投入进来了。 “好玩吗？”方子铮掏出手帕来，在周诗涵的眉头上细心的擦拭了一遍，然后把手帕揣回到兜里。 “嗯，就是时间过的太快了。”周诗涵顺从的依从着他的动作，心里甜蜜的不像话，再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模样，心疼的很，这才恍然一惊，今天一整天，好像都是方子铮在照顾自己了，而自己，一直享受着这种被照顾，像个小女人一般享受着男朋友的关爱。 以前在与方子铮相处的时候，她总是习惯性的去代入两个人曾经同桌时候的经历，总想着方子铮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贪吃的小男孩，而自己就应该像个小姐姐一般，给他带吃的，给他照应的无微不至的，看着他高兴，看着他满足，而今天，却恰恰相反，一切都与她所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了。 这种与以前完全相反的照顾与被照顾，让她心中生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她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很喜欢。难道，这就是长大？ 那个贪嘴不讲理的小男生，已经长大了？ 她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难掩的伤感来。有种淡淡的失落。就好像一对家长，享受着照顾孩子的乐趣，却不想时间流淌，孩子总归是要长大，脱离了父母的怀抱，建立起家庭，让父母心里倍感伤感。周诗涵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总觉得以前那个被她照顾，被她喜欢的小男生，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越是想到这里，她心里，越是有种针扎一样的疼。很不舍。 “真想这么长久走下去，不要长大，不要尽头。”周诗涵幽幽的叹了口气，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心里还是控制不住这样去想。 “有些现实，总是要面的，不过，最重要的是，心不要变，那就好。”望着突然变得伤感起来的小姑娘，方子铮多少也猜出点她伤感的原因，忍不住开导道。 “人会变吗？”周诗涵傻傻的问了一句，然后又自嘲一般的低下头去。 这个问题，她自己都觉得问的好傻。人当然会变，就像她的两个哥哥，以前关系那么好，现在她总是能感觉到他们俩中间有了点隔阂。尤其是二哥，变得让她都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了。以前那个调皮捣蛋但是很护着她的二哥，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闻名凤城的花花公子哥，不但再也没有了小时候的那种亲密无间，还变得深沉了许多。她对二哥的变化看在眼里，也知道是为什么，可她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他们是听不下去的，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即便他们的所作所为，让老爸痛心不已，但是他们做起来，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这便是长大么？ 以亲人心伤为代价的长大，她宁可不要。她宁可活在过去，保持着那份单纯。 “无论再怎么变化，你都是那个你，我都是那个我。”方子铮这时候不傻逼，所以，他知道该如何开导这个傻傻的女孩子，虽然不会嘴甜如蜜，但是，适当的对症下药，还是能够做到的。 “我还是当初的那个我，但是你，还是原来的你吗？不，你长大了。我不是傻瓜。”周诗涵抬起头来，眼窝里突然涌出泪花来，踮起脚尖，对着方子铮的脸庞上亲了一口。 她的身高有接近一米七的样子，那个有着完美口型与唇线的嘴巴，在靠近到方子铮脸庞的时候，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整个身子都倾在自己的身上。 半边温热的娇躯，靠在他的身上，软玉温香满怀。鼻翼间还可以闻得到她的发梢飘来的香味。 方子铮一时间呆立了片刻，傻傻的像个孩子一样，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来，就用手抚摸了一下脸蛋，看着脸上一片红潮的周诗涵，仿佛很意外她的突然打击。 “我好喜欢今天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就像当初我照顾你一样。你长大了，变得会心疼人了，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好是坏。”周诗涵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可是那话里流露出的，却是满满的情感。 “女孩子嘛，就应该被照顾的，傻小子当年不懂事，现在学会了，这是好事儿。走了，天要下雨了。”方子铮闻言微笑，扯着周诗涵的手，就往外走。看天色，有点要下雨的征兆，所以，方子铮不敢多呆了，拉着周诗涵就往外跑。 “你说的就跟我老爸一样，不过，我现在也有点想改变的念头了。嘻嘻！”周诗涵说完，抬起头来，亮晶晶的双眼瞧着方子铮，看看他有什么表示没有。不过方子铮表现如常，这让她有点失望。 其实说白了，周诗涵这是青春叛逆期来的晚，此前一直都按部就班的按老爸的规划学习和成长，从来没有过什么反抗或自主，一直都被老爸照顾的无微不至，所以，也缺少了自主的心态。一直到方子铮的出现，她才逐渐有了让周胜天都担心的念头，所以这才心急火燎的把她送到香港这边来。 周诗涵此前并不会去反抗什么，一直以来都被照顾习惯了，所以，她不会对这样的安排说什么，而跟方子铮的意外相逢，也让她归咎到了意外上，并没有因此而去争取什么。不过方子铮当初的一句莫名其妙的香港见，在她心里产生了一丝涟漪和期盼。一直到体育馆里的在此重逢，才让她突然有种戏剧的感觉。莫非，这就叫缘分。所以，她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所以，这才偷偷地甩开了三叔的人，跟着方子铮出来玩。这应该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任性。 方子铮明白此时周诗涵应该是还没有彻底放开，恢复一个正常女孩子的那种常态。虽然并不需要跟其他同龄女孩子那般外向，但是能随性一点也好。整天把自己的想法和念头压抑在内心里，好好的人，也能给逼疯了。怨不得在前世的时候，周诗涵最后会吸毒甚至自杀。虽然吸毒有可能是被人控制的手段，但是，这跟她的性格也有一定的关系。 方子铮觉得，有必要跟周诗涵再彻底放纵一回，让她彻底明白，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就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就应该想做就去做。 俩人乘车回来，下了车，躲在站台下面望着外面的雨幕连连咂舌。 这雨已经下了半个小时了，还没有停歇的迹象，不过，跟刚才相比，已经小的多了。方子铮望着脸上带着淡淡微笑的周诗涵，突然涌出了一个念头。也许，她缺少的，仅仅是一个解放内心的契机。 从他俩所在的站台，到三爷的住所，还有差不多好几公里的样子，正常的时候，需要打个的士过去的，不过此时方子铮有了这种带着她疯一把的念头之后，彻底打消了那种按部就班的常态做法。他要带着她不走寻常路一回。 “在雨中漫步，别有一番妙趣，冲啊――”方子铮一把就把周诗涵给拉出来了，也不顾周围的人满脸诧异的神色，迎着雨幕就冲出了站台。 周诗涵一开始的时候也是一脸错愕，不过在几秒钟之后，她就反应了过来，被方子铮拉着手，跟着他大呼小叫起来。 因为下雨，街上的人不多，也没有几个人去在意两个显得有些疯狂的年轻男女，都当他们是故意感受浪漫的情怀，所以才刻意追求雨中的气氛。两个人满身都湿透了，不过谁都没有在意，牵着手前行，很有种雨中漫步的格调。 “有没有一种无拘无束的感觉？”方子铮也不管满脸是水，在周诗涵的脸上抹了一把，把她额前浸湿了头发拢到而后，盯着她的眼睛大声的喊道。 “没有！”周诗涵也跟着方子铮大声的喊了一声，不过，喊完之后她就笑了，笑的很灿烂，“骗你的！” “那咱们继续。”方子铮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手上一紧，被周诗涵给带着，向前跑出去了。 周诗涵边跑边笑，神色中透出一种平时绝对感受不到的兴奋。也许在这一刻，她真正放下了负担，像个正常的女孩子那般，无拘束的活着。 方子铮跟着她跑，漫无目的向前走。在路口拐弯的地方也没有停留，还是不停的向前跑，仿佛永远也感受不到累。 眼看着那十字路口被甩在身后了，方子铮诧异了，这是去哪儿？ “现在我不想回家。”周诗涵看到方子铮的表情之后，眼睛蒲扇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雀跃，故意拔高声调说道。 “嗯，我陪着你。你愿意去哪儿，我都跟着。”方子铮笑了。到此时，他知道，他的这个念头，是对的。 一个简单的冒雨前行，就将周诗涵可以的压抑冲刷的干干净净。她的性格也许并不会因此而改变多少，但是，至少她已经勇于迈出了这一步。 “那好，咱们去一个地方。”周诗涵目光灼灼的道。 ------------ 第337章 .看你踢球 任方子铮如何去想，他也不会猜到，周诗涵会带他来到这里。 望着眼前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方子铮心中可谓是百感交集。 这是一个大球场，不是十分标准的那种公共体育场，中间是足球场，四边是跑道的那种。虽然香港寸土寸金，但是在一些地方，对于公共用地，还是毫不吝啬的，这体育场占地很大，内里草坪什么的管理的很到位，有专门的机构在负责维护和包养，平常的时候，对所有人开放，只收取一定的门票费用，大部分维护费都是政府承担的。 周诗涵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浸湿了的纸币，从体育场工作人员手里买了两张门票，拉着方子铮，毫不在意所有人眼神的诧异，向着球场走去。天已经黑了，球场上开了大灯，四处通亮。草皮很平整，踩上去软软的，带着一种特有的弹性，四处都飘荡着青草的清新味道，不过球场的排水系统不是很好，到处都是积水，有些煞风景。 球场上还有不少人，看样子正在比赛，周诗涵鼻子里哼了一声，显得有点不尽兴，她还以为天黑了，又下雨，这里的人会少一点。 “来这里干什么？别坐，有水――”方子铮刚要提醒周诗涵留心地上的积水，谁料她就像没听到一样，坐在球场边上不起来了。 “这么大的雨，淋也淋过来了，还怕这一点点积水？”周诗涵拽着方子铮的手，把他给拉着坐在这草地上。 “到这里来干嘛哪？小心着凉啊。”方子铮一脸心疼的指了指远处一洼水，伸手在屁股底下的草上抹了一把，满手都是水。 “我想看你踢球哪。”周诗涵眉眼含笑，望着方子铮，满脸都是欢喜和向往。 在周诗涵的印象中，当年方子铮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踢球，是他最大的乐趣，甚至大过周诗涵带的零食。已经好些年没有看过方子铮在球场上追逐着皮球的样子了，她有些想念。 “行，等会儿我去找他们，踢给你看。”方子铮很宠溺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一下，惹得周诗涵笑的跟个小孩子一样。 其实周诗涵是想看他一个人踢，不过这明显不太可能。她也不懂足球的精彩，只知道，那个小男生在球场上的样子，很张扬，很自信，很好看。 球场上踢球的都是些学生，看样子应该是附近的中学生，因为在球场的边上，还堆放着一堆校服。这球场虽然看起来很正规，但没有专门的更衣室什么的。 球场边上还有个遮雨棚，不过此时都被一些学生给站满了，方子铮想带着周诗涵过去，可她说什么都不去，说一个人在这里看着比较清静。方子铮拗不过她，嘱咐她往一边上挪了挪，避开那处积水，一个人跑到那些学生那里去找人商量上场的事儿。 虽然都是些学生，不过方子铮走近一瞧之后，就发现，这些估计都不是什么好学生。一个个头发染得红的红，蓝的蓝，大部分都顶着一头杂毛，有的还弄着个奇形怪状的发型，相当非主流。 那个领头的是个叫做大天的学生，大概是这些学生里的头目，长得胖嘟嘟的，一张脸蛋经常都在笑眯眯的，好像很欢乐的样子，不过就是眼睛比较小，还时常眯着，嘴唇上还有一道豁口，应该是打架的时候给挂破的。由于体形较胖，所以，他不适合进行比较激烈的体育运动，只能以教练的方式参与进来，瞪着眼看了方子铮老半天，擦了擦眼，然后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忙不迭的答应，好像还与有荣焉，弄得方子铮相当的纳闷，好像这个小子还认识自己，可是自己却全无印象啊？ “踢球？没问题，我这就安排。还有，那边那个，是大嫂吧？要不这样，我们把遮雨棚让出来，让她过来吧，咱们男子汉，在外面淋点雨没啥事儿。”说完就抓起几个坐在棚子下面的学生仔，嘟嘟囔囔的把人给撵出去了。然后又一溜儿小跑，去到周诗涵坐着的地方，点头哈腰的，对着周诗涵别提那个尊敬了，看的方子铮云里雾里的。 周诗涵跟着那个学生头儿过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忍不住笑道，“这是你朋友？” 方子铮不置可否。连他自己心里还在纳闷哪。 那个学生头儿热情的相当不像话，把方子铮都快当成亲人了，不但安排好周诗涵的地方，还亲自去取了一套球衣过来，叫了几个学生围成一个圈，把方子铮挡在里面换衣服，然后就讨好的问方子铮踢球是踢什么位置的，好做安排。 这个学生头儿，正好就是李四的一个小马仔，那一天参加谢廷风歌友会的其中一员。李四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大点儿的学生头目，在真正的社团里人士来看，李四这小团体说破天也就是个不入流的组织，所以，压根就没人瞧得起。就连一个收账的乌鸦都敢对着李四呲牙的。 那天方子铮的形象，可是深深的震撼了李四以及他的这帮小兄弟，所以，大天一看方子铮就觉得眼熟，再仔细一辨认，就忍不住激动了，正在危急关头，来救星了！ 其实今天这场球，是他们跟学校里另外一个小团体之间的赌赛，输了的不但要让出学校里的控制权，还要承认对方的身份，所以，这场球，对他们来说，是相当重要的。不过眼下的局面，却不容乐观，因为他们0：1落后，时间也只剩下了不到30分钟了。以他们的水平，落败的结局，是在所难免的了。 “大哥，快来沙田大球场，那个奥特曼来了，踢球哪。”他们不知道方子铮的具体信息，所以，当时回去之后讨论的时候，一律都以奥特曼来称呼方子铮，仿佛方子铮就是正义与强大的化身一样。安排好方子铮上场的事儿之后，这个大天就赶紧出去到球场管理员那里，打了个电话。 李四这时候刚从维景酒店里回来，呆在他的小电玩城，苦思冥想着啥时候才能真正发展起来。就眼下这种情况，也许再过上两三年，也甭想上档次，能还清债务就不错了。一接电话的时候，他显得有气无力的。不过一听小弟嘴里的那个名字，立马就来精神了。 “你看清楚了？是那个人？”李四有些不相信，再三确认之后，就激动了。他都找了好几天了，也没找到方子铮的人影儿，从周邵宇的嘴巴里，只知道有事儿外出了，啥情报都套不出来。不成想，现在方子铮竟然主动出现了。他能不激动吗。 激动之后，他也没有失去冷静，立马安排小弟把方子铮给稳住，他立马就开车过去。然后他又打了个电话给表弟。 这种事儿，需要两个人一起出面。虽然谢廷风已经淡出了社团，但他毕竟还是社团曾经的二把手，不能丢下他。 “好。你可伺候好了，我马上就到。”谢廷风这时候正在录音棚里，接到电话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就丢下手头的工作，跑出来了，啥都没有解释，气的后面的工作人员连连跺脚，找他的经纪人要说法去了。 谢廷风的经纪人也是个女强人，但是她知道谢廷风现在的心思，所以，并没有直接安排去拦住谢廷风，而是跟工作人员赔了个不是，然后驱车拦住了谢廷风，载着他去跟他表哥会和。在这个过程中，她都没有说什么不允许的话，显得很配合。 这正是她对谢廷风所采取的手段。钝刀子，一点点的磨。 谢廷风果然对她有些愧疚，在车上连连表示，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有事儿肯定事先告诉她，绝对不会做什么有损形象的事儿来。 “你的形象，也许需要再商议一下，可能不走寻常路，会更顺一点。”听了谢廷风的道歉，她并没有做出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出来，而是略有深意的沉思了片刻，这才缓慢的点了点头。 等到她将谢廷风送到他表哥的地方，这才对他说道，“关于你的形象问题，我会跟公司里建议，着重体现一个率真，个性，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了。” 谢廷风坚定的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大步朝着表哥的摩托车而去。 等到俩人风驰电掣的赶到球场的时候，比赛已经完了。 2：1 方子铮虽然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踢球了，但是那水平还在，尽管跟这些学生并没有什么默契，但总归是凭借着强壮的身体条件，和优于常人的技术能力，在球场上鹤立鸡群。自打他上场之后，也许是接到了头儿的通知，所以基本上一有球权，就会把球交给方子铮来处理。方子铮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左突右闯，如入无人之境。 短短20多分钟的时间，除亲自打进一球之外，还无私奉献了一回，在球门前面，过掉守门员把求传给场上的队友，交给他去破门。 那个安排方子铮上场的大天都看傻了。原本以为方子铮只是想着唉女孩子面前炫耀表现一下自己会踢球，并不了解方子铮的水平，充其量也就是身手比较好，上场之后不吃亏而已，哪里想到，方子铮不但身手好，连踢球都这么利索。 本想着学校这一片控制权可能要在自己手上易主了，正寻思着是不是跟老大李四好好解释一下，看看他能否看在方子铮的面子上别太计较，谁料现在方子铮倒是给他同一个天大的惊喜，完全不亚于上次在体育馆后门口上给李四的震撼。 大天这下不但成了整个学校的扛把子，还得到了另外一个校园社团的承认，其实也就是间接的归顺了他，这令他的势力一下子就扩张了不少，就连校外的那几个小摊点，也成了他罩着了，也有不少油水可捞的。这次不但没有成为罪人，还立下了一个不小的功劳。多亏了方子铮啊！ 想到这里，他对周诗涵就更殷勤了。不但连饮料什么的都奉上去了，还特意跑到球场管理处那里，买了一大堆的零食什么的，放在周诗涵的前面桌子上，又很懂事的在管理处那里弄了一大杯热乎乎的凉茶，跟周诗涵说道，是方子铮怕她着凉，所以，特意嘱咐他搞的这些。 周诗涵心里甜的跟喝了糖水一样，看向球场上的那个一骑绝尘的身影，更加温柔情深。 远处球场上不时回过头来看周诗涵一眼的方子铮，看到周诗涵桌子上的那一堆东西，还有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之后，就明白了大天这小子做的一切，心里还在纳闷，这小子到底是谁？不错，有前途，很会做人，值得培养。 周诗涵坐在遮雨棚下面，就跟个黑道公主一样，享受着周边小弟殷勤的照顾，其实说白了，她确实是个黑道公主，只不过，是身处大陆，很多时候，她就像个正经有钱人家的女儿一样，并没显现出她的势力出来。低调才是她的本性。 她的目光一直都跟随着方子铮的身影，从来都没有转移过。她不懂踢球的规则，也不懂比赛的细节，她只明确一点。她喜欢看方子铮踢球。 看他踢球，这个愿望，已经在她心里好多年。 终于圆满了。 ------------ 第338章 .结交 与其说是看方子铮踢球，还不如说是看方子铮在球场上挥洒张扬青春的一面。 反正周诗涵就是这么看的。哪怕方子铮不进球，也没有什么好的表现，看在她的眼里，一样还是最好的。她的视线，从来没有体留在其他人身上哪怕半秒钟。 嘟嘟嘟――哨声一响，方子铮所在的一方，就跟打了个打胜仗一般，全都乐疯了。一窝蜂的围住方子铮，就跟见到了偶像一般。其实他们不清楚方子铮的来历，压根就不知道他是个局外人，还以为是大天哥请来的神秘外援，所以，此时全都把方子铮当成了兄弟一般，七手八脚的把方子铮当成了最大的功臣，抬起来就扛在肩膀上，仿佛一个得胜回师的将军一样。 望着意气风发的方子铮，周诗涵的心情格外的舒畅，一双眼睛迷蒙的闪过很多尘封已久的画面。 那个时候，他的身体，还没有这么强壮，还没有这么高，不过没变的是那份投入，那种张扬。 不知何时，她的身边站了两个同样俊俏的年轻人。不过周诗涵没有留意，她连雨停了都不知道，只是喃喃自语，望着方子铮发呆。 方子铮从那些小孩儿的肩膀上跳下来之后，就冲着周诗涵走过来。 他现在明白刚才那大天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客气了。 李四其实对于大天这边的一个学校的控制权并没放在心上，对于一个有着远大理想的新时代年轻人，他的目标是真正的社团，而不是眼下这种半业余的学生头儿。所以，他也是极力想要摆脱眼下的这种局面，对于学校里混的小混混，他现在是尽量吸收精华，至于一般的，他都当作预备队来的。大天就是这个学校里他唯一看的上眼的，而现在他对大天更满意了。 而大天也是笑呵呵的，在李四面前介绍着刚刚的缘由，从大天的话里，李四和谢廷风都掌握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这个方子铮，对眼前这个眉目如水，精致的好像瓷娃娃一般的女孩子，很喜欢，很爱护。 谢廷风倒是没感觉到意外，英雄爱美女么，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没想这么多。可李四就不一样了，他知道的多，看的比较长远。 他从小三儿那儿得到的信息表明，这个女孩子，应该就是他的大姐。而且小三儿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三爷的子侄，这样的话，也就代表着，这个女孩子身后，有很大的势力。虽然跟香港那些成名已久具有深厚底蕴的社团还没法比，但是，这是一股新兴的力量，而方子铮，跟这股力量是如此的接近，而且，听小三儿那不着调的吹嘘，好像方子铮跟三爷，还是平起平坐的一种姿态，肯定有背景。 这个信息，对李四来说，相当的有重量。 年轻，有能力，还有超强的身手，不惧怕老牌的社团，有背景。这样的人，远比那些老牌社团更可靠。 值得结交！ 他俩现在就抱着这样的心态来的。 尤其是李四，现在把方子铮的身手，看的跟神一样的。道上有名号的打手乌鸦哥，在他的手底下，根本都走不出三招两式，这得多么强大啊。 “方哥。”俩人一看方子铮过来，很礼貌的打招呼，那眼神中，完全是狂热的看偶像一般。 “他们是你们的手下？”方子铮指着一帮兴奋的说不出话来的学生，脸上露出好笑的表情。 李四脸红了。他想当然的理解成了方子铮在笑话他就靠着一帮学生混了，脸上除了红之外，还有一部分不甘。他也想出人头地，可是没有机会发展就被打压了，而且，也没有资金让他发展壮大。所以，他空有一肚子的理论，全无用武之地。 他的家世也不错，但家里没道理支持他在这一块上发展，所以，他要发展起来，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打拼。 当初跟谢廷风俩人开始混的时候，两人也发下了宏愿，多少多少年之后，要成为一个新兴的娱乐业老板。可是，现在两三年过去了，这事业，还处于起步阶段，除了手下有几十个学生之外，也就只有一间十台机器的电玩城算是唯一的实业了。这现状跟当初立下的宏愿可谓是天上地下的差距。而且，现在俩人手头上连点闲钱都没有，还欠了一屁股债，就连谢廷风，都不得已卖身去了英黄公司当歌手，可谓是相当落魄了。 “算是吧，都是打打闹闹的玩玩，不成气候，让方哥见笑了。”李四今年二十三岁，到底是成熟一点，虽然方子铮的年龄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一点，但是他叫起哥来，相当真诚，全因上次方子铮在他两兄弟落难的时候出手相助。 “行了，咱们也算是相识了，走吧，刚活动完，去喝点酒，大家坐坐。”方子铮正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看看周围那些稍显尴尬的学生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就让周诗涵到外面等着，麻利的换好了衣服。等他换完之后，看李四和谢廷风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就主动开口了。 其实对谢廷风这个未来的天王级明星，方子铮倒也感兴趣，当初救下他两个也是凑巧，不过救下来之后，他才觉得，把未来的小天王给忽悠一番，倒也相当有成就感。不过后来几天，他都一直跟周诗涵培养感情了，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至于李四跟小三儿那一直缠磨，他压根就不知道。 前世对李四这个人，他倒是没有了解，不过看他跟谢廷风两人兄弟情深的样子，未来也混的肯定不差，所以，对于他们两个的联袂到来，还抱着结交的意思，方子铮当然是乐意的很，眼见他俩不好意思打搅自己和周诗涵，这才先张嘴提出来了。 方子铮一说话，正合了两人的意，他俩哪有不赞同的意思。 不过人可能多了点，所以李四相当牙疼，要是去高档的场合的话，这花费不低，以他现在的经济状况而言，估计承担不起。 看着李四一闪而逝的担忧神情，方子铮就明白了。他指了指后面那些正在换衣服的学生，小声说道，“你这几个学生小弟不错，有几个好苗子，一起叫上吧，去大排档喝喝啤酒也不错。” 李四一愣，随即赧然道，“您对我们兄弟两个有大恩，哪里能随便打发？大排档？不行不行！” “装什么装，人家考虑你的经济情况，你就借坡下驴吧，又不是有钱人！”旁边的谢廷风倒是看的开，也不怕丢了面子，出言打击道。 这兄弟两个配合默契，一个开口表示要面子，一个打击一下，让他借坡下驴。一唱一和，倒也没有瞒过方子铮的脑瓜。 他微微一笑，说道，“没事儿，正好我在香港也没啥朋友，一起喝个酒，认识认识，以后也好有个照应。等会儿喝完酒，一起去唱歌，我请！” 这下谢廷风也明白了，人家方子铮不是傻，早看出来他俩外强中干了，他脸上也微红了一下。 叫上周诗涵，一帮人十多个浩浩荡荡的就冲着体育场外面不远处的一处大排档里走去。 大天在这一块混的地头熟，带着一帮人过来之后，该照应的照应，该敬酒的敬酒，表现的很得体，让李四脸上颇有光彩。 这顿饭也许并不美味，但确实周诗涵这辈子吃的最舒服的一次。 原本心情就不错，再加上一帮人嫂子长嫂子短的瞎起哄，叫的周诗涵心里格外的欢喜。方子铮也适时的表现出柔情的一面，不时的替她夹菜倒粥，周诗涵看在眼里，甜在心里，整顿饭吃下去一滴酒没喝，人都快要醉了。 周诗涵现在是豁出去了，吃饭的时候，就给她三婶打了个电话，说今天要晚点回去，其他的什么都不说，搞了个神秘兮兮的，把她三婶给担心坏了，坚决不允，说要派人出来接她。可周诗涵不依，在电话里跟她三婶就开始撒娇耍横了，最后出来的时候，脸蛋上红扑扑的，眼睛里神采奕奕，看样子是完胜她三婶。 她今天要跟着方子铮，真正的放纵一回。当了十几年的乖乖女，她心底被压抑的叛逆，终于显露出来了。 李四这人好面子，人有亲和力，还重义气能喝酒，照方子铮看，是个不错的好苗子，而谢廷风虽然已经脱离出去，成了一个刚出道的小明星小歌手，但是他一样重义气，这从他宁可拼着断指也要维护表哥，就能看得出来。两个人，都挺对方子铮的口味，所以，这饭吃的也顺心。 酒足饭饱，一帮小弟被李四大发到电玩城里玩游戏机去，而他兄弟两个，则是受方子铮的邀请，心情激动的前面带路，找了家不错的娱乐城唱歌。 “方哥，不是跟你吹，我老弟唱歌，那是一个字，棒！你知道不，他最崇拜的，就是黄家驹了，我也是。”李四好面子，就这么一个拿得出手的，一路上就不同的吹嘘，听的谢廷风不断翻白眼。 表哥这人啥都好，就是肚里存不住东西，有啥好玩意儿全都给人显出来，都不用别人问的。 谢廷风对音乐上有不俗的造诣，看人也很准。他从周诗涵的气质上，就猜得到，这有可能是个同行。所以，对于表哥的吹嘘，他不敢托大，再说了，也没啥好值得吹的，现在才刚出道，还没有起步哪。 周诗涵在一边呵呵直笑，什么都不说，温柔乖巧的牵着方子铮的手，满脸幸福。 ------------ 第339章 .失望和升华 其实说到底，搞艺术的，也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念头。虽然谢廷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自傲来，但是在李四吹牛逼，拿他来当骄傲的时候，他也理所应当的表现的很淡然，好像这是比金子还真的事实。 当然了，他的才子之名并不是白叫的，确实很有两把刷子。虽然才刚出道，但是他已经出了首单曲，公司里正筹备着给他打造一张专辑，完全属于他自己的专辑。有了这一张专辑打底，他才算正式踏入此行，成为一名正式的歌手。 出专辑，这是他的理想，也是他为之奋斗了好多年的动力。 “怎么着，阿风想单干？”听李四那意思，好像谢廷风签约英黄娱乐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其实他自己还是比较倾向于拥有自己的工作室，这样无拘无束，才能更好的创作自己的音乐。 “那些人，根本不懂我的音乐，签约他们，只是为了找到一个平台，而且，身上有债，短时间也不可能搞得起音乐工作室。算了不说这些，想起来就头疼。”说完谢廷风抓起啤酒，咕咚咕咚灌进嘴里，那神情，相当的郁闷。 其实对他来说，签约一个大的娱乐公司，未尝不是一个大的机遇，比自己单独搞要容易的多，大公司有成熟的体制和渠道，对于专辑的打造及宣传销售，都有充足的人脉和经验，对于一个刚出道的小歌手来说，没有比这更容易成名的了。当然了，搞工作室也有他的道理，那就是更自由，只是借助大公司的渠道，而专辑的打造完全由自己入手，能够创作出符合自己口味的音乐来，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创作型歌手所向往的路。 “音乐再独立个性，那也要有人欣赏才行，就像当年白居易写诗一样，能给身边的人读懂，才是好的作品。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学会弯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当你有了一定的人脉和基础的时候，再去想着张扬自己，融入自己更多的思想和情感，也许效果会好很多。”方子铮就像个能人一般，把自己前世所了解到的一点谢廷风音乐道路上的心得又七七八八的灌输给了他，不过，他具体能听进去多少，就不得而知了。看他那懵懵懂懂的样子，估计也在纠结中。 四个人说到音乐上，就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就连周诗涵也找到了话题。她跟谢廷风，就像是行家碰到了对头一样，就着某个音节，某个指法展开了专业性的探讨。对于太过专业的知识，这又是方子铮所无法触及到的了，对此也只能跟李四干瞪眼。 用李四的话说，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开一个娱乐公司，将表弟收到公司里来，专门为他一个人服务，两人同进退，打江山。 方子铮听了之后，笑话他把自己的小社团管理理念给强加到娱乐公司里来。李四笑着不反驳，说道，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到时候我表弟，就是我们公司的摇钱树，我们打造一片大大的江山。 方子铮笑而不语。理想总是完美的，任谁都有做梦的权利。 就在此时，谢廷风也许是在专业知识上有所不足，竟然被周诗涵给说的脸红脖子粗的，发展到最后，竟然要现场比划一下，当即就找娱乐城的服务生，要了一把吉它过来，他要现场演示，顺带表演一下他正在灌录的新歌，看看能不能由此挽回一丝颜面。 他今天确实比较郁闷，本来表哥吹牛逼的时候，他还有所保留，并没想过多炫耀自己的专业能力，谁料方子铮倒是理论上的行家，三言两语，就把他的创作道路上的瓶颈给指出来了，当然了，这个道理谁都懂，关键是要看怎么做的，他并没有把这当作打击，毕竟他音乐才子的名头不是白叫的。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跟他一起过来的那个大嫂，竟然是这方面的行家，不但有理论，还是个实干家，有着比他还要深厚的专业基础，这让有才子之名的谢廷风当场就脸上挂不住了。心想，正好这几天录了两首新歌，练的也差不多了，现在拿出来正好震震他们。 两首颇具摇滚之风的作品，经谢廷风的嗓子吼出来之后，也确实像那么回事儿，博得了方子铮和李四不少的掌声，谢廷风对此挺骄傲的。这两首虽然不是他的原创作品，但是他确实演绎出了作品的感情，也算得上的上佳的作品。 周诗涵的嗓音，犹如空灵中的天簌，唱起王菲的《红豆》来，简直是别有一番韵味，那歌声中的幽怨，听的方子铮都差点想要上前对着周诗涵耍流氓了。 一首歌唱完，周诗涵抹了抹眼睛，说啥也不唱了。就安静的坐在方子铮的身边，听他和李四谈论调教小弟的心得。 “方哥身手很好啊，有没有徒弟啊？” “方哥有没有在香港发展的意向啊？” “香港的社团发展，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平稳进发的阶段，新兴的势力想要发展的话，需要一个契机，方哥你是怎么看的？” …… 李四的话里藏话，不时还试探一下，不过他具体打的什么主意，方子铮还不得而知，只知道这个李四，绝对不是跟他谈天扯淡这么简单。 到了最后，方子铮也没有被他套进去。李四一看没法了，只能横下心来，仰起头看向方子铮，大声说道，“我们两个想拜你为师！” 谢廷风目光灼灼的盯着方子铮，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真实想法，可最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出来。方子铮的目光，太难懂了。 他又想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周诗涵。对于这个同行又有深厚的功底的未来师娘，他可是相当佩服，心想要是能打通师娘的关系的话，这事儿说不准能成。 “拜师？你们俩？”方子铮一听，差点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个脸上显得很期盼的年轻人。 都有当小白脸的潜质，要是去做明星的话，都有一定的基础，可惜，一个打死钻在音乐上，另一个心里在向往着社团。 方子铮脸上的表情相当难以捉摸，忽而摇头，忽而又点头。 两兄弟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只能跟着他的头时而失望，时而欢喜。 “我们是真心的！”谢廷风急不可耐的猛点头，李四也是攥着拳头，紧张的看着方子铮。 他俩是真心的想拜方子铮为师。当然了，他们也为藏没有靠大大树的想法。有了这一层关系，他们也就跟三爷那边，搭上了线，对于往后的发展来说，有百利而无害的。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他俩对方子铮的身手很有信心。方子铮也救过他俩，等于是再生父母一个级别的，所以，他们思来想去了好几天，这才有了这个令人感觉疯狂的想法来。 不过方子铮最终还是摇头了。 开什么玩笑，拜师？他俩的年龄也不小了，再说了，也并不适合玩社团这些东西，早早搞个娱乐公司，才是正途。打打杀杀有什么前途！ 最终，在两兄弟无比失望的眼神中，他牵着周诗涵的手走了，不过在临走前，也留下一句话，过段时间，给他弄两首歌出来。 李四失望之余，又相当的期待。唯独谢廷风听了之后猛翻白眼。 弄两首歌？一个连吉它都弹得不上道的人，给他弄两首歌！ 他觉得很不靠谱。 倒是李四明白方子铮的想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朋友相交，也未尝不是一个路子。他的心在大陆。” 说完之后，谢廷风猛的抬起头来，双眼呆呆的望着方子铮离去的方向。 雨后的深夜霓虹闪烁，处处透着奢靡的味道，虽已是深夜，但路旁的行人并不稀少，其中又以年轻情侣居多，路边的林荫草地上，到处都可见一对对的搂搂抱抱着，看的方子铮心里无名火起，攥着周诗涵的手也紧了好多。 也许是感受到了方子铮突然之间情绪上的变化，周诗涵脸上红了红，没说什么话，可是靠在方子铮身边的娇躯，又向着方子铮近了一些。 “今天天气真好――”方子铮说完之后，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阴沉沉的，虽然没有下雨，但整个世界都是湿漉漉的，这也叫好？没话找话说，也不用紧张成这个样子啊！ “我有点累了哪，我们也在路边坐一会儿？”周诗涵说完，就好像真的累的很吃力一般，不想走路了，看着前面那个空着的座椅，指着兴奋的道。 “我们还是回去吧，出来的时间有点长了，不回家的话，你三叔该急眼了，下次出来可就没那么自由了。”方子铮虽然有心在这浪漫的夜晚耍耍流氓，但是他也明白周诗涵的家庭氛围，那可是相当不自在的。 “没事儿，我说了，今天要彻底放纵一回，三叔那里我来摆平就好了，他和三婶最疼我了。” “你三叔是个不错的人！”对于刘洪的睁只眼闭只眼，方子铮感觉这人很开明。虽然他知道，在他的身后，至少有两个人在远远的缀着，可他并不想因此而推翻对刘洪的评价。做长辈的，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你还能在香港呆多久啊？” 方子铮早晚还是要会凤城的。周诗涵想到这个问题之后，整个人都显得幽幽的，很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还要一个月左右吧，办完事儿，就走！”方子铮说完，拉着周诗涵来到路边的石条凳上，用手摸了一把。幸好这凳子上面加了遮雨棚，傍晚的时候，下了这么大的雨，这上面倒是一点雨水都没有溅上去。也许是被早先离开的那对儿情侣给擦干净了。 “哦。我就要去上学了，以后就没有这么自在了。”周诗涵说完之后，就将半边身子靠在方子铮的身上，感受着那薄薄的衣衫透过来的体温，仿佛要把这种感觉记住。 “放心，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真的吗？” “拉钩！” “我才不信哪。”不过嘴巴上虽说不信，但是她还是把手递到了方子铮的手心里。 紧紧的攥着，感受着那双大手带给她的温暖感觉。 迷迷糊糊的，她的头和他越靠越近。 两颗脑袋紧紧的凑在一起。 微风吹起，吹拂着她的长发，带着丝丝发香，萦绕在方子铮的眼前，鼻翼间。 娇艳的红唇，与方子铮的大嘴巴，仅隔不到十公分。 他的呼吸突然有些加速了，脑袋里有种欲望驱使的念头，让他冲着周诗涵的红唇而去。 唇唇相碰，温香满怀。 周诗涵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就被方子铮给抱在了怀里。连反应都没有来得及。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脑袋里已经变成了浆糊一样，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感觉到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本来一开始的时候，被欲望驱使着做出这个大胆举动的方子铮内心里，还有种罪过的感觉。对这么个单纯的女孩，做出这么无礼的举动，多天怒人怨啊，不过，等到他感觉到周诗涵并无什么过激的反应的时候，他就顺其自然了。发乎情么，正常的举动。 这是感情到位了。 他给自己找了个这么正当的理由。于是他的动作就更加富有侵略性。周诗涵更加不堪了，整个人都变的软软的，手脚也不受控制一般，被方子铮牵引着搂在了他的腰上。 整个过程中，周诗涵都只觉得晕晕的，如同云里雾里一般，脑子里根本就不想事儿了。只知道顺从着方子铮的动作，也没有什么配合的举动。整个生涩的不像话。 一直到差不多吻了快两分钟，周诗涵才算是恢复了意识，满脸红潮的推开方子铮，大口大口的喘气，眉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嗔怨，反而多了一丝娇羞。 她低着头不敢说话，顶着方子铮的胸膛，但是双手还环在他的腰上，感受回味着这书中描绘的异性的接触。 这一次，比上一次被他背着回家的时候，接触的更彻底，更让她痴迷。甚至，都不愿意清醒过来。 这就是感情的宣泄吗？她心里傻傻的想道。 从这一刻起，她心里的那个小男孩，彻底变成了眼前的这个大男孩。 ------------ 第340章 .三爷和三婶的计谋 方子铮和周诗涵卿卿我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些好笑的事儿，时间走的也异常的快，等到两人从浓情蜜意之中感觉到异样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影了。方子铮抬腕看表，猛拍了脑门。 妈的，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两世为人，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迷得晕头转向，无法自拔了。不知不觉的，这都已经快凌晨1点了。 这个时候回去，人家三爷夫妇该咋想咱啊！ 方子铮愁眉苦脸，看着周诗涵一脸偷笑的样子，只想对着她挺翘的小美臀打上两巴掌。 周诗涵的脸庞上还带着淡淡的羞涩味道，一双狭长的美眸之间仿佛带着一汪清泉，蕴含着水汽和情意，调皮的长睫毛一抖一抖的，蒲扇着，仿佛很无辜一样，很明显，她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方子铮来处理。而她一开始所说的，三叔那里她来摆平，完全被她忘到脑后去了。 这会儿感情升温，考验也接踵而至了。 方子铮压力很大。 虽然他不怵三爷，但是他至少要对人家夫妇保持一定的尊重，再怎么说那也是长辈了，面子上的活儿还是要做全的，这种深夜不归，带着人家家里的小姑娘在外面胡搞八搞的，确实不是个事儿。任他方子铮有无数的能耐，此时也深深的犯难了，根本就不知道咋跟人家解释。 “难不成说咱俩在这里谈情说爱，忘记了时间？”方子铮嬉皮笑脸的往四周瞧了一眼，眼睛咕噜一转，就有了主意。不过，他这时候，倒是没有表现出来他的轻松，还是一脸苦相的逗着周诗涵。 谁料人家周诗涵压根就不上当，撇着方子铮那苦瓜脸嘻嘻一笑，说道，“我知道你有主意，我对你很有信心哪。” 说话的时候，那眼睛别提那个亮。被方子铮使坏给吻得明显超乎一般的红润的嘴唇上，一启一合中还带着一丝诱惑。看的方子铮又想坐下来使坏。不过再三权衡之后，他还是保守了，先回去再说吧，来日方长啊。 等到方子铮泄气一般的抓住周诗涵的手，装作恶狠狠的说道“走着，回家”的时候，周诗涵那好看的眉毛一翘，耍赖一般的就是不起来。 “我腿酸了，走不动，要不，你还像上次那样背我回去，我在后面给你唱歌鼓劲。” “额，好吧，不过，咱说好了，等下你可得说好话啊，万一三婶拿扫把要把我轰出来的话，你可得帮我啊。”方子铮装作一脸担忧的样子，逗得周诗涵笑的仿佛花开灿烂一般。 周诗涵毫不客气的一下子就跳到了方子铮的背上，再也没有一点羞涩，仿佛很合情合理，本来就应该如此的样子。 在周诗涵的心里，早已经默认了方子铮就是自己的男朋友，男朋友背着自己回家，这没有什么好羞涩的。虽然这才认可了不到一个小时，可是彼此只见就好像已经相处了好多年一般，没有一丁点的疏离感。 感受着背上的软玉温香，方子铮暗叫一声阿弥陀佛，临危正色一般，清理了一下脑子里的杂念，却始终无法无视背上那刺激的他血脉膨胀的两团软绵绵的诱惑。 双手勾着她的两条大腿，那手上传来的触感，仿佛比刚才拥抱着的时候，更加清晰，这让她不免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唱歌！快点啊！再不唱我就要坚持不住了。”方子铮大喊一声，很没面子的将她的双腿勾的更紧了，脸上显得很狰狞。 方子铮的这种表现，让周诗涵内心里一阵窃喜。再怎么说，男朋友无法抵挡自己的诱惑，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很骄傲的一个象征，她有理由为此骄傲。 “啊――开始了！”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还没好好的感受，醒着亲吻的温柔，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 如天簌一般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绽放，牵绕着方子铮的感觉，让她的心情瞬间就平复下来。这首歌，也许不是很应景，但多少也反应了周诗涵此时的一些心情，这让方子铮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也许，在方子铮重现出现在周诗涵面前之前，她经过了无数的日日夜夜的思念，一直到如今，才算是敞开心扉，彻底将压抑的感情释放给方子铮。就像歌词里所写的，她宁愿将感情封闭，彻底留恋在当年的回忆中，直到现在，才算是活到了现实。 从她的歌声中，方子铮感受到了她的伤感，她的欣喜，还有她的不安，她的期待。 此情，不可负。 *** 耳畔是轻轻的呢喃，还有那幽幽的夜风，在浪漫和旖旎的气氛中，方子铮浑身充满了动力，就像一只卖力耕耘的老黄牛，干起活来，毫无吃力。 确定了感情的两个人，一路上少不了欢声笑语。有周诗涵相陪，方子铮肯定要当英雄逞能一把，所以，一路上也没叫苦，几公里的路程，不知不觉的就走了过来。其实方子铮倒是没什么，毕竟他坚持锻炼，体力什么的，都已经强悍到了妖孽的地步，可周诗涵明显不曾有过今天这种情况，一大早就出门，在公园里游玩了大半天，早就累的不成样子了，然后又在回来的时候，满大街的淋雨跑了那么久，晚饭也没吃什么东西，又被方子铮拉着去k歌，虽然没再耗费什么体力，但也浪费了不少精神。到现在她硬撑着给方子铮唱歌鼓劲，唱了大半路，不管是精神上，还是体力上，早就支撑不下去了。临了到最后，给方子铮擦着擦着汗，就睡着了。 等到周诗涵好像有所感应一般猛然抬头，就看到前面楼层上的灯光，这才发现，竟然已经到家了。这时候，她才一脸心疼的挣扎着要下来，生怕把方子铮给累着了。拿着纸巾一脸内疚的给方子铮仔细擦拭着眉头上的汗水，带着他来到其中一栋楼里。 这是一栋独立的小楼房，算是有九成新了，据周诗涵说，这是今年才搬进来的，而且价格相当的便宜，是占了经济危机的光，这才以低价购入，要是换成前几年，别说几百万了，就算是上千万，也别想买到这么好的房子。 方子铮望着这栋三层的小别墅，突然心里有了个想法。这时候正好是香港的房价低迷的时候，趁这个机会低价弄几套房产，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投资项目。一个经济危机，不知道有多少房子压在了那些炒房的苦主身上。这时候，正好是他们跳楼价大甩卖的时候。 周诗涵将方子铮带进去，好像心中有鬼一般的小心翼翼的打开门，一进到客厅，就看到在沙发上坐着的那对夫妇。 三叔和三婶还没睡，两个人都显得忧心忡忡的样子。不过看到打开房门正要走进来的周诗涵的时候，他们明显松了一口气。 “闺女啊，你被方子铮给带坏了啊！”刘洪一看到周诗涵的目光在向后看，就知道方子铮肯定还在后面，气不打一地方发，大声的骂道。 “孩子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瞎叫唤个什么？让闺女好好说，看把闺女累的，先坐下吧。小方也过来了啊，是送小涵涵的吧？也一起进来，坐一会儿吧。”赵亚男心知肚明，这是老公在有意敲打方子铮，给他打预防针哪，所以，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到周诗涵之后，大松口气的同时，起身来到门口，把一脸内疚的周诗涵给拉过来，然后又给了外面尴尬站着的方子铮一个板脸。 头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就把她家侄女给骗的半夜才回来，她能有好脸色才怪了。 老公要敲打他，她是举双手赞成。 不过她也知道，侄女是不可能吃什么亏的，毕竟在她后面安排跟着的两个手下不是白拿钱的。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他们会随时联系的。 可是尽管知道不会让周诗涵吃亏，可他们还是觉得有必要给这两个小年轻打个预防针。这年纪的小孩，最容易学坏了，啥都想见识一下，很容易擦枪走火。可不能让闺女早早的就吃亏了。就闺女那性格，即使吃亏了，都不会记恨人的，这最让她担心了。 “哼！小小年纪，就这么疯，长大了还得了！”三爷明里在瞪着周诗涵说话，可话里的意思，却是在说方子铮。 方子铮苦笑两声，没有做声，这一顿说，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了，怎么着也要接受下来。 看到方子铮一进来就一脸微笑，也每个表示歉意的表情出来，三爷的脸上黑的都不成样子了。 看这小子的模样，好像一点都不知道悔改的？这小子咋就这么硬气哪？咱可是女方家长，他竟然一点都不怕的！ “怎么着，看你们俩那表情，今晚上这事儿还有理了？还给我摆这么个表情，我说的有错吗？” “三叔，咱啥都不说了，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儿，我绝对会早早的把人给您送回来。呵呵，跟那两个兄弟也说一声，都早点歇着吧，跟着我们跑了一整天了，再熬夜对身体可不好啊，这都是骨干力量，宝贵的很。”方子铮笑着，很有种油盐不进的痞子样。 方子铮这么说，更让三爷气上加气了。听这小子的意思，好像他还有理了。事儿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年头，在香港也不太平，到处都是想对着有钱人砍两刀换钱的，这世道绝没报道上说的那么太平。所以，这才在闺女的身后安排了两个兄弟跟着。本以为够隐秘了的，谁料听他那意思，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夫妇俩个对视一眼，苦笑了。这小子压根就没把他俩的这番话给听进去，还反过来炫耀了一下，那两个兄弟一早就被他给发现了，只不过他想要用那两个兄弟的嘴巴，告诉给他们夫妇俩而已。 果然，这小子就是个滚刀肉，天不怕地不怕。 其实三爷早就应该认识到了。就方子铮敢用几个人和一个社团对着干的时候，他就应该感受到了方子铮的牛逼之处。 不过，三婶赵亚男到底是想的多，她从右手和小三的嘴里套出了一个消息，就连周诗涵应该都不知道的一件事儿。 方子铮这小子，瞒着她在外面可能有女人，而且看那样子，应该感情不浅，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她搞出这么大一个事儿来。 以一己之力，跟展风的一个社团对着干，这得要多大的勇气和智慧才能干的出来啊。 三婶微笑着看了老公一眼，心想，你吃瘪了吧！关键时候，还是要看老娘的！ 想到这里，她笑着用眼神打断老公想要继续骂下去的念头，接口说道，“对了，小方啊，你不是还有个朋友在这边吗？就是那对母女，好像也姓方是吧，都是在凤城来的，干嘛住在宾馆里啊？咱家里又不是没有地方住，所以啊，婶子我自作主张，把他们母女给接过来了。” 赵亚男的话一出口，方子铮心知要坏事了。 这女的，软刀子杀人，真狠啊！ ------------ 第341章 .大赚特赚 方怡韵母女确实被三爷夫妇给接过来了。 不过用三爷的话说，这是请。 他确实是用请的，就连方怡韵都没有表示什么。 本来在香港这边，她没有什么可依靠的，就算是方子铮，也是孤掌难鸣，所以，不管是上次救她，还是现在住在酒店里的外围保护，都是借用的三爷的人马，现在人家三爷夫妇上门，就好像接亲戚一般，还是以方子铮长辈的名义来请她们母女俩个暂住几天，所以，她没理由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尽管方怡韵猜到了，事实情况绝对不是像三爷嘴里所说的那样，为了更安全什么的，但是她还是没半点犹豫的跟着来了。 其实三爷心里也隐隐的，察觉到方怡韵有些不一般。她的身份绝对不是方子铮助手这么简单。 她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 能在展风的围追堵截下，还带着她的老妈，辗转各地，躲过展风手下的数次突然袭击，这样的本事，就连右手都佩服。三爷也是打心眼里翘起大拇指。 不过尽管心里对这个方怡韵很欣赏，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担心。 右手那家伙说的没错，小侄女所面对的，绝对是个很强劲的对手。 “哦，他们来了？那可真是谢谢三叔了，我正愁着如何安置他们两母女哪，这里是香港，她们人生地不熟的，有同乡照看着，那安全方面的问题，我倒是不用再担心了。毕竟我后期的资金什么的，都是她在掌管，安全问题可马虎不得。” 方子铮虽然明白这三爷估计也没安着什么好心，不过他对这一安排，还是举双手赞成。 其实他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想的，现在先暂时委屈一段时间住在酒店里，等过了下个月的时候，手头上有了富裕，就给方怡韵买一套房，让他们母女俩个再搬进去，最起码，这才算是一个家。不过，这安全问题，确实是个难以解决的难题。不可能让警方24小时保护吧，咱也不是什么国家领导人什么的，根本就享受不到这待遇。 “嗯，现在我让你三婶把她们母女安排在客房里了，放心，这里的安全绝对没问题，在我这里要是还丢了人的话，那就是打脸了，咱们的安保毕竟也是花了不少功夫练出来的。”三爷刘洪想到自家的安保力量，还是很自傲的撇了撇方子铮，想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方子铮一点表示都没有，只是从口袋里掏出半包被雨水打湿了的三个5来，自己叼上一根，又递了一根给三爷。 而一边的周诗涵，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所说的母女俩是谁，不过本能的想到一些不好的事儿来，望向方子铮想去问个明白，可是又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念头。看到方子铮和三爷在那儿叼着烟的样子，上前摸起火柴来，嗤的一声，帮方子铮给点上了，然后再轮到三爷点烟。 三爷仿佛很计较这个顺序，一看周诗涵先给方子铮点烟，而把自己给放在了后面，心里很不爽，冲着胳膊肘往外拐的周诗涵吭了一声。 听到三叔那怪腔怪调的吭声，周诗涵明白了三叔在计较什么，红着脸解释道，方子铮离得近！ 三婶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在她看来，那个方怡韵虽然很勾人，但是跟方子铮不像是一个世界上的人。方怡韵很明显有故事，她跟方子铮这个小伙子，估计到最后不会产生太大的交集。虽然现在她还顶着一个方子铮助理的头衔，看似关系很亲密，但她的神秘，也让三婶安心了不少。 一般来说，女人的直觉，还是很准的。三婶甚至都不用再近距离观察试探了，直接就下了结论。 三爷和三婶的这个动作本意是想让方子铮着急上火的，谁料他并没有表示出什么心虚的一面出来，所以，弄得他两个相当没有成就感。本来想让方子铮在自家侄女面前暴露出真实的一面，谁料方子铮竟然不上当。看来，只有只有在以后慢慢的接触，才能看出点什么了。 虽然现实有可能让侄女伤心，但是总比被蒙在鼓里的好。伤心只是一时的，要是被坑了，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 秉着对周诗涵负责的精神，三叔三婶很用心的去调查方怡韵这个人。不过越是调查，却越神秘。神秘到连见多识广的三叔都摸不着头脑了。反正只知道，这个女子，是侄女的劲敌。需要好好的警惕。 晚上方子铮没有回酒店，直接在三叔的别墅里安排了个客房住下了。就在方怡韵母女所住的房间的隔壁。 也许是感觉到了三叔三婶这俩人的用意，所以，方怡韵提前跟老妈打招呼了，对于方子铮的事儿，一律不提，只说是他的助理，来这边是工作的。而她自己，也很恪守着规矩，没有半夜的时候摸到方子铮的房间里去。 到了第二天一早，方子铮起来晨练的时候，才跟方怡韵碰了下头，彼此尴尬的一笑，感觉很无厘头。 本来大好的机会，现在硬生生给搞成了这个样子，有心相聚，却被硬生生拆开了，还得防着这防着那，弄得好不自在。 尤其是方子铮，这家伙现在都差不多要支撑不住了。本来昨晚上被周诗涵那里就被挑起了火气，有意在送周诗涵回家之后，回到酒店里跟方怡韵好好的练练的，谁料方怡韵都被三爷两夫妇给请来了，弄得他现在也不好意思在人家客房里胡搞八搞了，只能硬憋着。 眼前有肉吃不到，馋的他直流口水。 这种日子一直坚持了半个多月，这让方子铮一直都生活在水里火里。私底下碰到方怡韵的时候，都双眼冒火，尤其是方怡韵还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那双眼含情，神情幽怨的模样，十足的赤裸裸的挑逗，让方子铮心火大旺，恨不得立马将她就地正法。 不过现在方子铮即便内心再有欲望，也不得不强压下去了。 他要等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本届世界杯比赛，号称是豪强队伍齐聚，各路精英最齐全的一次，在全世界范围内都造成了轰动，这一个月来，就数世界杯的比赛，最牵引世界的眼球。同样，在如此之多的关注下，博彩也成了世界杯热潮下的一个牵引所有人目光的所在。 就连方子铮也不例外的在里面疯狂了一把。 尤其是决赛和四强竞猜。 方子铮为了提前准备世界杯博彩，甚至在半年之前就开始筹备资金。本来是想让方怡韵在香港这边替他办理这些事儿的，可是随着之前方怡韵失踪，弄得方子铮差点被动的错过这场盛宴。好在方子铮心系方怡韵，亲自赶到了香港，顺利把他给救了出来，一直到世界杯开赛之初，才赶上了末班车，将资金全部投进去。 整整700万的资金，到了淘汰赛的时候，已经翻了一番，达到1600万之多。再经过了两轮淘汰赛之后，整个四强的队伍一出炉，直接把一大半彩民的钱给坑的干干净净，黑马克罗地亚的出现，成为了彩民输钱的罪魁祸首。 有输的，当然就有赢的。 经过两轮淘汰赛之后，方子铮手头上可以掌控的资金，已经接近4000多万，比刚进入的时候，翻了好多番。 而马上即将到来的决赛，才是方子铮心目中最坑爹的。 也许整个世界的彩民中，绝大多数，都把宝押在了巴西的身上，并在此跌了个大大的跟头。 巴西竟然被黑了！ 齐秃子的那颗地中海，灵光一闪，直接闪瞎了全世界球迷的目光。 顺带着，将方子铮的世界杯豪赌，推向了高潮。 这一回，就连方怡韵都呆了。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没有比这个更疯狂的。 700万，最终换回了接近3亿。 而且，这其中的绝大部分，是在一家博彩公司里买的。 零散的投注可能还没人注意，可要是领取奖金的是同一个人，这就让人嫉恨的发指了。 这两天，就连报纸上都在成片累牍的报道，世界杯博彩，造就了亿万富豪一事，整个香港甚至东南亚都传的沸沸扬扬，将此时当成金融要闻一般去报道。这两天，方子铮和方怡韵那化妆后的神秘照片，可没少在报纸或者电视中出现。 为此，一向定力非凡，胆识过人的方怡韵都有些担心了。这样大摇大摆的，是不是有些过了，会遭到报复的。 “没事儿，他们一定会查过来的，我等着他们查。”面对方怡韵的担心，方子铮毫无压力的调侃她胆子又小了。 面对方子铮的调侃，方怡韵没有任何轻松的样子。 换做普通人，任谁在面对上亿资金的时候，都没办法淡定。方怡韵把自己当作了一个普通人，所以，面对如此巨额的数字，她显现出了一个普通人的担忧。人家博彩公司，会不会杀上门来？ 任何一家有背景的公司，在面对如此巨额的亏损，都不可能接受。 再说了，这也不是一家好欺负的公司。 以方怡韵对他们的了解来看，输钱可不是这家公司的作风。输了些小钱，他们可以不在乎，可是这绝对不是小钱了，甚至可以赶得上他们一年的纯利润那些长老们岂能接受得了！毕竟组织在练兵或者外出业务和拉拢重要人员的时候，是很耗费金钱的。丢一年的纯利，这怎么不让他们暴跳如雷！不上门来杀人就不错了。他们从来不会把信誉看成第一位的。 “咱们等了这么久，不就等待这一天吗？”方子铮握着方怡韵的手，感受着决战之前，方怡韵内心的那种不同以往的激动和紧张。 “谢谢！”方怡韵颤抖着，抱着方子铮，仿佛在吸取他一生俱来一般的自信。 “该结束了。你的包袱，也该放下了。”方子铮抚摸着方怡韵的长发，迎上了她的秋水一般的双眼，狠狠的吻了上去。 2个亿。真正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不疯才怪！ 他不激动才怪。 这一回，大赚特赚。 这一夜，方怡韵不管不顾的留在了方子铮的房间里，一直到深夜，才鸣金收兵。 ------------ 第342章 .继续叫我铮铮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方子铮起床有点晚了，到了6点多才爬起来，匆匆忙忙跑到小花园里小跑两圈，又活动了下筋骨，这才回去吃早餐。 最近这段时间，方子铮过的可算是有滋有味，每天一早，周诗涵绝对早早的准备好了早餐在等着他。 可今天有点不一样。早上7点了，周诗涵没有起来。 起先方子铮也没当回事儿，以为是周诗涵终于坚持不住，开始睡懒觉了。谁料到了八点多的时候，也没见她下楼来。 这下方子铮有些奇怪了。 等到他上去周诗涵的房间，看到那紧闭着的房门，才发觉到不对。 房门紧闭，怎么敲都没人开门。 平常周诗涵的生活很有规律的，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赖床了？难道一大早就出去玩了？这更不可能了。以周诗涵的性子，基本上是不会一个人出去散心的，平常就算是有人拉着她一起去，她也没积极性。除非是方子铮出马。 虽然房门紧闭，但是这难不倒方子铮。 他从三楼的客房阳台，一溜沿着外面的空调口，没花半分钟，就来到了周诗涵的房间阳台外面。 作为一个有经验的惯犯，跳窗户已经是一种技能，生活之中必不可少的手段。从阳台上的窗户往里面看去，有窗帘遮挡，什么都看不清楚。这让他有点犯难了。 进，还是不进？ 作为一个绅士君子为外表的流氓，必要的风度他还是要讲的。要是这么贸然的闯入人家的闺房，影响可不大好，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家里，不同于外面。在外面约会的时候，可以耍流氓，但是在人家家里，可要随时应对家长的突然袭击，很有危险性。真要是被抓了现行，确实不好交代。 最终，出于对周诗涵的关心，方子铮豁出去了。 他呼啦一声，推开了阳台上的推拉门。 里面的窗帘随着突然吹进来的微风，被吹拂的摇摇晃晃，在窗帘缝隙中，他看到房间的沙发上，呆呆的坐着一个身影。 不是周诗涵是谁？ 可是此时的周诗涵，却没有了一点生气。 呆坐在沙发上一点动作都没有，低着头，长长的秀发低垂着遮挡了脸上的表情，随着吹进来的微风四处飘散着。 她的手中拿着一个相框。从方子铮的角度，无法看清楚相框里是什么，但是他能够瞧得出，周诗涵此时很不对劲。 他快步走进去，一把扶住周诗涵的肩膀，将她的头抬起来，一张憔悴的脸庞，显在他的面前。 周诗涵的双眼红的跟个桃子一样，呆滞没有一点情感，连话也不说，只是迷惘的瞧着方子铮。她的手上拿着的相框里，有两张照片。 一张大约是当年上小学的时候拍得，就连方子铮都忘记了他的小学生涯还有这样一张合影。照片很小，边上还有裁剪的痕迹，不出所料的话，应该不单是他们两个合影。可惜这张合影，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了，可周诗涵这一张还保存着，而且还给剪开了，就留了他们两个。照片上的周诗涵，笑的很开心，而她旁边那个小男孩方子铮，就跟一个傻逼一样，傻傻的，手上还拿着半块牛肉干。 看到这块牛肉干，他想起来了，这张照片，当初还是周诗涵用一块牛肉干哄着他，他才同意照的。 而相框里的另外一张照片，则是上回去海洋公园玩的时候，他请一个外国人帮忙拍的，人家很乐意帮忙，角度背景什么的，都考虑进去了，效果非常好，照片里方子铮和周诗涵相依相偎，非常甜蜜的样子，周诗涵笑的很幸福。 可是现在这两张照片上面的玻璃上，却全都是水，湿漉漉的。还有一些都流到了相框里面，把照片边缘都给打湿了，颜色被浸泡的不成样子了。 周诗涵的这个样子，让方子铮心里突然跟针扎一样的疼。 虽然不知道周诗涵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但他很敏感的猜到，可能跟自己有关系。 “宝贝，怎么了，说啊！”随着感情的加温，方子铮和周诗涵之间的称呼也开始恋奸情热了，方子铮一直都宝贝宝贝的这么叫，而周诗涵也很欢喜方子铮如此表态，从来都没有纠正过他，而且反过来再跟原来的时候那样，叫他铮铮，一副你宠我，我宠你的，相互恩爱的样子。 可是此时无论方子铮怎么问，怎么摇晃她，她都不说话，就是盯着方子铮，仿佛在仔细的辨别，是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他。 “姑奶奶，是我惹你不高兴了？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你总得说句话啊。”方子铮被她盯得有点发毛了，见她还是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示的样子，忍不住低三下四的求爷爷告奶奶了。 “姑奶奶，求你了，说句话吧。” “宝贝，我是方子铮啊，你怎么了？” …… “你是铮铮？”过了好久，周诗涵终于回过神来了。抬起头来，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发问道。 “我是啊，你――不认识我了？”方子铮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认识铮铮，但是我不想认识方子铮。你是方子铮还是铮铮？”周诗涵紧咬着嘴唇，眼角又开始掉泪了，双手紧抓着头发，狠狠的摇了摇头，仿佛在脑子里纠结着什么。 这时候，方子铮的目光突然注视在了旁边的一个日历牌上。在昨天的备忘录上，他看到一句话。 我家铮铮的生日――给他惊喜。 他一瞬间，如遭雷击一般。 他的阳历生日，只有她才会算进去。 其实按照凤城这边的习俗，过生日一般都会按照农历去算的，可是周诗涵怕过段时间方子铮就跑回凤城去了，所以，她就别出心裁的给他来个阳历计算。前几天还跟他说过这个事儿，可是这几天他都忙着去跟方怡韵在外面高调兑奖什么的，把这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么说，你昨晚上去我房间了？”方子铮隐约的猜到了原因。突然心虚的得很，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去了。”周诗涵抽着鼻子，肩膀一抖一抖的，整个身子都在跟着颤抖，可见哭的那个伤心。 “对不起。”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方子铮还是没有任何理由去解释这件事。 “本来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现实却先给了我一个惊喜。”周诗涵突然抬起头来，自嘲的笑了，可是那眼角的泪花，却让方子铮感觉相当的难受。这一刻，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这几天――”方子铮刚说话，却被周诗涵打断了，她无比失望的望着方子铮的双眼，说道，“你不用说什么给我听，她跟你肯定比我早，我不怪你们。是我太傻，总是活在过去。是你让我走出来了，不过也让我接受了一个现实――人总是会长大的。” “是我不对，可你不应该这样折腾自己。”方子铮这时候也没有什么伶牙俐齿来解释这件事儿了，这事儿本身就尴尬，本来就有嫌疑了，现在在人家家里，被人家在门外听了个现行，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现在方子铮唯一不满的，是周诗涵这种状态，很有种自我封闭的意识。 “你没有不对，不对的是我，我不应该那么傻痴缠着你。明明知道你们关系不一般，却还傻傻的自以为是。本来方姐就够委屈的了，你再为了迁就我而冷落她，会让她更伤心。”周诗涵突然伸出手来，缓慢而又情深的摸了一下方子铮的脸庞，然后就闭上眼睛，任由那泪水滚落。 她说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插入，而让方怡韵承受和她一样的痛苦。现在，她打算退出。 她睁开眼睛之后，看了方子铮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照片，自言自语的笑了，“这两张照片，给了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两段回忆，谢谢你！” 说完之后，周诗涵嘴角牵出一个凄惨的笑容出来，自言自语道，“其实我好像再叫你一声铮铮――” 说完，她闭上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方子铮看着日历旁边放着的那个蛋糕，拆开了精心缠好的彩带，那蛋糕明显是手工做的，笨拙的边幅，但是却有种扑面而来的朴实，上面用红色的果油描绘出‘生日快乐’四个字。他突然嗓子堵住了，说话的声音都沙哑着，说道，“生日还没有过哪，你还欠我一个生日。” “已经过去了。不会再来了。”周诗涵眼角淌着眼泪，哽咽着，连动都不想动。 “我说没过就是没过。你还欠着哪。你说过的，要亲手做个礼物给我，总不能不兑现吧。”方子铮有点蛮不讲理了，一把抓住周诗涵的手腕，把她拖到小水晶桌前面，把她按在凳子上，忽然语气又异常的轻柔，“你总不能让我带着遗憾离开香港吧。” “对，不应该。我这就给你点蜡烛。”说完，周诗涵起身，四处找着打火的东西，最后又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出来，嘴角上带着一丝牵强的笑意，“这是三叔的，宝贝的很，我给他偷来了。 “我来吧。”说着，方子铮去接过火柴，可周诗涵却不给，硬是要自己一根根点起来。 火光后面的俏脸，粉泪盈盈，嘴角却勉强让自己笑起来。 “许个愿吧。” “你不问许的什么愿望？” “我不需要知道了。” “我希望你还能继续叫我铮铮。” ------------ 第343章 .算总帐 方子铮心情异常的烦躁，整个人惆怅的失魂落魄一般，随手从客厅里的那盆风水树上摘下一片嫩绿的叶子，放到嘴边上，任由那酸涩的滋味流遍整个嘴巴里，然后缓缓地流进心里。 方怡韵看在眼里，说不出的心疼，可是眼下却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出来，只能强装笑脸，懂事的离开，去哄着不明就里的老妈。客厅里就剩下心情不大好的方子铮，还有那个更加不爽的小男孩，愣头愣脑的小三儿。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干瞪眼没办法。 稍微了解到一点情况的小三儿，心里对方怡韵说不出的敌视。本来这段时间，方怡韵住在自己三叔家，他心里就有点排斥，还为此跟三叔大闹了一次，当时他就说了，等着吧，早晚出问题。 现在倒好，还没有一个月，就出问题了。 看着整天郁郁寡欢的大姐，小三儿很识趣的不去理她，省的又把自己当作空气对待。 对于方子铮这个把老姐惹得伤心欲绝的罪魁祸首，小三儿心眼里也有不满，可是看着老姐那一天天憔悴的样子，他也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也没冲着方子铮去发火。 他心里还是有一点想让他俩重归于好的想法的，所以，他很乖乖的充当着方子铮的狗头军师和情报传递人。 “还是没吃饭？”望着愁眉苦脸的小三儿，方子铮也是没精打采的，可是处于对周诗涵的愧疚，他不可能真跟一般的情侣分手一样，直接就来个不管不问。 其实他心里也挺不是个滋味。对于周诗涵的感情，是属于那种先怜再爱，可惜，这爱还没有开始几天，就因为自己的不克制，让周诗涵尝到了背叛的滋味。对于这个现实，他很愧疚。觉得很对不住人家女孩的一往情深。而且，这种感觉，随着小三儿那一天天到来，带来的那些不太好的消息而蔓延滋长。 “还把我给轰出来了！”小三儿愁眉苦脸的看向以往觉得无所不能的方子铮，希望能从他的嘴巴里得到一点明示，能够解决眼下情况的好办法。 可惜方子铮连着抽了三根烟之后，还是一脸痛苦的摇头了。 这两天方子铮也没有认真打理自己的外部形象，很有种沧桑憔悴的感觉。胡子拉碴的，双眼无光，就跟突然之间迈入了三十而立的门槛一样。 小三儿急的只想跳脚。望向在此匆匆而来的方怡韵，那眼神更加不善了。 这几天大姐就跟得了失魂症一样，整天就带坐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做，也不说话，也不肯吃饭，这都好几天了，天天就是喝点水，喝点牛奶，连饭都不吃。小三儿当初还特意炖了一碗大补的汤给她，谁料放了一天连碰都没碰，都变坏了。小三儿上去问她，她更是连理都不理他，仿佛任何人都只是空气。 这几天就连方子铮也搬出来了，就在离三爷别墅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套百十平米的房子，还是三爷给搭桥牵线的，花的钱也不多，房主都是被金融危机给坑苦了的，连房子带家居，全套下来，才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价格，而且方子铮还付的现金交易，人家房主直接就把钥匙给了方子铮，随时都能入住。 在三爷家里住的相当尴尬的方怡韵，当天就跟老妈搬到了新家。 方大妈对新居表示很满意，但是对于方子铮在香港买房子的事儿，还是颇有微辞。照老太太想，在凤城买个房子就行了，大不了把老房子整修一下，花个几万块钱，就可以当新居了，比那些楼上的房子不好的多吗？再说，还有四邻街坊可以照应，多好！他很不理解方子铮和女儿心里是怎么想的。 “展风的人已经预备好了。”一进来，方怡韵就站在方子铮的对面，满脸凝重的对方子铮说了刚刚传过来的消息。说话的时候，她能感觉到，此时正有一束不善的目光盯着她，好像那目光中可以喷出火来，足见那小男孩心里的那个恨了。 那赤裸裸的敌意，让方怡韵感觉很别扭。虽然曾经贵为圣女，曾经也杀人如麻，心坚似铁，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她能明白周诗涵此时的感受。就跟当初她在得知老妈得了绝症，要离她而去的那种感觉一样。万念俱灰。 所以，尽管小三儿一直以来，对她都不给好脸，但她并没有跟小三儿有什么计较，反而对这个直爽的小子，挺喜欢的。这是个心里不藏事儿的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看来，2亿的损失，他们后面的长老们也坐不住了。既然他们要玩，那咱们就陪着好好的玩一次吧。”方子铮虽然精神不大好，但近期以来，一直在绸缪着这个计划，早已将所有可能发生的局面推算过了。眼前方怡韵所带来的这个消息，其实也就只表示，那边，要开始行动了。 具体如何的行动？现在还没有出手。 “哥――你真的赚了3个亿？”闻言小三儿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了。 最近的电视新闻什么的，他并没看过，一来他听不懂广东话，二来，他文化水平不高，简体字都认不全，更何况，这边的报纸上，全都是繁体字。所以，他对这两样重点的宣传机器，并不热衷。而近期被炒作最火的那个，博彩豪取上亿彩金的新闻，他并不了解，只是从三叔的嘴巴里模棱两可的听到一点信息。 不过他当时是抱怀疑态度的。人要是走运，可能走路会捡金子，可是，同样的，也有可能会捡狗粪。完全靠自己的分辨能力了。无论是任何包材也好，福彩也好，投注都是有一定的计算能力，并非一味的靠猜测，拿评估来糊弄人的那种。所以，对于一个只会玩实况足球的人来说，猜中世界杯的比赛结果，无疑相当于马路上压马路时，捡到金子还是个超级狗头金。小三觉得，这种好事儿，全看老天爷了，这么多人口，怎么也轮不到咱的。 “你可以去找你三叔求证，要不然，他哪里会那么痛快的跟咱们合作，要不是这几十倍的投资回报率，谁愿意把钱扔给一个无底洞啊。”三爷选择跟方子铮合作，也多半是了解到了方子铮眼下正携着强势，预备进军风险投资市场了。 三爷每每想到这个变态的赚钱效率，心里就忍不住痒痒。虽然周诗涵生活中遇到了感情上的挫折，可是这并没有妨碍三叔跟方子铮之间的交流和筹划。既然方子铮都敢把钱全部都拿出来了，咱们为什么不敢做一个投资商哪！跟着方子铮这个小子，说不准还真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为此，他还特意跟凤城的周胜天电话沟通了一下，不过周胜天在电话里并没有对他参与方子铮的投资计划而有不同意见。估计在周胜天的眼中，这几千万的资金，并不足以让他心里太过在意。就权当一个工程没有接到，没赚到这几千万。 电话里周老爷子，对与公司资金上和投资上的事儿，并没有问太多，反而对周诗涵和方子铮之间的感情，相当有话说。 起先三爷还想对大哥做些隐瞒，毕竟他也有些心动这个方子铮的投资项目，所以，他尽量的缓和方子铮和大哥之间的无形中的矛盾。对于周诗涵这几天的无精打采和伤心欲绝，他只是表示，这小两口闹别扭了，没大事儿！ 三爷哪里会知道，这已经不是闹别扭那个层次了。 周诗涵这回是真伤透了心了。 原本正甜言蜜意的，端着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生日蛋糕，去给方子铮过生日，谁料就碰到他跟别的女人在房间里胡天黑地，这就算捉奸在床了。才刚刚确立关系的她，能不因此而受刺激吗！ 见多识广的三爷，全没有搞清楚其中的真相，对于周诗涵和方子铮之间的这点事儿，权当成了一次考验。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方怡韵和方子铮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他当初跟老婆将方怡韵母女接到这里来，也就是一个试探。果不其然，两人掩饰了这么多天，现在终于被抓现行了。 现在就看周诗涵和方子铮两人，是如何看待这份儿感情了。 这正是三叔和三婶当初不怀好意的一个试探方法。 现在一切都在他两口子的掌控之中，只要侄女过了这一关，才算是正式长大了。他们的功夫也没白费。 所以，在出现这档子事儿之后，三叔三婶该干嘛干嘛，就连方子铮的房子，都是刘洪帮忙找的，而且，最近就投资上的事儿，跟方子铮方怡韵两个小娃娃商量了好几遍了，并没有因为侄女和方子铮闹别扭而义愤填膺的拿方子铮出气。 “我三叔让我这两天呆在你这里。还说了，让你放心我姐，他会看着的。”周邵宇闷声闷气的，响起当时三叔说的那些话之后，就难以自信的咂舌头了。而且三叔那语气，还相当的严肃，仿佛方子铮这边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一样。 “那就跟着吧，正好见见场面！”方子铮那略显成熟的沧桑模样，说起这话来，不带一点感情伤的困扰。 这一次，该是算总帐的时候了。 前仇旧恨，谁都跑不了了。 ------------ 第344章 .下落 展风这段时间日子过的也不怎么好。上次抓方怡韵未果，还弄了个损兵折将，就连自己也断了一只手，灰溜溜的回到大本营，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出来见客。 他丢不起这人。 虽然他不见外客，但是社团内部的人，还是不得不安抚的。尤其是经过上次山顶一战，自信心受到了强烈挫折的那些兄弟们，很需要他的现场说法，去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培养败不馁的精神。 不过，还有一个困扰他多时的问题。 十天来，那两尊大佛，已经找过他五回了，就是问他一个问题，啥时候能把人抓住？ 展风不敢表现出自己的不耐烦来。只能一次次的应承，还在调查中。 自从那个大陆来的罗大少跟她一起现身香港之后，她就很少开口，很少表达自己的意见了，其中很多时候，都是那个罗少爷在替她拿主意。不过就展风观察，这男的也就是个傀儡而已，真正在后面拿主意的，估计还是那个基莉小姐，这个男的，也许就是她在培养的下一个提款机吧。 他一脸苦涩的望着手中的那张银行卡。 那里面是他的私人存款。 只有区区不到200万。 作为一个在江湖中奋斗了十多二十年的成功人士，他的个人资产，只有不到200万。这说出去，根本就没人相信。 他的社团，马上就将要投资建设一座大型的娱乐场所。具体投资金额，不少于8000万。而如此富有的一个社团，他这位龙头，却只有不到200万的私人存款，这里面的问题，可大了去了。 一切都因为组织。 作为一个组织里培养的人才，为组织奉献，才是他活着的最大意义。至于享受生活？那是组织大事成功之后的待遇，现在谈那个，还为时过早。 就在此时，他的一个心腹小弟，瞧了瞧他办公室里，眼看没人在场，便瞧瞧的进来，对着他的耳边上，小声的说道，“大佬，查出来了。确实是方子铮，还有上次山顶上的那个女人。他们现在在刘洪那边，好像关系颇深。” “是他们？他们两个赢了好几个亿？”风哥长大了嘴巴，仿佛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天方夜谭一般的传说。 竟然有人在世界杯博彩上，用几百万的本金，赢了差不多3亿？ 别说3亿了，就算是3000万，他也会乐的冒泡。 没办法啊，儿子才刚从英国回来，刚创办了一家游戏制作公司，现在公司的资金周转上，陷入了一个死结。游戏公司所需的人力，设备，都是顶级的，而且公司虽然不大，但是所要的花费却是一点都不少。到现在为止，儿子在英国利用人脉什么的赚的钱，都填进去了，也无法满足游戏公司烧钱的这个速度。 200万，不够啊！ 展风盯着办公桌上的那张报纸，报纸上详细的介绍了那个少年在博彩上几进几出，如何以小博大的过程。照片上的他，虽然看不清楚真正的容貌，但那神采飞扬，顾盼生辉的样子，确实有种张扬自信的大气。而他身边的那个女子，虽然也看不清楚样子，但是却有种让展风又恨又怕的无形压力。他感觉很清楚，就是这个女的，不但耍了整个社团上的骨干力量，还把他们最后的自尊给拿走了。 对于这个年轻人能轻轻松松的填写几张票据，就来个几十倍的纯利润，这本事活儿，让他很眼红。 不过，眼红归眼红，此时他脑子里想的，确实另外一件事儿。 上一次，在山顶上，他说的那句话，“想自由，那就拿出点反叛的勇气，来面对上面的压力。否则，人死财灭，才是最后的结局。” 这话对他来说，确实很现实。 虽然他手底下的产业不少，可是缺少核心产业，缺少足够的话语权。其实他最缺少的，还是勇气。 反叛吗？自己现在做的，不就是反叛吗？ 这种日子，也确实该到头了！ 以后，我要为自己活着了。我不想落个人死财灭的下场，所以，怪就怪在你们太贪婪，不要说我忘恩负义。 *** 这已经是基莉和罗大少找展风第六次谈话了。围绕的第一个主题，还是关于方怡韵的下落。 与前面五次询问的语气不同的是，这一次，明显有些急迫了，除了了解方怡韵的下落之外，还另外布置了一个任务，查找那个神秘的中奖者。 展风对此心知肚明。方子铮和方怡韵两个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直接在组织控制的博彩公司里赢了近2个亿的资金，这简直是在一个神经极度发达的小野兽身上割肉。疼的它钻心。 这可不是小数目。足足可以支撑一支200人的小部队一年的军费开支了，他们不肉疼才怪。 主要负责东南亚这边业务的基莉，要是再不出面把这2亿给追回来的话，相信组织里很快就有新的圣女来接替她了。 基莉的意思很明确，找到那个中奖的，把他干掉，顺便把钱拿回来。 跟前面几次，一直都唯唯诺诺，没有明确表态所不同的是，这一次，风哥回答的很干脆。 “圣女的下落已经查到了，具体的我已经安排下去了，请耐心等待，可是中奖的，估计就有点不好办了，我们毕竟是干社团的，对这个比较敏感，中奖人的身份，也休想逃得过我们的眼睛，我们已经查过了，中奖人是深圳那边的小商人，在香港旅游来了，但是他们现在回深圳了，我们不好过去。”展风面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显得确实很作难。毕竟大陆不比香港，那边对社团这一块的玩意儿管理的更苛刻，稍有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被关到小黑屋里面面壁思过，所以，一般来说，这边的社团组织，很少有跨界跑到深圳那边干活的。 听到展风的信息之后，基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微闭着思考了一小会儿，心想以免夜长梦多，干脆尽快下手。 她看向罗建敏，沉吟了一下，那性感的双唇微启，说道，“罗公子，这一次，就由你带队吧。” 罗建敏望向基莉，刚想开口说话，可一看到基莉那没有任何反驳余地的表情，他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你放心，不会让你一个人孤身行动，我的人，也会协助你一起完成这件事。” 罗建敏的眼神变幻了几次，终于安定了下来。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去深圳，又不是去凤城，再说了，还有组织里的人马出动，想必没有这么困难吧？ 他那莫名狂躁的内心，隐隐的开始活泛起来。 这是投靠他们组织里的第一次带队，可不能搞砸了。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加入这个组织，对罗建敏来说，还挺不屑的，不过后来，在接触的层面多了，了解的事情多了之后，他才深深的震撼了。 原来潜伏在平静的背后，还有这么个庞然大物。他们与大西北遥遥相望，触动着国家的神经，可又对他们无可奈何，甚至很多组织里的人多有着很深厚的背景，成为国家忌惮的势力。 在这样的一个严密而庞大的组织里发展，未来成就指日可待。 自己这回算是走对了。方子铮，你们等着！ ------------ 第345章 .抓人 夜深，繁星弯月，幽静的半山小别墅。 别墅内灯光不多，和白天相比，倒是多了几分人气。 自打这别墅建成，里面就很少有热闹的时候，在外人眼里，很有种人迹罕至的味道，除了偶尔会有一些扮成清洁家政的人员出入，一般时候，很少会有人看到这里车进车出。没有多少人知道，这栋别墅的主人，会是展风。更没有人知道，这别墅里，并非像外面所看到的那般人迹罕至。 这里，也算是展风的一个秘密据点，不过，对于社团里的人来说，这里，是个神秘的所在，是一般人无法接触到的。 此时，展风正坐在别墅里的一个房间，而他的对面，则是这个别墅里常住的神秘人士，基莉，还有后来加入的罗建敏。 从展风的脸上，看不出他对明天行动的任何想法，而在他的对面，那个从内地来的罗公子，倒是显得神情期盼，恨不得马上就带人去深圳，明显一副急不可待着急立功的模样。 不是一个档次！ 展风心里不屑的对这个眼高手低的公子哥和方子铮做了下对比，很直白的对比出这么个结论出来。虽然这罗公子平常的时候，也表现的很深沉，好像很有心机的样子，但是，很明显，这是个没有经历过太多风雨的标准公子哥。也许在一帮公子哥里面，会显得他很有手段和头脑，但是，在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展风面前，这个罗公子的那些所谓的头脑和手段，压根就不够看。跟方子铮去比的话，那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深沉，那也是要底蕴的。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深沉，那仅仅是一种外表上的表现，完全没有意义。就像现在一样，稍微一鼓动，就立马跟变了个人一样，往日里表现出的那些深沉，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这样的人，往往都是绣花枕头，只能看外表。也不知道这个基莉为什么会把他看的如此之重。难道他背后的势力，真有那么强大？ 他不知道这个公子哥和方子铮有过什么恩怨，但是他能从方子铮的语气中，听出对这个罗公子的恨意。 他平常的时候，对这个深沉的家伙，是抱有深深的戒备。他能从基莉的所作所为中分析出来，也许，这个罗公子，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会取代自己的地位。可是现在，他丝毫的担心，都没有了。 房间里此时气氛凝重，三个人正在对明天的行动，做进一步的统筹。 对于方子铮和方怡韵的下落，基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这从他委派罗建敏带人去深圳，而自己却呆香港去抓方怡韵，就可以看得出，方怡韵在基莉心里的地位，比那2亿的彩金要重要的多。 得到了方怡韵的消息，基莉心里这才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 罗大公子表现的很有积极性，自从基莉把她在这边的人马给拉出来之后，他就安心了，尤其是看到那五个身形健硕，明显经历过铁与血考验的大西北汉子之后，他就更有信心了。 当即罗建敏就拍着胸脯表示，争取明天就到深圳，早点把事儿办利索，也好跟组织上交差。 毕竟这是组织上的一次考验，能完成的越快，对以后在组织上的定位就越受重视。 为了表示自己的支持，展风也很痛快的出了一把力，完全没有一点忌惮他的样子，还从手下的兄弟里，挑了5个人给罗建敏，都是那种膀大腰圆的壮硕汉子，罗建敏看了之后，眉头微微一皱，可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展风心里得意了一下，心想，这几个人不是你们经常接触的吗？想从我手下拉人，架空我，好，现在人是你们的了，去玩吧，哥们不跟你们干了，先清理一下内部。 对于展风表现出来的支持，罗建敏虽然心中有些诧异，但是想想也释然了。这几个都是社团里的中层好手，也算是骨干了，基本上可以说是很受展风重视的，所以，这几个人，都是基莉怂恿他基莉拉拢的对象。现在展风把他们几个给单独拉出来调给他使用，很明显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察觉到了什么，要么，就是真把他当作自己人了。 至于是哪个原因，罗建敏暂时没有办法去证实。 虽然心里疑惑了一下，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当即就笑着谢谢了风哥肯把他的最得力的手下派出来。风哥很上道的表示，一切为了组织。 基莉当然能看出来风哥的用意，不过她没有想过展风能怎么样，反正也预备着把展风给拿下了，这些手下以后可能全归罗建敏了，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想必是展风对组织上器重罗建敏，想重点培养他的想法有所察觉了，这才抢先一步把罗建敏这段时间拉拢过的人，全都先踢了出来。 想到这里，基莉眼角瞬间一道杀机闪过，不过，转瞬间就消失了。 尽管基莉心里存了对展风的杀机，但是，在此时却不得不仰仗着展风在社团里的人望去成事，暂时基莉不想去管展风跟罗建敏之间的交锋。一切都要等抓到方怡韵之后，再处理内部的问题。 一番权衡和策划之后，由罗大公子带着人马去深圳，收拾中奖人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一切都顺顺当当，连风哥都表现出了极大的支持力度。 可在抓方怡韵的计划上，倒是除了点小问题。 问题出在风哥上。 他竟然心理胆怯了，对方怡韵的问题上，竟然有了心理阴影。 一个老大，混了十多二十年的社团领袖，现在竟然在一个女流面前败下阵来，这说出去，谁信啊？ 可事实就是如此，方怡韵给他带来的阴影，就是那么强烈。让他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一个混江湖的，败给了一个女娃娃。说出去都好笑。 “一起行动，我也会去。”基莉内心里更是坚定了要把展风换掉的决心。组织上要的是能为组织有用的勇士，而不是一个养尊处优，毫无进取心的窝囊废。展风此时的状态，很明显，已经不再是跟以前那样了，所以，该换人了。组织上交代的，确实没错。其实对自己的身手，基莉还是很自信的。虽然上次在凤城搞了个灰头土脸，可是那次毕竟是对手用了非常规兴致的武器，还被方子铮给耍了一道。这一次，是在香港，他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帮手，更不可能找警察相助，所以，她对这一次的行动，还是很自信的。 “那就好，那就好，有基莉小姐出马，定能大获全胜。”展风四十多岁快五十的人了，对着基莉点头哈腰，没有一点难为情的。 展风心里非常清楚这个基莉的手段，上次军师巴子林也就是酒后冒犯了她一句，就被她一招给放倒了，躺在地上过了十多分钟都动弹不得，那一回直接就震慑了整个社团里的好手们。弄到最后，还是他自己出面替巴子林求情，才算是把这事儿给放下了，要不然后头还有巴子林的苦头吃。永远不要小看女人的报复心和手段，这是至理名言。 虽然他展风被组织吸收进来已经十多年了，可是跟基莉合作，还是这几年的事儿。当时正好是展风的社团发展瓶颈期，组织上把她给调过来发展东南亚的业务，起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对这个基莉不感冒，可这个女人硬是凭借着身体和手段，直接把社团发展的道路给打通了，不但发展起来畅通无阻，而且，还给社团拉了不少大牌的后盾。这一出，直接就把展风给震住了。往后，对于基莉所提出的要求，再也没有反驳过。 “那咱们就定在凌晨4点。我会集合我手下所有的精干力量，希望这次能来个大获全胜。” 展风目光灼灼，这一刻，仿佛又回复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再也没有了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卑微和温顺。 翌日，凌晨4点。 小别墅内的大厅里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操着粤语和大西北口音的土话在小声交谈着。 整栋别墅，就大厅里有这么点灯光。不多时，作为领头人的基莉和罗建敏就从楼上下来了。 昨晚上三个人交谈商量到深夜，现在才过去短短的几个小时，不过，他们手下所能支配的精英，全都在这里了。包括基莉在组织上申请的特别机动队硕果仅存的一个小分队，十个人。现在他们被一分为二，有5个人将要跟着罗建敏，扮成各种模样，过海关去深圳，执行那一件任务。 而另外五个，则是跟着风哥手下的精干力量，在基莉的带领下，去捉拿叛教的圣女。 展风今天所带的人马并不多，只有二十多个人。这跟他动辄发动过百的小弟打群架，在数量上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可是在质量上，却基本上可以说是集中了社团里最能打的一些骨干力量。除了平常那几个跟基莉和罗公子走的比较近的，被他派给罗公子去执行大陆的任务，剩下的骨干，都凑齐了。 一堆人马，分成两部分，在寂静的凌晨，悄悄的坐到了车上。 风哥打头，在前面开了一辆奔驰，并且还亲自客串了一把司机，而举止优雅的基莉小姐，则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大黑的车身，磅礴大气，虽行驶在寂静的夜里，却依然散发着一种无形的气势。清冷的月光洒在车身上，更加显得流光溢彩，加多了些神秘的味道。 一干随从的小弟全都坐着租来的大巴车，车门车窗一关，瞬间就热热闹闹起来，就好像去享受生活一样，全无刚才在外面的那种压抑严肃感觉。有的还在车厢里小声畅谈着昨晚的妞儿如何如何风骚水多，有的运转着灼灼目光，透过大巴车上前挡风玻璃，看向正在疾驰的奔驰车。 奔驰车不是重点，关键是在人身上。 前面车里那个一头黄色盘起的头发，挺直腰杆，露出一条白的快要透明的脖颈出来的身影，在他们的面前虽然很神秘，但是，这显然无法阻止大家对美好的向往。越是神秘，越是幻想的对象。 随着汽车的起伏，基莉在车等下的那截洁白脖颈倒成了大巴车上不少精虫伤脑的汉子们的催化剂。无数的定力不足人员，直接就在大吧车上喉咙滚了两圈，咽了一口唾液。更有不堪的，坐在大巴车的后座上，瞥了前面那几个大西北的人一眼，直接无视，然后抓着自家的小兄弟，一阵一起一伏。 ------------ 第346章 .突生变故 凌晨5点，周围还是黑蒙蒙的，除了一些环卫工作者，和远处巡逻的警员之外，看不到一个行人的人影。 一行人到达指定的目标位置，全都下了车改为步行，浩浩荡荡的足有三十多个，全都穿着胶底的轻便鞋，落脚都发不出一点响声，而道路两边的路灯，早有先行一步的兄弟去做了处理，此时一点灯光都没有。虽然有这么多人，但有夜色做掩饰，他们的行迹，没有引起一点注意。 在风哥的带领下，一帮人躲过了值班警察的巡逻路线，直朝着方子铮所在的小区而去。 赶到了目标大楼，三十多个人，分散开来，并没有一窝蜂的朝着大楼里进发。 这么多人一起进去是不现实的，所以，昨晚上商议今天计划的时候，就明确了分工。风哥的一多半人马全都留在了下面，负责拦截和警戒，而基莉和风哥，则带着他们的心腹骨干，直冲着方子铮的住所而去。 楼上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声响，所有人都紧闭着嘴巴，生怕会打草惊蛇，给抓人的行动带来麻烦。 作为组织上的精英骨干，基莉和她的5个手下，算是这次抓人的主力军，等下在风哥的手下破门之后，他们会第一个冲进去抓人，而风哥的手下，只负责一些警戒和协助的工作。虽然方怡韵和方子铮的武力值很突出，但是基莉和她的手下们，有麻醉枪在手，并没有感觉到有压力。计划执行到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之前的所有工作，执行的都相当完美和顺利，对此，基莉也很有信心目的基本可以达到了。现在对她而言，如何抓人并不头疼，头疼的是，如何在不知不觉，弄不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把人抓到。 风哥的手下，有精通开锁的能人存在，所以，他们并不需要担心等下进不到房间里还要破坏房门，弄出多大的声响。 一切都在严密而无丁点差错的执行着。 咔嚓―― 门开了。 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而楼道里的灯，也早就被他们给破坏了，更是没有一点灯光照进来。尽管基莉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但是，在这一一刻，她心里未免也猛地跳动了一下。 她做了一个手势，当即便有两个提着麻醉枪的西北汉子一脸警惕的向前走进去。 等到他们向前走出了大概三米远的距离，房间里依旧是没有一丝声响，这时基莉才放心的向前迈出一步。 谁料脚步刚刚迈出去，还未放到地面上，就感觉眼前忽然一亮。 她的视线被突如其来的灯光闪了一下，一瞬间，还未适应里面的光线转变，就只听到耳边传来破风的声音。 她浑身猛地一颤，脑子里忽然想起当时在凤城的时候遇到的那一幕。 那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她虽然在这一瞬间被刺激了双眼，导致视力瞬间下跌，但她毕竟是久经训练，如此的场景也经历过，所以，一瞬间脑子里就想到，这是个陷阱，而且她还知道，对方肯定会有接下来的攻势。 作为一个圣女，她的身手，也是她的骄傲，她的反应能力，算是比较突出的。就靠这一瞬间的反应能力，她躲过了很多次攻击，这一次也不例外。 耳边的破风声自门后的右边方向自上而下劈下来，她本想往另外一个方向闪避一下，谁料身体的意识反应告诉她，在另外一边，有更危险的攻击过来了。 面对如此惊变，她并不慌张，整个身子就像是一条软体蛇一般，突然原地身体一缩，身体呈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前猛扑过去。堪堪躲过了两边的杀招。 就在此时，她听到了前面传来的两声咕咚的响声，是两个人体倒地的声音。 她抬起头来，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很大的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是方子铮。 此时的他嘴角上噙着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左手上夹着一根烟，右手上还持着一把手枪。而看那手枪的样子，无疑就是刚才进去的那两个手下的手上抢来的麻醉枪。 而在他的脚底下地板上，正倒着两个身体，毫无一点反应的倒在地上，而在他们倒地之前，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这让基莉瞬间开始出现一种不安的感觉。 她心里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这一次，是上当了，人家早就在这里等着她们的到来了。 她嘴角上升起一抹诡异的微笑，那性感的双唇，向上微微的勾起，带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方子铮，你很厉害啊!连展风都被你收买了。”她身后毫无一点动静，这已经说明，展风出手了，那两个手下，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这时候她在反应不过来的话，就太配不上她的圣女称号，以及所做的那一系列的成绩，更别说她在组织里的地位了。 “一般吧，对付你们，不多筹划一点不行啊！风哥，关门，咱们跟圣女好好的交流一下。”方子铮也不谦虚，直接就承认了和展风的勾结。当即就对展风做了一个关门的手势。 展风一脸轻松的笑，格外的舒畅。他用钦佩的目光给方子铮行了一个注目礼，然后就依方子铮的手势，把门给关上了。 “大哥，这两个蛮子怎么处理？”身边的鼻屎周扛着染满血的钢管，也不顾那血粘在自己的衣服上，担忧的指着两个头上咕嘟咕嘟冒着血的西北人问道。 他好像隐约的知道，这个女人，还有她的这些手下，是连风哥都忌惮的存在。现在他倒好，一棍子就把以前要忌惮的人物给揍了，一棍下去，不死也就剩下半条命了，他们想动也动不来了。这时候，把人放了的话，可有些麻烦。 “装麻袋！”风哥无所谓的甩了甩手。好像这两个人，就是两只小野狗，随口一句就给打发了。 门关上了。 基莉脸上的微笑变冷，回头，就看到手持着饮血的方怡韵，正一脸凝重的看着她。而在门后的那一边，还有个手持菜刀，一脸兴奋的小男孩，看那模样，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呵呵，阵容很强大，看来很隆重啊。”那古怪的语调，和她好像并不很担忧的语气，都让人产生一种很怪异的想法来。莫非这个女人，还有后手？ 看到小三儿那脸上遮都遮不住的疑惑，方子铮笑了，说道，“好了，也不用打心理战术分散我的注意力。这对你我都没什么用处的。乖乖的不要动，要不然你先尝尝这麻醉枪的滋味。”说着方子铮拿起麻醉枪，做了个瞄准的动作。 基莉闻言身体轻颤了一下，那满身的风情都随着这一下轻颤，随意的散发着，简直魅惑至极。她舔着她性感的嘴唇，歪了一下脑袋，甩了甩那栗色的头发，无所谓的说道，“我与你们的区别，就在于这一点。你们有太多可牵挂的人和事物，所以，你们注定是失败者。” 说完之后，她就一屁股坐在方子铮右侧的沙发上，好像这里就是她的地盘一样，很随意的从桌上拿起方子铮的香烟，抽出一根点上，向方子铮吐了一个烟圈，眼睛里流转着风情，红唇轻启，说道，“帅哥，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你的牵挂太多了，这是你的弱点。” 这时候方怡韵好像有些明白了基莉的意思，突然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这一次，你又绑了谁？” 其实对方怡韵来说，这时候，只要绑的人不是她的妈妈，她都不会关心。现在她妈还在里面的房间里休息，被她用特殊的手法弄到了深度睡眠中，压根就没这么快醒过来的。可是结合基莉所说的，那就只能是方子铮在乎的人。她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了。 基莉瞥了方怡韵一眼，冲着她摇了摇头，仿佛在叹息她的自甘堕落一般，而后，就转过头来，冲着方子铮道，“帅哥，想不想知道我拿谁来威胁你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你死定了。”方子铮的脸上毫无表情，不过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得到，他心头的那种怒火。 “想必是猜到了？真聪明，要是跟组织合作的话，那绝对是双赢的一个局面，可惜了，你们选择了对立。”基莉赞赏一般的挑了方子铮一个媚眼，然后又轻松惬意的冲着他的眼睛上吐了一口烟。望着方子铮那攥紧了的拳头，突然格格的笑了起来。 “放心，这里是香港，她不会死的，只要你保证乖乖的和我们合作，我不但会放了她，还会让你更上一层楼。但是，前提条件只有一个，把她交给我。组织里，对待叛徒，绝无容忍的余地。”基莉先是诱惑一般的许出了条件，然后又话锋一转，柳眉一皱，声色俱厉的指着方怡韵说道。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方子铮歪着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道。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你别无选择！”基莉反客为主，气势咄咄的说道。 突生变故之下，就连方子铮都有些错愕了。她到底是有何依仗？ ------------ 第347章 .威胁 方子铮完全没料到，这时候已经稳占上风，几乎可以说是把她给抓到手的情况下，竟然又被这个女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以方子铮的性格来说，他身边的亲人，才是他最看重的。如果真有人这时候拿他身边的人相威胁，他宁可不要那3个亿，也要换取身边人的安全。但要他把方怡韵给交出去，那更不是他的风格。 而基莉很明显知道方子铮的这个弱点，所以，直接就击在了方子铮这处软肉上。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基莉到底是拿到谁来威胁他，不过从她这时候那表情上来看，她十有八九还真有跟方子铮讨价还价的本钱。 “我只能说，你们那样做的话，你只有死。”方子铮虽然心里认可了，但是嘴上是绝对不能落下风的，要不然，这么多的工作都白做了。 “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能活下去。哈哈――”基莉毫无阶下囚的意识，肆无忌惮的笑了两声，将抽了一半的香烟丢在了水晶桌上的烟灰缸里，摇了摇头，满脸懊恼的说，“没想到啊，又出现一个背叛的，这展风还真该死了。想知道我抓了谁吗？来吧，下去就知道了。” 语罢，她突然起身，就朝门口走去，连看都不看一脸戒备的小三儿一眼。方怡韵和方子铮对视一眼，紧跟着出来。 门外的展风和他的几个骨干们，把打晕了的人送下去之后，就一脸警惕的守着门口，等待着里面的战事结束。 一开始的时候，稳占上风，所以风哥也大松了一口气，谁料这才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儿，竟然出现变故了。 那个女人出门之后就看了他一眼，这让他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可是紧跟着，方子铮就出现了，手上提着一只麻醉枪紧跟在她的后面。然后又是一脸凝重的不成样子的方怡韵，也沉默的跟在后面。三个人一言不发的向前走，一直到了电梯那里。 望着电梯上的数字，正在一层一层的向上攀升，基莉嘴角上的微笑更加轻松，她侧过头去看了一脸紧张的展风一眼，相当冷酷的一笑。 这一笑，让展风一瞬间傻了眼，呆滞了片刻之后，也匆匆跟了上去。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他的心里确实乱成了一锅粥。这样诡异的情况，让他彻底搞不清楚状况了。 这究竟是成功了，还是怎么了？ “展风，你很好！我真是看走了眼。”基莉望着展风，嘴角的那一抹微笑更迷人了。不过这能让其他男人发狂的风情一笑，却让展风一瞬间遍体生寒。这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相当魅惑，可实际上，却相当歹毒，尤其是她的脸上带着微笑的时候，往往就是她最火大，即将报复的前兆。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存方式的权利，你们的组织不是上帝。”方子铮看着明显气势上矮了一截的展风，将麻醉枪对着基莉的胸口上点了点，“现在，我是上帝。” “哈哈――希望等下你还能这么有信心。”基莉毫无畏惧的把挺拔的胸脯向前挺了挺，摇曳着笑的花枝乱颤。 随着电梯下来，一直到楼下，展风看着前面一帮小弟聚集的地方，突然脸上浮起一片愤怒。 他的胸口急剧起伏，好像在忍受着什么奇耻大辱一般，双手抖了一下，然后就紧攥着拳头，甚至还在胸口上锤了两拳，情绪几乎都要不受控制的暴走。 此时在他的队伍里，出现了一批不速之客。而这批不速之客，却又让他苦涩的不成样子。 出现的人，是他的兄弟，他的智囊，军师，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十多年，被他认为是胜过亲兄弟的巴子林。 巴子林带着四五个人站在一群小弟的中间，就跟众星拱月一般，享受着一群小弟的崇拜。 展风的眼皮子跳了又跳，嘴角抽搐的都快要控制不住了。 巴子林，是他亲自找基莉求情，才被免了砍手，被发配到娱乐城里看场子的。 巴子林就是因为看不惯这基莉等人骑在展风的头上作威作福，才奋起反抗的。这让当时的展风感动的热泪盈眶，心中甚至都有种死而无憾的激动。所以他才拼着得罪基莉这个疯女人的风险，去给他求情。当时他还有些纳闷的，好像这个女人突然之间变得正常了，不但免了巴子林的砍手，还没有将他逐出社团。 现在看来，这是早有预谋的啊！ 展风心中苦涩的要命。 这就是兄弟！ 他的身后，跟着四五个高鼻梁白皮肤的西北人！ 这一瞬间，展风心里就亮堂的跟明镜一样了。也许，巴子林，早就投靠了基莉。可笑的是，自己还把他当作知心的兄弟，还拼着老脸替他求情。就算是昨天，他还在想着，这一次背叛了基莉，背叛了组织，要是成功了的话，以后就再也不用看组织的脸色行事了。叛变成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兄弟巴子林给接回来。 可是，现在赤裸裸的现实，告诉他。不用去接了。 兄弟两人，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上。 这一刻，背叛成了主调！ 基莉和方子铮的到来，令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队伍立马安静下里。 即便在刚来的时候，很多的小弟，还在车上yy着基莉的风骚媚态，甚至还把她当成了幻想的对象，可是此刻基莉站在这里，却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的。可见平时这个基莉在气势上给了他们多少恐慌。 队伍安静了，可是巴子林却出来了。 他看到方子铮后面拿着的那把枪也没有什么反常的表情。仿佛在他看来，方子铮不用枪把基莉给抓到，这也正常。 他的表情中，甚至都没有一点惊讶。 “人带来了。还好，就是情绪不怎么样。”巴子林没有一点惊慌，对着基莉还带着点讨好的谄媚。 “嗯，做的不错，回头有机会的话，你会收到报酬的。”基莉平静的接受了他的讨好，顺势又一个甜枣打出去。 收到甜枣的巴子林这一刻就像是得了块大骨头的小狗一样，随即点头摇尾巴，恨不得就要去舔她的脚指头了。他的眼光随即狂热的盯在了她的傲起的胸脯上，那神情，那眼神，看的众人瞬间就明白了那所谓的报酬是什么。 “巴子林，你――，算我展风瞎了眼。”展风气的想吐血。这就是兄弟？ “大哥，所谓人为财死，这道理咱们出来混的都明白。难道你当年不是这么想的吗？咱们谁都没有责怪对方的理由。”巴子林将视线从基莉的胸脯上挪开，随即就用冰冷的语气回应了展风这个颇为义气的傻瓜。 “好一个人为财死，算我展风这辈子白活了。”说完，展风嘴角颤抖着将上身的衣服拔开。指着肩膀上说道，“这里，你替我挨过一刀，现在我还给你。” 说罢，展风从腰里拔出小匕首，对着肩膀上就是狠狠地一戳。 噗的一声。外面只剩下了一小截刀柄。 血花顺着裸露的胸膛向下滴落。展风的脸上，苍白的可怕。但是他的眼神，却异常的坚定。 “从此之后，你跟着他们好好的混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混出个什么名堂出来。” 这时候，从巴子林的后面，闪出一个身型健壮的西北族的人出来，手上提着一个麻袋，看麻袋沉重的样子，没有个百十斤也得有八九十斤，可是那汉子确实一只手提着，手脚麻利的从后面走出来，那手臂上围夸张的隆起，显得异常有力。而且，从那干脆的动作中可以看得出，他就是那些组织上经常所说的精英。 一看到这个麻袋，基莉的表情明显就不一样了。如果说刚才说话还带着一丝不确信，那么现在就完全是有大杀器在手了。 “想看看麻袋里面是谁吗？”基莉神情表现的很自信，说完之后，就撇向了方怡韵。 “方怡韵，作为一个圣女，你是失败的。作为一个女人，她同样是失败的！方子铮，作为一个老冤家了，这么多次破坏了我们的行动，现在，咱们总算是要有个了解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 说完，基莉就做了个手势。 麻袋被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个女孩。 方子铮的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仿佛见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随着那个袋子打开，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一头乌黑的头发。 麻袋倒在地上，里面的女孩也是倒在地上，背对着方子铮。不过在看到那一身衣服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里面不是别人，正是周诗涵。 他们怕方子铮看不出来，就把周诗涵给翻过来了。很明显，周诗涵是被他们用麻醉针给麻醉了，现在的她能听，能看，但是就是不能说，也不能动。在刚才，她心里还在想，难道这就是被绑架了？他们会不会撕票？要是撕票了的话，方子铮知道了以后，会不会伤心的？ 想到方子铮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是针扎一样的疼。这都几天了，她总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事实上，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去翻动那些带有回忆的东西。在她的内心深处，压根就不想去忘记。 而就在她被打开麻袋翻过身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方子铮! 这一瞬间，恍如隔世。 方子铮呆了呆，满脸铁青。 他发过誓，他的女人，他要守护好。宁可他死，也不能让他们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他不想死，所以，只有他们死！ 方子铮眼睛里就像是燃了一团火一样，看着那些高鼻子，大身板，就仿佛在看一群死人。 而就在此时，一直跟在方子铮身后的小三儿周邵宇，悄悄的从后面退了出去。 ------------ 第348章 .交易 两方人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对峙，形势异常诡异。 风哥的一帮社团兄弟，很明显开始陷入短暂的混乱。刚才军师巴子林和风哥之间的对话，他们明明白白的听了个清楚，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决裂了。这时候，他们面临一个很纠结的现实。巴子林和那些高鼻梁的人勾结，正在他们的队伍中。 “让他们都别动，要是不想让她死的快一点的话，你就听我的。”基莉转过神来，对着方子铮抛了个诱惑的媚眼，轻轻一笑，相当有杀伤力。 可是方子铮直接就无视了她的举动，看向方怡韵，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方怡韵脸色一片惨白，摇着头小声说道，“我是掌握了他们的一个机密，不过这个事情你知道的越多对你就越不利，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吧。” 方子铮一怔，点了点头。 基莉在一旁看方子铮和方怡韵低声交流，忍不住哼了一声，接着就瞧了动弹不得的周诗涵一眼，眼波流转，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说道，“本来想拿她来换一笔钱的，谁料前几天才得了一个情报，她竟然还是你的女朋友，哈哈，没想到吧，连我都没想到。方子铮，要么她死，要么把方怡韵交出来，你自己选择吧。”基莉虽然还在方子铮的手中，但是此时明显形势对她有利，所以，她在说起条件的时候，并没有身陷囫囵的觉悟。 两个任选一个，相当头疼的问题。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方子铮异常愤怒，但是在权衡再三之后，却也只能长叹一声，不敢再有什么动作。生怕让周诗涵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你觉得等下还能逃得掉？”方子铮把眼睛一瞪，将手中的枪口，对着基莉威胁道。 “这个你不用管。你交还是不交吧？”基莉竟然一点都不畏惧，想必是在赌方子铮对周诗涵的感情有多深。 这时候，虽然天还没有亮，但是这楼里倒三三两两的有人出来上班去了，但是这些人一看楼下这阵势，就吓得屁滚尿流的返回去了。这一会儿的时间，不知道有多少报警电话打出去。 方怡韵一看这形势，知道方子铮处在了两难中。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片安慰的笑容，身手摸了方子铮的耳朵一下，仿佛很不舍。然后，她就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基莉的面前，脸上冷漠的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还是圣女的时候。 红唇轻启，虽无表情，却依旧风韵无边的俏脸上浮出一丝狠厉，沉声说道，“不用他选择了，我跟你们走。” 方子铮一怔，没想到方怡韵倒站了出来。这一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当然不允许自家女人出来涉险，他眼睛一瞪，声音低沉的吼道，“回来！” 虽然之前是圣女，但是自从脱离了这个身份之后，方怡韵就投身到了一个正常女人的角色中，而自打跟了方子铮之后，那更是对方子铮言听计从的，很有种夫唱妇随的意思，可是，现在面对这种情况，方怡韵嘴角一笑，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自私去连累一个无辜的人，替我照顾我妈妈。”说完之后，她伸出手去拢了下头发，仿佛要把最美好的一面留给方子铮，然后却又好像很抱歉一般，对着方子铮道，“对不起，这次我不能再听你的了。” 方子铮一愣，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方怡韵的独立性子倒是突然冒了出来，虽然他知道，这是方怡韵在替他解决问题，但是这也是他不能接受的，他小声说道，“别傻了，退回去，我另想办法。” 方怡韵摇了摇头眼角突然溢出泪花出来，不过那嘴角上却又带着笑容，虽有可能就是诀别了，但是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内心虚弱的那一面，所以，故作坚强的说道，“你保重，活的好好的。这些日子，我过的已经够幸福的了，我很知足了。别让我妈知道。” “说完了吗？”方子铮突然莫名其妙的问道。 方怡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上一麻，意识突然不清楚了，她看到方子铮摇着头想骂人的表情之后，嘴角带上一丝满足的笑容，彻底昏过去了。 眼看方怡韵就要妥协了，谁料又突生变故，基莉差点忍不住要发怒了，“你――” 方子铮不给她思考的时间，打昏方怡韵之后，就扭过头来，对着基莉晃了晃手上的枪，让她明白一个现实的问题，现在她还在被枪指着，然后，他骂骂咧咧的说道，“当老婆的不听话，也不知道这家里谁当家。”说完，他莫名其妙的笑道，“基莉小姐，这么着，咱们做个交易。” 基莉一下被方子铮的行为给搞的愣住了，他不明白方子铮的意思，那双明媚的眸子带着些许魅惑的盯着方子铮，想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出来。 “先把我小媳妇给放了，我给你们当人质，咋样？只要我在你们手上，方怡韵肯定会把你们想要的东西的下落告诉你们的，有我在，她还敢保留吗？我跟着你们走，只要你们拿到那个东西，咱们的交易就算完成了，咋样？” 方子铮的话一说出口，他们这边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了。这小子，难不成不想活了？ 这些人会这么讲信誉吗？ 方子铮心里哪里会想不到这些，跟一帮不讲信誉的狼去交易，十有八九要面临被吃掉的一天，可他不这样做，又根本没办法，所以，只能铤而走险。 这不啻于火中取栗。 基莉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说实话，她不想杀方子铮。虽然方子铮几次三番的破坏了组织里抓方怡韵的行动，还给组织上带来了不少的损失，可这些事情都明白无误的告诉所有人，他方子铮是个人才。 相比于罗建敏那种绣花枕头，方子铮更是个实干派的高手。 同样拥有不亚于罗建敏的背景，而且个人能力更是出色的让所有组织里的精英们感到脸红。这样的人，确实是组织里渴望已久的实用性人才。 其实在方子铮落入基莉的视线之后，基莉也多次接到组织里的任务，其中就有一个，是关于方子铮的。 要么杀掉，要么归顺。 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基莉虽然心动，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的身手很好，你的意志力也很坚定，你确实是个人才。但是，在一个危险分子和金钱之间，我们还是要更稳妥一点。”说完，她对着对面的手下做了个手势。 呼啦一声，在人群的后面，又出现三四个人，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一个麻袋。而在最后，他们还推推搡搡的，把一个年轻人给推过来。 那年轻人也就十六七岁，浓眉大眼，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正是刚才趁着方子铮分神，从方子铮身后跑出去，想从后面出手把大姐给救出来的小三儿周邵宇。 看他鼻青脸肿的模样，很显然他失败了，而且还受伤不轻，左手无力的耷拉着，看起来是脱臼了。 这时候，展风的手下，除了几个平时被巴子林收买的，剩下的全都聚集在了展风的身后，不过一帮提着砍刀和钢管的社团分子，跟一帮刀口上舔过血的组织人员比起来，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虽然风哥的手下人手不少，可是在对上那些专业的组织人士的时候，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那新加入的几条麻袋上。从麻袋外面的形状上来看，里面装的，都是人。 那麻袋口都用绳子捆着，绳子一打开，展风就变了脸色。 “巴子林，你他妈还有没有人性？” 里面装着的，赫然便是展风的老妈，还有他的老婆和刚上小学的小儿子。 “大哥，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做兄弟的，教给你的最后一个忠告。” 展风气的嘴唇都白了，可是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人在他们的手上，而且，在他们的头上，还有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根本就不敢有任何举动，生怕触怒了对面这些把人命看的无比轻微的刽子手们。 基莉笑了，很有种反败为胜的嚣张，这时候她还有心思把打乱了的长发重新规整好，重新盘起来了。 “怎么样，方子铮，先把我和我的人放了，展风的人，我给你。”基莉虽然对展风动了杀心，但是此时并不是斩草除根的时候，再说，这场合也不适合。 “放人！”方子铮脸色一变，这能无奈接受这个交易。 展风闻言，浑身一颤，望向方子铮的目光中，饱含感激之情。 这一刻，他对方子铮再也没有戒备的心思。虽然一开始他未尝没有和方子铮合作之后下杀手的意思，但是此时，他再也没有这种想法。方子铮这人，值得相交。 两边人各自走出来几个身手不错的，把各自的人质带到了中间，基莉脱离了方子铮的控制之后，转过身来，对着方子铮翘了一个大拇指，而眼神却又凌厉异常，说道，“你厉害！是个对手。” 那几个跟着基莉偷袭不成，却反被擒获的大西北组织精英，全都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不过，至少基莉这个领头的完好无损，这让对面的组织人员大松了口气。 两方人马各自退后，把人质安顿好之后，基莉突然展颜一笑。对着方子铮说道，“怎么样，我们还多一个哦！” “把他们两个放了，我跟你们走！” “呵呵！你真做的好生意啊，周诗涵姐弟俩个可值不少钱哪！就凭你，一个人想换回他们两个？想的倒是很美好，可惜，不可能。” “那好，把周诗涵放了！我跟小三儿做伴儿。” “哈哈，好一个怜香惜玉的小男人，既然那你们郎情妾意的，我倒成全你们一回算了。你过来，我把这个自不量力的小家伙放回去，你跟周诗涵跟着我们走吧，什么时候钱到位了，方怡韵藏的那个东西拿到了，你们就自由了！” “好，希望你们言而有信！要不然，等着瞧吧，即便拼着一死，也要你们付出代价！” “别说那些不切实际的了，过来把。”基莉笑吟吟的转身，对着擒着小三儿的几个手下一打手势，周邵宇被跌跌撞撞的推了出来。 小三儿满脸羞愧，虽然胳膊上疼得钻心，但是自己私自去救大姐，不但没成功，现在倒好，连累反而连累的方子铮都成了人质，这让他心里难受的不是个滋味。看到向前走来，即将成为人质的方子铮，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哥，是我不争气！” “知道你三叔让你来学什么了吗？” “以后我再也不头脑发热了。” 方子铮叹了口气，对着他和展风说道，“风哥，三儿，后面就看你们的了，带着方怡韵去找三爷。告诉他，我会尽力的。” 展风什么都没说，重重的点了点头。小三儿则是一反常态，从展风的手中扶过来方怡韵，看她那眼神，就跟在看他的大姐一样。 经过这一次短暂的对峙，方怡韵在他心里的形象，再也不是那个夺走大姐男人的坏女人。她值得尊敬！ 这一刻，无需再说什么，他们知道自己该怎么报答方子铮的大恩。 这时候，远处传来了警笛声音，在场的无不色变，只有基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来她很相信方子铮对眼前形势的判断。 有周诗涵在手上，他不敢乱动。 ------------ 第349章 .消失了 方子铮确实不敢乱动，在好几把枪指着，就算是他能冲到周诗涵的身前，但是他身上也少不了会增加几个弹孔。他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们走，就算是警察来了，他也一样一筹莫展，只能再找机会，在不伤到周诗涵的情况下，把这些人悄悄的解决掉。 他可是对这帮杀人不吐骨头的刽子手深有了解，就算是他们想拿周诗涵换钱，但面临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一样会痛下杀手。想要钱的话，他们可以去绑别的有钱人，并非只有周家可以勒索。 来到对面，在一干赤裸裸的带着杀意的目光注视下，方子铮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 “怎么样，可以撤了吧。”说着，他对展风做了个撤离的手势。 展风咬牙，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照方子铮的吩咐，对着手下的兄弟嘱咐一声，交代了在什么地方会和，然后便注视着方子铮跟着基莉上了他们来时的车。 方子铮抱着全身无力的周诗涵。也不怕身后那些人射过来的想杀人的目光，大摇大摆的上了车，就跟个尊贵的客人一样。 做人质做到他这份儿上的，也算是头一个了。 对此，基莉也不说话。手一挥，对着手下这些不忿的汉子一指，顿时谁也不敢多说话，都乖乖的上车去了。 这些人不忿是有原因的。当初基莉从香港去凤城的时候，带了整个一支队伍过去，可回来的时候，却弄了个灰头土脸，甚至连她都差点栽在凤城。这些，全都拜方子铮所赐，所以，他们与方子铮之间，算是有着解不开的仇怨。要说拿到了钱和东西，再放了他们两个？就连他们都觉得不可能。即使在表面上可以放人，但是私底下，他们也不可能照办，不把他杀死，他们组织精英的名头一辈子都带着污点。 此时他们虽然恨不得杀了方子铮，但是头领的话，他们却不能不听。暂时只能忍了！ 不到30秒钟的时间，现场除了留下一帮不知所谓的围观市民，再也没有一点刚才紧张的气氛。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又过了半分钟时间，警方的人赶到，但是风哥的人马也早已撤离的干干净净。一帮如临大敌的警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难以相信。 这时，带队的警方领导，接到现场市民提供的车辆线索，对着整装待发的警员大手一挥，追！ 呜呜哇哇的警车，沿着刚才方子铮他们走的那条路，向前追赶而去，沿途中不时有开着摩托的交通警接到拦截的消息，对路上的车辆进行识别，可那两辆车，就像是游进大海中的小杂鱼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直到两天之后，才在一个渔村的海边上，找到这两辆汽车的残骸，不过早就被烧的不成样子了。 人更是一个都没有找到，仿佛跟蒸发了一样。 此时，整个香港都在找，甚至展风都发出了300万港币的悬赏，却再也没有发现基莉和方子铮他们的身影。 全都消失了。 此时，就连基莉也在着急。 她派出去抓那两个彩民的队伍，也消失了。到现在为止，她都在海边渔村里等了两天，还没有见到罗建敏回来，本来她以为是方子铮耍的把戏，还威胁方子铮把人交出来，谁料方子铮装的跟没事儿人一样，还一副愤怒的样子，要找罗建敏算账。 看方子铮的样子不像作假，基莉接连试探了两次，都没办法从方子铮的嘴里掏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能暂时相信罗建敏的失踪跟方子铮没有多大的关系。 不得以，她们只能放弃无谓的等待，再次转移。 现在外面已经乱套了，不单单是展风和三爷的人在找他们，就连警察也来凑热闹了。没办法，现在方子铮大小也算是一个有地位的纨绔了，来香港旅游一圈，就被神秘的组织成员掳走，这让凤城警方异常敏感。 前段时间，在方子铮的暗中协助下，凤城警方可谓是大有收获，不但是接连收到省公安厅的嘉奖，就连国家公安部都对凤城警方的成绩给予了肯定。大把的嘉奖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宋耀阳和胡敢为他们身上扔，明眼人都知道，这两个幸运儿官运一片星途了。 这一切，都是方子铮带给他们的，他们怎能不知恩图报？ 一接到周家传来的消息，宋耀阳就急眼了。周诗涵被他们绑架，无非是想要钱而已，可方子铮是什么人？在他的手上，可是沾满了组织人员的鲜血，落在这些杀人如麻的组织手上，这还有好？ 宋耀阳这时候比谁都着急。 他前几天就接到了方子铮的消息，把胡敢为和刘菲菲给派去深圳，结网以待，守株待兔，最后果然不出方子铮所料，收获不小。可是现在，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这成果，而幕后的策划人，却落入了对方的手中，这让他的有种想撞墙的失败感。 宋耀阳本来还想从罗建敏的口中取得基莉一帮人的消息和情报，谁料这罗建敏只是人家的一个培养对象，压根就没有真正进入核心的圈子。在深圳落网之后，刘菲菲和胡敢为连夜审问，却毫无收获。 宋耀阳接到胡敢为的电话之后，对方子铮的安全，禁不住深深的担忧，甚至，都有些惋惜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虽然方子铮一贯在他的面钱都是一副无赖的样子，经常给他惹麻烦，让他经常恨不得要把这小子撵出去，可他知道，这都是面子上的事儿。真正在心里，他对方子铮的行为欣赏的很，甚至他还断言，方子铮的成就，绝对是不可想象的，所以，哪一次方子铮要找他帮忙，他从来没有推脱过的。 这一次，虽然在深圳那边抓获了罗建敏，甚至还抓获了几个组织里的成员，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可在对比方子铮失踪这件事儿上，他却觉得，得不偿失，甚至，他都想拿这些人来换方子铮的消息。 刘菲菲和胡敢为在深圳那边还没有回来，直接就还接到了宋耀阳的通知，去香港，协助香港警方，对基莉等人，进行抓捕。而私下里，他对胡敢为交代的，则是务必如何，也要找到方子铮，确保他的安全。 方子铮，你小子一向比谁都机灵，这一回，可别让我们失望啊！ ------------ 第350章 .刘菲菲的失落 在去深圳之前，刘菲菲还在当着她的交通警，在交警大队里成了一名小领导，支队长。 工作平淡，但让她觉得很充实，很有成就感。 可是，她总觉得，这平淡的生活下，少了一些精彩和刺激。 不过，尽管这样，她也不想再回到刑警队了。在她的意识里，不管在哪里，都是工作，还没有做出一番让她满意的成绩之前，她不想就这么离开。 她也明白，不管在哪里，只要没有脱离警界，她都离不开她身后的那个人的照顾。所以，越是因为这样，她才不能轻易的调换工作，以免别人误解她是下来镀金的。 一般的领导子女，不就都这样吗，频繁的调职，也不见上班，反正拿到工作的履历和上级的评价之后，就跳过一级，再去另外一个职位上继续重复这样的经历，一直到最后，也许什么都没干过，却成了一个年轻有为的领导了，工作履历上异常的丰富，其实说白了，什么都不知道，全都厮混过去了。 刘菲菲不想当这样的人，她想脚踏实地的做出一点成绩，用成绩来告诉别人，她不是骗履历的。她不是一个靠别人的庇护来升迁的废物。 其实接到宋耀阳电话的时候，她还意外了好一阵子，组织上竟然让她配合胡敢为的行动，去深圳执行一次任务。已经调职到交警大队这么久，她心里其实很怀念当初那种接到任务时的激动和热血，只是当时由于在刑警队里受不了郭成峰的骚扰，这才不得已申请调离的，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让她重返刑警队，她的内心里还是很渴望的。 可是权衡再三，她还是拒绝了，因为她还没有做出成绩。 “你要考虑清楚，这一次的任务非比寻常，一旦成功的话，所取得的成绩，绝对可以让你摆脱那些流言。”宋耀阳的话里，充满了诱惑力。 对刘菲菲而言，立功不立功的倒还在其次，关键是如何能够让自己彻底摆脱流言。她固执的想让所有人都明白，自己并非是受到了省城那个刘局长的关照才立功的，她想要证明自己。 这一瞬间，她心动了。 “而且，这次，还是方子铮布的局。”宋耀阳知道刘菲菲和方子铮之间有点关系，所以，他把这个事关机密的信息透露给了刘菲菲，想让她再次考虑清楚。 本来上次她在银行劫案的时候立功的事儿，大部分的功劳应该是方子铮的，可是出于公安部门宣传形象，且明其名曰保护方子铮这样的一个莫名其妙的说头，而把所有的功劳全都算在了刘菲菲的头上，这让刘菲菲相当过意不去，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把这事儿当作一个很大的包袱，她想要把这份儿歉意还给方子铮。 所以，一听到这次牵扯到了方子铮，刘菲菲的心里那根弦，突然起来的颤动了一下。 好久没有见到过那个小子了！ 刘菲菲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时而无赖，时而嚣张，时而镇定的身影，在银行里的那一刻，他甚至直接成为了正义与勇敢的化身，把刘菲菲彻底震撼了。在那一刻，甚至让刘菲菲都被他迷住了。 可惜，他有女朋友了。 上次方子铮在凤城跟胡敢为联手破获一场分裂组织预谋的绑架人质案，在市委宣传的时候，是有所保留的，并没有将全部真相选出出来，只是当作一个犯罪团伙去对外宣传的，但是，这仅仅是为了放置不必要的市民恐慌，所以，才有意为之去淡化影响的，只是针对普通市民的。而事情的真相，对刘菲菲来说，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在市局工作了一段时间，她跟市局刑警队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干部，也多有联络，虽然针对那次的行动，上级也下达了保密要求，但是，这里面的事儿，也多多少少传到了刘菲菲的耳朵里一点。 对于方子铮的能耐，她已经不需要再去怀疑了。该震撼的，早就震撼过了，现在再有什么更震撼的东西，对刘菲菲而言，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一次，听宋耀阳如此透露，她下意识的就回答了。去！ 她甚至都没有再去考虑，这次任务的凶险程度。 而这一次，她的合作伙伴，就是胡敢为。 作为上次联手方子铮破获分裂组织行动的最大受益者，胡敢为现在已经确保可以升级无忧了，按照往常的惯例，类似的行动，他大可不必亲自行动。可是，现在因为关系到方子铮的安危，而且，这些人还是上次在凤城逃脱的那个基莉的余孽，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了。 这一次，他和刘菲菲，就化妆成了那对博彩中奖的小夫妻。 方子铮和方怡韵在香港高调获奖，而且并不排斥一些小报的拍照，所以，他和方怡韵化妆后的容貌，也被善意的打上了马赛克，一度成为了某些报刊新闻上的主角。而他们所给出的身份，则是深圳的一家小工厂主。 其实方子铮早已猜到，这家受到分裂组织控制的博彩公司，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放任中奖的幸运儿拿着钱跑路的，所以，方子铮早早的便联系了凤城的宋耀阳，让他跟深圳警方联系，布下了这个网。 凤城市警方在打击分裂组织的成绩上，已经早早的走在了各地警方的前列，成为了率先取得卓越成绩的一张王牌，现在这张王牌在深圳行动，自然也取得了深圳市警方的协助。作为一个经济极度发达的城市，深圳也自然少不了让分裂组织眼红，虽然现在还没有抓到什么组织活动的线索，但是，现在接到凤城市警方的通报，深圳市公安局，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作为主场作战的地主，他们怎么可能让凤城市公安局的人独领风骚，所以，胡敢为和刘菲菲就成了这次行动中，凤城市公安局的代表，只需要化装成哪两个中奖的人，而其他的抓捕工作，一律由深圳市公安局协助完成。 对此宋耀阳完全没有意见。反正这一次凤城市公安局的成绩，还是板上钉钉，通过这次联合作战，能跟深圳市公安局取得良好合作，那也是一部分成绩。有功劳，大家一起来。对以后的合作，也有好处。 就这样，胡敢为就跟刘菲菲一起，成为了这一次捕鱼行动的主角。 而真正接触到这次行动的核心内容的刘菲菲，则是彻底的又一次对方子铮无语了。 胡敢为是个直爽的性子，再说了，他跟刘菲菲也熟悉，所以，在刘菲菲总是旁敲侧击的打听方子铮的事儿的时候，他并没有管什么保不保密的，很爽快的一五一十和盘托出了。 从胡敢为讲述上一次行动经过时的那满脸懊恼表情中，她不单单是惊讶于方子铮在凤城的那些人脉，而更多的，是对方子铮的重新认识。 原来，他不单单是个混的出色的人，混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并不是像其他的小流氓一样，他们也有英雄的时候。 原来，他有女朋友了！ 这一下，刘菲菲心里突然怅然若失，总感觉，失去了点什么。 虽然两地警方对这一次的联合行动非常重视，而且，还非常的高规格，但是，实际上，这次的行动也并非大家一开始想象中的那么惊心动魄。 刘菲菲也没有从此次的行动中找到当初第一次执行抓捕任务时候的那种热血和激情。 这一次任务，可以说是异常的简单。从接手任务，到最后完成任务，总用时一天。 早上八点开始，跟胡敢为伪装成一对小工厂的小老板，视察了一下工厂的情况，中午在某一处饭店里，吃了一顿大餐，然后在晚上的时候，去早已计划好的房子耐心等待对方的到来。 他们知道，这一天以来，他俩的行动路线，全都在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的视线中。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上钩。 也许是这次行动布置的太过完美，也许是对方缺乏必要的警惕心。反正，他们在破门而入的时候，直接落入了警方的重重包围之下。 甚至外围负责警戒的五个社团骨干，都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就被一大堆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而里面负责抓人的五个组织精英则是更加凄惨，他们的同伴上次在凤城见识了一次山寨的闪光弹袭击，让他们苦练的杀人技能根本就没有施展就被来了个一窝端，而这次，他们也有幸尝到了闪光弹的滋味。 等到十个人全部落网，无疑逃脱的时候，罗建敏甚至还在坐着抓到人回去，正式成为组织里的核心领导的美梦。 罗建敏当天晚上并没有亲自参与抓人，他将队伍分成了两部分，其中一部全部由高鼻梁白皮肤的大西北人组成，这些人身手好，负责破门进入抓人，另一部分则是五个在展风的社团里发展出来的骨干，开着车在外面警戒和接应。 而负责带队指挥的罗建敏，则是在一处城边村里租来的小套房中，对着那出房子的地图，拿着手机遥遥指挥着行动。 作为一个屡经失败的阴谋家，罗建敏心里的那份儿警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他肯定立马第一个逃跑。 可惜，他高估了他派出去的人马的能力，也低估了两地警方对此事的关注力度。 等到他觉得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可以打电话确认一下的时候，那边警方的行动已经结束了。 五个被闪光灯闪的差点变成睁眼瞎的西北族精英，已经被兴奋的干警们打的找不到北了，而那五个香港来的社团骨干，则是一个个抄着并不流利的普通话，痛哭流涕表示自己啥都不知道了。 跟五个枪林弹雨中打过滚的组织人员比起来，这五个仅仅参与过钢管和砍刀大作战的社团骨干，明显差了好几个档次。 所以，当罗建敏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想着立功表现的香港混子们，在大陆警方的威逼下，只能暂时性的再一次做了叛徒。 “人马上就带到，没有一点差错！”那位抢到了立功机会的打手，颇有一份镇定自若，面对枪口的时候，他差点都跪下了，这一刻，在面对电话说瞎话的时候，竟然连语调都没有一丝不同的，可见这情绪控制的火候。 “今晚同饮庆功酒！”罗建敏豪气迸发，电话里仿佛都能感受得到他的得意和豪情。 很快，当他看到十个被上了不锈钢手镯的行动人员之后，才紧咬着嘴唇，耷拉下脑袋。 这事儿，整的人不明不白的！好像被下了套儿了。 刘菲菲完全没有从这次行动中感受到那份紧张激烈，这完全取决于事先的安排太过于周密了。 由此，她又一次联想到了方子铮。 这一次，又是他做的好事儿。 她真想现在就见见他，看看他这半年多，到底有何变化。为什么接二连三的，全都是他？ 去年那个色迷迷的坏小子，敢在拘留期间拿她胸部来调侃的小混混，那个守着她一晚上，没有一丝一毫不良欲念的大男孩，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现在已经越走越远了。 她有种深深的失落感。这种巨大的差距，让她感觉，有一道无比巨大的鸿沟，把两人完全给隔离在了两个世界里。 ------------ 第351章 .当人质 等到刘菲菲再一次听到方子铮的消息的时候，她很不争气的心里一颤。 这一次，她不再去想那些什么鸿沟啊，差距什么的。现在的她，跟胡敢为一样，彻底疯了，成了寻找方子铮下落的其中一员。 他竟然被劫持了！ 刘菲菲一开始的时候，下意识的根本就不相信。 他的身手这么好，他的头脑这么机灵，他怎么会被劫持？ 长期以来，一直给人的印象就是从不犯错，一击必杀，可是这一次，他终于失手了。 从香港警方那边的消息来看，劫持方子铮的组织人员，并没有离开香港。而从三爷和展风那边的消息中，可以确定，他们是往海边那一带潜逃了。 所以，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海边的渔村那里。 几乎是挖地三尺一般大搜捕，两岸警方的通力合作，外加社团里的高额悬赏，把整个香港差不多都调动了起来。 这种力度，就连想当年的惊天大贼王，以绑票著称的张子强都没有享受过的。 已经过去了一天，但是除了找到两辆烧毁的汽车之外，却再无半点有价值的消息。 刘菲菲的心里，有种不安的悸动。 她的脑海里，不时浮现出方子铮的身影，还有曾经发生过的那些点点滴滴。 她发现，不接触方子铮还好，这都半年时间过去了，她也没怎么去想他，谁料，这一猛地接触到方子铮的事情之后，以往所有的感动和温情，全都铺天盖地的袭来。 这一刻开始，方子铮的影子，便再也甩不开了。 可是，现在的他，在哪儿？ 刘菲菲很不安。 *** 方子铮被带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给玩了个全身大捆绑。不但是手，连脚都给绑住了。 基莉对方子铮可谓是了解颇深了，对于他的身手，也是忌惮的很。虽然方子铮也存着利用自己的身手将周诗涵给救出去的打算，但是，眼看人家不上当，一点都不把他俩当作运财童子的样子，也只得悻悻作罢，任由他们绑着，彻底当了一回人质。 一路上周诗涵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方子铮的后面，眼神很迷惘的盯着他。 她从方子铮跟方怡韵之间的对话中，可以感受得到，方怡韵对方子铮的感情，同样的，她也能感受得到方子铮对方怡韵的关心。这让她很伤心。不过，自从方子铮一来到她的身边，跟她一样成为了人质之后，她又很奇妙的有了种安全的感觉。而且，还有种就算死，也是死在一起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所以，她现在很迷惘。 其实她被打了麻醉针之后，除了早上被装进麻袋的那一段时间不能自已之外，其余时候，也不是不能讲话，只是她自己不想去说而已。就算是现在，明明对方子铮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可是她就是不想去表达。 一帮人一直到海边渔村的时候，才停下来，找了个民居，安顿了下来。看基莉的意思，是想在这里跟周诗涵的三叔做交易换钱。 可是，没等她开始找周诗涵和方子铮谈话哪，就看到外面出去探听风声的巴子林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回来了。 “外面开始搜捕了，现在估计没办法交易，我们只要一打电话，行踪估计就要暴露。”巴子林忧心忡忡的说道。 作为一个军师智囊型的人物，巴子林的脑瓜一向是好使的，所以，他在评估了外面的形势之后，直接做了个暂缓交易的建议。 基莉那狭长的丹凤眼细眯着，看了一眼方子铮和周诗涵，嘴角一抿，似笑非笑的说道，“可以，那就暂停交易。让这小两口先在这呆两天，培养一下感情。” 接着，基莉就带着几个人先走了。 看她和巴子林说的那意思，好像是先回她的据点去了。而这里就留了那几个跟他去抓人的时候受伤的成员，一边养伤，一边等候她的消息。 作为一个非正式的绑匪，对周诗涵这个大金主来说，还并不敢有什么异动，尽管周诗涵长得一副勾魂夺魄的模样，可是在巴子林的约束下，一帮有色心，但还没色胆的家伙，倒也规矩。 这民居也不大，不过想必是基莉临走的时候有交代，所以，对周诗涵和方子铮，他们并没有太过于苛刻，把他俩关在了一间房里。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就一张床，上面铺着一张凉席，竹篾做的，席子上还摆放着两个竹枕。 他两个被关到里面来的时候，又被重新捆绑了一遍，连同手脚全都反绑在了一起，把两人放在床上侧身躺着，谁都动弹不得。 种种谨慎的表现，看的方子铮直皱眉头。这些人生怕半夜看守松散，被方子铮这个身手逆天的人给弄开了。 临走的时候，还把方子铮的衣服给撕了，给俩人的嘴上给塞了一片破衣服。方子铮心里直骂娘。 这回有心跟周诗涵说说话都不成了，这不浪费时间吗？ 周诗涵大概也是不适应这种待遇，等到那些人离开之后，就不停的动，不停的呜呜直叫。可是任凭她在挣扎，都只能保持着这一个姿势，连翻身都不能。 时间一长，连背都酸疼了。 “真他妈的晦气，这回真英雄了，得想办法出去。”方子铮自嘲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情况，然后就是深深的无力。 这些家伙自打基莉离开之后，就明显提高了戒备，估计他们也知道，凭借手头上这几个人手，还有那五个伤病，绝对不是方子铮的对手，所以，把方子铮当成了十足的危险人物来看待。 这晚上虽然没有人在屋子里面持枪看守，可绑的也太结实了，根本就弄不开。 六月的海边，夜晚并不闷热，相反，还很凉爽，不过，这天气变化的也相当快，刚刚还晴朗无云的天空，几乎是瞬间就变了，狂风大作，闪电雷鸣。 方子铮一看外面那架势，就知道，这肯定是台风来了。 给方子铮和周诗涵住的这间房，是那种可以防台风吹袭的，不但台风吹不倒，想从内部搞破坏，那也基本上没有可能性。 方子铮努力仰着脖子环视了一圈，最终只能放弃了找个地方把绳子磨断的念想。 正在他努力思索如何脱身的时候，他的身后，同样侧着身子背对他的周诗涵，又开始忍不住挣扎起来。 方子铮腿部用力，头部也想里面挪了挪，半边后背和她靠在了一起，把手在后面向里面稍微摸索了一阵，终于摸到了周诗涵的小手。同样是被绑着，正在向外面努力的摸索着，估计是被外面电闪雷鸣的架势给吓坏了，整个身体都瑟瑟发抖。 他的头又向里面靠拢了，紧挨着周诗涵的头发，感受着她的那种突如其来的不安。 有了方子铮，周诗涵的恐惧瞬间就平复了下来，被方子铮攥着的手，一点都没有反抗的，任由他握着。 周诗涵心里还在纠结，一边感受着方子铮带来的安全感，一边还在骂自己的不争气，正在她纠结的时候，突然手心里传来痒痒的感觉，仔细一辨别，才发现，这是方子铮在写字。 “别怕！”方子铮的手其实也活动不开，所以，写这两个字，也相当的费力。 本来方子铮还摊开手掌，想让周诗涵回应一下的，谁料人家周诗涵一点那意思都没有，理都不理他。虽然靠着方子铮有安全感，但是，这不代表着她就原谅了他，顺着他的意思来。 “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先把你送出去。”方子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终于把这句话给写下来了，也不知道周诗涵理解了没有。这句话太长了，不容易分辨出来。 不过这一次周诗涵回应他了，小指头在方子铮的手掌中写写画画的，写完之后，就把手收回去了。 “管好自己。”周诗涵写完，那身子就好像要跟方子铮可以保持距离一般，又向里面挪了一点。 谁料此时方子铮无赖起来了，紧跟着身子向里挪动，跟了上去。 周诗涵又往里挪，方子铮又是向里面跟上，如此一来二去，两个人都差点移到里面的墙根地下去了。 周诗涵没办法了，小手在后面摸索到方子铮的手，写道，“别无赖啊！” “我就这样！”方子铮抓住她的手，继续写到。 俩人你来我往，突然，方子铮攥住了她的手，把她向墙角的方向使劲一挤。 周诗涵刚想发作，就听到外面咚咚咚的声响，很明显，是有人要进来了。 从外面的脚步声中，方子铮能够分辨的出来，来人有两个，其中有一个是个身高体重都很突出的壮汉，走在路上的声响都很沉重，想必是受了什么伤。 方子铮虽然是不能行动，但是最起码的安全问题，他还是很自信的。现在的他和周诗涵，对基莉来说，都还有用处，所以，谁都不敢对他俩下手的。 这时候，方子铮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一个很轻浮的声音说道，“这一对还真恩爱，这时候了，还想着离得近一点，难不成还想干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儿？” 而这时候，其中那个走路很沉重的人上前，一把就拽住方子铮的身后衣领，把他扯到了床边上，解开他嘴巴上的破布头，说道，“方子铮，你打伤了我们几个兄弟，我们觉得，有必要跟你比划比划。” 一个身高足有接近一米九的大汉，站在方子铮的床边上，而方子铮则是全身捆绑，倒在床上，看起来相当无力。这情景很让人浮想联翩。很有种猛男与弱汉的对比。 嘴里的布片一除掉，方子铮的腮部肌肉一阵酸疼的不适感，稍微活动了下肌肉，就笑着说道，“随意，奉陪，不过别后悔。” “呵，挺自信的啊，怪不得这么多兄弟，都栽在你的手上。”说着，那个猛男从靴子里面拔出一把匕首出来，将匕首那锋利雪白的刀刃对准方子铮的气管，笑呵呵的眯着眼睛说道，“你挺聪明的，明知道我们头领不让动你，你才这么有信心，真会审时度势啊。” 方子铮脸上干笑着，说动啊，“一般一般，这社会上混，必须先学会活着。” 谁料那猛男就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对着方子铮的脖子以下的部位比划着，嘿嘿的说道，“听说里面的那个是你的女朋友，我们想，要是让你承受点痛不欲生的感觉，这也好过让你活的这么悠闲自在了，而且还不会要了你的命，这简直是一举两得。” 方子铮听的心里直发麻。这小子的意思莫非是要玩太监的把戏？ 这可不得了。 ------------ 第352章 .同命鸳鸯 方子铮的脸上白了一下，感受着那冰冷的刀锋，再联想到，万一这些疯狂的家伙，真发疯的话，还真有可能这么玩。 前世的时候，他可是听说，这些人折磨叛徒或者敌人的手段，其中有一种就是效仿的古代宫刑，整个的剥夺你当男人的权利。 非常的让人痛不欲生。 他的脸迅速的冷了，非常严肃的说道，“我奉劝你们别这么着急的要报仇，万一我想通了，要跟你们合作了，你们要如何自处？” 这时候，另外一个声音轻浮的，走路也很轻便，这时候感受到同伴的犹豫，于是上前冲着周诗涵的粉背上瞄了两眼，咽了两口口水，喉咙咕噜一声，然后就一脸淫笑的用他们的家乡语言说道，“方子铮动不得，那这个女的不一定动不得，咱们只要饶她性命就可以了，可没说不能玩别的，看那模样，还是个极品，要是能睡上两回，那肯定美极了！” 周诗涵可听不懂他们那大西北的土话，不过她能从这人的轻浮语气中感受得到什么，所以，她的身体这时候突然颤抖了两下，可是她知道，这时候，不能轻举妄动。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她都快哭了。 那人一说完，就一副急色的模样，想上床去抓周诗涵。 方子铮一看这家伙的架势，还真敢这样做，就猛地一头把他撞在一边，谁料那家伙完全感觉不到疼一样，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上前去解周诗涵身上的绳子，那脸上的表情，十足的一个色情狂。 周诗涵这时候被他扳过来了，正对着方子铮，一脸的无助，急的眼睛里直掉眼泪，看向方子铮的时候，有诸多的后悔的意思。 她此时是真的后悔了，要不是当时心里想不开，单独去外面乱转悠，也不会落到他们的手上。 这时候方子铮更急，而自己的身上还帮着绳子，根本就无法动弹，只能连忙说道，“这是我女人，你要是敢碰她，小心到时候我跟你们算账，我这人没有这么大方。” 他的话，确实让那个受伤的猛男心里产生了点想法，确实，从基莉所表现出来的意思上看，组织上还真有吸收他的打算，最起码也有考察他的意思。 这时候跟一个有可能会成为同伴的人去发生冲突，实属不智。 所以，他上前一把就把那个正在解绳子的同伴给拦下了。 “这位兄弟，想必你们也知道罗建敏了，你们基莉小姐对我可是比那个罗建敏要重视的多，你们想想看，假如我加入了组织，我会负责什么工作？咱们之间要是真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到底是谁吃亏？要是你们此时放小弟一码，这份儿情，我算记下了，到时候，总会有回报的一天。”方子铮反正吹牛逼不打草稿。基莉忌惮他掌握着组织需要的东西，所以对他很客气，这给人的感觉就跟要吸收他进来一样。于是方子铮就利用这个错觉，索性就运用了一回，果然有点效果。 两个人一听，觉得确实是那么回事儿。再说了，他们对基莉可是很畏惧的，此时绝对不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做出对组织不利的事情来。所以，就连那个欲火高涨的家伙，都一脸冷静的开始了分析。 他们互相点了点头，然后就出去了。显然，他们很认可方子铮所说。 就这样，他们在这里连着度过了两天的时间。 基莉最终还是失算了，她压根就低估了方子铮的地位。等到她明白这一切，后悔不该用他和方怡韵做交换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安排巴子林在渔村等罗建敏等了两天，而她，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现在却恩么都联系不上罗建敏，心知罗建敏那家伙那边肯定出了问题，所以，她就在据点小岛上开始联系巴子林，赶快撤回来。 她终于再也没耐心等下去了。外面的形势，已经越发紧迫，再不转移，迟早要被全民大搜捕给找出来。 这时候，方子铮已经在考虑，如何把周诗涵先给弄出去了。 现在这里有两部分人马，其中有六个人是巴子林从展风那边带出来的，而另外还有六个，大部分是伤员，都是当初跟着基莉去偷袭方子铮的时候，被干倒的，不是断胳膊，就是折了腿的，其中就包括当初前天晚上去找方子铮要比划的那一个，而唯一完好无损的那一个，就是看着周诗涵长得漂亮，想动歪脑筋的。 也许是基莉有了安排，所以，现在这里虽然是有两拨人，但是明显，是以巴子林为首。在商量撤退的路线的时候，七嘴八舌的，没有个具体的规划出来，最后，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巴子林的身上。 现在的形势有点难以预料，这么多人，还有伤员，跑起来并不顺当，贸然出去的话，十有八九会被发现。 这时候，在一边上绑着双手的方子铮插话了。 “咱们这么多人转移，而且，还有女人，肯定耽误时间，还容易暴露，要不这样，你联系一下基莉小姐，你们绑了我媳妇想要多少赎金，我来出，我要是实在没有这么多，周家想必也不会放手不管的，怎么样？”方子铮看着犹豫不决的巴子林，心里冷笑一下，说道。 “我们要一个亿。”巴子林侧身冷眼瞧着方子铮，仿佛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那好，我一个人出，怎么样？等到我们安全转移之后，我会打电话让我的人把钱给到你们，怎么样？”方子铮进一步诱惑道。他看明白了，这伙儿人，现在在担心人多不好转移，所以，这才没主意的。 “真的？”那个满脸淫荡气息，但是身形却异常粗壮的西北人，闻言双眼放光。 “不行！”巴子林仔细一考虑，直接否决了这个建议。 “有什么不行的，这样没有这个女人，我们转移的说不准还能更快更稳妥一点，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那个西北人很显然是另外五个伤员的主心骨，他的意思，也就代表了他们六个西北人的小团体的意见。 他们现在想到的是，如何又能拿到钱又能安全的撤离。 “这个女人一回去，我们的行踪和人员情况就完全暴露了，绝对不能放她回去！”巴子林一张嘴，方子铮就知道没戏了。这小子，想的很周全，直接把这个提议给否决了。 “那我们怎么办？去哪里？圣女已经安排好了转移的路线，难道我们不去了？” “去，我们先去澳门，然后在澳门出海。”巴子林不愧是长期动脑筋的智囊型人物，分析的非常透彻。他知道，一旦周诗涵出去，他们的行踪一定会被注意，这么一行十几个人，绝对无法长时间隐蔽行踪，所以，他将视线集中到了澳门那边，只要先赶到澳门，由澳门出海，就能避过香港警方的抓捕，从澳门出发的话，虽然要转道，可能会耽误一点时间，可是这样至少比从香港走要安全一点。 “嗯，马上就转移，去澳门！”那个轻浮的西北人想必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然后几人就开始讨论下一步的转移路线。 十几个人，肯定要在晚上的时候离开，具体的路线，也要提前规划好。 方子铮一看这几个人这么快就讨论好了，他也只能无奈接受了。这时候，他的肚子里没有一点存货，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眼看他们有了主意，便再也不发一言，就只等着下一餐是啥时候了。 这几天时间，也许是这些人太忌惮方子铮的武力值，所以，他们都不给方子铮吃什么东西，就隔上一段时间喂他喝上两口水。如此之下，尽管方子铮有很强的身手，却根本没有能动手的体力，就算是说句话，都有气无力的。 这巴子林确实有脑子，要是他接受了方子铮的意见，先放了周诗涵，那么他们根本就离不开香港，现在倒好，只需要小心点，去澳门，那样从澳门出海，就容易的多了。即使是从澳门把周诗涵放了，也可以在那边坐等收钱，只要是把钱拿到手，他才不会管周诗涵会不会去报警，即使香港警方想抓人，都抓不到了。 当下巴子林便安排手下一个头脑灵活的小弟，去附近找渔船去。等到这家伙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巴子哥，船找到了，要不要马上就走，我那兄弟说，现在这个时候走的话，基本上没有拦路的水警。” 这附近靠海，渔船倒是很多，不过，很多都是小船，现在能找到个十几米长的小型柴油船，也算是难得了。 五个伤员，全都挂着绑带，有的还打着石膏，不过全都用长袖的衣服裹着，生怕会有人拿他们去举报。 这时候，方子铮也跟在队伍的中间，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去。 在他的身边，周诗涵就像是个被惊吓过度的小可怜，用绑着在一起的双手，紧攥着方子铮的衣角，紧跟着向前走去。 两人腿脚上，也连在一起，这一回，彻底成了同命鸳鸯。 ------------ 第353章 .椰子岛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到海边，终于看到前面一处乱石丛生的荒滩后面，那一小片水域上，停着一艘十来米的破旧小渔船，斑驳的船身上，涂满了各种遮盖本体颜色的油漆，远远的闻上去，这破船还有种发霉的味道，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 看到小船就在眼前的时候，巴子林手下那个负责联络船只的小弟好像很得意，看向巴子林的目光中，也多有炫耀的意思。 巴子林看到小船之后，也挺满意，不过当他在看到穿上走下来的人之后，就皱眉头了。这船主，怎么在这里？ 他的目光阴冷的看向身边正目露得意的小弟，咬着牙沉声问道，“不是跟你交代过吗，不准向任何人透露我们的行踪。” “可是他是我的――”那个小弟好像还挺委屈，觉得自己这样做太不仗义了。借人家的船，一声不吭算什么？ “没有可是。这是规矩。”说完，巴子林又转头，突然皱着眉头对一旁那个轻浮神色的西北人阴冷的说了句，“杀了他！” 那个面上轻浮好色，实则狠辣的西北人一言不发，直接反执着匕首就上去，对着那个还在指着自家小船教他们如何如何的中年人走去，对着脖子一甩手。 那个中年人连一句叫声都没有发出来，直接就去见了阎王爷。 伤口上喷出来的血，将船上染得星星点点，而那尸体的脖子上，还在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泡，整个尸体还在抽搐着。 “300万你会不会动心？”看着自家小弟那一副不解而愤怒的样子，巴子林皱着眉头解释道。 “可他是我兄弟！”那个小弟瞪着眼睛，像是在喷火一般，大声的吼道。 “他最有可能成为背叛你的那一个。”巴子林说完之后，就把嘴巴闭上了。 那个小弟跟在后面什么都没说，一副不忍心的模样，看着早已身死的兄弟。 这一幕，周诗涵早已吓得差点晕过去，整张精致的脸蛋上，全是苍白无色，嘴唇都在颤抖着，久久无法从刚才那生命流逝的瞬间解脱出来。 这就是这些人的行事法则。 别说是周诗涵，就连方子铮这时候都有点不适应了。这么久没有真正杀过人了，他快要生疏了杀人的感觉。这一刻，他有些脊背发凉，一股冷汗流了出来。 这时候，那些被绷带抱着胳膊腿儿的组织伤员，也一个个登上了小船，紧随在他们后面的，就是方子铮和周诗涵了。 “走吧，上船！”身后传来一声威胁，而方子铮背后感觉到的那种冰凉的触感，毫无疑问，那是手枪。 方子铮乖乖的上船，没敢耍任何花样。 月光下，微风吹拂，还未登船，便有一股扑鼻的血腥味传过来。 “呕――”方子铮好像受不了这种突然出现的血腥气，直接蹲在地上干呕起来。他一呕吐，在旁边持枪看着他的组织人员，立马将他塞嘴的布片取了出来。他一蹲下，连周诗涵都没注意，被他给带着差点摔在地上。 一帮人谁都没有感觉到这样的情况有什么反常的，正常人在第一次闻到这么强烈的血腥味，再加上死尸就在不远的船上，肯定会吐的，虽然方子铮这几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但是，这呕吐，差点就连胃液都呕出来，看到后面周诗涵都忍不住想要跟着呕起来。 方子铮这一呕就耽误了好几分钟，直到最后巴子林不耐烦了，才打了个手势，让看守的人直接把他们两个拉上去了。 除了周诗涵外，谁都没有留意，在方子铮的手上，突然攥住了一块小石头。 那石头的边缘，就跟被碰撞之后分割了一样，尖锐的裂口，在月光下闪着一丁点荧光。 “嘣嘣嘣……”这渔船是靠一个烧柴油的破马达，在这寂静到连风浪都没有一点声响的夜里，一开起来就震得整个船身跟着轻轻颤动。 方子铮和周诗涵被绑在一起，缩在小船的后面小船舱的角落里。而船舱前面，有一张小床，还有两个大桶。摆设的相当简陋。 这时，在船舱外面，传来巴子林和他那个兄弟交谈的声音。 “咱们去澳门，这方向和给养都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刚才看了，都给准备的很充足了。” “要是真的没问题，那回头让兄弟们给他家里送十万块去。总之，现在这世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别怪大哥心狠。” “嗯，大哥。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就行，只需要一个多小时不到两个小时就能到，很快的。” “好，靠你了！” 巴子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就一脸担忧的向舱里走去，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方子铮和周诗涵。两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的，坐在船舱的木板上，动都不动，更加没有力气说话。对此，巴子林心知肚明。他可不会小看这个方子铮，能带着一帮乌合之众把基莉的精锐全部灭在凤城，让基莉现在不得已只能绑票有钱人来换取赎金交给上面的大长老们赎罪，这足以说明这个小子的计谋和能耐。 把方子铮饿的奄奄一息，让她失去反抗的能力，这就是巴子林对方子铮所使用的策略。 “看好了，别走神！”巴子林脸上毫无表情的对着看守的老八喊道。 那个老八就是在渔村小木屋里，对周诗涵去了色心的那个组织成员，因为随行的五个伤者全都是他们的人，全都在船舱里养伤，，所以，他也留在船舱里，随时照应着。而他的一双眼睛，则是不时在周诗涵那窈窕的曲线上来回打转。那目光赤裸裸的就像是要烫掉周诗涵的外衣。 咕噜一声，老八咽下一口口水，又盯着周诗涵那粉白无血色，却依旧精致的像是天使下凡一般的脸庞上扫过，强迫着自己压下那喷薄而出的欲望，狠狠的瞪了方子铮一眼，转头朝着舱外走去。 方子铮一看这家伙出去，一直闭目假寐的双眼，猛地一下睁开了，然后又再次闭上，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么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而身后被绳子绑着的一双手，此时却继续忙碌了起来。 那拇指粗细的尼龙绳，在他的石片切割下，正一股一股的被切断。 就在此时，舱外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并且夹杂着一声焦急的喊叫，“大哥，前面有澳门警方的船在巡视。” “混蛋，还不赶快关掉马达，想死啊！”那巴子林低声怒吼着。 随即就见到船舱里几个正在休息的社团成员哗啦一声把腰里的手枪给拔出来，熟练的上膛，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杀意，全都一窝蜂的向外用涌出去。 气氛陡然变得炽热而焦急。 “都他妈给我滚进去，留下两个随我一起划桨。”巴子林的吼声依旧低沉，但是确实表现出了足够的威望。纵观这一路行来的表现，他确实比现在这帮盲目想要开战的傻逼要聪明的多，知道要是跟这帮水警开火的话，会遭到什么样的打击。 “全都滚回船舱里养伤，你们几个随我一起手动划桨，咱们避开水警的视线。” 然后就只听到一片片水花滑动的声响，再也没有那种鸡飞狗跳的紧张气氛。 小船划了大概有几百米的样子，已经脱离了水警的警戒范围，这些人才大喘口气，紧张的大汗淋漓。 “他们不会追来的，咱们这是一艘小船，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可图的东西，他们不值当的为了咱们大费周章。得了，就停在这里，等着他们离开咱们再过去。”巴子林一声令下，所有人再也没有意见，全都沉默着躲到了船舱里，就剩下一个趴在船舷上负责观察警戒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时候，方子铮也停下了动作。人太多，他不好在继续，万一被发现的话，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这些人每个人身上都有枪，万一来个不爽，真敢把自己当枪靶子的，所以，没必要以身涉险，跟这些人赌人品。 谁料，就这么过去了接近两个小时，远处那艘水警的船只，竟然丝毫想要挪动的迹象都没有，这下子，可把巴子林给急坏了。 想走，却逃不过水警的打击，要是转向的话，那估计更悬了，香港的水警也不是吃素的。 可是基莉安排的船，却在澳门，想要凭借这艘小船去据点小岛上的话，无疑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 就在此时，远处那艘澳门水警的船，好像是感应到了他们这艘不怕死的小帆板，探照灯对着这边不住的扫，吓得一帮刀口舔血的人们心里一阵七上八下。 在大路上干仗，火拼，他们很擅长，但是要是在水上的话，这确实有点强人所难。尤其是几个大西北来的组织精英，想当初，跟着基莉来到这个据点椰子岛的时候，甚至都不擅长游泳的。要不是这段时间一直在强化训练，他们的水上作战，能有陆地上的一半威力就不错了。 眼看那威胁正在一点点逼近，巴子林脑子里盘算了片刻，就当机立断道，“走，转向，直接去椰子岛。” “那我们的船？可能走不了这么远啊！”负责开船的是巴子林的心腹，也就是那个找兄弟联系船只的小年轻，叫黑皮，只有20多岁，还没有怎么见过大世面，猛地一听巴子林的话，当即诧异的反问道。 “我说走，就走，不要怀疑，混蛋，快点！”巴子林大声喝道。 这时候，要是还不走，等到那些无聊的水警追上来，那就有得看了，非得彻底大战一场不可，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随着这声大喝，那个叫做黑皮的小年轻只得快步走过去，手脚麻利的开了发动机，船舵一转，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正在养精蓄锐中的方子铮一看他们这架势，心中暗叫不好。 这伙人，竟然不去澳门了。在海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就连他方子铮，也没有把握这次能逃出生天了。 ------------ 第354章 .海上火拼 “开了两天了，你才说你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老八两眼泛红，彻底被这无边的烈日和燥热烧的头晕脑胀了，这时候，再一听到巴子林竟然搞不清楚自身所处的位置，他不禁火冒三丈，连基莉所交代的要尊重巴子林的领导这茬都忘了。 茫茫大海，没有坐标，没有航线，这就等于自寻死路！他虽然是旱鸭子出身，但是长期雇佣兵生涯，让他懂得了很多以前不具备的专业知识。 “抱歉，我也没有附近的海域图，我也没有真正的航海经验，只能摸索着向前走了。” 巴子林也搞不懂为什么会如此倒霉，为了躲开澳门水警的小炮舰，他们绕了个弯儿，谁料就是这个弯儿，让他们彻底与原来的航行路线有了个小小的偏差。 在茫茫大海中，这个小小的偏差，到最后可能就与目的地相差了几百上千海里。 “你这样等于是让我们跟你一起陪葬！” 老八手上握着手枪，指着巴子林的脑门吼道。 “兴许，再往前走，就到了。” 巴子林知道他不敢开枪，这样做也就是做做样子，削弱一下自己权威，所以，他并没有什么惧怕的样子，指挥着小弟纠正了航行的路线之后，伸手就把枪口给拨开了，语气淡淡的说道。 “你说这话的时候，你自己心里会相信吗？” 老八一脸凶相的瞧着外面开船的巴子林的小弟，那眼睛里的凶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这一刻，他决定了，等到顺利到达椰子岛，无论如何也要给巴子林一个颜色尝尝。 这时候，没有人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路线是什么，这艘小破船，根本就没有那些先进的定位和呼叫设备，在这茫茫的大海上，这些人，就跟睁眼瞎没有两样。 而更糟糕的，还不止这些。 巴子林那个开船的小弟，这时候，满脸沮丧的进来了。 “大哥，遭了，快没油了！照这样下去，最多还能坚持一天的时间。” 这下子，满船的人都呆若木鸡了。 老八的狂躁性子，这时候终于开始初步爆发了。他指着巴子林的鼻子就用他们那民族语言大骂，不过那意思也无非就是他老八瞎眼了，他巴子林不配指挥高贵的组织精英啥的。 那满嘴的唾沫星子，就连方子铮都感觉到了，他将整个身子都护在周诗涵的前面，生怕那些唾沫飞到她的身上。 这时候，老八突然变得聪明了许多，他突然冲着那两只装满了清水和食物的大桶走过去，打开桶盖子一看，这下彻底傻眼了。 那桶里的情况，跟柴油差不多。 能维持这十多个人一两天的就不错了。照现在这情况，鬼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达椰子岛。 难不成要渴死饿死在这大海上？ 一瞬间，老八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茫茫大海，无边无垠，一条小舢板船，在海里就跟一粒微小的灰尘一般，毫不起眼。 望着西下的日头，巴子林心中一片苦涩。 按照本来的计划，这番速度和方向，应该已经接近椰子岛的海域了，可是，照目前的这个坐标看，竟然还差很远。 而早已被海上无边的风浪折腾的失去了耐心的几个大西北的粗暴汉子，则是跟那几个香港的社团成员，吵在了一起。 “我早说过了，当初就应该跟澳门那些胆小鬼们开一战，现在倒好，听了你们的，反而越走越远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难不成大家都要死在这破船上。”那老八本身就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只是因为摄于基莉的淫威，这才暂时臣服在巴子林的麾下，其实在他的内心里，还是很不爽被巴子林指挥的，所以，他对这五个伤员，就跟照顾亲儿子一样，因为他知道，在这船上，只有这五个，才是跟他一条心的。 这一切，巴子林比谁都清楚 这时候，老八带着他手下那五个伤势已经好了一些的伤员们，跟巴子林原本带来的手下吵在一起，这其实就是一种发泄。发泄在船舱中憋出的那些火气，发泄对巴子林压下来的怨气。 “明知道那是水警，还找人家开战，找死啊，一炮打过来，咱们全都得上天，还他妈去椰子岛，去见上帝吧！”一边早就烦得透顶的小年轻们忍不住对这些满身怪味的西北人冷嘲热讽起来。他们的眼光虽然没有巴子林那么毒辣，可也明白，这大西北的狼，跟他们不是一条心的。 “你们蚀渎神灵，我们不信上帝，我们是真主的子民，我们…” …… 一帮人吵得整个船舱都不得安宁，就连周诗涵都闭着眼睛，双眼呆呆的看着方子铮的手上动作。全神贯注的看着他干自己的脱身大业。 方子铮越磨越欢快，心里巴不得他们来一场大火拼，全都死完了才好哪。 其实方子铮的状态也不怎么好，连续三四天的时间，虽然没有大量的运动，但是每天摄入的食物，却少的可怜，到现在，他都是拼着老底子在干活，要是再不让他吃点东西，他真要倒下去了。还有，他的两只胳膊，也是酸疼的要命，连续几天都反绑着，要不是自己偷偷摸摸的有点四下的小动作，这胳膊说不准都要因为血脉不通而废掉了。 虽然手腕上疼的要命，虽然身体里面随着大量流失的体力而有些后继无力的感觉，但是，为了能够脱困，为了能够带着她回去，他必须要让自己继续下去。 这时候，他已经是凭着一股意志力在战斗了。 他并没有注意到，虽然周诗涵每天都有一餐，偶尔还有些鱼干什么的来维持她的生命力，可是，她一样，和方子铮一样，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 此时在船舱外面的争吵声还在继续，不但没有因为巴子林的劝解而压下来，反而有越演越烈的架势。 就在此时，看守方子铮和周诗涵的最后一个西北人伤号也出去支援了，狭长的船舱里，就只剩下了方子铮和周诗涵两个人。 “呜――呜――”就在方子铮争分夺秒，拼劲全力去切身后的绳子的时候，突然身后的周诗涵小声的叫了起来。 方子铮纳闷的一回头，就只见到周诗涵那长长的头发向他袭来。 随即，周诗涵那因为几天时间没有洗脸，再加上长途跋涉而脏不垃圾的小脸蛋，突兀的出现在了方子铮的面前。 早在两天之前，上了船，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被封住嘴巴了。此时周诗涵的小嘴，却毫无预兆的将方子铮的嘴巴给封住了。 这一刻，方子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这是怎么了？ 难道经过这四天的相处，她终于肯原谅我了？ 方子铮心里正胡思乱想着，想到高兴的地方，禁不住浑身都充满了力气，迎接周诗涵小嘴的时候，都挺积极主动的。都饿了好几天了，他甚至连一顿半饱的饭都没有吃过，这时候，哪里会真的偶力气，这纯粹是他一时高兴，人品大发了。 方子铮脑子里乱糟糟的，两片嘴唇带着冰凉的感觉接触到他的嘴巴的时候，他终于知道周诗涵此刻为什么会如此主动了。 他的嘴巴里此时染上了一股腥气。 从周诗涵的嘴里，正缓缓地吐出来一截带着腥气和血丝的东西，被周诗涵的唾液浸软，也不知道在她的嘴里含着多少时间了。 凭那个东西的味道和感觉，方子铮可以猜到，那是半截鱼干。 这几天方子铮一直都被饿着，实在是饿的狠了，那些人就给他喝上半碗盐水，甚至连一点实质性的玩意儿都没有，这时候他的胃里，甚至连一丁点可供消化的食物都没有，等那半截鱼干一进嘴，方子铮还没有来得及回味，周诗涵的嘴巴就收回去了。 方子铮望向她无精打采的面容，嘴角溢出一丝微笑出来。 “别得意，我可没说要原谅你。”周诗涵心里尽管对方子铮这时候的模样，心疼的稀里哗啦的，但是她的嘴上，却一点都不让步的。 “我知道。”方子铮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想多说话来浪费那屈指可数的食物给他的能量，他贪婪的将那半截鱼干细嚼慢咽的吞下去，然后目光坚定的望着周诗涵，伸出头去，在她的耳根脖颈的地方磨了磨，小声的说道，“我会带你回去！” 话不多，却斩钉截铁。 周诗涵望着方子铮，心里幽幽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候，在船舱外面，终于开始白热化了。就连方子铮，此时都有些错愕，这算是老天爷在帮助他吗？ 方子铮听着外面的声音，竟然在打斗！ 那些人一开始还只是口角之争，彼此抱怨对方害了大家伙迷失方向，生死不知，到最后，竟然越说越急躁，双方都在破口大骂。 那些西北人都是身强嘴笨的，擅长的都是动手不动嘴，在骂架的时候，哪里是这些短小精悍的香港人的对手，不消两分钟，这些西北人就被骂的来了真火，尤其是那个领头的老八，本身就心里有气，这时候，那些骂声基本上还都骂向了他，他哪里能忍得住。 他甚至都没理会巴子林，直接冲着那个骂的最欢快的小个子抓了过去。 他的一双手，就跟鹰爪一样，大而有力，那个小个子，虽然短小精悍，身上也有些功夫在身，但是在跟人家赤裸裸的身体差距前，他的那些小巧精悍的打斗，全然没有效果。 他的脖子，根本就避无可避的落在了那一只大手上。 那只毛绒绒，白生生的，却又爆满了肌肉的大手，突然一个用力，五只手指聚合，向着手掌的方向并拢。 一声诡异的骨折声响，点燃了嗜血的凶性。 一场火拼，在所难免了！ 第355章 .火拼的胜负 组织里的老牌打手，曾经在战场上全身而退过的老八，本来就不是什么肯服软的人，他的性格本身就属于暴躁的那种，在经历过战场的厮杀之后，体内的狂躁杀气，更是深深的种在了内心里，只不过平时的时候，被组织里的规章制度给束缚了，生生的压抑住了他的残暴。 可是一旦脱离了组织里的束缚，他的这种残忍，终于要爆发了！ 面对未知的前路，在茫茫大海里生死全靠老天爷的恩赐，长久以来内心里积压的对巴子林的不满，这一刻，终于喷薄而出。 无边无际的海域，还有那不甘屈居人下的思想，终于把他心里的那一丝残暴因子引爆了。 他的手，直接就抓向了对面那个巴子林的手下的脖子。 在他的手下，那个社团打手的脖子就像是小鸡脖一般的脆弱，喀吧一声，就断了。 那个打手好像还不愿意相信，这个平常的时候，看起来还算是正常的西北人会对他们下手。 此时就连巴子林都有些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这个老八真敢动手！ 他知道，他约束老八的行为有些不符合他们的做派，可是他这也是为了组织着想，基莉还想着靠周诗涵来换取一亿的赎金，要是真让老八得逞的话，那一亿基本上就算是打水漂了。 那老八是个好色如命的性子，平常的时候，还能找机会消遣一下，可是，在茫茫大海上，他去哪里消遣？唯一的一个女人，周诗涵，却被巴子林看的死死地，还警告过他好多次，他能甘心才怪？ 可是就算是这样，巴子林都没有想到，这老八敢对他动手。 他可是基莉指派的负责人！ “你想干什么？造反啊？”巴子林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也哆嗦着，面对这个已经被无边的困境折磨的没有了理性的残暴分子，他不恐慌才怪。 “造反？嘎嘎，我们就是在造反，你以为我杀了你，基莉能拿我怎么样？你觉得她相信我多一点，还是相信你多一点？”老八那络腮胡子配上壮硕的身躯，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十足的打手范儿，基本上是属于那种有勇无谋的典型，可是，此刻在他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巴子林这个智囊出身的社团人士感到心悸。 他说的没错。在巴子林和老八之间，基莉会选择相信谁？这明摆着的事儿。 巴子林浑身上下颤抖着，好像被老八气的要发疯了。 看到巴子林的那模样，老八没来由的一阵得意，这就是基莉要他看着的，甚至以后要重用的人。除了有个灵活的脑瓜外，一无是处。 这时候，在他的身后，那几个组织里的打手，也憋不住了，这么长时间一以来，一直在船舱里憋着养伤，这些人跟老八一样，全都被憋出毛病来了，这一刻，他们的神经都处于了极度的亢奋中，必须用鲜血，用杀戮，才可以让他们滚烫的热血平稳下来，这时候能让他们变得正常起来的，只有杀戮。 而杀戮的对象，就是已经跟他们积怨几天，却不得不保持友善的同伙儿。 这些人压根就看不起这些背叛了同伴的社团的人，他们一样是组织出身，对于叛徒有种天然的鄙视，而巴子林，在他们的眼中，无疑也是叛徒一个。虽然巴子林一开始的时候就是组织里的一颗棋子，但是他始终是背叛了展风，所以，他这个叛徒的名声是跑不了的。 平常的时候，被这个让他们看不起的人指挥着，这已经够让他们心里不平衡的了，谁料又赶上了巴子林指挥失误，把他们给带到了绝境上。 这茫茫大海，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陆地，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一场大风暴，把一船人埋葬到深深的海底。所以，这些人，对巴子林的怨念，已经达到了顶峰。 这时候有老八带头，他们哪里还会管其他的，直接就拎刀子的拎刀子，动手的动手，全都呲牙咧嘴的冲向了对手。 这是一场最原始的格杀，所有人都像是一个原始人一样，没有一点技巧可言，也没有现代化热兵器的使用，唯有拳拳到肉，唯有刀刀见血，才能让他们的内心更加有快感。 其实两方的人数差不多，刚才老八一手扭断了巴子林这边一个小弟的脖子，所以，巴子林这边的小弟数量也就剩下了5个，正好跟老八手下的那5个伤病人数对等，也不等巴子林有什么反应，这些人就全都掐到一起去了。 有用嘴的，有用头顶的，还有猴子偷桃的，反正全都叠在一起，你压着我，我压着你，一拳一拳，把连日来的火气和压抑全都发散到了拳头里，打在对方的身上。 一时间，船舱外面哀号声遍野，不时传来一声临终前的惨叫，伴随着粗喘和筋疲力尽的轰然倒塌。 巴子林虽然是个智囊型的人物，但是说到底他也是个社团出身的，身上没有两下子，说出来都没人会相信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巴子林身手其实真的很不错。至少在对上老八这个体形壮硕的跟大猩猩一样的退役雇佣兵比起来，毫不逊色。 随着船上那些小弟的战斗渐入尾声，这时候还能保持体力的也就是老八和巴子林了。 巴子林这时候心里苦涩的要命，心里后悔这一次恐怕是做了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他手下的几个打手，竟然无一幸免，全都被老八的手下给干掉了。 这时候，老八的手下，还剩下了两个，全都累的精疲力尽，坐在船身上喘着粗气，神色阴冷的看着巴子林。 巴子林心里叫苦不迭，眼看小弟全都被害，心里难免出现一丝波动，就在这一瞬间身形上的迟缓，就被老八给扑捉到了。 老八的拳头就像是一个高速飞奔的汽车一样，冲着巴子林的太阳穴冲了过来。 一阵轰然的响声，刚刚还活蹦乱跳，跟老八游走不下的巴子林，竟然被老八逮住机会，一招给轰死了。 巴子林的太阳穴那里，整个被一拳打的瘪了进去，整个脸上全都是血，那森白的头盖骨都被翘了起来，红的白的撒的到处都是。 可怜巴子林英雄半生，临了竟然死的这样不明不白，可谓是唏嘘不已。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明明跟他们是水鱼一个组织里的战友了，为什么这些人还向着战友动手？ 他哪里会想得到，在这个变态的组织里，叛徒，永远是最不受欢迎的。 聪明半辈子的巴子林，终于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 ------------ 第356章 .杀人 方子铮本来还想着啥时候有机会的话，把这些人给干掉，然后带着周诗涵妹妹逃脱控制。当然了，这个机会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是不太现实。首先，方子铮的体力，是个极大的问题，几天没有吃饭，仅仅是喝了几次盐水吊着性命，不丢命都算方子铮底子好了。再者，就是对方的人数上的巨大优势，两拨人马，十二个人，可以说没有一个是善茬，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就算是方子铮体力满值，都不一定有把握从这些人的手上逃脱。 本来方子铮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为此他还在担忧。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感叹，老天爷对重生者还是很公道的。在这危难的时刻，竟然降下了福音。 他们竟然内杠了，还拼杀起来！ 如此大好时机，方子铮要是还不努力一下的话，这简直是暴殄天物。他用手上的小石片，疯狂的磨动着捆绑着他的绳子。 也许就在下一刻，他的双手就能活动自如。 解脱了双手的方子铮，虽然体力上并不足以支撑他大运动量的活动，但是这足以让他逃出去的希望大大增加。 这一切，周诗涵看在眼里，心里也暗暗替他心急。 也许是刚才那半片鱼干起到了作用，反正方子铮现在身上很稀罕的又有了一些宝贵的体力。 就在他能够感觉得到，手上的绳子有了一些脱开的迹象的时候，他又不得不停下来了。 外面已经偃旗息鼓了。 等到老八全身沾满了鲜血，重新站在方子铮面前的时候，方子铮愕然发现，整个船上，竟然只剩下了他们五个人。 老八，和他的两个手下，然后便是方子铮和周诗涵一对儿苦命鸳鸯。 老八的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大，透出一丝嗜血的气息，而就在那丝嗜血中，又泛出一丝赤裸裸的淫邪。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周诗涵，就像是在看一只剥光了皮毛的小白兔。 在他的眼中，此时的周诗涵，已经无异于一顿美味的大餐。 方子铮望着老八的眼神，突然一阵不安袭来。 在这未知的海域，对大自然的恐慌，以及茫然的情绪导致所有人精神都极度的不正常，就像是刚才这些人的大火拼一样，代表着它们的情绪已经崩溃了。 长久以来，这些人都在紧张和杀戮中度过，紧绷的神经很少有过彻底的松懈，所以，在面临到真正的大恐慌时，那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承受不住对未知的惧怕，砰的一声，就爆发了。 往往平时表现最牛逼的，他所承受的也就越重，他的精神，也就绷得越紧，就跟一根弹簧一样，蓄力紧绷，瞬间松开之后，所产生的反弹力量，往往是压力的好几倍。这也是为什么最先爆发的，是老八。 一个人爆发，紧跟着就会带动另外的人情绪失控。所以，倒霉的就是那些没有真正见识过战场杀戮的社团分子。 这种情绪上的失控，方子铮见到的多了，上一辈子，在组织里卧底，他曾经见识过很多同样的例子，不过毕竟不同于现在，那时候即使是失控了，也会有相应的镇定措施，对症下药，往往就能将损失降到最低。这也是为什么古代作战的时候，最害怕往往是夜间炸营，一旦炸营，平日里紧绷神经的士兵，往往就成了自相残杀的机器，毫无理智可言的，根本就不需要敌人进攻，自己就先损失惨重了。 方子铮在接受组织培训和锻炼的时候，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况，那时候组织里对症下药，要么找些女人来，要么就弄些药物，反正不会造成这般大规模的自相残杀。 而巴子林，他就是个可怜的倒霉蛋。 而现在，这些刚刚宣泄了一番的家伙，一进来，就把视线集中在了周诗涵的身上，那意味，非常明显。 方子铮终于有了些紧张，他虽然快要解脱绳子了，可毕竟还没有解开哪，再说了，以他现在的体力来说，单独对上三个接受过正规训练，还上过战场的组织人员，无疑是找死，不但救不了周诗涵，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不行，得想办法缓住他们。 还未等方子铮想到什么好的办法，那个老八就先忍不住了，他的喉咙咕噜一声吞进一口口水，满不在乎的瞟了周诗涵一眼，对着方子铮恶狠狠的说道，“不想死的话就滚开！” “你别忘了，她是基莉的摇钱树！”方子铮没有了办法，只能把基莉给抬出来，看看能不能压制的住这三个狂乱的不安定分子。 “妈的，早晚是死，死前先乐呵一下。基莉，她有本事先过来再说吧。” 老八一巴掌就把方子铮给推倒一边，然后就把周诗涵往船舱里唯一的一张床上拉，周诗涵这时候吓得脸色都变了，不停地挣扎。 可是在老八这个壮汉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在老八的眼里，周诗涵就跟一只小鸡一样，他只用一只手就能控制得住。 老八哈哈大笑，也不替周诗涵解开绳子，就自顾解开了衣服，连随身带着的手枪和匕首什么的都直接丢在一边，也不怕方子铮有什么动作。在他的意识里，此时的方子铮甚至比周诗涵还不如。这几天来，巴子林根本就没有给方子铮吃下任何一点有营养的东西，他不相信方子铮还会有体力反抗。现在他就是要当着方子铮的面，折磨他的女朋友，要让他看看，组织的精英，是如何威武雄壮。 看着身下不断反抗，挣扎着的周诗涵，老八心里的那股狂热欲望，如同外面那起伏不定的海水一般，汹涌而来，他用膝盖压住周诗涵，，退下了最后一件遮体的内裤，赤条条的显露着自己的本钱。 “哈哈……，挣扎吧，越挣扎越有意思，享受吧，真主万福！”老八用他的少数民族语言，神经兮兮的祷告了一下，好像是在跟真主报告一样。 “啊――”正在闭目向真主祷告的老八突然捂着自己的下体，跳着脚跳到了床下，原来是周诗涵挣扎之中，两只脚一齐蹬在了老八的下体上，浑身光溜溜的老八，就像是一只褪光了毛的大马猴一样，跳了两下，然后就是一脸凶光的瞪着周诗涵。 “怎么回事儿？”这时候被老大拦在外面的两个组织分子听到老八的声响，掀开船舱的门帘就闯了进来，他们还以为里面出了什么意外，赶紧进来查看，一看老八的模样，那紧绷着的脸皮甚至还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 “别急，等下还有你们的。”老八大声一喊，一下子就扑到了床上。 周诗涵的眼神无比的惊恐，歪着脸庞，那绝美的脸蛋上，无助的望向方子铮。 “轻着点，别弄死了，等下还有我们哪。”那两个幸存的组织分子望向老八的眼神，无比的艳羡，吞了一口口水，转身就出去了。 老八重新跪倒在周诗涵的上面，向前挪动了半步，在周诗涵满眼无助的祈求中，毫无一点怜悯的伸向了周诗涵的衣服，撕拉一声，就把周诗涵的裤子撕破了一条腿。 光滑紧致的大腿，圆润白皙，如暖玉一般，甚至都能看得到白皙里面青色的血管。 老八暗吞了一口口水，满脸淫光大盛，伸手就向周诗涵的腰带上抓去。 突然，他停下了。 这时候，他才突然发现，原本挣扎不休的周诗涵，竟然不再挣扎了，原本惊恐的神色，现在竟然变得平静而没有一丝恐慌。 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刚想回头，却不料，一只手出现在了他的嘴巴上。 他那颗硕大无比的脑袋，被背后的那只手捂住嘴巴，向侧后方扭曲了接近50度，他想要叫喊一声，却除了发出几声呜呜的叫唤之外，甚至都传不到船舱外面。 他只感觉脖子上一阵凉意。然后就是一阵疼。 咕咚一声，脖子上咕嘟咕嘟往外冒着血泡的老八倒在了床上。这时周诗涵被方子铮刚才杀人时候的那一脸狠辣给吓得一阵失声，等到这老八彻底死透了，她才一脸劫后的惊喜，看向方子铮。 “别停下，继续喊！”方子铮伸出手去摸了摸周诗涵的脸蛋，一脸歉意的对着她说道。 周诗涵可一点都不傻，她虽然有些嗔怪的白了方子铮一眼，却没有任何迟疑的动作，双脚踢踏的蹬着床板，发出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叫喊，那声音，说不出的无助，听的方子铮都有些错愕。 没想到啊，这周诗涵还蛮有演戏的天赋，不愧是以后的玉女明星。 方子铮活动着手脚，将被绑缚了好几天的手脚疏通一下血脉，嘴巴里咬着那沾满了老八鲜血的匕首，摇晃着身子向那两只大铁桶走去。 *** 两个浑身都是血的组织精英，在外面馋的眼冒金星，可是谁都不敢这时候进去打搅老大的好事儿。 现在他们都在等，等老大啥时候宣他们进去。只要等老大爽够了，他们才有机会去享受一下。 脑袋里想着周诗涵那绝美的脸蛋，还有那窈窕凹凸的身段，他们的下体都坚硬的跟铁棍子一样，一想到等会儿那女子就能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他们就忍不住想浑身颤抖。 就在此时，他们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闷闷的叫声，“进来一个。” 这声音虽然听起来并不太像老八的声音，但是他们却一点都不怀疑。这是他们的民族语言，里面除了老八，谁都不会，看来这次老八不中用了，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想进去，可是女人只有一个，没办法，总得有一个先后。 这时候，那个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就发扬风格了，“行了，你进去吧。” 那满脸猥琐贼笑的年轻汉子，双手对着同伴做了个感谢的手势，谁料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他差点变了脸色，“我喜欢死的，越是快死的，我越喜欢！” 全身血液都仿佛集中在一处的那个年轻汉子，一掀开船舱的门帘，就愣住了。 不过，还未等他发出一点声响，他就感觉到脖子上一凉，嘴巴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手。 ------------ 第357章 .杀人夺船 方子铮还担心他未死透，紧跟着在他的胸口上又补了一刀。 手上持着满是血迹的匕首，腰上别着枪，紧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时他也顾不得满身满手都是血腥，抓着从刚才那个桶里拿出来的肉干就一通大嚼。虽然情况很凶险，体力流失的很快，但是他并没有囫囵吞枣，反而嚼得很细，让食物充分的磨碎之后才咽下去，这样能加速消化，以便快速吸收。 处理掉那点食物之后，方子铮又回到另外一只铁通那里，从里面取出一点水来。 方子铮望着守在一具尸体旁边，吓得瑟瑟发抖，却又强忍着恐惧，使劲的敲打着床板的周诗涵，对着她翘了一个大拇指。 比划完，他就聚起全身的力气，大跨步的向门口走去。 方子铮虽然走向门口，但他并没有立刻出去。这时候出去，实属不智。前面两个人，都是他凭借着出其不意杀死的，要是在体力没有恢复之前，他根本就不可能是外面那个人的对手，别说是徒手或者近距离搏杀了，就算是用枪，他也不可能有出枪的速度和准确度。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迅速的补充体力。 被捆了三四天，基本上都没有怎么活动手脚，这时候手脚都有点不听使唤了，他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一面补充体力，一面将手脚活动开，要不然的话，他出去就是送死。现在虽然取巧干掉了两个，但是取自周诗涵省吃俭用给他积攒出来的那块鱼干带来的能量，早就耗干净了，这时候，他的手脚都抖动的厉害，这是全身脱力的表象。 他没有立马出去，就躲在门后面吃着那些牛肉干，咸鱼干。 往常看都不看一眼的咸鱼干，此时就跟山珍美味一般，被方子铮细嚼慢咽着。就这么过了快半个小时的时间，方子铮才觉得，身上的体力，足够支撑他身体所需了。 这时，他才敢出去。 不过他并不打算出去。 他对外面的情况不熟，甲板上到底有多少掩护的地方，有多少武器，他一概不知道，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将最后一个给引到这屋子里来。 “好了，换你了！” 方子铮扯着嗓子学着这个倒毙在门口的倒霉蛋的口音，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不过过了许久也没有听到脚步声，方子铮都有点奇怪了，难不成外面这个不喜欢这个调调？ “你过来驾驶室，你来看着，我过去，这里不能没有人。”随着这声包含着焦急，渴望的声音传来，方子铮终于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还没有出来了。 原来他还在掌舵。 “嗯，马上，正在穿裤子。”方子铮用那个倒霉蛋的声音继续回应道。说完之后，他就看了周诗涵一眼。 周诗涵的眼神，表现的很关心，对着他破天荒的微笑了一下，虽然那笑容多半是装出来的，但是这对方子铮出去的心情，明显是有调动作用的。 接到周诗涵的鼓励，方子铮对着她做了个放心的手势，然后掀开帘子就走了出去。 等到方子铮出现在外面的时候，饶他见多识广，也不禁为眼前的这一幕血淋淋咂舌了。 这简直就是一场原始战场。 甲板上的空间不大，但是却四下里横七竖八的倒着很多具尸体。 这些人，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还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可是，此刻，却全都成了尸体。 虽说罪有应得，但这些人死的这个憋屈，也够难为他们的了。都是刀口舔血的，最后这样死了个不明不白，成了这些组织人员发泄内心情绪的枪靶子，这谁都不想。 “怎么这么慢啊，难道你还想再来一次？”那驾驶舱里的人，有点急不可耐，一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就忍不住骂道，他用的是他的民族语言。 “来了！”这一次，方子铮用的是汉语。 手里拿着一把扳手，正对着那几个仪表目瞪口呆的汉子，猛地一听到方子铮说的汉语之后，突然意识到不对，猛地一转身，就将手上的扳手冲着方子铮扔过来，然后他的手就伸向了腰间。 虽然他们也会说汉语，但是他们平时的交流，可都是用自己的民族语言的，这也是组织里规定的，只要是在四下的场合，必须用本族的语言，以显示大家的不忘本。 可是现在方子铮这句话，不但是用的汉语，还没有改他的腔调，所以，这人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拔出枪之后，直接对着方子铮的方向射出一颗子弹。 “砰――”一声枪响，方子铮就像是一个敏捷的豹子一般，在闪过他的扳手之后，就冲着边上的掩体跳过去。就在他跳过去之后，不到0。1秒钟的时间，在他原地站的地方，一颗子弹呼啸着钻进了木质的甲板里。 躲在船舱里的周诗涵听到枪声之后，心里一颤，忍不住替方子铮担心，心里祈祷着方子铮一定要平安无事，要是他们两个真能顺当的回去的话，她可以考虑原谅他。 “砰――”又是一枪打过来，就在方子铮躲着的掩体前面，那颗子弹打着旋折射到地上的甲板里。 就在子弹飞过来的那一瞬间，方子铮也动了，他手上的匕首，就跟离铉之箭一般，冲着前面那个正预备开枪的人喉咙位置射过去。 那家伙吓坏了，脑袋一闪，却不料低估了这匕首甩出来的速度。他虽然躲过了关键要命的一击，但肩膀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挨了一下。那匕首，正好插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下倒是出乎方子铮意料之外，暗叹人品好，确实有老天爷照顾，这样瞎蒙的，都能意外建功，这人品，简直爆发的没法救药了。 匕首出手之后，方子铮直接就把腰间的手枪给抽出来了，谁料刚抽出枪，还没有瞄准，就只能凭感觉，一个前扑，躲过了那紧挨着脑袋飞过来的一枪。 那子弹算是紧挨着方子铮的脑门飞过去的，可谓是凶险至极。 就连方子铮也有些佩服这家伙的枪法，确实强悍的可以，右肩膀上中了一刀，竟然拿还能开枪打的这么准，这简直是高手的水平。 还未等到他再次开枪，方子铮的子弹就已经冲着他飞了过来。 幸好他反应够快，在方子铮举枪的时候，就已经下意识的躲避，正好堪堪避过，两颗呼啸而过的子弹，贴着他的头顶，射穿卡在了船舷上。 他吓得不敢抬头，只能将枪举高，枪口对着前面，盲目的又胡乱开了一枪。 一枪之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他不禁疑惑了。难道那一枪打中了？ 乱蒙的一枪竟然也能中？ 他小心的从掩体中间的铁皮缝隙里向前观察，却没有看到方子铮的影子。 他铤而走险，呼啦一声就站了起来，就想往前走，主动对方子铮的藏身之处发起攻击。 谁料他还没有走出去，刚抬起的右脚还没有放到甲板上，他的右手边太阳穴上，就顶上了一只黑洞洞的枪管。 “走啊，开枪啊！”方子铮戏谑的说道，还偏偏用的他们的民族语言。 这组织的独苗一阵恶念，竟然也不管方子铮会不会开枪，竟然打着拼死也要同归于尽的念头，头一偏，手中的枪就对着方子铮的脸上砸过来。 他的枪里已经没了子弹，现在就是铁块一只，唯一的作用，就只能是当近身武器，砸！ 方子铮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有着子弹，却没开枪，头部稍微一偏，同时左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手枪虽然偏离了方子铮的双眼，但是眉头上，却不小心被挂到了，擦破了点皮。 方子铮离奇的愤怒了。 老子想省一颗子弹，谁料你还这么不配合，找死！ 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谁料这家伙的抗击打能力特别强，竟然还没有倒下。只是身子摇摇晃晃了两下，那手枪，早已脱手飞出去了， 虽然人还没有倒下，但是太阳穴上被方子铮来了个重击，他早就没有在此发动攻击的能力了，只是身体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所以，没有彻底倒下。 方子铮哪管他这么多，既然还没有倒下，那他的攻击就不会停下来。 一拳直取他的喉咙。 磕巴一声，那是喉骨碎裂的声音，紧跟着这声音而来的，就是那满嘴涌出来的鲜血。他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里不断突出很多血泡出来。然后咔嚓一声，他的视线就转移到了背后。 自从重生以来，方子铮还真没有亲手杀过人，不过今天他终于破了。而且一来就是三个。 三个组织里的佼佼者，来映衬方子铮战绩的辉煌。 满船十多个人的尸体，四散弥漫的血腥，让方子铮此刻的形象犹如杀神下凡。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渔船，给渔船带来了一份儿安静和柔和。消散了满船的杀气血腥。 一船十多人的尸体，就这么被方子铮收拾了。 除了捡了点必要的食物武器等东西，其他一律丢到了海里。 啃着鱼干，方子铮将最后一具尸体丢下海之后，弄了点水上来，直接将甲板和船舱里的血迹冲刷的干干净净。 从现在开始，这艘船上，再也没有了暴戾的气息。 也不知道这里到底在什么区域，所以，方子铮索性也就不再开着发动机，就任由着小船随风飘，再也不管了。拖着极度疲劳的身体回到船舱之后，方子铮再也忍不住那突如其来的睡意，直接倒在那光秃秃的床板上，一觉睡过去了。 睡梦中，他感觉到有个温暖柔软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一靠，他只是双手一搂，继续沉沉的睡去。 几天不吃不喝，连睡觉都提心吊胆，这种日子一旦熬了过来，这身体猛的一放松，那睡意，就算是天塌下来，都不管不顾了。 就连周诗涵都学着方子铮那样，再也不为明天在哪里而担忧了。 跟着他，就是明天。如果他是自己一个人的，该多好啊！ ------------ 第358章 .周诗涵的情绪 方子铮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什么都不想了，就连周诗涵晚上一个人害怕而偷偷躲到他的怀里的时候，他都没有生出一丁点不健康的思想来。等到他睡饱了，睁眼了，发现周诗涵早已离开的他的怀抱，哼着歌在船舱里打扫卫生了。 “这么早就起来了？”他到底是累的虚脱了，到底睡了多久，他自己是没有个概念的，还以为自己是遵照生物钟，自动在早上五点半的时候醒来的。所以，一看到周诗涵已经开始忙碌了，就觉得，她起的太早。 由于是在海上，夜晚湿气很重，所以，船舱里显得潮乎乎的。方子铮一拍脑门，就看到桌子上摆着的那块军用手表上显示的时间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的3点多。 也就是说他一觉就睡了一天还多点。 周诗涵的反应淡淡的，并没有因为两人一同经历了生死考验而有所亲密。而之前的那些亲密，则是因为方怡韵的出现，而变得出现了裂痕，现在这裂痕虽然有愈合的迹象，但并不明显，还需要加把油。 “桌子上有吃的，是我中午的时候准备的，估摸着你下午要起来，所以，就先凑活着点吃吧。”周诗涵也不回头，就淡淡的对着方子铮说道。 方子铮知道，周诗涵现在还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所以，故意装作这个样子，但从她考虑自己吃饭问题上，就能看得出，她心里还是很在意的。 一看到桌上摆着的食物，方子铮才觉得，这一天多没有吃东西，见到食物摆在自己眼前，是一种多么令人身心愉悦的幸福。 整个身体通过一晚上的休息，已经初步开始恢复，现在虽然还没有达到之前的水平，但是再遇上那三个组织人员的同等级的，应该不会再如此的大费周章了。 看了看周诗涵准备的饭食，方子铮这才感受到了她的用心。 饭食很简单，就是很普通的渔家出海常备食物。肉干和鱼干，然后就是清水。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些肉干和鱼干，现在已经全部清理过了。 所有的肉干，都被她撕成了一条一条，而鱼干，也都小心的把里面的鱼刺清理掉，只剩下了鱼肉。而在放肉的小碗旁边，还有个小碟子，里面倒了点甜香的海鲜酱油。 这些都是船里原本储备的，虽然这一段时间，被那十多个死鬼消灭了不少，可剩下的，也足够他两个挥霍上一段时间，而那些调料，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让他俩吃的有滋有味。 看到这温馨的一餐饭，方子铮那胃口，就跟火山爆发一样，一来就不可收拾了。 看到方子铮如此大口的消灭自己精心准备过的饭食，周诗涵心里虽然甜蜜，但是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好颜色来。 “赶紧吃，吃完之后去想办法怎么回家！” “回家，我也想，不过我觉得，咱们还得过一段这样的日子。你看，这样的日子，多好，什么都不用想，自在，清静！”方子铮腮帮子里鼓得满满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就好像在故意气周诗涵一样。 不过周诗涵一点都没有生气，仿佛在考虑方子铮刚才所说的。 她的眼睛里一闪而逝过一簇火花。 这样的日子，确实如他所说，自由清静，什么都不用想了，什么都不用顾及了。这与自己内心里所盼望的，不正是一样的吗！ 看着发呆的周诗涵，方子铮笑而不语，端着小碗，就去前面的驾驶舱去了。 刚才那么说，自有他的用意，但是回家这个念头，可不仅仅只是个念头而已。这是必须的。在这么在海上乱飘下去，一眼望不到头的全是海水，连个陆地都看不到，早晚得饿死在船上，他方子铮可不想当个无名男尸。 茫茫海面，天水一线，风景虽好，但绝不是久居之地，现在看起来平静无波的大海，啥时候发起怒来，可不看人的。 现在摆在方子铮面前的问题，无比的严峻。 首先，这里是哪儿？ 然后，如何回去？ 原本这船是冲着他们那所谓的椰子岛去的，至于椰子岛在什么位置，方子铮并不清楚，再说了，即使是清楚，他也不想去。 可想而知，那岛屿上，会有什么样的凶险等着他。 就一个基莉就够缠磨人的了，再加上一帮被她率领着的那些狗屁精英，要多头疼就多头疼。 甚至方子铮还在想，回去之后，找个熟悉这边海域和岛屿的人，把所谓的椰子岛给找出来，直接来他个一锅端，省的三天两头的去闹事儿，烦不胜烦。 这破船上压根就是一个小渔船，这次也算是跟着方子铮风光了一回，直接来到了茫茫大海中。要说以这渔船来说，充其量也就是在近海转悠一下，哪里有资格来到这里，所以说，这渔船也算是经过了考验。 虽然这渔船还算可靠，可他毕竟就是一艘渔船，上面没有安装先进的设备，什么卫星导航，什么经纬航向自动调节纠正什么的，狗屁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个表面已经斑驳的看不出什么字样的指南针。 幸好在跟那些人拼命的时候，并没有那么衰，一枪把这指南针给崩掉。到现在这指南针还在正常工作，这给方子铮带来了极大的帮助。 这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偏离了原本的航向，所以，现在基本上已经不可能正常到达椰子岛了，这也是方子铮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直接就调转了船头，直接冲着正北的方向。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三四天的时间飘到大陆，基本上没啥问题。 其实只要开着发动机，大概两天时间就能回到大陆去，可方子铮也没办法，现在这油箱里最多只能支撑半天，所以，他还想把这点宝贵的柴油留到关键的时候用，现在，就用飘的吧。 周诗涵默默地看着方子铮的动作，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咬着嘴唇好像在想着什么。 看到周诗涵傻傻的模样，方子铮摇了摇头，问道，“还有多少吃的啊，能不能支撑个三四天的时间？” 周诗涵脑子里正想着一个让她很不愿意接受的事情，正巧被方子铮打断，白了他一眼，就开口说道，“吃一个星期都够了。” 说完，她又想她的事儿去了。 不过，方子铮可不想这么放过她，看着她穿着的长裤笑道，“这件衣服不错，很显大腿！” 他说的正是昨天被老八撕烂的那条裤子，以为裤腿被撕的差不多了，所以现在只能当作一条小短裤穿，两条光滑圆润的大腿暴露在方子铮的视线中，足够吸引他的视线。相当的性感。 周诗涵眼圈一红，顿时想起了昨天那悲惨的一幕。当时要不是他及时把绳子割开，想必自己已经被那些人给糟蹋了。 那些人该死！ 周诗涵想到那个老八就想恶心。看向方子铮的目光，又更柔软了些。 虽然周诗涵有意的很方子铮保持一点距离，可是在这漫漫而无聊的旅途中，真正要保持距离，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儿。更何况她只是和方子铮之间因为一些事情而产生了些摩擦，并非那种无情无义。 就算是白天她能做到保持距离，可是晚上睡到一张床上的时候，她还是不自觉的会悄悄的靠上去，将整个身体缩在方子铮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安全。 两颗心，经过了同生共死，经历了相扶相携，又在漫长的旅途中，越靠越近。 “你能讲讲和她的故事吗？”也许是怕了那种夜晚中的孤独，她早早的就收拾了一切，钻到了方子铮的臂弯里，就跟往常一样，迷迷糊糊的睡去，再精神奕奕的起来替他整理早餐。盯着方子铮那下巴上的胡子尖，她终于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那个女人，抢走了方子铮，照理说应该是对自己耀武扬威的，但是她没有，而且，她看起来又很不一样，那天早上甚至表现的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好像很神秘的样子。 所以，虽然很不爽方怡韵，但是她还是想知道方怡韵的事儿。 “你想听？保证不生气？”方子铮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瓜，摩挲着她的长发，犹豫道。 “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让这些亡命之徒这么看重？甚至都要你来代她当人质。”想起这个，周诗涵就满心不爽。方子铮竟然给她当人质，这家伙，喜欢那个女人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吗？ 任周诗涵是个淡薄清雅的性子，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再这种情况之下，她还是就跟一个普通的世俗女一般，有喜欢，有不爽。 “你知道大西北的分裂组织吗？” “你是说去年闹事儿的那个？” “事情就从他们说起……” …… 周诗涵听方子铮跳跳进进的说了个大概之后，就沉默了。 虽然心里依旧对她有情绪，但是，现在已经多了点其他的感觉。 好像这个女的，并非是自己所想象的那种不要脸的女人。 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可是自己也喜欢啊，怎么抢啊？ 周诗涵陷入了纠结中。 就在周诗涵迷迷糊糊，即将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这船好像晃动了一下。 虽然这船在海里晃荡是很正常的事儿，可是，这晃动的幅度，也未免太大了点。 就在此时，一阵突兀的暴雷声，轰隆连绵不断，整个小船舱里都被震得摇摇晃晃。 周诗涵脸色突然变的苍白了起来。抓住方子铮的胳膊，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而方子铮这时候，脸色也相当不好看。 “麻烦了，赶上暴风雨了！” ------------ 第359章 .暴风雨里的升华 要说方子铮和周诗涵两个好运，他们也算得上好运气。在海上跑了这么多天，这才第一次碰上暴风雨。 要说他们两个不走运，也可以这么说，因为他们第一次碰上暴风雨，就坐这么个小破渔船，甚至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咔嚓―― 又是一串刺耳的暴雷声，仿佛就在小船外面炸响，把惧怕雷声闪电的周诗涵吓得六神无主起来。 而那一道接一道的闪电，就像给海面装了一盏探照灯，海面上的任何物体，都无可遁形。 “妈的，没完没了了。别他妈赶上台风了！” 就他们这小破船，碰上这种极品天气，也只能坐在船舱里祈祷的份儿。说不准啥时候来一阵强风，就把他们给刮到天上去了。 原本还平静无波的海面上，此时就像是一锅煮沸的开水，不停的翻腾着，狂风呼啸着将小船吹的像是风中的一小片树叶，沿着它的方向，非人力可抗拒。 巨浪拍打着船舷，将小船一次又一次的高高的抛起，船舱中的两人，也随着那起伏不定的海浪，心情七上八下，就像是在坐着一个跷跷板，一会儿上来，一会儿又下去。 这一刻，两人都有觉悟。听天由命！ 唯独那脸色，都有不甘。 在巨浪和闪电的夹击下，周诗涵的整个身子已经完全钻到了方子铮的怀里，被他抱着，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这时候周诗涵有个念头，要是就这么死了，也算是跟他死在一块儿了。 这一点，方怡韵享受不到！ 想到这里，周诗涵又突然有种罪恶感，抬起头来，冲着方子铮幽幽的说道，“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听到周诗涵这么问，方子铮一愣，随即就是笑的很张狂，他好像想通了什么一样，很无所谓的说道，“放心，我的使命还没有完结，老天爷不会收我的，阎王爷更别说了，给他两个胆儿也不敢要我的命。你说哪？” 周诗涵没有方子铮表现的那么洒脱和大气，就在那儿幽幽的说道，“我总是有个奇怪的念头，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怎么失败了” “就是失败。没有勇气，没有头脑，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你很好，我很喜欢。” “嗯，我也很喜欢！” 轰隆一声声，两个人又一次像坐过山车一样，被甩起来，又丢下去，疼得周诗涵直皱眉头。 “其实我跟你说吧，我很怕死！” “有什么好怕的，该来的早晚会遇上，非人力可阻挡。” “我怕死了之后，就再也没办法见到你了。不过，我现在不怕，因为咱们两个能一起死。” “放心，咱么都不会死！” “轰隆…” 又是一声足以撼动天地一般的巨雷，在小船的外面响起，不过这一次，周诗涵的脸色，再也没有那么惊怕。 此时蜷缩在方子铮的怀里，就等于是活在了两个世界里。 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这里鸟语花香青青世界。 就算是死，她也无惧。 过了许久，周诗涵抬起略显红润的小脸，瞪着方子铮道，“你这样子让我好生作难啊！” 本来要跟方子铮划清界限的，谁料经历了这么一件事儿之后，这感情，竟然又一次升华了。两人朝夕相处了4天，相依相偎，同甘共苦，在面对枪口和大自然的考验下，竟然奇迹般地摆脱了所有的困境，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正是因为过程如此艰险，两人现在才更珍视彼此之间的感情。周诗涵倒没什么，可关键是方子铮。他的多情，让周诗涵相当的难受，可偏偏又确实不想离开，所以周诗涵这才感觉到为难。 她不想离开方子铮的怀抱，但是她也知道，一旦回到家，这眼下的温情，将再也不复存在。 两人搂搂抱抱的已经成了习惯，当回家之后，这种习惯，将一步步的变得陌生起来。 想到这里，周诗涵心里就有种怅然若失的遗憾。 不过，在沉寂了一会儿之后，船舱里幽幽的传来周诗涵温柔的声音，“铮铮，抱紧我！” 一瞬间，方子铮心里狂喜。整个人身体都带着一丝颤抖。他甚至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宝贝，你肯原谅我了吗？” “别说话――”周诗涵索性横下心来，将带着幽香的手臂伸到了方子铮的脖子后面，从后面将他牢牢地搂住。 周诗涵呼吸急促的将红润性感的小嘴伸向了方子铮那带着鱼干腥气的大嘴巴，毫无一点在意，仿佛要全身心的去投入到一项伟大的事业中。 她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将整个身体紧紧的贴在方子铮的胸膛上。 方子铮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周诗涵那发育良好的胸脯带来的惊人触感。两个弹软的雪峰，就像是在故意撩拨着方子铮的神经，在他的胸前不住的上下摩擦着。 一瞬间方子铮的神经就炸开了。 他傻傻的，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这时候，周诗涵再也没有了往日温温柔柔的那种娇俏模样，就像是一个不服输的傻姑娘一般，突然双腿跨坐在方子铮的大腿上，将双峰摆在方子铮的眼前。她笨拙而又主动的向方子铮展示着她的热情。 也许是感受到了方子铮这一刻的迟疑，她微闭着如水的双眸，红唇上还带着刚才贪婪吮吸留下的一条条拉长的津液，突然眼眸中透出一丝魅惑，嘴角喃喃的说了一句，那个女人会做的，我也一样能做。 这一下，彻底引爆了方子铮的火气。 被周诗涵挑逗着吻了那么久，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尤其是这还在茫茫的海上，整个世界里就好像只有他们两个，在经历了那些搏杀和生死的考验之后，他的心理，未免也会带上一丝邪火，不过往常的时候，这些邪火，都被他的强大的意志力所压抑着，并没有像老八他们那些人一样，一遇到绝境的时候，就先一步爆炸了。 他的心理，也被这无垠的大海所折磨的够呛了，这时候，正需要一番发泄。 虽然他想要发泄，但是他万万不会去主动撩拨周诗涵，他不可能去对周诗涵做那等禽兽之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努力克制，甚至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高唱阿弥陀佛的时候，他身边的周诗涵，却抢先一步，对他进行了攻击。 这种攻击，刹那点燃了方子铮努力克制的邪火，直接将他心里的那种欲望给挑拨到了极致。 而周诗涵在方子铮耳边呢喃的那句话，更像是一团火里泼下的油，将那些火焰，烧的更加熊熊炽热。 这个时候，方子铮就像个禽兽一般，再也不管明天之后。 这个时候，方子铮的心里，只剩下了眼前被他剥成了一只小白羊的周诗涵。 方子铮可是此中老手了，各种挑逗，更是手法繁多。周诗涵没有什么经验，在被方子铮一番摆弄之后，则是彻底没了一丁点的力气，全身软绵绵的，等待着她此生都不会再遗憾的那一刻。 挺拔雪白的双峰在方子铮的手上不断变换形状，身下仿佛被撩拨的中了邪，不但全身燥热难耐，而且汇聚在一起，让她彻底沉迷在了其中，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两个年轻而激情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那一声声娇吟痛呼，伴着那逐渐停息的风雨声，在船舱内交织成一篇华美的乐章。 “我是你的女人吗？” 激情随着平息的风雨而暂时停歇，周诗涵慵懒的披散着长发，将整个脑瓜放在方子铮的胸膛上，倾听者他的心跳。 “不是！”方子铮出人意料的否认了这个说法。 “那我们这算是什么？”一瞬间，周诗涵的眼眸闪过一丝愠色。这家伙，在这时候，都不肯说些好听的话来哄一下自己。他心里一瞬间有些空落落的。 “你是我的老婆。”漆黑的夜晚，方子铮的双眼亮的就跟那萤火虫一样。感受着身上那怎么也摸不够的滑腻，鼻子里呼吸着那小船舱内的独有的暧昧气息，他的呼吸也跟着又一次急促起来。 “那方怡韵哪？”周诗涵哪里不明白方子铮话里的意思，可是她还是想从方子铮的话里听出一些优越感出来。虽然她的内心里对方怡韵的怨恨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可是两个女人在一起，总得有个对比的，她想要听听方子铮是怎么说的。 平日里乖巧的不成样子的周诗涵在面对这男女之间的感情之事的时候，跟一般的女孩没有什么两样，不但敏感，而且还咄咄逼人。一点都没有了往日的温顺。 “她不一样。你明明知道，还在明知故问。”方子铮的神色一暗，声音都弱了许多。 其实对于方怡韵，方子铮心里始终怀有一丝愧疚，听到周诗涵如此询问，他突然想到了方怡韵在无奈只能隐藏在他身后，无法见光的那种凄伤。无论什么样的女孩子，谁都想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谁都有做梦的权利核对未来的选择。而她方怡韵，却只能这般平静的面对，以方子铮的女人自居。其实她也想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向所有人宣告，自己是方子铮的老婆，可只要是那个组织还存在，她就不得不黯然躲在后面，接受这正常女人都无法坦然面对的身份。 “我就是想从你嘴里听到一点我比她能干的话来，这都不成，真偏心，还老婆哪!”周诗涵心里欢喜，但是嘴上却也不肯轻易让步，也许是她也曾设身处地的以方怡韵的角度考虑过，所以，在方子铮的声音若下去之后，她的情绪也不怎么高了。 也许是感觉到了怀里光溜溜的小媳妇儿情绪上有些变化，方子铮突然嘿嘿的笑了一声，身下的的长枪突然挺起，对着周诗涵坏笑着说道，“那好，我还想再试试我老婆的滋味！” “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我说过的，她能的，我也能。”周诗涵哪里有什么经验，更加不懂得配合，再加上这里面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到，她就只觉得方子铮的呼吸急促了许多，两只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听方子铮如此调侃，她甚至还正色的坐在方子铮的旁边，挺了挺胸，不服气的道。 “来，我们试试梅开二度。”方子铮坏笑着将周诗涵一把搂过来。 “什么梅开二度？”周诗涵不解，不过被方子铮摸得也不自在起来，拍着他的手问道。 “这就是梅开二度！”长枪一路穿过泥泞，顶在了花心之上。 周诗涵那堪比天簌的嗓音，直接唱起了只有他能听得到的优美曲调。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梅开二度。 两颗激情碰撞的心房，更加激情的起伏着。小船随着破竹床的吱呀声，还有那媲美天簌的低吟浅唱中而一颤一颤的向前行进着。 ------------ 第360章 .小岛 清晨雨后，初升朝阳，海水都仿佛成了火的颜色。 海上的风暴早就停息了，可周诗涵还赖在方子铮的身上不起来，往日里早就准备好的早餐也就没有了。其实不是周诗涵故意偷懒，而是她实在是疼得厉害，根本就站不起来。 昨晚上方子铮这家伙压根就不懂得怜香惜玉，而周诗涵心里也存着和方怡韵比划一番的念头，所以，对于方子铮的无耻行径，那也是咬着牙配合。一直活跃到了后半夜，他俩才算是偃旗息鼓，走算是走完了周诗涵由少女向女人进发的初步过程。 初经人事的周诗涵彻底被摧残的过头了，一大早她满身酸疼的起来的时候，刚一下床，就感觉到下体私处传来的那种热辣撕裂一般的疼，还没有站直身子，就一pp坐在了地上。 抽着清晨的凉气，慢慢的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还没有迈出去，就被方子铮一把给拉到床上去了。一阵目眩神迷的雪白抖动，那宛若天成的玉体雪肤在清晨的阳光中闪着炫目的荧光，就像是温润的玉石在闪着夺目的光彩。 “上来！跑下去干什么？”方子铮的语气十足的大爷气概，而周诗涵却皱着眉头小声的说道，“准备早饭啊！” “不用去了，我准备吃你就行了。”其实方子铮也有些内疚。昨晚上自己一时间没忍住，跟那些曾经当过雇佣兵的组织人员一样，在茫茫大海中被折磨的差点失去自己的本性。那口邪火直接就发泄在了周诗涵身上，根本就没有一点怜惜的，真是苦了她了。只希望这一夜，不要给她留下什么不美好的回忆吧。 把周诗涵摁倒在床上之后，方子铮就光着屁股下去了，也不穿衣服，直接一副近距离全身心接触原始大自然的流氓嘴脸，拍了拍周诗涵雪白的翘臀，低下头去在她光洁泛着喜色的眉头上亲了一口，柔声说道，“躺着吧，我去准备，顺便去外面看看。昨晚上一夜风暴，也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得重新校正航向了。” “嗯！”感受到方子铮语气中的那份儿内疚和温柔，周诗涵美眸弯弯的，泛着春情过后的水汽，浑身上下带着一种慵懒的女人味。对于方子铮的主动关怀，她没有再积极。确实是疼的厉害。也不知道这后遗症为什么会这么厉害？难不成这方怡韵完事儿之后不会疼的么？ 望着光溜溜出去的方子铮，周诗涵脑瓜里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天晚上听到的那些，方怡韵那种疯狂到歇斯底里的激情，让她到现在还搞不懂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表现的这么疯狂哪？还挺享受的样子？ 虽然昨晚上后面那两回的时候，已经不像第一次的时候那般疼痛，但是这过程也不是那么美好的。 虽然方子铮后面也刻意轻柔，但是那刚刚才开发的身体，哪里能像方怡韵那般挥洒自如。 望着竹席上的那一片狼藉的遗留物，周诗涵再也没有了昨晚上的大胆激情，像个羞涩的邻家少女一般，羞红着脸，缩在床角，痴痴的望着方子铮出去的方向，出神的冥想着未来。 突然，外面传来方子铮一声带着惊喜和意外的喊声，“快，穿好衣服出来，前面是一个小岛。” 光着屁股的方子铮一出来就觉得不对劲了，远方晨雾中，赫然出现一座不大的绿油油的小岛，在无边的海水中，就像是一个突兀出现的仙界之地，在晨雾中隐约泛着绿色。 那小岛离方子铮所处的海面还有很远的距离，不过，能在漂流了那么久之后，看到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岛，这已经足够让方子铮惊喜了。 这几天，船上的饮水和食物虽然还有一些库存，但是，方子铮不是那种不想明天的性子，他还有些担忧，万一再碰上一场暴风雨，还指不定飘到哪里去了，所以，务必要保证船上的给养充足。 现在有了小岛，他相信，一切都不远了。 早上的朝阳穿过层层晨雾，不屈不挠的照射到他的身上的时候，他才猛然记起，这还没穿衣服哪！ 前面就是小岛了，得回去准备一下。 趟过甲板上那齐膝深的积水，还没走到船舱里，就大呼小叫的对着周诗涵报喜了。 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场暴风雨，对自己还有这么多的好处。 阴差阳错的不但把周诗涵的问题给解决了，还额外的有了更深一层次的交流，这几乎是让方子铮出乎意料的惊喜。然而早上一起来，才发现，还有这么大的惊喜等着他。 他也搞不懂，这暴风雨到底吹的是哪个风向，也不知道这风到底把这艘船吹出去多远，所以，他才会担心饮食的问题，迫切的想要到小岛上去寻找一番。 打开了很久不曾开的发动机，小船加足了马力，朝着那晨雾中的小岛开过去。 方子铮穿好衣服，全身披挂整齐，一边清理甲板上的水，一边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小岛，心里泛着一股喜气，经过一晚上的休整和运动，这时候的他体力充沛的可以打死一头牛。周诗涵倚在船舱的门口，看着忙碌中的方子铮，嘴角上噙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这个男人，是她的。 虽然并不完整，但是，至少现在是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的。她打心里已经满足了。 其实即使这个时候，要是方怡韵站在她的面前，她甚至都不会说出一句撵人的话来。 从方怡韵的遭遇和选择上，她能够感受到她对方子铮的爱，还有那份儿牺牲。 对于这样的一个女人，同样身为女人的她，感同身受。 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实的小岛整体出现在方子铮的眼睛里，从那隐约的晨雾中，还可以看到小岛上密密麻麻的植被。 满目郁郁葱葱，被不知名的飞禽环绕着，还真跟电视里演绎的人间仙境那般。 不过令方子铮略感失望的是，这小岛上貌似没有人烟，也没有被开发过。因为环目左右，竟然没有发现一个适合停靠小船的地方，入眼全是纷乱的礁石，压根就没有一条通到小岛岸边的水路。 没办法，方子铮只好交代一声，让周诗涵好好的留心，一个人去小岛上探查一番。正是蜜里调油一般亲密的时候，周诗涵肯定不想跟方子铮分开，不过看方子铮那坚持的样子，她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身子不方便，他也是出于对自己的体贴，这才把她留在这里的。所以，最后也只能嘀嘀咕咕的接受了。方子铮为了以防万一，还塞给她一把手枪。 别看周诗涵娇娇柔弱的，其实她对手枪这玩意儿也不陌生。 虽然大陆对枪械这东西管理的很严格，可是对于周老虎这一个层面的大佬来说，枪，曾经是他们的伙伴，是一生都离不开的战友。尽管国家禁止私人拥有枪支，但周老虎家里还是有不少这玩意儿。从小在周老虎的教导下长大，周诗涵可没少摸过各类的小型枪械。 看着周诗涵熟练的摆弄着手枪的样子，方子铮也有些错愕。本来他还打算草草的教她一下，充其量就是教她如何不把枪打到自己的身上而已，以他想来，这枪在她的手上，威慑力多于实际的威力。 可是周诗涵熟练上膛的样子，倒是让方子铮冲到嘴边上的话堵回了嗓子眼。 看到方子铮那诧异的表情，周诗涵用那水汪汪的桃花眼白了他一下，骄傲的说道，“我爸爸说过，要不是我喜欢音乐，说不准会是个射击运动员。” 那一瞬间，带着骄傲的风情，差点迷花了方子铮的眼睛。 其实方子铮给她手枪，是给她壮胆用的。周诗涵身体不方便，他只能一个人上去，把她留在这里，有个防身的武器，她也会更加安全一点。其实最多的，还是个心理安慰。 “行了，你会开枪，那我就放心了，不管是什么玩意儿，只要不是我本人，谁想靠近船只，你就给我开枪。茫茫大海，只有自己的生命是最值钱的。你的安危，才是我最关心的。”方子铮走一步回头交代一声，那婆婆妈妈的样子，看的周诗涵既想笑，又想哭。 “好了，小心点啊，我在这里等着你啊，要是没有危险的话，就赶快过来叫我，我也要到岛上转转，多浪漫啊！”周诗涵嘻嘻笑着，对着方子铮一招手，随即便隐到了门帘里面，躲到了船舱里。 顺着绳子从船舷上荡下来，方子铮整个人都没入那齐眉深的海水中，脚下便是那错落的礁石，还有松软的泥沙，不是还有几条倒霉的小鱼撞在方子铮的身上。 脚下的石头越来越多，而前面的水位，也是越来越浅，等到海水只有齐腰深的时候，离岸边已经不足三十米的距离了，脚下的沙子也是越来越松软，几乎是一脚下去，就陷进那泥沙之中，足有膝盖那么深。 前面就是沙滩了，再往前，还有一大片错落的椰子树，那树顶上，还一窝一窝的结满了青绿色的椰子，看的方子铮心里大喜。有了这个，不但饮水问题解决了，还能补充一定的营养，简直是最好的选择了。 而等到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沙滩上的时候，才发现，这小岛远看不大，一踏进来之后，根本就不是他一个人可以转的过来的。 海水才刚刚退去，所以海滩上到处都能见到来不及退回到海水里的小东西，有的还在活蹦乱跳，看的方子铮一阵眼馋，心想要是岛上没有什么发现的话，可以在这海滩上守株待兔了，那收获想必也不小。 穿过海滩上的一片礁石群，就是方子铮刚才目视到的一小片椰子林，而再往前，就是一片茂盛的森林，鸟语虫鸣，看起来可幽深了。 这小岛上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土著人啥的，即便土著没有，那毒蛇猛兽什么的，也得小心。 方子铮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望着树顶上的椰子，吞了几口口水。 这几天的时间，这嘴里压根就没有吃到过什么可口的东西，看到那椰子，他自然而言的就幻想到了那甜香的滋味。禁不住满嘴都是津液。 最让方子铮觉得老天爷好可爱的是，前面竟然还有一个水坑，大概有两三米的长度，里面的水质清澈，都可以看到水底的水草。这一刻，方子铮就想，要不，等下就让周诗涵下来，到这里来洗个澡？ 其实他从这小岛的周边环境上，就能看得出来，这基本上就是个未经开发的小岛，也不知道是属于哪个国家的，反正不大，也没人重视，就这么荒废着。以这附近的生存条件来看，这里也不适合一些大型食肉动物的生存，没有太多危险。 方子铮嘴里嘀嘀咕咕的，不过眼睛却一点都不闲着，拎着手枪四下里瞧，正等着啥时候有个不开眼的小家伙撞过来，让他两个吃一顿丰盛的熟食。 就在此时，前面的小密林里，扑扑腾腾的传来一阵纷乱的声音。 有人？ “砰――” 一声枪响，在静谧的树林里尤其刺耳，惊的树林里一片乱糟糟，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就像是见到了天敌一般，没命的从巢穴里跳出来，没命的跑。 方子铮的神经陡然紧绷起来。 ------------ 第361章 .前辈 方子铮有过在密林里战斗的经验，知道如何隐匿自己的身形，只见他就像个灵巧的猴子一般，一个箭步就窜出去两米多远，躲在了一株一米高的灌木丛后面，只留一双眼睛，往前面开枪的方向看去。 凭感觉和经验，他可以判断的出，刚才开枪的地方里这里并不远，而从那些飞鸟的飞行轨迹上，他也能判断的出，人是朝这边赶来的。 真他妈的巧啊！ 方子铮不禁暗暗的骂道。 不过方子铮也不禁一阵心悸，幸好刚才没有把周诗涵给接下来，要是真的把周诗涵给弄过来在后面洗个澡的话，说不准现在会更糟糕。 来人的速度很快，估计也是有丛林生存的经验，只见他左闪右跳，在树林里利用灌木的和树藤的遮挡，向前飞速的奔跑，并且躲闪着后面的追兵视线。 在前面跑的是个男的，大概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稍显精悍的迷彩装扮，一头短平头，脸上一副平凡的卖相，不过有一股嗜血的气势，像极了密林中的猎豹。 那人全身都是暴起的腱子肉，闪转腾挪中，显示出不俗的灵活性，看起来身手应该很矫健。 而在他的身后不到三十米的距离，还有两个提着枪穿着迷彩的军装打扮的汉子，都是一米八的个头，脸上还画着油彩，看不清楚相貌，不过远远的就能感觉的到他们那满身的杀气和气势。 这两个，不是普通的军人。 方子铮这一刻，有些错愕。这小岛不是个未经开发的小荒岛吗？怎么还出现军人？ 他决定不出声，继续观察，首先要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要是自己现身暴露了，指不定会被别人当作什么人来看对待哪，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前面那个奋力逃亡的汉子，很显然是有些力不从心了。从刚刚开始的那种辗转腾挪，到现在走两步路，都大喘气，他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他眼见体力不支，知道无法再往前坚持下去，便狠狠的一咬牙，往两边的密林里一钻，猛地抓住两边树上伸下来的树藤，往边上紧跑两步，嗖的一声就爬到了一棵树上，利用枝繁叶茂的绿色来遮掩自己的行踪。 不多时，从后面紧跟着跑过来两个手持ak的军装男子，他们跑的时候那枪都端在手上，以一个极为方便射击的角度向前指着。看样子他们对周围的地形和环境也极为熟悉，在跑过去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就猛地回过头来。 两双饿狼一般阴毒的眼睛，对着周围的环境进行扫描，从地上一只到天上，一点都没有放过。 很快，他们的脸上露出一副失望的神色来，很显然，如果找不到目标的话，回去他们是不好交差的。 不过其中一个长得更为高大一点的，突然脸上变得精彩的多了，他使劲的抽着鼻子，像一条鬣狗一样，顺着不远处飘过来的血腥味一路闻过去。 这一下，连方子铮都对他们那逆天的嗅觉感到佩服了。 这种环境下，有这么一双狗鼻子，就等于是多了一条活命的本钱。相当的重要。 他们向前警惕的走着，手中的枪也向前高高的举起，很明显，他们猜到了刚才那个汉子估计是躲到了树上。 等到他们向前走出七八米，距离那棵藏身的树只剩下几米远的时候，他们停下了。 只见另外一个追兵，对着树上就喊了，“下来吧，我怕们看到你了！” 不是中文，不是英文，也不是那些东南亚的小国语言。 他们说的是西北族的方言。 一瞬间，方子铮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情况。 “难道这里，就是那个该死的椰子岛？” 方子铮欲哭无泪了。 千方百计的搞死他们这么多人，没想到，却误打误撞的跑到他们的大本营来了。 这是缘分吗？ 而树上的那个汉子，显然也知道，再藏下去也不是办法了，他扑腾一声跳下树来，脸上都是苦涩的表情。他的左手手臂上，正在一滴滴的向下滴下血来。 “把手举起来，不许动！抱头蹲下。”那两个军装的西北族人，显然是对这个男子有些忌惮，虽然举着枪，但是也不敢向前靠过去，只是大声的喊着，将手中的枪口一起对准了那个受伤的逃犯。 ak的这玩意儿的威力，那可是相当的大。这一点，方子铮从未怀疑过。 可是，现在却有跟ak对着干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方子铮就觉得一阵蛋疼。 好死不死的，吹他妈的哪门子邪风啊，吹就吹，干嘛非得吹到这里来啊！ 在繁华的都市中，方子铮对基莉这些人来说，那就是恶魔一般的存在。但是在这样的小岛上，对上ak，方子铮也就只能抱头鼠窜的份儿。 “有这么害怕吗？”那汉子临危不惧，手上的手也不管不顾，大义凛然的面对着那黑洞洞的枪口。 “菲力，你这是背叛！”那两个军装的西北人显然跟这个受伤的叫做菲力的人很熟悉，所以，他们两个相当忌惮这个人的身手，并不敢靠前，而现在，上面指定要抓活的，所以在如此情况下对峙的时候，他们也不敢再乱开枪了。 刚才在追捕的过程中，可以开枪震慑，但是现在已经有可能抓活的了，他们也就再也不敢置基莉的命令于不顾了。 “兄弟，我没有背叛，我的心，一直都向着我的国家。”那菲力露出苦涩的一笑，摇着头对这两个追击的西北人用标准的普通话纠正道。 “你是我们组织的精英，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誓言了吗？你别忘了，你在真主面前发的誓！”那两个气疯了的西北族人，对着菲力的冥顽不灵好像很痛心疾首的样子，声嘶力竭的怒斥他的背叛行为。 “对不起，我不信你们的真主。我只信我自己的信念。”那菲力闭着眼睛，好像在蓄力一般，打算进行最后一击。 最后一击。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打击对方的路上。 方子铮突然之间觉得这个菲力的名字有些耳熟。 菲力，菲力―― 李非？ 他是李非！ 突然之间，方子铮全身激动的像是找到了某个前辈高人留下的宝藏一般，差点难以自已暴露出来。 这个菲力，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就是李非了。 李非，是方子铮的前辈，当年组织里的王牌卧底，不过在执行潜伏任务的时候，不慎暴露，最后牺牲了。 而方子铮，恰恰就是在三年之后，接替他的这个未完成的任务，最终成为了又一个壮烈牺牲的王牌。 想当年，他可是对李非的那些卧底事迹很着迷的学习过的。 这家伙，很擅长取得别人的信任，打动对方的情感，让对方对他产生一种信任感，从而使得自己的卧底行动，以最快的速度取得成果。 据说最后李非在暴露之后，很多组织里的精英，根本就不肯相信他是警方的卧底，甚至还为他的死，而向真主祈祷过。 可见这家伙有多厉害。 眼下，这位菲力，也就是方子铮之前的那位壮烈了的前辈李非，估计正面临着暴露之后的危急关头。 据方子铮看到的资料，这位菲力也就是最近这几天的时间被处决的。 而眼下，正好即使他被抓的时候。 子弹高速旋转时，在李非的胳膊上挖下去一大块肉，这让他左手根本就使不上力气。鲜血正一滴滴快速的向下流淌，很快就浸湿了底下的泥土。 这时候李非已经有了要牺牲的觉悟，不过他不想被他们抓过去，他想堂堂正正的死在战斗中，所以，他必须要冲。 那两个深知李非作战能力的分裂组织精英，面面相觑，就是不肯近身，也不想开枪。一旦李非有向前冲的动作，他们就紧急后撤，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时候，方子铮倒是看出来了。这两个家伙打的主意很聪明。他们就是在耗，等到他们耗干净了李非的体力，让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的时候，再来个一拥而上。到时候不但不费吹灰之力，而且，还能抓活的，正合了上面的意思。 方子铮歪着头，在灌木丛里面看着外面这场颇有意思的对峙，心里突然有种很不严肃的念头。他想笑！ 李非，相当生猛的一个同志，最后竟然被对方这样生生的耗得失去了耐性和体力，可真够悲哀的！ 没说的，作为方子铮踏入卧底之路的一个前辈，他有义务出手。 尽管这样的出手会打草惊蛇，但是他别无选择。 大不了杀人救人之后就跑。 方子铮一瞬间就打定主意，干他娘的。 他的手悄悄的摸向了腰间的手枪。 那两个不断后退，却又不断交换位置，保持对李非压迫和防御的组织精英，压根就没想到，这旁边的灌木丛里，还藏着一个人。 而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是个高手。 这里可是茫茫大海。这可是大海中一处毫不起眼的小孤岛。 谁他妈会想到，在这个小孤岛上，莫名其妙的闯进来一个杀神？ 所以，他们死的很有点不明不白…死不瞑目。 因为至死，他们也没再开出一枪来。 ------------ 第362章 .丛林交锋 方子铮冲出来的很突然，突然到连李非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就看到一个影子一闪而过，然后他就自由了。 方子铮出现的实在是太快了。身子蹲在一米多深的灌木丛后面，等到那两个组织里的精英后退到一定的距离，然后突然一跃而起，甚至比刚才李非那一跃还要有力。 他的手中还拿着手枪，但是他并没有要开枪的准备。这时候如果能不开枪，尽量不要去开枪。枪声一响，那后面招来的麻烦就不可预料了。 方子铮没有傻到这一点都想不通的地步，所以，他的手枪，此时就成了跟搬砖没有任何区别的武器，唯一的优势就是硬度上，可能打一下，效果更佳。 他的身子在空中完美的舒展，就像是一张完全撑起来的震天弓，一拉一射，如箭射出。他的两只脚，就像是一把凶狠的剪刀一般，直接就从后面卡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狠狠的用力，只听到磕巴一声，那倒霉蛋的脖子，就跟小鸡崽一样，脆弱的耷拉了下来。整个过程都没有超过0。5秒钟，他连开枪的时间都没有。 而另外一个也并不走运。方子铮整个身体飞起来的时候，他的手反方向加速冲过来。仅仅是身体的惯性力量，已经够逆天了，但是现在还加上一个手部向后反方向加速前挥。 那手上的手枪，就跟一个散发着嗜血气息的铁制武器一般，冲着那个尚未搞明白李非脸色为什么变化的组织分子太阳穴而去。 脆弱的太阳穴被手枪一枪砸个正着，就跟个烂西瓜一样，直接被砸爆了。整个右边半边脑袋，都成了一堆白色的渣渣，一大片豆腐脑一样的脑浆喷到了两旁的植物身上，滋润着这片绿色。 李非被方子铮这一瞬间所表现出来的爆发力给镇住了。他舔着嘴唇，思索着。然后，嘴巴里就是喃喃的嘀咕着，不可能啊！ “什么不可能？” “你是方子铮？” “你怎么知道？” “你为什么救我？” “因为你说的是普通话。” “因为你是我们接下来要拉拢的对象。” 两人都是答非所问，但都知道，这时候不是拉家常的时候。 其实李非知道方子铮的事儿很正常。作为一个组织里的精英，他是基莉手下的一张王牌。不过很遗憾的是，就在前几天，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一直被关押了两天了，仗着对这个基地的熟悉，还有对这些人的了解，他在干掉了三个以往的同伴而之后，这才顺利的逃脱出来。不过能逃得出来，不一定能逃得出这座小岛。 在围追堵截下，他已经和昔日的那帮同伴而周旋了一个晚上了。两天的时间不吃不喝，干掉三个看守，然后又周旋了一夜，早就筋疲力竭了，这也是刚才为什么没有体力支撑下去的原因。 整个周旋逃亡的路上，他都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到现在为止，连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过。方子铮这一路上也是被饿了好几天。可见这组织里在预防暴力人物的手段上，这也是一脉相承的。 两人可谓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你真命大！在海上飘了两三天，竟然还能完好无损的飘到这里来。你不知道，基莉前两天为了你和一个叫做周诗涵的姑娘，甚至都发火打人了。”李非清楚方子铮的身份，因为他看过方子铮的照片。前面几次，基莉从他们这个队伍里抽出来的两个小队弄了个全军覆没，这让驻在小岛上的一批汉子们感觉到奇耻大辱，甚至有些人还把方子铮的照片弄了过来，就等着有机会来一雪前耻哪。 “误打误撞了，你以为我想和我媳妇儿来这里啊，明摆着就是找死！妈的，玩ak，我这小手枪有个鸟用！”说着，方子铮将手上的手枪赛回到了腰里，伸手把地上的那两把ak提起来。 “还能用吗？”说完，方子铮就斜着看了李非一眼，那意思，很明显。都饿成这样了，估计连枪都提不起来了吧。 “没问题。”李非并不示弱。 “走吧，先去后面那里，补充点体力，实在不行就跟我去上船。”方子铮一看这家伙那摇摇欲坠的模样，就知道他在硬撑，这家伙，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跟个小年轻一样，不经激。 “妈的，小破岛上待得久了，这性格，不好改了。”李非讪讪的笑了。直接拿着枪当拐棍一般，跟着方子铮向那片椰子林走去。 “等下进去干一票？”方子铮眼睛贼亮，望着李非，向他打探里面的消息的时候，听闻里面只剩下了十几个人，而基莉这个东南亚的头子，也在里面的时候，他忍不住动心了。 这时候，也许没人知道自己已经悄悄的上来了吧。 给他们一个惊喜！ “这事儿，要不要请示一下上级？”李非瞪大了眼睛，嘴巴一张一合的，被方子铮给吓到了，不过转瞬一想，他也被这个念头给吸引了。 他心想，反正自己已经暴露了，对上级来说，已经失败了，那就索性临走之前，干一次。 “你小子从哪儿学的这一套？看起来比我都专业。”李非摇着头，看着方子铮那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忍不住心生感慨。 也不知道怎么着，他心里有种感觉，那种感觉让他对方子铮很亲近，忍不住的生出可以托付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可怕。他自己就是凭借着这种迷惑别人的感觉，才一次又一次的取得组织里的人的信任，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而方子铮这个人，更牛逼，连他这个靠骗人过日子的大卧底，都忍不住生出值得信赖的感觉出来，这不得不说方子铮天生就有种做卧底的天赋。 这也仅仅是想一下罢了。方子铮的资料，组织里有不少，其中有一条就是他出身不错，条件很好。如此好的条件，去做卧底？人家家里都不愿意吧。 “我会告诉你我梦中成才吗！”方子铮臭屁的甩给他一条大青蛇，然后又用刚才搜过来的匕首撬开一个椰子，递给了李非。 “谢谢！”李非抓起大青蛇，用刀片在蛇身上一拉，直接就这着刀口喝起了蛇血。 喝完血，然后又把皮往下褪掉，一口口生吃蛇肉。 整整一米半长度的大青蛇，被他几分钟的时间就给消灭干净了。吃完之后，他甩甩沾满血迹的手，静静的坐在地上，恢复下体力。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方子铮算是搂草打兔子。既然误打误撞来到这里了，那就贼不走空，直接把这次事情的罪魁祸首给解决掉，以免下次再起波澜。 十多个人，还是分散的。这对他和方子铮联手来说，就不是个事儿！ 由于李非的逃脱，基莉对此非常重视。她知道，以现在的时间来看，李非本本就没有可能逃出小岛，所以，她现在把手下大部分的力量全都派出去了，围着小岛分散开，分成好几个小组，每个小组负责一个区域，并且小组与小组之见还保持无线电通话，可谓是布置得相当的严密了。 这些组织精英们，都深知李非的战斗力，虽然这李非已经饿了两天，但是他的战斗经验还是非常丰富的，在这一小片丛林里，绝对是不好对付的。 所以，自打进入密林之后，这些一向真把自己当成精英的组织成员，全都打起了精神，再也没有往日的那种傲慢派头。 他们两个一对，三个一组，彼此遥相呼应，显得战斗经验很丰富，端着枪的角度也很有水平，完全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枪里的子弹发射出去。而一旦呼叫器里的呼叫声音响起，附200米距离内的小队成员，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予以支援。 当然，这也是最理想中的。 方子铮和李非的组合，虽然不是那种配合默契的战斗小队，但是，两个单独作战能力都很突出的人物，在凑到一起的时候，所发挥的战斗力，绝对是1+1》2的。 方子铮和李非换成那两个可怜蛋的衣服，然后在戴上遮住脸庞的帽子，和李非对视了一眼，“尽快解决战斗，尽可能不要开枪！” 好像对方那十几个人的队伍，是泥捏的一样。 方子铮和李非就像是两只猎豹，靠着两边茂密的植物，隐藏其中。 就在此时，两个组织人员组成的小队，端着枪，正四下里左瞅右看，仿佛闻到空气中有种不一样的气味。 那是死亡的味道。 长期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过，这些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战斗技能，而且，对危险，有着超出常人的敏感。 他们的脑子里刚做出了警戒的反应决定，还没有来得及付诸行动，就只见到两旁的树丛里，突然钻出两个爆发出惊人速度的身影来。 方子铮和李非互相做了个手势，突然跃出，手中的匕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割向了敌人的喉咙。 两人无声无息的解决掉两个，互相打了个手势，在此无声无息的隐入到两边的树丛里，慢慢的向前挪动。 前行不到50米，两人停下来。 这边正有一只三人的小队，停在小路的旁边，其中一个正对着一株不知名的花撒尿。而另外两个，则是一脸警惕的在催促，然后分散在周围十多米远的树丛中继续寻找。 这时候，方子铮突然从那个撒尿的人后面飞出来，沾满鲜血的匕首，再一次成为了收割生命的大杀器。 那匕首在方子铮的手上，就像是被赋予了神力的法器，再一次狠狠的插入到脑壳里。 极度的残忍。 ------------ 第363章 .清理残余 那匕首在他的眼睛中穿过，直接切爆了眼球，深深的插入到头骨中，外面只留下半截刀柄。方子铮用力向前一按，那匕首被他旋转着一用力，在那人的脑子里转开了一个弯儿，彻底毁坏了他的脑神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刀子卡在头骨中，再也取不出来了。没办法，这次只能采取贴身肉搏的方式。反正在不到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和李非都不打算用枪。这时候用枪，实属不明智的选择。枪声一响，那就是一个向别人暴露自己的信号。 而此时，那两个在外面负责警戒的同伙儿还没有发现他们的战友已经见真主去了。他们还在外面叽哩哇啦的叫，催促这他赶快出来。 “嗯，出来了！”方子铮索性将计就计，压低了帽檐，声音低沉的走出来了。 就在方子铮往前走的时候，在这两个全副武装的组织人员后面，李非踩着轻柔的脚步，跟着方子铮的节奏，借助灌木的隐蔽，快速的接近着两个人。 一前一后。 等到方子铮靠近了前面那个身高足有1米9，身强体壮的跟一座塔一样的汉子的时候，在后面，李非也露出头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捂住了他的对手的嘴巴，将匕首伸向了他的脖子。 而方子铮，则是一个飞起鱼跃，将整个身子都抛出去，一下子压在了那个壮汉的怀里，双手抓住他的头颅，用力一扭！ 喀嚓――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交错的声音之后，那个壮汉的双眼迅速黯淡了下去。 不过这位长久以来信任自己的身手不错的壮汉，临死前也觉得自己死的太不够壮烈。 他竟然在临死钱，将手中的枪口抬了起来，用尽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将之灌注在了右手的食指指节上。 “砰砰砰……”半自动步枪随着他的手指持续用力，子弹像是不要钱一样，冲着天空中挥洒出去。 “操！”本来不想惊动所有的搜捕者，所以两人都尽量不开枪，没想到，在杀了不到一半的人的时候，枪声还是响了。 随着枪声一响，方子铮和李非随即像是两条蛇一般，想着草丛中一个打滚，向前匍匐而去。 就在他们刚才所站的位置，子弹狂扫。 那两具尸体上，瞬间千疮百孔，被子弹扫射成了一堆烂肉。 这时候，不知道有几组人冲着他们的方向包围而来。 两人没办法，只能朝着一个方向去。 那里，是基莉的大本营。 一座小型的军事基地。 这个基地算是他们这个组织在东南亚这一片的一个藏兵所，组织里的骨干成员，在没有外部任务的时候，基本上就在这里接受教育和业务培训。这些人不单单是要掌握杀人的要领，还要对社交礼仪，各国语言什么的有所了解，要不然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连最基本的语言都沟通不了的话，那就只有失败的份儿。所以，组织里培养的人才，都是全方位的的全面综合性人才。当然了，杀人才是重点。 方子铮的目标是基莉，那个阴险的女人，之前就在凤城几次三番的搞事儿，甚至还想绑架方子铮的老妈来交换方怡韵，所以，对于这个外表魔鬼心里更魔鬼的女人，他是深恶痛绝，这一次要是不把她解决掉的话，等到她有机会反扑，到时候的麻烦更大。 把麻烦降低到最低点，在源头时候处理掉，这才是方子铮的风格。 这个藏兵站的面积并不大，分成几个小区，平时的时候，这里留下的人并不多，虽然有几十号组织里的精英骨干在这里接受培训，但是平常的时候他们也多有任务在外面，所以，这里平常时候保留的人数，也就是其中一部分。而基莉作为东南亚地区的圣女，实际上的领导者，平时的业务更是繁忙，不是陪陪这个有钱家的公子哥，就是跟另外一家船运公司的千斤约约会，所以，住在这里的时候，更是屈指可数。 不过这次为了拿到周诗涵家付出的赎金，另外在解决方子铮这个祸害，所以，她提前来到这里，等待着巴子林的船过来。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天，到现在都还没有个消息。 最可怕的是，昨天晚上还经历了一场这么大的暴风雨，难道他们都葬身海底了？ 基莉想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就忍不住要狂躁的发飙了。 接连几次行动上的失败，给组织里带来了极大的损失，就说她手上的退役雇佣兵，也就是那些精英骨干，鼎盛时期，有接近百人，可现在，严重缩水到了不足50人。而最让她颜面大失的，就是在凤城那次，两个小队全军覆没，直接让她得到了上层长老会的批评。要是拿不到周诗涵的赎金去赎罪的话，自己这圣女职位也保不住了。 至于那两亿的博彩奖金，这倒其次了。 只要罗建敏能够得手，她不怕那两亿拿不回来。 基莉听着外面那时而零星，事儿急促的枪声，并没有一点变色，相反，她心里还在打算，明天找个时候，给手下这帮笨蛋们上上政治课。 两个小队，十多个人，在这小片森林里抓一个叛徒，会有这么难吗？还开了这么多枪。现在这子弹有多贵他们清楚吗？ 方子铮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营房外围的一小片树林里，躲在树上，居高临下看着前面那几个已经全副武装的西北人。 到了这里，他才知道，李非那两天前的情报根本就不准确。这里面驻扎的人数，绝对不止16个。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至少有接近30。 从树林里出来之后，他就和李非分开了。 李非去塔楼那边，负责塔楼的里外外6个看守放哨的。 而营房这边的4个则是归了方子铮。 想着临别之时，李非那莫名其妙的笑，方子铮总觉隐隐的得有些不对劲。 等他看到那四个全副武装，正在预备往小树林里去支援的家伙之后，方子铮心里直骂娘。 这四个是精锐。 早知道刚才就趁着他们没有集结成小阵形的时候就抢先下手了。现在倒好，只要自己一开枪，运气好打死一个，要是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准还得陷入到4个人的包围之中。 到时候一露头，那就是一个筛子。 正在方子铮头疼的时候，他突然望着胸前的手雷笑了。 不正好是破坏他们阵形的远程攻击武器吗。 方子铮从树上跳下来，躲到营房外围一颗大树的后面，就在他的左侧30度的方向，不到40米远的距离，那四个西北人组成的战场阵形，正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在掩体的遮挡下向前推进着，这个阵形，虽然并不出奇，但是效果确实很明显，除非用一些非正常的武器，要不然的话，他们绝对有自保甚至进攻的能力。 现在，方子铮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他退后了几步远，向前突然加速，在这个加速的过程中，拉开了手环。 那手雷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向着四个人的位置飞过去。 很准！ 直接就落在了其中一个脚底下。 “轰隆――”一声，随着那钢珠飞溅，这个手雷至少带走了两条命。尤其是那个直接在脚下爆炸的，整个身子都不完整了，大腿从根部被齐整的切下去，肚子上还有个很大的缺口，全部青的紫的红的肠子内脏什么的，全都流出来了。而另外一个倒是比较幸运点，只是被手雷扫中了后背，但是比较不不幸的是，他受到的冲力太大，内脏已经完全震碎了，即使现在不死，也活不过几分钟了。 而另外两个距离相对来说比较远的，倒是受伤没有这么严重，不过也被那钢珠打击的不成样子了，其中一个还瞎了一只眼，整个脸上都是血水横流，相当凄惨。 不过更凄惨的还在后面。 第一支手雷扔出去之后，方子铮并没有停下来，紧跟着他的第二只手雷又扔出去了。 相同的力度，不同的角度，稍微微调，距离又是刚刚好。 “轰隆――”早就被第一个手雷震得气血翻腾，浑身上下遍体鳞伤的两个西北人，望着那抛物线飞行的轨迹，都快哭了。随着那爆炸的声音响起，又有两个不甘的亡灵诞生了。 方子铮的猥琐手雷战术，取得了完美的成效，打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全军覆没。正常情况下，这两枚手雷所取到的效果可能不会有这么明显，可这种情况下，他们明显低估了方子铮的手段。他们从刚才的战斗中，并没有听到这种手雷爆炸的声音，所以，他们也大意的并没有拉开距离，这才造成两颗手雷，全体伤亡的惨剧。他们没有想到，在外围密林那边，他们的同伴已经全军覆没，而他们身上的装备，也自然而言的被方子铮给收缴了，有几个手雷也实属正常了。这就是低估了对手的教训，该！ 该到了算总帐的时候了。 ------------ 第364章 .缠斗 等到方子铮跟着李非走进营房宿舍的时候，外面的战事已经结束了。 虽然并没有完全消灭外面的那些西北人，但是也基本上摧毁了他们的战斗力，这时候，这些人死与不死已经没有区别了。 现在摆在方子铮和李非面前的最重要的，那就是寻找基莉。 作为整个小岛的主人，这个练兵场的总设计师，还是组织在东南亚业务的总负责人，基莉的头衔实在是太多了，当然了，这些都是无法登上大众场合的。不过她也有大众场合的身份，那就是一个交际花。她擅长挑逗，不但挑逗男人，还挑逗女人。如此一个女人，是相当极品的。 她死了，还真可惜！但她投身这么个分裂组织，更让人揪心！ 这时候即使方子铮不杀她，她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她的手上沾满了如此多的罪恶，今天势必要有一个了断。不管她藏在哪里，哪怕是将整个小岛翻过来，那也要将她给拿下！这个女人，实在是狡猾的可怕。作为一个组织上的铁杆骨干，而且是和方子铮有过如此多过节的很辣女人，她活着，就是方子铮的梦靥。 *** 其实基莉有时候也在怀疑自己，自己既然如此擅长挑逗男人，为什么就是挑逗不了方子铮哪？ 这个问题，她思考了很久。 一直到现在她都思考不出个答案来。 她相信，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拒绝自己，都不会转移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可唯独这个方子铮会例外。 他甚至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这让她很有种伤自尊的感觉。 所以，她想要报复。 而报复方子铮的手段，那就是把他逼到自己这一边来。 可是，事情到了如此田地，这种可能性，已经没有了。 既然无法把他拉过来，那就只能死！ 基莉那绝美的面容上，带着一种杀伐果断的气势，听着外面那零星的枪声，她的嘴角显出一抹狠厉的笑容出来。不过很快，她的那抹狠厉消失了，转而却又换成少有的温柔出来。 她抚摸着基地地下加工厂里的每一件设施，仿佛带着无尽的眷恋，仿佛跟这里有着很深的感情一般。 外面的枪声已经结束了。而所有的对讲机里，却只听到一阵阵沙沙的杂音。这也就代表着，她所派出去的这些小队，全都遭到了同样的结果。而方子铮，现在有了李非的相助，那么这个加工厂，想必也就不是秘密了。 这里的使命，到了终结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很出奇的有种不舍来。 这里是她一点一点的创建并完善起来的，这里有她的心血和汗水，虽然她的心肠毒辣，锻炼的如铁石一般，但是对自己的心血，她不可能做到说舍弃就舍弃。 不过，如果舍弃的有价值，那么她还是会硬下心来这么做。 因为她是基莉。 她是组织上最杰出的圣女。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每一批战士都在这里留下了汗水和鲜血，虽然那些战士都已经离开了，可是她还在。只要她还活着，那么这个基地还会有再建立起来的一天。 那一天，不会太远！ 突然，她的脸上神色一凛，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进来！” 随即，便从基地底层控制室的门外，走进一个面目姣好的年轻人来。乍一看，长得那个俊俏，就跟个漂亮女孩子一般，可是那凸出的喉结却又将他的性别昭示的明明白白。他是个男的。 “洛沫辰。到了你雪耻的时候了！” “我明白，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为组织贡献力量了。” “我需要五分钟时间。” “如你所愿。” 那叫做洛沫辰的年轻人，就是当初潜伏在罗建敏身边的那个男保安，当时把罗建敏救下来之后，他也算是立了大功，也曾受到组织上的嘉奖，不过在与方子铮交手并且落败的这一惨痛经历，却让他深以为耻。为此，他从凤城回来之后，就一头扎在这个基地里，再也没有出去过。 他想一雪前耻！ 不过，他自己的身体，只有他知道。 那可怕的病毒，已经侵入了他的全身每一滴血液中。这也算是自己杀人无数，生活混乱的报应吧。 现如今，已经只有半年可活了。 虽然他也层面对化验单沮丧过，颓废过，可是，他毕竟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的精英战士，在他的生命中，有很多值得称道的成绩，而唯一的一次惨痛失利，却让他此生都生活在阴影中，那份打击，不可谓不大。所以，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雪耻！ 和方子铮，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相信，这一次，他可以给自己的人生中留下点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 “真主万福！” “组织万岁！” 基莉和洛沫辰各自抚胸做礼，那眼神中，都有种视死如归的惨烈，还有对组织上无限忠诚狂热。 说完，洛沫辰就出去了。 基莉望着门口消失的那个背影，长叹一声，又一次将视线落在那些设备上。 在那一圈设备的中间，安放着一捆一捆的新型炸药。 基莉望着这些炸药，又一次将视线集中在这些设备上。 那是一组印钞设备。十分的精良。几乎可以跟国家银行里印刷纸币机构的设备相媲美了。 想当初为了弄到这一批设备，她可是耗尽了心血，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可如今，因为一个方子铮的意外出现，这些心血，必须要随着这大批量炸药的启动而毁于一旦。 幸好，还有这个！ 基莉摸了摸腰上的那两块模版，嘴角带着一丝得意。 这些机器当初是怎么弄来的，以后还是可以照样弄的到。只要这两块东西不丢，那么一切都可以挽回。 想到这里，基莉终于开始低头，安置起炸药来。 只有外面的情况，她已经不再关心。 即便方子铮不死在洛沫辰的手上，那他也逃不过整整半吨炸药的冲击。他不是神仙！ 足足半吨，全是俄罗斯最新型的炸药，其威力足以毁灭整个小岛。 一旦起爆，这小岛，就将随着那冲击波而变成海底的一部分。从今往后，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椰子岛这个名字。 就让方子铮留在这里，给这些英勇牺牲的组织战士们陪葬吧！ 基莉再一次按下了炸药外面的电子启动器。同时，这个地下的小加工厂的后门打开了。 这个门，除了她，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得开。 那里通往的，是生路。 *** 方子铮没想到拦在自己面前的，竟然就是那个让他当初惊讶了好半天的洛沫辰。 这个小受不是当初救下罗建敏就失踪了吗？原来他一直在这里。 看着洛沫辰那泛着血红的狠厉的双眼，方子铮暗暗心惊。这家伙，这几个月到底是经历过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一种想要共归于尽的意思？ 方子铮并不知道，这时候的洛沫辰已经被绝症的病毒传遍了全身，早就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这时候，不以死相拼才怪哪。 虽然他身上带着各种枪械和武器，但是看洛沫辰那空着手的模样，倒是有种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可以开枪，但是你开枪，你们都会死！” 说着，那洛沫辰就好像一只长了猎犬一样的鼻子，对着空气中乱嗅了一阵。 “你想干什么？”方子铮不觉有异，眉头一皱，眼睛一瞪，对这个人的那种报复心态震撼的不得了。他搞不明白，这家伙不就是跟自己打过一次，败得太丢脸吗，有必要这么视死如归的拼命相争吗？ 要是换成方子铮是他的话，也许早就先跑了。毕竟只有生命存在，才可继续创造奇迹。一旦性命没了，以后想大翻身都难了。 “跟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场。我要看着你死！”洛沫辰斜着脸邪邪的一笑，仿佛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儿一样。 看着洛沫辰这幅模样，李非突然附到方子铮的耳边上轻语了两句。 “什么？艾滋？草，还打了药？”方子铮听的头皮直发麻。 这家伙以前的能力就很突出了，现在倒好，得了绝症，反正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所以，他也不在乎那能够一瞬间激发人体潜能的药物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好的后遗症。 “怎么不敢了？那就不用回去了，全都留在这里吧！”那洛沫辰，对着从上而下的楼梯就按了一下手中的开关。 只听“吱拉”一声，那楼梯上方，突然完全封死了。而最让人揪心的是，随着那门一关上，这密封的空间内顿时空气不流通，隐约的，竟然闻到一股煤气泄漏一般的味道来。 妈的，煤气！ 方子铮心里暗暗叫苦。刚才两人在外面杀了几十个，到现在身上的体力都还没有恢复哪。原本一枪可以撂倒，可现在因为有煤气的缘故，连枪都不敢开了。 可是以自己现在的体能状况，跟这个家伙打一场的话，天晓得会是什么样的状态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也容不得方子铮思考，甚至拒绝。因为，唯一出去的门，已经关上了，而从这个活动区里，根本就找不到哪里是通往基莉的基地核心区域的门。 要想拿到他手上的钥匙，那就只有一条路走了。 打！ 一直到打出一条生路出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洛沫辰，就算是基莉的最后一道防线了。把他制服了，那么基莉的下落便不再是问题了。 他至少有几十种方法可以让洛沫辰开口说实话。 “方子铮，其实在我的内心里，还是挺喜欢你的，不过，为了组织，我也只好痛下杀手了，错就错在你跟整个组织作对了。”那洛沫辰一瞬间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夜晚。想到了那个破坏浪漫的孤行侠。 那一晚，是他这人生中的第一次惨不忍睹的失败。伴随失败的，还有他的男朋友的消失。这都让他对方子铮铭记在心，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忘。男人没了，可以再找，可是那次失败，却跟一根刺一样，始终折磨煎熬着他的心脏。 现在，两人之间，终于可以分出一个高低来了。他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来吧――”方子铮听了洛沫辰这一段遗言一般的恶心话语，气的大吼一声，冲着已经打了药，身躯明显比刚才显得更粗壮的洛沫辰冲过去。 他要速战速决，将危险降低到最小。 两条快速的身影，在地下工厂里的活动区，纵横交错起来。 ------------ 第365章 .阴险 方子铮这时候虽然体力不足，但是对付洛沫辰，他毕竟是有经验的，也知道他的身手情况，唯一不了解的，就是他的力量，现在已经膨胀到了什么程度？ 刚一交手，他就知道是如何恐怖了。 这才一接触，他就明显感觉到了吃力。如果彼此双方的力量给一个数据化对比的话，方子铮在巅峰状态下，可能是100分，可是此时，连番征战，已经不足50了，而洛沫辰却刚好相反，原来可能有75分，这时候，因为体内注射了激发潜能的药物，体力更是成倍的增长，到现在估计至少有150分了。 这是何等赤裸裸的差距！ 方子铮往日那无往不利的重拳，此时打在他的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起不到一点打击的效果。而洛沫辰，每一拳，就好像武林高手一般，带着拳风，呼呼的向方子铮身上脆弱的地方招呼。 方子铮左支右挡，两条胳膊上，都跟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还不到五个回合，方子铮就感觉到，两臂好像已经被砸的没了知觉。 方子铮神色异常的严肃。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所经历过的最严峻的考验。 就算是上一世，因为潜伏在组织里的原因，他并没有跟组织里的这些药物战士交过手，只是有所耳闻，知道组织里有这么一种药物，可以瞬间激发人体的潜能，将力量成倍的增长，可是，这种增长，却是以透支生命为代价的，因为长时间服用此药物的人，身体内的器官，受到药物的刺激，变得异常的脆弱，根本就活不长久。而服用药物的这些人，也控制在极少数，一般都当作一支奇兵来使用的，往往能给人以措手不及的打击，从而一击奏效。 虽然这药物相当霸道，但却也有弊端。那便是持久力不行。 从服用药物，到最后药力散去，所能维持的时间，也就十分钟的样子。 可现在以方子铮来估计，别说十分钟了，就算是五分钟，他都支撑不下去。 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没想到，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到一个如此难缠的对手。尽管这个对手曾经是他的手下败将，可是此时在巨大的体能差距下，身手和灵巧，已经成为了其次。任他有无数的精妙招数，任他有无比灵巧的身体，可是，此时没有了体力做支撑，什么都施展不出来。 噼啪噼啪的响声，在这密封的小房间里，异常的刺耳。这都是拳拳到肉，在方子铮的身体上传来的。 方子铮因为体力不支的缘故，身体反应速度，明显慢了半拍，而洛沫辰接下来的一拳，则正中他的肩膀上。 “喀嚓――” 方子铮甚至都听到了自己肩胛骨上的声响，随即便被这一拳之力击飞了出去。 啪嗒一声，方子铮摔到了两米之外。 他捂着左边肩膀上的伤处，望着那一步步逼近的洛沫辰，满脸狼狈之色，那眼神中就好像很慌乱。 那洛沫辰好像对方子铮眼中的慌乱并不得意，反而还神色严肃的对一瘸一拐寻找着出路的李非，沙哑着嗓子说道，“没用的，别浪费力气了。我说过，只有我这里有遥控，想出去，先把我打倒再说！” 李非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对着方子铮无可耐何的摇了摇头。虽然这屋子里的煤气还并没有到影响正常呼吸的程度，但是他不敢去冒险开枪。 方子铮也知道他的意思，惨着一张脸，扯起一丝笑容出来，说道：“继续找，他交给我。” 李非望着方子铮那吃痛的模样，心里有点担心，不过再一接触到他闪亮的眼睛之后，没来由的产生一种对他信心十足的感觉。 一路上，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子，已经给了他太多意料之外的惊喜和震撼，此时，他有理由相信，方子铮可以摆平这个神经的同性恋。他的目光，再次向四面的墙壁上找去，从那严丝合缝的墙上一寸一寸的摸索，争取早点打开那道门。 这房间里，确实搞的相当严密，刚才他找了一圈，竟然就没有发现通往加工厂核心密室的通道。这里他曾经来过，不过当时是以押解工作人员的身份过来的，并不曾对这里深入了解过，只是隐约的感觉这里好像有一道门，可是具体的位置，以及打开的方式，他并不清楚。不过他有十足的把握，基莉肯定在密室里，而且，她肯定有动作。 尽管知道这一切，却根本无能为力。现在根本找不到通往密室的门。 而且，看样子，方子铮的情况也不怎么好，都被打的没有一点还手之力了。 洛沫辰一击建功，把方子铮给轰出了两米开外，这在以往的时候，绝对是他不敢想象的。可是现在他并不满足。 他要让方子铮死！ 尽管方子铮露出一副惊慌的表情，可他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这个方子铮的狡猾，他可是深有体会的。 不但是他，就连基莉和罗建敏，都在他手上吃过太多的亏。甚至这一次，连基莉都不得不将耗费了无数心血才建成不久的基地给毁掉。 每年几个亿的假钞生意，就这么白白的放弃了。 可见这方子铮是多么的害人精。 他要是不死，以后组织的麻烦就会更多。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让方子铮继续逍遥下去。 哪怕是拼着同归于尽，也要让方子铮今天留在这里，陪着这个基地，一起陷入海底。 方子铮一看自己做戏不过关，根本就没有骗过他，只能狠狠的一咬牙，又一次站了起来。他脸上的那抹慌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加的严肃对待。 他活动了一下钻心疼的左胳膊，好让那股疼痛麻痹自己的神经。 幸好，这胳膊只是硬伤，还没有脱臼甚至断掉。虽然活动起来痛的钻心，但毕竟没有成为累赘。 他还可以进攻。 一瞬间，方子铮聚起了全身的力气，双脚一蹬，将力量汇聚在右拳上，冲着洛沫辰的左边脸上轰过去。 刚才双方的打斗，纯粹是比拼力量，你来我往的，差点把为数不多的力量给耗尽了。而洛沫辰也不幸免，一次次格挡，一次次进攻，虽然也把方子铮给打的吐血，可他的体力也不可避免的流失了很多。 尽管有药物支撑，但那种药力的作用，并不能保持，只会随着身体内本能力量的消失而减弱，这时候，他的体力，在狂风暴雨的攻击下，如冲往下水道口的积水一样，越来越少。 而方子铮，刚才在尽力挨打，虽然也重伤吐血，但是他的体力却保留了一部分，并没有完全挥霍一空。 此时，他的招数一变，代表着他的真正攻势，要开始了。 果然，带着凌厉攻势的这一拳，把洛沫辰也给吓了一跳。 他完全没想到，挨打挨了差不多半分钟，他还有体力对自己出手。所以，这一拳差点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只能伸出手来，将方子铮的右拳挡住，同时，他的胳膊，也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方子铮的左手，紧跟着挥出，变拳为爪。狠狠的朝着他的胳膊后面掠去。 洛沫辰胳膊挡在眼睛前面，用以阻挡方子铮的右拳进攻，谁料，他的左手臂刚一放下，右手紧跟着向前轰出去的时候，就只看到眼前出现一只带着厚厚的茧子的手掌。 “啊――” 洛沫辰捂着眼睛，嘶哑着狂啸起来。 而方子铮的左手上，则抓着一块洛沫辰脸上的肉，血红惨白，正往下滴着鲜血。 而在那一堆肉的上面，耷拉着一只红黑相间的眼球！ 血淋淋的凄惨一幕。 洛沫辰在刚才方子铮那一下进攻中，没有防备到他的左手会几乎同时出手，一个失误，便被方子铮给抓住，瞬间便把他的眼珠子给扣了下来。 方子铮提着那一串血肉和眼珠，扶着膝盖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手里抓着的这一串，将嗓子里面涌出来的东西被强行咽了下去。不过，转瞬间，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阵恶心和后怕，直接把惹得洛沫辰要发狂的一堆肉给丢到了地上。 妈的，这血是有病的。可不能随便接触。自己身上就有不少伤口，万一被他的血沾上了，那可就有数不清的麻烦出来。 而此时的洛沫辰，一张血淋淋的脸庞上，显得更加的恐怖了。 虽然少了一只眼睛，但这对打了药的洛沫辰来说，并没有让他行动上受到阻碍，他的攻击，依旧有力而快速。因为有药力的发挥，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因为看到方子铮手上的那一大块血肉而愤怒不堪，可想而知，少了一只眼睛的自己，会是个什么模样。这对一向爱惜自己的容貌的洛沫辰来说，绝对是个很要命的刺激。 此时，他的力量好像更大了，就跟那回光返照一样。眼睛紧盯着那一团血肉，唯一的一只眼睛里，闪过阵阵野兽一般的凶狠与嗜血。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方子铮留在这里。 也许是感觉到了洛沫辰的视线，朝着地上的那一团碎肉上瞧了一眼，方子铮苍白着脸，突然向后挪动了两步，靠近了地上那一团眼窝旁边的烂肉。 “想不到吧。我还有体力将你的眼珠子挖下来。”喘了口粗气，方子铮强装做阴险的模样，指着那一堆烂肉说道。 “小子，恭喜你，你成功把我的凶残给激发了出来，等下，你不单单要死，而且还要死的比我惨一百倍。咱们等着！” 说完，那洛沫辰也不顾刚才的徒手约定，转而从腰间掏出一把军用匕首出来。 那闪着烁烁寒光的刀背锯齿和刀刃，给人一种阴冷的嗜血感。 想必，在这把匕首上，也沾染了不少鲜血。 ------------ 第366章 .大礼 “嘎嘎，方子铮，你摘了我一只眼睛，我等下就先砍掉你的四肢，看一下到底谁更狠，谁更有手段？” “你个疯子！” 方子铮一看这家伙竟然不管不顾的掏出了匕首，显然是气急，已经要抓狂了。 方子铮的眼睛突然又盯上了那一块眼窝旁边的烂肉。 突然，他一脚就踩了上去。 那眼珠虽然已经与身体分开了，但是此时还没有失去活性，此时眼球基本上还是新鲜的，除了沾上了一点灰尘之外，基本上跟刚取出来差不多。鼓鼓的，圆溜溜。 方子铮一脚下去，那眼球就跟一个小气球一样，啪的一声，爆出一团水出来。 本身就被方子铮给气的七窍生烟的洛沫辰，此时那一只眼就好像要喷出火来。他想不到，这方子铮竟然会这么干。 他目呲欲裂的喃喃着颤抖着嘴角，“等下我要挖掉你的两颗眼珠子！” 大吼一声，便挥着匕首冲了上来，此时，他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娇小郎君的模样，甚至在追打的过程中，有了失去理智的急怒，就像是一条被饿极了的狼一样，恨不得在方子铮的身上撕下一片片的肉来。 方子铮一看洛沫辰的这种情形，心下终于松了口气。 他的眼角闪过一丝狡狯，故意将躲避的方向，向他唯一一只眼睛的视线盲区里躲，相当的狡猾。 那洛沫辰明知他是有意如此躲避，可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以更加快速的转身和攻击来消除视线盲区带来的不便。 洛沫辰的反应速度很快，手段也很毒辣，只要是方子铮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的刀刃，必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就这十五秒钟的时间里，方子铮的胳膊上，已经至少挨了三刀。 方子铮躲避的速度很块，所以，刀伤并不致命，还在方子铮可接受的区域，并没有影响他的行动。虽然刀伤并不深，不过也疼得揪心。整个胳膊上，全都是血淋淋的，连迷彩上都沾染成了红色。 洛沫辰盯着方子铮血流不止的胳膊上暗自解气，嘴角上也挂着一丝残忍的冷笑，“舒服吧？等下还有更舒服的！” “那可未必！” 方子铮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起来，长时间的行动，导致他体内的水分和体力大量流失，再加上胳膊上还在不断的流血，所以，他的嗓子里面干燥的很，说起话来，也变得沙哑，跟本就听不出他的情绪。 话音未落，洛沫辰正惊讶与方子铮的抗击打能力时，突然，他感觉到眼前一花，一个黑色的长条状物体，在他的眼前突然出现，还带着抽风的嗖嗖的声音，在他的眼前不断放大。 他瞪着那个越来越近的黑色条状物，瞳孔不断紧缩，脖子一倾，从侧面倾斜了过去。同时，他的身体向前跃出，手中的匕首，也像蓄势待发的利箭一样，朝方子铮的喉咙刺去。 可是他低估了方子铮的这一刻的反应。 为了消耗洛沫辰的体力，他挨了这么长时间的打，就为了此刻的爆发。 瞬间的一次进攻，哪里能这么简单就收手。 他手中的腰带，就跟长了眼睛一样，虽然洛沫辰的脖子向后倾，躲过了他的第一波攻击，可紧跟着，如潮水一般的进攻向他席卷而来。 方子铮手中的皮带，就像一条瞄准了目标的眼镜蛇，吞吐着信子，对着目标，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pia――”皮带就像鞭子一样，重重的打在洛沫辰的脸上，那本已血肉模糊的脸上，瞬间便泛起一片青紫。 洛沫辰本因为药力的缘故，并没有感觉得到疼痛，可是这一下重击，却把他打的精神一瞬间恍惚，头脑晕眩起来，他紧跟着摇了摇头，想让晕眩的感觉减少一点，却不了方子铮一击得手，紧跟着便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缠上来。 那腰带，像蛇一样，缠上了洛沫辰的脖子，一圈又一圈，缠的越来越紧。 洛沫辰此时已是呼吸困难，别说是近距离攻击了，就连抬起手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匕首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他明白，到了此时，药力已经完全散尽了。 尽管自己吃了药，可是在占了如此之大的便宜的情况下，却依然不是方子铮的对手。到现在，方子铮还能用一只脚将匕首踢起来，并且眨眼之间，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明白，在外面的时候，方子铮已经和岛上的伏兵交过手，体力已经损耗到了一定的程度。而现在，他赢了。 “我赢了！”方子铮淡淡的说。尽管此时因为体力的巨大消耗，而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他的神情，却是无比的淡然，就好像赢下这场生死较量，对他来说，并不值得称道。脚下一弓，那把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眨眼间便出现在方子铮的手上，紧跟着便放到了洛沫辰的脖子上。 难道他刚才体力不支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难道他跟外面的战士们拼命的时候，并没有损耗这么多的体力？ 想到这里，洛沫辰的心里一阵失落。自己想法设法的去提高自己的实力，不惜只身去京城执行那项任务，来换取组织里的神药，却不曾想，到头来，败得还是自己。 “我输了！不过你们也别想着离开了，一起下去陪我吧，哈哈――”想到等下将要发生的一切，洛沫辰突然又是一阵欣慰。 他赢了又能怎样？到头来还不是难逃一死！ 两个强壮的男人，哈哈―― 基莉这个女人，还真是善待自己啊！ “说吧，基莉在哪里？我可以饶你一命，让你安静的度过人生中的最后时光。”方子铮望着陷入癫狂中的洛沫辰，突然感觉有些束手无策。 面对一个患了绝症，即将死亡的人，自己能给他什么样的好处，才能让他对生命产生眷恋？ 要是在他体力正常的时候，他肯定好不犹豫的使用他屡试不爽的催眠大法，可是，此刻别说催眠洛沫辰了，说不准他还没有交代，自己就先忍不住睡过去了。任何手段都是有反噬的，催眠也不例外，这玩意儿必须要在良好的精神状态下，才可以完成。现在明显是不成了。 “我不需要你饶恕什么，反正你们也快要死了，跟你们说又有什么？哈哈――他就在里面，你们去找入口吧。我先走一步，哈哈――里面可是有很大的一份礼物等着你们呦！”洛沫辰根本就无视方子铮放在他颈上的匕首，状若癫狂的嘶哑着声音狂笑，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被方子铮一气之下划破气管或者大动脉。 “妈的！”方子铮突然感觉很无力。这个洛沫辰，此时大概已经万念俱灰。罢了，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了。 李非也是一副苦笑的样子看着方子铮，摇着头又看了一眼陷入疯癫中的洛沫辰，对他的遭遇也是唏嘘不已。 “得了，下辈子再见吧！”方子铮摇着头，望着李非苦笑一声，转身反手就是一刀。 洛沫辰的狂笑声戛然而止。眼睛睁得大大的，整个人的气息随即便彻底消失不见。 他的身体，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尊不会动的雕像一般。 随着脖子上那条红线逐渐扩大，突然噗的一声，就像是一根充满了水的水管，被用刀划开了一个小口，所有的压力，全都都聚在了那个小口子上，瞬间便将那个小口撑开。 血如水，疯狂的向外喷洒，整个脑袋，都被那股力量给掀起来。而他的身体，也随之失去了依托，轰然倒塌在地。 望着他的尸体，方子铮没有半分怜悯。既然走上了这么一条路，那么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解脱的方式。 从洛沫辰的兜里翻出来了那个头顶楼梯上的翻盖门遥控器，方子铮对着翻盖门试了一下。 谁料，这时候，从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嘎嘎吱吱的声响。 突然。李非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狂喜。 “门――门开了！” 方子铮随着他的话音一转身，却见原本光滑可鉴的墙体上，很突兀的出现了两扇小门，不到两米的宽度，与墙体上的颜色契合的非常完美，要不是有这么个遥控器的话，说不准他们还真找不到这个入口。 谢天谢地，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两人正在狂喜中，突然李非的小声戛然而止，又脸色古怪的自言自语道，“那我们出去的时候，走哪儿？” 方子铮一听，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他将手上的遥控器翻来覆去的仔细瞧了两眼，却发现，这个遥控器压根就这么一个按钮。 这下子，两人算是没有回头路了。 “先不管了，找到基莉再说，有了她，我试试能不能从她的嘴里套出点信息来。”方子铮这时候也只能用这个来给两人打气了。从外面连番的高强度对抗作战，两人的体力早已消耗已尽。而方子铮能够支撑这么久，跟洛沫辰周旋，也多是采用了和洛沫辰相同的方式，瞬间激发自己的潜能。 当然了，这种方式也是组织里获取的。不过，这种方式，算是组织里的一项绝密功法了，仅向真正的组织精英传授。 而这些真正的精英门也大多没有辜负组织里的厚待，不管是玩人肉炸弹袭击，还是去当死士执行斩首任务，基本上是无往而不利的，在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战斗力，绝度是相当的可观，要是在原本充沛的体能条件下施展起来的话，至少可以瞬间提升三倍的战斗力出来，简直就是把人给提升成了战斗机器。除了不能挨枪子之外，三拳两脚的，根本就对他起不到任何的效果。 当然那了，这项秘法也不是随便就能施展的，后遗症也是比较明显，那就是一旦身体平静下来，那如潮水一般的疲惫，也紧跟着侵袭过来。那时候的身体，根本就不设防，要是落在对手的手中，只有死路一条。 这时候，趁着身体还没有平静下来，方子铮只能尽可能的逼迫自己，让自己的心脏紧绷，让全身血液加速流淌，使精神保持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 他不能让自己放松，他越放松，体力流失的越快。现在，只有找到基莉，他才能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 “这里，是组织里专门印制假钞的地方，也是我卧底在这里两年以来，最大的发现。这个假钞加工厂，我已经找机会和上级汇报了，今天，寻找基莉是一个，毁掉这个加工厂，拿到印制模版，也是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李非瘸着一条腿，那是被一颗流弹挂到的，在小腿肚上撕下一块肉来，跟胳膊上比，更惨不忍睹。一路上他还坚持这跑来跑去，从没有因为腿上的巨疼而放缓脚步，一路咬着牙坚持到现在。要不是因为这个，方子铮也不可能如此高风亮节的单打独斗洛沫辰。 “那好，看这里的样子，人已经转移的差不多了，不过这些设备，他们没办法移走，我现在有些奇怪，他们怎么不想办法毁掉哪，留着等警察过来抄老窝？不对头啊，草――” 方子铮刚感觉到不对头，就看到了那一瓶瓶的透明液体。 而在那透明的瓶子外面，还有一些闪烁着红光的电子设备。 “定时炸弹――”李非脸上一白，连嘴角都抽了。 ------------ 第367章 .小女子和恐怖女王 “马勒戈壁的，刚才洛沫辰那死玻璃说的大礼就是这个？基莉哪？”方子铮环顾四望，怎么都感觉不到这间不到1000平米的加工厂有其他人的存在。再说了，这里既然已经被安置了炸弹，那基莉也更不可能等在这里，看着他俩干着急，人家指不定早就逃之夭夭了。 “指定早跑了。看样子，这里也有出口，只不过我们的运气有没有那么好，能在炸弹引爆之前，找到出路？”李非脸上一片凄惨，刚刚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这一下，别说希望了，简直都成了奢望。 “别失望，指不定咱们还有机会。我看了下，想拆除炸弹的引爆装置，已经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只有寻找出路了。”方子铮说完之后就闪了自己一巴掌，强装镇定也不是这么镇定法的，这说的简直就是废话。 他有一点还没说出来。 他毕竟是从十多年之后回来的，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这种液体炸弹，他见得次数不少，而从这加工厂里安放的数量上来看，别说炸毁这个加工厂了，就连这座小岛给毁掉，都不是事儿。 李非左右张望了两眼，从这些炸弹的数量上，他感受到了空气中的那一份凝重，原本便苍白无比的脸上，此时就跟洗了个脸一样，冷汗淋漓。不顾手脚的伤痛，紧贴着墙壁，寻找着出路。 他不是怕死，而是他不想死的这么没有价值，更可以说是如此的不明不白的。 作为一个战士，他宁可死在冲锋的路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给别人关在一个密室里，绝望的等待死亡的那一刹那。 再说了，任务才刚有了进展，还没有来得及向上级汇报。要是就这么死了，自己的身份便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他很不甘心。 他想重新穿上那套制服，堂堂正正的站在国徽下，跟父母，跟师长，敬一个礼！ 为了这些长久以来压抑在心里的愿望，他此时像发疯了一样，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墙壁，希望能跟那两扇门那样，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尽管那长达几十米的长度，可是他并没有因此而绝望。 方子铮深吸了口气，望着那密密麻麻的设备，和一点一点减小的定时数字，他嘴角竟然牵起一抹笑容。 还有十分钟。 十分钟之后，这里即将变成一片火海和废墟，被那汹涌进入的海水吞没。 而这十分钟的时间，将会成为自己最后的时光，可惜，这段时光，还要在绝望与恐惧之中度过。这便是基莉的目的。 她不但要让他们两个死，还要让他俩死前彻底的陷入绝望和恐惧之中。 这个狠毒的女人！ “等下要是让我逮到你，一定要先奸后杀！嗯，让李非上！”方子铮神秘莫测的对着李非笑了。 *** 周诗涵紧张兮兮的坐在船舱里的那张留下了无尽甜蜜回忆的床上，一会儿站起来，踱步都船舱门口，然后又再转回来，整个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她这会儿，对方子铮的思念和担心，已经如潮水一般，无可抑制的涌出来。 虽然方子铮才上岛两个多小时，但是岛上那鸡飞狗跳的动静，一丝不落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枪声，炸弹爆炸声，时而密集，时而零星，这让她那颗不安的心，更是揪的生疼生疼的。 她一开始的时候，甚至还差点下船，不过再想到方子铮的交代，便又硬生生的压下自己的冲动，强迫自己坐在床上。她的手，攥的都发白了。这艘船，是方子铮和她，逃生的最后依靠。她不能离开，她要守在这里，把这个逃生的希望守住。 想到这里，她使劲攥了一下手里的手枪。这把手枪，成了他最后的依靠。 直勾勾的盯着手枪，周诗涵心里突然涌起一抹暖意来。 就在此时，岛上已经安静的如同一片未经开发的原始小岛，早已没有了令人心惊胆战的枪响。不过，在小船的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马达的声音。 周诗涵的脸上一喜，刚站起来，想要冲出去迎接方子铮，就如同一个等待夫君凯旋归来的小怨妇一般。不过，她那欢天喜地的小脸上却瞬间发生了变化，即跟着，她便停下了脚步。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很显然，外面有情况，不是方子铮！她的心里，瞬间做出了判断。 这时候，方子铮临走前交代的话，也适时的在她的脑海里响起。 不管是谁，都是敌人！ 从船舱上的空洞上，朝外望去。 周诗涵银牙一咬，脸上瞬间苍白，有种不好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产生。不过，转眼之间，他她便强行将这种足以让她伤心寸断的念头抛出脑海以外，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他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的。” 不过，那眼窝里的泪水，却依旧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 望着外面那个看着小船若有所思的女人，她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恨意和决断。就是这个女人，将她和方子铮陷入到如此的困境。 她捏着手枪，塞到自己的后腰上，紧接着出了舱门。 在临出舱门的那一瞬间，她的脸上，还展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好像毫不知情一般，嘴里还兴奋的喊着，“方子铮，是你回来了吗？” 外面，只有一个女人。 不过这个女人，却堪比毒蛇。就算是能耐如方子铮，也不敢等闲视之。 她叫基莉。是组织上的圣女，也是东南亚这一地区的负责人。 作为一个圣女，她的成绩可谓是辉煌灿烂，作为一个组织基地的负责人，她的能力，同样令大部分组织内的长老意外。 这一次，若非因为博彩公司损失惨重，她也不会动了绑架周诗涵这个大陆来的有钱人家子女的主意。 谁料，半路上，却被方子铮这个煞神给硬生生的搅合了。 所以，她对方子铮可谓是又爱又恨。本来因为方子铮年轻却有超凡的头脑身手，让组织里的长老们动了吸收的念头，可是这一次，方子铮给组织里带来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已经大到组织里难以接受的程度，所以，他不死，这仇恨便不休。 安置好了炸药，封闭了出路，基莉将一些机密的文件装好，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摩托艇。 俗话说的好，狡兔三窟，她基莉也不例外，在这附近几百里的地方，还有一处不大的岛屿，在那里，有她早已准备好的船只。 如果仅凭着摩托艇上的汽油，那是无论如何都开不到大陆的。 就在她驾驶着摩托艇准备离开椰子岛的时候，她竟然无意间看到了一艘船。 这岛是她亲自设计和改造的，哪些地方可以停船，那些地方藏着水雷，她一清二楚。而这船停靠在这个地方，明显是对岛上的情况不清楚。 这肯定是个外人的船，而且，很有可能，是方子铮停在这里的。 方子铮上岛了，那么就意味着老八和巴子林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 一瞬间，她涌起一股杀机。方子铮，让你死在岛上，算是便宜你了！ 那如雪一般的俏脸上，杀气四溢，脸上的肌肉都扭曲着，恨不得上去一把火将这个船给烧了，然后再回去，将方子铮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就在基莉咬牙切齿的暗忖便宜了方子铮的时候，这船舱里，突然传出一声饱含着惊喜的呼声，“方子铮，是你回来了吗？” 基莉的脸上表情顿时变了，十足的庆幸和感慨。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瞬间，她就联想到，组织上在博彩公司里的损失，有着落了。 而后，便从船舱里钻出一个雀跃着欢呼的少女来。 明眸皓齿，如花灿烂。 基莉的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来。 ------------ 第368章 .不敢置信的一幕 周诗涵一出舱门，向着那艘静止在海水中的摩托艇望去，突然脸色大变，紧跟着尖叫一声，像个受惊了的小鸟一样，再也不敢从随便出来了。 “真是温室里的花朵，你以为躲在船舱里面，就能保证你的安全了吗？”基莉摇着头，不屑的盯着船舱前后看了两眼。 她启动摩托艇，向着小船慢慢的靠近，连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她不怕摩托艇发动机的声音，会惊到周诗涵。这个时候，反正她已经看到了，还躲进去了，就应该能够猜得到，她是不可能逃得过去了。 果然，就算是基莉爬到了船舷，跳到甲板上的时候，都听不到船舱里有任何的声响。 此时在基莉的脑子里，出现了这么一副画面：那个受惊过度的周诗涵小姑娘，就跟个瑟瑟发抖的小鸟一样，躲在船舱里的床上或者角落里，浑身上下颤抖不休，甚至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看到自己的时候，说不准还会控制不住恐惧的滋生而昏厥过去。 她想到周诗涵的种种，却唯独没想到，此时周诗涵好整以暇的就坐在船舱里唯一的那张床上，盯着地板，默数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这个船舱，曾经沾染过无数组织人物的鲜血。 这是方子铮的成绩。她不能给方子铮丢脸。 基莉掀开门帘的时候，还做好了可能会有异物袭击的准备。 谁料她一进来，料想中的一幕，并没有出现。 周诗涵并没有紧张害怕成什么样子，反而像是很正常的模样，坐在床上发呆。 “方子铮在哪儿？”周诗涵的语气淡淡的，平静，显得很诡异的样子。 “在等死！”基莉不知道为何，总感觉有点别扭。不过她并没有往其他地方想，在她的意识里，这个周诗涵，就是个爱音乐的富家小姐，根本就没有一点危险性可言的。 “就凭你？”周诗涵那微红的眼睛抬起来瞥了她一眼，好像对她所说的，并不相信。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不会相信基莉所讲的。在她的意识里，方子铮不能死。也不会死！ “你以为哪？”对于周诗涵的不屑和对方子铮的信心，她感觉到这小姑娘很盲目。即使他能从老八和巴子林的手中把你救下来，那只能说明那些人战斗力还不够。可现如今，方子铮所在地方，已经被炸药包围着，他已经不可能再出来活蹦乱跳了。你们下一次相聚，可能就在阴曹地府里了。 “他不会死的。”周诗涵摇了摇头，猛地抬起头来，望着基莉的方向，大声的喊道。那语气中，却又带着点无助和不敢置信的样子。 “他死不死，不是你和他说了算，而是我。我说他要死，他一定会死。”基莉信心十足的向前走了两步，摇着头感叹这方子铮害人不浅，连这个清幽的小姑娘，都被他哄的晕头转向的，真不愧是个情种。可惜啊可惜！ “呵呵――你上来抓我？”周诗涵脸上带着一丝悲伤的表情，好像对基莉的到来，并没有感到吃惊，也并不害怕。 “当然，你毕竟可以换来两个亿的损失。”想到这里，基莉不禁笑了起来。七转八绕，周诗涵还是回到自己的手中了。这一刻开始，她就是钱。她就是一个摇钱树。 “你就这么自信我爸爸我把钱给你们？”周诗涵赶到这些玩组织的，都是那么天真。先别说老爸能不能拿得出这么多现金，就算是能拿得出来，她就有把握可以将消息传到老爸的耳朵里，不会让他追杀过来？ 老爸可不是一般的商业人士。他能这么随便就接受敲诈勒索？他周老虎的名号，难道是白叫的！ “你是他最疼爱的女儿，甚至还超过了他的两个儿子。我很有信心，对他。”基莉微笑着，很坦然的承认自己所想，以及自己对周诗涵家庭情况的了解。 “你倒是很了解我家的情况。”周诗涵苦笑两声，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也不用套我的话了，小姑娘。即使我给你说的再多，你也没办法，走吧，跟我走吧。”基莉一瞬间就明白了周诗涵如此发问的目的，嘴角上带着一丝讥笑，出声打击道。 “去哪里？”周诗涵柳叶眉瞬间便是一簇，身子往后缩了一下，好像很不情愿，需要基莉上前动手。 “去活着！在这里，一样会死。”如周诗涵所愿，基莉果然又向前迈了几步，距离周诗涵已经只有两米之遥。 “你到底做了什么？”等到她靠近了床边上的时候，周诗涵的小脸上，瞬间变得一冷，沉声问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基莉不明就里，冷笑一声，指着小岛的方向，装作一副神秘的样子，笑眯眯的说道。 “你就这么自信我会跟你走？”周诗涵嘴角上突然扯起一丝冷笑，小脸上甚至都可以跟冰霜媲美了，这一刻，船舱里的气氛，好像凝重了许多。而且，还渐渐随着周诗涵的表情，变得有些冷！ “你别无选择。”基莉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对着不肯配合的周诗涵伸出手去。 “错！我有自己的选择。”周诗涵的双手向后一藏，嘴巴上毫不示弱的回答。 “呵呵――小姑娘，别――”基莉摇了摇头，心中动了杀机，不过却碍于周诗涵还有用，强压下了那份想杀人的欲望。 正当她右手靠近了周诗涵的肩膀的时候，她的双眼猛地一下睁大。 这一刻，一种不敢置信的念头充斥在了她的脑海里。 这一刻，她无比的后悔。作为一个圣女，她曾经身经百战，曾经揣摩人性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可是，如今，她却在恨自己。 因为自己的大意。 她的面前，出现一只乌黑的，散发着冰凉嗜血气息的手枪。 那只手枪，已经上了膛，只需要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轻轻的一扣扳机。 “你――”基莉话还没有说完，就只看到周诗涵眼睛瞬间微眯了一下。 她的眼前，一串火光一闪而过。 这是她这一生中，所见过的最耀眼的光芒，妖异并且夺命。 砰―― 一声枪响。 基莉眉心处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四周溅满了血浆。她的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不肯闭上，仿佛还在不敢置信，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敢于举起手枪，真的敢杀人！ 可是她再也看不到了。 周诗涵脸上一白，无力的倒在床上。 方子铮不会死的！ 就在此时，一声天崩地裂一般的巨响，整个小船，都跟着摇晃起来。 “方子铮――” 撕心裂肺的呼喊，在小岛上冲天而起的烟雾蒸腾中回荡。 两行清泪，潸然落下。 刚刚那个毅然开枪的姑娘，此时，是如此的脆弱。 孤独的身影，跪在甲板上，如此无助。 ------------ 第369章 .绝望，绝境 这一刻，对周诗涵来说，就是末日来临的那一刹那。 那冲天而起的火焰和蘑菇云，在粉碎了小岛上的一切的同时，也粉碎了周诗涵的希望。 方子铮还在上面。他没有下来。 尽管对方子铮充满了盲目的信心，但是，面对如此剧烈的变化，她即使再傻，也知道，在道上，根本没有了活着的可能。 原本沉浸在幸福中的她，此时已经陷入了绝望。 突然，她猛地抬起头来，擦去脸上的泪水，脸上扯起一抹凄惨的笑容。 “你走了，我活着还有意思吗？” 她笑着，往前走，毫不迟疑的冲到了甲板的边缘，望着那片原本翠绿，却已变成一片火海的小岛，脸上决然的令人难以置信。 她纵身便是一跃。向着小岛上的方向游过去。她要去找方子铮，哪怕是死。 远处小岛上的地表上，此时，开始了轻微的颤动。 “诗涵――” 周诗涵还没有往前游出去十米远，就听到在她的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这一刻，她的心，刹那便被狂喜所包围。 是他！ 他还活着！ 这不是幻觉？ 她全身都包裹在水中，生怕是因为这环境导致自己的精神出现紊乱，从而产生的幻觉。 这一刻，她甚至都不敢回过头去。 她在水中仰着头，看着天空中那滚滚的浓烟，伸出手来，在自己那苍白却又精致无暇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就在此时，在她的身后，再次传来方子铮的声音。 这一刻，她再不迟疑的转身，又向后划过去。 在她原本跳下来的地方，方子铮双手呈喇叭状，对着四下里疯狂的喊着，他的脸上，带着焦急慌乱的神色，还在四下里张望，寻找着她的身影。 “我在这里――”周诗涵的声音，此时柔弱的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在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下去陪伴方子铮的时候，他的突然出现，让她这一刻惊喜的，不知该如何表达，就连喊出的声音，都好像被那丝狂喜抽取了全身的力量，喊得并不响亮。 此刻，只有奋力的向前划去，抱住他，感受他的温度，感受他在身边的那种安全。 也许是心有灵犀，在她喊出那一声之后，方子铮的目光也发现了海面上拍打着水花的周诗涵。 扑腾一声，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也跳了下来。身体上的那些伤，似乎也不再肆虐，好像已经被这一刻激发出来的潜能给抹掉了。现在，他的身体里，只剩下疯狂跳动着的血液。 刚刚在看到周诗涵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里甚至都带上了一丝庆幸。谢天谢地。她还活着。 刚才他和李非两人找了一艘摩托艇赶到这里的时候，却看到在渔船旁边突兀的出现了另一艘摩托艇，那时候，他的心里瞬间便泛起一股凉意。 这时候，能开着摩托艇来这里的，只有基莉。 想象到基莉上了这艘船之后可能出现的情景，方子铮心里顿时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过，等他登上小船船舱的时候，却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撼了。 基莉死了！ 她死的无声无息，往日那比花还要娇艳的俏脸上，早已变成血淋淋的一大片。至于是谁杀了基莉，这倒不用去猜了。可是周诗涵她人哪？ 想到这，方子铮才彻底慌乱了起来。 望着远处小岛上那冲天而起的火光，和那阵阵轻微的颤动，方子铮明白，这次爆炸，估计要带来更大规模的后患。 至于小岛，估计马上就要消失了！ 可是，这时候，周诗涵又能去哪儿哪？ 李非望着陷入焦虑和慌乱的方子铮，又看看那满地横流的鲜血，突然，他拍了下方子铮的肩膀，一指舱外的方向，“你看，脚印！” 一串染着血迹的脚印，在船舱里紧密的连成一串，渐渐的，越往前越淡，一只蔓延到舱外的甲板。 方子铮闻言，看着那一排脚印，好像突然重新恢复了体力，嗖的一声，就冲了出去。那速度，绝对比刚才逃命的时候还要快捷。好像全身受的那么多伤，根本就对他没有什么影响。等到李非拐着腿追到舱外甲板上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方子铮如离铉之箭一般，跳到了海水里。 李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得的暖意。 这一对小男女。 年轻，真好！ 不过，心里刚刚感慨完，他的眼睛，瞬间便睁大了。 饶是以他如此的定力和心智，都被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惊呆了。 他疯狂的朝着划水而来的两个人喊着，“方子铮，快啊――” 那原本还算平静的海面，在轻微颤抖了一段时间之后，好像是积蓄满了力量，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了。 轰的一声，小岛彻底便没了踪影。 同时，因为小岛下沉，而形成一个巨大的旋窝。 那个旋窝，正以惊人的速度，向小岛的四周吞噬着一切！ 小岛四周的海水，就跟被人为操控了一般，被剧烈的吸向了原本小岛存在的地方。 这时候，方子铮抱着周诗涵，离小船还有五六米远。 “快――抓住链子，我去开船。” 李非嘶哑着嗓子，对着方子铮扔下一根铁链，同时冲着被海水向后拉扯的方子铮使劲的喊道。 小儿手臂粗细的铁链，是船只靠岸的时候，固定船体用的，此时，却成了方子铮和周诗涵活命的依仗。 这时候方子铮也感受到了身后海水中那股巨大的吸力，不过，所幸的是，他及时抓住了铁链。 而周诗涵，此时也被他移到了身前。就跟一条八爪鱼一般，将整颗脑瓜都倾斜在他的肩膀上。 对于身后的那惊天动地的变化，和突如其来的险境，即使就发生在她的眼前，她都没有皱一下眉头的。 此时，她就在方子铮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两人同时面对。 就算是死，也要跟他死在一起。 此时，身后的吸力越来越大。方子铮两条手臂上，所承受的力量也是越来越庞大，向前攀爬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越来越吃力。 他紧咬着牙齿，两条胳膊都颤抖着，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再把自己和她拉回到那个旋窝里。 周诗涵望着方子铮脸上的颤抖狰狞着的模样，却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难看。 这一刻，方子铮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形象，彻底在她的脑子里生根发芽。她发觉，自己对这个形象的方子铮，才是自己最爱的。 任何人都会长大。想必，自己是彻底长大了。 这时，小船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屏住呼吸！” 方子铮对着身前的周诗涵大喊一声，然后看着她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嘴巴。 一股向前的大力袭来，将方子铮向前拉扯着，与身后的那股吸力，彻底的抵消了，两个人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前猛冲出去。 小船虽然在启动的时候耽误了点时间，但是在启动加速之后，向前逃命的速度，倒是很可观的。至少，比小岛沉没所产生的吸力，想要在短时间内追上方子铮和周诗涵，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往前行使了大概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感觉到那个旋窝追进的速度降了下来，李非咬了咬牙，狠下心便将船再次停了下来。 他快步走到甲板上，抓起那根铁链的转轴，拼命的向后拉扯转动。将整个受伤不便的身子，都压在了上面。 方子铮和周诗涵刚才那一分钟的时间，可谓是活在了真正的水深火热之中。 那汹涌而来的海水，在船尾破开，疯狂的对着他俩猛扑过来。被铁链拖着向前猛冲的时候，那海水根本就不可抵挡的浇灌着他们的身体。这一段时间里，他们每一秒钟，都是煎熬，根本就没有一点呼吸或者思考的机会。 一分钟的时间，既短暂，又漫长，漫长到周诗涵都以为时间度过去了半个世纪，她都因为缺氧而差点昏厥过去，而抱着他的胳膊，也越来越不受身体的控制，差点要松开了。 “抓紧啊――上船了。”感觉到船身又是一阵轻微的晃动，突然便停了下来，而身后的那股吸力，也彻底消失不见了，方子铮不禁欣喜若狂，冲着周诗涵那萎靡不振的小脸上就大吼饿了一声。 “不行了，我觉得自己要死了！”周诗涵此时因为缺氧，导致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她可以感觉到，自己抱着方子铮的手，正在一点点的松开。 “给我抓紧，我说过了，要带你回家――”方子铮一阵大急，咬牙切齿的对着周诗涵吼道。 “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好。” 周诗涵说完，便主动松开了手。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诀别的凄伤。 她很清楚，这时候，方子铮要是带着她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上船。 与其两个人都葬身海底，不如让他好好的活下去。 这样，她依然能够感觉到幸福。 也许，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最大的体现。 她松开手，眼神带着无尽的眷恋，在方子铮的胸口上用尽全身力气，向上一托，同时，她的身体，猛地向下一沉。 这一刻，她的神情，说不出的安慰。 一个柔弱的女子，此时选择了这种坚强的方式。 ------------ 第370章 .逃出绝境 其实方子铮和李非能逃出那间被炸药堆放的加工厂，也多亏了基莉这个妖精。 在李非左找右找还是找不到出口的时候，方子铮就跟个长了狗鼻子的能人一样，再次眼前一亮了。 这个找门的方法，方子铮曾经用过。 这完全要感谢基莉这个漂亮女人。虽然这是个不为人知的小岛，而且还是组织的一个秘密基地，但是，首先，这基莉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出色的女人。 但凡出色的女人，都不会让自己的优势变得泯然众人。所以，尽管是身处这个基地，但基莉并没有对自己太过苛刻，该梳洗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吝啬对待自己的身体。 她的身体，始终是与那些满身血汗的人不同的。那种自然或非自然的体香，绝对是在小岛上难得的存在。 当初方子铮就是因为闻到了方怡韵的体香，才在那个步步机关的罗大少别墅里，找到了那间藏身的地方。现在，这一幕，又一次重演。 虽然外面不断有淡淡的煤气泄漏进来，但是，基莉独处过的这个地方，却很明白无误告诉方子铮，这就是一个突破点。 他顺着那股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将身体贴到了墙壁上，一步一吸气，仔细分辨着空气中不同气味的区别。 “就这里！”方子铮语气中带着惊喜。而李非望着笃定的方子铮，到现在还没有猜到他为什么会认定出口就在那里。因为那个地方，才刚刚被他搜索过，那墙体上异常的光滑，根本就不像是有一道门的存在。 “那如何打开啊？”李非难以置信的盯着方子铮，爆出一个同样难以接受的现实出来。 方子铮顺着墙体上的纹路，轻轻的抚摸着，就跟摸着情人的皮肤一般，缓慢而又仔细，生怕有一丝遗漏的地方。 突然，嘎吱一声。 原本光滑的墙体上，很突兀的弹出一个三公分左右的小盒子出来，不知名金属的表面，散着幽幽的光，看起来相当的高科技。 那小盒子上有个小窟窿，大概有两公分直径，里面是个玻璃状的鉴定器。 “指纹鉴定装置！”李非痛苦的拍了下脑门。 方子铮一愣，仔细一看，可不是！里面是红色的射线，上面是个倾斜着的指纹采集器。联想到李非的身份，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冲着李非灼灼的看着，期盼的道，“这指纹鉴定，你可以吗？” 以李非卧底在这个组织里的身份来说，虽然他现在是很优秀的战士，但，毕竟还没有混到那种举足轻重的地位，现在他在组织里的身份，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高等的炮灰，一个杀人工具罢了，所以，在这个非高级骨干不能拥有的指纹鉴定上面，他也只有拍脑袋懊恼的份儿。 “不可以，咱没那资格！我听说，这玩意儿，至少要骨干级别的才配。”李非懊恼而又沮丧的摇了摇头。 方子铮失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想而知，这时候基莉指不定已经跑了多远了。别说抓她了，就连自身姓名都难保了。 方子铮望着前面洛沫辰的尸体，突然一愣，很突兀的盯着李非问道，“刚才那个死玻璃算不算真正的骨干？” “算！”李非一愣，突然又热切的一屁股爬起来。脸上一片狂喜。 没想到，这洛沫辰生前作孽不少，死后倒是做了好事儿。 那地下的秘密加工厂是在小山包里面挖空建造的，而方子铮他们所在的地方，却正好是小岛的北面，两人靠着死人洛沫辰的协助，从那仅剩下三分钟就要爆炸的险境中逃出来的之后，直接就看到一座修建的异常隐蔽的小码头，而那里，正泊着两艘装满油的摩托艇。 “我估摸着还有一分钟就要爆炸了。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引起海底地震或者海啸的话，指望这摩托艇逃出去，那得拜老天爷。”李非从险境中逃出，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体力，再也不想动弹一下。躺在摩托艇上，满脸激动的对着方子铮说道。在稍微留意了下方子铮行驶的方向之后，他整个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咱们这是往哪里去？你不要命了！” “我老婆还在船上等着我哪！我说过，我要把她带回去！”方子铮一脸轻柔的望着远处那艘还根本就看不到影子的小船。 就在此时，整个摩托艇就好像跳动了一下。差点把方子铮给甩个趔趄。 紧跟着，便是一声天崩地裂的声响。沉闷，而剧烈。 “基莉大概以为我们死在里面了吧！”李非想想基莉要是看到他们两个到时候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她的身边，亲手给她戴上手铐的样子，就是满心的期盼，语气中，带着非常向往的憧憬，说道，“要不是你，我也以为自己会死在里面。这下倒好，死不了，继续跟基莉斗！” “换成我，也差点以为要死在里面了。还斗哪，先想办法逃上岸再说。”方子铮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李非无力的笑呵呵的，什么话都没说了。虽然跟方子铮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甚至连一天都不到，但是，就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却经历了普通的朋友可能一辈子都经历不到的波澜壮阔。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之后，留下的，是最纯的兄弟感情，绝不掺杂任何一丁点杂质。 对于方子铮没好气的话，他并不生气，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在这茫茫的大海上，根本就不知道陆地在哪里，而且，两个人身上都有很重的伤，要说支撑上两三天，可能没什么问题，要是真的在海面上飘个四五天的话，那也甭想着回家了，直接在海上给自己找个风水不错的地儿一头扎下去算了，还能造福子孙后代。 不过，现在他总要给自己留个念想，给自己希望，总之要有一个能让自己产生活下去的斗志的目标。尽管抓到基莉很不现实，但这是他现在最大的目标，他必须为了这个目标而去强迫自己活下去，与茫茫的海水奋斗下去。 方子铮没有理会他的自我鼓励，自顾自的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突然，他的神情突然慌张起来。 那艘船的旁边，竟然出现一艘和他们开的一模一样的摩托艇。 毫无疑问，这时候能出现的，还能有谁？ 是她！ 李非原本有气无力的躺在摩托艇上，一听方子铮喊着慌乱的叫出“基莉在船上”的时候，他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 整个人立马精神抖擞，灵活的跟一头饿狼一样。 谁料两人咬着牙小心翼翼的上了船，却愕然发现，那个让他俩咬牙切齿记挂着的毒辣女人，竟然死了！ 她好像死的很不明不白的，连眼睛都睁着不肯闭上。 方子铮刚刚才放下的心，突然又悬了起来。 周诗涵，她去哪儿了？ 她可别去小岛上送死啊！ *** 周诗涵眼看方子铮的体力无法支撑两个人，便毅然选择了牺牲自己，这份儿沉重的感情，方子铮不可能不清楚。 所以，他不会让周诗涵如此便放弃了生命。 在周诗涵松手向下沉的那一瞬间，方子铮的左手，突然松开了铁链，拽住了周诗涵的衣服，将她猛地向上提了起来。 “丫头，我说过，我会把你带回家的。我说到做到。” “放开吧，要不然咱们两个都会死的。” “你说的，不算！” 方子铮咬着牙，将周诗涵贴在自己的前面，用铁链将两个人的身体拴住。 本身两个人的体重，已经达到此时方子铮的极限，再加上围了一圈铁链的重量，那需要的力量，可想而知。 方子铮两只手交替抓住上面的铁链，一点一点的向上攀上去。接近300斤的重量，让方子铮每往上一段距离，都需要极大的毅力。 他的双手在铁链上磨得都迸出血来，整个手掌都是血肉模糊成一团，在海水的浸湿下，疼得钻心。 他的嘴唇，由于用力的撕咬，早已变得稀烂，在海水的浸泡下，苍白，布满了牙齿咬合之后的伤口。 望着方子铮那苍白的脸，还有那因为用力而狰狞的表情，周诗涵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流淌下来，此时，在她的体内，竟然也爆发出一股奇异的力量，支使着她，将双手抓在了铁链上。 虽然周诗涵抓住铁链用力向上攀爬，但是她毕竟只是个女人，即使她再爆发潜能，也无法将两个人给拉上去。她的努力，也仅仅是帮方子铮减轻一点下坠的力量罢了， 这时候，在甲板上，李非也在努力。 他的身上遍体鳞伤，尤其是胳膊和大腿上的伤口，因为子弹的威力，而被挖去一块肉，此时一用力，更是瞬间迸出血来。 犹豫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他这时候虽然在用力，但是所起到的效果，实在不怎么明显。 他站在转轴侧面，无法用双臂用力，所以，他将整个身体都倾在上面，用前胸去推动转轴，希望将缠绕在上面的铁链一点一点的收回来。 虽然自己的帮助有限，但能拉回一米是一米，方子铮和她的女朋友，就能多一份生存的希望。 三人同心协力，眼看着距离船舷，已经越来越近。 方子铮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瞪的跟铃铛一样，腮帮子鼓得就跟里面塞满了东西，双臂上剧烈的颤抖，而肌肉更是猛烈的突起。 终于，他摸到了船舷上。 左手用力扳住船舷，将身体侧靠在船舷的木头上，他大吼一声，便将整个身子往上面一抛。 李非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整个身体都压在了转轴上，死咬着牙，瞪大眼睛，脸部的肌肉猛烈的聚在一起，同时，眼睛急剧充血。 突然，转轴猛地向前一松。 他心里一喜，便回头看去。 谁料，他还没有来得及欢喜，随即便被那一幕给吓呆了。 可以说是永生难忘的一幕。 ------------ 第371章 .在海啸中跳舞 这一刻，李非都傻了。 在小岛原本的方位上，瞬间便冲天而起一座水墙，高达十多米，就像突然从平地上拔高而起了一座三层小楼一样。呼啸着，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冲过来。 “快――海啸，你他妈快点！” 李非目瞪口呆之后，瞬间便反应了过来。他一边往回跑，一遍嘶哑着对着方子铮使劲喊。那疯狂的样子，连方子铮都搞不明白了。 等到两个人跌坐在甲板上，大喘着粗气，彼此对望的时候，才感觉到，这船正在向前疯狂的加速。这时候，两个人才感觉到了一丝不一般。 就在他们的身后，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在他们的耳朵里，一直都响个不停，好像在紧跟着他们的船一样。 周诗涵是什么都不怕了。她就算是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所以，她仅仅是微笑着庆幸，终于又可以呆在方子铮的身边了。 而方子铮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再联想到刚才李非那见了鬼一样的模样，他摇着头向后瞧去。 原本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微笑，还有那种感情得以升华的情侣之间的安慰。此时，全都定住了。 他的脸上，甚至比刚才李非那一脸惊慌失色都要精彩。 要命了！ 那冲天而起的巨浪，就跟一个择人而噬的巨魔一般，死死的跟在船后面，距离越来越近，随时都要倾盖过来。 那巨浪之中，甚至还能隐约看到两艘被席卷而起的摩托艇，此时，两艘小艇就跟那风中的小花一般，飘摇而无助，被巨浪挟裹着，眼看就要拍到甲板上来，就悬在两人的头顶上。 滔天巨浪，泛白的泡沫，疾速拍过来的水花，让甲板上的一对儿劫后余生的情侣，瞬间便陷入了危急之中，甚至比刚才小岛下陷而产生的漩涡还要可怕几万倍。 “我草！走啊――”方子铮这话死后就跟打了激素针一样，浑身上下再也感觉不到一点疲惫和酸疼。 他自己都不知道，今天一天爆发过几次了。 连续几次激发身体的潜能，后遗症肯定会紧跟着而来。 可方子铮这时候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再不跑，那两艘悲剧的摩托艇，就要落在两人的头顶上了。 周诗涵尖叫一声，还没有来得及从甲板上爬起来，便被方子铮拖着，向船那头的船舱滑过去。 耳畔除了那惊天巨浪带来的轰鸣之外，还有那呼啸的风声，小船此时已经开足了马力，发疯一样的向前猛扑。 晚一刻，便是地狱。 命悬一线。 周诗涵的双腿在甲板上磨得到处都是擦伤，可是，现在她甚至都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因为她的注意力，此时已经全部集中在了摇晃不定的方子铮身上。 船上唯一的一套救生衣，已经被方子铮拿了过来，穿在了她的身上。 周诗涵脸上异常的平静。也许是因为曾经动过寻死的念头，所以，死亡对她来说，已经不是太可怕的现实。她此时担心的，是分离。 只要方子铮还在她的身边，她不在乎。 方子铮拨弄着她的额前打湿了的头发，摩挲着她平静的脸颊，这一刻的表情，相当的眷恋。 在大自然的面前，人类是何其的渺小。尽管方子铮也算是人类中的强者，可是，此时却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此时，只能黯然承受。 “记着，不管什么情况，能活着，就不要去死！” “我不怕死，我只怕没有你。” “我怕你死。只要你不死，我永远都会活着。或许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去活着。所以，你不能死！” “嗯，我会活着的。我答应你！” “我不会轻易去死的，老天爷不会如此对待我！我还有你，我还有她们，老天爷派我来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所以，不会这么急着收我回去的。放心！” “我知道，我相信你。” 方子铮捏了捏她的脸蛋，忍着浑身的酸疼和无力感，向驾驶室走去。 这一刻，整艘小船就跟水中的一粒尘埃一样渺小，是如此的不起眼。随着那巨浪的翻滚，高高的跃起，重重的摔下来。 船身上的一些部位，也有些承受不了这么巨大的力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好像随时都有裂开的迹象，情况万分危急。 “怎么样？”方子铮冒着那劈头盖脸拍打下来的海水，抓着甲板上焊死的钢条，时而站立，时而腾空，就好像在跳激情而有力的钢管舞，差不多花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爬到驾驶室里，一眼便看到愁眉苦脸，被摔得鼻青脸肿的李非。 这渔船虽然用了有些年头，但确实够结实，接连几个大浪拍下来，竟然都硬生生的承受住了。而躲在驾驶室里的李非，却是被考验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前方的透明玻璃上，已经遍布裂纹，都是被来势凶猛的海浪拍打出来的，而且，好几次都把小船给差点掀翻，好在他们的运气够好，虽然这几次，都把小船给高高的掀了起来，但小船落下来的时候，还是照旧轰隆着向前，不过船上的三人，却被这一上一下的刺激给折腾的筋疲力尽，不但心里揪着，而身体上，也被摔得遍体鳞伤。 要不是有船舱和驾驶室挡着，他们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喂鱼了。 此时李非的情绪不太好。 虽然身上有伤，而且还被摔得七荤八素，但，他的情绪不好肯定跟身体上的伤是没关系的。 他听到方子铮发问，便苦笑着，指了指油箱。 “也许，今天咱们要全交代在这里了。老子连个遗言都没有，操，相当遗憾啊！” “还能支撑多久？” “最多二十分钟！” 方子铮一愣，然后便跟着苦笑。 这也算是屋漏偏逢连日雨了。 跟海啸赛跑，跟大海抗争，可此时却偏偏没油了！ 这是老天爷在玩人吗？ 方子铮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便被狠狠的抛了起来。 他很李非反应都很快。顺手便抓住了两旁的扶手。避免了身体被抛出去的悲剧。 “我来吧，咱们好好的利用这二十分钟，跟海啸来一次你追我赶！” 方子铮大气磅礴的一席话，像是感染了李非，让这位在组织里卧底了四年之久的老爷们都佩服了！ 在小岛上，敌众我寡，联手毙敌，他对方子铮的身手，只有好奇和狂热。 而此刻，在生死线上徘徊的时候，方子铮的这种大气，和将生死操控在自己手中的胆魄，让他真正的产生了敬佩的心思。 英雄可以因势利导而就，但能真正在生死前表现的如此淡定从容的，却实在不多见。 尽管李非卧底生涯见识过何其多的能人或可称雄的豪杰，但是，能做到，让他彻底放下骄傲，产生膜拜心理的，仅方子铮一人！ 这种人，才是真正的英雄，可称之为兄弟！ 他当之无愧。 一艘被巨浪拍打的破烂小船，在那如山一般强压的巨浪前面，如蛇如鱼，摇摆穿梭，如同这巨大海啸中的舞者。 ------------ 第372章 .荒岛求生 要说方子铮的运气好，倒不如说他是在受到老天爷眷顾和考验，反正现在的方子铮就是这么想的。 等到小船上的油全部耗尽的时候，他俩也就不挣扎了，顺着方子铮来时的路线，一步一步的回到了船舱里。这时候，也不需要再去掌舵，就任凭这海浪推动着，能飘到哪儿是哪儿！ 这时候，三个人也许都已经认了。 方子铮搂着周诗涵，两颗脑袋靠在一起，享受着彼此的温暖，谁也不说话，就好像沉浸在这人生中的最后时光。 这时，船体突然一阵咯吱咯吱的巨响。 方子铮脸上一片苦涩。不过他和李非谁都没有站起来出去看看。 他俩都很清楚，这应该是船体再也承受不住那巨大的拉扯，要爆裂开了。 一旦船体爆裂，那就等于三人的最后一刻到来了。出不出去看，已经无所谓了。即便是死，有个伴总比孤单着要好得多。 这时候，李非倒是挺羡慕方子铮这小子的。到哪儿都有女孩儿陪着，就算是死，也不孤单了。 不过他也不遗憾。至少有同生共死的战友相陪，也不算寂寞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也浮出一丝平静的笑容。 就在此时，船体突然一阵剧烈的颤抖。 从船舱外的甲板上，传来一阵更加剧烈的咯吱咔嚓的磨牙声，听起来，让人心中发冷。 突然，整个船就像是被狠狠的击中，感觉瞬间就飞起来一样，然后便是轰――的一声巨响。 三个人在船舱里，就感觉浑身一震，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向后面倒下。 船舱一下裂开了。 三个倒霉的人，这时候就感觉好像在天上飞一眼。 周诗涵闭着眼睛，这时候还紧紧抱在方子铮的腰上。 虽然人在天空中，不过，她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即便等下啪的一声掉到大海里，她也并不准备放手。 不过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飞在天空中的他们，并没有掉回到海水里。 耳边一阵噼里啪啦的断裂的声音。同时，他们的身体上，传来一阵阵令人咬牙抽筋的疼。 周诗涵不知何时已经被甩开了，此时的她，由于身体的重量轻，并没有被摔下去，而是被卡在了树杈上。 她睁开眼睛寻找方子铮，却发现，自己竟然会在一棵树上！ 而等她环顾四周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又一次被巨浪海水送到了一座小岛上。 “方子铮――”浑身的疼痛，并没有让她的意识模糊，她这时候很清醒的知道自己第一件事是什么，她要找到方子铮。 只不过因为身体骤然落下的时候，被树枝刮伤，再加上精神上极度疲惫，此时她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呼喊方子铮的时候，也显得软绵无力。也不知道方子铮到底在哪里，有没有听到。 连着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任何回应，而此时那冲天而起的巨浪，也一阵接一阵的打在不远处的小山山腰上。 小船残骸，就在不远的地方，掉落在山体上，摔得惨不忍睹。 这是一座小岛，小岛上有一座不高的小山，山上绿树环绕，人迹鲜至。而那海啸的巨浪，虽然很庞大，但是在冲击到这座小岛上的时候，却跟碰壁一样，一次次摔打着小山腰上的山石和树木。他们的小船，也是在摔打到小山上的时候，彻底的成了碎片，而他们三个，却被惯性的作用，甩出了船舱，掉落在半山腰上的树顶上。 周诗涵努力深呼吸，看到那碎成破舢板的小船，也忍不住心生庆幸。能落得如此结果，已经是上天保佑了！ 她忍着身上的擦伤疼痛，小心的挪动着身体，生怕这细小的枝桠承受不住重量。 等到她沿着那个枝桠向下爬的时候，才豁然发现，这树，至少有十几米高。 这样的高度摔下去？ 她实在是不敢想象。 可是她越是这样想，就越是心里紧张。 就在她抓住其中一根枝桠，固定右脚的位置的时候，谁料那树枝竟然已经干枯，承受不了她的重量，喀嚓一声，断裂开来。 周诗涵脸上一白，整个身体突然坠下。 喀嚓喀嚓―― 坠下的过程中，不知撞断了多少树枝，也不知在多少树干上磕磕碰碰。终于在离地面还剩下三四米的高度上停了下来。 凭感应，她知道，这一次，是方子铮给她穿上的那件救生衣救了她的命。 此时她正是被那件橙色的救生衣给挂在了树枝上。整个人晃晃悠悠的，不上不下。 这时，她心里突然响起了方子铮的话，“不管什么情况，能活着，就不要去死。” 望着地面上那看不清本色的积累物，她银牙一咬，便狠心将那件寄托了她很多心思的救生衣扣子解开下来。 呼啦一声，周诗涵重重的向地面摔了下去。 扑腾―― 周诗涵只感觉浑身上下好象没有一处地方不疼，好像跟散了架一般。不过还好，虽然疼，而且肚子里，就跟五脏移位一般被震得翻江倒海，但是事实上，她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这地面上，全是堆积的腐烂树叶和树枝，长年累月腐烂发酵，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给这树林里的树木提供了成长的养分，也额外救了周诗涵一命。 周诗涵一pp坐在了地上，茫然四顾。 这一刻，她最关心的，还是方子铮。 他在哪儿？ 精致的脸蛋上，此时已是纵横交错着一道道划痕，有的地方还在渗着血水，可是她一点都不在乎，只是用那脏不垃圾的袖子，在脸上一抹，随后便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深一脚浅一脚向前走。 一边走，还要一边观察着头顶上方，那些足以遮挡天空的树枝，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生怕再也找不到方子铮。 可是她越急越是茫然，眼前黑乎乎的，连光线都很弱，根本就看不到方子铮的一点影子。 “方子铮――”周诗涵用尽浑身的力气，撕心裂肺的大喊。 “叫铮铮！” 一个很突兀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上传下来。 “啊――” 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比当初被方子铮从海里托着拉到甲板上获救的那一刻，还要更强烈。 这一刻，她感觉整个天空都亮了。 他还活着。 这估计是她这一生中最惊喜的时候。 方子铮确实还活着。 不过，他的情况不怎好。 因为被甩出来的时候，那种强大的力量，将他狠狠地抛在了一颗树顶上，而树枝并不能承受他的身体重量，所以，差不多十多米的高度，垂直掉落下来，将他整个身体划得遍体鳞伤，最严重的，甚至连右手胳膊都疼得没办法动弹，估计应该是骨折了。 不过，这一切，都还好。至少性命留下了。 方子铮现在的被挂在树上，离地面至少还有三米的高度，而最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的是，此时他的身体，是头朝下悬着。他甚至都不敢呼叫，生怕身体一动，就会从树枝上脱落下来，别说活命了，说不准连头都摔到胸腔里找不着了，都堪比当初死在魏大兵手上的那个组织精英的凄惨程度。 此时他也是看到周诗涵突然出现，这才狂喜之下，小声的回应了一句。其实即使她不出现，他也肯定要想办法脱困去找她的，还有李非那个倒霉蛋。 “铮铮，别动，我这就救你下来。”一瞬间，狂喜之后便是难以自持的流下泪来，周诗涵一边流泪，一边观察着方子铮的情况，然后便毅然朝着那棵足有一米粗细的大树根部走过去。 那大树根上缠绕着一圈圈的树藤，基本上都有小孩手臂粗细，周诗涵抓起一根，便向外扯。 不过扯出来才不到两米长，便再也扯不动了。这些树藤，都连着树根，她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扯得断。 周诗涵此时已经顾及不了什么，直接将树藤放到了嘴边上。 用力的一咬，那苦涩的汁液，就像是汹涌而出一般，冲到了周诗涵的嘴里，苦的她小脸皱成了一团。 不过这个时候，即使再苦，她也要忍。为了能将方子铮救下来，就算是死她都不怕了，还怕这小小的苦涩！ 差不多花了两分钟的时间，这才将树藤给咬断。 这时候，一条差不多七八米长的树藤，便拿在了周诗涵的手中。 她将树藤的一头抛到跟方子铮临近的一根足有篮球那么粗细的树枝上，而下面一截便拴在了树干上。另外一头，便使劲抛向了方子铮。 她的体力也早已支撑不住了，此时抛树藤的准头哪有这么好，连着抛了好几次，都跟方子铮擦身而过。而方子铮这时候也不敢动弹，生怕一动，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只能被动的等着那树藤扔到自己的手中。 好在周诗涵坚持不懈，失败了几次之后，虽然累的气喘吁吁，但始终坚定着一定要尽快将方子铮救下来的决心。 终于，在她欢喜的目光中，树藤被方子铮的左手接住了。 一只手抓着树藤，方子铮的后顾之忧也就不存在了，双腿用力在树枝上一蹬，身子便远远的被荡开，忽的一下，便朝着地面上坠落下来。 在离地面只有半米远的高度上停了下来。 方子铮目光接触到地面，便松手直接跳了下来。这时候周诗涵再也忍不住喜极而泣，冲上前来抱着方子铮就是不撒手。 “咱们还要找李非哪！那家伙倒霉，我看着他好像往那边飞过去了。”方子铮虽然这时候也成了伤残人士，但是战友毕竟是战友，即便是生命垂危了，那也要拼着性命去相救的。他做不到丢下战友的事儿。 他冲着刚刚周诗涵过来的方向指了指，便试着向前走了两步，果然一迈步，便感觉浑身上下刺痛的难以忍受。 ------------ 第373章 .不抛弃不放弃 这时候方子铮才有机会观察一下自己的身体。 幸好，枪还背着哪。只是身上那衣服，都已经横七竖八的被树枝挂的七凌八烂，都成了布条条。 看着周诗涵那同样春光毕露的模样，方子铮心里一阵小心眼泛滥，尽管这周围根本没人，而李非都还不知道在哪棵树上呆着，但他还是不舍得自己女人穿成这样，所以，他忍不住撇了撇嘴吧。 周诗涵知他所想，便横了他一眼，嘴角若有若无的咧开，心里甜滋滋的。同时，伸出满是划伤的小手，将衣服归拢了一下，而烂成一条条的裤子，也用一条不知名的小腾蔓植物给拴住了，连一丝春光都没有外泄。 这时方子铮才真正满意了。 趁着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方子铮恢复了一点体力，便扶着右手，一瘸一拐的在周诗涵的搀扶下，向刚刚周诗涵掉下来的地方走过去。 这时候方子铮心里也在打鼓，老李啊老李，你可要挺住啊！当卧底这么多年，他妈再跟老子一样，死个无名无姓。 这时候，因为爆炸而产生的海啸并没有停止，还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小岛，虽然海浪很高，不过，全都无例外的拍在了小岛的岩石上，所以，尽管外面的海啸声势很吓人，但是，在这小岛上，倒成了一个安全的所在，尤其是这几十米高的小山包上，根本就隔绝了海水的侵袭，成一片原始森林的状态。 方子铮弄了两根相对来说还算是直的木条，又咬断了一条细长的树藤，缠绕着将断骨的地方简单的固定了一下，然后又找了一根干枯的树枝，当成了一根拐棍拄着，亦步亦趋的向着寻找李非的路上行去。 与此同时，被挂在树顶上的李非，肚子里可谓是苦涩的很。 大难不死，但是这情况也跟死差不多了，至少说并不遥远了。 此时的他，还在树顶上挂着，压根就没有掉下来。 他那一身迷彩作战服，甚至都除了那两处枪伤外，都完好无缺。 被那海浪拍出来之后，他直接就飞到了这颗树上，可惜的是，这是一棵差不多已经接近枯死了的树，树顶上连一片叶子都没有，光秃秃的全是几近干枯的树枝。 而被抛出来的他，直接就挂在了树顶最高的地方，再也下不来了。 本上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此时连一点力气都没有，更别说什么自行救助了。 “李非，还活着吗？活着的话就发句话。”方子铮在树底下有气无力的使劲扯嗓子喊。这让李非在上面听了之后，相当激动。 这一刻不是因为自己即将被救而激动，纯粹是因为战友还活着，而产生的心灵上的满足感。 “这里！”李非用尽全力大声喊了一句。谁料这声音夹杂在海啸轰隆的声响中，一点都传不到下面去。 树顶上，和树底下，因为两边延伸出来的树木枝叶的遮挡，完全是两个世界。 在上面，他随时都可以领略大自然的可怖。那一道道如几层楼那么高的大浪，每一次打过来，都会让他心惊肉跳。而那些海浪拍到小岛上之后，那变成一片泛着白色泡沫的海水。而小岛两侧的巨浪，因为来势并未受到阻拦，则带着呼啸而过的威势，继续朝前方汹涌而去。 这次海啸，其剧烈程度和破坏力，绝对直追7级以上的地震。 大自然的威势，不可冒犯。 而从下面传上来的声音，也是弱弱的，并且还有向前走的趋势。 李非这下着急了。 自己在上面，可是下面有树枝树叶遮挡，他们肯定是看不到的。 情急之下，李非终于咬牙做了决定。 他伸出手来，对着胳膊上的伤口，便是狠狠地一扣。 “嘶――” 早已血肉模糊，甚至在海水浸泡和盐水刺激下，又泛出白色的伤口，在李非的使劲一扣之下，竟然再次迸裂，那鲜血，也跟不要钱一样，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落。 散着腥气的血，穿过层层枝叶的阻挡，悄声无息的滴落在满是腐烂气息的地面上。 随着李非身体的晃动，那摇摇晃晃的枯枝，好像再也承受不住李非的重量似得，发出咯吱的响声来。 李非脸色一变，再也不敢动弹，甚至都不敢再睁开眼睛。 呼啸着的海风，猛烈的吹过来。这毫无任何生机的树顶枯枝，随时可能断掉。 树枝一断，等待他的，必将是死亡。 这时候，无神论的李非，也忍不住心里祈祷起来。 阿弥陀佛，马勒戈壁的，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别他妈死在这鸟地方，这死法也太憋屈了！ 方子铮正想往前走，突然鼻子中若有若无的闻到一股血腥气。 他凭着感觉，抬头向上看去。 从那树枝的间隙中，可以看到那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 方子铮向前走了两步，从凭着对血腥的敏感，他猜到李非可能就在上面。可是此刻，以他的身体状况，别说上去救李非了，估计连树都爬不上去。 这时，天空中已是阴云密布，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就好像在头顶上悬着，马上就要有一场倾盆大雨浇下来。而被猛烈的海风吹的摇摇晃晃的枯树，此时就像是无法承受那重量一般，随时都有可能拦腰而断。情况万分危急。 方子铮不做他想，咬了咬牙，将周诗涵让到一边。 “不行，你不能上去，你的伤这么严重，根本就没体力了，再说，你也没法确定李非就在上面。”周诗涵被他按在一块大石头上，一看方子铮瞧着树上砸吧牙花的样子，就明白方子铮这是要上去拼命了。 就他这个样子，哪里还能再乱动啊。上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她哪里舍得。 “他就在上面，我可以感觉的到，所以我一定要把他弄下来。” “那好，我上去。你不能乱动。” “你？我更不舍得。” 方子铮大男人主义思想马上泛滥起来，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别开玩笑了，周诗涵上去的话，别说去救李非了，很可能上去之后连她自己都下不来了。这可不是上树掏鸟窝。 “可是你受伤了，你不能乱动，要不然伤势更严重了。”周诗涵瞧着方子铮右手上绑着的树枝，脸上一片惨白。这一刻，她真懊恼自己平时为什么不跟小三儿一样，多练一下。有个利索的身手，这时候就可以代替方子铮上去救人了。 “没事儿，我有信心。”方子铮拍了拍周诗涵的脸蛋，满脸无所谓的样子。说完他就转身，四下里寻找合适的树藤。转过身来之后，他的脸上，便是一片凝重。 这确实不是轻松的活儿。 截了一根差不多七八米长，两指粗细的树藤，缠绕在腰上之后，方子铮便咬了咬牙，单手攀住那近一米粗细的树干上伸出来的枝桠，噌的一下，就往上爬了一米多高。 虽然此时方子铮的体力并不充沛，但爬上这棵树，基本上还是不费什么力气的。唯一困哪的地方，就在于两边的树上伸出来的枝桠太多，阻碍了视线，往上根本就看不到李非的影子。 “铮铮，要小心啊！”周诗涵这时候帮不上什么忙，抬着头不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满脸的焦急。 “放心，等着我，别乱跑！有危险就开枪。”方子铮停了一下，低下头来，又满脸关切的交代了一句。这周围的环境根本就不了解，他可不敢保证这岛上有没有什么毒蛇猛兽的，所以，他把枪留给了周诗涵。 “嗯。”周诗涵望着方子铮的脸庞，眼圈红了又红，点着头答应。 方子铮将头一抬，再也不敢分心，爬了两米高，终于越过了那些伸过来阻碍视线的树枝，满脸凝重的向上望去。 这一看之后，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 第374章 .倒霉蛋 李非啊李非，这个倒霉蛋！ 李非果然就在这上面。不过，他的情况很不乐观。 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也不知是死是活。最让人揪心的，却是他挂着的那个树枝，胳膊粗细的样子，还是干枯的，看那模样，很有可能承受不住他的重量，风一吹，就要断掉了。 那树枝挂在他的肩膀背带上，全身的重量全都压在那根摇摇欲坠的枯枝上，形势万非危急。 那风好像也越来越大了，不但吹的树枝晃晃悠悠，连李非的被挂在树枝上的身体，也被风吹的跟钟表指针一样，来回的打晃，李非的脸更白了。 “睁眼吧。别弄得跟吓掉半条命一样！”方子铮向上又爬了两米高，此时距离李非被挂着的那根树枝，已经不足两米的高度。看到李非的那个模样，明白他这会儿想必是被折磨的够呛了。 挂在随时可能会断的枯枝上，却又碰上这该死的海啸，强风，而脚底下，却是紧挨着的悬崖海滩，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就光荣了。这种形势，换做谁，都无法永远保持淡定。 方子铮伸出手去比划了一下，又是满脸愁容。 虽然爬上来了，而且，现在差不多跟李非是处于同一个高度，只不过，现在困难的是，方子铮还是没办法接近到李非。 两人所处的，是紧挨着的两根分叉而出的树枝。不过，方子铮站着的地方，却跟李非间隔了差不多三四米的距离。 最关键的是，方子铮根本就不敢碰到李非挂着的那个枯枝。 那丫的，说不准一碰，就跟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哗啦一下就断掉了。他可不向让这个共同战斗过的战友，弄个这么憋屈的死法。 这树下，正好紧邻着一处悬崖峭壁，往下便是深达十几米的海滩，乱石密布，真要是掉下去，万万没有活命的可能。 呼啸的海风中，方子铮的声音传到李非的耳朵里之后，他也顾不得再平心静气了，睁眼便一副苦笑的样子，对着方子铮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现在听我说的做，咱们搏一把。”方子铮用受伤的右手肩膀处，勾住那成年人手臂粗细的树枝，而尚且行动自由的左手，便开始解开缠绕在腰间的树藤。 刚才周诗涵解救方子铮的一幕，在这个摇摇欲断的树顶上，重新上演。 李非是因为不敢用力活动，所以，行动受限，而方子铮却纯粹是因为右手断骨，无法用力，在树顶上，根本就没办法将身体完全固定好，所以，也没法正常活动。两个人如此这般的尝试了好几次，那树藤丢过去，再收回来，再丢过去，再收回来，再加上树顶上猛烈的海风吹动，所以，始终都无法将树藤准确的送到李非的手中。 “妈的，豁出去了，这样也太考验人品了！”方子铮骂骂咧咧的，一咬牙，便狠狠的树藤整个扔出去，就留了一截拴在树顶的枝桠上。 而李非这时候也被这几次三番的不成功给折磨的动了火气，这时候他也不管这树枝能否承担自己身体活动所带来的压力了，闷哼一声，一咬牙，便使劲伸出手去。 那树藤原本是冲着李非手臂的方向扔出去的，可是被海风一吹，却硬生生的向一边偏出去了，此时距离李非的胳膊，却还有差不多一米远的距离。 李非向前一身手，便只听咔嚓―― 随之李非的身体，便失去了依托，猛然朝下坠去。 下坠了差不多两米，却突然一滞，随之身体在那树枝树叶中向方子铮的方向噼里啪啦的飞过来。 他的手，在下坠的时候还保持着向前的动作，就在坠下去的那一瞬间，抓住了树藤。在坠下去之后，由于树藤的一端还绑在树顶上，所以，下坠的趋势被止住了，不过，却依然要受罪。 那茂密的枝叶，劈头盖脸的打在李非的身上脸上，瞬间便把他的脸上身上划出一道道伤痕出来，随后便重重的撞在方子铮下面的树干上。 “还能坚持的住吗？” 方子铮虽然能动，但是因为此时只有一只手行动自由，所以，在向下爬的时候，也不见得能有多速度，等到李非撞到他这边的树干上的时候，他才一脸庆幸的开始向下爬。只听得那咚的一声响，连方子铮都跟着倒吸气。 这下，恐怕撞的不轻。 “能撑得住，反倒是你，行不行？”李非被这一下给撞的晕头转向，不过好在他的意识还算清醒，撞了一下之后，他紧跟着便一手抓住两边的树枝，一手抱住了粗大的树干，牢牢地不敢松手。听到方子铮的声音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方子铮小心翼翼的向下爬。 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这爬树，也是一样的道理。 “行，怎么能不行哪？”方子铮强忍着胳膊处传来的一阵阵巨疼，脸上却摆出一副无畏的神色来。脚下踩着一根伸出来的树枝，左手抓住一根冒着葱郁绿色的汁液的压断的分岔，向下一点一点的挪动。 这个时候，手脚都有伤但却还能正常活动不受多大影响的李非，倒是活动自如的多了，虽然伤口上依然巨疼无比，浑身跟散了架一样，但他毕竟不像方子铮这般断骨使不上力气，他向上又靠近了方子铮一些，省的万一这小子出现突发状况的时候，自己使不上力。 看着李非向上挪动一点距离，方子铮心里倒是舒服的多了。这才是真正的战友！ 这时候，天上阴云密布，那瓢泼的大雨，就跟那海啸的大浪打下来一样，劈头盖脸。那几乎是密不透风一般的雨幕，将整个视线所及的地方都遮掩的模模糊糊，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笼罩在了雨幕中。 这时候，方子铮和李非向下爬的更小心了。 因为雨水的作用，这树枝上更显湿滑，稍有个不小心，都有可能打滑踩空，弄个伤筋动骨的凄惨下场。 已经是遍体鳞伤的两人，在这人迹罕至的小岛上，能不能生存下来还是问题，可不能再受伤了。只有身体正常了，才有可能活着回到大陆上。 这个现实的问题，两人都明白，所以岁都没有刻意的去追求下去的速度。一切都要以安全为第一。 两人相互协助，终于穿过那层浓密的枝叶层。 这时候，距离地面，还有三四米的高度。 砰―― 就在方子铮心里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随即便是周诗涵啊――的一声尖叫。 方子铮心中猛地一颤，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树干上悬空起来，而他左手上扶着的那个小枝桠，再也经受不起他的重量，“喀嚓――” “操！”李非眼前一黑，心里不禁悲哀的大骂，还没有骂出声来，便被方子铮重重的砸了下去。 两个倒霉蛋，哗啦一声，压断了无数的树枝，咚的一声，便砸在了地上。 方子铮在上。 李非当了肉垫。 五脏差点移位的两个倒霉孩子，此时根本就站不起来，可是他们的目光，却全都集中在周诗涵身前的那一队人身上。 他们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 第375章 .刘菲菲的伤感 周诗涵牢牢记着方子铮所说的话。 不管是什么，有情况就开枪。 所以，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就开枪示警了。此时阴雨连绵，本来天空中就全都是阴云，再加上所处的密林中，光线本来也弱，她也看不清对方是什么人，她那一枪，也仅仅是起到一个示警的作用，并非是为了伤人。 果然，在听到枪声一响，那些发现她之后便冲着她过来的人全都趴下了。 不过，紧跟着他们又全都站起来了。因为他们发现她只是一个人，还是个女的，所以，全都压上来了。一边向这边跑，一边还嚷嚷着别开枪，他们是警察。 周诗涵虽然没有再开一枪，但这不代表她的警惕心没了。她的枪口，始终都指着相隔三十米远之外的那些人身上。 来者有七八个人，远远看上去，好像都很干练的样子，全都举着枪，变换着阵形一般，向前躲闪着前进。 周诗涵心里七上八下的，最近这段时间的磨练，让她的警惕心异常的强悍，虽然那些人说自己是警察，可是她并没有完全放弃警惕，依旧将枪口对着他们。 不过，她心里却在打鼓了。 来的有这么多，要真是坏人的话，哪里能打的完？ 想到这里，她的枪口，再次对准了冲在最前面的哪一个。 彼此双方的距离，此时正在慢慢拉近。 三十米―― 二十五米―― 二十米―― 因为光线的原因，刚才距离稍远，周诗涵看不到他们的模样。 可是等到他们真正匍匐到她身前不到二十米的时候，她终于确认清楚了。再看到他们身上的服装，周诗涵便忍不住尖叫起来。 那声音，就跟见到了亲人一样，别提那个振奋了。 来的果然是警察！ 而且，她还认识！ 首当其冲的便是一男一女两个便装的警察，这时候他们的手枪全都收回去了。因为他们同样看到了周诗涵的模样。 “你是胡敢为？”周诗涵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颤抖着问道。 “是周诗涵！”打头的那个男的，也是掩饰不住激动。 来人正是胡敢为和刘菲菲。 听到胡敢为的回答，周诗涵便忍不住尖叫一声。 她刚激动的尖叫出来，便只听到身后咚的一下，仿佛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响声，随后便传来两个倒霉蛋疼得咬牙切齿的哀嚎声。 周诗涵脸色一变，赶紧转身便向方子铮和李非掉下来的地方跑过来。 一边跑，一边心里祈祷，方子铮，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周诗涵一转身回跑，她身后的胡敢为和刘菲菲，面上一愣，也跟着向这边跑过来。 风雨交加的树林里，两个孱弱的不像样子的男子汉，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身上脸上不是血就是树叶污秽，根本就看不清本来面貌。 周诗涵一冲上来，就飙起了眼泪，冲着方子铮怀里扎过来。 被周诗涵这狠狠地一撞，方子铮差点呕出一口血来。不过他的脸上虽然显得很痛苦，可是依旧拍着周诗涵的脑瓜，抚摸着她淋得湿透了的头发，温柔的说道，“这不是还活着吗？” 随即，他的目光便看向前面跑过来的那七八个不速之客。 “胡敢为！刘警官？”方子铮一怔，随即便是解脱一般的浑身一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紧张拼命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放松了。 这时候，胡敢为的出现，对方子铮来说，不亚于上天赐福了。 太及时了！ 他们要是不来的话，方子铮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活着回到大陆上了。 这前不搭村后不着店的鸟地方，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凭着他和李非两个半残疾的，别说回去了，就连如何保命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幸好！老天爷开眼了。 “方子铮！”刘菲菲和胡敢为一听方子铮的声音，随即便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同时喊了出来。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的事儿了。满世界的找他，几乎把附近的小岛上找遍了，却都没有找到他和周诗涵，没想到，因为海啸的缘故，他们躲到了这个小岛上暂避一下，却恰好遇到了他们两个。谢天谢地，总算是没有白白的耗费如此之多的警力，总算是找到了！ “走吧，我们赶紧离开这里，雨越下越大了，这里也不安全。”胡敢为若有所思的看了刘菲菲一眼，便上前搀扶起了方子铮。 刘菲菲咬着嘴唇，看着那个和方子铮抱在一起的女孩子，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嘱咐身后的两个警察上前把李非给扶起来，然后便转身向前。 对于刘菲菲此时的异常反应，胡敢为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一身是伤的三个人，默默地心里嘀咕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真他么命大啊！”方子铮长舒一口气，将左手搭在胡敢为的肩膀上，心有余悸的叹息道。 “到底怎么回事儿？这位是？”胡敢为不明就里，出于跟方子铮的友情，所以，对同样伤痕累累，但身上还背着一杆枪的李非，他并没有表现出疑惑或者看待危险份子的样子来。 “是兄弟，我们一起从椰子岛上打出来的。这事儿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再说吧。”对于李非的身份，方子铮确实不宜明说。即使是他，也要装作不清楚状况的样子。他虽然是重生者，不过这却是个死守在心里的秘密。他认识李非，也是通过前世的信息和记忆，而现在以他和李非的接触，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再说了，他们从椰子岛上搞出来的那一大堆的惊天动地，此时也不宜外传，所以，这时候，还是装糊涂更好一点。 …… “快点走，这雨下的越来越大了，得找个地方避雨，要不然你们身体承受不了。”刘菲菲虽然有段时间没有说话，可是眼看这雨越来越大，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看了看遍体鳞伤的三个人，便忍不住提议道。 她说完之后，胡敢为这才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脑门，脸上一阵尴尬道，“确实，我光顾着要带你们离开这里了，倒把这一茬给忘了，你们这满身伤样子，确实不宜淋雨，咱们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雨吧。正好我们还带着几个帐篷，咱们把帐篷弄开，先躲一下雨再说吧。”胡敢为说完，便招呼着几个香港的警察同事，把随身带着的两个折叠的帐篷给支了起来。 确实，以方子铮他们三个的身体情况，在这荒郊野外淋雨，在加上得不到好的治疗，所以，伤口极易恶化，弄个什么发炎发烧都是轻的，要是真严重点的话，说不准还得把命给丢在这里。 原本方子铮就计划在这里打持久战了，要船没船，要通讯设备没有通讯设备的，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获得营救。所以，原本摆在方子铮面前的第一个难题，不是如何获救，而是如何活下去。 现在，获救的问题，已经不再是问题了。方子铮倒也有些觉悟了。小媳妇儿这身子骨可没有他和李非俩人硬朗。自己考虑的还是欠周到啊！ “走，进去！”方子铮还没有进帐篷，倒先把周诗涵给塞进去了。 十多个人，就只有两顶帐篷，可谓是相当的拥挤了。不过也没有办法，这个节骨眼上，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一番折腾之后，方子铮的心情总算是平定下来，望着这帐篷里满满当当的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一直到胡敢为“咦？”了一声之后，他才恍然大悟。 刘菲菲去哪里了？ 其实刘菲菲自打看到方子铮之后，那表情一直都不大自然。尤其是和那个周诗涵表现的很亲密的时候，她的表情先是一怔，便又回复了以往的冷漠。虽然刚才出于对他们三个的伤势的关心，提出来进帐篷避雨，可是自从帐篷打开之后，她并没有一起进来。 她还在外面淋雨？ 胡敢为冲着方子铮挤眉弄眼，弄得方子铮相当不自在。 难不成这个刘菲菲不进来还跟自己有关系？ “你不知道，自从你失踪之后，整个队伍里面最紧张的就是她了，哥们我都怀疑你俩是不是有点啥说不得的关系了。”胡敢为看到方子铮和周诗涵的关系，就明白了刘菲菲自己一个人躲在外面的原因，长叹一声，便凑在方子铮的耳朵边上小声的说道。一边说，一边还观察着周诗涵的表情变化。幸好，这时候周诗涵由于连续几天的紧张，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这时候都有点精神萎靡的样子，垂垂欲睡，根本就没有在意到胡敢为对着方子铮悄悄话，更不会看到胡敢为那脸上八卦的表情。 不得了啊！上次有个瞿冰，这回又把周家的大小姐给拿下了。这小子要逆天啊！ 这时候最可怜的当属人家刘菲菲了。有瞿冰和周诗涵拦在前面，她心里指定不是个滋味啊！不过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疼，这一天早晚也会来的，希望她不要陷入太深。要不然，到时候更难办。 方子铮听胡敢为这么一说，便陷入沉思起来。当然，他并不清楚刘菲菲为何会突然如此变化，更不可能有什么说辞出来，此时，他除了能苦笑，便再无他法。有时候，情债太多，虽然很光彩，但是头疼的，还是自己。 “那个――要不我出去看看？”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女孩子，因为方子铮的缘故，她不想进来，可是那也不能老不呆在外面淋雨啊，到另外一个帐篷里呆着也行啊！ “你的身体？”胡敢为其实心里觉得，这时候方子铮出去跟她说说，是最好的。解铃还需系铃人，这时候谁去都没用。不过，他还是很理智的，看方子铮那病怏怏的模样，他还是摇了摇头。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这算不得什么。”方子铮咬了咬牙，脸上摆出一副大无畏的表情出来，呵呵笑了两下。 “那行，穿上我这件防水服，当兄弟的，这时候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好好照看好自己的身体。”胡敢为摇着头，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脱下了自己的防水服。 方子铮一只手将背上的枪解下，递给了胡敢为，摸摸索索的将防水服给穿到身上。然后又望了缩在最里面的周诗涵一眼，满脸歉意的大步走出去。 ------------ 第376章 .倒霉透顶 胡敢为望着手中还散着硝烟味的半自动步枪，心里震惊的说不出任何话来，他又看了一眼精神极度萎靡的李非一眼，盯着他胳膊上枪伤刹那失神了。这三个人到底经过了什么？又是枪伤，又是冲锋枪的，难不成他们从战场上转悠了一圈？ 他当然不清楚这三个人经过了多少波折劫难。 那一次次出生入死的杀戮，说出来谁能相信？两个人，面对几十个荷枪实弹，经受过正规训练的杀手，能够全身而退，这简直就是奇迹！ 望着方子铮迈步而出的背影，胡敢为心里更加迷糊了。 这小子，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 还有这个李非，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一切，都让胡敢为彻底的陷入沉思起来。 关于方子铮的事儿，他多少知道一点，不过这也仅限于他在凤城所做的一些壮举。而关于更神秘的，就像方子铮为什么枪法会这么出色，为什么身手会这么利索，他一概都不清楚。不过越是神秘，越能让人产生一种深入发掘的欲望。 也许，这一次，在李非的身上，可以得知一点什么。 但愿吧。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小小的八卦了一下，内心里对一起搭档的刘菲菲产生了一些同情。 如此神秘的方子铮，别说是刘菲菲了，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有兴趣。当然，他是个男的，他的兴趣并不是那方面的。不过他心里也能断定，要是自己是个女人，肯定陷入的比刘菲菲更深。这个方子铮，简直是太可怕了。就是一个抹着致命的毒药，却又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蛋糕，明知道有毒，却又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就在他胡想八想，替刘菲菲捏一把汗的时候，突然，只觉得这潮湿的地表，突然间有些轻微的晃动起来。 胡敢为正纳闷着，突然李非紧闭着的双眼猛地睁开了，眼神如刀一般，不过那脸色，却更苍白了，而且，那脸上的表情，相当的难看。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帐篷里，也传来一阵骚动的混乱。 “快出去，泥石流冲下来了！”李非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伸出手去便一把将周诗涵给提了起来。 周诗涵被李非这一下给惊的睡意全无，听到李非这么一说，猛地来了精神，她醒来之后第一时间便是找方子铮，左右扫视了两眼，却没有发现方子铮的身影，这才急躁起来，“方子铮哪？胡大哥，铮铮到哪儿去了？” 胡敢为脸上一白，脑子里瞬间便想到以前学习过的关于泥石流的知识。作为一个正宗的北方汉，而且还是平原地区土生土长的，他并没有亲眼见过泥石流爆发时候的壮观，而且，对泥石流的危害性虽然了解，但是却没有真正接触过。不过，能让那个神秘的李非惊成这样，而且隔壁的帐篷里那些香港的同事也骚动成这样，那泥石流肯定很可怕。关键的是，这时候，刘菲菲和方子铮都在外面。 他俩可别出什么状况啊！ 泥石流啊泥石流，千万别冲着他俩冲过去啊！ *** 方子铮出来之后，左右张望，好不容易才在一棵一米多粗的大树底下，看到了坐在树根底下发呆的刘菲菲。 她在发呆。整个人在树底下不发出半点声响，周围除了那刷刷的雨滴滴落的声响之外，再无一点动静。而她，就这么抱着肩膀，望着脚尖，将下巴放在双臂交叉的上面，在雨幕中失神。 方子铮向前走了两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真按胡敢为猜想的那样，方子铮可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了，难不成就跟人家讲，嘿，美女，别想本大爷了，咱名草有主了。 他没这么傻。可是这时候他也聪明不起来。 对他来说，最难办的事儿，就是感情上的事儿，要不然现在他也不会纠缠在几段感情中间。现在的自己，虽然看起来好像左右逢源，可是哪一天要是突然爆炸开来，指不定怎么死法哪。 望着那滴着水垂在她粉白耳边的秀发，方子铮心里莫名其妙的有种心疼的感觉。 他索性也不再去想什么，先把她拉到帐篷里再说。一个女孩子家，淋雨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再说了，还是在这荒郊野外的小岛上，黑咕隆咚的，不怎么安全。 “刘--那个――那个菲菲啊，进去吧！”向前走到刘菲菲的身边，方子铮也对着她蹲下来，刚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竟然结巴了。 一向牛逼风骚透顶的方子铮这一刻，竟然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没事儿。你们不用管我，我穿着防水服，没什么事儿。”刘菲菲抬起头来，望着方子铮，笑了一下，继续又低下头去，那嫣红的嘴唇都冻得发白了。 虽然现在还是夏天，正常情况下温度高的吓人，可是现在这小树林里，温度诡异的很，被海风吹的没有一丝暖意，再加上下雨，被这冰凉的雨水一冲刷，就跟秋天一样了，泛着一股子凉意。 “是不是有事儿？”方子铮望着刘菲菲那有些纠结的表情，重新又组织了一下语言和思路，开门见山的问道。 “呵呵――没事儿！”刘菲菲也没有抬头，摇了摇头小声的回答道。 “那怎么还这个样子，多让人担心啊！”方子铮一看她这口不对心的样子，就忍不住关心道。 “没什么大事儿，你帮不了什么忙，行了，你就进去吧，伤成这样，一点都不知爱护身体的。去吧，去看着你的女朋友，别让她担心！”刘菲菲脸上突然展颜一笑，不过却笑的有点伤感。这让方子铮更加确定，这个刘菲菲肯定想不开了。 “我的身体，我清楚，反倒是你，呆在这里算什么，走吧，先进去，有事儿咱说事儿。”方子铮像个无赖一样，抓住刘菲菲的手，就向后拉。 “你这人，怎么耍赖皮啊！”刘菲菲被方子铮这么一关心，心情明显开朗了许多。其实在凤城，在工作生活中，一直都伪装成冷冰冰的模样，这让刘菲菲心中一直都压抑的很，这时候来到这小岛上，被方子铮这么一打混，她倒是恢复了一些本性，并没有再装作冷冰冰的模样，还有了笑脸。 “别忘了，你还欠我人情哪，现在就当是还我人情了，走，跟我回去吧！” 方子铮所说的，就是刘菲菲一直都耿耿于怀的那次银行里立功的事儿。本来大部分都是方子铮的功劳，可局里最后一股脑的全都算在了她的头上，这让她心里相当的愧疚。 “方子铮，你说，到底是尊严重要，还是血缘关系重要？”刘菲菲咬着嘴唇，望着方子铮一阵失神。 这时候，她的表情和眼神，看起来相当纠结。看到方子铮一阵发愣。 对于刘菲菲的一些情况，他有所耳闻，听她这么一说，方子铮算是彻底解脱了。幸亏不是胡敢为那混蛋说的那样，要不然自己可真没法子了。不过，想通这一点之后，他的心里，却有种淡淡的失落。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这要看什么情况了。”方子铮看了纠结的刘菲菲一眼，刚想给她上上思想课，却一看周围的环境，心想还是等找个好点的环境再说吧。想到这里，他摇着头望着黑漆漆的树顶和天空说道，“等回去之后好好的交流一下吧，要是有什么能帮忙的，咱肯定舍身相助，怎么样？这地方，不合适长谈啊！” 刘菲菲楞了一下，也明白这地方确实不合适，便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冻得发白的嘴唇，点了点头，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害的你又跑出来。” “有什么关系，男人么，有些事儿总的要做的。”方子铮很男人的一左手托着下巴，一瞬间，油然生出一种沧桑男人的味道来。 一瞬间，刘菲菲悄然失神了。 也许，他是个不错的借口！ 刘菲菲想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显得更柔和一些，那苍白光洁的脸颊上，带着种向往的神色。 “那好吧，咱们回去吧，说好了，男人，你要舍身相助。”那平时扮作冷冰冰的精致脸蛋上，突然带着种狡黠的神色，这让方子铮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貌似，自己被她给套上了。 还是自己主动跳下来的。 胡敢为这个混蛋！没事儿乱猜个什么啊。哥们的魅力哪有这么大啊！ 两个人都没有留意到，两只手攥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谁都没有松开。 远处两顶帐篷里幽幽的光线，在这黑乎乎的树林里，就跟两盏晃晃悠悠的小油灯一样，恍恍惚惚。 “嗯？什么声音！”方子铮一向耳朵好使，就在他两个离帐篷还有二十多米远的时候，突然一股轰隆的咆哮声，从头顶上传下来。 刚才还远远的，可是顷刻间，转瞬而至。 “草，泥石流――” 从那声音中，方子铮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那泥石流，就好像冲着自己和刘菲菲的方向来的！ 从那隐约的光线中，可以看到，自己和刘菲菲所在的地方 方子铮心中一急，拽着刘菲菲的手，猛地向前跑，脑门上瞬间便凉透了，冲着帐篷便扯着嗓门喊道，“都他妈出来啊，快――”。 马勒戈壁的，有没有更倒霉的？ ------------ 第377章 .要挂了 不但是方子铮急了，就连刘菲菲也是花容失色。 两人所在的地方，正好是小山包下面的一处地势平坦的洼地，而从这里向上蜿蜒几十上百米，根本就没有什么树木遮挡，就像是一条人工开凿的山路一般，沿途只有一些一两米高的小树苗，那激流而来的混杂着腐烂树叶和碎石的雨水，在山顶上积蓄到了一定的数量，在这一刻，猛地朝下冲过来。 而方子铮和刘菲菲，即将被那气势汹汹而来的激流席卷而过。 “快跑――”方子铮脸上狰狞，心里都苦的不成样子了，这时候，任何迟疑都有可能让自己和刘菲菲丧命于此，唯一能做的，就是撒腿便跑。 树林底下的腐叶很深，再加上积水很多，跑起来根本是深一脚浅一脚，要不是两人身体都有些底子，这时候，指不定要摔多少次。 激流而下的泥石流，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奔流而下的速度相当惊人，两人向前还没跑出十米远，那泥石流就已经冲到了两人的面前。 就在这时，刘菲菲脚下突然一空，“哎呦――”一声便倒在地上。 两人本是手拉手，这时候刘菲菲一脚踩空摔在地上，而方子铮也被这突然一下，给拉的身子停在了这里。 “怎么样，没事儿吧？”泥石流带着一股子水气和腐烂的味道，瞬间便没过了方子铮的膝盖。可是他并没有惊慌失措，他一把便将刘菲菲从地上抄起来，左手夹着她，猛地一蹬地。 “方子铮，放下我吧，要不然两个人都逃不了。”刘菲菲这一刻内心里剧烈的一震，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当时在银行里的一幕幕。 到头来，还是只有他。 “别废话，闭上嘴，小心冲你一嘴巴烂树叶子。”方子铮望着帐篷里跑出来的李非和周诗涵，心里突然一宽心。 那泥石流的虽然来势凶猛，可是毕竟在山顶上被两边的树木挡住了不少，所以这股激流并没有多宽，看着来势，并不会冲到帐篷边上。 只是自己和刘菲菲就有些危险了。 山脚下，就是悬崖，下面，便是乱石海滩。掉下去的话，凶多吉少。 方子铮夹着刘菲菲向前冲，还没有跑出两米远，就只见侧面突然冲起了一股接近一米多高的洪流，夹杂着碎石杂木，轰隆隆的便将方子铮冲倒了。就像是一条洪荒巨蛇，对着方子铮和刘菲菲张开了血盆大口。 方子铮虽然有心逃出，但他毕竟还是肉体凡胎，在泥石流那蕴含着大自然巨大威力面前，他的反抗，也只是徒劳。 被激流冲下来的那一颗，他甚至都无法抓住任何东西来减缓身体被席卷而过的速度。 这时候刘菲菲整个人都傻了，不过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倒是没有忘记，牢牢地抱在方子铮的腰上。这时候，只有他，可以依靠。 这股子急冲而下的泥石流掀起的高度并不惊人，可奈何力量巨大，虽然并不能将方子铮和刘菲菲两人彻底吞没，可也让他两个人再也无法动弹，只能跟着泥石流的去势，跌跌撞撞的向山脚下而去。 山下，便是悬崖峭壁。峭壁的下方，乱石成堆。 方子铮眼睁睁的瞧着周诗涵和李非他们乱成一团，周诗涵甚至都哭的昏了过去，可是他却毫无一点办法。只能随着泥石流疾驰而下，很快，视线中再无他们的踪影。 两个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搀杂着腐烂树叶的浑浊的泥水，不过总算是还能正常呼吸，并没有被泥水完全淹没。顺水而下，沿途有不少树木阻挡了水流的力度，就在方子铮暗自心惊的同时，突然砰的一声，两个人的身体重重的撞击在了一个大树上。 方子铮顾不得检查身体上的伤势，倚着身后的大树根，将刘菲菲整个托起来。 刘菲菲整个人显得狼狈的很，满头满脸都是脏污的水渍，脸上还挂着一片烂树叶，眼睛紧闭着，脸上看不到一丝颜色，全是黑乎乎的泥巴。看到她这个样子，方子铮心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这时候也顾不得自己右手骨折了，伸出来便拍了拍刘菲菲的脸蛋。 “怎么了，醒醒！” “咳――咳――”刘菲菲还没有睁眼，不过嘴巴却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脏不垃圾的泥水来，跟着便是一阵咳嗽。 这时，方子铮才彻底放下心来。不过看她那嘴唇哆嗦的样子，估计也是被吓得不轻。 “没事儿了，只要等这股泥水的来势一缓，咱们就安全了。”方子铮强装镇定，安慰道。 “这雨，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啊？幸好这泥石流没有什么大石头，要不然咱们真得交代在这儿了。”刘菲菲苦笑着说道。 就在此时，一个比刚才更高的泥水，就跟海上的浪花一样，铺天盖地的对着他们两个打过来。 那浪花中，大块大块的石头，碎木，劈头盖脸的朝着他们两个砸下来。 “死了――” 方子铮意识中的最后一句话。随即便眼前一黑，被一截木头打在头上。 他的身体，随即便顺着那泥流而下。 刘菲菲没有被刚才的碎石碎木打到，但是这时候她的心里，就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到了一般，让她毫不犹豫的便放弃了倚在树根上等待生机的打算。 她顺着方子铮的方向便冲了过去。 方子铮虽然被木头打了一下，瞬间昏厥了，可是这毕竟是在水中，不过是短暂的昏迷，不一会儿的时间，喝了几口奇臭无比的脏水之后，他便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 这时候，他的整个身体，正后仰着。他一睁眼，便看到在他身后，一脸决然的刘菲菲，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到刘菲菲一只手抓住了他受伤的右手，很用力的一拉，便将他拉到了她的怀里。 刘菲菲放弃了等待的机会，甚至是等于是放弃了生命。 “你干嘛过来了？想死不成？”方子铮虽然内心感动，可是却不得不为她的选择而懊恼。哥们辛辛苦苦把你给救了，你却就这么放弃了，哥们这不是做无用功了吗。 咕咚――又是一口泥水，把方子铮噎的直翻白眼，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决定了，要是死的话，跟你死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刘菲菲这一刻，再也没有了那种冷若冰霜，在泥水中展演一笑，别有一番风情。 可是此刻方子铮却没心情感受她这异样的改变。两人不知道被泥水带到哪里，反正一路上头晕脑胀的，时不时再灌上一口泥水，沿途中磕磕碰碰的，弄得身上到处都是暗伤，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怎么会死哪？得活着！” 方子铮刚说完，便看到刘菲菲的脸上一变。 他回过头去，朝前面一看，不禁脸色也是巨变。 刚吹牛逼说不会死，谁料转眼便来到了死神面前。 前面已是树林的边缘，泥水冲过去之后，便凭空掉落下去。 不好！前面就是悬崖了。 方子铮心里，苦的不成样子了。 这回，要真挂了吗？ ------------ 第378章 .柳暗花明 就在方子铮和刘菲菲的前面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就是一处陡峭的山崖，山崖下面就是乱石林立的海滩。 这时候海啸带来的大风巨浪还没有停歇，一道道如高楼大厦一般的浪头，铺天盖地的压过来，拍在海滩以及悬崖上，飞溅起带着泡沫的水花。 虽然方子铮和刘菲菲距离那悬崖还有十米远，但那水花却依旧铺天盖地的掉下来。本身这大雨还没有停下来，在加这一股数量庞大的巨浪带来的水量，方子铮他们两个向下冲的势头更是如坐火箭一般。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唯有攥紧了手，共同面对死亡。 这种情况下，任何反抗和挣扎都是徒劳。唯有静静的坦然面对。 方子铮苦笑着看了刘菲菲一眼，却见刘菲菲那眼神中，竟然包含了一丝柔情。 随即，她便将方子铮搂住了。哆嗦着的苍白嘴唇，下一刻便印在了方子铮的嘴巴上。 虽然两人都喝了不少脏水，弄得嘴里有种腐烂叶子的味道，但是，此时却有种淡淡的甜蜜涌在彼此的心头。 死就死了，能有个彼此看着顺眼的人做伴，那也是一大幸事了吧。 泥石流混杂着山上乱七八遭的树叶树枝，碎石碎木，汇合成一股巨大的冲力，汹涌澎湃着形成一道瀑布一般，在悬崖边上冲天而起。 刘菲菲脸上闪过一抹解脱了一般的笑，望着方子铮，紧紧的抱住。 “解脱了！”刘菲菲喃喃一声，只觉得耳边轰然一声巨响，随即便像脱离了地心引力一般，和方子铮飞向了天空。 没有惊声尖叫，没有慌乱无措，没有临死之前的痛哭流涕。只有坦然面对。 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方子铮甚至瞧到刘菲菲脸上的那一抹轻松。 随即，搂搂抱抱着的两人，摆脱了所有的束缚，在这冲势不减的泥水中，向着脚下坠去。 刘菲菲眼睛闭上了，将嘴巴凑在了方子铮的嘴前。 方子铮毫不迟疑，再次拥吻。 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就跟放电影一样，在极短的时间里闪过。 那个被下药的蹩脚卧底，那个银行里凛然赴死的警花，那个醉酒的深夜，思念妈妈的女儿，深夜拦车的那个从天而降的笨交警，一幕幕都涌上方子铮的心头。 在这一刻，感情如山崩地裂一般，顷刻而至。 这一瞬间，方子铮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这个笨笨的女警花，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情。 就在这共同赴死的一瞬间，感情升华，绚烂的绽放。 也许，共同死亡，也是这段感情的一个美好结果。 就在方子铮一脸坦然，等待死亡的那一瞬间到来的时候，在他的耳边突然传来“扑腾”一声巨响。 随即，整个身体传来一阵巨疼。 浑身上下就跟散了架一般，疼得他四肢百骸都无法再用力。 而一直都紧紧抱在怀里的刘菲菲，这一刻也不知道被这股巨力给抛到哪里去了。 方子铮楞了一下，随即便是一阵大喜。 这底下竟然是悬崖峭壁上延伸出来的一处平台巨石，巨石四周大概有几十平米的样子，就跟一个勺子的形状差不多，中间凹下去，犹豫海啸带来的巨浪拍在上面，此时中间凹槽的地方灌满了海水。而上面泥石流汹涌而下，也有一部分被灌在这里面，上面的水满满当当的，沿着巨石四周稍低一点的边缘倾泻而下，哗啦啦的流到底下的碎石海滩上。 这巨石上面的水槽差不多得有两米多深，也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的，反正从海面上根本就看不到这里的情况，而从二十多米高的悬崖边上往下看，由于上面有树木遮挡，也无法看到这里的真实情况，这是相当隐秘的一个所在。 耳边除了从上而下的泥石流拍打水面的声音之外，还有那呼啸着的海浪拍打在悬崖石面上的巨大声响，所以，方子铮呼喊刘菲菲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方子铮环视四周，心里一阵慌乱。 这水槽只有这么一丁点大，完全不存在什么视觉上的死角，一眼就能扫过，可是水面上，哪里有刘菲菲的影子？ 她在哪里？ 水里很浑浊，全是碎木头和树叶，弄得水里完全没有一点可视度，想从水面上看到水里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 没办法，方子铮只好深吸一口气，一点点的向水下摸去。 水里黑乎乎的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觉得脸上被划得生疼。到处都是烂木头烂树叶，在水里横七竖八的向上浮起来。方子铮在水里双手乱抓乱探，只希望能抓到刘菲菲的一点衣角，可等到他气竭，都一无所获。 方子铮只得向上浮上去，准备换一口气，再下来找找。 谁料，就在此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吸力，将他的身体缓缓地向一边吸了一下。 方子铮脸上一怔，便向着那股吸力传来的方向游过去。 这时候，任何一点希望，都都不打算放过。 方子铮深吸口气，一头便向下扎了进去，向前方水面上打着旋的地方游过去。 到了下面，方子铮明显的感觉到，那股吸力，比刚才的时候更大了。 他顺着吸力向前游，一边游还一遍摸索着。等到他摸索到石壁的时候，再往前，突然脸上一喜。 他的手上，抓住了一片衣角。 凭手感，他感觉出那是防水服的特殊胶质。肯定是刘菲菲无疑了。 他手上一用力，便将刘菲菲拉过来，抱在怀里。这时候，刚刚那股吸力，变得更大起来。 方子铮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找不到刘菲菲了。 方子铮急忙从水中冒头，托着刘菲菲的身体便向石槽的边缘游过去。那里的水比较浅，方便他急救。 刘菲菲是被刚才掉落下来的时候，摔到这水面的时候被那股巨大的冲力给击晕了，正好被那股吸力给吸到石壁上，昏迷中的刘菲菲根本就浮不起来。 此时刘菲菲的脸上没有了冲下来的时候那般脏污，在水底下水质还算干净，虽然泥沙不少，但是没有这么多的烂树叶子，所以，一出来，刘菲菲的脸上除了苍白之外，再无其他颜色。 方子铮解开刘菲菲胸口上的拉链，对着那处高耸的胸脯上，使劲的按压，不多时，刘菲菲便吐出几口脏水出来，可是却已然没有转醒，不得已，他又捏住刘菲菲的鼻子，口对口人工呼吸起来。 方子铮还记得，上次给她人工呼吸的时候，还平白无故的挨了她一巴掌。这回要是再想来的话，待遇应该会好一点了吧。 如此这般的重复了好几次，虽然是嘴对嘴，可方子铮此时没有半点邪念，只希望她能赶快醒来。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刘菲菲咳嗽一声，那被水打湿了睫毛便蒲扇了两下，乌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方子铮看了许久，转而便一团如火一般的红晕密布在了苍白的脸颊上。 如此熟悉的一幕。 这一瞬间，她也想到了当初方子铮给她急救的时候。那一回自己大发脾气给他甩了一巴掌，想想就让人懊恼。 “没想到我们还活着！难道这是天意？”睁眼说的第一句话，刘菲菲就是在感谢老天。 也确实，这情形，没有老天爷的帮忙，谁都不敢去想侥幸活命。 “也许是老天爷看我们临死前的一幕太煽情，故意网开一面哪。”方子铮苦中作乐的调侃道。 方子铮一说完，刘菲菲的脸上红的更彻底了。她在掉下来的那一刹那，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个结果，所以，当时也算是感情泄放了。没想到，临死的一刻，受到了老天爷的眷顾，把他俩又拉回来了。现在想起来刚才的那一幕，她的脸上，顿时不自然起来，相当的羞涩。 “你这人，乱说什么！”刘菲菲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揪着方子铮的腰间嫩肉，便是一抓。 方子铮疼的愁眉苦脸，举手投降，“小妞儿，咱们还是想想，该如何逃出去为好。现在只是大难不死，可未必就能代表以后不死！” 他望着这孤悬在悬崖峭壁上的石槽，又看了上面依旧在向下瓢泼而下的泥水，还有那滔天的巨浪，不禁摇了摇头。 风雨交加的悬崖上，随时都有铺天盖地的大浪袭过来，而站在石槽的边缘，确实不是个安全的所在，头顶上不知道啥时候就被突如其来的泥石流中的石头给砸到。要想不被石头砸到，不被巨浪拍到底下的乱石滩上，那唯有躲在悬崖边的石壁下面。可是那边的水又比较深，长时间呆在水里，身体也承受不了。这可是让人极度的纠结。 “这也总比刚才的情况要好的多啊，知足吧！”刘菲菲凤目含情，白了方子铮一眼道。 那股温柔多情，让方子铮内心里一瞬间火热。这时候，他也不知道该咒骂老天，还是该感谢老天了。 怎么老实碰到这种不着调的事儿哪，每次都搞的这么惊心动魄，这他妈究竟算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哪？接二连三的出生入死，根本就没有让人喘口气的时间。 方子铮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现在虽然看起来稍微安全了点，但是这所处的鸟地方，跟刚才想比，压根就是同样的结果。无非就是一个死的快慢罢了。在这地方呆个三五天，不给海水拍下去摔死，也被饿死泡死了。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寻找出路。 “那也是。好了，你先去那边躲一躲，我下去看看。”方子铮拍了拍刘菲菲的脸蛋，就像是逃跑一样，一头扎下去了。 说实在的，方子铮现在对刘菲菲突然转变的性情有点不适应。已经习惯了这个冷脸的小警花对自己叱咤的模样，现在突然一温柔起来，还真有些不习惯。真他妈贱骨头！ 方子铮一边向下游，一边心里鄙视自己。 明明已经欠了这么多的情债，却依然抵挡不了美色的诱惑，活该受罪！ 方子铮对水下的石壁相当好奇。正常情况下，石壁上不可能会产生如此之大的吸力的，除非一种可能。 那就是石壁上有古怪。 反正现在也没有任何逃生的手段，任何希望他都不会放过。 等到他游到水下，靠近那石壁的时候，那股吸力，更大了，甚至连方子铮都有些难以控制的向石壁的方向挪过去。 其实这也没办法，他现在只有一只手正常，在水下游的时候，也只有一只手在划动，根本就无法控制自身被石壁上吸力的吸动。刚才把刘菲菲从石壁上救上去之前，这股吸力还没有这么大，而把她救出去之后，现在这股力量，明显的大了很多，不是他现在的身体可以抗衡的。 想到这一点之后，方子铮突然一愣，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涌上心头来。 ------------ 第379章 .同生同死 方子铮使劲挣扎着摆脱那股将他向石壁上吸的力量，潜回到水面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预备着再次潜下水去。刘菲菲这时候正在边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方子铮突然出现，便哗啦一声跃入水中。 “方子铮，你手上有伤，这次我下去。”说完也不管方子铮的反对，便一头扎下去了。 方子铮心里一急，紧跟着也潜了下去，只见水中一抹优美的曲线，就像是传说中的美人鱼一般，四下里寻找着什么，可是却没有任何目标。 刚才被吸在石壁上的时候，她根本就是昏迷的，当然不清楚这石壁上的古怪，所以，她在水下纯粹是东摸摸西看看，虽然有吸力在吸引着她，但是对现在的她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用处。 方子铮看到她在水下毫无目的的乱闯乱摸，脸上苦笑了一下，便游过去，抓住她的衣服，把她拉上了水面。 “跟着我来。”一冒出水面，方子铮便凑在她的皓白耳根上轻轻的说道。 方子铮的呼吸紊乱而又急促，冲着她耳根上说话的时候，一阵阵暖热的气流喷在她敏感的皮肤上，把刘菲菲给羞的面红耳赤。 虽然两人之间也有过相拥相吻的时候，可多数都是在生死命悬一线的时候，如此正常情况下的接触，刘菲菲倒是害羞起来，颇有一种含羞带怯的风情，惹得方子铮心里热乎乎的。 方子铮静下心来，便深吸一口气，对着石壁上吸力的来源处游过去。而刘菲菲则紧跟在他的后面。这时候，她才察觉到那丝异常的吸力，脸上不禁惊喜起来。 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那里石壁上的不一样，但既然方子铮发现了这里，还异常的重视，这不禁让她产生一丝期待来。 水下差不多有两米多深，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东西，所以，两人下潜之后，也只能是凭着感觉，在石壁上摸索来摸索去。 有了刘菲菲帮忙，方子铮再也不用凭一只手在这里奋战了，很快，他俩就发现这平滑的石壁上的不一般来。 在这坚硬的石壁上，竟然有一处凹洞！凹洞的周围也是凹凹凸凸， 这石槽里的水，正顺着这个凹洞迅速的朝里面灌进去。 源源不断的水从这里流进去，已经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了，可根本就没有要灌满的样子，可想而知，里面肯定有一定的空间。 这时候方子铮真想进去看一看，说不准还真能发现一条生路出来。 不过感觉到这个凹洞的大小之后，方子铮心里不禁一沉。那凹洞并不大，只有差不多篮球一般大小。这么小，人体根本就无法通过。 他正失望，却不了一边的刘菲菲竟然又有了新的发现。 她不像方子铮一样，因为一只手受伤，而活动不便。她在这凹洞的周围用双手摸索了片刻，竟然发现这两边的石头竟然可以移动。 这一发现，让她大受鼓舞，也不管方子铮阻拦，便伸手将两边的碎石头拨开了一大块。 这些石头都是从上面的山崖上掉下来的，水从奥动力流进去的时候，这石头也就被吸了过来，日积月累，竟然在凹洞的周围层层叠叠，跟石壁连在一起。要不是刘菲菲细心，根本就没法发现，这石壁上凹洞周围的石头，跟石壁根本就不是一体的。 刘菲菲脸上一喜，便抓起方子铮的手，猛地向上一用力，冒出了水面。 “也许，这里面有玄机？”刘菲菲抑制不住内心里的欢喜，一出水面，便捧着方子铮的脸庞，满是欢喜的猜测道。 “多亏了你下去了，要不然咱们不知道要泡到什么时候。”方子铮看着刘菲菲那立了大功都不一定这么兴奋的表情，也是相当兴奋的夸奖道。 刘菲菲那平日里伪装出的冷冰冰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时候只有她和方子铮两人，她也没必要再委屈自己，再说了，跟方子铮的感情有了进展，她欢喜还来不及。此时的刘菲菲，跟正常的女孩子，完全没有差别。 “那我们再下去吧？”刘菲菲刚向一头扎下去，却又将这个选择权给了方子铮。这一刻，他才是她的主心骨。 “走吧。不过要小心一点，洞口越大，吸力就越大，咱们得小心一点，别被吸进去了。” 方子铮想了想，索性还是一次性去确定一下这个洞口。反正也没有别的选择，先确认好，等把水全都流进去之后，即使里面无法通过，那这里最起码不会有这么多的水了。 两个人在上面在互相交代一点注意的东西，便相视一笑，一起潜了下去。 这次明确了目标，动作就快的多了。 随着两个人将洞口周围的石头一块块拨动，那石头还没来得及扔到一边，便被那越来越大的吸力给吸到了洞口里。这时候，两个人在水下，已经越来越不好控制身体，有几次都差点弄被吸到洞口里面去。而此时，那个洞口已经差不多被他两个拨开到了近两尺的宽度。而石槽里的水，也是越来越少。 两个人的力气随着一次次的下潜而不断流失着。此时阴云密布的天空也渐渐有了要放晴的迹象，可是那滔天的巨浪，却没有要停歇的迹象，依旧不绝的拍在悬崖峭壁上，劈头盖脸的打到石槽里来，源源不断的给石槽里增高水位。不过在洞口拓宽之后，这些水都根本就不成气候了。 “差不多了。已经有一米宽了吧，先歇一下。等会儿水流完之后，咱们进去看一看。”方子铮拉着她在石壁的边上躲着那迎头盖过来巨浪，喘着粗气道。 刘菲菲嗯了一声，突然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一样，整张小脸皱成一团，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伸出手来，捂住嘴巴，“阿嚏――”。 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刘菲菲显得非常不好意思，嘴唇被冻得白白的，好像很懊恼一样，对着方子铮小声的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有点感冒了，真不是时候！”说完，摸了摸耳边打湿了的长发，又摸了摸方子铮那固定着的右手，眼窝泛红。 “放心，咱们一定可以出去的，天无绝人之路。”方子铮伸出左手把刘菲菲被揽到怀里，小声的安慰道。 “嗯！”早已经历过生死一线的刘菲菲，此时再无任何伪装，跟个乖巧的小媳妇一般，缩在方子铮的怀里，小声的答应道。 这时那石槽里的水，已经流的差不多了，方子铮和刘菲菲也终于不用再跟个鸳鸯一样，游在水里。两人不禁精神大振，对那未知的洞口更加期待。 这么多的水全都灌进去了，那洞里面不知道有多大，但愿可以找到出路。 等方子铮和刘菲菲踩着脚下堪堪没过膝盖的积水走到洞口的时候，才发现，洞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这一下，两人不禁愁眉不展起来。 这洞口本来就古怪，这时候再没有光线，谁知道进去之后怎么走啊？ 就在方子铮敲着脑袋想办法的时候，刘菲菲突然惊喜的将手伸到了防水服里去。 随后，她便从里面密封防水的暗兜里掏出一个小手电筒来。 方子铮不禁一喜，逮住刘菲菲的嘴唇便一个香吻。 刘菲菲被方子铮这一下突袭给搞的晕头转向，清醒过来之后，那脸上红的跟蒙了一层红布一样，说不出的让人垂涎欲滴。 方子铮吻完之后就后悔了。草，自己这是没事儿找事儿啊！虽然女人多了很幸福，但是这债也不好还啊。 随即他讪讪的向前走出两步，也没好意思开口说话。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 方子铮掏了掏自己左胸口上的暗兜，果然，里面也有一个小小的手电筒，不过是那种装两节五号电池的迷你型手电，光度不强，也没啥持久性，只能临时应急的。 “哈，这个――我也有一个，多亏了胡敢为啊！”方子铮没事儿找话说，借以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刘菲菲明白他的用意，便白了他一眼，笑眯眯的满眼风情。 那洞口高过这水底差不多一尺的样子，所以，尽管底下现在还有积水，但是已经不在朝里面流了。虽然不时还有大浪打过来，这石槽里还会灌水，但有了这个一米宽的洞口，已不会再像原来那样，积的满满的，所以，他俩进去之后也不需担心出不来。 一切准备就绪。方子铮深深的看了一眼刘菲菲，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紧跟在我后面！” 刘菲菲点头，眼窝里突然涌出一丝激动的神色来，她有些控制不住一般，紧紧的搂住了方子铮，找到方子铮的嘴巴，笨拙的吻了方子铮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一个吻，足以代表千言万语。 感受到刘菲菲这一刻的激动，方子铮心里也在激动。 尽管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但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好。 任何一个希望，他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发现，都给两人增添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此时，方子铮和刘菲菲心里同时涌出一个念头来： 同生，同死！ 黑乎乎的洞口，在方子铮的小手电那微弱的光线下，露出了本来面目。 ------------ 第380章 .石洞 里面是个不大的山洞，山洞里地面异常的潮湿，地面上全是积水和树枝树叶。 手电筒朝着山洞里照进去，泛着一阵诡异的波光，反射在山洞的石壁上。 底下也不知道有多深的积水，反正方子铮这时候并不敢冒险直接跳进去一试深浅。 他从水中找了根长长的树枝，拿在手中当作探路的工具，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迈步。沿着山洞里的石壁底下往前走，倒是看到一个不大的小山洞，里面由于地势比较高，里面没有积水。 由于前面的情况未明，所以，两个人心情紧张的很，虽然这旁边有个干燥的小山洞，但是这时候谁也没有心思进去休息一下。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沉默成了主调。 也许是为了缓和这种紧张的气氛，刘菲菲突然突兀的说，“方子铮，你想知道刚才咱们掉下来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吗？” “解脱了！”方子铮很臭屁的说道。 “啊――你怎么知道？”刘菲菲显然是真的被方子铮这神棍给惊讶到了。没错，她当时就是这种念头。没想到，方子铮一猜就准。这让她心里就跟涟漪一样，荡漾着。这么说来，方子铮真的是跟自己心意想通。 “都写在脸上了，谁猜不到！”方子铮吊儿郎当的回答道，也不怕会毁了这暧昧的氛围。 “你――”刘菲菲嗔道。不过随后她就不再说话了。 方子铮正等着她下面的话哪，谁料刘菲菲却像是偃旗息鼓了一般，一句话都不说了。方子铮刚想往前走，却不料身后传来一阵咯咯的细微响声。 方子铮心觉有异，猛地回头，只见刘菲菲身子像是没了骨头一样，就要往下倒去。 “菲菲…”方子铮不敢怠慢，一把将她托住。 这时候刘菲菲的身体就跟没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同时，她的呼吸急促的就跟拉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 方子铮将刘菲菲抱起来，便向着刚才那个小山洞里走去。 被方子铮抱在怀里的时候，刘菲菲倒是松了口气，双眼虽然略微失神，但意识还算正常，并没有就此昏厥过去。 方子铮的手电筒朝她的脸上照了一下，便明白了她倒下去的原因。 因为长时间淋雨，再加上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就算是一个成年男人，也可能支撑不住，更别说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了。到现在她才支撑不住，已经算是体质好的了。 她发烧了。 一瞬间烧的她体力全无，再也无法支撑身体。 “方子铮，你刚才掉下悬崖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啊？”刘菲菲喘了几口气，终于忍不住问起了自己压在心里的这个问题。 “我啊――我就觉得，老天爷挺善待我的，临死了，还能有个娇滴滴的女警花陪着，多幸福啊！”方子铮装作正儿八经的样子，回答了刘菲菲的问题，谁料他一说完，刘菲菲就呵呵的笑了两声，扑闪着睫毛，睁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轻启被烧的红红的樱唇，说道，“你就胡搅蛮缠吧，跟你说正经的哪！” “这就是正经的啊，没看我脸上表情多正经啊！”方子铮抱着她，走到小山洞里，左右环视，便将身上的防水服脱了下来，铺在了地上，将刘菲菲平躺在了衣服上。虽然他的右手骨折，疼得钻心，可是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了事，相当的认真。 刘菲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窝里全是感动。 这个给了她极大的震撼，然后又让她心思极度矛盾的大男孩，从这一刻起，彻底走进了她的心里。 也许此前，有过种种误会，有过很多想法，但是，此刻那些想法全都被她统统的抛诸脑后。一同经历过生死，这感情，一般人根本就体味不到。也许，老妈也会支持吧。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即将面对的问题。一丝愁绪，悄悄的爬到了她的脸庞上。在那烧的通红的脸庞上，那一丝失落，全都落在了方子铮的眼中。 “行了，什么都不要想，先睡一觉，等睡醒了，再跟我说，我能帮忙的，肯定会去帮，帮不了的，也一定去努力。好了，你发烧了，烧的很厉害！”摸了摸刘菲菲的额头，方子铮柔声说道。 “嗯，你一定能帮得到！”刘菲菲眼前一亮，随即便觉得身上软的厉害，黑暗中，她自言自语道，“其实刚才在掉下来的时候，我心里挺满足的，想到能跟你死在一块，也知足了。”她喃喃的说了一句，随即便眼皮发紧，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的睡去。 黑暗中，方子铮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沉甸甸的。 刘菲菲虽然躺在了防水服上昏睡，但是她脑子里却始终都迷迷糊糊的，浑身也冷的厉害，禁不住全身都开始抖了起来。 不过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好像自己已经置身与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就好像小时候感冒发烧的时候，缩在妈妈的怀里，听她喃喃细语，听她缓慢而又安详的哼着小曲，如此的温柔而温暖。 不知不觉，她的身体也不再那么冷的直哆嗦，一阵阵温暖而又舒服的感觉，让她再也不想什么，昏昏的睡去。 这一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始终都是一片黑暗，虽然从睡梦中醒来，但刘菲菲并没有想起来的冲动。就在此时，她才突然发觉，原来自己一直都缩在了方子铮的怀里。 这一幕，突然在刘菲菲的心里记了起来。似曾相识。 那次醉酒。也是他。一样的温暖。 方子铮半边身子都躺在防水服的外面。此时正用左手搂着她，侧身躺着的姿势相当古怪。 刘菲菲伸出手去，在防水服外面的地面上摸了下。冰凉冰凉的。她的心里，颤了一下。 刘菲菲适应了这黑暗中的环境，看着睡梦中依旧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取暖的方子铮，她的心里一阵悸动，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不过她的泪花还没有出来，方子铮就突然动了一下。 他伸出手来就摸索上着搭在刘菲菲的额头上，惊喜的说道，“嗯，不错，捂出汗了，烧退了！” 这时候，刘菲菲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防水服也被脱下来了，而下身那条被浸湿了的裤子，也不见了踪影，而那件防水服，正严严实实的盖在自己身上。 此时，全身上下，潮乎乎的，真的出汗了，精神也好多了。 “好了，出汗了，烧退了，不用在抱着着。可累死我了！”方子铮此刻把手往下一收，不料正好摸到一条光溜溜嫩滑的大腿。方子铮的手，猛地一下又抬起来，讪讪的笑道，“忘了，你――你那裤子湿了，穿着不利于退烧……” 方子铮的眼睛咕噜噜转悠着，回想着刚才那一刻惊人的手感，脑子里无限回味。 刘菲菲脸上红了又红，热了又热，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小声的说道，“我知道。” “那好，你再躺一会儿，我去外面探探路。”方子铮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不料刘菲菲又把他给拽住了，“别走，我有点怕――”。 方子铮被她一拽之下，整个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压到了她的身上。肩膀上正抵在一处软绵弹性的所在。方子铮心里一热，随即便不受控制的起了反应。 两个人的身体紧贴着，刘菲菲心里在狂乱的跳着，让方子铮很清晰的便听到她的心中此时是如何的紧张。 他手忙脚乱的将身体移动了一下，打算跟这个十足让人犯罪的身躯保持一定的距离，谁料却根本移动不开，全身上下都像是不被大脑支配了一样，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刘菲菲恢复了血色的嫣红嘴唇。 那柔软嫣红，散发着香味的小嘴，此时勾引着，骚动着他的内心。 他刚要进一步行动，却突然听到一阵咕噜噜的响声。 “嗯？”方子铮一愣。 “我饿了。”刘菲菲扭捏着，脸上通红一片，小嘴撅着，心里却又忍不住鄙视自己肚子叫的不是时候。 “嗯，要不我先出去，探探路，顺便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还别说，你这一叫，我也跟着饿起来了。”方子铮注意到刘菲菲的尴尬，便体贴的解围道。 “嗯，那咱们起来吧，我跟你一起去。”刘菲菲可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黑洞洞的山洞里，听到方子铮要出去，她也忍不住要跟着一起。 “那，行吧，咱们一起去。”方子铮说完，便立马站起来了。他生怕自己再晚一步，就忍不住耍赖皮躺在人家身边继续使坏。这个刘菲菲浑身上下都是让人犯罪的诱惑，他可不想再考验自己的定力。 方子铮把刘菲菲的衣服找过来丢给她，看都不敢看一眼就转过身去。这家伙，自从不再冷冰冰之后，那风情，甚至要比得上方怡韵了。太勾人了。 待她穿好衣服，方子铮这才把原来丢在外面的树枝给找到，继续向前探路。 石洞里没有任何开凿的痕迹，就好像是天生如此，一切都透着古怪。 方子铮握着树枝，在前面的水面上一划拉，确定了下面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便向前迈出一步，在他身后攥着衣角的刘菲菲，则紧跟着向前走一步。 越走，前面的空间越小，就好像是一条隧道一般，唯一不同的是，两侧的石壁，光滑可鉴，用手摸上去，根本就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人工痕迹。照方子铮估计，这通道，好像是越往里走，地势越低，而通道里虽然潮湿，但连一丁点的积水都没有。 这个情况，让方子铮欣喜异常。只要能走出去，绝对是能通到出口。 又往前走出去几十米，两侧石壁上传来的感觉，也好像有了点不一样。 热热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 第381章 .世外桃源 越往里走地势越低，而两侧石壁上的温度，也是越来越高，甚至都有些烫手了。 而方子铮和刘菲菲，此时已经向前走了差不多接近几百米的距离。 通道越来越窄小，有些地方甚至都不能正常走过去，还要猫着腰，行走越来越艰难。 原本肚子里都已经饿的难受了，再步履艰难的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此时两个人都已饿的头晕眼花，肚子里咕噜咕噜的直叫唤。方子铮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正儿八经的吃过饭了，这时候也只能放慢了速度，走一步停一下，再喘口气。不远的一段路程，倒是让他两个走出一身汗来，累的筋疲力尽。尤其是刘菲菲，本身体力就不如方子铮，还发烧病了一场，也硬撑着跟着走过来，一句苦话都没有说过。 看到身后刘菲菲越见吃力的表情，方子铮不禁心疼起来，转过身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要是不行的话，就在这里等着，等会儿要是找到出路的话，我再回来接你。” 刘菲菲摇头，那表情仿佛很惊恐一样，说什么都不干。 方子铮没办法，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拉住他的手，继续向前。 越来越热，而这里面的空气也是越来越潮湿，仿佛就跟置身与一处温泉一样。 顺着这狭长的通道，左弯右拐，万幸的是，里面并没有小说里所描写的地底世界那般，九通十八道的，就这么一条通道，仿佛是一通到底。 两个人相扶相携着，慢慢悠悠，边走边停，又走了大概得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也不知道到底往前走了多远，等到那小手电的光线越来越弱的时候，终于，前面看到了一丝光亮。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就好像是打了激素针一样，浑身充满了力气。 前方有光亮传来，那必定是通道的出口了。 这时候谁也没去想一些其他的想法，像什么通道那头是万丈悬崖啊，或者说什么猛兽啊什么的，反正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即便前面有万般凶险，那也只能抱怨自己的命不好了，反正在哪里都是死，并没有什么区别。 往前并没有走多远，便看到了洞口。 那洞口外面仿佛有阳光，这倒是让方子铮好奇了起来，这明明是在地底下，还是在小岛的山里面，怎么可能冒出来阳光？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索性便一咬牙，加速朝洞口走去。 一到洞口，方子铮和刘菲菲便忍不住欢呼起来。 洞口外面，简直是一处世外桃源。 方子铮和刘菲菲所在的地方，是一条小河沟，从这通道里流出来的水，全都灌注到这条小河沟里，也不知道流到了什么地方。小河沟的两岸，长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红的黄的绿的紫的，色彩斑斓，根本就笔墨无法形容。姹紫嫣红美不胜收，看的人心旷神怡。虽然很美，但这里面明显阳光不足，仅仅是有一道从头顶上射下来的光线，让附近的这一片地方有些光亮。 在河的两岸，还有几株长满了野果子的果树，看那树上硕果累累的样子，令两个人肚子里的饥饿感更甚。 另外在那处背阴的地方，朦朦胧胧中，好像是有个小水潭，里面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而在水潭的表面，就好像有一层隐隐约约的氤氲一般，令人心驰神往。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甚至连个其他的小动物都没有。 外面虽然海风呼啸，可是却被山顶给阻隔在了外面，一点都传不到这地底，四周寂静的可怕，甚至都可以听到那通道里的水滴落在底下河沟里的响声。 其实从这里四周的环境倒是可以分辨的出来，这确实就是小岛的山体下面。不过，这小岛的山，压根就是个空心的，也不知道咋形成的如此特殊的地形。 抬头向上看去，可以感受得到那万吨巨石带来的压迫感。可想而知，整座小山都在自己的头顶上，没有压迫感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头顶上便是天空，不过面积并不大。从这地底下往上看，也就是跟个足球大小差不多。那有限的阳光，照在底下，形成一种独特的环境。阳光所到之处，如白天一般光亮，而照不到的地方，则是黑乎乎的，透着神秘。 刘菲菲和方子铮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否该大声欢呼一下，来表达自己的发现这一处世外桃源的激动心情来。 那洞口下面是一块天然形成的巨石，从通道里流出来的水，拍打在巨石上，然后再流入到小河沟里去。长年累月的水流冲刷，让巨石的表面，充满了岁月的雕刻痕迹，光滑没有一点棱角。 方子铮向下跳到巨石上，然后将刘菲菲也接了下来，两个人走下巨石。虽然四处都是花海，但是两人现在可没心思去玩浪漫，还是先吃饱了肚子比较实在。他俩直接冲着那长满了野果子的果树走去。 俩人真是饿坏了，也不管那树上的果子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摘下来就啃。 青中透出一抹红色的果子，一口咬下去，撒发着一股令人意外的香甜。方子铮可以拍胸脯保证，这玩意儿市场上真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属于什么物种。不过吃着倒是味道不错，能解渴，还能止饿。有这么几棵，至少短时间内是不用担心被饿死了。 “方子铮，你说咱们会不会永远都活在这里啊，当一对儿世外野人？”刘菲菲望着那四周陡峭的倾斜而上的巨石，言语中虽然有些激动，可免不了还是有些失落。 原本以为能找到出路，谁料到，到头来，还是没走出去，反而到了这么个地底世界，等于完全跟外界失去了联系，任谁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天无绝人之路。”方子铮吃了满肚子的水果，撑的肚皮发胀，躺在那光滑的巨石上面晒晒有限的太阳，听到刘菲菲如此丧气的话，他也没啥好安慰的。这四周的山体虽然并不光滑，但是绝没有可能就这么徒手攀爬上去，除非是蜘蛛侠。所以，面对刘菲菲的发问，他也只能用这么个万金油的答案来回答她。 “不过也好，这里就在咱俩！”刘菲菲失落之后，便又苦中作乐，笑嘻嘻的望着方子铮。那眼神中，平静，又带着笑意。突然她又像个孩子一般，冲到了那花海中，满脸都是绽放的笑意，置身在鲜花中，轻轻舞动，人比花娇。 “方子铮，假如真的就这么一辈子呆在这地方，也不错啊！”刘菲菲撒起漫天的花瓣，脸上笑的，幸福的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方子铮此刻也像是被她感染了一般，托着好像越来越疼的胳膊，来到刘菲菲的身边，一起感受着她的幸福。 欢声笑语，确实难得的轻松。 不过，虽然暂时安宁轻松，可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家，方子铮也不可能做到忘却外界的一切。所以，他还是要想办法出去。只是，在如此时刻，他不忍心去破坏刘菲菲的心情。他可以看得出来，刘菲菲此时是真正的开心，真正的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夜幕降临。四周的温度，好像也随着这夜幕的降临而骤然下降了许多。 方子铮为了两人晚上能睡的更安全舒服一点，可是废了好多心思。 从那些花海中，弄了不少鲜花青草什么的，铺在一处干燥的石面上，又在上面铺上了自己的防水服，以免晚上有潮气透过来。另外一件，则是盖在了刘菲菲的身上。反观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身子骨硬朗，虽然受了些伤，不过除了骨折的右臂之外，其他都是些皮肉伤，并无大碍。在野外睡觉也不是没试过，这对他来说，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看到方子铮如此细心体贴的安排，刘菲菲心里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两人之间隔着半米远，刘菲菲这时候也睡不着，便眨巴着眼睛，侧着身子支着下巴看着沉思中的方子铮。 “你在想你的家人？还有周诗涵？”刘菲菲知道，方子铮不同与自己，他还有家人，他还有女朋友在外面，这时候看他那模样，很明显，不怎么开心。 “嗯？你不想他们吗？”方子铮说完，就后悔了。他知道刘菲菲的一些出身情况，所以，也猜到了，她在外面，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所以，他如此一说，刘菲菲的脸上直接就变了。 “我想我妈，无时无刻都不在想。可是她已经走了！现在我谁都不想。在这里，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刘菲菲脸色瞬间便痛苦起来，好像有什么在挠着她的心口上，生疼生疼的。 方子铮知道，自己的无心之语可能是刺痛了刘菲菲，不过他始终搞不清楚，为什么刘菲菲突然之间又说要回省城了。她不是很恨那个家庭吗？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儿？ 可是任凭方子铮如何套问，刘菲菲就是不肯说，反正就是一句话，到时候来省城，我一并告诉你。 方子铮无奈，只能答应。同时，心里的疑惑，倒是更甚。 到了半夜， 方子铮正迷迷糊糊的睡着，却只听到旁边突然出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方子铮睡觉比较轻，稍微有个动静，便会被惊醒。此时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他立马便翻身而起，望向刘菲菲。 ------------ 第382章 .撞邪了 只见夜色中，头顶的天窗上淅淅沥沥的又下起雨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刮过来一阵冷风，吹的刘菲菲缩着身子，牙齿咯咯作响，却又怕惊醒了方子铮，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来，只能抱着身子缩做一团。 她一看到方子铮起来，便带着歉意的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间好冷。” 方子铮迟疑了一下，便挪过去，紧挨着刘菲菲躺下。 刘菲菲感觉到方子铮身上传过来的温度，便一把抱住他，小声的说道，“你能抱着我睡吗，就跟昨晚一样？” 这时候，方子铮也没啥好犹豫的，也不带一丝邪念，伸手便将刘菲菲抱在怀里。 刘菲菲轻轻闭上眼睛，眉眼里全是满足的神色，轻声说道，“其实我真想就这么一辈子留在这里。” “因为这里没有烦恼？”方子铮低着头，望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儿，柔声说道。 “因为这里有你。”刘菲菲使劲往他怀里拱了拱，呢喃着道。 …… 一夜无话。 方子铮过了好久，这才沉沉的睡去，谁料大早上，他还没睁眼，却听到刘菲菲一声尖叫，“方子铮，快来啊！” 猛地一睁眼，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便冲着刘菲菲的方向望去。 他还以为刘菲菲出了什么状况，谁料她此时正站在那个水潭边上，弯着腰弓着身子，将手伸到水潭里面，却又转过头来，对着方子铮大声的喊道，“这是温泉啊，水里面好暖和。” “温泉？”方子铮愣住了。 这他妈也太怪了。晚上这鸟地方能冻得人感冒发烧，可是这地方却偏偏有温泉存在。太邪门了！ 不过想想也是，在进来的时候，那两边的石壁上，确实有的地方热的烫手，有的地方却又正常的凉爽，处处都透着古怪。 水潭狭长，但是不大，一靠近，便觉得有种湿润的暖气迎面而来，连这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昨天到这地方之后，因为这里比较阴暗，所以，方子铮根本就没有仔细观察这里的情况，对这个温泉，也只是大概的远远看了一下，把它当作一般的小蓄水池了，压根就没有想到，这还是个温泉。 “你怎么独自跑过来了，不是说好了，不乱跑的吗？”方子铮倒是没有过多的惊喜，温泉就温泉呗，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可是对于刘菲菲这种独自乱跑的行为，他倒是有些担心。未知的地方，总会有些未知的危险，她一个女孩子家，万一真遇上点什么，后悔都不知道咋写的。 “我这不是起来想洗把脸吗？那条臭河沟里的水全是烂树叶子，脏死了，我这才想到这个水潭的。”刘菲菲核实后也想到了昨晚上方子铮的嘱咐，便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哦。下次记得叫上我，要有事儿，我可以随时反应。”方子铮笑了，望着刘菲菲那内疚的神色，他有些于心不忍了。 “嗯，我记得了！”刘菲菲一看方子铮不再生气，便猛点头。随即便像献宝一样，对着方子铮说道，“这里面的水好甜啊，我刚才喝了两口。” “嗯？甜的？”方子铮伸出手来，掬了一点，还没有送到嘴里，便听刘菲菲着急的喊道，“先等一会儿！这水别再有古怪，要是再过一会儿我还没死，那你再喝个痛快！” 刘菲菲正儿八经的模样，看的方子铮心里一点小小的触动。她竟然怕水里有毒，先尝了尝！ 两人又在这底下转悠了两圈，除了温泉这个惊喜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能让方子铮惊讶的东西了，这不禁让他失望了好一会儿。原本想着，要是有个野兔虫蛇什么的，可以饱一饱口福的玩意儿，谁料啥玩意儿都没有。安全性上是可以保证了，可是老吃那素果子，这肚里根本就没有油水，体力恢复的也慢，伤势也好的迟缓。 眼看时间过了两个多小时了，刘菲菲还是活蹦乱跳的，正常的很，她这才小心翼翼的跟方子铮提醒道，“要不你先喝两口试试，等到下午的时候，再看看情况？” 方子铮哈哈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头，说道，“你都不怕死了，我怕什么！” 说着，便来到温泉边上，伸出手去，先掬水洗了把脸，把手也洗干净。这才掬起一捧，细细的喝了一口。 水的温度确实比空气温度高一点。喝在嘴里也是甜滋滋的，有种腻滑的感觉。而双手接触的皮肤上，也从毛孔里感觉到一种畅快的感觉。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纯天然矿泉水，绝不是加工出来的。其中蕴含的矿物质养分什么的，可能也比较丰富。当然，方子铮也不是什么专家，对这水质也研究不出个道道来，反正他确定能喝就行，总比吃果子吃到撑的肚子溜圆的强。 头顶上那片不大的天空，此时正好映在这一片地方，所以，能够看得到这水质清澈见底，几乎没有任何的杂质在里面，在加上水里的温度偏高，更是馋的刘菲菲浑身痒痒。 看到刘菲菲那个不自在的模样，方子铮一阵纳闷，“怎么了？” 刘菲菲扭捏着道，“身上好脏，能不能洗个澡啊？” 不单单是她，就连方子铮这时候也是身上脏的要命。从泥石流中冲下来，又在外面那个石槽里面泡了这么久，那水指不定有多脏，这时候乍一看到这么清澈的潭水，这身上顿时都痒痒了起来。 不过他们俩也都清楚，绝对不能下水。要不然整潭水给搞脏了，就暴殄天物了。 “我有办法。”方子铮望着那件防水服，顿时来了主意。 他把那防水服给取过来，找了个水浅的小角落，把整间防水服给浸泡了几分钟，将衣服上的脏东西全都给洗掉之后，便将两条袖子拴在一起，然后又拉上拉链。如此一来，整件防水服，倒成了一个装水的工具。 “啊――这样啊？”刘菲菲小脸一皱，随后便面红耳赤起来。 看到刘菲菲这扭捏的模样，方子铮也顿时会意了。 草，人家洗澡总不能咱给她冲水吧？这样岂不是太流氓了点。怨不得人家扭捏哪。换做以前的她，能不赏自己一巴掌都算是轻的。 “那就这样吧，去刚才那个小水洼那里去洗吧，这样即使破坏的话，也就是那一点，这整个谭子里的水倒不会受影响。”方子铮指着刚才洗衣服的那个小水洼说道。 那里是这温泉的一个小角落，水是一样的，只不过由于水量减少，那里的地势要高一些，此时已经与潭水隔离开了。在那里洗澡，倒是不用担心污染问题。 刘菲菲欢呼一声，便冲着那里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望着方子铮。脸色红的要滴血一般。 底下的空间也就这么大。方子铮也没有地方可躲的。这样岂不是全看在眼里了？ 方子铮咳嗽一声，便转身向着臭河沟走去。 身后的刘菲菲轻轻笑了一声，便飞快的脱去身上已经穿了好几天的衣服，将身体完全没入到温温的泉水中。 望着水中自己玲珑的曲线，再回头望了一眼臭水沟旁边装圣人的方子铮一眼，刘菲菲眼睛弯弯的，笑的非常开心。 刘菲菲洗的痛快的不得了，仿佛在水中浸泡了这几十分钟，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毛病都泡没了，浑身所有的毛细孔都大开大合，将身体里的杂质全都排除到了体外，甚至连脚腕和手肘上以前受过的伤，都有了一丝好转的迹象，这不禁令她感觉到奇怪。难道这水还有治愈疾病的功能？ 当然，有一些矿泉水富含有矿物质，能够强化人的体质，这种事儿她听说过。可是能治愈人体疾病或者伤患的，她可是闻所未闻。这一刻，禁不住惊喜起来。此时她恨不得立马把方子铮给叫过来，让他一起感受一下。可是再瞧了瞧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她又羞涩了，那流转的眼波，望着方子铮的方向，不禁一阵出神。 这个家伙，跟自己从来都是这样，能够嘴巴上耍流氓，身体力行的时候，绝对是正人君子一个。 心里揣着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刘菲菲再也忍不住了，匆匆将随身的内衣裤清洗干净之后，只在身上套了一件宽大的防水服，便将方子铮给喊了过来。 正在掰着花瓣数数的方子铮被刘菲菲的叫声喊过来之后，看到她的第一眼，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这是什么情况？洗个澡的功效也不至于如此吧？ 此时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容光焕发？不对，第二春？草，更不对！ 他肚子里都没词了。 出水芙蓉一般，白白嫩嫩的皮肤此时就跟初生婴儿一般，嫩的真能掐出水来，肤色白里透红，泛出健康的色泽，而原本脸上那些一条条被泥石流里冲刷碰撞弄出来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完全消失了。 粉面含春的刘菲菲，光着脚俏生生站在岸边，那白嫩的大腿，匀称浑圆的小腿，手上提着内衣裤，很容易便让人浮想联翩到真空上阵，内有乾坤等等词汇。 妈的，撞邪了！ 望着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诱惑的刘菲菲，方子铮竟如此想到。 ------------ 第383章 .绽放 等到刘菲菲说道这里的古怪的时候，方子铮想也没想，直接脱了衣服就跳进去了。 一边还没有来得及闪开的刘菲菲，就这么眼睁睁瞧着方子铮光溜溜的身体，羞得脸上通红一片，心里忍不住一阵涟漪。 刚才那副身板，好像很健壮的样子哪！ 还好他没有脱掉内裤！ 想到这里，刘菲菲脸上又是一烫，浑身都好像变得软绵绵的一样，提不起力气来。 看到方子铮满脸惬意的将全身都浸泡在水中，舒服的直哼哼的样子，她也忍不住心中欢喜，随手捡起方子铮丢在地上的衣服，掏干净暗兜里面的东西，便来到潭水边上，轻轻的搓洗起来。 方子铮就泡在她的旁边，看着被他勾搭的满脸燥红的姑娘，心里突然直痒痒。 妈的，到底是水有古怪，还是自己忍不住心里发骚了？ 方子铮非常不齿自己的色心大动。 虽然仰着躺在水里，可是以方子铮现在的视线角度，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刘菲菲那白嫩的大腿，还有那防水服下面包裹着的神秘区域。尽管他不断的劝诫自己非礼勿视，可说实在的，现在他的大脑已经无法控制身体的任何举动。 他的视线，就犹如实质一般的，射在刘菲菲的身上，弄得一心搓洗衣服的刘菲菲心里七上八下。 这小子，不会一下子冲出来对自己搞七搞八吧？ 那自己要不要矜持一下，该不该给他上上课啊？可是心里怎么还有些期盼的样子哪？ 想到这里，刘菲菲就是一阵脸热心跳，忍不住伸出手来，对着自己的脸庞上拧了一把。刘菲菲啊刘菲菲，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年龄大了，要发骚了吗？ 也许是因为孤男寡女，同处这么个地底世界，与外界完全隔离的缘故，此时连个年轻男女的内心，已经极度的靠近，基本上是不设防一样了。所以，要想发生点什么，简直是轻而易举。即使真的出现点少儿不宜的举动，那也属正常现象。要是很搞个发乎情止乎礼，那不是东方不败，就是纯太监。 此时两个人内心里都在剧烈的斗争着，尤其是刘菲菲，这时候甚至都快蹲不稳了，很有点摇摇欲倒的架势。 到底是经历的风浪多一些，方子铮的心里尽管也乱了，但是他明显比刘菲菲能控制的更好。尽管他视线不断来回的巡视，但也仅仅是如此了，并没有随时兽性大发。而刘菲菲就简直是不堪了。她搓衣的动作，随着心里乱糟糟的情绪，而越来越大。在清洗过还没晾晒的防水服，全部布料都紧紧的贴在娇嫩的皮肤上，那饱满的酥胸因为手部动作的明显加大，而呈现上下左右不断摆动摇晃，就如同不着寸缕一般，刺激着方子铮的眼球。 感觉着方子铮越来越火热的视线，刘菲菲再也忍不住了。 她站起来便匆匆逃出这一片区域。跑到那条臭水沟旁边，将所有的衣服晾晒在了花海里。 望着落荒而逃的刘菲菲，方子铮嘿嘿一笑。伸出手来，捏着自己的下巴，沉思起来。 思着思着，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操！真他妈古怪啊！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把右手拿来捏下巴了。 不是骨折了吗？ 他又一次试着将右手伸直又弯曲了一下。竟然不怎么疼了！ 这一发现，让他差点跪了。 这温泉水太他妈给力了！ 这一刻，他只想向老天爷跪下深深的忏悔，请他老人家原谅自己对他的不信任。 老天爷还是向着咱的！要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好的玩意儿啊？又好喝，还治病，到哪儿找去啊！ 唯一不好的地方，可能是有点副作用。 当然了，这也不能说是人家泉水有问题，也可能是他方子铮内心的欲望在作怪。 此时他竟然有些蠢蠢欲动了。 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欲望。真不知道是饱暖思淫欲了，还是这泉水有这么个副作用。 这时候，方子铮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上，每一个零部件都一寸一寸的仔细而认真的检查。 果不其然，除了右手骨折的地方还稍微有点疼之外，其他地方的外伤，基本上都好的七七八八了。有的地方甚至连疤都没有，好的别提那个利索了。往日里至少也要半个月的时间，而现在竟然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全都好了！ 方子铮惊喜的都想要唱首歌来表达自己内心里的喜悦之情了。 不过他还没有开口，就只听到远处刘菲菲啊――的一声尖叫。 方子铮噌的一声，就从水里窜出来了。光着脚丫子，就跟离铉之箭一般，向着刘菲菲所在的地方冲过去。 还没有赶到那地方，方子铮便只看到一道黑影，从花丛里猛地窜出来。那速度，比方子铮还要快上好多倍。 “草――什么鬼东西？”方子铮心里一颤，出于对未知物的防范，他甩手便将刚才随手抓住的一块石头丢了过去。 说实话，方子铮丢暗器的准头还是不错的。虽然那不明动物去势惊人，但是在方子铮的精准打击下，它还是无处可逃。 啪―― 那拳头大小的石块，准确的打击在那动物的脑门上，随即便扑到在地上，打了个滚，挣扎着又站起来，还没有往前跑两步，便又一次倒在地上。 方子铮追上前去，直接一脚便踩在饿了它的脖子上。嘎吱一声，那小东西便一命呜呼了。 也来不及去分辨这小动物是啥玩意儿，方子铮匆匆跑到了花丛中，一把便扶起吓得腿软脚软的刘菲菲。 “我还以为是你吓我哪，一回头，却看到个黑影，有鬼啊！”刘菲菲没有看清楚那团黑影是什么古怪的东西，可她确定了，肯定不是方子铮来故意瞎胡她的本来对着地底下的一切都怀着深深的未知的敬畏，此时来这么一个从没见到过的东西，还跑得这么快，所以，当时直接就吓得腿软了。 “不是鬼，就一送肉吃的。放心，等会儿咱们就有肉吃了。”方子铮扶着刘菲菲柔软的娇躯，不禁又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真的不是鬼？”刘菲菲以前可从来不认为这世界上有鬼的，可是现在在这特殊的地方，内心里的恐惧感，便一齐袭过来，有没有鬼，现在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想了。 “嗯，就一小动物，刚才已经给弄死了，等着，等下我给你烤肉吃。”方子铮弓着身子，行走的越来越别扭。 那光溜溜的大腿，白嫩的跟象牙一样，泛着光泽，那匀称的小腿肚，时常运动所以，透出一种健康的弧度，光这现半身就已经让方子铮寸步难行了，穿着浸湿了的三角裤，他都不敢抬起头直起身子来。生怕被刘菲菲发现自己的尴尬。 刘菲菲不明就里，被方子铮攥着手臂，看他越来越弯下身子，还以为他刚才和陌生动物搏斗的时候伤到了什么地方哪，停下来就向方子铮的身上瞄。 一直瞄到那处不雅的地方，她才算明白了方子铮的尴尬。同时，她的内心里，也渐渐有些火热起来。 刘菲菲的被他抓着右手胳膊，有些疼，而且，这时候，她也弯着腰肢，而那挺翘的胸前波澜，则是紧贴着方子铮的手臂，若有若无的上下起伏着。 感受到那手臂上传来的要命的手感，方子铮这一刻，就跟色狼灵魂附体了一般，再也控制不住浑身上下躁动的血液，搂着她的腰肢的右手，也不老实了起来。 那只手所到之处，就好像带着种种催人兴奋的热流，透过那薄薄的补料，透过皮肤，达到四肢百骸，让刘菲菲忍不住浑身酥软。 “方子铮――”刘菲菲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干嘛声音都变了，那腔调，十足的勾人，就跟电视里演的那些狐狸精一般，腻腻的，像是用鼻音哼出来的，“你的手――” 方子铮闻言，也好像跟撞了邪一般，仿佛完全没有听到，那作恶的右手，继续沿着腰线滑动，甚至有愈来愈下的趋势。 再往下，便是防水服的下摆。 再往下，便是那又圆又翘的香臀。 方子铮右手像是带着魔力一般，所到之处，刘菲菲的皮肤都被刺激的滚烫，毛孔里都好像在向外喘着粗气，总之，异常的舒服和刺激。 而他的左手，在刘菲菲弯腰的时候，也有意无意的接触着那惊人的上围曲线，感受着那弹性和软绵。 但凡所到之处，皆是处处火热，烫的刘菲菲霎那间便不知云里雾里。 她的鼻息越来越粗，时不时还带着诱人而又悠长的哼声，完全都没有反抗的动作了。 这时候刘菲菲的心里，矛盾的很。 她明知道这是不应该的，是错误的，可是她却又隐隐的期待着，甚至身体都在欢迎他的动作。 矛盾来矛盾去，最后看到方子铮那副纠结的神色，还有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欲望的表情，她又彻底放弃了。 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吧！ 两个人搂搂抱抱着，倒在了那张昨晚用花瓣和绿叶拼凑而起的花床上。 耳边是方子铮那粗重的喘息，鼻间闻着那浓郁的花香。 此情此景，浪漫，自然，一切仿佛都是水到渠成。 随着刘菲菲一声痛呼，红花绽放，灿烂无边。 ------------ 第384章 .吃肉 即使是十年二十年之后，这个简易而又幽香扑鼻的花床，依然会在刘菲菲的脑海里占有一定的地位，回想起来，又是一段难忘的回忆。 本来就对方子铮有情，再加上机缘巧合下，孤男寡女的处身于这么个暧昧的场合，再加上光着身子洗澡，处处都加剧了两颗骚动的内心向一处靠拢。 虽然发生的很突然，却又一切都顺其自然。 刘菲菲就这样，把自己的身体给交代在这里了。 人生中的第一次，就这样留在了这个神秘的地底世界。 虽然过程中伴随着一丝痛楚，但总体来说还是很美好的。成熟的身体，在初次接触异性的时候，展现出了良好的适应能力，并没有太多的不和谐和排斥。 整个过程可以用如鱼得水，水乳交融等等词汇来形容，可谓是完美而和谐，双方皆大欢喜。 “方子铮，咱们是不是做错了？”躺在这个暂时可以说是自家男人的胸膛上，刘菲菲短暂的激情回味之后，便是短暂的思考。 “要是不这么做，才错了。”既然做都做了，说什么都完了，与其承认自己错了，还不如就此一错再错，将错的变成对的。这节骨眼上，方子铮是坚决不会承认做错了的。 两颗患难与共的心灵，在这特殊的环境下，贴合的更加紧密，这有什么不对的。反正方子铮心里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索性死不认账。 即便是心里有着对周诗涵的愧疚，但是这时候他可不好将周诗涵给搬出来，再跟刘菲菲这个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女孩说什么抱歉。那样等于是要了刘菲菲的命。本身便因为自己的家庭原因而敏感的一塌糊涂，这时候再让她背负上更加要命的负担，这事儿，他做不来。责任，既然担上了，那就要一担到底。 “可是我总觉得很古怪啊，咱们两个这样做根本就不合理。”听到方子铮如此直接的就承担了两人的责任，刘菲菲眼睛里闪动着一丝异样的神色。在她的内心里，对外面那个方子铮的正牌女友，还有在凤城的那个传说中的瞿冰，有着不小的愧疚感。可是方子铮如此一番说话，倒是将她给感动的够呛。 “合不合理，是自己认为的，不是别人说的。你认为自己幸福，那就是真正的幸福。我做事，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说法。”方子铮紧紧的搂住身边的玉人，生怕她再一时想不开认死理。 “我想，我妈会认同你的。我只想让我妈知道，我没有依靠刘家，依然活的很幸福。”刘菲菲喃喃的，眼神迷蒙的用娇嫩的脸庞摩挲着方子铮的胡渣。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方子铮非常臭屁的一拍刘菲菲挺翘的玉臀，表情异常严肃的说道。 那严肃的样子，让刘菲菲刹那失神，然后又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是个能承担责任的男人。他并非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而一时的冲动，他的本性便是如此，做过了的事情，就要承担该有的责任。 刘菲菲一刹那心里颤颤的，被满足感充斥。也许，跟了他，是个很好的选择。 虽然没有海誓山盟，没有千言万语，但是有过共患难，同赴死，他的本性，她看的比谁都清楚。 所以说，这一刻，听到方子铮如此说，刘菲菲再无负担了。 *** 方子铮白天的时候抽空把这山底下的空地全都走了一遍，想从这里面找个出路出来，不过很不出意料之外，他又憋了一肚子火回来，又失望了。 而在寻找出路上憋得那肚子怨气，回来便全都撒在了刘菲菲的身上。 俩人感情升华，正式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时候，方子铮寻衅，刘菲菲也就毫不含糊的迎战，这一番来来去去的折腾，头顶上的天都快黑了。 通过方子铮的再三验证，那泉水，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功效。 不但连方子铮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连刘菲菲那受创之后的私处，在泉水的滋润下，都以惊人的速度快速愈合了。看着皱眉强忍着进入潭水中清洗身体的刘菲菲活蹦乱跳的又跑上来，方子铮惊的目瞪口呆。 这他妈什么变态潭水啊！ 简直是匪夷所思。要是世界上多几处这样的温泉，那医院就甭想赚钱了。 想到这里，方子铮脑瓜里突然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出来。 要是把这里买下来，搞成私人岛屿的话，那岂不是幸福哀哉！ 不过转瞬之后，方子铮就放下了这暂且看来不切实际的想法。 草，现在要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出不去，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方子铮望着又一次恢复了战斗力的刘菲菲上岸，盯着那出水芙蓉水珠滴答的光溜溜身子，他又一次贼嘻嘻的笑了。 可这一次刘菲菲没有让方子铮得逞。 虽然前前后后已经折腾了两三回，每一次都依靠泉水的作用，把身体恢复如初，但是铁人也禁不住这么频繁的大运动量啊，这家伙，自从在温泉里洗了个澡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根本就没有一点定力的，来来回回的把她折腾的筋疲力尽。到现在，天色都晚了，俩人压根就没有吃点什么东西，刘菲菲的肚子里，早就饿的大唱空城计了。 “我饿了！”刘菲菲小女儿姿态十足，完全让人看不出在外面那种英姿飒爽的女警官模样。经过方子铮的几番洗礼之后，她很上道，现在都已经会撒娇了。 虽然这个男人比她还小，但是，现在他是她的主心骨，是她的男人，一切主意，都是他来拿的。所以，这一日三餐的活儿，也交给他来做了。支使起他来，虽然还有些陌生感，但是已经越加熟练了。 “嗯，我马上去摘果子。”方子铮闻言，也觉得这肚子里咕噜噜的叫唤的难受。活动了一整天，光顾着跟刘菲菲切磋了，都没想去吃点东西。女色真是刮骨刀啊！ 方子铮一边感慨，一边麻溜的从石床上提起裤子，光着膀子就要冲着不远处的果树冲去。 不过等他一来到果树底下的时候，却突然想到点东西。 “菲菲，想不想换换口味？”方子铮不想不要紧，一想到，便是满嘴口水。 连着那么久的风餐露宿，海上奋战，根本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吃过什么东西。在海上的时候不是咸鱼干肉，就是生吃海鱼乌龟什么的，来到这山底下，更艰苦了，两天来，就靠着那点水果果腹，此时他的胃口，已经被折磨的差点要造反了。 这时候，老天爷要是能给他来个白面馒头，他会毫不犹豫的对着老天爷扬起灿烂的笑脸！ 反正笑脸又不要钱。 “换口味？还能换什么口味？难不成你还能把水果弄成肉味的？”刘菲菲这时候心里也突然想念起了警队食堂里的红烧肉。虽然平常的时候，因为出于对油腻的反感，她很少吃这些大鱼大肉的，不过因为工作的关系，为了保持体力，她还是会强忍着反胃，去尝着吃几口。 不过，此时落在这么个艰苦的环境里，别说红烧肉了，给她弄个烧烤，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狠狠的咬一口。 保持身材？那是以后的事儿！ “今天晚上，咱们吃肉！老公我给你做烤肉吃！”方子铮笑眯眯的，对着刘菲菲挤吧着眼睛道。 ------------ 第385章 .不明飞行物 方子铮的食材，便是早上弄死的那个小动物。 到现在为止，两人都不知道这小家伙是啥玩意儿。而它也不负方子铮和刘菲菲的殷切希望，勇敢的上前来，被方子铮一块石头给砸的晕头转向，继而便被他踩断了脖子，到现在，成了两个馋的直流口水的家伙嘴中的美食。 捏着这小东西的脑袋看了好几圈，方子铮始终没敢确认出这玩意儿是啥动物，不过很明确了一点：这玩意儿应该能吃！ 他想到这里，便越加看着它顺眼起来。此时在方子铮的眼中，它已经变成了一大块红艳艳的烤肉，香的扑鼻，皮焦肉嫩，滋滋掉油。 看起来应该很好吃的样子。应该没有毒吧？ 方子铮甩甩脑袋，将这个很有可能的可能性给抛诸脑后。心里一横，暗道，大不了当个饱死鬼了！ 费了好一番功夫，方子铮才找到一块边缘尖锐锋利的石片，上下掂量了一下，暗自苦笑，这他娘的，成了原始人了，都用上石刀了。 不过幸好，还有现代化的设施，打火机，生火还算简单。 费了不少力气，才把那死翘翘的小玩意儿的皮毛给刮开，那血淋淋的一幕，看的刘菲菲都有些不忍心了，一直到最后方子铮把她安排去清洗，她都皱着眉头不情愿。后来要不是方子铮拿烤肉相威胁，她还真不愿意去干。 好说歹说，又把那内脏给剥了出来，随手仍在了果树底下，她这才忍着恶心，心里头幻想着香喷喷的烤肉，亦步亦趋的向着水潭而去。 方子铮在那片花丛中找了些干枯的花草树叶，又弄了些干树枝，一股脑的全堆在温泉边上，又在密封的暗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来。 密封的防水服有两个暗兜，也算是胡敢为准备的够妥当，一边放了一个小手电筒，另外一个则是放了一个一次性的打火机，幸亏这衣服的防水性能值得信赖，虽然在水里浸泡了这么久，还被刘菲菲给清洗了一回，但里面却没有灌水进去，方子铮在拿出来的时候，都惊喜的差点给胡敢为大唱赞歌了。 有了打火机，烧烤还远吗？ 方子铮将脑袋凑到那一堆枯枝败叶中，拿着打火机嘁嘁喳喳的点了好几回，谁料那枝叶压根就没有干利索。这地底下，常年没有多少阳光，虽然也甚少雨水，但是要想暴露在阳光下，那也是相当难得的，所以，这些树枝草叶什么的，虽然凋落，但内里的水分并没有完全蒸发掉。 方子铮尝试着打火好几次，无不弄得灰头土脸，脑门头发上都沾满了烂树叶。这副窘态，逗得蹲在温泉水潭旁边清洗动物尸体的刘菲菲嘻嘻直笑。 方子铮差点败给这潮湿的枯叶了，压根就不配合的，打火机都差点报废了，才终于被方子铮这坚持不懈给打动了，就跟个矜持的少女一般，露出了诱人的本色。 一汪红色，在树叶中慢慢燃起。 方子铮就跟伺候月子一样的，紧张的守在一边，一点点的将干树叶添上去。慢慢的，那火苗越长越大，火堆也是越烧越旺，而火堆的旁边，也堆满了方子铮找到的一堆树枝。 熊熊的火焰炙烤着两边的枯枝，刘菲菲也凑过来，将身上潮乎乎的衣服脱下来，就这么半裸着，找了根长长的树枝挑着，烘烤着。 方子铮找了跟趁手的树枝，长度也正好差不多，他拿着刚才找到的那块石刀，费劲的将树枝一头削尖，左手拿着那足有四五斤重的肉，右手执着树枝，对准那骨头缝中，狠狠的便捅了进去。方子铮臂力不小，只一下，便刺了个对穿。 那火堆刚燃起来的时候，由于柴火中有不少水分，所以点着之后，浓烟滚滚的不过燃了一会儿之后，那火焰便炽热起来。 方子铮将火堆稍稍控制了一下，调小了火势，便将树枝挑着的肉凑了上去。 过了差不多得有半个多小时，方子铮挑着的那根树枝都快要烧断了，而早已焦黄飘香的烤肉这才算大功告成了。 原本松松散散的一团，此时在篝火的炙烤下，紧缩成密实的一大块，整体焦黄，滋滋的往下掉落着诱人的油脂，滴落在炭火上，便膨起一小团火苗出来。阵阵肉香，就仿佛勾人的少女一般，撩拨着方子铮的欲望。 而一边早就不停吞咽着口水的刘菲菲，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咬着嘴唇，不住的伸出舌头在牙齿上舔一圈，不时的搓着手指头，整个一馋鬼附体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那飘香的烤肉时，甚至都在放光了。 俩人现在就差流口水了。 “行了么？方子铮。”刘菲菲坐立难安，眼睛直勾勾的瞧着方子铮。这已经是她在烤肉放入火中以来的第五十次询问了。 “马上就好，哎哎――当心――”方子铮把那摇摇欲断的树枝从火中收过来之后，刘菲菲便再也忍不住，将手中挑着的衣服一丢，一下子从火堆的那一边跳到这边的方子铮身边来。 “好吧，我试试――”方子铮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刘菲菲就下手了。 她下手快，那手收回的也快。 “热啊――”方子铮的话说完，刘菲菲的手已经收了回去。随即便垮着一张白里透红的脸，将手指头放在嘴边猛吹，“早不说――烫死了。恨死你了！” 方子铮笑的很没形象，前俯后仰的，一边笑，还一边打趣，“活该，谁让你这么馋嘴心急的！” 方子铮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刘菲菲倒是显得很委屈的样子，一张嫣红的小嘴嘟起来，仿佛很恼火的样子，说道：“我这还不是看你拿着棍子，所以想先撕一块给你吃！” 方子铮一怔，这才觉得，自己这般的误会她，也难怪她要生气了。 想到这里，方子铮便腆着脸，上前哄道，“生气了？真生气了？”说完，他便装模作样的抓起刘菲菲的手指头，放在嘴巴里使劲的吮吸。 刘菲菲被他的无赖举动逗得嘻嘻直笑，笑完才一脸可怜兮兮的瞪着方子铮说道，“我刚刚烫到的是右手，你现在给我吮左手干嘛？” 被方子铮含着另外一根手指头，刘菲菲的心里又麻又酥的，强忍着自己的激动颤抖，一把便将烫红了的手指头从方子铮的嘴巴里拉出来，一边擦着上面的口水，一边笑眯眯的说道，“肉烤好了，你吃肉啊，吃我手指头干嘛？” 方子铮也跟着笑道，“都是肉！” 说完，也不管刘菲菲的反抗，用嘴巴撕下一块肉来，伸长了脖子便向刘菲菲的嘴巴里喂去。 刘菲菲刚想骂他一声流氓，却被那流油喷香的烤肉给塞满了嘴巴，一股让人垂涎的甜香味，又仿佛带着花香，萦绕在她的嘴边，在她的鼻翼间不停的撩拨着她的食欲，如此美味，让她瞬间便放弃了打情骂俏的举动，专心致志的拉着方子铮你一口我一口的消灭起了面前的烤肉，直吃的舌头都差点吞到肚子里去。 虽然在烧烤之前，那一大块肉足有四五斤重，但是从火堆里烤出来之后，却也就缩成了一团，照方子铮估计，至少缩水了一小半，这时候能有个两斤多重，就谢天谢地了。 虽然分量上不足，但好在味道够赞。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调料可供选择，甚至连盐都没有放，唯一算是调味剂的，可能就是那洗肉的潭水了。也许是因为两人长时间没有吃到什么好东西，所以，此时尽管吃着没盐没味的烤肉，却觉得甚是香甜。 两人你争我抢，吃的不亦乐乎，满嘴流油，吃着吃着，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嘴巴对嘴巴，那如甘如饴的味道，估计长时间都会记在他俩的心里。 两人嘻嘻哈哈的吃完肉，总算给肚子里喂饱了油水，一起躺在那被火熏烤的暖暖的大石床上，仰头望着那跟篮球差不多大小的天空，幻想着外面的世界此时是什么样子。 方子铮嘿嘿的笑着道，“菲菲啊，其实咱们应该感谢这个地方，你说哪？” “嗯，确实。”刘菲菲侧着身子，眼眸中仿佛带着一汪化不开的情意，盯着方子铮消瘦的脸庞，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琢磨着，这地方肯定是有出路的，你想啊，这臭水沟里的水，肯定要流出去吧，可是它到底流到哪儿去了哪？这里头肯定有问题。再一个，你想，咱们吃的这个小东西，到底是从哪里钻进来的哪？这也是一点值得我们寻找的线索。”方子铮正儿八经的逐条分析，眼神灼灼的盯着头顶上的那一小片天空。那一小片难得的月光，格外的皎洁。 “难道你真想这么离开这里吗？”刘菲菲幽幽的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 “呃――这不是早晚要面对的一个问题吗？再说了，外面有那么多值得你回忆和留恋的，你难道忍心一辈子呆在这里不出去？当然了，这里很让人留恋，可这里毕竟不是家。” “我宁愿把这里当作家。外面，只有烦恼。我――”刘菲菲语气甚是低落的将头放在方子铮的胸膛上，细细的倾听着他的心跳。突然，随着耳下心跳的突然紊乱，她的话音也紧跟着戛然而止。顺着方子铮的目光，她扭了脖子向上瞧去。。 方子铮睁大了眼睛，望着头顶那个突然而至的黑影。迅雷不及掩耳的时间，从天而降，仿佛黑夜中的精灵。 望着那一团黑乎乎从天上下来的东西，刘菲菲吓得浑身哆哆嗦嗦，几乎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这――这是什么？”刘菲菲带着哭腔，咬着方子铮的耳朵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这他妈什么鬼东西，干嘛不白天下来啊！” 黑影重重，无声无息。 方子铮腿都快软了，大气也不敢出。 ------------ 第386章 .打主意 才几秒钟的时间，方子铮和刘菲菲的脑门上都渗出一层汗水来，谁都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有什么动作，生怕惊扰了那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客人。方子铮将刘菲菲挡在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黑影的方向。 刘菲菲此时虽然紧张害怕，但是被方子铮挡在身后之后，却又油然而生一种安心的情绪出来。 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他总会将自己挡在身后，将宽阔的肩膀挡在她的前面，给她安全，给她温馨。 静，前所未有的安静！ 仿佛这个地底的空间里，只剩下了那一团火苗，在发出轻微的哔哔叭叭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他俩紧张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点。 因为他们听到了一声类似小动物的声音。 吱吱吱―― 方子铮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从声音上听起来好像跟鸟叫一样，但是还没有确认清楚之前，他不敢掉以轻心。 想到这里，他尽量安抚住了刘菲菲，起身便蹑手蹑脚的朝着那尚未熄灭的火堆走去。 那尚在燃烧的炭火，还在哔哔叭叭的发出一声声脆响。 方子铮瞄准脚下一块烧的正红的炭火，一脚就踢向了那一团黑影。 黑影所在的方向，正好是那几棵果树之下。 闪着火花的木炭，烧的正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半空中留下一串青烟，啪的一声掉落在草地上，又向前弹起来跳了两下。 通过这一串微弱的光亮，方子铮终于瞧到了那一团现神秘黑影的真正面目。虽然还模模糊糊，但是他此刻终于放下心来。 那东西竟然真是一只簸箕大的大鸟。 刚才在天空上，挥打着翅膀的时候，差不多得有两米宽，在黑暗的环境中，看不真切，感觉很吓人。而此时，收了翅膀，就跟个簸箕一般大小，两只脚站在草地上，蹦蹦哒哒的向前走，被方子铮一脚踢来的着着火的木炭给吓了一条，挥动着翅膀，扑扑楞楞的就往上面飞，虽然在地上掀起一阵小风，竟然没有什么声响的，看起来怪异的很。 确定了这是一只鸟之后，方子铮心里的紧张就没有这么强烈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什么凶猛怪兽等人力不可对抗的东西，而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慌。因为不明，所以感到恐惧。 “是一只鸟！有什么好怕的？” “哪儿来的鸟啊？咱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怎么没有发现，而且，它是从哪里飞过来的？”刘菲菲松了一口气，从石床上跳下来，抱紧了方子铮的胳膊，犹豫不决的问道。 很显然，这个时候冒出一只鸟来，还那么神秘，这在枯燥的地底下，绝对是一件值得思考的问题，这也让无聊了这么久的刘菲菲彻底来了兴致，掀起了她的好奇心。 “暂时不得而知，不过看它飞行的方向，应该并不高，咱们明天再找找看，兴许能有意外收获哪。”方子铮抓着刘菲菲的手，向着果树底下走去。 他有些奇怪，这鸟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 等到他俩走到树底下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为了这个！ 那树底下，丢了一小堆烂七杂八的动物内脏，是傍晚的时候，方子铮开发了那只肚中餐的时候，胡乱丢在这里的，没想到，这些内脏的血腥味，倒招来了不速之客。 “难道它是吃肉的？还专门吃动物内脏？”方子铮捏着下巴思索着。 和刘菲菲对视一眼之后，方子铮神秘兮兮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那鸟都跑了！”刘菲菲被他笑的摸不着头脑，还以为他又打什么坏主意了。 “明天咱们试试，把它引出来，我想，咱们有鸟肉吃了！” 方子铮话音还没落下，就只听到天上传来一阵嘶嘶的声响。 他俩一抬头，就看到，此时黑蒙蒙的天空中，又一次出现了那个黑色的飞影。 这一次，不是一只。 是一群！ 至少有四五只。 “妈的，来了一窝！” 方子铮自知晚上不好动手，便不管那一堆内脏脏不脏，直接抓到手上，牵着刘菲菲就跑到了火堆旁边。 那鸟估计是怕火，远远的望着那一对红色的火苗，发出一阵阵吱吱吱的响声，就是不敢靠近。 一直围着火堆徘徊了好几圈，那些鸟才恋恋不舍的拍打着翅膀，向远处飞过去。 这一次，方子铮瞧得仔细。 确实飞的不高。 *** 第二天一早，方子铮起来之后先看了看早已熄灭的火堆旁边。 还好，令鸟垂涎的动物内脏还丢在一边的草地上。那些笨鸟并不懂得虚虚实实的战术，所以，它们并没有趁着晚上的时间，等火熄灭了之后在跑过来。这令看了半晚上的方子铮后悔不迭，早知道昨晚上就早睡觉了，苦等了大半夜，困死了。 他领着精神奕奕的刘菲菲来到水潭旁边，梳洗了一番，又对着被滋润的白白嫩嫩的刘菲菲耍了半天的流氓，这才在刘菲菲的催促下，用树枝挑着那一堆更加腥臭的肠子内脏什么，往昨晚上鸟飞过去的地方走去。 昨晚上他大概估算了一下，应该就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它们到底钻到什么角落里去了。 “鸟啊鸟，赶紧出来啊，爷爷我今天中午饭就吃你们了，别辜负了我的重托啊！”方子铮把挑着内脏的树枝插在了地上，双手合十，对着眼前的不远处的石壁，求神拜佛，样子可虔诚了。 “那鸟要是听懂了咱们的话，要是再敢出来的话，那就真是一群笨鸟了！”刘菲菲被他逗得呵呵直乐，可是那视线，却也紧盯着周围的石壁，生怕错过了鸟飞出来的时候。 要是真逮不到的话，掏鸟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两人也存了这样的心思，一旦抓不住鸟，那就去抄它们的后路，只要鸟窝不够高就行。 “那鸟都是菩萨心肠，咱们等着便是。”方子铮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不过那眼神，却带着一种赤裸裸的渴望。 那是对鸟肉的深切向往！ 果然，经过一晚上的陈放，那内脏此时的味道，更有吸引力了。虽然这一路上把方子铮和刘菲菲给熏得头晕脑胀，但是，这腥臭的味道，对那神秘的笨鸟，却有着无可比拟的吸引力。 也不知是不是到了早餐觅食儿的点儿，他俩在这里等了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见有一只扑啦着翅膀，飞了出来。 那鸟大小就跟昨晚上看到的差不多，身体是属于一种灰黑的颜色，夜色中便于掩饰，让人看不真切。挥动着翅膀的时候，足有近两米宽，虽然挥动着翅膀的频率很快，但是与空气划动的时候，却没有半点声响发出来，飞行的过程中，除了那一声声好似呼唤同伴一般的叫声之外，再也没有半点声音。 鸟眼瞪着那树枝上挑着的美食，就好像一支利箭一般，在天空中呈45度斜着俯冲下来。 而就在它开始了俯冲之后，在前方石壁上接近5米高的一处稍微凹进去的地方，又冲出4只同样模样的大鸟出来。彼此之间，还遥相呼应着，发出吱吱吱的欢快叫声，仿佛因为美食当前，它们的精神也好了许多。 前面一只俯冲着领头，后面紧跟着四只殿后，五只鸟排着整齐的阵形，向那青青绿绿的内脏飞过来。 就在此时，隐藏在正前方石头草丛后面的方子铮突然站了起来，手上还拎着两块拳头大小的碎石头。 在他的后面，便是同样拎着石块的刘菲菲。 “听我口令！瞄准前面那个，扔――”刘菲菲手中的石块瞬间飞出，疾速朝着快速飞过来的大鸟而去。 方子铮一块扔完，紧跟着另外一块也飞了出去。 四块石头，瞬间便飞到了大鸟的前面，眼看就要打到鸟头上。 就在此时，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 那鸟竟然力大无穷。 它面对这极速而来的石块，竟然连躲都没有躲，仅仅是将身子倾斜了一下，便用挥起的翅膀，将飞过来的石头打落在地。 四块石头，无一幸免。 别说百发百中了，甚至连一片鸟毛都没有打下来。 两人一看这情况，眼神中失望的很。没想到这大鸟果然有道行。那石头飞出去，别说是一般的鸟了，就算是人，也要打的头破血流，严重点的痴呆要命也有可能。可这鸟，这如此逆天，只挥了下翅膀，随后便是一脸凶光的瞧着两人。那鸟眼神，相当不善，很有可能把他俩当成了食物。 “这馋鸟，真厉害！”刘菲菲腹诽不已。 方子铮听到馋鸟这个词，感觉特贴切。果然是一群馋鸟。 不过想想也是，这地底下，也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过人，更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小动物了。除了这个被他俩吃的不亦乐乎的小东西之外，压根就没有见到其他的种类。想必这鸟也馋的够呛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开过荤了，一闻到这引诱到它们骨子里的内脏的味道，它们不发疯才怪！ 想必这鸟世界里也不兴吃独食的，所以，这才成群结队的来，组队吃大餐。 “没事儿，有这一堆内脏在手，咱们稳坐钓鱼台。”方子铮笑眯眯的盯着那五只盘旋在头顶上的馋鸟，差点流出口水来。 应该也香喷喷的吧，不知道这鸟肉好不好吃。 那鸟就一直盯着方子铮手上的树枝，随时准备着等方子铮注意力不集中，或者是将树枝遗落在什么地方的时候，它们就一窝蜂的上。至于它们的老巢，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它们哪里知道，此时方子铮不单单看上了它们的肉，还看上了它们的窝。 ------------ 第387章 .放飞希望 方子铮盘算过了，这么五六只大鸟，还住的是一个大窝，照理说应该不小，假如一时半会儿的出不去，把这窝给占了，也总比睡在外面的强。现在的问题是，这窝到底在什么地方，到底能不能找得到。 方子铮手持石块，按着刘菲菲的肩膀，嘴巴里面念念有词，随时做好发射的准备。 而天空中不断盘旋着的鸟，也随时注意着那一堆美食周围的情况。它们虽然傻，但是也知道害怕，附近那两个陌生人，就好像是它们的天敌一般，让它们不敢直接冲下来。 左右盘旋了好几圈，看到那两个陌生人类再也没有出现，它们这才俯冲着飞下来。 方子铮看的真切，一声口令，两人手中的石块不要命的丢了出去。 噼里啪啦，首当其冲的两只大鸟倒霉了。眼前一个黑，便被那拳头大的石块砸在了翅膀上。这一次可不比上一回，上一次它们可以挥动翅膀带起气流将石头打飞，而只一次，却因为是直接受力，而距离也近，根本就没有反应时间，所以，两只倒霉蛋便扑棱一声，掉在地上。 方子铮和刘菲菲对视一眼，均能看出对方眼中的那份儿热切来。 这就是肉啊！ 方子铮把两只大鸟抓住之后，并没有直接扭断它们的脖子，而是找了两根青藤，把他们给拴在了一边的小树底下。 两只威风凛凛的天空之主，顷刻清醒过来之后，便成了家养的小鸡仔。 如此几次试验之后，方子铮和刘菲菲的战果果然辉煌，还没到中午，五只傻不拉唧的笨鸟，全都成了待宰杀的腹中餐。 这一回，直接把这一窝笨鸟来了个一锅端，可谓是辉煌至极了。 不过在临到宰杀的那一刻，方子铮却又突然转变了主意。 他望着猛吞口水的刘菲菲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你想拿这几只鸟来做文章？”刘菲菲不愧是警校的高材生，直接从方子铮的眼睛里读出了他的想法。 “咱们两个肯定是没办法飞出去了，所以你看啊，我是这样想的――”方子铮咬了咬牙，忍住心里头的那丝想吃肉的欲望，拉住刘菲菲，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谁料他还没有说完，就只见刘菲菲白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我支持你。我要减肥！” 毕竟俩人都是馋鬼，要硬生生的忍住这烧烤鸟肉的诱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刘菲菲无条件的支持。 这里对她来说，有着甜蜜的回忆，而外面，对她来说，无疑是充满烦恼的世界，所以，她打心眼里，不想离开。可是，她也明白，永远留在这里只是梦想而已，可以撒娇说胡话，但是真要这么做的话，那方子铮绝对是做不到的，这时候，她除了支持，没有别的选择。 方子铮是个想到便去做的性子，得到刘菲菲的支持之后，他做起来更没有心里负担了。 他也明白，就这么五只鸟，即使想办法放飞出去，外面的人也不一定能注意得到，所以，一切只能靠赌。 他要赌运气，赌人品。 他把那五只恢复了体力和警惕的笨鸟全都拉到了果树底下，遂了它们吃肉的愿。那一堆零零散散的动物内脏，全都喂到了它们的肚子里，又从温泉水滩里给它们弄了点水喝。 一直到它们吃饱喝足，方子铮才把自己准备的东西一个个弄到它们的脚上。 方子铮采集了一些坚韧的青树藤，又根据每只鸟向上飞行的力度，搞了一些差不多重量的石块出来。将石块上用木炭写了点字，用青树藤吊在它们的脚上，而整根青树藤上，则是弄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反正越显眼越好，弄得满满当当的，全都绑在上面，远远看去，这笨鸟，都成了一团花。 吃了方子铮一顿美餐，这些鸟甚至对方子铮都有些不舍了。一直到方子铮把东西弄完，把它们向天上一丢，它们竟然又扑扑啦啦的飞了下来，不愿意走了。 方子铮一急，弄了个小火把绑在它们的另一只脚下面，果然，燃烧的火把对它们来说，就是天生的敌人，出于对火焰的恐惧，它们满眼都是惊恐的飞上了天。 飞着飞着，一低头，又看到了绑在脚上的火把。好家伙，一个个都跟没命了似得想要逃脱火把的追踪，向上飞的更起劲了。 它们绕着山底下不断的盘旋，不断的飞升，一直到过了两分钟左右，才慢慢飞到了头顶上的洞口。这时候，以方子铮的视力，甚至都看不清楚它们了。这一刻，他只知道，五只鸟出去了。把他逃生的希望，带了出去。 放飞了希望，方子铮看着唉声叹息的刘菲菲，也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把逃出去的希望寄托在这五个小东西身上，也未免不太现实了。他们两个，还是要继续努力，在周围的山壁上寻找出路。 已经找了两天，都是在黑暗中摸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搜索到三分之一的区域。每一个地方，它们几乎都是一米一米的仔细翻找，甚至连地上的石头后面都看了，而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回。现在，他们的目光，集中在了刚才那五只笨鸟的老窝那里。 从那五只鸟飞出来的轨迹上可以看到，它们的窝，是在石壁离地面五米多高的地方，幸好此地的石壁不是很光滑的那种，方子铮掂量着，应该可以爬得上去。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拉着刘菲菲，从远处的花海中，找了些干枯的树枝树叶什么的，全都平铺在地上。万一真有个不慎掉落下来，至少有个缓冲的力量，不至于摔得太惨。 “方子铮，加油啊！我在下面接着你！”刘菲菲看方子铮那个严肃劲，忍不住笑的跟朵花一样。她可是说真的，说完之后，便守在了方子铮向上爬的地方，站住不动了，一副随时等待救驾的样子，搞的方子铮心里感动的不像话。 “别搞的跟壮士送行一样，咱这是给咱俩找个窝，省的让你天天睡在石头上，身上都铬的青紫一片，摸着手感都不一样了。”方子铮色迷迷的在她的背上摸了一把，随后便把她拉到一边站好，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不要乱动。 其实即使掉下来他也不怕。身上有什么伤，扔到泉水里泡一阵就全好了，只要别头朝下就成。他笑呵呵的把刘菲菲给撵到一边，心里还是挺知足的。有个女孩子不怕被你砸到伤筋断骨也要在下面接着你，这是幸福！ 方子铮抓住头顶上的一块石壁上突出来的石头，使劲向下拉了一下，确定这石头并没有松动之后，就一个用力，整个身体一绷紧，同时左手抓住了另外一侧石壁上的裂缝，脚下也踩到了一点凸出来的山石，随即整个身子便向上窜出去。 向上行进了大概半米远，方子铮的手上就被那尖锐的石头给划伤了。虽然他的身手很利索，但终究还是肉体凡胎，也没有练过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啥的，碰上那种刀刃一般锋利的石头，那也只能暗自倒霉。 每一步，都留下了带血的手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向上，同时还要寻找下一个落脚点。 不到五米的高度，方子铮差不多都爬了有十五分钟。其中最惊险的一次，整个身体都悬挂在上面，就凭着右手抓着的石缝在那里悬着，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前功尽弃，当时的情况可谓是凶险至极。 不过等到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那五米高的山体上的时候，才发现，这上面异常的平坦。就好像是在怪石嶙峋的石壁上横出来的一块岩石，在岩石和石壁长死接触的地方，长满了杂草，还有几朵不知名的小野花，在那杂草中招展着。 “有吗？找到了吗?”刘菲菲在下面满脸都是担忧，甚至刚才在方子铮悬在上面的时候，已经张开了双臂，就等着方子铮放弃，跳下来的那一刻。谁料最后方子铮又硬生生的凭借着右手上那变态的爆发力，再一次爬了上去。所以，她现在有些不放心，也不管方子铮的叮嘱，守在下面，预备着非方子铮当肉盾了。 想到这些，刘菲菲的脸上不禁绯红一片。想当初，好像自己和方子铮第一次见面，也是这般情景。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然后被他给接住了。难道这即是缘分？ 刘菲菲脑袋里面还在胡想八想，耳边便传来方子铮的声音，“还没找到，上面有些空间，我得仔细看看，反正就在这里，指不定在哪个角落里哪！” “那要不要拉我上去一起找啊？”刘菲菲躲在下面一个人挺不自在的，所以，看到方子铮在上面忙着找洞口，也不怎么搭理自己，所以，她也想上去帮帮忙了，至少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他一个人在上面的好。 “行啊，你去把那截树藤仍上来，再拿一个火把点上，我拉你上来。”方子铮瞧着上面黑乎乎的景物，也不妄自自满，便支使着刘菲菲去弄火把。 这上面本身就已经够昏暗的，要是真找到洞口，到里面的鸟窝里去，指不定多黑哪。所以，先弄个火把看看先。 忙活了一圈，把刘菲菲给拉上来之后，方子铮便提着柴火棍子弄成的火把，一点一点的在脚下搜索着。 “啊――方子铮，你看！”刘菲菲举着火把，在离方子铮几米远的地方，冲着一株小树苗后面的，惊喜的大声叫道。 ------------ 第388章 .石墓 方子铮快步走到刘菲菲身边，绕过一块大石头，便看到刘菲菲的身前有一株小树苗，不到两米的高度，斜斜的长在石壁的缝隙中，生命力相当顽强。 那树苗歪斜着树身，而洞口则正好被小树苗的一截树枝给挡住了上面的一半，只留下半米多高的一个缝隙，刚好可容那几只笨鸟进出。而这个洞口的下面，则是被长时间积下的灰尘和碎石块堵塞住，差不多掩掉了洞口的一大半，要是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忽略掉这个洞口。 “哎呦，好臭啊！” 两个人捂着鼻子跳着脚，远远的逃开了去。 方子铮和刘菲菲面面相觑，望着那幽静而黑黝黝的石洞鸟窝，被迎面扑来的那股混合着温热和臭味的气体给袭击了一下，禁不住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那个――臭就臭点吧，这不还暖和吗，咱们先进去看看，毕竟是鸟窝嘛！”望着刘菲菲皱着眉头，极力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样子，方子铮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心里对自己这个夺下鸟窝的打算极度的鄙视，十分不靠谱。 那洞里黑黑的，啥都看不到，还这么臭，真他妈要人命。 不过方子铮的性格就是这样，不会轻易动摇自己的决定。即便是这里不适合居住，但能发现点什么的话，也是极好的！ 想到这里，方子铮便将手里的火把丢了进去。 啪的一声响，那火把掉落在里面的地上，发出一声清冷的回音。 里面的空间貌似不小。 方子铮和刘菲菲对视一眼，又想到了在外面被泥石流冲下来的时候，合力打开那个被泥沙碎石封堵洞口的经历。 二话不说，他俩捋起袖子便开始，花了差不多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干十分钟，躲十分钟，这才强忍着那冲鼻子的臭气，将洞口的阻碍物给清理的干干净净。 火把扔进去之后不一会儿就熄灭了，而洞里根本就没有一点动静传出来，估计里面就只住了那五只傻鸟而已。 洞口豁然出现在石壁上，完全打开之后，有接近两米的高度，两边宽约一米，是一条狭长的石壁通道，他俩举着火把向里面走，发现在通道两侧的石壁上，明显有有刀削斧刻的痕迹，像是人为开凿过的。 方子铮捏着刘菲菲的手，手心里全都是汗水，四周静悄悄的，甚至都能听得到两人的心跳声。 还没有走出半步，突然方子铮脚下一个拌蒜，差点摔倒在地。 方子铮骂骂咧咧的回头，举着火把，凑近了地上一看，直接把刘菲菲吓得头晕眼花，脸色发白，一下子跳到了方子铮的怀里。 那个把方子铮绊了一跤的罪魁祸首，正被刘菲菲踩在脚底下，竟然是一具骷髅尸体。 早已白骨化的骷髅，也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连身上的衣服都腐烂完了，除了胸口上插着一支锈迹斑斑的箭头，还有个破烂铁块之外，全身上下再也看不到一点能表明身份的东西。全身除了那骨头的白色，就只剩一点点白色绿色的鸟粪。而在骷髅旁边，还有一把生锈的铁锹，只剩下了锈迹斑斑的铁锹头，那木质的手柄早就烂完了。 突然，方子铮心里生出一种很奇妙的想法。 这个人是从哪里进来的？难道，这里通有向外的路？可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拿着铁锹，向山洞里面开挖哪？很明显，他还没有挖完，就死在了这里。这个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带着这些疑问，方子铮紧搂着被吓了一跳的刘菲菲，继续向前走去。 借着火把的微弱光线，方子铮穿过那大约两米长的通道，感觉周围豁然开阔了许多，举着火把向四周观察，令他吃惊的是，这里面空间竟然很大，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大，而且，里面的空气相对来说，还挺干燥。 不过两人还没有在里面呆上一分钟，就不得不出去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令人作呕的味道。那味道，令方子铮和刘菲菲差点承受不住翻白眼晕过去。 好一片触目惊心的鸟粪。从火把的光线上向地面望去，根本就没办法望到边。那经过了几年甚至十几几十年发酵的味道，足以令方子铮这等强人闻味丧胆。 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鸟粪，白色绿色涂染的遍地都是，日积月累的，差不多都有几公分厚，连石壁上都有很多，想必这鸟在这里也生活了好多年了。 面对这无处不在的味觉攻击，方子铮除了苦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本想着将这鸟窝占为己有，却没料到，这笨鸟一点都不讲究的，把这窝都装扮的如此安全。谁要是能在这里住上一天半天的，方子铮绝对能对他翘上大拇指赞一声牛逼。 没办法，占据人家鸟窝的打算只能放弃了。接下来的时间，方子铮和刘菲菲还是只能呆在外面的石床上，过着以天为房以地为床的日子。 望着方子铮愁眉苦脸的样子，刘菲菲笑的很幸灾乐祸。 “有什么好笑的，住在外面的又不是我一个人。”方子铮没好气的抱怨道。 “我知道。不过我觉得外面住着也没什么。” “晚上湿气大，我怕你身子承受不了。” “那有什么，有温泉哪。” “晚上有些冷，我怕你难受。” “不怕，有你哪。” 刘菲菲笑着抓紧方子铮的手，眉眼里全是情意。 原本坚强自立的小警花，此时已经彻底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全部，一个可以依仗的坚强后盾。只有方子铮的臂弯，才是她最温暖的家，无论这个家所处何地。 “那也只能如此了。咱们先等两天，看看那几只鸟有没有给咱们带来惊喜！”方子铮把那根青树藤拴在石洞外面的那棵小树上，若有所思的又看了石洞一眼，嘟嘟囔囔的顺着树藤爬了下来。 等待…… 这两天时间，感觉格外的漫长。最让人懊恼的是，等待的结果，却始终是深深的失望。 方子铮仰着头都快成了仰家将了，一天到晚始终都盯着头顶上的那一小块天窗，生怕上面有人来寻找的时候，自己错过了机会。可是，上面一如既往的安静。 被他当作信使的五只笨鸟，到现在也没有给他俩带来什么好的消息。 等了两天之后，方子铮的心情从期待，到失望，终于决定不再寄希望与外面的救援。 他要自己寻找出路。 那个石洞鸟窝，里面种种疑问到现在方子铮都还没有思考出个结果出来，看来，只有深入一次，才能得到答案了。 既然那个倒毙在洞口的人能够进入到石洞，那肯定有出口在里面， 不过，这一次可不能这么贸然便冲到洞口里面去了。他得做好完全的准备。 火把，清凉的树叶，还用防水服兜了一大包水和水果。吃的喝的用的，一应俱全。 两个相扶相携的可怜人，再一次踏上了寻找出路的探索中。 *** 一踏进石洞外面的巨石，方子铮便早有准备的将树叶揉烂了塞在鼻子里，另外还含了一片放在嘴里，谨防随处都是的味觉攻击。弄好这些之后，他才举起火把，踏入了被鸟粪占据了的石洞内。 刘菲菲如法炮制，紧跟在后面。 那弥漫在石洞里的冲天臭气，甚至都像实质的一般，弄得方子铮和刘菲菲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粘粘糊糊，痒痒的，很难受，刘菲菲像是非常难忍一般，脸色变了又变，可两个人谁都没有张嘴说话。 这石洞的长度差不多有五十多米，内部宽阔的吓人，除了那条通到山底下的两米长通道上都刀削斧凿的痕迹外，石洞里其他的地方就好像天然形成的，处处透着一股磅礴的大气。 脚下是松软的鸟粪，一脚踩下去，粘粘糊糊的，吓得刘菲菲都不敢去想象此时脚下的情况，只想着赶紧向前，把这该死的鸟粪区域给甩在身后。 举着火把，提着一大堆的零碎的吃喝用品，方子铮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越走，心里越觉得古怪。 脚底下的鸟粪越来越少，墙壁上竟然还隐约可见一些刀枪剑戟残留下来的痕迹。 越往里走，越感觉到一股湿热，而两边的墙壁上，触摸上去之后，还有股烫手的感觉。 方子铮料想这肯定跟温泉的形成有一定的关系，在这山底下的地心里，说不定就是有火山什么的。 想到这里，他猛地一颤。 马勒戈壁的，难道自己住了好几天的这个山底空地，就是一座小火山？ 这时候，他的脑子里瞬间便想到了一副画面：就在那五只鸟飞出去的小天窗里，突然冒出轰隆隆的岩浆，漫天都是的火山灰，然后他和刘菲菲两个人，就坐在这股火山岩浆里，瞬间就化成了一滩水，然后又蒸发成了气，顺着那些火山灰，撒遍了这座小岛。 妈的！想到这里，他倒是有点后怕了。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的在理。 越是这样想，他越是担忧，这鸟火山，别他妈受刺激突然爆发了！ 想到这里，他要想办法出去的决心更坚实了。 两个人忍着那飘到鼻子里的鸟粪味，脚下粘乎乎的，仿佛每一脚下去，都发出piapia的声音，越听越恶心。越是恶心，越想赶紧向前走，好早点走过这片令人噩梦的石洞。 石洞的边缘上，是一条人工开凿的通道，足有两米多高，丈许宽，两旁的石壁上，全是开凿过的痕迹，触摸上去之后，方子铮才发现，此处已经没有了刚才在石洞里的时候那种温暖的感觉，而且地上每隔一段都会有一堆零散的箭头，而在石壁上，则是有一个翻盖的机关。不过机关早已被触动，此时早已年久失效了。 越是往前走，石壁上的温度下降的越明显，在这条通道里往前差不多走了百米的距离之后，石壁上的温度，已经接近正常，再也没有那种摸上去烫手的感觉。而此地的地面上，也已清洁了许多，想必那些鸟是怕冷喜热，才会将那个温暖的石洞当作自己的老窝。 虽然地面上干净了许多，可是在这狭长的通道内，却有种莫名其妙的阴森的感觉，让刘菲菲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往前走了两步，她更是觉得四周好像有阴风阵阵一样，吹的她心里毛毛的，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方子铮，我们要不，回去吧，这里我感觉好古怪啊！”那声音，说不出的柔弱，完全没有以前那种英姿飒爽的风范。 “都来到这儿了，说什么都要一看究竟了，怎么你不想走了，行啊，那就在这里等着我。反正这里就这一条路，不会迷路。”方子铮眼角里闪过一丝笑意，故意这么说道。 果然刘菲菲更害怕了，这鬼地方，把她一个人放在这儿，光吓都吓死了，她怎肯呆在这里等方子铮的消息。 “不――不了，我跟你一起。”刘菲菲脸色不善，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眼神中还是有着难掩的惧意。 两人继续前行，还没走出十米远，突然前方豁然开朗。 前面是一个和刚才的石洞差不多大小的洞室，打着火把仔细往前面一探，刘菲菲立马吓得跟个鹌鹑一样，紧紧的抱住方子铮，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全是惊惧。 这里竟然是个墓室。 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全是骷髅，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的刀枪剑戟。 ------------ 第389章 .出口 那墓室内到处都是零散的骷髅骨架，隐约以中间的那副快要散架的灵柩为中心，那些刀枪剑戟都离尸体不远，有的还保持着某种姿势，想必在死前曾在这里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战斗，而其中的一部分，有可能就是为了保护棺木而死。 虽然刘菲菲是个警察，也曾经经受过严格的训练，可是在面对这种几十上百人的残骸时，她心里的那种恐惧感，翻天覆地的折磨着她的神经。不过方子铮倒是很淡定。虽然现场看起来很恐怖，但毕竟都死的不能再死了，没什么好怕的。即便是再残酷的场面，他也曾经历过，所以，这些骷髅对他来说，并没有这么震撼。 此时，他倒是对这个墓里的主人感兴趣起来。 尽管刘菲菲颤抖着双手，不想靠近那处棺木，但却又不敢远离方子铮，只好紧跟在他的后面，拉着他的衣角，寸步都不敢离开。 “方子铮，要不咱们回去吧，在底下等着，也好过看这些死人啊！”刘菲菲带着哭腔，抖得跟个风中的小花一样。 “我知道刚才那个挖洞口的是什么人了。”望着那个被打开的棺材，里面空空如也，方子铮语气笃定的说道。 “啊――是怎么回事儿？”方子铮这么一说，刘菲菲好像也有了点兴趣。注意力一被方子铮的话题吸引过来之后，那种无处不在的恐惧感倒也消散了不少，至少已经不再颤抖了，只是还不敢乱睁眼，生怕看到那些火把下散着白生生蓝幽幽的磷光的尸体。 “这里是一个墓室，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一个大人物的墓室。而死的这些，应该就是守墓人。”方子铮语气笃定的指着那些骷髅脖子里的一个星形的破铁块说道。 这里所有的骷髅上，都挂着一个星形的铁块，大概有小孩的拳头大小，上面锈迹斑斑，都快要被腐蚀完了。 方子铮这么一说，刘菲菲这才想起来，刚才在洞口的时候看到的那个骷髅身上，好像也有这么个标志。 “你的意思是，这里是某一个大人物的坟，而这些死的人，都是守墓的？那为什么那个人要去挖洞口哪？”刘菲菲很可爱的皱着鼻子，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来。 望着刘菲菲苦苦思索的模样，方子铮笑着拿火把在这墙壁上转了一圈，却发现，除了一个被巨石堵住的出口外，其余还有几个跟他俩进来时候差不多的狭长通道。 刘菲菲早就巴不得离开这个墓室了，听到方子铮说想要一个个尝试着去走一趟，她也没什么意见。只要别让她呆在这个恐怖的地方，去哪儿都成。 两个人整整花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中途又吃了一次水果，喝了几次水，这才把几个通道全都走完。 重新回到墓室之后，两人心中除了震惊，再便是失望。 每个通道内，都有很多散落在地的箭头，旁边则是被箭头深深嵌入体内的骷髅，被箭头射中的地方，那骨头都是呈乌黑色的，想必这些箭头上，也涂抹了不少致命的毒药。 经过他俩观察，通道里的机关可不止是这些，有些地面上还有机关，底下陷阱里还有一些胸口被刺穿的骷髅，在最后一条通道内，甚至还有一个大石球，被底下的三具骷髅卡住，进退不得。足有上万斤的石头，也不知道是怎么磨成这么个浑圆的石球的，而这条通道，则是打磨的更加圆滑，可想而知，这么个上万斤的石球在这条圆滑的通道内滚动起来，该是如何的气势万钧。 从几条通道内一出来，方子铮的脸色便一直很难看，他心里现在在隐隐的忧虑。 难道就只有被封死的那条是出路？可是还被石门给挡住了。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这石门应该是当年的闯入者给关上的，而作为守墓的人员，也没办法打开，所以，这才弄了工具尝试其他的出路。 唯一一条通往山底的通道，还是被刚才那个可怜的守墓人找到的，可惜到死他都没有挖开。 方子铮尝试着去触摸了一下封堵洞口的材料，入手冰凉，坚硬如铁。 就在此时，火把在它们的手上突然便一闪一闪的，火苗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向后闪了一下。 刘菲菲“啊――”了一下，便冲着石门下面指着，一双眼睛闪过兴奋的神色。 两人面面相觑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石门看样子是机关控制的，从通道上方砸下来，把底下的那个守墓人砸的胸骨碎裂。 而刚好巧的是这个骷髅就这么卡着，下方还十多公分的缝隙，而且，最让方子铮和刘菲菲欣喜若狂的是，从那处缝隙里，可以感觉到一丝凉飕飕的风。幸亏方子铮从山底下弄了好多个火把，一直都有备用的，所以，才没有遇到抹黑干活的尴尬。刚才火把上的火光闪动，就是外面的风吹进来的时候造成的。 方子铮和刘菲菲贪婪的将头伸向石门，也不管下面压着的那个骷髅大煞风景。 从地底下，再到石洞里，再到通道里和这个墓室，这么久了，方子铮到还没有闻到过如此清新的空气。 此时从石门的下面，竟然吹进来了一丝如此清新的，还含有海水特有咸腥味的空气。 不用说，出口就在这里。 可惜的是，石门有近尺厚，两米多高，至少有上千斤重，凭他俩，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的。 “怎么办？”刘菲菲刚刚才兴奋了一下的眸子顺便便暗淡了下去。 “等等，我想想，应该有办法。”方子铮敲着脑袋，转悠了一圈，突然，将视线集中在了那些棺木上面。 也不知道这些棺木摆放在这里多少年了，还能不能用。 方子铮上前，一脚便对着那快要散架的棺材上踹了下去。 哗啦―― 这次棺材彻底四分五裂，扬起一阵刺鼻的烟尘。 一阵桄榔桄榔的响声。那是棺材板和下面的石头碰撞产生的声音。 方子铮一阵激动。 这么久了，这些棺材板竟然还坚硬如昔。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木头做的。想必这个大人物当年也花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才把这目的搞成这样的，谁料死后却不得安生，弄了个尸骨无存。 *** 将最后两个火把全都一次性点着了，插在通道的两侧，将漆黑一片的墓室内照的稍微有了点可视度。 一切准备就绪，方子铮便打了个手势。 刘菲菲推着两块漆黑的棺材板，心里头闪过一丝恐慌，不过对棺材板的恐慌一闪即逝，随即便对方子铮点了点头。 “我喊预备，你就向后退，同时准备将棺材板塞下去，千万不要迟疑。”方子铮指着那两块立着的棺材板，在此叮嘱道。 “我傻啊――”刘菲菲对着方子铮嘴了个鬼脸，虽然嘴上显得很不乐意，但是随后那郑重的表情却告诉方子铮，可以放心的干活了。她刘菲菲值得他信任。 方子铮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过身去向着其中一条通道里走去。 随后没过两分钟的时间，便只听到那通道里传来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 方子铮就跟在驱赶一个顽皮的小羊羔一般，不时在沿途丢下一些能够阻碍石球方向的骷髅铁器什么的，将石球的方向朝着预定的位置推过去。 他的手上，拖着一条长长的棍子，这是垫在棺材下面的，差不多有方子铮的胳膊粗细，大概有两米长。就这样，方子铮利用杠杆原理，将石球从通道里给弄到了墓室内。 滚动着的石球，一点一点的朝着安置好的棺材板靠近。 近尺厚的棺材板被安放在一处台阶下，高高的翘起，顶端正好与台阶相持平，滚动过来的石球在台阶上往下一滚，瞬间失重，上万斤的重量重重的压在了棺材板上。 而棺材板的另外一端则深被插到石门下面，被石球的重量一压，只见那坚硬如铁的棺材板整体弯曲了起来，而就在此时，石门“嘎嘎”一阵响动。 一阵响动之后，石门一点一点的向上爬升。 刘菲菲满脸惊喜之色，忙不迭的将棺材板塞了下去 方子铮也是大喜过望，他这个方法也仅仅是尝试一下，因为他也没有把握这放置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棺材板是否还能承受上万斤的重压。万一被石头一压，棺材板另外一端抬不起那石门而就此折断，那么他所做的这些，一样没有意义。 眼看石门正在上升，方子铮不再迟疑，直接冲到了刘菲菲的身边。 石门还在向上攀升着，此时已经差不多有近一尺多高，从石门下方，也有了一丝微弱的光线。 方子铮心里激动，求生的欲望，将他浑身的潜力一下子激发起来，竟然一把就抬起了两百斤重的棺材板，用尽全身力气，塞到那抬起的石门底下。 两块棺材板叠在一起，差不多有近一尺多高。方子铮不管这石门是否还在上升，一把将刘菲菲按在地上，将她向外一推。 就在此时，那被压在下面的棺材板竟然咔嚓一声，出现一丝裂缝。 妈的！ 方子铮心里一阵乱糟糟。这该死的棺材板，竟然要被压断了。 这他妈的什么质量啊，刚才那一块被上万斤压着都没有断，这两块竟然如此脆弱。古人也偷工减料？ 石门摇摇欲坠，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而此时那个被石球压着的棺材板，竟然也咔嚓一声，随时都要断了。 怎么办？ 这是拿命来赌，万一真倒霉的话，就跟旁边这一具骷髅一样，被永远压死在这里了。 “方子铮，快啊――”外面刘菲菲焦急的喊道。她可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一双满是污泥的玉手，对着方子铮伸了过来。 方子铮啥也不管了，一咬牙，便将头探了出去。 就在此时，石门“嘎嘎”发出剧烈的响声，就仿佛是挣脱了机关的控制一般，轰隆一声砸下来。 ------------ 第390章 .自由的可贵 方子铮下半身还在石门里面，却不料石门“嘎嘎”一声巨响之后，竟然脱离了控制一般，轰然一声砸下。 刘菲菲此时就好像见到了世界末日，眼睛瞪得要流血了，她一手拽住方子铮的头发，一手拉住他的胳膊，发疯了一般，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方子铮那时已察觉到了头顶上的危险，不过他整个身体都趴在地上，除了刚才往下一扑的时候，身体随着惯性向前之外，其余时候，他都用不上力气，而就在此时，正当他心里被一股无能为力的感觉占领了的时候，觉得身体一轻，被一股疯狂的力量向外一拉，整个身体，脱离了那处危险的区域。 石门轰然闭上，尘土飞扬，此时两人的耳边甚至到现在还在回响着石门落下来的时候那种千钧落地的巨响。 方子铮满头满脸都是油汗，刚才那一刻，真正的是千钧一发，头顶上的巨石，上千斤的重量，砸下来之后，不把自己拦腰断成两节那就算是幸事了，更别谈什么生命诚可贵了。此时虽然脱险，可是刚才那种濒死的险境，却让方子铮此时心有余悸，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我们自由了！”方子铮搂住刘菲菲就朝着她的嘴唇上吻去。 “你开心了！”刘菲菲的情绪倒是没有这么激动，虽然刚才发疯一般，救下了方子铮，可是，她也明白，从走出这个墓室开始，方子铮就不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了。 从走出这间墓室，她的烦恼，便又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靥一般，重新回到她的身边。自由虽好，但需要用一定的代价来换取。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和方子铮呆在山底下的这段时间。虽然很短暂，但是很温馨，足以让她一辈子回味。 “放心，我会去省城的，到时候，你家的那位局长大人，别把我赶出你家就好。”方子铮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眼睛里全是笑意。 据刘菲菲透露，她对省城的那个家庭本来没有什么好感的，打死都不可能回去，可是这一次，它们竟然把她舅舅和姥姥都发动起来了，一大家子人全都来到凤城给她做思想工作。当然，她不清楚那个家庭到底给了舅舅他们一家什么好处，可以让一向痛恨刘家的它们思想转变的这么快，这么彻底。最后，在八十多岁的姥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情攻势下，她举白旗了，虽然内心里已然痛恨，但她还是妥协了。不过还没有等到她对刘家除了刘浩之外的人生出一丁点好感，又有一桩令她怎么都无法接受的难堪摆在面前。 在抗争遇到亲情的时候，她已然束手无策，现在，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方子铮身上了。 就在两人惊魂未定的搂抱在一起，大口大口粗喘着，望着轰然而下紧闭着的石门庆幸劫后余生的时候，危险再一次降临。 两人跌坐在地上，搂抱在一起，相视而笑，却突然感觉地表一阵轻微的颤动。 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阵轰隆隆的闷响。 方子铮的脸色突然变得相当难看。甚至刚才劫后余生的笑容都还挂在脸上，却在这一刻生生止住，换成了目瞪口呆，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交织在他的脸上，相当的滑稽。 方子铮突然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眼睛瞪得跟个铃铛一样，抓起刘菲菲的胳膊，一把就把她给扯住往前跑。 “怎么了？放开我我自己走啊！”刘菲菲毫不知情，完全搞不清楚此时方子铮为何方寸大乱，如此不知轻重的扯着她便跑。这里就这么不值得他呆？这么急不可耐的要出去？ 她的耳朵里虽然也听到了那种轰隆隆的响声，但是她还以为是石门落地挣脱了上面的机关，所以，这才乱响一气。 “别废话，快走，这里一刻都呆不得了！”方子铮没时间跟她解释，跑起来飞快，转眼间便已经跑出去十多米远。 石门外还是一处开凿出来的狭长通道，不过相比墓室，这里的地势是偏低的，所以，他们两个跑起来也不怎么费力气，速度也快，不过紧随而后的那种仿佛是挣脱一切的响声，却把两人都吓得一差点跌坐在地上。 桄―― 就像是高速公路上的两列重型货车相撞，那种闷闷的，却又剧烈的撞击，将整个地面都晃动了一下。 两人向后一瞧。随即差点便飞了起来。 刘菲菲这回终于明白方子铮为什么这么着急了。 她也急了！ 身后那个石球，就跟个阴魂不散的幽灵一般，在这地势越来越低的狭长通道内，向它们两个滚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而通道的开口，就在前面不足十米远的地方。 前方的开口处，只有不到一米的高度，外面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把洞口遮掩的仅有微弱的光线穿过来。 “跑，要赶在石球前面冲出去，要不然，都得被闷在这里！”方子铮边跑边观察两边的情况。虽然两边相对比较宽敞了许多，可是那大石球最终的目的地肯定是洞口，不出意外，那洞口肯定会被石球封住。 此时，时间就是生命。 两个人就好像在和时间赛跑，和时间争夺，务必要赶在它之前冲出这个洞口。 “哎呀――” 刘菲菲的手被方子铮牵着，不过脚下却突然踩到了一块小石头上，身体重心随后便向一边偏过去，而她的手也在这整个身体的带动下，挣开了方子铮的手。 方子铮脸上一急，回头瞥了一眼，感受着那越来越近的石头带来的压迫感。 刘菲菲脸上一白，眼神闪过一丝绝望道，“快走啊――” 此时她的脚被刚才那一下给扭到，根本使不上力气，此时脸上全是绝望。 “我说过，要带你走的。”方子铮也不管刘菲菲推自己的动作，双手一用力，把她整个人扛在了肩膀上，从里面带出来的东西，全都仍在了地上。 方子铮肩膀上扛着刘菲菲，发疯一般的向着洞口冲出去。 在临出洞口的那一瞬间，手上猛地用力，将刘菲菲甩了出去。而他自己，也像是一发炮弹一般，从洞口向外射出。 身后的巨石如此庞大，谁都不敢保证它能否冲破洞口两侧的岩石，所以，保险起见，远离洞口一米，那就多了一份安全的保障。 洞口处在半山腰上，外面郁郁葱葱，到处都是树。刘菲菲被方子铮一扔出去之后，整个身体就跟腾云驾雾一般向前飞了大概两米多远，然后向下突然砸去。 刘菲菲双脚向下一踩，竟然是空的。这洞口外面的坡度很陡峭，虽然有树木，但这对她起不到任何作用。她眼睛向下一瞥，心里难免一慌。两米多高的地方摔下去，虽然不会受重伤，但是被这乱石划伤什么的，还是在所难免的。 紧跟在后面飞过来的方子铮的下落速度没有刘菲菲这么快，飞的也没有刘菲菲这么高。可是，最痛苦的，还是他。 他才刚飞出来，就只听后面一声剧烈摩擦的咯吱声。方子铮人在半空，脚下两米处则是半山腰的山石，听到身后的响声之后，他知道，从掉到地上的那一刻起，自己总算是自由了。 轰―――― 身后突然乱石横飞，毫无目的的向洞口的前方及两侧发射着跟子弹差不多的碎石头。 方子铮的身体还在半空中，就不可避免的成了一个活靶子。 他的整个后背，都被飞溅起来的碎石打得衣衫尽烂，而处在半空中的身体一滞，立马从两米多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后背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身体就跟不听使唤一样，想提起力气，用胳膊护住头部，以免被山石和树木碰到脑袋，却根本无法奏效。 砰砰砰―― 在向下滚动的时候，不知道撞断了多少小树苗。脑瓜子也不知道跟多少大树有了亲密接触，终于，他被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给挡了下来，没再继续向下滚。 望着头顶上透过树木枝桠照射下来的阳光，倍感亲切，他真想就此爬到树顶上，感受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和自由。 “菲菲――”他费劲的支起身子，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我在这里。”刘菲菲也是声音微弱的回应了一句。 听到这声回应，方子铮布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的意识一阵模糊，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方子铮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听到头顶上正传来嗡嗡嗡的巨大声响。伴随而来的，则是强烈的如同海啸一般的强风。 是直升机！ 很显然，直升机是冲着它们两个来的，他甚至还看到了正在上面拿着望远镜的周诗涵和胡敢为。 方子铮难以置信的望着刘菲菲，“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猜。”刘菲菲满脸骄傲的仰着头，那眉头上一处刚刚愈合好的伤口，还带着初生婴儿一般的粉红色。 “你放火了？”闻着周围一阵烟熏火燎的味道，方子铮突然脱口而出，声音说不出的恐慌。 在森林里放火，她真敢。 “什么放火，是放烟，我故意用湿柴闷的烟，把他们给招过来了。”说罢刘菲菲又是很骄傲的仰着头望着上空的直升机，活像个骄傲的天鹅一般。 “你，你哪里来的打火机？我不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扔在里面了吗？”方子铮突然奇怪的问道。 “不告诉你！”刘菲菲闻言，将手藏到了后背上。 虽然她的手一下缩了回去，藏在了后面，不过那一闪而逝的画面，却永远记在了方子铮的心里。 那双白嫩如玉的玉手上，手掌血泡连着血泡，有的地方还在往外渗着血水。 钻木取火，可不是那么好模仿的。 ------------ 第391章 .世风日下 凤城一中是整个凤城市最好的中学，一直以来都是升学的保障，所以，很受望子成龙成凤的学子家长们的欢迎。 今天是周一，是凤城一中每月例行升国旗仪式的日子。马上即将迎来国庆，所以，校领导们异常的重视，还特意邀请了市教育局的领导前来指导工作，并预备了一小段讲话稿，给已经步入高中生涯的高一新生们打打气，顺便还让已经升入高二的同学们体会到紧迫感，至于高三，已经不需要了，每个教室后面的高考倒计时已经开始每天翻页了，他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高二三班，是凤城一中有名的尖子班，自从去年弄了一回全市年级考试大排名第一之后，三班就成了这个学校的骄傲，所以，三班的学生人数在升入高二之后，也达到了别的班级难以企及的数字，整整85人。 今天是升国旗的日子，班主任也特别交代了，不管是谁，没有特殊理由不得请假。尤其是那几个学习好，模样也乖巧，甚是得老师宠爱的，没有特殊理由也不得缺席。 一片交头接耳，愤愤不平。沐雪也在其中，而且，还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不时咬牙切齿，也不知道在恨谁。 没办法，沐雪也没有特殊的理由，该来还是要来。 不过今天有些奇怪的是，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甚至连那些平时看她有些不顺眼的前班花们，今天也破天荒的跟她打了个招呼，要邀她一起去排队，等候升旗仪式。 而一干无所事事，整日里觉得自己人五人六的班上的那些豪杰们，在看向她的眼神，也没有了往日的那些热切和仰慕，一个个都变得低眉顺眼，仿佛成了他们的大姐头。 沐雪来一中上学已经一个月了，熟悉了新的环境之后，她倒是觉得这里比冀南一中还无聊。至少在那里没有那么多的女生跟自己弯弯绕，没有那么多的无聊男生献殷勤。她在冀南至少还有朋友，可是在这里，却只有一个个看自己不顺眼的敌人。 那些长得漂亮的，认为自己抢了她们的风头，那些家里有些资本的，倒是喜欢贴上来，可是一个个的表情，都是那么虚伪。她很烦这些。她总是觉得，既然还是个学生，那就要有个学生的样子，别把社会上的那一套带到学校里来。 还有那些谈恋爱的，她看到之后就想骂人。当然，她想骂的是方子铮。 那个家伙，非但暑假没打一个电话，也没来看自己，现在开学了，都不见影子的。 他是不是把自己给忘了？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不可能。 一直到前几天，实在是憋不下去的她悄悄联系了瞿冰。 瞿冰最近也来凤城上学了，就在凤大附中上复课班，学习挺紧的。不过询问的结果也不乐观。好像她也没有见过方子铮。 方子铮就好像在她们的世界中消失了一样。 虽然担心，但是她也没好意思去问方子铮的妈妈，虽然她俩比较亲近，但是她现在确实不好意思。没办法，她就找到了小胖子，让小胖子去他家里看看。谁料小胖子又白跑了一趟。方子铮也不在家里，好像是去香港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听到这些之后，她的心里莫名其妙的慌乱起来。他可别出什么问题啊！ 不过，后来一想，这家伙就是个坑害别人的主儿，他能有什么问题？八成是被香港的花花世界给迷了眼睛，不想回来了。 想到这里，她就越发的认定了自己的猜想。这个混蛋，肯定是又有新目标了，害的本小姐在这里发花痴，等着吧，有机会一定好好的修理他！ “沐雪，走啊，一起去！” “哦，不用，我再收拾收拾，马上就来，你们先去吧。” 跟沐雪打招呼的一对儿，在凤城一中算是颇有名气了，俩人从小定的娃娃亲，长大了竟然还真能看对眼了，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手拉手，一直到现在，竟然越发的黏糊。虽然不一个班的，可他们却会想办法来加深情感。虽有一墙之隔，却无法隔断他俩的情思，一对对讲机，足以解决所有问题。 凤城一中的学风很严谨，但是到底还是高中，跟初中不一样。虽然严谨，但是学生们对新事物的接触，却是走在了前头，就拿谈恋爱来说，虽然学校里严厉打击，但却是屡禁不止，春风吹又生，这学校里，都已经走出去过好多对感情学业双丰收的学长学姐了。他们的事迹鼓动者所有后来者们，誓与学校抗争到底！ 沐雪不喜欢打扰他们秀恩爱，所以，故意装作收拾东西的样子，落在了后面。她的脸上虽然看似平静，但是心里却也有些抓狂。方子铮你个混蛋，要是再不出现，老娘给你找个情敌试一试！ 慢慢悠悠的走在后面，一路上还有不少男生女生在指指点点的，好像她沐雪是什么稀罕事物一样，弄得沐雪的心情很糟糕，这时候就想着找个人撒撒火气。就看这时候有谁不长眼睛了。 来到大操场上，满目全是白衬衣蓝裤子的土校服，看起来，就好像所有人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找人都不好找。幸亏此前有过大集合，所以每个班别的具体位置都已经固定了，沐雪很轻松的找到了自己班级的方队，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靠前的位置。随着她的到来，原本交头接耳笑嘻嘻的同学们仿佛都被噤了声，都用一副暧昧的眼神望着她，有的还用一副敌视的目光瞪着，仿佛她抢走了她们的初恋情人一般，弄得沐雪心情更是郁闷透顶。心里的那股火气，马上就要喷薄开来了。 所幸，那升旗仪式就要开始了，不想乱惹事儿的沐雪也不得不老实巴交的站好，等待着学校领导的讲话。 其实沐雪很反感搞这玩意儿，有那时间还不如坐在教室里看看言情书，可是这次是她第一次参加凤城一中的这种活动，而且班主任还特别交代了，一定要参加，作为一个刚刚转学过来的新人，她可不想留下什么不大好的印象给别人，所以，尽管心中烦闷，但她还是乖乖的准时过来了。 她也没办法，自从那班主任知道了她家老爹是领导之后，那家伙，小报告打的可勤快了，尤其是喜欢跟她老妈聊天，经常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对此沐雪只能对那位更年期的妇女班主任致以深深的鄙视。要是今天不出席这个升旗仪式的话，指不定今天晚上就会有一个不太好的话题传到老妈的耳朵里，她再给自己上上课。 最近这段时间老妈可是没少唠叨，说什么女孩子要自爱啊，女孩子不能早恋啊等等的，烦人的很。 本小姐还会吃亏？反了他方子铮了。 对于老妈所说的，担心自己年龄小，会被花丛老手方子铮坑骗，她很嗤之以鼻。不过尽管她内心里有这种想法，但是她可不敢真表达出来，那毕竟是老妈，万一她真的一个不爽，还真有可能把自己给扔到首都念书去。她还想跟方子铮在一块儿哪。 学校领导本来是该讲话的，不过今天有些例外。因为教育局的领导来了。所以，例行的讲话，也被迫成了教育局领导的差使。对此校领导们虽然心有不爽，但还得遵循领导为大的观念，将这个出风头的活儿给领导干干。 “老师们！同学们！在这阳光明媚，硕果累累的季节里，我们又一次……” 一通没营养的讲话听的沐雪差点打瞌睡。在她看来，这讲话稿写的相当没水平，完全没有一点吸引力，不光是用词有问题，演讲者的水平也不够发挥，换成学校领导的来讲的话，这时候指不定就讲到兴高采烈，让新生们热血沸腾的时候了，可是这位领导，此时却讲的平平淡淡，没有一点激情，哪里能让人听的进去啊！ 不光是沐雪这样想，连后面的几个胆子大的同学也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嘀咕，说啥，这个领导在教育局里面，根本就排不上号，完全靠关系才上来的，这种抢风头的事儿，正儿八经的领导是不屑去干的。 “哦，原来如此！”后面听到这些小道消息的同学们恍然大悟起来。 原来这个领导不熟悉演讲这个业务啊！ 沐雪听了嗤之以鼻。瞎编排，哪个领导的嘴巴没有几把刷子啊？谁知道这位领导出了什么事儿。 看着那个脸色有些不正常的领导，沐雪心里胡想八想着。 后来这位领导的讲话，果然匆匆结束了。这更加印证了沐雪心里的猜想。看来这位领导是出了事儿了，要不然不可能如此没有兴致出风头的！ 不过这些跟沐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没有任何关系。此时她关心的是，啥时候升旗，啥时候结束，她好回教室里看书去。上次从图书馆里借的那几本言情书还没有还哪，正好温习一下。用言情书来打发烦躁的心情，这也算是沐雪的独家排遣方式了。 沐雪心里头烦闷，所以心思就没有在上面的升旗仪式上，她更没有去看上面的那位旗手是如何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此时她满脑子就是烦躁。 等到升旗仪式一结束，今早上的大会，算是告一段落了，然后便是领导先撤，学生们分头散场。 就在此时，学校领导们还没有完全撤走的时候，突然从学生方阵里面，传来一阵骚动。 不知情的学生被劝走，而剩下的，则是摆出一副心知肚明，参与其中的样子来。 沐雪刚想离开，却只见班上一个仅是点头之交的胖女生惠兰匆匆跑了过来。她抓住沐雪的胳膊，便在她耳朵边上说了一句，“沐雪，先别走，有惊喜！” 操场上被清理的异常速度，所有无关人员全都在半分钟内全都被清退出场。在青青草坪上，数百上千名穿着白衬衣蓝色裤子校服的学子们，按照早有的规划，摆出五个大字。 沐雪我爱你 远处的领导们，惊见此有违常规的举动，不禁目瞪口呆。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小西服，头上理着小分头的秘书模样的年轻人，在领导们的耳朵边上，耳语了一句。 校领导们闻言，呵呵而走。 边走边感叹，年轻真好啊！ 唯有那位教育局的小领导，深深的瞪了那座看起来颇有规模的求爱方阵，脸色变了又变，看起来好像很痛恨的样子，不过最终却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扔下四个字就上车走人了。 世风日下！ ------------ 第392章 .傻眼了 那几百上千人的队伍里面，当然那也并非全都是一心一意的充当配角，也有很大一部分对沐雪很不爽的，尤其是那些对刘晓伟有意思的，此时心里却只能偷偷地生闷气，并且不停的诅咒沐雪赶紧失宠，让刘晓伟的目光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来。 刘晓伟，是凤城一中有名的三好学生。学习好，家世好，长相也好。 如此好的单身男子，自然也成了校园里的稀缺资源，在一些自认为美女们的眼中，这种资源，要是落入其他女人的怀抱里的话，那简直就是犯罪。 所以，刘晓伟理所应当的成为了整个凤城一中里的风云人物。 就像刚才的升国旗仪式，刘晓伟就是排在前面第一位的，清爽的短碎头，不俗的相貌，一米八的个儿，匀称的身材，在加上那飒爽的范儿，多有味儿啊！虽然穿的一样是白衬衣蓝裤子，可是，人家穿出来的那味道，跟一般的男生穿起来就是不一样。 不少内心泛滥的女生们，差点都流口水了。 其实长得好，到也在其次，最关键的，还是人家刘晓伟的家世好。 最为凤城市委本土派领导的儿子，刘晓伟的前途，那可想而知。而且，人家还有个会赚钱的二叔，这刘晓伟虽然还在上高中，可是现在都已经开上宝马了，这都是他二叔送的。想想看，哪一天要是能坐在他的跑车里头，成为他的另一半，那得多享福啊！ 想想就让人陶醉，心都酥了。 现场那些摆着不同造型，以便能凑成一个字眼的男生女生们，尽管心中不爽，但是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参与便是荣幸的样子来。 整个大操场上，洋溢的都是祝福和笑脸。 部分对刚转学的沐雪心存幻想的，此时更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却也不得不笑的跟个傻逼一样，默默地再看沐雪最后一眼，然后眼睁睁的瞧着人家被那个令自己自惭形秽的伟岸帅公子给领走。 想想就滴血啊！ 为嘛咱的老爸老妈不是市长副市长的啊！ 大部分男生们，心里共同呐喊着如此心声，仿佛汇聚成了一股洪流，聚集在大操场上空。 而喊出来的，却又成了另外一句话，“加油！接受！” 不少于八百人，共同形成的这种气势，足以让胆小的人心肝俱颤腿软脚软。 如同群众的呼声一般，在人群中，沐雪被领出来了。她本来站在她们那个班级原本方队的位置上，处在操场中，对于此时操场的上情况还没有搞明白。至少，在操场上摆出的那几个大字，在操场中是看不到的，只有到操场正东的看台上才能看的清楚。 所以，此时她被那个惠兰给拉到了看台上。 东看台上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此时正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上前，好像是要一个个的将这些坐在看台上的人给请走。 沐雪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那个体重足有130斤的惠兰给拉走了。同学一场，以后还要一起度过两年的时间，她并不像把同学关系搞的很僵，所以，此时虽然内心里很烦躁，并不想跟着她去东看台，但是看她那个热切的模样，她又不得不顺从的跟她上去了。 从操场中她站的位置到东看台，中间大概有接近30米的距离，在这一段距离里，她能隐隐的感受到一道道灼热的眼光，射在自己的身上，而还有些眼神，甚至都向要杀死自己。 沐雪可不是个反应迟钝的人，可是她也不是个随便就接受别人惊喜的人。当然了，惊喜是可以有，那得看人来。 至少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陌生的小男生，她不怎么乐意。 只是她并不清楚，她虽然不喜欢，可是人家刘晓伟倒是很自得，他可不知道沐雪把他当成了一个无聊的小男生。 刘晓伟对沐雪有意思，这基本上已经传遍校园了，只是沐雪一向低调，从没有在班上随便跟别人聊天，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来跟她探讨感情上的事儿，所以，她尽管作为事件的当事人，可是却根本不清楚竟然有人给自己摆了这么一道大餐。 她跟着惠兰到了东看台之后，便被拉到了一个黄金位置。就是操场主席台的正上方。在这里，她可以清晰的看到操场上摆出来的那一幕夺人眼球的大字。 此时她已经确认了，心里瞬间变得更加不爽！ 他们搞这些，竟然没有要提前知会一下自己。这些人，想干嘛？ 一瞬间，她的心里就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而此时操场上还传来一声声惊天动地一般的喊声，“接受！接受！” 要接受你们自己去接受去，无聊！ 沐雪想甩头就走了，脸色非常不善。 而此时作为此事的始作俑者，刘晓伟面含微笑的从看台的一角迈步上来。一步一步的，走的异常的踏实，而随着他走每一步，都伴随着欢呼和掌声，就好像是一个天皇巨星一般。 他的笑容如春风一般，很温柔，很干净的样子。 下面正在欢呼中的女生们，尽管心中跟吃了酸水一般，很不舒服，但此时这种欢呼，却是发自内心的，甚至一些心理脆弱的女生感受到他的微笑，当场就双眼冒星星，快要发狂了。 作为欢呼的中心，沐雪当然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刘晓伟。 她的视线，此时就随着刘晓伟转到了看台上坐着的一个陌生人身上。 那个人并有穿着校服，看起来好像并不是本校的学生。而在他的身边，正有一个负责清理看台的学生，正跟他言辞激烈的理论着。 “兄弟，识相的就赶紧滚蛋，这个看台不是你能呆着的！” “滚！我看我媳妇哪。” “你――草，别当爷们吃素的啊，刘少要是发火了，小心出不去这个学校。” “滚！我看我媳妇哪！” “咦？他妈的！” “滚！我看我媳妇哪！” …… “滚！我看我媳妇哪！” …… 那学生败了。往日里威风八面的校园豪杰，在面对一个外校生的时候，他束手无策了。 这是庄重的场合，不能动手，所以，他很悲剧的发现，他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将这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给弄走。 这有愧于刘少的嘱托。自己没有完成任务。这说出去多丢人啊！ 他正想着再叫几个兄弟过来，将这个睁眼瞎的玩意儿给抬出去的时候，却见他的幕后老大，刘晓伟，已经迈着伟岸的步伐上来了。 他要表白了！ 在这个神圣的时刻，在这个万众瞩目的场合，而这个突兀的死活不走的家伙，很可能成为那永久留念的画面上的一个污点。 多可惜啊！ 如此完美的时刻，因为这个污点的出现，而出现了一丝瑕疵。 绝对不可饶恕！ 此时这位可怜的豪杰，还没有显示自己其他方面的能力，就只见刘晓伟歪着头，风度无限的走了上来。 “怎么回事儿？”刘晓伟的声音很温和，有点慢条斯理的样子，听在别人的耳朵里，会有种温风拂面的感觉。 “老――老大，不好意思，这个家伙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就是不肯走。他说是来看他媳妇的。真可笑！”他理所当然的觉得这很可笑。看媳妇啥时候不能看啊，非得这个时候，真该死！ “嗯。”刘晓伟嘴角轻蔑的笑了一下，对这个小弟抬了下手，然后又转过头，看向那个外校的人，慢条斯理的说道，“兄弟，开个价，我只需要你出去十五分钟。这里，不是你能呆的！” “滚！我看我媳妇哪！” 刘晓伟呆了！ 小弟也呆住了！ 就在它们呆滞的时候，台下操场里却又突然传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在近千双眼睛的注目礼下，沐雪踩着她的白色运动鞋，穿着那件让方子铮想入非非的浅蓝色裙子，向着这边走过来。 刘晓伟被这阵尖叫声给吓了一下。顺着那阵叫声和视线所投放的地方，他看到了那个让他懵然心动的女孩，仿佛跳跃在深蓝色塑料椅子中间，迈动着轻盈的步子，那脸上的神采，从未有过的焕发。 这一幕，简直是太美了！ 刘晓伟发誓，沐雪只要接受了自己，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这段感情。 他的脸上，显出郑重而激动的神色。 他迎向了那个轻盈的精灵。 他的手伸出去，想要握住她，然后用最深情的语调，向她诉说自己的感情，请她接受自己。 而在他的心里，在看到沐雪向自己走来的那一刹，便已经确定，她大概，估计，应该是会接受自己了。要不然，她脸上的欣喜，为何会如此之强烈。 毕竟自己摆出的这个阵势，是绝大多数女生都无法抗拒的，浪漫，大气！ 怀着这样笃定的心思，他走在了沐雪的前面，眼睛灼灼的看着她。 只见沐雪眼睛闪动了一下，红唇轻启，说话了。 “请让一下！” 刘晓伟一愣，有些发傻了。 “她说让你让一下，你就让一下呗，找不自在啊！” 就在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令他难堪的声音。是那个外校生。 “你还知道来看我，你这个混蛋！” 沐雪下一刻便已变得张牙舞爪一般，咬牙切齿的吼道。 刘晓伟夹在中间，彻底成了一块夹心饼干。这一刻，他好像猜到了点什么。 刚才那个男的，他说他来看媳妇来了。 他媳妇？ 他眼神呆滞的看向了沐雪。 而沐雪，此时却像长了翅膀一样，嗖的一下，从他的身边一闪而过，下一刻，便已经出现在了那个男的身边，伸出阳光下闪着银光的洁白玉手，拽住了那个男生的耳朵。 现场的人都傻了！ 刘晓伟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对不起，在那边耽误了！差点回不来。” 那个男生说完，便不管不顾的将沐雪抱在了怀里。而沐雪，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叱咤英姿，像个小媳妇儿一样，温顺的被他抱在怀里，享受着爱情的滋味。 那男生还不算完，他眼角撇了撇操场上那声势浩大的场面，又看了看呆滞而脸色极差的刘晓伟，他的嘴角突然闪过一丝坏笑。 “用这么大的阵仗迎接我，要是不给它们留下点什么难忘的记忆，岂不是太对不起人！” 说完，他伸出左手，食指抬在沐雪的下巴上，以一个标准色狼的姿势，伸出嘴巴，在沐雪殷虹的嘴唇上，宣布了沐雪的归属。 整个凤城一中被这戏剧的一幕给吓呆了。 太震撼，太疯狂。 pia! pia! pia! 声声干脆，打的响亮。 操场上寂静的如同领导视察一般。 每个人都傻眼了。 ------------ 第393章 .悍马和宝马 刘晓伟被这突如其来的家伙给打蒙了。这横插一杠子的行为，不但将他的求爱计划给打断，还把他的脸给打的鲜血横流。那一瞬间，瞧着沐雪小鸟依人的模样，他都有种要撞墙的冲动，甚至听到了自己强健的心脏垮啦一声破碎的声响。 尤其是当他灰头土脸的回到教室里，躲在角落里思考人生的时候，小弟带过来的那个口信，更是让他心头在滴血。 沐雪，竟然逃课了！ 她甚至为了那个陌生男人，逃课了。 “跟着没有？” “跟丢了！” “查！给我查，我要在今天下午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下一步哪？” “打！在凤城，让我刘晓伟如此大失颜面的人，不多了。我要看看，他的成色，能不能抵挡我的报复！” “要不要公开一下？毕竟这事儿有些那个。” “不！等我再思考一下。” 小弟领命外出，刘晓伟低头思索。 他是谁？ 为什么？沐雪怎么能这样？ 刘晓伟的心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 而沐雪，此时却小鸟依人的依偎在方子铮的身边，跟着他去还债。 上次去香港之前，他从田志恒的手中挪了一大笔资金，要不然他哪里有钱去香港大肆挥霍。现在，他大挣了一笔，回到凤城之后，开始了挨家挨户的还债。 “行啊，真五倍的还啊？”田志恒以为方子铮当初是为了给他信心，所以，才夸下如此的海口，至于什么五倍之说，他当时根本就不信。救他当时想，能回本就成，就当是他这个朋友支援方子铮了。没想到啊！ 望着手上的那个存折上令他头晕目眩的一串零，他脸色都变了。 “你还以为我说笑的？”方子铮瞪大了眼睛，开玩笑的生气道。 “不是，兄弟，你真的去赌球了？不是去贩毒啥的？你放心，你即使去贩毒了，以咱俩的关系，我也不会去举报你的。”他总感觉手上的这笔巨款，有点沉甸甸的，烫手啊！ 两千多万的金额，这让他有些不淡定了。要说赌球，他一百个不相信。谁他妈能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能稳赢啊，还赢得这么多？肯定是干了啥一锤子买卖，说不准还是那种违法乱纪走钢丝的事儿。 这一刻，他纠结了。要是当兄弟的真犯事儿了，自己是不是要伸手帮衬一把？ 想到这里，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方子铮要是在很犯了事儿，他是一定要帮的。 不管他犯了什么事儿。 “滚蛋，爱要不要，不要就还给我，我不嫌钱多烫手！”方子铮气的哭笑不得了。平常的时候觉得这田志恒挺无法无天的，就算是砍上个把人，也不皱眉头的，谁料这会儿看到这大笔的资金之后，竟然变脸了。这小子，就是个怂货，平常的时候吹的响亮，真要是让他干点出格的事儿，他还是会犹豫的。 “屁话！干嘛不要啊！不要的才是傻逼哪。”田志恒笑眯眯的将存折一收，脸色直接跟着变回到正常了。他想通了，以他对方子铮的了解，他这个人，什么事儿都敢做，就是不敢做坏事儿。即使去做坏事儿，那也是以做好事儿为目的的。所以说，对这么个赤诚的人，自己没理由去怀疑他的本性。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刚才也仅仅是被这两千多万的资金给震住了，所以，没有多思考。现在思考过了，他哪里还有理由去怀疑。这钱，他要定了。 “哎――你还别说，我手头上啊，还有个项目，不知道老田有没有兴趣啊？”方子铮笑眯眯的盯着他的那张墨绿色的存折，那笑容，说不出的不怀好意。 “啥――啥计划？回报率咋样？”田志恒吞了口口水。能让方子铮这么看重的计划，说实话，他心动了。 “计划书在这里。”方子铮说完便递了一本计划书给田志恒。 田志恒接过来，只瞧了一个开头，便一把丢在一边，“没说的，我相信你！不过你说的，这网络，真有这么牛逼？网络游戏的前景真的这么广阔？” 田志恒从内心里相信方子铮。尤其是在接到这五倍的回报之后，他更相信了。 只不过他对那个计划中的网络游戏项目，有些怀疑而已。 游戏么，不就是街头巷尾的那些游戏机房搞的那种么？这也能赚钱？ 不过，出于跟方子铮的信任，他并没有太过疑惑，以免让方子铮觉得难堪。 “到时候放心等着收钱就行。相信我，有肉吃！”方子铮笑呵呵的一打响指，拉起沐雪就跑到田志恒的西餐厅用餐去了，临走还从田志恒这里弄走一个永久性的五折优惠卡。 田志恒愣愣的呆在原地，望着手上那个存折，久久的没有说话。 整整五倍！ 这是他所有资产的好多倍。 他嘴唇一咬，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决，大手狠狠的一挥。 “干了，马勒戈壁的，有什么好怕的！” *** 方子铮送沐雪回到学校之后，就接到了邹飞的电话，可热情了。 在邹飞的凤城第八分店门口，此时停着一辆崭新的悍马。 邹飞的眼睛都快被那悍马闪烁着的光线给晃花了眼睛，他连收钱的时候，那胳膊都是抖着的，说话也不利索了。 “哥，亲哥，你帮我分析分析，我这是不是在做梦，你竟然给我弄了个悍马？”邹飞的语气中都快带着哭腔了。他做梦都向有这么一辆大家伙，开起来，特拉风，多男人啊。他生怕这就是个梦，万一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要是不确定的话，我教你一个办法。”方子铮斜着眼瞥了身后一眼，突然眼前一亮，笑着说道。 “啥方法？我现在都快要崩溃了。哥，你快说啊。”邹飞心里还是狂喜的，至于打电话过来找方子铮确认，那仅仅是为了加身哥俩好的感情而已。 “去把那车砸一下，会响就是真的。”方子铮坏笑道。当然，他也明白，邹飞给他打这个电话，就纯粹是得瑟了，所以，他才如此跟他开玩笑。 “哥，得了吧，兄弟舍不得。哥，你真是我亲哥！”邹飞恨不得对着电话话筒狂亲几口了，这一副谄媚的表情，差点把分店里的小弟们给吓一跳。飞哥这是咋了，发春了？不对啊，他不是有女朋友吗，平常也没见这样啊！ “哎哎哎――得，我现在要跟你撇清关系，听说你这个学期又留级了，你老爹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要是你的成绩搞不上去，就把咱的曙光给灭了！”方子铮昨晚上去小姨夫家里的时候，邹飞没在家，还忙活在分店里。对于儿子如此全心的投入到事业上，邹呈文虽然有些不满，但说到底还是很欣慰的。儿子成绩虽然不行，但是这赚钱的本事倒是不小，这应该也算是遗传的了吧！不过他当然不会如此跟方子铮去说道，所以，最后也给方子铮交代了，学习要搞上去，生意也别放下。 方子铮差点跪了！虽然最后他拿出了一个存折孝敬了邹呈文，却没想到人家压根就金钱不可侵犯，弄得方子铮都有些作难了。 “他敢，也不看看我邹飞是谁？放在凤城打听打听，亲父子，也不能如此，咱邹飞现在是响当当的！”邹飞在那头出了一身冷汗，但是胸脯拍的还是蛮响亮的。吹牛逼说大话，他从来不甘心落后在表哥后面的。 “行！你牛逼，来，到一中这边来，你哥遇到麻烦了，过来给我摆平了！”方子铮嘿嘿笑着，非常不良的将眼前的问题给抛出去了。 刘晓伟，虽然身世背景强大，但说到底，也就是个仰仗后台在学校里作威作福的公子哥。要让方子铮出手，完全是大材小用了，他丢不起这人。 “行啊，哥，正好我开着咱那悍马出来溜一圈，显摆显摆，悍马啊，凤城头一个，马勒戈壁的，谁在他妈看不起老子的车，老子跟他急！”说到这里，邹飞有种扬眉吐气的畅快感。这么久了，那辆破三菱带来的怨气，可谓是不小。这次，悍马一出，谁人能挡？谈生意都利索，别人一看这悍马，立马打哆嗦。 邹飞说完，立马打电话吹哨子，拆板凳拎钢管，悍马三菱大小两辆车，呼呼啦啦的冲着一中的方向开过去。 嘎吱―― 悍马稳稳地停在了一中的校门口。 此时方子铮正一脸云淡风轻欠揍的模样，蹲在校门口的右边墙根地下打电话。看他那一脸yd的模样，指不定又跟哪个嫂子说悄悄话哪。 对方子铮的老婆多这一点，邹飞是深刻的感受到，并被打击到了。甚至已经到了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哪个嫂子才是正房，哪个嫂子更加强势，哪个嫂子更加值得兄弟们尊敬？邹飞接触了好几个，都没法做出判断，最后只能一根筋的表示，一视同仁，凑在一起的话，就装瞎子不表态。 在方子铮的后面不远处，就站着一伙儿学生，都穿着白衬衣蓝裤子，能区分它们与别的学生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们这些人没有别着那丑陋的校徽。 “马勒戈壁的，一中这些人吃了豹子胆了？敢跟方老大呲毛？”小八李忠武第一个看不过眼了，拎着棍子就想上去开干。 “等下吧，也许这些人不知道方老大的身份。”小六最近养成了说话慢条斯理的臭毛病，好像脑子也好使了一点，遇到点事儿，懂得分析前后利害关系了，所以，他一说话，邹飞便朝着他点了点头，那眼神很赞赏。 小六的话还没有落下，就只见邹飞砰的一声，下了车便把车门关上了。 一干小弟，也陆续从车上下来。它们穿着很随意，不过那两辆车给人的压力太大了。 年岁都不大，看样子像是学校里的小混子。可是它们却偏偏开了两辆车，而且还有一辆，是市面上都没有见到过的，明显一眼看上去，就不寻常的越野车。 “那是悍马！”其中一个小弟是个汽车迷，一看那粗狂的造型，他脑子里便蹦达出这个名词来。 悍马―― 一帮小屁孩倒吸了口凉气。 那是个令人向往的男人该有的车，其他任何品牌系列都不能与它相比。 可是，如此引人热切向往的豪华越野车，却被一个拎着钢管下车的小混子拥有着。这岂不是太别扭？ 范三儿作为刘晓伟的跟班，曾经坐过他的那辆宝马。 草，都是马！不过，此时他的脑子里一比较，突然得出个这么令人沮丧的结论出来。 那宝马就是个渣啊！ 如此豪华的阵仗，让人触目心惊。 这架最终也没打起来，一帮人就作鸟兽散了。 能玩悍马的主儿，咱惹不起。即便刘晓伟是市长家的种儿，也不行！ ------------ 第394章 .不好折的花 在香港给邹飞弄了一辆悍马回来，这可把他给美到天上去了，虽然架没有打成，但是酒还是一定要喝的。 当即他便领着一帮兄弟，浩浩荡荡的去烧烤摊上喝啤酒去了。 方子铮自然也在邀请之列，不过方子铮喝了两瓶便跑了。临走之前，还找邹飞借了辆车。 本来邹飞还想着把他的破三菱给他开开，实在不行，那悍马也能忍痛割爱几天，不过方子铮看他肉疼的那个模样，就没再割他的肉。 最后他推起一辆自行车就跑了。 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身影，邹飞羞愧的脸红了。 哥哥真仗义啊！知道兄弟要拿着新车去哄小虎牙，这才拖着自行车接嫂子，唉，惭愧啊！ 邹飞在后面长吁短叹的，唏嘘着表哥的仗义和慷慨解囊，他倒是没思考方子铮为啥会突然这么有钱了，一下子给他弄了个鸟枪换炮，要是他知道方子铮手上还有这么一大笔钱，肯定要寻思着雁过拔毛，找表哥再投资一笔。他算是开分店开上瘾了。 方子铮的身影渐行渐远，邹飞竟突然觉得表哥突然间又高大了起来。 隐隐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这次香港之行，让他突然间改换了一种气质，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是利剑，原本还装在剑鞘中，现在开始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来，那种要命的光。 就算是骑自行车，也比自己开着悍马有气势。 赤裸裸的对比。 邹飞快膜拜了。 不过方子铮倒是没有啥觉悟，还是一贯的作风，该无赖的时候还是会无赖，该嚣张的时候，一样的嚣张。 其实有点改变，他并没有察觉。以往碰上这种情况，也许他早就捋起袖子开打了，可是现在，他却把这种动手的活儿给了邹飞，还有他的那帮需要集体训练的小兄弟，他自己，已经有了当领导的觉悟。 一个人的力量，即便再强大，也需要一帮能打敢拼的小弟来衬托。 只有下面的人成长起来了，他才能做出更多的成绩。 这才是一个称职合格的好领导，好老大。 风大附中是紧挨着凤城大学的一所中学，师资力量在凤城也算是顶尖的，当然，跟教委重点示范的一中是有点差距，但并不明显。在凤城，算是能跟一中相抗衡的唯一一个。 附中在凤城的地位，主要来源于风大。而附中的一般学子们，也大多以考入风大为目标。与一中相比，凤大附中最出名的，还当属于它的高四复课班，那绝对是响当当的，升学的保障。尤其是前年，造就出了一个复课班高考上线率90%%u7684神话出来，一举奠定了在凤城高考落榜生心中的地位。 当然了，有些特殊手段的，也算在其中的。 有些来复课班上学的，并不是图的那个上大学的名额。他们有太多的手段可以顺顺当当的去风大报道。 他们所图的，是那些优质的女生资源。 与一中相比，附中毕竟是附中，紧挨着风大，也一脉相承了风大的女生优良质量，比起一中的严谨来，这里相对的就开放了许多。 每年一度的校花评选，不单单是能吸引众多高中纯洁的少年，还吸引了不少风大的孤单色狼们来隔壁寻找机会。 往年的校花评选，是在高中三个年级中选取出来的，也能基本上得到大家的认可，可是今年就出现了例外的情况。 与往年相比，复课班并没有什么出众的货色。真有一些水准的额，人家也不屑去上这复课班丢人现眼，身后指不定有多少人排着队求着给人家安排学校哪。对一些有关系有能力的人来说，上大学，并不是一定要靠成绩的。即使不去上大学，那也有不少靠谱的单位，等着人家去赏脸，总之，优质的资源，就会有优质的条件。 所以，以往每一届校花评选，都不会把复课班算进来。只是今年有些例外了，因为复课班的十三班，来了个真正校花级别的。 此花一出，众花失色。 自打她进入到附中高三十三班，也就是复课班三班的那一天开始，学校里就乱了。 她的名字叫瞿冰。 虽然她来了复课班，但这不代表她没有背景。据一些小道消息说，她好像是风大的名誉校长郑老爷子的干孙女，她来这里上学，也是因为郑老爷子开口了，所以学校里才破例帮她补办的手续。可是让人疑惑的是，她为什么有这样的关系，还选择来复课班上学，为什么不直接去风大，那样岂不是更方便？ 后来又有小道消息传过来，据说是瞿冰本人说的，意思就是说她要靠自己的真本事！ 消息传出来之后，在附中顿时引起一片讨论。不屑者有之，钦佩者有之，爱慕者更是一大片，有些好事儿的，甚至还弄了个护花大队，据说都已经团结了几十号有贼心没贼胆的年轻纯洁汉子们参与。 瞿冰上学还没几天，这学校里就乱了套，而且，她的脾气好像也不怎么好相与，至少她并不像一般的高中生那样。她显得异常的成熟，处事异常的干练，而且，隐隐的，给人一种经历过什么的感觉。 众多心里热乎的校园豪杰们心里都在嘀咕。这花，不好折！ 其实让他们丧气的，并不仅仅是因为瞿冰身后有郑老爷子说话，而是，因为她的芳名，已经有了传播到校外的趋势，已经引起了校外的关注，这几天，已经不下有五辆汽车开过来了。无一例外，全都停在了学校门口等着她赏脸。而献殷勤的人，无不是那种身家相貌不俗，气质风度俱佳的公子哥。 今天，照样不例外。 下午五点半。 校门口早早的便停了一辆银灰色的奔驰，流线的车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深深的刺痛了众多纯洁学子们的心灵。 奔驰驾驶位上，坐着的是一个翩翩公子哥，脸上被一个大号的墨镜给遮住了大半，所以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不过那嘴角上邪邪的笑，却让不少经过的女生们心中涟漪，芳心忍不住失神。一道道火热的眼神，不停地扫射在他的人和车上。 不过最终，她们的眼神，却又只能黯然的收回去，忍不住在心里幻想片刻之后，给自己一个自嘲的安慰，“丑小鸭也会有变天鹅的一天！加油！” “瞿冰，外边有人找！”一个戴着大眼眶黑边眼镜的女生，满脸严肃的样子，突然从教室外面跑进来，气喘嘘嘘的，一进来，便冲着孩子啊收拾东西预备回宿舍换衣服的瞿冰直嚷嚷。 “哦！”瞿冰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示，甚至这么多天了，连多余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过，一律一个哦字就打发了。仿佛这些人对她来说，就跟苍蝇一般，避之不及。 众多女生们眼睛朝着教室中间那个趴在桌子上收拾东西的身影扫视了一眼，心里闪过一丝轻蔑。都这个时候了，还惺惺作态！装给谁看啊？一个个都恨不得化身成瞿冰，向着校门口外面的那辆银色扑过去。 瞿冰双耳不闻窗外事，收拾东西朝着教室门口走去。 原本守在教室门口的那些看热闹的学生们，无论男女，全都整齐的向后退了一米远，仿佛瞿冰这个女孩儿，周身有着无穷的气势一般，令他们无法靠近。 而此时等待在校门外面的那位公子哥，则是对着后视镜整了整发型，右手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抓起一捧玫瑰花来。 娇艳的火红，上面还有清新的潮湿水汽，配上那修剪装配的香草，绝对不是现阶段学校里的这帮穷学生们可以玩得起的。 这位公子嘴角上闪过一丝邪魅，随手就对着学校门口张望的学生堆里挥了一下手。 紧跟着，就一溜小跑的过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学生，装模作样的喘着小粗气，一脸激动的站在车窗外面，道，“周公子，她现在要回宿舍了！一般情况下，她会回到宿舍换件衣服，然后就出去上班。” 对于瞿冰的一些情况，早就不是新闻了。她现在不但要争分夺秒的学习，而且，还在一个公司里打着零工，好像真要一副勤工俭学自食其力的样子。 这位戴眼镜的学生，当时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诧异的不得了，以他看来，这个瞿冰要是跟了周公子的话，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还打什么工啊！ “那好，我在这里等她！” 周公子眼角闪过一丝惊奇，随即便用倨傲的语气对着这个学生说道，随后便安慰着说道，“回头去找我，有赏！” “哎――谢谢周少！” 那小子点头哈腰，一脸喜色的就回到人群堆里继续张望去了，他不但要观察着瞿冰的动向，还负责着一部分宣传上的工作。 不一会儿，在人群里就传来一阵惊讶的“哇――周公子啊！”“哇――好有钱啊！”…… 随着社会的发展，随着单纯渐渐的远离，阶层门第身份，不可避免的成了学生们苦心向往的目标。单纯，已经成了过去式。 这一次，比上次那个送花请吃饭的刘经理来头更大。 盛世集团的二公子，周老虎的儿子。 瞿冰会答应吗？ 众人的目光，紧跟着落在渐进走出来的瞿冰身上。无数的女生，心中暗恨，恨不得将瞿冰脸上划两刀。 而瞿冰，依旧与往日一般，头也不回的穿过那群围拢在一起不断发出惊讶叫声的学子们。她的脸色如常，白里透红。昂首挺胸，傲然卓立。 学生宿舍 “瞿冰啊，你真不稀罕啊！”一个脸上带着些许雀斑，长相有些甜美的小女生，趴在自己的床铺上，对着下铺的瞿冰牢骚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仿佛很崇拜一样的望着她。 “有什么好稀罕的，小丫头别整天胡思乱想。”瞿冰淡淡的回应，同时手上也不停下，匆匆换下那身稍显土气的校服给脱下，露出了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好身材，然后又穿上一条半新的牛仔裤，上身套了一件宝蓝色衬衫，同时手上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工作证出来。 “那你喜欢啥样的啊？啊――还去上班啊？都啥时候了？”那位小女生惊讶的张着嘴巴，想不通瞿冰为啥要这么拼命。入学一个多月了，她好像从来都是这样，白天上课拼命复习，晚上时间留出来，再去上班。这么多天了，她都没有休息过一天的。 “我喜欢啊――”说到这里，瞿冰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温柔，瞬间便看傻了那小姑娘。她想了想，满脸都是柔情蜜意的继续说道，“他是一个神秘的人，有些无赖，却又把责任真正扛在肩膀上的。一个放到任何地方，都是别人的主心骨的男人！让你爱他爱的无怨无悔的流氓。” 望着瞿冰那一瞬间的失神还有她脸上的那种发自真心的甜蜜，那小姑娘愣住了，不禁对外面的那位传说中的帅哥默哀三分钟。 难不成瞿冰，已经有主了？ ------------ 第395章 .自行车女孩 “周少，瞿冰出来了！” 那个戴眼镜的小男生跑得气喘吁吁，精瘦的脸上苍白中露出一丝兴奋的潮红，捂着瘦的跟排骨一般的胸脯，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嗯！你先下去吧。”周少脸上并没显得很兴奋的样子，作为一个凤城有名的花花公子，他可谓是战绩彪炳。虽然对闻名已久的瞿冰很感兴趣，但是此时他的眼神并没有表现的太强烈。对待女人，犹如诊断病症，需要对症下药。眼神，是很有利的武器，不同的时刻，需要不同的表达。 “那就不打扰了，祝周少旗开得胜！”那小伙子讨了个没趣，讪讪的看了他一眼，便小心的退下去了，望着那辆流光溢彩的泡妞利器，眼神中不无渴望。 周公子没有说话，望了那小伙子一眼，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讥笑，摇了摇头，咚的一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关上车门，将窗子打了下来。 对于瞿冰，他了解的并不多，虽然也曾在酒桌上听到过一些瞿冰的传言，但是任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将这个学生与冀南县里的那个小保姆联系起来，所以，在他想来，这个瞿冰，也就是重名的普通高三生，与他以前找过的那些校花女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几经打探之后，他对瞿冰这个最近闻名于风大的高三生，很感兴趣。 多年的风流史，让他对自己的手段很自信。虽不至于勾勾手指就能上手，但估计也用不料几顿饭的功夫。 坐在驾驶位上的周公子戴着那柄遮挡了半边脸的墨镜，单手在车窗上垂下，拍打着车门，单手扶着方向盘，倚在靠背上那种悠闲潇洒的模样，颇有一种翩翩公子的风度。他相信，就凭现在这副模样，大部分女生就已经吃不消了。 他的眼睛在墨镜的遮挡下，望向了学校的大门。 瞿冰正从里面匆匆走出来。 她的脚步显得很匆忙。没办法，要是不紧走两步的话，很有可能会错过这一趟公交车，而下一列，至少还要多等上半个小时，所以，她宁可现在多跑两步路，也不愿意慢慢悠悠的去多等半个小时。 她刚走出校门，便看到了前面那个突兀的汽车，至于汽车里的人，她倒是没怎么留意。 虽然内心淡泊，但乍一看到如此名贵的汽车就在眼前，她也难免会多看两眼。 如果没出所料的话，这车里面的就应该是那个周公子了吧。 想到这里，瞿冰脸上板了一下，心里重重的鄙视了一下这些靠家里在外面瞎混的公子哥。还是方子铮好！ 稍稍一对比，瞿冰心里瞬间就分了个高下。也许，这些人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想到这里，瞿冰便向左闪开了。 那周公子一看，有点意外。 “瞿冰――”周公子的声音很有磁性，带着一种很让人感觉到亲近的温暖。 可是瞿冰充耳未闻，继续向前走。 周公子一看，哎呦，这女的，有性格啊！他意外之下愣了几秒钟，赶紧打火，驱动汽车，向前走了两步，紧跟着瞿冰。 瞿冰看不下去了，心想这人怎么这样，有完没完？脸上不带一点表情的，停下脚步狠狠地瞪了一眼。 “瞿冰，去哪儿啊？我送你！”周公子被她那一眼瞪得浑身软绵绵的，心里瞬间对瞿冰的评价上升到了一定的层次。原本打着玩一玩的心思，现在真见到本人之后，那心思就抛到一边去了。有难度。 “滚――”瞿冰板着脸，张嘴就吐出这么一个字来。 两边看热闹的，挤作一团等着看周公子如何把新晋校花给带走的那帮无聊人士一瞬间全都傻眼了。 这瞿冰，平常的时候可没见到有这么泼辣的时候啊？ “哎――美女――”周公子虽然被瞿冰骂的一呆，脸色难看，但是转眼间，便将心里的那股狠厉给遮掩了。他摘下了墨镜，继续打量着瞿冰，想要近距离仔细观察一下。她应该不知道我是谁吧？ 周公子心里冷笑了一声，心想，等她知道我是谁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哪？ 瞿冰也不理他，眼睛扫了一下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突然，她的表情一瞬间变了，从刚才的板着脸怒骂，明显厌恶的样子，一下子就转变成了一丝羞赧和委屈。 周遭的学生们很不明就里这一刻的转变，还以为瞿冰这是怎么着了哪。不禁一个个交头接耳，胡想八想去来。 学校门口的公路中间有差不多十五米的距离，此时因为放学吃饭时间，所以，路中间挤满了小吃摊子和小买卖的摊点，到处都极了一堆一堆的的学生。 一辆闪着银光的奔驰，在这小推车和三轮车集中的学校门口，是如此的显眼。 而瞿冰，就从这闪着银光的奔驰后面，微不可查的擦了一下发红的眼睛，低着头，在众多不知所谓的目光注视下，向着马路的对面走去。 奔驰车跟着它的主人气急败坏的停下来，那位帅气奔放的周公子，向着瞿冰走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满脸阴沉。 被女人不理睬，他经历的多了，不过他总是有手段让那些女人再回过头来。可是此时，他却感觉到无力了。 在马路的对面，有一个嘴角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吸着烟的男人。 他单脚着地，身子跨坐在自行车上，衬衫袖子毫无风度可言的卷在胳膊肘上，整个身上看不出有半点华贵的气度。就连那吸烟的动作，都没有一点优雅可言，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香烟屁股，歪着脑袋一口接一口，看起来十足的沧桑味。 就是这个沧桑味的脸，却又长了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他仅仅就朝着周公子看了一眼，连手势都没打一个。 周公子二话没说，关起车门就走了。 瞿冰穿着那一身随着季节而变换了样式的工作服，在人潮拥挤的学校门口公路上，低着头慢慢走到了马路对面。 她走近之后，离那个骑着自行车的男人还有两三米的距离，停在了原地，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他。 望着那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嘴角坏笑，哗啦一声，被她抱在怀里的那一堆资料全都丢在了地上。 她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 一众看热闹的学生们望着那个被自行车驮走女生，面面相觑，久久之后才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 第396章 .不舍 “我想你了。”瞿冰紧紧的搂着方子铮的后腰，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却又忍不住掉下泪来。 两个多月的时间，除了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个电话打过来，到了后面一个多月的时间，基本上算是音讯全无。瞿冰的心，一直都七上八下的要抓狂了。她知道方子铮带着一笔钱去香港了，就因为这个，她才更担心。虽然方子铮身手很好，在那边也有照应，可是那里毕竟是香港，电影里演的那么人吃人，虽然是虚构的，但还是让她忍不住担心。甚至在这段时间，连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 一时间，她有太多话，想要跟他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仅仅只是汇聚成这么四个字。我想你了。 “我也是！”方子铮平稳的骑着自行车，声音低沉的说道。 从瞿冰那颤抖着的脸庞，还有那后背上被泪水打湿的一片上，他可以感受到因为自己的突然失踪而给她们带来了多大的恐慌。沐雪那没心没肺的丫头可能还没有这么担心，可是瞿冰就不一样了。她的一颗心，可全都在自己的身上了。自己要是真出点什么意外，她指不定有什么傻傻的举动哪。 瞿冰虽然对方子铮在香港的一行所为很好奇，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去开口，她明白，该说的，他会告诉自己的。此时，在她的心里，已经被方子铮平安出现的狂喜给占据了。她已经不想再去想其他的。 “哎，咱们去哪儿啊？我还要去上班哪。”瞿冰从方子铮的后背上抬起头来，回过神一看，方子铮带着自己去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去上班，虽然心里明白他的想法，但是却又忍不住想要听听他关心自己。 果然，瞿冰的话一说完，方子铮就忍不住数落她了： “上什么班，我跟小姨帮你请假了。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的复习，好好的考大学。” “可是我总得对得起肖总开的那份儿工资啊。”虽然内心里很欢喜，但是瞿冰却也有自己的理由。人家方子铮的小姨是看在方子铮的面子上，才给了自己这么个机会的，自己可不能给他丢脸。这也是她如此拼命的原因。一方面，她将这个机会当成了一次来之不易的实习，可以积累一些经验；二来，这也是证明自己的一个机会。她不想让任何人看不起。自己没有沐雪的身世背景，那就用自己的能力去弥补，她会用努力，去拉平这中间的差距。 听瞿冰那意思，竟然还要坚持去上班，他不禁哭笑不得。这丫头，把证明自己当成了天大的事儿了。随即他故作不高兴道，“今天别去了，走，我陪你去吃点东西。补补！” 对于瞿冰在学校里的作风，方子铮也从邹飞那里听说了一些。这丫头，简直是在玩命，一日三餐艰苦朴素不说，还天天晚上去曙光实习加班，这可就不是方子铮的本意了。他给她找个这样的兼职，只是为了堵住她那要强的性子，给她一个台阶下的，并没有让她真正如此要命的拼搏。 尤其是刚才第一眼看到瞿冰那略显清减的俏脸之后，方子铮心里的那份不舍就更甚了，要强也不是这样要强法，有张有弛才行，要不然身体哪里吃得消！ “那好，咱们去买点东西，我做给你吃。”瞿冰略一迟疑，便折中了一下。她对现在的这种工作学习节奏很满意，虽然苦了点累了点，但胜在充实，不但不耽误学习，还能学到很多实际的工作经验，这个机会，她不想错过。至于身体，她自觉还能撑得住。她甚至还对自己的如此拼命略微有些自得。只是对与方子铮所说的出去补补，很不以为然。她不想去，那些地方做的，还不如自己弄的好。所以，她迟疑了一下，就决定买点食材，直接去方子铮的家里。 两人就跟一对小夫妻一般，一起去菜市场，挑挑拣拣的买回了一些还算新鲜的食材。全程看着她熟练的跟那些摊贩们砍价，因为新鲜与否争论个不休的样子，方子铮却感觉到了一丝难得的宁静。 虽然顺利的从小岛上捡回来一条命，但是他也确实伤筋动骨了。尽管因为那些温泉潭水的缘故，让他和刘菲菲所受的伤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了，但是那种劫后余生，浑身的疲惫，却让他跟大病了一场一般，很长一段时间都恢复不到最佳的状态。 没办法，他只能接受三爷的安排，在香港那边修养了半个多月。 那是一种身心上的疲惫，非一般的药物和治疗可以治愈的。尽管在周诗涵和方怡韵的照顾下，他也算是周旋在花丛中，别有一番风情。不过尽管看起来很惬意，但那种从几经死亡的威胁带给他的紧迫感，却总是在他心里挥之不去。他知道，搞定组织，绝非这么简单。不过幸好，方怡韵手上，还攥着他们的一个秘密，也不怕无从下手。 从香港回来之后，他现在还没有回过家。也不知道老爸老妈见到自己之后，会不会发飙。 想到这里，方子铮就一阵头疼。不但是家里不好交代，连瞿冰和沐雪那里要是不好好表现的话，也不好蒙混过关。 这一次，自己确实做的有些过头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从香港回来之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便立马到凤城两个女人面前报道的原因。 沐雪那边到还好解决，那小丫头虽然机灵刁蛮，但是稍微哄哄，再带着她去田大公子那里转悠一圈，她就知道自己肯定去办正经事去了。她人虽然不好糊弄，但是有个这么正当的理由，她不会再无理取闹了。而且，再来上一顿浪漫并不浪费的西餐，沐雪心里的那股火气，早就烟消云散了。再加上方子铮这家伙心眼多，还给沐雪在香港弄了几件小礼物，更是把她哄的眉开眼笑的，摆弄着数码相机和手机就大呼小叫的上学去了。 对瞿冰，他更觉心里有愧。 不管送她什么礼物，她都会高兴。但是那种高兴的程度，绝对与见到自己平安归来，不是一个程度的。这一点，刚才他已经验证过了。看着方子铮讨好的把跟沐雪一样的礼物送给她，但是她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没有跟沐雪那样没心没肺的大呼小叫。因为她知道他去香港的目的，所以，她要的，只是方子铮平平安安的站在她的面前。 只要方子铮平安，便是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只要方子铮能像现在这样，望着她做的饭菜流口水，那么就是她最大的满足。 “在香港吃烧鸭吃叉烧给吃出毛病来了，终于吃上你的饭了。这一刻，想流泪了。”方子铮很夸张的表现出一副激动的样子，用筷子夹着一块红烧肉，颤颤巍巍的，双眼放光，就跟几辈子没吃过肉了一样。 “放心，又不是吃不到了。你要不就在凤城多呆几天，我要不多请几天假，天天做给你吃。”望着方子铮那夸张的表情，瞿冰心里一片满足感，也一下子心软了。要换成往常，怎么着也不可能冒出请假这个想法的。就算是星期天，她都不会放过。现在她能说出请假这个词儿，也算是破天荒了。 “那感情好。不过，还得再等几天了，这几天是不行了，得出去一趟。”方子铮闻言，脸上又突然尴尬起来。 他想到了答应刘菲菲的事儿了。她还在省城等着哪。 当初在小岛上一逃出来，他俩就被送到医院里检查去了。不过检查来检查去，倒也没发现问题。不过方子铮倒是因为在椰子岛上的弄得事儿太惊世骇俗，被李非给强制拉过去心理辅导了，刘菲菲呆在香港也没有什么意思，再说了，有方怡韵和周诗涵两个女人在，她更觉得有些尴尬，便早早的跟胡敢为回到凤城复命去了，不过在离开前，也给方子铮留了个口信，她在省城等着他。 现在方子铮倒成了连轴转的苦逼。到现在他才真心觉得，女人是麻烦，这句话是如何的真理。 “你又要出门？”瞿冰脸色瞬间便有些紧张。这一次她算是被方子铮的了无音讯给整怕了，那种怕到骨子里，却又只能天天对着泥菩萨祈祷的滋味，她实在是不想再品尝了，所以，一听到方子铮又要出门了，她心里没来由的乱颤。 “嗯，这次去省城，放心，会尽快回来的，再说了，你有手机了，也能给我打电话不是！”方子铮指着放在客厅小方桌上的那个包装盒子说道。 那里面是个摩托罗拉的手机，是这次他在香港精挑细选的，帮瞿冰和沐雪一人挑了一台，还给她们上了号，也算是提前把她们引导到移动信息时代了。不过看瞿冰那样子，她好像不怎么喜欢。 “嗯，我等着你回来吃我的饭。” 说实话，瞿冰心里，真的很不舍。 不过，她明白他，所以，她只能将不舍埋在心里，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 第397章 .下省城 方子铮很郁闷。 也不知道瞿冰是中了什么邪，竟然跟方子铮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 任凭方子铮如何的流氓，如何的秀下限，可是人家瞿冰竟然能守得住清明，尽管也是难忍，但是却总能在最关头一步叫停。 喝了一瓶啤酒的方子铮想要撒酒疯也没有理由，只能悻悻的搂着窃笑不已的瞿冰蒙头睡觉，任凭剑指苍穹，却只能憋得直哼哼，连觉都睡不好。 瞿冰一晚上被方子铮给挑逗的心里痒痒的难受，却又因为和沐雪有约在先，心里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毁约。她心里犹豫的是，这约才定了没多久，这么快就毁约的话，也显得自己太没有定力了。 不过看着方子铮那装作很痛苦的模样，她也确实心疼了，总觉得自己太傻了，上了沐雪的当了，心想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从了他吧，大不了跟沐雪的赌约就算自己输了，也没啥大不了的。只要方子铮以后向着自己，也没有必要矮她一头。 方子铮在去香港之前，就隐约的猜测到沐雪和瞿冰之间有什么约定一类的东西，不过他一开始没有往这方面想，到了现在，傻瓜也能猜得到这约定是什么了。沐雪啊沐雪，这丫头，阴险啊！望着瞿冰犹豫不决，却又好像决定了什么的样子，方子铮心里突然想笑了，他脱口而出道，“手！” 瞿冰一愣神，开始的时候没有明白方子铮的意思，一直到方子铮的手牵着她的手，来到一处火热坚挺的地方之后，她才瞬间明白过来，双眼氤氲着春情的白了他一眼，轻咬樱唇，顺着他的动作和节奏，慢慢的动了起来。 “喔――” 方子铮一声闷吭，紧紧的将被剥得只剩下贴身小内裤的瞿冰抱在了怀里，再次对着那处散着檀香的樱唇狠狠的吻了下去。一双大手，继续毫不留情的对着那两处高耸捏了下去。 瞿冰浑身也紧跟着一抖，差点心神失守。 瞿冰也快疯掉了。 这一晚上，简直就是折磨。 *** 方子铮在家里打了个转，跟老爸老妈吃了一顿中午饭，就接到了李非的电话。 李非这家伙的恢复能力也不是吹的，在香港养伤大半月，回到深圳述职之后，据说又加入到一个小组，专门顺藤摸瓜，预备将那些跟那个组织做**生意的下线来个一网打尽。当然，具体的东西李非也没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方子铮猜出来的，毕竟他跟着那个组织干了这么久，知道一些内幕，加入进去是理所当然的。当时方子铮问起来的时候，他还显得很惊讶，不过只是转瞬间就接受了方子铮的未卜先知，也算是默认了这个机密的任务。 后来方子铮离开香港回到凤城的时候，还特意跟他打了个招呼，啥时候来凤城，请他喝酒。 没想到这才过去不到一个月，他就来了。而且是到了省城。 “我来嘉南了。过来喝酒！” “难不成我们这儿也有参与进去的？” “没事儿别瞎打听！” “滚，就你那破事儿，不稀罕。明天就找你去，放心，我的救命之恩，你还没有涌泉相报哪，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哦草，就咱这级别，现在大小也是省公安厅里都能横着走的，怎么到你这儿就不受待见了，真他妈憋屈。” “我最起码也是无名英雄级别的，淡薄你们这些官僚。” “你还别说，上次那件事儿，上边还真打算把你当成无名英雄了，希望你能理解。” “我知道，他们是怕我被报复，我理解。” “那就好。虽然上面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不过这酒是一定要喝的。我代表组织，对你感谢。” “别整那官僚阶级的做派，喝酒就喝酒，玩什么组织不组织的，你们那组织，我也不打算进，别跟我套近乎。” “你真看得开！只要你大学毕业，那就是稳妥的正科级，凭你的本事，处厅级的，三十岁之前几乎可以算是稳抓了，你也不打算进来？” “这是你们那组织里让你传的话？拉拢我的？别说我绝情啊，你用脚底板想一下，我这手底下几个亿的摊子，干嘛还要去担风险当卧底啊？有这么拉拢人的么？” “这个――也是啊，算我没说。” 电话里李非的语气不那么激动了。 在方子铮的协助下，把基莉的组织巢穴来了个一锅端，还把那个生产**的基地给毁了，这是何等的功劳！ 李非这个当了快十年的卧底之王，这一次算是功德圆满了，立功受奖这是没得说，最关键的是，这一次，他彻底远离了当卧底这个有前途的工作，得以顺利洗白，成了广东省公安厅里数得上的年轻干部。捣毁了基莉的**基地，紧跟着便是养好了伤参加了由公安部下辖的这个小组，顺藤摸瓜打击**贩运组织网络。李非作为行动组副组长，在其中也算是一个拥有话语权的干部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有重要安排的先兆。 李非得到这一切，最感谢的不是他身后的组织。而是方子铮。那个救过他的命，跟他一起从枪林弹雨惊涛骇浪中逃出来的小年轻。 不过组织上对于方子铮的安排，虽说不公，但是也合情合理。首先他不是组织上的人，再一个，也是出于保护方子铮，避免他暴露在分裂组织的面前，省的他遭报复。 不过对于方子铮，上级也很爱才的表示，可以适当的吸收进来。不料被方子铮一口给回绝了。 李非很替他感到惋惜。就冲着方子铮这能耐，以后的前途，指定是无法估量的。 可惜了！ 对于李非他们的行动，方子铮是没有半点兴趣。他此时的注意力，全都在刘菲菲的身上。 他要去省城嘉南看看，看看刘家给她安排的那个对象，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要说刘家也真够绝的。刚把人家刘菲菲给哄回省城，就马不停蹄的给她安排了一个对象，这不，正预备着啥时候弄订婚仪式。这一切，一开始的时候刘菲菲并不知情，可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一切都已成定局，她想反悔都没用了。望着大舅姥姥那一家的看似绝望和殷切的眼神，她妥协了，不过在她的内心里，却是十足的反感。不管是刘家，还是那个将要订婚的程家。所以，当时一接到宋耀阳的电话时，她一听到方子铮三个字，仿佛看到了希望，立马答应下来。 而从岛上回来之后，她更是理所应当的将脱离这场莫名其妙的婚姻的希望，放在了方子铮的身上。 方子铮是她的男人。 自己的女人，岂可容他人染指！想都不行！ 方子铮当时在香港送别刘菲菲的时候，望着她愁眉不展，却又满怀希望的眼神，没有半点迟疑的接下了这个不得不接下的重担。 得！这就去嘉南。 ------------ 第398章 .来了！征服！ 嘉南作为省会城市，确实有种说不出的凝重，仿佛整个城市的上空，都漂浮着政治的肃穆。 大运河作为嘉南的母亲河，从西到东贯穿整个嘉南市，将嘉南分为南北两个大区。两个大区各有其不俗之处。北区是老城区，是整个嘉南甚至全省的政治中心，就连普通的市民们开口闭口都是政坛轶闻，可见其气氛是何等的浓厚。而南区，作为新兴的经济开发区，早早的便已开始改造，经过十来年的发展，与北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厚重古朴，一个新潮热情。 方子铮来到省城之后，小丫头郑幽雅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反正方子铮开着他的破三菱一下车，便接到了小丫头的电话。 “子铮哥哥，你来看我的吗？” “啊――是啊！” “别骗我了。你肯定有事儿！” “谁说的，我踹他去。不是还欠你生日礼物吗，咱这人是人到礼到，人不到，礼先欠着。这不，上次又有事儿耽误了，现在来补了。”方子铮睁着眼说瞎话。不过这效果却是不错的，至少这小丫头听了之后，挺高兴的，在电话里的语气都不一样了，娇滴滴的。 “真的啊――，那我在家里等着你。” “啊――好的，我这就过去！” 方子铮拍了下脸，拉着给小丫头带来的礼物，就冲着省委大院开过去。 虽然方子铮来省城，是因为刘菲菲的事儿，但他确实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从香港回来的时候，他光是给家人朋友带的礼物，就弄差不多一大车，光在海关补税就花了半天的时间，那补税款，疼得方子铮牙痒痒。其中就有给小丫头的一套顶级的画具，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电子产品。 小丫头今天特地拖着老妈跟学校里请了假，专门在家里等着方子铮。 见到方子铮之后，小雅眉间都泛着喜欢，别提那个高兴了，至于那些礼物，连看都没看一眼，光顾着给方子铮沏茶倒水，跟伺候小爷一样，把她老妈都给看直眼了。自家闺女从来都是个饭来张嘴的小公主，啥时候有这么听话的时候了，还这么会照看人的？ 一股醋意，从省委秘书长夫人的心里，泛开了。 对于方子铮，郑秘书长一家已经是很熟的了。这主要归咎于郑老爷子。因为郑老爷子的打死不离开凤城，所以郑秘书长一家可没少往凤城跑。逢年过节，那是必须去凤城报道的，而经常在老爷子那里骗吃蹭喝的方子铮，自然也就跟他们一家比较熟悉了。对于他这个老爷子的关门弟子，郑秘书长看的确实很重，这小子，算是弥补了老爷子的心病，所以，他打心眼里对方子铮感激，自然而言的对方子铮和方明恒，有种不一般的亲切。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小子干的那一出出，实在是令人意外，连贵为省委秘书长的他，都不得不为方子铮叫好。 对于方子铮来省城的目的，作为秘书长夫人的她并不想知道。她知道，方子铮来省城，绝对不是单纯的要给女儿补礼物的，这小子，胆子比天都大，脑瓜精明的要死，反正是不会吃亏的。 对于他会不会打着她们家的旗号来招摇撞骗，她并不担心。一贯以来，方子铮给人的印象，即是那种年少而智妖，而令人赞赏的，便是那份儿正义感和责任感，这是她老公最欣赏他的地方。其实郑秘书长在家里，也曾不止一次的感叹，要不是老爷子把小雅许了人，他真想把小雅嫁给方子铮，好把这小子拴在郑家。不过，她也明白，即使女儿跟方子铮没有这层关系，那也没什么，有老爷子在，这小子跟郑家，算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分都分不开的。 中午的时候，方子铮在郑家蹭了一顿饭，小丫头很高兴，夹菜添饭就跟个回门的小媳妇一样，眉宇间带着羞涩，在老爸老妈面前没有一点顾忌的。 郑秘书长从繁忙的工作中抽空回来，在书房里跟方子铮聊了一小会儿，就脸色凝重的回去了，把郑幽雅看的神色紧张了许多，难不成子铮哥哥把老爸给惹恼了？ 方子铮笑着拍了拍小雅的脑瓜子，神色如常的解释道，没事儿，没事儿！ 小丫头不傻，虽然内心里一厢情愿的把方子铮来嘉南当成是专程为她而来，可实际上，她明白，就方子铮这性格，不可能如此大费周章的，他肯定是有事儿。 不过小丫头就是有一点好，那就是你不跟她说，她绝对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方子铮不肯说，她也就当作不知道，继续单纯的去摆弄方子铮给她的画具，操弄着数码相机，留下一张张欢快的笑脸。 午饭过后，手机如约响起。 看着小丫头那果然如此的表情，方子铮讪讪的来到阳台上，按了接听。 是刘菲菲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方子铮的车下败将刘浩。 “哥。你到底啥时候来？再他妈不来，我姐就要被人家给领走了。” “我都不急，你急个啥？” “我能不急吗？要是我姐真他妈给那个玩意儿给弄走了，以后她能有好日子过吗？” “那你家老爷子还搞这么一出？” “还不是她那个老舅，不好好的做他的生意，净他妈搞歪门邪道，被人家给抓了把柄，差点进去，后来给人一提醒，就想起我姐来了，想通过我姐攀高枝了。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省城数一数二的商场老狐狸了，程家跟他算是一拍即合，各取所需，只可怜我姐了，彻头彻尾的成了牺牲品。我算是看透了，血缘关系算个屁，什么都抵不上关系。就连我爸，现在也净琢磨着，跟我姐这里搞好关系，以后说不准还能从程家那里得到些好处。虚伪啊！” “呵，你这官二代也能发出这样的感慨？那可是你爸。” “别跟我提这个，我那个爸啊，跟我姐那老舅一个德行，都他妈一门心思的看上程家的背景了。” “程家不干净，早晚得倒下，这他们看不到？” “眼前的利益，谁不眼红！至少现在程家有个当副省长的主儿，再说了，程少杰是他儿子，以后继承家业，多光彩啊，他们就是看上这个了。” “程少杰这个人，你了解吗？” “多少知道一点，虽然也是个混账货，但跟我们不是一路的。我们虽然混账，但是是明里混，那家伙倒是个光鲜的货，以后等着接班的，看起来前程好的很。” “看起来好，不一定就是真的好。” “那也只是咱们私下里说说，谁能把他们家搞下来？我现在也就盼着你能想办法把我姐给弄走，早走早安心。” “怎么着，你姐还被软禁了？” “也不算软禁，只不过整天都有七大姑八大姨的给她上课，她根本就走不动道。” “行了，有机会告诉她，我会去解救她于水火之中的。” “怎么着，听你这意思，有想法了？” “有！要玩就玩彻底一点。” “什么意思？” “你猜？” “操！说明白一点？” “夏友洲和他的帮会。” “你？你真敢？能动的了吗？” “有人会动他们，咱们跟在后面看着程家倒霉就行了！” …… 下午方子铮就出去了，去见李非。李非还欠他一顿酒。 作为一起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弟兄，虽然感情建立的时间并不长久，但够坚实。 李非并没有在南城的豪华大酒店里请方子铮，只不过找了一件还算干净的小酒馆，那小酒馆的风格，让方子铮有种穿越到民国时期的感觉。 小跑堂吆喝着号子，从一楼穿梭到二楼，把方子铮带到了李非定下的小包间里。 “真会找地方！” 方子铮瞧着这周遭的装修风格，悄悄的对刘浩子这个纨绔翘起大拇指。 从外面小酒馆的门匾上，他就确定了，这间小酒馆，就是刘浩子和郑幽雅他老哥合伙开的那一间。刚才在进来的时候，他还特意给刘浩子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确实是他开的，他在电话里还在纳闷的问方子铮，是不是想入伙，方子铮倒是看不上眼，没回应他的拉拢。 “在这边有个同学，刚取得联系，前天的时候刚在这里喝了一场，这不，想起你来了，就带你过来感受一下。” 李非可不知道方子铮所说的意思，他还以为方子铮对这里的风格很好奇，才夸他会选地方，所以，说话的时候，还挺得意的。 “你就不怕别人知道你们调查组来省城？”方子铮小声的嘀咕道。 “不怕。都是生面孔，没人知道。再说了，这次也是秘密下来的，不会走漏风声。”李非说起任务的时候，倒是很自信。同时他也相信方子铮，知道他这是不会将秘密给泄露出去的。 “怎么样，有结果了吧？”方子铮似笑非笑的望着李非，倒是把他给笑晕乎了。 望着方子铮那表情，李非心里突然有点摸不着头绪。这小子这表情看起来好像知道些什么。 “什么意思？”李非滋溜一口，干了一杯，沉声问道。那脸上，也瞬间严肃了许多。 方子铮用手指头蘸了酒，在桌上一笔一划的写了一个字。“夏。” 李非脸色紧跟着就是一变，很难看，好像是被戳破了什么秘密一样，“你知道？在哪里听到的？” 方子铮一乐，正色道，“放心，猜的！” 对于方子铮的未卜先知，李非是早有认识了，不过对于方子铮能未卜先知到这个程度，他还是表示很震惊。 没错，它们现在查的对象，就是夏友洲。而且，马上就要收网了。 最关键的，是夏友洲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 他不希望这次行动打草惊蛇，所以，它们调查组来到嘉南之后，甚至连省公安厅都没有惊动。可是，这一切，还是没有瞒过方子铮。 他当然不知道，方子铮明晓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前世的时候，就了解过这一案件。 现在，这一切，全都交给李非去完成了。 他只需要从一旁看着，等待。 等待某些人被自己征服。 征服的过程，有时候就这么简单。 ------------ 第399章 .抓捕 嘉南虽然是省会城市，而且政治气息比较浓厚，但也免不了会有些灰色的地方。 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老大。现在嘉南的地下势力，就以夏友洲为先。 不过最近夏友洲过的也比较低调，因为嘉南的地下势力现在可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了，用风雨飘摇来形容也不为过。 早在半年之前，嘉南的地下势力，可轮不上夏友洲来登高一呼，因为在他的前面，还有个六爷。 不过六爷这人，有点狂，有点不自量力。 据说他倒霉，也就倒在他的狂妄自大上了。 六爷最辉煌的时候，手底下据说有不下千人的骨干，在嘉南可谓是呼风唤雨。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在中央大佬的前面装大头蒜。 人家中央大佬来下辖的乡镇上的老家探亲，这多好的事儿啊，整个省里都与有荣焉的，可他六爷偏偏在人家下来的那一天出行，你出行就出行吧，这也没啥大不了的，只要不被沿途巡逻的警察撞上，也没人会跟他过不去。可他偏偏就不信邪，在人家警察开道的路上，把中央领导的车给超了。 闪亮的奔驰车飞驰而过，还特意在人家领导眼皮子底下停了一下，那牛逼的车牌，一下子就让中央领导看了个清楚。 nb001 据说领导当时就变了脸色。就问陪同的省委书记，那是谁的车？无组织无纪律！ 省委书记也变了脸，当即就下了指示。 于是六爷倒霉了。又成了陈老六。当天就被请到公安局里呆着了，紧跟着就是一大摞的罪状劈头盖脸的砸过来，没到半个月就吃了枪子。 夏友洲当时知道六爷被专政的由头之后，差点笑的发了狂。 这人真他妈傻啊！跟政府对抗，有好果子吃吗？还真当自己是地下皇帝了？ 作为一个眼界开阔的新型老大，夏友洲很深刻的了解社团的发展，必须要紧跟着上头政策，也就是要跟政府上的领导们打好关系，他的发展，也就靠了这一条，所以，无论是什么严打专政，都打不到他的头上。 六爷一死，他直接就上位了。 虽然现在他在嘉南可谓是一呼百应，但他的心里很明了，他深刻的意识到老六的死，就是给自己敲响的警钟。无论在任何时候，最大的老大，还是政府。没有了政府的支持，任何显赫和荣光，都他妈过眼云烟。能发展起来，那是因为政府需要你，所以，想要生存下去，就要让政府看到你存在的价值。能发展起来，能在社会上耀武扬威，但这不代表着能跟政府挑衅。无论是谁，都没有这个能量和资格。 陈老六的死，就是没看清自己的本质。 当然，陈老六一死，他手底下的那些兄弟，也逃不脱。几大骨干，吃花生的吃花生，上山接受再教育的也有不少，整个社团群龙无首，手底下的小弟都散了一多半，而剩下的一小半，则便宜了夏友洲。 在有心的领导指示下，他当天就做好了准备，接手小弟，接手地盘。 自从那一天开始，省城的地下势力，成了他夏友洲的天下。而老六的生意，也落入到了夏友洲的手上。 方子铮跟李非上了车。 怪就怪方子铮自己太爱显摆，说透了李非的打算，弄得李非也不得不把方子铮给带上了。当然，并不是要他参与其中，直是为了避嫌。毕竟方子铮说出了它们的秘密行动目标，所以，方子铮主动提出了跟着他们行动。李非眼睛一亮，同意了。 方子铮心里鄙视。自己就是客气一下，想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谁知道李非这家伙，还真不客气了。 来到行动组暂时居住的宾馆之后，李非把方子铮给留在一间小屋子里，跑到另外一个房间开会去了。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只听到外面嘎吱一声，停下了两辆蓝白相间的警用专车。 李非的行动组全部都出动，所以方子铮也不用再呆在宾馆里了，直接跟着车来到了省城公安局。 李非他们一堆人是秘密来到这里的，一亮相嘉南公安局，拿出相关的证件之后，立马就调出了一队刑警和武警，也没说行动的目标是什么，开着车冲在前头，带着一队人马呜呜哇哇的就奔向了南城。 此时已是深夜10点多。 金凤凰娱乐城里灯火辉煌，气氛奢靡。 李非的人早就安置在里面，就等着他们的到来，在门口一看到整队的车辆，立马跟李非打了个眼色，夏友洲还在里面。 “进去抓人！”作为行动指挥的李非，大手一挥，也不管随队而来的公安局领导脸色异常，直接下了命令。 此次任务，李非虽然是行动组的副组长，但却主要负责了抓人的行动，具体的布置早就在宾馆里商议好了的，指挥起来也没有什么生涩的，一切看来，很有领导的派头。 一干警察把前后门全都给堵上了，武警们也都冲了进去，把里面的那些寻欢作乐的客人们给吓得面色苍白，一个个抖得跟小鸡崽一样，还以为来扫黄打非来了。 李非可不管这些人什么身份，直接大手一挥，全都带走！ 排成一大串的各色人等，全都捂着脸，心惊胆战的跟着荷枪实弹的武警们上了大卡车，也有的不死心，从兜里弄出电话来，不停的联络着关系。四周很快就围起了一群看热闹的群众，指指点点的，就差在这些人的脖子上挂个牌子了，跟围观示众没什么两样。 李非是指挥的很过瘾，可是带队而来的公安局领导就差点变脸色了。 来之前他们可不知道是要突袭金凤凰娱乐城。要是知道的话，说不得得请假什么的，现在倒好，亲身参与进来了。他们这些人难道不知道这是夏友洲的大本营吗？ 娱乐城一楼二楼的娱乐场所已经搜的一干二净，现在只差三楼了。 可是此时问题终于出现了。 望着那张对夏友洲的逮捕令，随队而来的公安局领导们，竟然不敢下令。 一大帮警察，只是堵住了前后门，还有向上的楼梯，可是竟然没人敢向上冲。 望着这些目光中流露着犹豫的省城警察，李非差点气的骂娘。 方子铮倒是明白这些人的想法。夏友洲是有后台的，今天抓了，兴许明天就能放出来，此时要是真把人得罪了，以后说不得会有苦头吃。 毕竟是省城最大的地下势力，谁能保证夏友洲就能乖乖的等着抓不反抗哪？人家混了这么久，爪牙有不少，家伙想必也有不少。这时候，谁往上冲，谁倒霉。 一帮警察端着武器，愣是对着三楼的楼梯口发呆，谁都不敢往前冲。 李非一看这形势，觉得在方子铮面前有点挂不住，小声的骂了句废物，便拎起一根橡胶辊，带头冲了上去。 方子铮一看李非那模样，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也从旁边的警察手上抢过一根橡胶辊来，冲了上去。 也许是他们两个的一马当先把那些内心有顾及的警察给惊醒了，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羞愧的颜色，互相对视一眼，只能硬着头皮端着枪跟了上来。 此时娱乐城里已经没有了顾客，那些寻欢作乐的都在一楼和二楼，这时候估计都已经被拉上了车，现在留在娱乐城里的，基本上都是夏友洲的马仔，所以两人冲在前头也没有了顾忌，见人就打，碰着就砸，那些得了命令守在楼道口的小弟们一时间被方子铮和李非打的哭爹喊娘，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其实不是他们不想还手。在方子铮和李非的后面，还跟着七八个荷枪实弹的警察，都端着枪虎视眈眈的，他们压根就不敢还手。 两个煞神一般的战友，拎着棍子上下翻飞，在打手成群的楼道里就如入无人之境，威风凛凛，就跟战神附体一般。 “进去抓人！”一口气打翻了十多个，就连李非和方子铮都有点累了。此时一看这三楼的大厅里，并排的那一溜赌博器具，李非就红了眼，直接下命令抓人。 娱乐城的三楼是个小型的赌场，什么老虎机、自动麻将机，从澳门进口来的高级设施什么的，一应俱全，差不多都有上百个台面，虽然比不上澳门的赌场，可是在内地，这也算是相当惊人了。 “抓人，查封这里！”那跟在后头的嘉南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反正这次行动自己也是跟在后面干活的，即使以后要承担责任，也轮不到自己了。索性他也大胆起来，对着身后的干警就下了命令。 一时间，抓人的抓人，贴封条的贴封条，忙的不亦乐乎。 李非带着几个行动组的人员，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看了方子铮一眼，这才向前面的赌场办公室走去。 他们有内部消息，夏友洲此时就在赌场里。 “进去抓人！”李非大手一挥，全都掏出枪来。 来到那个装修很奢靡的办公室门口，李非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这办公室就在赌场的东北角，外面还请了一尊关公像，上面还插着三根拇指粗细的大香，正悠悠的冒着蓝烟，此时房门被突然间一脚踹开，气流猛地紊乱，蓝色烟雾到处都弥漫开来，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办公室里面装修的异常豪华，到处都透着气派，里面此时正坐着三个人。 首位上的是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保养得挺不错，带着金边的眼睛，手上还戴着铂金的戒指，一脚踹门的时候，他连脸色都没变，手指头正有条不紊的敲击着面前的茶桌。 而在他的下首座位上，是个年约三十好几的汉子，整的五大三粗，脸上还有一道疤，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门被踹开，从外面进来的李非还是个穿着便衣的，便忍不住发火了，“活腻歪了，找死啊！” 第400章 弄死方子铮（上） 他很感激的看了沐雪一眼，微笑道，“你随便吃，想吃什么都随你，钱不够，我把我卖了，也要让你吃的称心如意。” “哼，我才不担那好吃的恶名哪，休想迷惑我。”沐雪一双眼睛亮亮的，伶牙俐齿的数落着方子铮，两人都是心知肚知，明白对方都是在开玩笑一般，所以，也都不着恼，笑嘻嘻的打嘴仗。 “咱有钱，别给我省钱！”方子铮臭屁的摇摇手上的钱包，里面装着上次邹飞塞给他的分红，相当大的一笔数字。 “那好，看到这里的菜式，本小姐又不想吃素了，我要吃肉，我要长肉，我要吃酱羊腿、烤羊蹄、大盘鸡……我要喝羊奶酒。” “这身材可以了，我觉得正好，还长肉啊？”方子铮大奇道，不是说女孩子都很珍惜自己的身材的吗，咋这丫头一点都不自觉啊！ “我乐意，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你觉得好有什么用，你对本小姐有企图？”沐雪一点都不顾及方子铮的脸，劈头盖脸的对着说错话的方子铮就是一通批斗。 “呃，好，好，不错。”方子铮败下阵去。他就想了，这丫头咋这么口舌凌厉啊，一点都不给人面子的，还是少招惹为好，有了个瞿冰，还有个方怡韵，再加上一个虎视眈眈的，将咱当成一盘肉的小妖女郑幽雅，咱这日子都不知道该咋过了，要是在加上这么个得势不饶人的机灵鬼，这日子，不得翻天啊。 不行，得好好收敛一下自己的言行了。 不过方子铮刚刚如此想，却一瞬间又被动的改变了。 就在此时，服务员挺麻利的就将沐雪点的菜式给端了上来。 好巧不巧的。又跟记忆中是一模一样的。 这小丫头，真会挑啊。 老是勾起方子铮那内心里的柔软。 方子铮盯着那一盘盘的菜肴就想起那些日子来。 差不多得有个十几个年头了，当时的方子铮还是个除了学习成绩之外，对其他都无忧无虑的中学生，跟着老爸老妈来这里上学，老爸特意带着全家到这里改善伙食，顺便还给方子铮考试前壮行。 当时的方子铮还因为老妈做饭不如瞿冰的好吃而老是埋怨，让黄玉茹可是伤了大心了，在这张桌子上对着他一阵数落。他还不服气， 不过后来一切都因为老爸和老妈的意外而烟消云散了，老妈那不好吃的炸酱面，也成了方子铮做梦中都想要尝一尝的奢望。 在他处于颓丧、无助的那些日子里，他经常来这间包间里点上两个菜，呆呆的坐着，只为了寻找当初老老爸老妈一起吃饭时的那种温情。 现在，方子铮可以跟以前的记忆说再见了。 老爸老妈依旧活的好好的，这比什么都让他觉得踏实。 活着的，从今往后，要活的更好。 从今天开始，正式与以前的记忆，说拜拜了。 这种情绪当然也逃不过对面的这个精灵一般的女孩，“行了，别多愁善感了，我算过了，刚才这些菜100块多一点，不会让你穷到家的，实在不行的话，咱俩一起在这里帮人家刷一晚上盘子，就当是抵债了，我跟你同甘共苦一晚上，你应该感到很荣幸啊。”聪明人总是有一些聪明的方法让气氛活跃起来。看穿了方子铮的眼神和神情里的忧伤，尽管内心对于方子铮的忧伤很不解，很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和自己同龄的男孩子的眼中会有如此的伤感，但她还是*不住出言安慰了。 还是一贯的风格，另类的让方子铮一下子就笑了。 方子铮知道，沐雪说的口不对心，故意逗自己的，所以，他神色很古怪的瞧了沐雪一眼，随即哈哈一笑，道，真不错。 这一眼，看的沐雪一下就脸红了，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再听到方子铮那句话之后，仿佛心理很恼怒，随即便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风卷残云一样，双颊微红，双鬓冒汗，浑身发热，神情扭捏。 第401章 弄死方子铮（下） 方子铮在餐桌之上妙语连珠，不时再弄个超越年代的冷笑话啥的调节一下气氛，这可把沐雪给惊讶坏了。她没想到，这方子铮还确实够有才的，不但那写情书的艺术范儿很风雅，生活中还如此有趣，她被逗得笑的不成样子了。 方子铮心想，不管你是多聪明伶俐的小丫头，本公子想全力的话，还不一样手到擒来。 小丫头片子，跟咱斗，除了心眼没你多，其他的，稳拿。 就在两个人个有心思，屋里的气氛逐渐热络的时候，外面的们，哗啦一下就开了。 一个浑身上下穿着很另类的小伙儿，顶着一头钢丝一般的卷发，从外面鬼头鬼脑的探进来，满身满脸的都是喝酒喝多了的样子，连挂在门上都是一**要倒下去的模样，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喝多了的醉鬼，但是那双眼睛，却鬼鬼祟祟的，一看方子铮和沐雪，他就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然后就装作满脸歉意的样子，冲着方子铮道，“哎呦哥，不好意思，我看错人了。打扰了。”随即便是一缩，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方子铮诧异的和沐雪对望了亮眼，就跟着出来，一看，走廊里空空的，人都没影了。 方子铮皱了眉头想了想，到底还是搞不清楚，这是啥意思，但是，他明白，这绝对不是无心之举。而坐在座位上若有所思的沐雪，也是抬起那双亮亮的大眼睛，盯着方子铮看了半晌，然后两人异口同声一般的说道，“冲你来的！”。 两人都笑眯眯的。 “打赌？” “成交。” 异口同声，相当默契。 御品国际私房菜馆的一处小包厢里，周志涛阴着脸，四仰八叉的躺在角落里的沙发上，想到可恨处，便用力将手上的啤酒瓶子给扔了出去，‘哗啦’一声，包厢里其余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装潢的异常鲜艳的包房里，因为钢丝带来的**，而变得异常诡异，那滩破碎的玻璃，也闪着妖异的绿色。 “涛哥，喝点水，先别生气，咱们从长计议。”瞿光的脸上也很气。他甚至想第一个冲出去，到回味居，将那个可恶的小子给生吞活剥了。可是他知道，这事儿，不能单干，要靠大伙儿，最主要的，要这个长得连他都要倒胃口的周志涛。 其实瞿光并不是真心实意的跟着周志涛，但是他又不想离开周志涛，以为周志涛当初说过，他有个在省城大医院里当副院长的亲戚。要是跟着他好好干，以后可以联系到省城的医院去看爸爸的腿。 这事儿，周志涛说过的，他一直都记着，所以，他替周志涛当马前卒，当打手，当的无怨无悔。 “光子，这事儿，我有谱。咱们来个先礼后兵。这次，咱们不出马，我要玩大的，弄死他。”周志涛的胸口起伏着，脸色也阴晴不定，那小疙瘩都一个个像是要发光一般，冒着白头。他拉过旁边喝的面红耳赤的小瘦猴肖四儿，就如此这般的交代。仿佛得道高人一般，运筹帷幄之间敌人灰飞烟灭。 满屋子里的一干头脑简单的打手学生们，一个个都脸色放光的佩服了。老大不愧是老大，这一番连消带打，换谁也撑不住啊，高！ 周志涛得意的一笑，神色倨傲的说道，这才是开胃菜。看我不弄死他。 说着，便将桌上刚倒的热茶一口灌到嘴里。 烫的呲牙咧嘴的。 屋里谁都不敢笑。 “方子铮，惹毛了我，你死定了。”周志涛紧眯着眼睛，射出一道毒蛇一般的光来。 第402章 人红是非多（上） 这人红了，总是伴随着是非，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的。 原本跟方子铮并不沾边的学校成绩前百名的大红榜，这次竟然出现了方子铮的名字，让他来了个红上加红。 这大红榜也是有传统的，据邹建波说，这红榜的历史可以追溯到70年代去了，每年学校高考的佼佼者们，基本上都上过这个大红榜，所以，历届学生也都以上大红榜为荣的。 邹建波这次也红光满面的，也不知道是过年的时候吃多了酒肉还是怎么的，那脸上都喜的开花了。 他是这么说的，总共在高一年级组的前一百名学生中，他的班就占了25个，整整四分之一啊。他高兴，证明同学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我这个当班主任的为你们而骄傲，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 方子铮在下面暗自腹诽，这成绩，说明了什么？奖金啊。而且，这就是文理分班时候的保证，可以让他带**班，以后高考的时候，**班就是升学率的保障，那也就是奖金。 甭管说的再天花乱坠的，其实最根本的，还是这实打实的实惠。他不欢天喜地才怪了。 不过，邹建波的欢喜还没有到中午，就没了，还皱了眉头。最让他惊喜的一件事儿，果然出问题了。 方子铮啊，方子铮，太不小心了，作弊也得做的聪明点啊，这下子，老师可咋帮你啊？ 一开学上课，方子铮就觉得这眼皮跳的诡异。还不到中午，他就听说了，事儿来了。 问题就出在那张大红榜上。 那大红榜是用红纸黑笔写的本次期末考试成绩前百的大名单。其中方子铮的名字赫然在列。 方子铮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赫然排在了前60多位，这让他差点都受宠若惊了。 沐雪这丫头，还真能干，不但自己得了个年级第一，而且让自己也跟着沾光了，成了靶子了。 那红色的榜纸显得很喜庆，上面用黑色毛笔写满了分数，一笔一划的正楷字显得庄重而正式，此时三张并排的榜单就贴在教学楼的东边楼梯口。三个年级各自前百尖子生的名字，成了让大家羡慕或者发泄的目标。 每张榜单下面，都围着一帮吃完午饭没处挥洒精力的学生们，无一例外的，都是学习成绩不错，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上榜的，也有些上榜了，但是位置却自觉不怎么理想而暗自懊恼的。此时都围着那大红榜，议论纷纷。 从左至右，分别是高一到高三的榜单。后面两张都没有引起太大的争议，唯独这高一的，因为方子铮的上榜，而成了一起声势浩大的讨伐行动的导火索。 为此，方子铮都差点恼羞成怒了。 老子就上这一回，还排在60多，你们有啥好讨伐的，妈的，眼红吗，咋不讨伐一下沐雪那丫头。他奶奶的。欺人太甚啊。 沐雪同学的名字排在那最显眼第一个位置，就像一朵鲜艳的鲜花一样，吸引着关注和艳羡。一开始的时候，方子铮的名字出现在60多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毕竟每次考试总会有几个超长发挥的幸运儿，还有几个发挥失常的倒霉蛋，所以，出现一个陌生的名字，并没有让大家伙赶到稀奇，这也没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第一个名字上。 “看吧，那就是沐雪啊，校花啊！” “沐雪！偶像啊！那成绩足以让人绝望。” “唉，才貌双绝啊。” “如此出众，如此的惨绝人寰，时不待我。” …… 就在此时，从一边闪出几个学生，一看就不是那种老实巴交的样子，一个个眼神闪烁着，互相议论纷纷的，说着什么那个叫方子铮的好像以前学习成绩很差的，为什么这次能上榜哪。 旁边的同伴随即就一唱一和的，说道你不知道吧，这个方子铮我知道，这次考试他就坐在沐雪的后面，肯定能上榜了啊，我亲眼看到他抄人家沐雪的考卷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正好旁边有一帮懊恼的学子哪，一听这还了得。他们都是因为某某原因与大红榜差了点姻缘的，这气正不知道在哪儿发哪，一听这话，就好像掌握了某些证据一般，愤愤交头接耳的，脸上说不出的气愤。 这时候，那几个家伙也都适时的表达了对作弊取得成绩的愤慨之情，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扯着嗓子喊道，方子铮作弊的事儿，学校的领导就不管吗？还有天理吗，咱们要去检举揭发。 “对，要去检举揭发。咱们这就去。”一帮人都气坏了，不知不觉得就入了套，那个瘦的像小猴子一般的肖四儿脸上显的郑重其事的，对一边的同学们喊道，这事儿咱们一定要弄大，咱们要公平。